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 滅族第五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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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6滅族第五十天
可是，這已經是，最好的方法了。
第五十章
“一切就是這樣。”他說, “我也，只是個凡人而已。”
說著這樣的言語，他一身過分純粹的素色倒像是在為誰守孝了——但是到底是為誰呢？
千秋燼並沒有想揭露這個謎底，又或者這個謎本身就是他人的臆測, 他只是如同渴望“解脫”一樣地喜愛著黑與白而已。
說到這裏他的語調反倒又恢覆了最開始的、從始至終的平和, 仿佛之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地發問, “所以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傾瀉了一番自己“心聲”的少年很快平覆了情緒, 反倒是宇智波帶土莫名地感到手足無措，很快切到阿飛模式一通胡言亂語、快快地溜了。
不過某些“重點”他還是記得的, 且不說後面遭遇了“宇智波斑”內容細思極恐的試探的宇智波鼬心情有多覆雜, 焚燼本人倒是通過一番關於宇智波斑的“情緒發洩”的話語成功按下了自己對宇智波帶土的殺意。
……沒必要，沒必要，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傳緋聞了, 除了緋聞對象居然是宇智波鼬這件事實在令人心梗以外都還好。
諒宇智波帶土也沒那個膽子傳他的閑話：）
至於他和搭檔宇智波鼬關系微妙的事情, 那不是曉所有成員都知道的麽？底子在哪裏, 都當了叛忍了, 他們又怎麽可能因為這種事情對他有什麽奇怪的想法。
大多數人都更偏向他, 佩恩更是只要完成任務就完全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主要也是這兩個都很安分）, 千秋燼向來有分寸。
宇智波帶土得到了當年千秋燼一聲不吭離開之事的真相、試探什麽的也已然結束、還從千秋燼這裏接了個新委托，想來接下來這段時間會安分一點。
【三日月宗近】的事情現在也已經算是有了個結果, 忙碌告一段落的焚燼最近的精力主要集中在大蛇丸身體的事情上。
目前看來，宇智波和日向的血繼和大蛇丸的相性都相當不錯，當然大蛇丸本人肯定更想要宇智波的身體, 於是最近主要在改進身體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致力於提高自己未來的發展上限。
當然，同時推進的還有寫輪眼的研究項目, 說實話以現在大蛇丸的水平, 宇智波鼬想要弟弟能開到萬花筒和自己換眼已經根本不需要手動給他添加仇恨當動力了, 只要去找大蛇丸就行了。
……問題在於最後出來的萬花筒可能和焚燼高度親和、幾乎等於他的覆制品。
沒辦法，走通同類瞳力誘導的捷徑總會有點後遺癥的，大蛇丸一開始就是為了宇智波焚的眼睛定制的進化路線、誘導上位瞳力也是焚燼的，要是不親和才奇怪。
不過這個不重要，在世界上已經只剩兩個宇智波（？）的情況下大蛇丸這手技術也沒什麽好說的，就算覺得厲害也沒什麽切實利益、完全不值得在意，他自己更是仍在頭痛如何突破永恒萬花筒——或者說，如何讓焚燼的寫輪眼突破永恒萬花筒。
焚燼的萬花筒相當離譜，瞳力誘導出來的萬花筒和他高度親和，但是瞳術依舊和正常寫輪眼瞳術體系對應，兩者之間仿佛有壁，不可能完全轉化。
第一雙由焚的瞳力誘導出來的萬花筒被發現瞳術不同的時候，大蛇丸覺得永恒萬花筒有希望了，這種高度相似但又有所不同的萬花筒不是正能對應兄弟血親的萬花筒麽，反正只是需要差異化萬花筒瞳力對原有的萬花筒瞳力進行補全而已，差別不大。
結果瞳力融合實驗一做，他人傻了：瞳力品質對不上。
之前提到過，瞳力也根據寫輪眼的層級有品質之分，高品質高層次的瞳力在一定條件下能讓低階瞳力向自己的方向轉化，這也是大蛇丸手動開萬花筒寫輪眼的原理。
