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 滅族第五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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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滅族第五十三天
只是一個最開始就被自己放棄了的“弟弟”而已。
第五十三章
“最重要”的一點定下來之後, 其他的就不用他費心去想了，關於千秋燼的設定很明白地擺著、要改都無從下手：
千秋燼曾經是宇智波泉奈的愛人，在宇智波泉奈死亡、其萬花筒移植給宇智波斑後選擇沈睡，是因為無法接受事實、也不願意和宇智波斑一起拯救這個毀滅了他在意的一切的世界, 但他們到底關系覆雜不可能真正站在對立面上, 於是只能選擇沈睡逃避事實。
宇智波鼬感覺自己幻聽了：……等等, 誰的愛人？
雖然但是畢竟面前這位是宇智波近代最知名的強人、他無論出於什麽原因都是有研究的, 自然清楚對方的弟弟、補全寫輪眼萬花筒的提供者的名字——所以，你說誰？
“宇智波斑”對宇智波鼬的疑問表示了肯定：你沒聽錯。
是的, 宇智波泉奈的愛人, 千秋燼看似“少年”其實是宇智波鼬的祖宗輩人物，如果宇智波鼬願意的話叫他一聲曾祖也沒啥問題，不然他也能跟著“阿飛”叫前輩, 大差不差。
所以說, 這次的事情……嗯, 怎麽不是種對後輩的關心呢？
說出這句話的宇智波帶土顯然半點不覺得心虛。
嗯, 按著之前的描述繼續——宇智波斑（現在的阿飛）在堅定著自己月之眼計劃的同時, 對作為自己弟弟斷弦的千秋燼有著異常的優待。
雖然千秋燼本人因為宇智波斑作為兄長移植了自己愛人的眼睛的關系對他異常疏離, 也不願意參與他的計劃，但宇智波斑本人對千秋燼依舊只是縱容, 只要千秋燼不對自己的計劃造成負面影響就不作任何幹涉。
或者說得更精準一點，只要負面影響沒到涉及月之眼計劃根本的程度，宇智波斑他都能在一邊看著、然後收拾爛攤子。
宇智波·帶土·斑：是真的, 畢竟我不但戰力方面被碾壓，還因為他的身份被真正的宇智波斑留下的咒印限制著、就算突臉來我也得受著——反月之眼計劃另算。
嗯, 雖然是被刀架在脖子上做出的“選擇”, 但只看結果的話, 怎麽就不是種寵愛呢？
不要這麽在意過程嘛：）
了解到這裏，宇智波鼬突然發現了盲點：……等等，這裏面甚至包括縱容乃至助攻千秋燼對自己感興趣的行為嗎？
曾經被試探暗示過千秋燼對自己有那方面想法的宇智波鼬蚌埠住了——你總不可能甚至還做好了給他送人且後續替他處理人的準備吧？之前好像還在和我正經地玩心眼、碰到千秋燼就需要就直接歪到這麽離奇的方向了？
宇智波斑就是這麽守護他弟弟的斷弦的？宇智波鼬甚至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和弟弟之間的關系，對標一下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總不能是他這為弟屠族的行為太落後了吧？（bushi）
——不，宇智波鼬先生，實際上，你家先祖的守護方式比你想的還要超前很多（深沈）。
“千秋燼”和戰國時期宇智波兄弟的關系敘述到這裏，宇智波鼬也難說自己到底相信了沒有。
首先宇智波一族關於戰國時期的記載中並不包括“千秋燼”這個名字，單從這方面是不能確定“千秋燼”存在、且和現在是同一個人的。
但在本來宇智波泉奈就英年早逝、記載很少的前提下，他的同性貴族（如果千秋燼真是戰國時期的人的話貴族身份完全理所應當甚至更吻合設定了）戀人沒有被族內記錄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畢竟作為某種意義上的“少族長”，又是提前畢業又是加入暗部還要趕著平衡村子和家族的關系，宇智波鼬少年時期是真的很忙，不敢保證自己看遍了族內所有典籍，所以也不能否定有這個可能性。
