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一百零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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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一百零六章
多特蒙德 4-2 沙爾克04的魯爾區德比, 終結在了一場鬧劇之中。
賽後的新聞發布會，兩隊球員——包括部分助理教練——都是帶傷出席的。
就……兩隊加起來四十二個球員，楞是湊不出倆沒破相的。
賽後再碰面, 多特蒙德主帥安切洛蒂和沙爾克04主帥特德斯科, 連禮節性的微笑都快要維持不了了。
兩人坐在臺上，用照本宣科一樣幹巴巴的語調為本場比賽後發生的沖突道歉, 又保證球隊以後一定會嚴守體育競技精神，再不會發生這樣不體面的事了。
和主帥一起出席發布會的馬爾塞尤, 左眼烏青，嘴角還腫得老高, 帥氣的形象蕩然無存。
安切洛蒂結束了發言, 狠狠剜了不給他省心的弟子一眼。
雖然不後悔打架，但是馬爾塞尤被主帥瞪得, 莫名有點心虛了。他有些不自在地擡起手，摸了摸還隱隱作痛的嘴角, 面帶尷尬地笑了笑, “我也為了自己在比賽中的沖動道歉。”
“下次再遇到類似的情況，我一定會保持冷靜，絕對會遵守競技精神, 再不會在賽場上使用暴力了。”
馬爾塞尤用一種毫無起伏的語調道了歉, 默默在桌子底下把兩只手的食指交叉，比劃了一個古怪的手勢——這是在告訴上帝, 剛剛說的都是騙人的, 請他不要介意。
就、主打一個……下次碰到類似的情況, 老子還敢——！
男朋友被欺負了, 老子照樣揍人！
沙爾克04討打，老子照樣不客氣！！
等等……男朋友？
不是已經猜到了那就是個小騙子了嗎？只是不知道騙了他多少而已……
馬爾塞尤又被自己下意識的反應嚇得楞了一下。
金牌主帥當然不會知道弟子內心的波濤洶湧, 但是他以餘光瞥見了馬爾塞尤的小動作，不由地暗自頭大。
安切洛蒂可以發誓，從令人頭大上來說，普魯士多特蒙德絕對是他帶過的最差的一屆之一！
但是，賽後新聞發布會全場，似乎只有臺上的安切洛蒂和沙爾克04的出席代表，對馬爾塞尤的道歉態度感到不滿。
至少，安切洛蒂就清晰地看到，臺下有幾個眼熟的、多特本地記者，正暗戳戳地互相擠眉弄眼。
多特蒙德俱樂部自己的媒體記者，甚至悄悄朝馬爾塞尤比劃了個大拇指，換來了大球星齜牙咧嘴的怪笑。
金牌主帥以手扶額，長嘆了一聲。
確認了，就是最差的一屆，沒有之一！！
然而此時，馬爾塞尤並無暇顧及主帥內心的覆雜情感。
短暫的遲疑過後，多特中鋒的整個大腦，都又被先前羅伊斯在與納爾多對峙之後倒在綠茵場上，捂著小腿爬不起來的可憐模樣占據了——仿佛擔心羅伊斯，於他而言，已經成了一種本能。
沒錯，多特隊醫已經做出了判斷，羅伊斯大概率只是小腿肌肉拉傷，問題不大。
沒錯，疼痛緩解之後，羅伊斯和他一起在球員通道入口處，探頭探腦地看完了整場比賽，甚至和打完群架的隊友們好一番有說有笑。
沒錯，自己也是職業球員的馬爾塞尤，在多年的運動生涯中，受傷也不知凡幾。同樣的傷情假如發生在他的自己身上，以硬漢著稱的多特中鋒，只怕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可是運動受傷這種事，在檢查結果出來之前，誰也說不準的。
萬一隊醫的判斷有誤呢？
萬一羅伊斯其實已經身受重傷，只是自己傻乎乎地沒有察覺呢？畢竟，他的小傻子，他的小騙子，他的馬爾科，他的男朋友，從小到大都不那麽聰明……
馬爾塞尤知道自己大概率是杞人憂天了，可他就是經不住地感到擔心，經不住地越想越覺得心慌。
新聞發布會甫一結束，馬爾塞尤便徑直奔向了停車場。
而後，剛剛才為沖冠一怒為藍顏的多特中鋒，直接驅車，壓著限速開向了羅伊斯接受檢查的醫院。
驅車前往醫院的路上，馬爾塞尤心頭短暫地回想起了索菲亞的話。
“你罵過羅伊斯，也罵過多特蒙德。”
“你們是仇人，絕無一絲和好的可能。”
……