然而都是萬花筒，品質應該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吧？為什麽焚的寫輪眼就這麽離譜……還是說誘導出來的寫輪眼瞳力都是這個水平？
大蛇丸痛苦面具。
焚燼：“所以你不如先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體？”
大蛇丸不想考慮，因為是焚燼說的話所以勉強分出點神：“這有什麽好考慮的，實驗報告在那兒呢，再改進幾個點基本上就能用了。”
畢竟都已經過去那麽長時間了，身體培育的周期再長能修覆的問題也修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一部分是屬於天生平不上的類型、反正大蛇丸自認還沒到那個水平。
“但是我有一個問題。”焚燼微笑，“你這個宇智波血脈是從哪裏提取的請問呢？”
之前大蛇丸培育身體的時候就覬覦寫輪眼的血繼限界、問焚燼要了可以使用宇智波血脈塑造身體的許可，現在培育出來、讓焚燼檢查的身體當然是屬於宇智波的。
只是不管怎麽說，大蛇丸並沒有從所有宇智波的身體中提取出真·純“宇智波”的血脈，所以身體中宇智波的血脈總得有個來由、也就是起源人。
父本母本，不管怎麽稱呼，人造人也不可能憑空制造出來吧。
“宇智波止水。”大蛇丸即答，他顯然對此非常欣然，“怎麽？有什麽問題？”
當初團藏奪取了宇智波止水的一只萬花筒寫輪眼讓大蛇丸幫他移植，而大蛇丸在當時保留了部分宇智波止水的身體用於研究，那也是他在宇智波滅族事件前手中少有的宇智波的身體樣本，可以說研究出包漿了都快。
而之前那段時間他研究的只是寫輪眼、因為焚燼限制的關系完全不涉及人體實驗，所以對其他宇智波身體的研究並不深入，要培養身體的話，還是宇智波止水的身體組織用起來最順手。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用宇智波焚的身體來培養、需要重新熟悉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奈何條件實在不允許，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並不知道大蛇丸某些想法、得到這個名字發現好像還挺合理的焚燼沈默一秒：“算了……註意一下，宇智波鼬手裏有宇智波止水剩下的那只眼睛，他把它寄存在一只烏鴉身上了，雖然我不覺得他會把別天神珍貴的使用次數消耗在你身上，但如果你真的非要用宇智波止水的臉出現在他面前的話，最好還是稍微警惕一點。”
其實知道別天神瞳術作用的大蛇丸：“……我有調整那具身體的臉。”
總不可能真就把基因倒進培養皿裏隨便混、混出來一個宇智波止水和大蛇丸的孩子吧？自然選擇不是這麽搞的，他制造身體的時候也不只是用了這麽兩種基因，而且也有對基因結構什麽的進行調整。
至於臉的問題……就算以前用不屍轉生換身體的時候，他也會稍微調整一下新身體的臉部結構的好不好？而且他使用的忍術會在很大程度上改造身體、也會讓身體的容顏向同一個方向改變，怎麽不是種身隨魂變呢？
“而且你這麽在意宇智波止水做什麽？當年跟他有過接觸？”大蛇丸嘗試從焚燼總是平和異常的臉上看出一些情緒，“他也是好看的靈魂？”
“應該也算？”少年有些遲疑地回憶了一下，“我和他的接觸主要是通過鼬——他們兩個的靈魂情況都差不多，一開始溫柔的閃閃發亮，到後面一點點黯淡下來、甚至碎裂。”
只是這“碎裂”指的不是最後終於死去的宇智波止水，而是宇智波鼬。
直到死亡終於到來的前一刻，宇智波止水的靈魂還在執拗地發著光，妄想著能從這死局中救出他的家族和村子。
但宇智波鼬不是。
他還不如和宇智波止水一樣死去，起碼靈魂依舊是完整的、美麗的、璀璨的。
可能是因為被坑過的關系，大蛇丸在這方面總是很敏銳：“宇智波鼬的靈魂變醜了？”
“除了‘物理’傷害以外，情緒本身也是會對靈魂造成影響的。”焚燼含蓄地說，“我想，等他死去的那一刻，靈魂碎裂的樣子一定非常美麗。”
其實不能說是真正意義上的傷害。寶石的形態只是對“心”的一種折射，但“心”在本源層面上和靈魂幾乎是一體的，所以焚燼能肉眼看出大蛇丸的靈魂被磨損，而宇智波鼬這種情況，主要傷害的是“心”。
大蛇丸銳評：“不能算醜，但你不喜歡。”