當然，他現在其實是比較傾向這就是事實的。
畢竟宇智波斑的存在已經很離譜了、可他起碼還有個宇智波先祖戰國忍界修羅的名號在，不管是真是假多少都有點眼紅，現在非要編個根本沒啥名聲和影響力、身份也略尷尬的“千秋燼”是圖什麽呢？
沒有更多的意義，反倒會露出更多破綻，那就好像只能解釋成這個人確實存在了。
事實總是很超出正常邏輯能推演的範圍的。
宇智波鼬：不確定，再看看。
宇智波帶土：呵，我讓你看！
宇智波帶土當然知道宇智波鼬還心存懷疑，但非常相信“千秋燼”存在的他覺得自己這幾乎就是是事實的一套絕無可能被拆穿，只是淡定且悵惘（情緒充沛到位）地繼續往下說：
千秋燼因為血繼限界的限制和對宇智波斑的逃避一直處於沈睡狀態，直到四年前終於醒來，便被宇智波斑找上門，在知道他現在的計劃進度後，雖然並不想參與這個“拯救世界”的計劃，但還是出於某種難言的心緒加入了曉組織。
說不上到底要做些什麽，只是想要看看，看看他們能做到什麽程度，看看這個世界到底變成了什麽樣子。
——以上，就是千秋燼和宇智波鼬接觸之前的背景故事。
因為沒什麽證據可信度多少有點迷惑，但起碼能和“宇智波斑”的存在相互佐證，也能解釋兩者對對方的特殊態度。
然後需要特意給宇智波鼬說明的就是關於千秋燼對宇智波的態度了——別的不說，這一點甚至直接和千秋燼對宇智波鼬的態度、乃至宇智波鼬以後會不會被千秋燼殺了直接掛鉤啊。
因為宇智波泉奈非常看重家族、最後本質上是為了家族而死，所以千秋燼對宇智波的態度非常微妙：不能說親近，但也不能說厭惡。
“宇智波斑”是宇智波泉奈的兄長，三者間的關系太過覆雜，他們兩人早已到了無言以對的程度，千秋燼終究沒有多說。
但對另一個，做下了“滅族”決定、毀掉了寄托著他愛人生命的家族的人·宇智波鼬，他便是放在明面上的排斥了。
或者知道宇智波鼬做出這樣的決定本質上也是逼不得已、乃至宇智波斑本人才是這件事的主要推手，所以千秋燼對宇智波鼬並不至於厭惡乃至殺意，不會直接對宇智波鼬本人造成危險。
但要想他接受這個人的存在，卻也完全不可能。
所以宇智波鼬在千秋燼面前的待遇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差——按“宇智波斑”的話來說，他在千秋燼面前起碼能正常說兩句話呢？
宇智波鼬：……所以你也覺得自己在被千秋不待見是吧？
說實話，這樣的“遷怒”對於宇智波鼬來說或者多少有些不公平，可世界上本來就沒有那麽多公平可言。
比起那些因為遷怒死得莫名奇怪的人（比如四代火影夫婦？），千秋燼出於教養已經盡可能地忍耐了自己的排斥：
就像宇智波鼬之前感覺到的，千秋燼在面對他的時候，其實總是會忍不住炸一下，但他從來沒有真的對他發過什麽脾氣、最多也就是把一些小任務交給他而已。
（其實依舊不是什麽好行為，主要圖個對比……雙標應該是宇智波傳統藝能了？）
因為千秋燼很有分寸的只是排斥、“宇智波斑”也總得給他找個出氣筒（宇智波鼬：so？），所以“宇智波斑”對宇智波鼬所受的不公平待遇並沒有什麽反應——
……甚至還在懷疑千秋燼對宇智波鼬感情變質的時候試探了一下宇智波鼬的想法？
Call-back，的確不覺得千秋燼對自己的“惡意”有哪裏不對，飛快把兩件事聯系起來的宇智波鼬總感覺哪裏不對。
這又ntr又純愛的味兒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他沒談過戀愛他也不太清楚啊。
而且還是那句話——你就是這麽守護你弟弟的愛人的？
一不小心卡了一點奇怪東西出來，宇智波帶土對上宇智波鼬黝黑的眼睛：。
失誤，但問題不大，你就說我有沒有照顧他吧？
略過這個話題。
拋開某些還涉及了自己的不能說的東西，其實現在，宇智波鼬已經基本相信戰國時期“千秋燼”的存在了——故事編不出這麽離譜且擰巴的邏輯、就算是宇智波也不行，而現實有千奇百怪的可能。
作為忍者，還是一個族內神經病橫行的宇智波（開眼後遺癥），宇智波鼬清楚地知道現實到底能離奇到什麽程度。
所以千秋燼和宇智波斑的關系，也不算太奇怪……吧？
