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滅族第一百零七天

鼬選擇沈默。

第一百零七章

假扮成風影的大蛇丸在突然出現、殺死猿飛日斬且扔下“妖狐”其實是四代火影的孩子的炸-彈之後總算解開了四紫炎陣——然後帶著宇智波遺孤的他, 理所當然地進入了被眾木葉忍者圍剿的狀態。

整個場地亂成一團。而前火影猿飛日斬的屍首無人問津。

先不說木葉眾人對大蛇丸的圍剿是否能夠成功，現場這群牙根都快咬碎腦子裏一團漿糊的木葉人和保護好自己後開始看戲的外來人是完全沒心思管他的——不，嚴謹點說，實際上要不是現場還有其他人在他現在應該已經被挫骨揚灰了——三代在位期間也殺了他們不少人來著, 確實是世仇關系。

木葉村民顧及其他人在場, 不可能真的對前火影下手, 其他村子的存在則是顧及木葉的面子, 不可能撕破臉在他們面前對這個地位特殊的存在的屍體下手，兩者相撞, 也算是達成了微妙的制衡, 保全了猿飛日斬的屍體。

……雖然這對於已經死得透透的、生前身後名全部一團汙糟的猿飛日斬來說，似乎也沒什麽意義就是了。

刨除不能報覆猿飛日斬這件事不說，其他忍村的人表示, 自己的確吃了一口好瓜, 勉強也算是回本了。

嘖嘖嘖, 第一忍村的名聲這下可真的沒了, 今天中忍考試的事情一旦傳出去, 忍界定然是要掀起軒然大波的, 大蛇丸要是能成功逃出去，音隱村的隱形地位也得往上擡一擡。

這個時候就別說什麽丟不丟臉什麽的了, 想當年角都千手柱間八百裏開外扔出的一把苦物下逃命都能吹它個幾十年（其實並沒有），大蛇丸這種當著全木葉的面殺了他們的火影然後全身而退的行為堪稱壯舉，退的方法到底是什麽根本就沒人在意。

——因為他們都光顧著嘲笑木葉了。

而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弟弟在一片混亂之中“異軍突起”、乃至直接加入了大蛇丸那邊的宇智波鼬, 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這個局面是好是壞。

……再怎麽“以大局為重”，他也很難說服自己挺身而出、為自己的滅族仇人“辯解”。

而且最後猿飛日斬落到這個地步似乎也不能怪他宇智波鼬……畢竟事情都是猿飛日斬自己做的, 他充其量就是當了一把刀, 甚至真有必要的話, 也能洗出一個被害者乃至大英雄的身份。

不過以他本人的身份，作為臥底、一旦猿飛日斬這個上線死亡，他就會如同斷線風箏一樣永遠只能在外漂泊，再也沒有回到村子被澄清、成為“英雄”的機會——不過這件事，宇智波鼬其實並不在意。

他早就做好了背負著屈辱死去的決定，成為臥底，一方面身為了守護木葉，一方面是為了替妄想叛亂的宇智波贖罪，再有就是為了能讓自己的弟弟最後成為木葉的英雄，而這些的前提都是他依舊和猿飛日斬合作、對方會為了村子的和平幫助他。

現在，第一點第二點他依舊會做，第三點……橋到船頭自然直吧，就像千秋燼和佐助的情況一樣，到時候總會有辦法的，現在急也沒用。

……主要是他現在這個情況他到底能不能出現都是問題，也根本撈不回來猿飛日斬啊。

別的不說，千秋燼還在看著他，即使他知道他的絕大多數背景，但動機微妙，宇智波鼬還是不能在他面前為所欲為的。

對方觀察他的行為像是在觀察一個奇怪的、會說話的畫紙上的人，雖然其實不會幹涉他的作為（甚至可以說他還給自己提供了一些幫助？），但不妨礙他的行為肆無忌憚。

宇智波鼬要站出去做些什麽千秋燼大概率是不會打斷他的，可千秋燼本人說不定也會站出去，到時候，情況可能比他不站出去還要差。

雖然有點信息差，但宇智波佐助能推測出來的信息他基本上都能知道，更重要的是他還知道千秋燼和大蛇丸的關系……

以千秋燼和大蛇丸的親密關系（他夾在兩個人中間親身體驗過的）以及千秋燼本人的性格，千秋燼要是對大蛇丸這次對木葉、或者說對猿飛日斬出手的計劃完全不知情才不合理。

但他也不覺得千秋燼就參與這個計劃了——不因為別的，只因為之前那段時間焚燼和做任務的時候都很正常。

不知道為什麽，千秋燼在他面前其實很少刻意掩飾自己的情緒，不高興的時候直接甩他臉子幹脆走人都很正常，宇智波鼬對此非常習慣甚至都不會為此產生半點情緒，他反倒比較關心千秋燼不高興的原因。

