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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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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魚

陳嶼被吼得嚇了一跳,腳沒站穩往後倒在了沙發上,當初譚恩比他火,他嫉妒,對譚恩下藥了,不僅拍了照還把譚恩送給一個渣滓,好在譚恩及時清醒,以死相逼才沒讓渣滓得逞,但是譚恩和陳嶼從此決裂,原以為拿到了拿捏譚恩的把柄,但沒想到譚恩不知道從哪裏拿到了他下藥的視頻,陳嶼收斂了,但齊峰選擇保下了陳嶼,放逐譚恩去了A國。

沒想到現在譚恩居然悄無聲息地回來了,還是跟之前就在調查他的江盛年參加同一個綜藝,齊峰心中暴虐的情緒到達了頂峰,他最討厭被別人拿捏了。

包廂的音樂放完,戛然而止,齊峰看向陳嶼,再開口聲音冷如蛇蠍,“你說,江盛年殺青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沒,沒什麽。”陳嶼眼神飄開,不想提及。

“陳嶼,你沒有選擇權,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說!”

夜深,悶熱,4號房客廳的空調太老,氟利昂用盡,空調風出得越來越熱,四人商議好明天中午拿著一千塊去頓好的,沈默和李善言就先走了。

兩人送走沈默和李善言,江盛年看著譚恩的背影,有些話想說,但考慮到整個客廳都是攝像頭,他又放棄這個念頭,譚恩一回頭看到江盛年困擾的臉色,體貼地說道,“我這次回來暫時不回A國了。”

潛臺詞就是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可以談話。

江盛年笑起來,跟譚恩眨了眨眼。

兩人各自回到臥室,房間的角落裏也安排了攝像頭,江盛年不習慣被人盯著的感覺,一回到臥室就用衣服把攝像頭蓋住,畫面雖然沒了,但聲音還是會錄制進去,江盛年只好盡量不發出聲音。

好在臥室的空調制冷還勉強可以,江盛年一開始有點睡不著,這幾天習慣了貼在陸循懷裏睡,獨自一個人反而有些睡不著,他翻身翻了好一會兒,才睡著。

另一邊,1號是徐棠和梁白,兩人的任務是在菜市場賣魚,任務金額低很多,只需營業額兩千塊,但賣魚對徐棠和梁白而言簡直就是暴擊,梁白一靠近魚攤,被那股魚腥味一沖,蹲在一邊吐得昏天暗地,徐棠稍稍好些,但是一陣一陣會引發幹嘔,整個人面色蒼白,這一刻,他對李金滿的恨到了頂峰!

本來就嫌棄不已,還要給顧客抓魚剖魚,這簡直難上加難。

梁白吐完緩和之後,忍著惡心嘗試了一下剖魚,皺著眉仿佛能夾死一只蚊子,最後勉強成功,稍微放松了點,但是不小心聞到滿手的魚腥味,跑去洗根本洗不掉,他把手套一甩,罷工了。

“我要回去,我不拍了。”梁白說著就要往外走,助理及時跑出來,他先讓攝像師暫時關一下拍攝,把梁白叫到沒人的角落,“我的祖宗,這可是秦總投資的,你可不能攪黃啊!”

聽到秦業,梁白收了收脾氣,但是賣魚真的太遜了,他把手伸到助理面前,“你聞聞,真的太腥了,我聞一下就想吐,你去導演組商量換個任務。”

助理點頭去和導演組商量,但商量的結果是不行。

進退兩難,助理撥通了秦業秘書的電話,秘書把電話給秦業,助理把電話給梁白,秦業呵笑一聲,“怎麽了?不喜歡殺魚,怎麽平常見你吃魚倒是吃得挺香。”

“秦總,”梁白叫得委屈,“我喜歡吃,可不喜歡殺魚剖魚,太臭了。”

“我知道了,”秦業點頭,“你先拍著,明天別人跟你換。”

“那我接下裏怎麽拍呀?”梁白追問。

“梁老師,”接下裏說話的人又成秦業秘書了,“你現在貿然退出會讓粉絲不滿,你再拍一會兒,等下裝暈,我會安排人送你去醫院。”

“行吧。”梁白說道,看在秘書說了解決辦法的份上,暫時不計較秦業連再見也不說。

梁白同意回去拍攝,一開始助理還以為秦業把梁白說服了,沒想到繼續錄制沒一會兒,梁白就暈魚了,他選了個相對幹凈的地倒下,很快被工作人員送走。

就只剩下徐棠一人,偏偏這會兒湊熱鬧來買魚的群眾很多,像上了年紀的大叔大媽根本不認識什麽明星,還以為這邊便宜,紛紛挑了好幾條魚,徐棠快要剖瘋了。

好不容易混到了結束,徐棠身累心更累,結果節目組告知他們才一千的營業額,明天還要繼續努力,徐棠徹底崩潰,“不賣魚了,什麽破節目,我不參加了。”