身份算是暫且定下，此後宇智波鼬最在意的，其實是千秋燼對宇智波佐助和自己的奇怪態度。
但是這在千秋燼身上其實很好解釋、宇智波帶土先解釋千秋燼和宇智波的覆雜關系以及對宇智波的態度就是為了這個——後者是因為宇智波鼬這個滅族兇手的身份，前者、關於千秋燼似乎想要推進宇智波佐助得到宇智波鼬寫輪眼這件事……
咳，不得不說，宇智波帶土aka“宇智波斑”其實是知道宇智波鼬的大概計劃的，這一點他們兩個都心照不宣。
實際上，“宇智波斑”和宇智波鼬的關系屬於互相忌憚的套娃關系：
宇智波鼬本人是臥底、想要守護村子和自己的弟弟，最後會將自己的眼睛交給弟弟讓他得到永恒萬花筒然後死去，而宇智波帶土想要借用宇智波鼬的力量和身份來限制木葉奪取尾獸。
在這樣各有所圖的背景下，宇智波帶土知道宇智波鼬是臥底，宇智波鼬知道宇智波帶土知道他是臥底，宇智波帶土知道宇智波鼬知道他是臥底。
好一個套娃。
如果不是宇智波鼬的搭檔是千秋燼這個異常尷尬的存在，宇智波帶土絕對會在他身邊安插臥底，而在千秋燼“隱藏身份”揭曉的現在，或者和臥底也沒什麽兩樣。
宇智波鼬的對宇智波佐助的特殊明眼人都能看出異常，所以他才為此準備了“萬花筒寫輪眼需要移植兄弟的萬花筒才能補全為永恒萬花筒、免去瞎眼乃至血繼病死亡的結局，而宇智波佐助的眼睛會成為宇智波鼬補全萬花筒的材料”這個理由以作掩飾。
起碼算是給“留下了宇智波佐助的命、還偷偷幫他開眼到萬花筒”給出了有力的解釋，甚至在忍界對宇智波的刻板印象中變得有點太有力了，夠他敷衍到自己計劃完成了——而到了那個時候，他弟弟也不需要一個“理由”了。
但這對於在某些情感上過分敏銳的千秋燼來說，這個理由約等於沒有。
他完全能看出宇智波鼬只是在單純地燃燒著自己的生命乃至一切，並沒有奪取自己兄弟的眼睛活下去的意思。
“少年”看得很明白，宇智波鼬早已心存死志，只想在做完自己想做的一切、為自己的弟弟留下一雙眼睛後慷概赴死，為自己的罪惡贖罪。
一族人的怨恨不可能以他的一條命填平，但這已經是他能做的所有了。
……他所擁有的、還能用來償還的，也就只有這條命而已。
至於千秋燼本人是怎麽看宇智波鼬的想法乃至計劃的，他對宇智波鼬擰巴的態度已經說明了所有問題。
很容易就能發現千秋燼其實是個很自我的人，自我本位到幾乎完全出於自己的心情和需求來選擇對他人的態度。
而決定宇智波鼬在千秋燼面前待遇的當然是他的想法，如果真·滅族狼滅，千秋燼是根本不會克制自己的，就算有什麽必要讓他活下去，但人又不是只要活著就好了，讓人活著受苦的方式不知凡幾，他當然擁有那個能力。
正是因為宇智波鼬不管行為如何、但出發點是好的（？？），所以他只是這樣表態、而非替天行道——這麽一看宇智波鼬的待遇也不算太差了。
就像宇智波鼬之前感覺到的一樣，千秋燼什麽都知道，他只是不說。
或者因為不在意，或者因為對一切都意興闌珊。
早在宇智波泉奈死去之時，他就已經對一切失去了興趣。
但他又確實想要替宇智波鼬完成那個“將自己眼睛留給弟弟、讓弟弟得到永恒萬花筒好好活下去”的願望。
因為……
“……宇智波佐助，他和泉奈很像。”宇智波帶土按照自己揣摩的千秋燼的想法解釋——反正千秋燼已經把解釋權全都交到他手裏了、而他就是這麽理解的——聲音沈郁，帶著對曾經自己弟弟死亡的淺淡傷懷，“……而且，他是，‘弟弟’。”
沒有兄弟的宇智波帶土並不真正理解這種感情，但參考宇智波鼬對宇智波佐助的安排，總歸能稍微代一下。
因為和泉奈很像（臉也像，真的），因為是宇智波萬花筒寫輪眼傳承中的“弟弟”，所以宇智波佐助得到了先祖宇智波泉奈的“遺澤”、千秋燼的偏愛。
宇智波斑移植了宇智波泉奈的眼睛、得以開啟永恒萬花筒活下來，這或者是千秋燼心中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這件事讓他再也無法和宇智波斑、和這個世界和解，讓被人視如珍寶的他終於變成了現在這樣冷漠的模樣。
千秋燼喜歡美麗的東西，喜歡鮮花和寶石。
可他的花在宇智波泉奈死去那一天永遠雕零，可他的寶石在愛人毀約那一天全然碎裂。
他如何能原諒，原諒奪取他最後擁有的一切的存在。