炸藥不是什麽用來觀賞的東西，但煙花是真的好看。
打打殺殺不如往天上噴大呲花。*
焚燼陷入沈思：“確實。”
“所以那個宇智波止水又是什麽情況？”男人回到被拐開的話題，“你這麽在意他的基因？”
“因為宇智波止水從血脈關系上……是宇智波鏡的後輩。”焚燼慢吞吞，“他們是宇智波裏很罕見的、開朗外向的類型。”且一心向木葉。
嗯，雖然宇智波止水的性格沒那麽離譜，但他還是有點擔心未來會出現一只活潑開朗大蛇丸。
其創人程度堪比阿飛真的是宇智波斑。
大蛇丸覺得真的很離譜，但問題是這個可能是指導他靈魂學、給他解決靈魂問題的焚燼提出來的，他還真的不能不考慮：“……你說過，身體不會反過來影響靈魂的。”
焚燼嘗試從科學的角度給出解釋：“你知道激素能影響人的情緒吧？”
女性經期的激素不正常分泌會導致情緒異常、小孩子的大腦容量限制會讓他們很難註意力集中、思考一些比較覆雜的問題，也就是說同一個靈魂在不同的身體裏也會有不一樣的表現——而大蛇丸顯然還沒有到超脫這些人體本能的程度。
“……那你在我之前培養其他身體的時候不說？”
“因為那些都是陽遁方向的血繼限界，在靈魂方面不強力……你用陰遁萬花筒持有者的血肉給自己做身體，多少總是會有些影響的啊，我也是才發現這具身體上陰遁影響殘留這麽嚴重。”
本來以為用的宇智波血脈是正常的，今天數據進一步詳細，問題就浮現出來了。
這就又拐到靈魂的方向上了？所以之前那個影響性格的話只是用來嚇人的吧！大蛇丸無語。
“主要是我也沒想到你這邊宇智波止水剩下的身體組織居然還夠培養身體……”還以為要麽消耗完了，要麽培養到現在純度不足、無法使用了。
大蛇丸：所以我早該告訴你自己手裏還有宇智波止水的血肉？
這倒是我的不是了……
“都要血繼限界了當然要用強度高的，如果不是宇智波富岳的身體沒拿到、你的身體又不行……”男人遺憾。
所以說大蛇丸的倫理觀真的很創人，焚燼覺得也幸好自己已經回收了宇智波真理的遺體，不然現場的人員關系可能會變得非常覆雜……
無論如何，現在木已成舟、用宇智波止水細胞培養的身體只剩最後幾個小細節要微調了，最後大蛇丸只有一個問題：“……所以還能用嗎？”
“勉強可以，只是如果以後你堅持要使用宇智波止水的血肉培養身體的話，轉移身體之前，我還需要稍微處理一下身體、防止他的殘念對你造成影響。”
說到這裏，焚燼又補充了一句，“宇智波的身體是沒問題了，但是你找到開勾玉寫輪眼的方法了嗎？如果你不希望以後的寫輪眼和我一樣的話，可能還得需要找一下開萬花筒的方法。”
說到是個大蛇丸又要再次焦慮起來了：“勾玉寫輪眼正常宇智波都沒問題、我到時候總能找到辦法開——倒是，你先解釋一下這個誘導出來的瞳力為什麽和你原生的瞳力融不了？品質怎麽可能相差這麽大？”
“因為這是誘導開眼，本身就和正常的萬花筒開眼不一樣、更重要的是用的還是我的特殊瞳力，不可能品質一樣。”焚燼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本來就沒在其他寫輪眼、正常的眼睛移植上抱希望，“怎麽在意這個做什麽？”
“重點在於這個方向沒用的話，又要推翻重來。”
焚燼覺得大蛇丸有點奇怪，你為什麽總是嘗試在研究開展到一半的時候直接達成目的？之前不是把計劃書給你看過了嗎？我也沒說要換路線啊？
“但你現在起碼已經確定萬花筒開眼的過程了不是嗎？我的瞳力結構也已經分析出來了。”情緒穩定的焚燼向他核實實驗進度，“這一階段就是為了確定這些信息啊。”
雖然萬花筒瞳力誘導加壓開眼和正常的萬花筒開眼不一樣，但起碼一樣是萬花筒，而這個過程中，每天對著焚燼瞳力研究的大蛇丸已經成功摸清了焚燼瞳力的結構。
……只是耗時長了點，問題不大。
而知道焚燼還有幾年時間的大蛇丸不覺得問題不大。
開發出來的技術再牛，不滿足甲方爸爸的要求都是白搭——雖然焚燼其實不催他，甚至來看他的時候也只關註他未來身體的問題，但這不妨礙開發者本人焦慮。
這仿佛完全被卡死的項目進程，不焦慮不是科研人。
“下一步是嘗試合成瞳力結構、乃至找到和你瞳力契合互補的瞳力。”大蛇丸當然知道下一步計劃是什麽，“但我一直沒有找到人工合成瞳力的途徑——而且互補的概念是什麽？沒有樣本，我根本無法確定要如何推演你瞳力的‘另一半’。”
畢竟瞳力的結構那麽覆雜，“補”的到底是什麽東西他都不知道，又怎麽可能根據瞳力推演出另一半的結構？