馬爾塞尤心頭，更是短暫地回想起了自己曾經下過的決心。
他不想再這麽渾渾噩噩下去了，不想一直生活在很可能的謊言裏。
他發誓要找羅伊斯問個清楚，等到魯爾區德比結束，就要找羅伊斯問個清楚……
保時捷開得風馳電掣，短短一段路程裏，各種念頭在馬爾塞尤心頭爭相閃過。
可是，等到醫院近在眼前的時候，多特中鋒心頭最終留下的，還是在比賽中受傷的男朋友，倒在地上，像個小蝦米似的蜷縮著身體，仰著小腦袋，用那雙很好看也很可愛的綠棕色眸子，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的模樣。
那個時候，匆匆趕到沖突現場的馬爾塞尤，看著羅伊斯的目光，只覺得腦子裏“轟”地一聲，炸了開來。
已經產生了懷疑的多特中鋒，在賽前下了無數決心的多特中鋒，一時間什麽也顧不上了。
曾經的疑惑，曾經的糾結，曾經的惱怒……萬千念頭，全部從馬爾塞尤的腦海裏沖了出去，蕩然無存。
比賽分明還在進行，可是馬爾塞尤直接奔上去，沖著其實什麽也沒有做的納爾多，舉手就是一拳頭——！
然後，沖突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再然後，本就充滿了火藥味的魯爾區德比，直接演變成了一場鬧劇。
也不僅僅是羅伊斯，馬爾塞尤一起想起的，還有多特蒙德。
按照索菲亞的說法，他不只對陪伴自己長大的羅伊斯心懷怨恨，對曾經最心愛的俱樂部，也已經很久沒給過好臉色了。
他曾經千真萬確地想要轉會拜仁。
可是，今天的比賽裏，他看到那身熟悉的藍白色球衣時，心頭浮現出的憎惡，不是假的。
他聽到一聲聲的“Heja BVB！”時，聽到多特球迷呼喚他的名字時，心頭升起的感動也不是假的。
萬千念頭最終匯聚成了那雙泛著淚光的綠棕色眼眸，以及永遠屹立的黃黑之墻。
馬爾塞尤停好了車，幽幽地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又有些釋然地搖了搖頭。
恰在此時，馬爾塞尤的手機響了。
入眼的，是來自羅伊斯的短信。
‘核磁共振結果出來了，就是肌肉拉傷，預計修養三周。’
‘我待會打車回家，你不用過來了。’
短信的末尾，是一個擠眼壞笑的emoji。
馬爾塞尤反覆閱讀收件箱裏的信息，終於覺得自被罰下場以來一直隱隱懸著的一顆心，重新落回了地面上。
他沒有回覆短信，更沒有如羅伊斯所說的那樣“不用過去了”。
馬爾塞尤直接鎖車，上樓，按照原定計劃來到了運動損傷科的檢查室。
馬爾塞尤到達的時候，已經接受完了檢查的羅伊斯，正自己拄著拐杖，在俱樂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明顯是正準備離開。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小火箭揚起頭，望向正大步流星地直奔他而來的男人，嘴巴一咧，露出了一個比先前在球場上還要燦爛的笑容。
燦爛得閃瞎了旁邊工作人員的狗眼。
“托馬索，辛苦你了！”
“接下來把馬爾科交給我就好了，你回家吧。”馬爾塞尤笑著和幫羅伊斯背著包的工作人員打了個招呼，然後伸手接過了對方後背上的背包。
羅伊斯熟練地拄著拐杖，就歪著腦袋，看著男朋友體貼地為他操勞。
為了不讓醫療部的工作人員懷疑兩個人的關系，他甚至禮貌地沖馬爾塞尤點了點頭，“埃爾，麻煩你了！”
馬爾塞尤一面忙碌一面看著羅伊斯假作正經的模樣，忍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
果真，等到多特的員工離開，羅伊斯立刻原形畢露了。
“埃爾~~！”羅伊斯呼喚男朋友的時候，尾音都忍不住地向上揚，“埃爾你怎麽來了啊？”
“真是的，我不是發短信告訴你我沒事了嗎？”
“我自己打車回家可以的！”
羅伊斯嘴裏說著抱怨的話，卻沖馬爾塞尤笑得眉眼彎彎，眼角眉梢都透著動人的風情。
馬爾塞尤壓下心頭曾經有過的覆雜念頭，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要是真不想讓我來，你早點發短信啊？”