【‘……我總是覺得我的愛人還會再為我摘一朵花，其實再也不會了。’】
【‘我的花早就落了。’】
宇智波帶土將他說出那樣話語時的神情記得清清楚楚。
刻骨銘心的愛或者對應的並不是刻骨銘心的恨，而是……放下。
他放不下那個人，也放不下那支再沒能遞到他手中的花。
所以也不可能去拯救這個在他眼中無可救藥的世界，不可能再去正常地愛任何人。
（……所以你還是覺得千秋燼是在對宇智波鼬強制愛是吧？）
而宇智波鼬聽懂了“宇智波斑”言語中的深意。
千秋燼或者是恨著“哥哥”的，宇智波泉奈是為族人死去也是為兄長死去，萬花筒的詛咒註定了兄弟中只有一個能保有著永恒萬花筒健健康康地活下來，身為貴族的他不需要在意宇智波，當然希望活著的是自己的愛人。
他不在意宇智波的光輝，也不在意宇智波斑的死活，他只想要自己的愛人活著。
自私而偏執，冷漠而深情。
而宇智波泉奈不這樣想，他或者的確是深愛著千秋燼的，但作為族長家的孩子、宇智波的二把手，他最在意的、能為之犧牲一切的，依舊是自己的家族。
於是他失去了他的愛人，也否定了此後的一切。
——而現在，千秋燼又看到了一對宇智波的兄弟。
宿命的輪回一般。
六十年前宇智波泉奈為兄長死去，六十年後宇智波鼬要為弟弟死去。
千秋燼看到了“夢”。
六十年前他得到一個那樣悲傷的結局，六十年後當然希望能在另一個人身上將其改寫。
而宇智波佐助，就是他願望的投影。
至於為什麽會這麽想……“宇智波斑”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
宇智波泉奈是他的弟弟，而宇智波佐助，也是“弟弟”啊。
宇智波的兄弟，命運般的輪回。
原來如此。
這樣的投射，這樣的願望。
宇智波鼬充分體會到了“宇智波斑”對千秋燼的無奈縱容。
千秋燼這樣的“感情遷移”已經可以說和盼著他死沒什麽太大區別了，“宇智波斑”居然也沒什麽反應……
簡直就像他對佐助一樣，甚至期待著佐助未來能成長到殺死自己的程度、期待著自己著無用殘軀能在弟弟身上耗盡最後的價值、讓他得以擁有美好的未來。
宇智波對兄弟有著近乎本能的重視，而宇智波斑卻是靠著自己心愛弟弟犧牲活到了現在，大概他就算再清醒、也會忍不住認為是自己奪取了弟弟生的希望。
所以千秋燼這樣的對待甚至會讓他有一種贖罪般的放松感，他把千秋燼當成自己早逝的弟弟一般縱容寵溺，也將他報覆般的惡意都全數收下，底線低到可怕的程度。
千秋燼：……糟糕，讓他爽到了？
……算了，這些擰巴的感情不是自己該關心的事情，起碼他搞清楚了自己在面對千秋燼時在對方身上發現的很多不解之處不是嗎。
態度問題，自己的確是滅族的罪人，被那樣對待也不能說是無妄之災，甚至有些太過溫柔……
其實同樣懷著“贖罪”般的心思，宇智波鼬對自己所遭遇的“不公”全然無感，不曾想過主動改變，只是在思考著千秋燼如此態度是否會對自己的計劃造成影響。
所以，只要和之前一樣對待他就可以了吧？
至於自己在面對千秋燼那些難言的縱容，大概的確是“傳承”有關、也因為自己的作為在嘗試著從中贖罪，看似無因無由的“惡意”反倒讓自己感到了輕松，於是安然地全盤接受。
至於他反覆升起又反覆消磨的懷疑……千秋燼已然是戰國時代的人，又怎麽可能和現世的宇智波扯上關系呢？
宇智波鼬理智地逐條分析著，終於一點點完全碾滅了心中那一點微末的、對某個失蹤的“弟弟”的存在的妄想。
那些蛛絲馬跡的相似、本能觸動的熟悉，或者真的只是偶然而已。
焚送給自己的、那樣鋒利的絕世無雙的好刀，一點阻礙也無地切入心臟，明明自己看到他眼中的震驚和哀慟、明明是自己親手斷絕了他的心跳……又怎麽可能，有存活的可能呢？
焚死了，只是被“不知名者”帶走了屍體，居然讓自己生出那樣的妄想。
……算了。
只是一具身體而已。
只是一個早就死去的人而已。
只是一個最開始就被自己放棄了的“弟弟”而已。
宇智波鼬黝黑的眼瞳空洞無光。