焚燼知道問題在哪兒了：“你還沒嘗試過使用誘導生成出來的萬花筒？”
“這個瞳術對使用者還有能量的要求似乎很高……”大蛇丸轉念明白焚燼的意思，“你的瞳術和瞳力有關？”
“嗯，有關系。”焚燼點了點頭，“雖然沒映射成功，但多少還是沾點邊的，應該有一個瞳術和瞳力轉換有關。”
誘導生成的萬花筒寫輪眼瞳術不可能覆制焚燼的瞳術和瞳紋，畢竟連體系都不一樣，但總會覆制一部分焚燼的瞳術效果，比如說曼殊沙華對各類陽性與陰性能量的控制和轉化太過全能、無法實現，但只是一個轉換瞳力的瞳術還是可以有的。
當然，瞳力本質上是一種能量、要轉換出來需要能量，而且瞳術也需要消耗瞳力，所以這個瞳術對於普通的宇智波來說其實挺沒用的。
尤其因為這個瞳術的使用難度太高，要給別人補充瞳力的話，自己可能還需要冒著瞎的風險，回報率低得可怕。
但對於大蛇丸來說，有這個瞳術已經足夠了——重點並不在能夠通過瞳術合成瞳力、而在於能夠通過旁觀瞳術合成瞳力的方式來找到人工合成瞳力的思路。
有的時候，研究差的只是一個思路而已。
至於沒有樣品、無法確定互補概念的問題……
“你忘了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嗎？”焚燼提醒他，“宇智波鼬可是準備拿他的眼睛補全他弟弟的萬花筒的，而我並沒有要阻止他的意思。”
這世界上又不是只剩下他一個宇智波了，另外一對兄弟可是他們研究最好的樣品。
這裏最麻煩的其實是宇智波鼬未來眼睛移植的事情大概率會交到宇智波帶土手裏、沒有他們兩個經手的機會——但距離那一天到晚還有那麽長的時間，難道還不夠他們兩個在這上面做做文章嗎？
大蛇丸不知道宇智波帶土的存在，再加上自己沒有對宇智波鼬下手、表現出對寫輪眼的覬覦，倒是覺得未來宇智波鼬很大概率會找到自己頭上。
（宇智波鼬：……不，其實你已經展現得很明白了。）
但新的問題來了：“……時間不夠。”
按照宇智波佐助那個滅族開兩勾玉的離譜情況，誰也不清除他開到萬花筒到底要多長時間——而宇智波焚剩下的時間是有限的。
十八歲就是死線，宇智波佐助移植寫輪眼之後還要留出分析兩方瞳力融合情況、構造和焚燼互補瞳力結構的時間……大蛇丸心中再次生出時間不足的焦慮感。
焚燼再次給出提示：“宇智波鼬的時間也不夠。”
雖然看起來他這邊時間很趕，但實際上宇智波鼬更趕，按照他現在這個年紀、這個瞳力身體消耗情況，壽數其實不見得會比焚燼高多少，就算是用了特殊藥物估計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死的時間肯定比焚燼的十八歲早，而在死前、為了保證自己的眼睛能留給弟弟，他一定會努力催開宇智波佐助的萬花筒寫輪眼。
大蛇丸沈默兩秒，再次挑刺：“……但就算這樣時間也太緊了……你就不擔心計劃到最後出個什麽意外、人工合成出來的瞳力，無法補全你的萬花筒？剩下的時間也不夠嘗試其他方法了。”
原理是這麽個原理，永恒萬花筒開眼只需要補全萬花筒瞳力，但萬一呢？萬一人工合成出來的瞳力就是無法達成補全的效果？
在時間方面，焚燼給自己留下的容錯空間實在太小了，試錯成本也實在太高了，仿佛在鋼絲繩上走，一不小心就是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那就只能說，是天要亡我了。”焚燼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仿佛口中所說的不是自己的生死，“——我還有最後的備用方案，不是嗎？”
他反覆強調的最後。
陰郁的男人冷嗤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嗎？直接找上我都不想使用那個保底方案，可見你對它有多麽抗拒。”
他冰冷的蛇曈中帶著了然，“我也不問你那個方案到底是什麽，但如果你真的想走到那一步，你就盡管賭。”
鼻尖的香味仿佛突然濃郁起來，少年始終只是微笑。
而他冷漠地說：“反正最後付出代價的人，不會是我。”
沈默之後，那人的回應也像嘆息：“……我當然明白。”
……可是，這已經是，最好的方法了。
【作者有話說】