“接到你信息的時候我都在停車了！”
“真是的，一點都不誠心——！”
羅伊斯聞言，有點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就沖著馬爾塞尤，歪著嘴笑。
笑得馬爾塞尤又嘆了口氣，“算了，我還不知道你啊？”
“我要是真不來，你回家準扇我——！”
“埃爾~~！”羅伊斯被說中了心事，有點急眼了。
他氣得單腳蹦噠了兩下，舉著拐杖想要抽馬爾塞尤。
只不過，橫出去的拐杖，被反應神速的大中鋒一把抓住，順勢沒收了。
馬爾塞尤搶過羅伊斯的拐杖，隨手放在一旁，接著搶在男朋友發作之前，走到羅伊斯身前，半蹲下身，穩穩地紮了個馬步。
“吶，我背你——！”
其實，羅伊斯自己柱拐杖就能走。
其實，醫院有輪椅可以租用。
其實，有的是辦法把小火箭帶回家。
但是羅伊斯歪嘴偷笑著，毫不猶豫地張開雙臂，環住了馬爾塞尤的脖頸。
馬爾塞尤十分上道地彎下腰，方便男朋友爬到他寬闊的脊背上，並且找到了一個舒適的位置。
羅伊斯把自己的背包拎在手裏，然後囂張地笑著，大叫了一聲，“駕——！”
“小壞蛋——！”馬爾塞尤低罵了一句，卻喉結聳動，發出了一陣沈悶的笑聲。
然後，就在醫院明亮卻空無一人的走廊裏，馬爾塞尤背著羅伊斯，快步奔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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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後的新聞發布會，兩隊球員——包括部分助理教練——都是帶傷出席的。
就……兩隊加起來四十二個球員，楞是湊不出倆沒破相的。
賽後再碰面, 多特蒙德主帥安切洛蒂和沙爾克04主帥特德斯科, 連禮節性的微笑都快要維持不了了。
兩人坐在臺上，用照本宣科一樣幹巴巴的語調為本場比賽後發生的沖突道歉, 又保證球隊以後一定會嚴守體育競技精神，再不會發生這樣不體面的事了。
和主帥一起出席發布會的馬爾塞尤, 左眼烏青，嘴角還腫得老高, 帥氣的形象蕩然無存。
安切洛蒂結束了發言, 狠狠剜了不給他省心的弟子一眼。
雖然不後悔打架，但是馬爾塞尤被主帥瞪得, 莫名有點心虛了。他有些不自在地擡起手，摸了摸還隱隱作痛的嘴角, 面帶尷尬地笑了笑, “我也為了自己在比賽中的沖動道歉。”
“下次再遇到類似的情況，我一定會保持冷靜，絕對會遵守競技精神, 再不會在賽場上使用暴力了。”
馬爾塞尤用一種毫無起伏的語調道了歉, 默默在桌子底下把兩只手的食指交叉，比劃了一個古怪的手勢——這是在告訴上帝, 剛剛說的都是騙人的, 請他不要介意。
就、主打一個……下次碰到類似的情況, 老子還敢——！
男朋友被欺負了, 老子照樣揍人！
沙爾克04討打，老子照樣不客氣！！
等等……男朋友？
不是已經猜到了那就是個小騙子了嗎？只是不知道騙了他多少而已……
馬爾塞尤又被自己下意識的反應嚇得楞了一下。
金牌主帥當然不會知道弟子內心的波濤洶湧, 但是他以餘光瞥見了馬爾塞尤的小動作，不由地暗自頭大。
安切洛蒂可以發誓，從令人頭大上來說，普魯士多特蒙德絕對是他帶過的最差的一屆之一！
但是，賽後新聞發布會全場，似乎只有臺上的安切洛蒂和沙爾克04的出席代表，對馬爾塞尤的道歉態度感到不滿。
至少，安切洛蒂就清晰地看到，臺下有幾個眼熟的、多特本地記者，正暗戳戳地互相擠眉弄眼。
多特蒙德俱樂部自己的媒體記者，甚至悄悄朝馬爾塞尤比劃了個大拇指，換來了大球星齜牙咧嘴的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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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馬爾塞尤並無暇顧及主帥內心的覆雜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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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多特隊醫已經做出了判斷，羅伊斯大概率只是小腿肌肉拉傷，問題不大。
