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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第 1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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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第 195 章

蒙灰帶人趕到宮門就遭了暗箭。

“將軍, 有埋伏!”

好在眾人反應迅速,即刻就找了地方掩藏自己。

蒙灰小心伸頭往外看,火光沖天, 黑煙滾滾,哪裏看得清弓箭手藏在何處。

他不由挫敗狠罵:“這群縮頭的王八,有本事就出來跟老子明刀明槍的打,躲在暗處放冷箭算什麽好漢!”

“那邊的可是蒙將軍的部下?”陳婦眼利,先看到了他們。

蒙灰立即大聲回應,“是我!你們怎麽樣?”

“我沒事,妙娘受傷了。”

聽了這話,蒙灰便恨聲喊道:“大將軍已帶援兵趕到, 這些逆黨逃不掉的!”

他們試圖摸過去先救人, 可藏在房頂上的弓箭手專盯著他們,伸個腳出去都挨一箭,他們又不知道弓箭手的具體位置和人數,敵人在暗他們在明,還真不好破這個局。

“噍——”

成群的黑鷹遮天蔽日從南城門飛過來, 隨後又分開盤旋在幾處房頂的上空。

蒙灰等人一樂,喜道:“哈哈!還是大將軍的黑鷹管用, 這比什麽斥候探者都好使。”

鷹的眼睛多利啊, 連藏在地縫的小老鼠都能發現, 還逮不住趴在房頂的大活人?

弓箭手見黑鷹在給蒙灰他們示警, 就立馬將利箭對準黑鷹, 想將其射下來。

忽然,脖子一涼, 未等回頭看清就已咕咚倒下,順著房頂的瓦片滾下去。

砰!

弓箭手的屍體砸向地面被火燒斷的房梁, 火舌又很快就他卷進去,燒得也就更旺了。

不知何時過來的虞歸晚如幽靈般出現在房頂,艷麗的色彩宛若涅槃重生的鳳凰,展翅在火光中飛舞,手中的刺刀又快又準,眨眼就解決了十幾個弓箭手,鮮血將房頂的瓦片染成深紅色,血液匯集起來像雨水那般滴落。

她翻身落到地面,先查看了妙娘的傷勢——

肩膀的射傷最嚴重,血止不住,半邊衣衫都浸濕了,腹部和大腿也各有刀傷。

失血過多讓妙娘十分虛弱,臉色慘白如紙,但她還強撐著沒有倒下,說道:“主子,火勢蔓延得厲害,這裏的埋伏要盡快清除才能讓人過來救火。”

虞歸晚從懷裏掏出一瓶藥粉,這是她從末世帶過來的止血粉,原先放在背包裏一直沒用。

她按住妙娘,將止血粉倒在傷口處,血肉眼可見的止住了。

妙娘掙紮道:“主子不可!這樣的神藥怎可用在我這樣的人身上!”

被虞歸晚一掌拍在臉上。

“話多,閉嘴。”

當然她也沒有很用力,否則妙娘的牙都會被她扇掉幾顆。

“行了,帶她先撤。”她吩咐陳婦。

陳婦扶起妙娘,在蒙灰等人的掩護下脫困,趕往南城門的途中與剛到的黑甲兵碰了面。

黑甲兵將宮門包圍起來,舉起的連弩能連射十箭,很快就將禁軍射得如刺猬那般。

另有一批極能飛檐走壁的士兵從背後攀上房頂,散開來將躲藏著放暗箭的弓箭手一一拔除,又裏外搜尋一番,不放過任何角落,確定弓箭手全部死透了才罷休。

在宮門跟妙娘她們廝殺的禁軍並非全部,大部分還守著餘下的三個城門,他們也沒有瘋,瘋的是他們的上峰,當□□宮也是上峰下的命令,他們盲從才會釀下今日的大禍。

城中起火時他們還不明就裏,以為是黑甲兵攻城放的,不由大罵黑甲兵是叛軍。

他們派人過去打聽了才知道在城中亂殺又放火的是自己的上峰,可為時已晚,來援的黑甲兵已從南門入城,皇後、太子和百官也都在那邊,而他們這些人則被視為逆黨,是要同景寧一起被除死並株連九族的。

“爾等已被視作逆黨,今日若讓他們得逞,太子繼了位,又怎會放過你們?!現在已經是魚死網破,生死存亡的時候,索性放開了膽子去殺,贏了爾等就可加官晉爵,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也正是因為這番話才讓餘下的禁軍死守三座城門,哪怕黑甲兵已經圍住皇宮,只要三門不破,就算不得是拿下了麒麟城。

佟漢奉命攻北門,遇到禁軍頑強抵抗,久攻不下。

虞歸晚是個沒有耐心的獵人,這場對峙前後已經持續數日,再耗下去對她也不利。

她將兵馬從偏關、河渠調來,關外只能先由傀儡軍駐守,次非長遠之計,一旦被識破,東遼就會趁機反撲,而她遠在麒麟城,一時又顧不到,別進嘴的肥肉又讓人給拽了回去,那她才火大。

聽前線來報,她寒著臉說道:“攻不下就炸,潑油放火燒,天亮之前務必拿下三座城門,拿不下的一律軍法處置!”