五十章了捏，火影下篇已經二十三萬字了。感謝在2024-07-24 20:36:33~2024-07-25 20:23: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撿到……、萬世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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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已經是，最好的方法了。
第五十章
“一切就是這樣。”他說, “我也，只是個凡人而已。”
說著這樣的言語，他一身過分純粹的素色倒像是在為誰守孝了——但是到底是為誰呢？
千秋燼並沒有想揭露這個謎底，又或者這個謎本身就是他人的臆測, 他只是如同渴望“解脫”一樣地喜愛著黑與白而已。
說到這裏他的語調反倒又恢覆了最開始的、從始至終的平和, 仿佛之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地發問, “所以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傾瀉了一番自己“心聲”的少年很快平覆了情緒, 反倒是宇智波帶土莫名地感到手足無措，很快切到阿飛模式一通胡言亂語、快快地溜了。
不過某些“重點”他還是記得的, 且不說後面遭遇了“宇智波斑”內容細思極恐的試探的宇智波鼬心情有多覆雜, 焚燼本人倒是通過一番關於宇智波斑的“情緒發洩”的話語成功按下了自己對宇智波帶土的殺意。
……沒必要，沒必要，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傳緋聞了, 除了緋聞對象居然是宇智波鼬這件事實在令人心梗以外都還好。
諒宇智波帶土也沒那個膽子傳他的閑話：）
至於他和搭檔宇智波鼬關系微妙的事情, 那不是曉所有成員都知道的麽？底子在哪裏, 都當了叛忍了, 他們又怎麽可能因為這種事情對他有什麽奇怪的想法。
大多數人都更偏向他, 佩恩更是只要完成任務就完全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主要也是這兩個都很安分）, 千秋燼向來有分寸。
宇智波帶土得到了當年千秋燼一聲不吭離開之事的真相、試探什麽的也已然結束、還從千秋燼這裏接了個新委托，想來接下來這段時間會安分一點。
【三日月宗近】的事情現在也已經算是有了個結果, 忙碌告一段落的焚燼最近的精力主要集中在大蛇丸身體的事情上。
目前看來，宇智波和日向的血繼和大蛇丸的相性都相當不錯，當然大蛇丸本人肯定更想要宇智波的身體, 於是最近主要在改進身體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致力於提高自己未來的發展上限。
當然，同時推進的還有寫輪眼的研究項目, 說實話以現在大蛇丸的水平, 宇智波鼬想要弟弟能開到萬花筒和自己換眼已經根本不需要手動給他添加仇恨當動力了, 只要去找大蛇丸就行了。
……問題在於最後出來的萬花筒可能和焚燼高度親和、幾乎等於他的覆制品。
沒辦法，走通同類瞳力誘導的捷徑總會有點後遺癥的，大蛇丸一開始就是為了宇智波焚的眼睛定制的進化路線、誘導上位瞳力也是焚燼的，要是不親和才奇怪。
不過這個不重要，在世界上已經只剩兩個宇智波（？）的情況下大蛇丸這手技術也沒什麽好說的，就算覺得厲害也沒什麽切實利益、完全不值得在意，他自己更是仍在頭痛如何突破永恒萬花筒——或者說，如何讓焚燼的寫輪眼突破永恒萬花筒。
焚燼的萬花筒相當離譜，瞳力誘導出來的萬花筒和他高度親和，但是瞳術依舊和正常寫輪眼瞳術體系對應，兩者之間仿佛有壁，不可能完全轉化。
第一雙由焚的瞳力誘導出來的萬花筒被發現瞳術不同的時候，大蛇丸覺得永恒萬花筒有希望了，這種高度相似但又有所不同的萬花筒不是正能對應兄弟血親的萬花筒麽，反正只是需要差異化萬花筒瞳力對原有的萬花筒瞳力進行補全而已，差別不大。
結果瞳力融合實驗一做，他人傻了：瞳力品質對不上。
之前提到過，瞳力也根據寫輪眼的層級有品質之分，高品質高層次的瞳力在一定條件下能讓低階瞳力向自己的方向轉化，這也是大蛇丸手動開萬花筒寫輪眼的原理。