節目組考慮到1號的兩個不穩定因素,派了副導演跟著,副導演安撫了一番,最後一臉為難地說,“我們這邊也考慮到了梁白的身體狀況,所以明天給你們換新的任務。”

“那還差不多。”徐棠哼了一聲。

“不過,”副導演繼續說,“今天太晚了,還是得麻煩住在1號房。”

住就住了,總比剖魚好,但沒想到臨街的1號樓對面有個大排檔,大半夜的時候,越發熱鬧,喝酒吃燒烤,燒烤的煙味加上啤酒的幹杯聲。把徐棠折騰得夠嗆,梁白住在醫院的單人房裏,安安穩穩地過了一晚上。

2號弄堂裏的房是葉遠舟和葉夕,他們相應的任務是讓面包店的營業額達到三萬,因為面包店所在的商場算是Z島的中心,人來人往很多,所以營業額定得有點高,不過葉遠舟和葉夕都有很多粉絲,特別葉遠舟還是國民影帝,不管是上了年紀還是年幼小童都叫得出來他的名字,所以面包店的客人從昨天下午就開始絡繹不絕,面包店供不應求,最後還迫不得已提早歇業。

第二天一大早,江盛年和譚恩出來,本來要找節目組稱垃圾的重量,沒想到一打開門變天了,他們整整四大袋垃圾被像是被野狗入侵,混亂不堪,而且少了一大半。

兩人迫不得已收拾了一波,收拾好再去稱,只有一百斤,果然少了很多,兩人又累又衰地坐在院子裏,節目組貼心地又送上了一張任務卡:滴滴滴,我是一張幫助卡。

兩人一臉懵地看著工作人員,工作人員解釋,“1號現在也沒有完成任務,這是幫助卡你們跟一號互換任務,互幫互助。”

江盛年怎麽有點不信,最後兩人被帶到菜市場賣魚的時候才覺得虧大發了,但再想回去撿垃圾已經不行了。

既來之則安之,抱著提前為未來角色打好基礎的心理準備,江盛年認真賣起魚來,來來往往顧客很快就多得排起了長隊。

在簡陋的2號房,葉遠舟很早就醒來了,此時距離商場開業的時間還早,昨天太匆忙沒怎麽吃,剛好這邊廚房廚具都是現成的,他就想下廚。

“我昨天地圖上看到附近就有個菜市場,1號房好像也在附近。”葉夕說。

“嗯,我出去逛逛。”

“我也一起。”葉夕跟著一起出門。

走了十分鐘左右,就看到一個很大的菜市場,早上的菜市場人從眾,兩人悠閑地溜達過來,發現淡水魚攤那邊圍滿了人,葉遠舟看到了攝影師。

“看來是一號的任務,我們也去看看。”

葉遠舟和葉夕擠進去,就看到江盛年和譚恩正在笨拙地抓魚殺魚,都在砧板上了,魚還頻頻滑溜到地上去。

江盛年抓不住滑溜的魚,試探著問面前的大爺,“大爺,這魚你能帶回去自己殺嗎?”

“那不行,我不殺生。”大爺說。

不殺生買狗屁魚。

經歷昨天的事,副導演時刻盯著,就怕又有人突然撂挑子不幹,昨天梁白是秦總的人,他沒辦法只能想辦法順從,這會兒聽到江盛年的話也嚇了一跳,副導演急死了,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響,“我來幫忙。”

副導演回頭,看到葉遠舟,葉遠舟和煦一笑,“我會殺魚,我來吧。”

葉遠舟之前演過魚販,為了演好這個角色,還去魚攤待了快兩個月,殺魚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在葉夕覆雜的眼神中,葉遠舟走進了魚攤裏面,接過江盛年手中的刀,“我來吧。”

只見葉遠舟成熟地按住還在亂跳的魚,一刀子快狠準地劃開了肚子,從裏面掏出內臟,在已經染紅的水中清洗了一番,然後提醒江盛年,“盛年,袋子。”

“哦。”江盛年急忙從後面扯了一只袋子給葉遠舟,葉遠舟裝好給了面前的大爺。

葉遠舟和江盛年對視一笑,江盛年說,“謝謝葉前輩啊,你教教我吧。”

“你的任務就是賣魚嗎?”葉遠舟問。

江盛年楞了一瞬,昨天不是宣傳單送到葉夕的手上了,他稍微想了下,就轉過彎了,“換了,昨天是撿垃圾,今天是賣魚,都挺有意思的。”

葉遠舟點頭不再多問,後面的顧客挺多,葉遠舟教江盛年怎麽殺魚,熟練地把動作演示一遍,下一條魚江盛年上手就快了不少,“謝謝前輩啊。”

等到商場快開業的時間,葉夕提醒,“師兄,我們得走了,而且你還沒吃早飯。”

葉遠舟放下刀,他都忘了吃早飯的事了,“那我先走了。”

江盛年回頭和人群中的葉夕對上視線,他覆又低下頭,像個熟練的魚販,把刀釘在砧板,拿著剖好的魚在血水中清洗了一番,裝袋遞給面前的顧客,“好,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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