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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1 滅族第六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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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1滅族第六十五天

佐助:啊?

第六十五章

——“任性”的、真正的小少爺, 在猿飛日斬和志村團藏身上都種下了幻術·阿鼻無間。

我非要不放下。

本質不變的他做好了對猿飛日斬志村團藏做出所有反應的預案,他當然知道這個行為對猿飛日斬本人的針對性實在太強,很容易露出破綻,但他難道不是早就有那個兜底的能力了嗎?

這份仿佛發自本心的謹慎、慎重, 縱使保證了他無論如何不會陷入真正的絕境, 卻又何嘗不是這個世界對他的一種馴養, 讓他無論如何不會做出過界的事情、總感覺外面的世界過分危險。

小時候被細鐵鏈系住了腳踝的小象, 終其一生也沒能走出自己早就有能力離開的方寸之地。

可他偏要放縱。

——於是猿飛日斬和志村團藏、兩個罪魁禍首遭遇了至死沒能掙脫的噩夢。

——而宇智波佐助半夜睜開眼,看見了一個幕籬遮身、陌生而又莫名熟悉的少年。

“!”

就算是忍者也會因為這種三更遇鬼般的畫面毛骨悚然, 更別說宇智波佐助只是個忍校學生——要不是經受過某天晚回家結果全族死完了的事件的歷練, 他現在就該尖叫出聲了——即使努力繃住了造型,尚且穿著睡衣的少年也是全身僵硬了一陣,差點就是亡魂大冒。

千秋燼倒是覺得這個場面很有意思, 饒有興致地等到宇智波佐助艱難地回過神來, 和他“對視”良久, 終於憋出一句:“你是誰?”

宇智波佐助癡呆的功夫裏, 焚燼已經打量夠了好久沒見又長大了很多、內核卻沒有發生多少變化的養弟, 此時輕快地躍到他的桌子上桌下, 語調悠揚地自我介紹:“我是千秋燼,曉之青龍。”

自我介紹的成分大於回答少年問題的成分, 看著宇智波佐助掩藏得不太好的不明所以的神情,他很體貼地補充了一句:“同時,也是曉之南鬥·宇智波鼬執行任務時的搭檔。”

“……那個男人!”猛然得到自己心心念念想要的殺死的滅族仇人兼兄長的信息, 宇智波佐助甚至有那麽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不過他很快意識到面前人的出現到底意味著什麽——雖然其實也不是很清楚,但反正肯定不簡單就是了, “你是他的搭檔?!為什麽要來見我?這裏是木葉!”

“嗯, 這裏是木葉。”

他並不認識的少年聲音沙啞, 語調卻是很符合第一印象的輕快,重覆他最後一句話時甚至帶著一點莫名的笑意,“但你總不會沒註意到吧?根本沒有人發現我哦。”

說到這裏,名為千秋燼的少年惡意賣萌般地歪了歪頭。

“還是說你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周圍有人監視?——那可真是抱歉了~揭穿了你和平的生活~”

——說是抱歉,但其實一點歉意都沒有,滿滿的都是莫名的惡意,像是在期待著什麽黑深殘的事情發生,把宇智波佐助切割毀滅。

幾乎要凝成實質的惡意流溢,面前人幾乎把自己的“意願”放在了最明顯的地方。

“……”宇智波佐助沒有說話。

周圍的確沒有除了自己和對方以外任何存在的聲音,風聲和蟲鳴都隱去,這小小的一方空間仿佛只剩下自己和面前自稱“千秋燼”的少年。

在宇智波佐助算不上敏銳的感知中,千秋燼的存在感強到了堪稱咄咄逼人的程度。

面對過分強大的存在時,會本能地感到恐懼和排斥、乃至為了自保而產生的臣服欲,宇智波佐助背後汗毛倒豎,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神經末梢在隱隱作痛——因為面前甚至不帶殺意的“惡意”。

是,可怕的、能威脅到自己生命、將自己的生死全然把握在手中的強大之人。

太過強大的、正在向“龍”轉化焚燼,即使只是沒有刻意收斂自己的危險性而已,卻也已經足夠所有看見他人感到恐懼。

但宇智波佐助才不是什麽會聽從自己本能給出的指令的人呢,他骨子裏的執拗讓他怎麽也學不會低頭,現在的他還沒走到被自己的哥哥和摯友生生打斷傲骨留在木葉的那一天,仍舊保有著自我——所以也能在焚燼這樣的存在面前,挺直自己的脊梁。