沒錯，疼痛緩解之後，羅伊斯和他一起在球員通道入口處，探頭探腦地看完了整場比賽，甚至和打完群架的隊友們好一番有說有笑。
沒錯，自己也是職業球員的馬爾塞尤，在多年的運動生涯中，受傷也不知凡幾。同樣的傷情假如發生在他的自己身上，以硬漢著稱的多特中鋒，只怕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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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羅伊斯其實已經身受重傷，只是自己傻乎乎地沒有察覺呢？畢竟，他的小傻子，他的小騙子，他的馬爾科，他的男朋友，從小到大都不那麽聰明……
馬爾塞尤知道自己大概率是杞人憂天了，可他就是經不住地感到擔心，經不住地越想越覺得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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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車前往醫院的路上，馬爾塞尤心頭短暫地回想起了索菲亞的話。
“你罵過羅伊斯，也罵過多特蒙德。”
“你們是仇人，絕無一絲和好的可能。”
……
馬爾塞尤心頭，更是短暫地回想起了自己曾經下過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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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誓要找羅伊斯問個清楚，等到魯爾區德比結束，就要找羅伊斯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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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到醫院近在眼前的時候，多特中鋒心頭最終留下的，還是在比賽中受傷的男朋友，倒在地上，像個小蝦米似的蜷縮著身體，仰著小腦袋，用那雙很好看也很可愛的綠棕色眸子，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的模樣。
那個時候，匆匆趕到沖突現場的馬爾塞尤，看著羅伊斯的目光，只覺得腦子裏“轟”地一聲，炸了開來。
已經產生了懷疑的多特中鋒，在賽前下了無數決心的多特中鋒，一時間什麽也顧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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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分明還在進行，可是馬爾塞尤直接奔上去，沖著其實什麽也沒有做的納爾多，舉手就是一拳頭——！
然後，沖突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再然後，本就充滿了火藥味的魯爾區德比，直接演變成了一場鬧劇。
也不僅僅是羅伊斯，馬爾塞尤一起想起的，還有多特蒙德。
按照索菲亞的說法，他不只對陪伴自己長大的羅伊斯心懷怨恨，對曾經最心愛的俱樂部，也已經很久沒給過好臉色了。
他曾經千真萬確地想要轉會拜仁。