千秋燼因為他的行為而生氣的邏輯，他是沒搞清楚幾次，但是幾番歷練，他倒是能判定出千秋鏡到底是因為他生氣還是因為自己的事情不高興了。

真要算起來千秋燼本人其實是個情緒特別穩定的人，他對外發脾氣本質上都是因為有需要，而不是因為自己真的有脾氣——在面對宇智波鼬的時候才是真的在生氣、或者說不高興。

……好像不是什麽值得開心的事情呢。

言歸正傳，反正在宇智波鼬看來，千秋燼平時的真實情緒穩定在一個很小的區間內，最多就是“略高昂”和“略低落”的區別，只是他表現出來的……怎麽說呢，都不像是很好的樣子。

而更進一步，根據宇智波鼬的記錄，千秋燼自帶的、和他本人生活有關的不高興（？），主要是因為工作量超標。

雖然宇智波鼬也不知道他的工作到底是什麽，處理事務還是做什麽研究，但他顯然規劃好了自己明天的工作量，一旦出現計劃之外的工作心情就會duang下去，看曉組織的任務都不順眼，連帶著宇智波鼬一起遭殃。

拋開這個做法到底有沒有問題不說，千秋燼的狀態還是很松弛的。

正是因此，宇智波鼬一直不覺得他有什麽嚴肅的、毀滅世界拯救世界之類的反正就是和一整個忍界有關系拖所有人下水的大計劃——

那種人可不會像千秋燼這樣對工作深惡痛絕，就算不是工作狂也大概率緊繃異常、有什麽事情要處理時，除了焦慮或者沈思以外不該出現什麽“不高興”的心態——就跟大家不會懷疑任何時候都穩坐年級第一的學神會厭學一樣。

而宇智波鼬從這個自己觀察出來的理論推斷，千秋燼前段時間情緒正常（對自己也照常不高興），說明他沒有什麽突然增加的工作量，說明他沒有參與大蛇丸的計劃。

……別問宇智波鼬為什麽不覺得大蛇丸對木葉的入侵是不是一開始就在千秋燼的工作日程裏，他這麽想主要是因為千秋燼懶……

懶到不是閑得沒事根本不會參與別人的計劃，他要參與大蛇丸的計劃只能是有什麽特殊情況被臨時拉壯丁，看情況想來是沒有。

——完全不覺得千秋燼會主動提供幫助的宇智波鼬如此想。

多少有點以己度人了屬於是——他和大蛇丸在千秋燼那兒能一樣麽？

而千秋燼沒有進一步參與這個計劃，說明他在某種程度上是站在中立立場上的……

不幹涉不阻止，宇智波佐助站出來的時候他都沒有說話，那就是不但不介意他的行為說不定還在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欣然看戲。

這種情況下，已經把自己的未來賣給了千秋燼的宇智波鼬最好還是不要說話，說不定千秋燼還能心情好一點回頭給他解釋兩句甚至兜個底。

另外就是，以千秋燼和大蛇丸的關系，某些有絕對性的事情上他會幹涉大蛇丸的行為，大蛇丸也會被他幹涉。

而出於千秋燼自己的利益考慮，他是需要他們兩個兄弟融合而成的萬花筒寫輪眼的，所以在萬花筒出現之前，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鼬死不了，大蛇丸聽千秋燼的話，所以佐助在大蛇丸那兒居然算不上危險。

另外就是，雖然宇智波鼬確實很希望佐助能夠守護木葉，但在之前被千秋燼揭露真相給予重擊、甚至開始懷疑守護木葉必要性的情況下，他依舊忍著沒有對猿飛日斬下手，其中的核心原因其實是只有猿飛日斬在、木葉才會繼續庇佑宇智波佐助。

而如今猿飛日斬下臺的事情已成定局、宇智波鼬也沒準備對這位自己效忠的三代火影進行一些海底撈操作，那他自然要考慮給宇智波佐助找一個更好的下家、能讓他安全順利地成長到萬花筒寫輪眼。

顯然，在這個下一代火影還無法確定到底是誰更無法判定是敵是友的情況下，反倒是千秋燼這個有明確供需關系（？）、起碼會把宇智波佐助養到永恒萬花筒的債主，對他來說更安全。

綜上所述，宇智波鼬在一片淩亂中選擇了沈默等待事態發展。

然後，這麽為難著為難著，猿飛日斬就真的死在大蛇丸手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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