……當然倒也不至於頭鐵地直接莽上去。

“你想告訴我什麽?”生命的威脅前,他反倒能對面前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關系、卻終究不曾真正認識的人冷靜以待了。

恐懼感更多其實是出於本能、出於求生欲,但此刻的宇智波佐助並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他也沒有什麽求救的想法、已經被對方和宇智波鼬的關系全然吸引了註意力,只是心思電轉、妄圖通過千秋燼達到自己的目的。

或者千秋燼根本不是他口中的“曉之青龍”,但現在的宇智波佐助只能在這條情報的基礎上繼續思考——

在猿飛日斬針對性極強的封鎖和宇智波鼬本人的克制下,他對宇智波鼬所在組織的了解到底還是太過淺薄,甚至只是知道一個名字而已、更是不可能知道本就重重掩藏了自己信息的青龍。

此時,宇智波佐助用自己稍微不夠圓融的思想將剛才千秋燼對他說出的話抽絲剝繭,終於找到了一個“破綻”、或者說切入點:

“只是想要告訴我這些嗎?——還是有什麽想要通過我對宇智波鼬做的事情?——你根本就只是為了‘宇智波鼬弟弟’的身份來見我的吧?”

宇智波佐助不得不承認,以對方自己完全看不透的實力,自己對他唯一的價值估計就是和對方搭檔宇智波鼬的關系了,當然,這在宇智波佐助看來並不是什麽壞事。

在宇智波佐助心中,自己和宇智波鼬最後的關系,大概就是“宇智波佐助”會成為殺死“宇智波鼬”的那個人。

但拋開這過分覆雜而扭曲的關系不提,本質上,他們都是宇智波的遺裔,血脈的聯系永遠無法斬斷,他們也正是因為身上流著的宇智波的血脈而命運相連、至死方休。

畢竟宇智波佐助是為了殺死宇智波鼬而堅持到現在的。

而現在,面前“千秋燼”所謂的、“想對宇智波鼬做的事情”——無差別惡意的口吻,微妙的叛忍組織成員的身份,乃至千秋燼突然出現在這裏的原因……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去猜測,都不會是什麽好事吧?

少年緊張地盯著千秋燼的臉,即使隔著一層紗羅什麽都無法看見也沒有移開視線,試圖從蛛絲馬跡中窺見些許他的心緒。

他的心臟跳得很快,但不是因為恐懼、排斥,而是因為激動、期待。

宇智波佐助在期待著,期待著千秋燼對他說“我要通過你殺死宇智波鼬。”,期待著自己能夠成為在這件事上被對方利用的一環。

這樣近乎本能的恐懼,即使是當年的宇智波鼬也無法給他。

所以,如果是這樣強大的人,一定能做到他暫且沒能做到的事情吧?

——無論是成為誘餌還是成為施術的媒介、又或者別的他無法理解的什麽,受什麽樣的苦,歷經什麽樣的磨難,對於宇智波佐助,只要能殺死宇智波鼬,他什麽都能承受,什麽都會欣然承受。

他身上背負著整個宇智波對宇智波鼬的憎恨,不報此仇,死不瞑目。

聽到這樣的話,少年只是輕輕笑了一下。

沙啞的的笑聲輕飄飄擦過,聽見的人耳尖而會泛起紅意,但現場顯然沒人會起這種心思,那一聲笑本來只是因宇智波佐助而起——只是到底是嘲笑還是忍俊不禁,顯然沒人知道。

“不是哦。正確但不完全正確。”他輕快地說,“我只是來看看你而已,宇智波佐助——我搭檔‘心愛’的弟弟。”情報沒什麽價值,但是可以遷怒嘛。

而宇智波佐助的表情幾乎是在聽見那個詞時瞬間扭曲,要不是身上的威壓驟然加重把他壓在原地、他早該跳起來直接否定千秋燼的話了——什麽“心愛”!

千秋燼這是在侮辱誰啊?!

他和宇智波鼬、他和宇智波鼬……

對此早有預料的千秋燼歪著頭、似乎饒有興致地欣賞了一下他臉蛋漲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窘迫模樣,指尖點了點自己即使只能隔著紗羅看見卻依舊顯得紅得過分的唇、摩挲兩下,出口的話看似安撫、實際上卻更像是火上澆油:

“冷靜點啊,小宇智波君,你這樣容易激動可是不可能殺掉宇智波鼬的,那家夥怎麽說也是屠滅宇智波一族的人,不是嗎?”