然而都是萬花筒，品質應該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吧？為什麽焚的寫輪眼就這麽離譜……還是說誘導出來的寫輪眼瞳力都是這個水平？
大蛇丸痛苦面具。
焚燼：“所以你不如先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體？”
大蛇丸不想考慮，因為是焚燼說的話所以勉強分出點神：“這有什麽好考慮的，實驗報告在那兒呢，再改進幾個點基本上就能用了。”
畢竟都已經過去那麽長時間了，身體培育的周期再長能修覆的問題也修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一部分是屬於天生平不上的類型、反正大蛇丸自認還沒到那個水平。
“但是我有一個問題。”焚燼微笑，“你這個宇智波血脈是從哪裏提取的請問呢？”
之前大蛇丸培育身體的時候就覬覦寫輪眼的血繼限界、問焚燼要了可以使用宇智波血脈塑造身體的許可，現在培育出來、讓焚燼檢查的身體當然是屬於宇智波的。
只是不管怎麽說，大蛇丸並沒有從所有宇智波的身體中提取出真·純“宇智波”的血脈，所以身體中宇智波的血脈總得有個來由、也就是起源人。
父本母本，不管怎麽稱呼，人造人也不可能憑空制造出來吧。
“宇智波止水。”大蛇丸即答，他顯然對此非常欣然，“怎麽？有什麽問題？”
當初團藏奪取了宇智波止水的一只萬花筒寫輪眼讓大蛇丸幫他移植，而大蛇丸在當時保留了部分宇智波止水的身體用於研究，那也是他在宇智波滅族事件前手中少有的宇智波的身體樣本，可以說研究出包漿了都快。
而之前那段時間他研究的只是寫輪眼、因為焚燼限制的關系完全不涉及人體實驗，所以對其他宇智波身體的研究並不深入，要培養身體的話，還是宇智波止水的身體組織用起來最順手。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用宇智波焚的身體來培養、需要重新熟悉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奈何條件實在不允許，也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並不知道大蛇丸某些想法、得到這個名字發現好像還挺合理的焚燼沈默一秒：“算了……註意一下，宇智波鼬手裏有宇智波止水剩下的那只眼睛，他把它寄存在一只烏鴉身上了，雖然我不覺得他會把別天神珍貴的使用次數消耗在你身上，但如果你真的非要用宇智波止水的臉出現在他面前的話，最好還是稍微警惕一點。”
其實知道別天神瞳術作用的大蛇丸：“……我有調整那具身體的臉。”
總不可能真就把基因倒進培養皿裏隨便混、混出來一個宇智波止水和大蛇丸的孩子吧？自然選擇不是這麽搞的，他制造身體的時候也不只是用了這麽兩種基因，而且也有對基因結構什麽的進行調整。
至於臉的問題……就算以前用不屍轉生換身體的時候，他也會稍微調整一下新身體的臉部結構的好不好？而且他使用的忍術會在很大程度上改造身體、也會讓身體的容顏向同一個方向改變，怎麽不是種身隨魂變呢？
“而且你這麽在意宇智波止水做什麽？當年跟他有過接觸？”大蛇丸嘗試從焚燼總是平和異常的臉上看出一些情緒，“他也是好看的靈魂？”
“應該也算？”少年有些遲疑地回憶了一下，“我和他的接觸主要是通過鼬——他們兩個的靈魂情況都差不多，一開始溫柔的閃閃發亮，到後面一點點黯淡下來、甚至碎裂。”
只是這“碎裂”指的不是最後終於死去的宇智波止水，而是宇智波鼬。
直到死亡終於到來的前一刻，宇智波止水的靈魂還在執拗地發著光，妄想著能從這死局中救出他的家族和村子。
但宇智波鼬不是。
他還不如和宇智波止水一樣死去，起碼靈魂依舊是完整的、美麗的、璀璨的。
可能是因為被坑過的關系，大蛇丸在這方面總是很敏銳：“宇智波鼬的靈魂變醜了？”
“除了‘物理’傷害以外，情緒本身也是會對靈魂造成影響的。”焚燼含蓄地說，“我想，等他死去的那一刻，靈魂碎裂的樣子一定非常美麗。”
其實不能說是真正意義上的傷害。寶石的形態只是對“心”的一種折射，但“心”在本源層面上和靈魂幾乎是一體的，所以焚燼能肉眼看出大蛇丸的靈魂被磨損，而宇智波鼬這種情況，主要傷害的是“心”。
大蛇丸銳評：“不能算醜，但你不喜歡。”
炸藥不是什麽用來觀賞的東西，但煙花是真的好看。