……記憶中孩子捧著花溫柔的笑，終於一點點隱沒在了血色中。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4-07-27 22:01:11~2024-07-28 21:01: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萬世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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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最開始就被自己放棄了的“弟弟”而已。
第五十三章
“最重要”的一點定下來之後, 其他的就不用他費心去想了，關於千秋燼的設定很明白地擺著、要改都無從下手：
千秋燼曾經是宇智波泉奈的愛人，在宇智波泉奈死亡、其萬花筒移植給宇智波斑後選擇沈睡，是因為無法接受事實、也不願意和宇智波斑一起拯救這個毀滅了他在意的一切的世界, 但他們到底關系覆雜不可能真正站在對立面上, 於是只能選擇沈睡逃避事實。
宇智波鼬感覺自己幻聽了：……等等, 誰的愛人？
雖然但是畢竟面前這位是宇智波近代最知名的強人、他無論出於什麽原因都是有研究的, 自然清楚對方的弟弟、補全寫輪眼萬花筒的提供者的名字——所以，你說誰？
“宇智波斑”對宇智波鼬的疑問表示了肯定：你沒聽錯。
是的, 宇智波泉奈的愛人, 千秋燼看似“少年”其實是宇智波鼬的祖宗輩人物，如果宇智波鼬願意的話叫他一聲曾祖也沒啥問題，不然他也能跟著“阿飛”叫前輩, 大差不差。
所以說, 這次的事情……嗯, 怎麽不是種對後輩的關心呢？
說出這句話的宇智波帶土顯然半點不覺得心虛。
嗯, 按著之前的描述繼續——宇智波斑（現在的阿飛）在堅定著自己月之眼計劃的同時, 對作為自己弟弟斷弦的千秋燼有著異常的優待。
雖然千秋燼本人因為宇智波斑作為兄長移植了自己愛人的眼睛的關系對他異常疏離, 也不願意參與他的計劃，但宇智波斑本人對千秋燼依舊只是縱容, 只要千秋燼不對自己的計劃造成負面影響就不作任何幹涉。
或者說得更精準一點，只要負面影響沒到涉及月之眼計劃根本的程度，宇智波斑他都能在一邊看著、然後收拾爛攤子。
宇智波·帶土·斑：是真的, 畢竟我不但戰力方面被碾壓，還因為他的身份被真正的宇智波斑留下的咒印限制著、就算突臉來我也得受著——反月之眼計劃另算。
嗯, 雖然是被刀架在脖子上做出的“選擇”, 但只看結果的話, 怎麽就不是種寵愛呢？
不要這麽在意過程嘛：）
了解到這裏，宇智波鼬突然發現了盲點：……等等，這裏面甚至包括縱容乃至助攻千秋燼對自己感興趣的行為嗎？
曾經被試探暗示過千秋燼對自己有那方面想法的宇智波鼬蚌埠住了——你總不可能甚至還做好了給他送人且後續替他處理人的準備吧？之前好像還在和我正經地玩心眼、碰到千秋燼就需要就直接歪到這麽離奇的方向了？
宇智波斑就是這麽守護他弟弟的斷弦的？宇智波鼬甚至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和弟弟之間的關系，對標一下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總不能是他這為弟屠族的行為太落後了吧？（bushi）
——不，宇智波鼬先生，實際上，你家先祖的守護方式比你想的還要超前很多（深沈）。
“千秋燼”和戰國時期宇智波兄弟的關系敘述到這裏，宇智波鼬也難說自己到底相信了沒有。
首先宇智波一族關於戰國時期的記載中並不包括“千秋燼”這個名字，單從這方面是不能確定“千秋燼”存在、且和現在是同一個人的。
但在本來宇智波泉奈就英年早逝、記載很少的前提下，他的同性貴族（如果千秋燼真是戰國時期的人的話貴族身份完全理所應當甚至更吻合設定了）戀人沒有被族內記錄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畢竟作為某種意義上的“少族長”，又是提前畢業又是加入暗部還要趕著平衡村子和家族的關系，宇智波鼬少年時期是真的很忙，不敢保證自己看遍了族內所有典籍，所以也不能否定有這個可能性。
當然，他現在其實是比較傾向這就是事實的。