話到末尾甚至染上一點微妙的笑意,宇智波佐助只覺得他是在嘲笑自己的無能,烏黑的眸子裏浮出血紅顏色,千秋燼卻是熟視無睹……

……等等,他能看見嗎?

“只是看看我?因為宇智波鼬?”就算知道對方是在火上澆油也沒辦法冷靜,宇智波佐助咬著牙艱難開口,黑色勾玉旋轉的模樣似曾相識,而確確實實看不見的千秋燼懷著某種莫名的期待般縱容他說出了下面的話——

“那為什麽還要和我說這些話?——我所走過的一路,難道還不夠你欣賞嗎?”

——宇智波佐助所走過的一路。

——我所走過的一路,我所經受的一切。

——難道,還不夠嗎?

焚燼有一瞬間的失神,並沒有讓宇智波佐助發現。

“還不夠哦。”他說,總是輕快到讓人被刺痛的聲音突然壓實下來,平和到近乎篤定的程度,“還不夠哦。”

宇智波佐助覺得自己要不是還被威壓壓著這就要罵了。

他倒是不知道千秋燼和宇智波鼬到底什麽愁什麽怨,但他們兩個難道不是同一個仇人?這家夥難道沒有邏輯的嗎?!不說為情報找他也就算了,居然專門來看他的痛苦?

——還是說,“宇智波佐助”在他人眼中居然無能到這個程度、被全然蔑視全然看清,在面對宇智波鼬和他的“同類”時,連一點利用的價值都沒有、只是作為宇智波鼬的附屬物存在著被玩弄、恨意都只是玩物調劑品?

而下一瞬,嚴肅起來的少年情緒又高昂了起來、非常符合叛忍身份的詭異情緒,愉悅之意溢於言表:

“看起來你的確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真是令人愉悅啊,宇智波君,我實在期待你們兄弟未來會上演什麽樣的戲碼——”

宇智波佐助真的被他折騰得情緒都不連貫了,某一刻註意力居然轉移到了千秋燼身上:……肉眼可見的情緒不穩定,宇智波鼬你有這麽個搭檔真是活該啊。

但正事他是不可能忘的:“知道什麽?千秋燼、你想告訴我什麽?!”

你潛入木葉半夜把我掀起來總不可能就是為了說幾句謎語人的話看我無能狂怒一番吧癲公!哪怕你只是找我要點宇智波鼬的情報方便對他下手呢!!遷怒都不是這麽遷的你正事一點不幹非要來折騰同一陣營的人就不覺得有哪裏不對嗎?!!!

“什麽都沒有呢~我就是想做點無意義的事情、就是想看你現在這副樣子而已。”帶著幕籬的少年含著深殘惡意說。

他擡手撥開一角墜著銀飾長長垂落的白紗,深藏其中的、神祗般的美貌甚至讓本來滿心都是憤怒的宇智波佐助有一瞬的恍惚。

言語卻冷漠無理:“什麽都不知道的廢物,什麽都不會知道。”

宇智波佐助第一次沒有為這樣的、似乎預示著他的“失敗”的言語而憤怒。

這張臉,這張臉……是不是……?

“那麽,就當這只是一場夢吧。”似乎看透了宇智波佐助的想法,他勾起唇角,“我想要看到的,其實也只是這些而已。”

我只是想要讓自己高興一點而已。

“風”想讓你開心一點。

對你來說無意義的,對我來說也無意義的。

但無所謂。

“我期待著你的未來。”他放下手,藏起了令宇智波佐助莫名熟悉、卻怎麽也想不起來的臉,意味深長地重覆,“我期待著,你們的終局。”

“好啦~”再次跳脫起來的語調預示著這場堪稱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到此結束,周邊的空間如水面般蕩起漣漪,少年輕輕一躍而起,身形全然隱沒之前,只留下短短的一句話,“不要露出破綻哦~”

將空間分割開的屏障破碎,宇智波佐助還沒來得及理解千秋燼言語中的意思便倒回了床上失去意識。

在暗部眼中,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一朵純白的花,在宇智波佐助的夢境中輕輕飄落。

沒人撿起。

【作者有話說】

半夜被叫起來重睡的佐助:????你個癲公!!!

阿焚在放飛自我地幹一些沒啥用甚至會影響計劃、但是爽(?)的事情。

本質上阿焚是個非常記仇的人……

雖然但是,佐助應該是無辜的,但阿焚就是想玩弄他(頂鍋蓋跑(字數加了就不能罵我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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