打打殺殺不如往天上噴大呲花。*
焚燼陷入沈思：“確實。”
“所以那個宇智波止水又是什麽情況？”男人回到被拐開的話題，“你這麽在意他的基因？”
“因為宇智波止水從血脈關系上……是宇智波鏡的後輩。”焚燼慢吞吞，“他們是宇智波裏很罕見的、開朗外向的類型。”且一心向木葉。
嗯，雖然宇智波止水的性格沒那麽離譜，但他還是有點擔心未來會出現一只活潑開朗大蛇丸。
其創人程度堪比阿飛真的是宇智波斑。
大蛇丸覺得真的很離譜，但問題是這個可能是指導他靈魂學、給他解決靈魂問題的焚燼提出來的，他還真的不能不考慮：“……你說過，身體不會反過來影響靈魂的。”
焚燼嘗試從科學的角度給出解釋：“你知道激素能影響人的情緒吧？”
女性經期的激素不正常分泌會導致情緒異常、小孩子的大腦容量限制會讓他們很難註意力集中、思考一些比較覆雜的問題，也就是說同一個靈魂在不同的身體裏也會有不一樣的表現——而大蛇丸顯然還沒有到超脫這些人體本能的程度。
“……那你在我之前培養其他身體的時候不說？”
“因為那些都是陽遁方向的血繼限界，在靈魂方面不強力……你用陰遁萬花筒持有者的血肉給自己做身體，多少總是會有些影響的啊，我也是才發現這具身體上陰遁影響殘留這麽嚴重。”
本來以為用的宇智波血脈是正常的，今天數據進一步詳細，問題就浮現出來了。
這就又拐到靈魂的方向上了？所以之前那個影響性格的話只是用來嚇人的吧！大蛇丸無語。
“主要是我也沒想到你這邊宇智波止水剩下的身體組織居然還夠培養身體……”還以為要麽消耗完了，要麽培養到現在純度不足、無法使用了。
大蛇丸：所以我早該告訴你自己手裏還有宇智波止水的血肉？
這倒是我的不是了……
“都要血繼限界了當然要用強度高的，如果不是宇智波富岳的身體沒拿到、你的身體又不行……”男人遺憾。
所以說大蛇丸的倫理觀真的很創人，焚燼覺得也幸好自己已經回收了宇智波真理的遺體，不然現場的人員關系可能會變得非常覆雜……
無論如何，現在木已成舟、用宇智波止水細胞培養的身體只剩最後幾個小細節要微調了，最後大蛇丸只有一個問題：“……所以還能用嗎？”
“勉強可以，只是如果以後你堅持要使用宇智波止水的血肉培養身體的話，轉移身體之前，我還需要稍微處理一下身體、防止他的殘念對你造成影響。”
說到這裏，焚燼又補充了一句，“宇智波的身體是沒問題了，但是你找到開勾玉寫輪眼的方法了嗎？如果你不希望以後的寫輪眼和我一樣的話，可能還得需要找一下開萬花筒的方法。”
說到是個大蛇丸又要再次焦慮起來了：“勾玉寫輪眼正常宇智波都沒問題、我到時候總能找到辦法開——倒是，你先解釋一下這個誘導出來的瞳力為什麽和你原生的瞳力融不了？品質怎麽可能相差這麽大？”
“因為這是誘導開眼，本身就和正常的萬花筒開眼不一樣、更重要的是用的還是我的特殊瞳力，不可能品質一樣。”焚燼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本來就沒在其他寫輪眼、正常的眼睛移植上抱希望，“怎麽在意這個做什麽？”
“重點在於這個方向沒用的話，又要推翻重來。”
焚燼覺得大蛇丸有點奇怪，你為什麽總是嘗試在研究開展到一半的時候直接達成目的？之前不是把計劃書給你看過了嗎？我也沒說要換路線啊？
“但你現在起碼已經確定萬花筒開眼的過程了不是嗎？我的瞳力結構也已經分析出來了。”情緒穩定的焚燼向他核實實驗進度，“這一階段就是為了確定這些信息啊。”
雖然萬花筒瞳力誘導加壓開眼和正常的萬花筒開眼不一樣，但起碼一樣是萬花筒，而這個過程中，每天對著焚燼瞳力研究的大蛇丸已經成功摸清了焚燼瞳力的結構。
……只是耗時長了點，問題不大。
而知道焚燼還有幾年時間的大蛇丸不覺得問題不大。
開發出來的技術再牛，不滿足甲方爸爸的要求都是白搭——雖然焚燼其實不催他，甚至來看他的時候也只關註他未來身體的問題，但這不妨礙開發者本人焦慮。
這仿佛完全被卡死的項目進程，不焦慮不是科研人。
“下一步是嘗試合成瞳力結構、乃至找到和你瞳力契合互補的瞳力。”大蛇丸當然知道下一步計劃是什麽，“但我一直沒有找到人工合成瞳力的途徑——而且互補的概念是什麽？沒有樣本，我根本無法確定要如何推演你瞳力的‘另一半’。”
畢竟瞳力的結構那麽覆雜，“補”的到底是什麽東西他都不知道，又怎麽可能根據瞳力推演出另一半的結構？
焚燼知道問題在哪兒了：“你還沒嘗試過使用誘導生成出來的萬花筒？”