畢竟宇智波斑的存在已經很離譜了、可他起碼還有個宇智波先祖戰國忍界修羅的名號在，不管是真是假多少都有點眼紅，現在非要編個根本沒啥名聲和影響力、身份也略尷尬的“千秋燼”是圖什麽呢？
沒有更多的意義，反倒會露出更多破綻，那就好像只能解釋成這個人確實存在了。
事實總是很超出正常邏輯能推演的範圍的。
宇智波鼬：不確定，再看看。
宇智波帶土：呵，我讓你看！
宇智波帶土當然知道宇智波鼬還心存懷疑，但非常相信“千秋燼”存在的他覺得自己這幾乎就是是事實的一套絕無可能被拆穿，只是淡定且悵惘（情緒充沛到位）地繼續往下說：
千秋燼因為血繼限界的限制和對宇智波斑的逃避一直處於沈睡狀態，直到四年前終於醒來，便被宇智波斑找上門，在知道他現在的計劃進度後，雖然並不想參與這個“拯救世界”的計劃，但還是出於某種難言的心緒加入了曉組織。
說不上到底要做些什麽，只是想要看看，看看他們能做到什麽程度，看看這個世界到底變成了什麽樣子。
——以上，就是千秋燼和宇智波鼬接觸之前的背景故事。
因為沒什麽證據可信度多少有點迷惑，但起碼能和“宇智波斑”的存在相互佐證，也能解釋兩者對對方的特殊態度。
然後需要特意給宇智波鼬說明的就是關於千秋燼對宇智波的態度了——別的不說，這一點甚至直接和千秋燼對宇智波鼬的態度、乃至宇智波鼬以後會不會被千秋燼殺了直接掛鉤啊。
因為宇智波泉奈非常看重家族、最後本質上是為了家族而死，所以千秋燼對宇智波的態度非常微妙：不能說親近，但也不能說厭惡。
“宇智波斑”是宇智波泉奈的兄長，三者間的關系太過覆雜，他們兩人早已到了無言以對的程度，千秋燼終究沒有多說。
但對另一個，做下了“滅族”決定、毀掉了寄托著他愛人生命的家族的人·宇智波鼬，他便是放在明面上的排斥了。
或者知道宇智波鼬做出這樣的決定本質上也是逼不得已、乃至宇智波斑本人才是這件事的主要推手，所以千秋燼對宇智波鼬並不至於厭惡乃至殺意，不會直接對宇智波鼬本人造成危險。
但要想他接受這個人的存在，卻也完全不可能。
所以宇智波鼬在千秋燼面前的待遇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差——按“宇智波斑”的話來說，他在千秋燼面前起碼能正常說兩句話呢？
宇智波鼬：……所以你也覺得自己在被千秋不待見是吧？
說實話，這樣的“遷怒”對於宇智波鼬來說或者多少有些不公平，可世界上本來就沒有那麽多公平可言。
比起那些因為遷怒死得莫名奇怪的人（比如四代火影夫婦？），千秋燼出於教養已經盡可能地忍耐了自己的排斥：
就像宇智波鼬之前感覺到的，千秋燼在面對他的時候，其實總是會忍不住炸一下，但他從來沒有真的對他發過什麽脾氣、最多也就是把一些小任務交給他而已。
（其實依舊不是什麽好行為，主要圖個對比……雙標應該是宇智波傳統藝能了？）
因為千秋燼很有分寸的只是排斥、“宇智波斑”也總得給他找個出氣筒（宇智波鼬：so？），所以“宇智波斑”對宇智波鼬所受的不公平待遇並沒有什麽反應——
……甚至還在懷疑千秋燼對宇智波鼬感情變質的時候試探了一下宇智波鼬的想法？
Call-back，的確不覺得千秋燼對自己的“惡意”有哪裏不對，飛快把兩件事聯系起來的宇智波鼬總感覺哪裏不對。
這又ntr又純愛的味兒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他沒談過戀愛他也不太清楚啊。
而且還是那句話——你就是這麽守護你弟弟的愛人的？
一不小心卡了一點奇怪東西出來，宇智波帶土對上宇智波鼬黝黑的眼睛：。
失誤，但問題不大，你就說我有沒有照顧他吧？
略過這個話題。
拋開某些還涉及了自己的不能說的東西，其實現在，宇智波鼬已經基本相信戰國時期“千秋燼”的存在了——故事編不出這麽離譜且擰巴的邏輯、就算是宇智波也不行，而現實有千奇百怪的可能。
作為忍者，還是一個族內神經病橫行的宇智波（開眼後遺癥），宇智波鼬清楚地知道現實到底能離奇到什麽程度。
所以千秋燼和宇智波斑的關系，也不算太奇怪……吧？
身份算是暫且定下，此後宇智波鼬最在意的，其實是千秋燼對宇智波佐助和自己的奇怪態度。