“是!”來報信的小兵縮起腦袋一溜煙跑了。

夜幕籠罩,南城的大火已被撲滅,只是房舍盡毀,死傷無數,遍地哀嚎,著實慘烈。

幼兒下了馬車,知道虞歸晚已回南城門便過來尋,正巧看到她黑著臉死死盯住麒麟城的布防圖。

“歲歲。”她輕喚一聲。

虞歸晚立馬緩下臉色,過來扶她坐下。

臨時搭建起來的帳篷很簡陋,沒有鋪設桌椅,只是拿幾個大箱子再弄幾塊木板搭成桌子,布防圖就鋪在那上面,四角各有一盞油燈,中間還有一顆璀璨的夜明珠。

幼兒坐的也是個箱子,只不過上面鋪了一層皮毛褥子,暖和又柔軟。

“不在馬車裏歇著,跑來這做什麽?”她給幼兒倒了一碗溫茶。

幼兒捶捶腰背,“天天悶在車裏,時間久了也腰酸背痛,我出來松松筋骨。”

“六花呢?”沒看見跟來。

“見我進了帳篷它就自己玩去了,半大的狼崽子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難為它守了這半天也沒挪地方,悶壞了都,就讓它玩玩去吧,有你在這裏,還能有誰不長眼對我下手不成。”幼兒說的輕松,再沒有比待在歲歲身邊更讓自己安心的了。

虞歸晚的嘴角又往上翹,擠到箱子上跟幼兒同坐。

幼兒也不嫌她那麽大的地方不坐,非要跟自己擠一處,反倒往旁邊讓了讓,給她騰出地方好坐得更舒服些。

“進來就看見你黑著個臉,是北門那邊不順利?”

“西門和東門也不順利,平日裏讓他們多訓練,訓了個什麽,這點陣仗都拿不下,往後還怎麽指望他們攻打東遼。”

她治軍嚴,訓練更嚴格,幼兒雖未都看過,卻也知道些她訓練人的手段,平日裏也常聽廖姑提起,北境軍在她手裏這些時日,實力已是突飛猛進,連九王爺都這麽說,可見是不虛傳,也只有歲歲對這樣的結果不滿意。

不過也能理解,她們在麒麟城耗的時間越長,偏關和邊城等地就越不穩。

也不怪歲歲生氣,量誰也不想被這樣拖著,而景寧侯顯然是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拖住歲歲,好給東遼可趁之機。

這一趟若歲歲不來,僅憑妙娘她們也攻不下麒麟城,且這裏頭牽扯的利益縱橫交錯極其覆雜,想要不被人算計了去,歲歲就必須得來。

可——

“到底是讓景寧侯將你我都算了進去,果真是個老狐貍。”

虞歸晚抓起幼兒的手貼在自己臉頰輕輕蹭著,眼睛直勾勾盯著幼兒,那小小的瞳孔裏只容得下這麽一個人。

“黑鷹和狼群都派出去了,陳婦也帶了人入城去搜,還沒有找到。”

陳婦說她的人一直盯著景寧侯府,根本沒見景寧侯出來過,可大火燒起時她的人進去想要抓,卻是連個鬼影子都找不到,裏頭已是人去屋空,沒帶走的仆從全被毒死在偏僻的院子,滿地都是屍體。

幼兒凝神,“會不會已經喬裝出城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有寒光在虞歸晚眼底閃過,陳婦訓練出來的人能力極強,既然說沒見人出來過,那必定就是沒有,景寧侯要麽是從密道跑了,要麽就是她這邊有內奸,趁亂將景寧侯藏了起來。

她的人不會做這樣的事,一旦做了她必會看出。

那就只剩下趙禎了。

對於趙禎,她從未真的信過,這位公主殿下心機頗深又能屈能伸,信了才有鬼。

“在想什麽?出了半日神,問你話也不吱聲。”幼兒輕* 輕推她兩下。

“唔?”

幼兒了解她,一心兩用時斷沒好事。

“罷了,不是什麽要緊事。”

“趙禎來找過你了?”

“皇後和太子也來了,我沒見,還有興遠伯府的人。”

“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虞歸晚皺眉,“來找你做什麽。”

“想讓我求情,留梁鈺一命。”

“嗯。”

“我讓人抓了興遠伯。”

“嗯。”

“不問我為何要抓人?”

虞歸晚就像六花小時候,喜歡撩幼兒腰上掛的彩絳玩,“兒子替景寧侯做事,老子又豈會完全不知情,皆為逆黨,父子同罪。不過你抓那個老的,是想讓他作為人證證明你父親當年是被景寧侯構陷才落的罪,你怕景寧侯會派殺手殺了他,這樣你就失去了一個有力的人證,你家的舊案想要重審也就更難了。”

幼兒將腦袋枕在她的肩上,“歲歲真聰明。”

這話虞歸晚就不是很愛聽了,哼哼道:“難道我以前很蠢?”

“哪裏的話,歲歲聰明絕頂,無人能及。”

虞歸晚又開心了,嘴角一個勁往上翹,不過肩膀沒動,讓幼兒靠得穩穩的。

“你也聰明,有大智慧,就是身體弱了些,不能習武。”

“我父親若是個武將,說不得我也自幼習武,今日你就未必打得過我了。”

“不可能。”

“?”

“你再學上十幾二十年也不可能打得過我。”

幼兒笑倒在她懷裏,“你啊,就是好勝,凡事都不肯輸給旁人。”

“哼。”

幼兒站起身,“我去看看妙娘。”

她也跟著起來,“我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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