可是，今天的比賽裏，他看到那身熟悉的藍白色球衣時，心頭浮現出的憎惡，不是假的。
他聽到一聲聲的“Heja BVB！”時，聽到多特球迷呼喚他的名字時，心頭升起的感動也不是假的。
萬千念頭最終匯聚成了那雙泛著淚光的綠棕色眼眸，以及永遠屹立的黃黑之墻。
馬爾塞尤停好了車，幽幽地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又有些釋然地搖了搖頭。
恰在此時，馬爾塞尤的手機響了。
入眼的，是來自羅伊斯的短信。
‘核磁共振結果出來了，就是肌肉拉傷，預計修養三周。’
‘我待會打車回家，你不用過來了。’
短信的末尾，是一個擠眼壞笑的emoji。
馬爾塞尤反覆閱讀收件箱裏的信息，終於覺得自被罰下場以來一直隱隱懸著的一顆心，重新落回了地面上。
他沒有回覆短信，更沒有如羅伊斯所說的那樣“不用過去了”。
馬爾塞尤直接鎖車，上樓，按照原定計劃來到了運動損傷科的檢查室。
馬爾塞尤到達的時候，已經接受完了檢查的羅伊斯，正自己拄著拐杖，在俱樂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明顯是正準備離開。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小火箭揚起頭，望向正大步流星地直奔他而來的男人，嘴巴一咧，露出了一個比先前在球場上還要燦爛的笑容。
燦爛得閃瞎了旁邊工作人員的狗眼。
“托馬索，辛苦你了！”
“接下來把馬爾科交給我就好了，你回家吧。”馬爾塞尤笑著和幫羅伊斯背著包的工作人員打了個招呼，然後伸手接過了對方後背上的背包。
羅伊斯熟練地拄著拐杖，就歪著腦袋，看著男朋友體貼地為他操勞。
為了不讓醫療部的工作人員懷疑兩個人的關系，他甚至禮貌地沖馬爾塞尤點了點頭，“埃爾，麻煩你了！”
馬爾塞尤一面忙碌一面看著羅伊斯假作正經的模樣，忍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
果真，等到多特的員工離開，羅伊斯立刻原形畢露了。
“埃爾~~！”羅伊斯呼喚男朋友的時候，尾音都忍不住地向上揚，“埃爾你怎麽來了啊？”
“真是的，我不是發短信告訴你我沒事了嗎？”
“我自己打車回家可以的！”
羅伊斯嘴裏說著抱怨的話，卻沖馬爾塞尤笑得眉眼彎彎，眼角眉梢都透著動人的風情。
馬爾塞尤壓下心頭曾經有過的覆雜念頭，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要是真不想讓我來，你早點發短信啊？”
“接到你信息的時候我都在停車了！”
“真是的，一點都不誠心——！”
羅伊斯聞言，有點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就沖著馬爾塞尤，歪著嘴笑。
笑得馬爾塞尤又嘆了口氣，“算了，我還不知道你啊？”
“我要是真不來，你回家準扇我——！”
“埃爾~~！”羅伊斯被說中了心事，有點急眼了。
他氣得單腳蹦噠了兩下，舉著拐杖想要抽馬爾塞尤。
只不過，橫出去的拐杖，被反應神速的大中鋒一把抓住，順勢沒收了。
馬爾塞尤搶過羅伊斯的拐杖，隨手放在一旁，接著搶在男朋友發作之前，走到羅伊斯身前，半蹲下身，穩穩地紮了個馬步。
“吶，我背你——！”
其實，羅伊斯自己柱拐杖就能走。
其實，醫院有輪椅可以租用。
其實，有的是辦法把小火箭帶回家。
但是羅伊斯歪嘴偷笑著，毫不猶豫地張開雙臂，環住了馬爾塞尤的脖頸。
馬爾塞尤十分上道地彎下腰，方便男朋友爬到他寬闊的脊背上，並且找到了一個舒適的位置。
羅伊斯把自己的背包拎在手裏，然後囂張地笑著，大叫了一聲，“駕——！”
“小壞蛋——！”馬爾塞尤低罵了一句，卻喉結聳動，發出了一陣沈悶的笑聲。
然後，就在醫院明亮卻空無一人的走廊裏，馬爾塞尤背著羅伊斯，快步奔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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