但是這在千秋燼身上其實很好解釋、宇智波帶土先解釋千秋燼和宇智波的覆雜關系以及對宇智波的態度就是為了這個——後者是因為宇智波鼬這個滅族兇手的身份，前者、關於千秋燼似乎想要推進宇智波佐助得到宇智波鼬寫輪眼這件事……
咳，不得不說，宇智波帶土aka“宇智波斑”其實是知道宇智波鼬的大概計劃的，這一點他們兩個都心照不宣。
實際上，“宇智波斑”和宇智波鼬的關系屬於互相忌憚的套娃關系：
宇智波鼬本人是臥底、想要守護村子和自己的弟弟，最後會將自己的眼睛交給弟弟讓他得到永恒萬花筒然後死去，而宇智波帶土想要借用宇智波鼬的力量和身份來限制木葉奪取尾獸。
在這樣各有所圖的背景下，宇智波帶土知道宇智波鼬是臥底，宇智波鼬知道宇智波帶土知道他是臥底，宇智波帶土知道宇智波鼬知道他是臥底。
好一個套娃。
如果不是宇智波鼬的搭檔是千秋燼這個異常尷尬的存在，宇智波帶土絕對會在他身邊安插臥底，而在千秋燼“隱藏身份”揭曉的現在，或者和臥底也沒什麽兩樣。
宇智波鼬的對宇智波佐助的特殊明眼人都能看出異常，所以他才為此準備了“萬花筒寫輪眼需要移植兄弟的萬花筒才能補全為永恒萬花筒、免去瞎眼乃至血繼病死亡的結局，而宇智波佐助的眼睛會成為宇智波鼬補全萬花筒的材料”這個理由以作掩飾。
起碼算是給“留下了宇智波佐助的命、還偷偷幫他開眼到萬花筒”給出了有力的解釋，甚至在忍界對宇智波的刻板印象中變得有點太有力了，夠他敷衍到自己計劃完成了——而到了那個時候，他弟弟也不需要一個“理由”了。
但這對於在某些情感上過分敏銳的千秋燼來說，這個理由約等於沒有。
他完全能看出宇智波鼬只是在單純地燃燒著自己的生命乃至一切，並沒有奪取自己兄弟的眼睛活下去的意思。
“少年”看得很明白，宇智波鼬早已心存死志，只想在做完自己想做的一切、為自己的弟弟留下一雙眼睛後慷概赴死，為自己的罪惡贖罪。
一族人的怨恨不可能以他的一條命填平，但這已經是他能做的所有了。
……他所擁有的、還能用來償還的，也就只有這條命而已。
至於千秋燼本人是怎麽看宇智波鼬的想法乃至計劃的，他對宇智波鼬擰巴的態度已經說明了所有問題。
很容易就能發現千秋燼其實是個很自我的人，自我本位到幾乎完全出於自己的心情和需求來選擇對他人的態度。
而決定宇智波鼬在千秋燼面前待遇的當然是他的想法，如果真·滅族狼滅，千秋燼是根本不會克制自己的，就算有什麽必要讓他活下去，但人又不是只要活著就好了，讓人活著受苦的方式不知凡幾，他當然擁有那個能力。
正是因為宇智波鼬不管行為如何、但出發點是好的（？？），所以他只是這樣表態、而非替天行道——這麽一看宇智波鼬的待遇也不算太差了。
就像宇智波鼬之前感覺到的一樣，千秋燼什麽都知道，他只是不說。
或者因為不在意，或者因為對一切都意興闌珊。
早在宇智波泉奈死去之時，他就已經對一切失去了興趣。
但他又確實想要替宇智波鼬完成那個“將自己眼睛留給弟弟、讓弟弟得到永恒萬花筒好好活下去”的願望。
因為……
“……宇智波佐助，他和泉奈很像。”宇智波帶土按照自己揣摩的千秋燼的想法解釋——反正千秋燼已經把解釋權全都交到他手裏了、而他就是這麽理解的——聲音沈郁，帶著對曾經自己弟弟死亡的淺淡傷懷，“……而且，他是，‘弟弟’。”
沒有兄弟的宇智波帶土並不真正理解這種感情，但參考宇智波鼬對宇智波佐助的安排，總歸能稍微代一下。
因為和泉奈很像（臉也像，真的），因為是宇智波萬花筒寫輪眼傳承中的“弟弟”，所以宇智波佐助得到了先祖宇智波泉奈的“遺澤”、千秋燼的偏愛。
宇智波斑移植了宇智波泉奈的眼睛、得以開啟永恒萬花筒活下來，這或者是千秋燼心中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這件事讓他再也無法和宇智波斑、和這個世界和解，讓被人視如珍寶的他終於變成了現在這樣冷漠的模樣。
千秋燼喜歡美麗的東西，喜歡鮮花和寶石。
可他的花在宇智波泉奈死去那一天永遠雕零，可他的寶石在愛人毀約那一天全然碎裂。
他如何能原諒，原諒奪取他最後擁有的一切的存在。
【‘……我總是覺得我的愛人還會再為我摘一朵花，其實再也不會了。’】