“這個瞳術對使用者還有能量的要求似乎很高……”大蛇丸轉念明白焚燼的意思，“你的瞳術和瞳力有關？”
“嗯，有關系。”焚燼點了點頭，“雖然沒映射成功，但多少還是沾點邊的，應該有一個瞳術和瞳力轉換有關。”
誘導生成的萬花筒寫輪眼瞳術不可能覆制焚燼的瞳術和瞳紋，畢竟連體系都不一樣，但總會覆制一部分焚燼的瞳術效果，比如說曼殊沙華對各類陽性與陰性能量的控制和轉化太過全能、無法實現，但只是一個轉換瞳力的瞳術還是可以有的。
當然，瞳力本質上是一種能量、要轉換出來需要能量，而且瞳術也需要消耗瞳力，所以這個瞳術對於普通的宇智波來說其實挺沒用的。
尤其因為這個瞳術的使用難度太高，要給別人補充瞳力的話，自己可能還需要冒著瞎的風險，回報率低得可怕。
但對於大蛇丸來說，有這個瞳術已經足夠了——重點並不在能夠通過瞳術合成瞳力、而在於能夠通過旁觀瞳術合成瞳力的方式來找到人工合成瞳力的思路。
有的時候，研究差的只是一個思路而已。
至於沒有樣品、無法確定互補概念的問題……
“你忘了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嗎？”焚燼提醒他，“宇智波鼬可是準備拿他的眼睛補全他弟弟的萬花筒的，而我並沒有要阻止他的意思。”
這世界上又不是只剩下他一個宇智波了，另外一對兄弟可是他們研究最好的樣品。
這裏最麻煩的其實是宇智波鼬未來眼睛移植的事情大概率會交到宇智波帶土手裏、沒有他們兩個經手的機會——但距離那一天到晚還有那麽長的時間，難道還不夠他們兩個在這上面做做文章嗎？
大蛇丸不知道宇智波帶土的存在，再加上自己沒有對宇智波鼬下手、表現出對寫輪眼的覬覦，倒是覺得未來宇智波鼬很大概率會找到自己頭上。
（宇智波鼬：……不，其實你已經展現得很明白了。）
但新的問題來了：“……時間不夠。”
按照宇智波佐助那個滅族開兩勾玉的離譜情況，誰也不清除他開到萬花筒到底要多長時間——而宇智波焚剩下的時間是有限的。
十八歲就是死線，宇智波佐助移植寫輪眼之後還要留出分析兩方瞳力融合情況、構造和焚燼互補瞳力結構的時間……大蛇丸心中再次生出時間不足的焦慮感。
焚燼再次給出提示：“宇智波鼬的時間也不夠。”
雖然看起來他這邊時間很趕，但實際上宇智波鼬更趕，按照他現在這個年紀、這個瞳力身體消耗情況，壽數其實不見得會比焚燼高多少，就算是用了特殊藥物估計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死的時間肯定比焚燼的十八歲早，而在死前、為了保證自己的眼睛能留給弟弟，他一定會努力催開宇智波佐助的萬花筒寫輪眼。
大蛇丸沈默兩秒，再次挑刺：“……但就算這樣時間也太緊了……你就不擔心計劃到最後出個什麽意外、人工合成出來的瞳力，無法補全你的萬花筒？剩下的時間也不夠嘗試其他方法了。”
原理是這麽個原理，永恒萬花筒開眼只需要補全萬花筒瞳力，但萬一呢？萬一人工合成出來的瞳力就是無法達成補全的效果？
在時間方面，焚燼給自己留下的容錯空間實在太小了，試錯成本也實在太高了，仿佛在鋼絲繩上走，一不小心就是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那就只能說，是天要亡我了。”焚燼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仿佛口中所說的不是自己的生死，“——我還有最後的備用方案，不是嗎？”
他反覆強調的最後。
陰郁的男人冷嗤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嗎？直接找上我都不想使用那個保底方案，可見你對它有多麽抗拒。”
他冰冷的蛇曈中帶著了然，“我也不問你那個方案到底是什麽，但如果你真的想走到那一步，你就盡管賭。”
鼻尖的香味仿佛突然濃郁起來，少年始終只是微笑。
而他冷漠地說：“反正最後付出代價的人，不會是我。”
沈默之後，那人的回應也像嘆息：“……我當然明白。”
……可是，這已經是，最好的方法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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