【‘我的花早就落了。’】
宇智波帶土將他說出那樣話語時的神情記得清清楚楚。
刻骨銘心的愛或者對應的並不是刻骨銘心的恨，而是……放下。
他放不下那個人，也放不下那支再沒能遞到他手中的花。
所以也不可能去拯救這個在他眼中無可救藥的世界，不可能再去正常地愛任何人。
（……所以你還是覺得千秋燼是在對宇智波鼬強制愛是吧？）
而宇智波鼬聽懂了“宇智波斑”言語中的深意。
千秋燼或者是恨著“哥哥”的，宇智波泉奈是為族人死去也是為兄長死去，萬花筒的詛咒註定了兄弟中只有一個能保有著永恒萬花筒健健康康地活下來，身為貴族的他不需要在意宇智波，當然希望活著的是自己的愛人。
他不在意宇智波的光輝，也不在意宇智波斑的死活，他只想要自己的愛人活著。
自私而偏執，冷漠而深情。
而宇智波泉奈不這樣想，他或者的確是深愛著千秋燼的，但作為族長家的孩子、宇智波的二把手，他最在意的、能為之犧牲一切的，依舊是自己的家族。
於是他失去了他的愛人，也否定了此後的一切。
——而現在，千秋燼又看到了一對宇智波的兄弟。
宿命的輪回一般。
六十年前宇智波泉奈為兄長死去，六十年後宇智波鼬要為弟弟死去。
千秋燼看到了“夢”。
六十年前他得到一個那樣悲傷的結局，六十年後當然希望能在另一個人身上將其改寫。
而宇智波佐助，就是他願望的投影。
至於為什麽會這麽想……“宇智波斑”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
宇智波泉奈是他的弟弟，而宇智波佐助，也是“弟弟”啊。
宇智波的兄弟，命運般的輪回。
原來如此。
這樣的投射，這樣的願望。
宇智波鼬充分體會到了“宇智波斑”對千秋燼的無奈縱容。
千秋燼這樣的“感情遷移”已經可以說和盼著他死沒什麽太大區別了，“宇智波斑”居然也沒什麽反應……
簡直就像他對佐助一樣，甚至期待著佐助未來能成長到殺死自己的程度、期待著自己著無用殘軀能在弟弟身上耗盡最後的價值、讓他得以擁有美好的未來。
宇智波對兄弟有著近乎本能的重視，而宇智波斑卻是靠著自己心愛弟弟犧牲活到了現在，大概他就算再清醒、也會忍不住認為是自己奪取了弟弟生的希望。
所以千秋燼這樣的對待甚至會讓他有一種贖罪般的放松感，他把千秋燼當成自己早逝的弟弟一般縱容寵溺，也將他報覆般的惡意都全數收下，底線低到可怕的程度。
千秋燼：……糟糕，讓他爽到了？
……算了，這些擰巴的感情不是自己該關心的事情，起碼他搞清楚了自己在面對千秋燼時在對方身上發現的很多不解之處不是嗎。
態度問題，自己的確是滅族的罪人，被那樣對待也不能說是無妄之災，甚至有些太過溫柔……
其實同樣懷著“贖罪”般的心思，宇智波鼬對自己所遭遇的“不公”全然無感，不曾想過主動改變，只是在思考著千秋燼如此態度是否會對自己的計劃造成影響。
所以，只要和之前一樣對待他就可以了吧？
至於自己在面對千秋燼那些難言的縱容，大概的確是“傳承”有關、也因為自己的作為在嘗試著從中贖罪，看似無因無由的“惡意”反倒讓自己感到了輕松，於是安然地全盤接受。
至於他反覆升起又反覆消磨的懷疑……千秋燼已然是戰國時代的人，又怎麽可能和現世的宇智波扯上關系呢？
宇智波鼬理智地逐條分析著，終於一點點完全碾滅了心中那一點微末的、對某個失蹤的“弟弟”的存在的妄想。
那些蛛絲馬跡的相似、本能觸動的熟悉，或者真的只是偶然而已。
焚送給自己的、那樣鋒利的絕世無雙的好刀，一點阻礙也無地切入心臟，明明自己看到他眼中的震驚和哀慟、明明是自己親手斷絕了他的心跳……又怎麽可能，有存活的可能呢？
焚死了，只是被“不知名者”帶走了屍體，居然讓自己生出那樣的妄想。
……算了。
只是一具身體而已。
只是一個早就死去的人而已。
只是一個最開始就被自己放棄了的“弟弟”而已。
宇智波鼬黝黑的眼瞳空洞無光。
……記憶中孩子捧著花溫柔的笑，終於一點點隱沒在了血色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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