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 滅族第三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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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滅族第三十八天
你要做一輩子啞巴，不能說話。
第三十八章
雖然過程略顯離譜, 但滅世組（？）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沒能把千秋燼拉入自己的陣營，不過總算確定了他的立場，看以後說不定還能靠著這份關系找他幫個忙。
……其實按照千秋燼的說法，他以後其實也有概率退出曉（興趣或者是血繼病）, 可不管怎麽說, 起碼他沒有阻止月之眼計劃的興趣。
嗯, 沒錯, 興趣。
兩人：……感情線這麽狗血也就算了，斑你為什麽會喜歡上這麽一個邏輯清奇的樂子人……？
兩人（並不被同伴知道地）繼續：不過也不算壞事就是了。
而和宇智波鼬做完任務又糊弄完宇智波帶土之後, 焚燼還是決定繼續之前的計劃、去木葉看看最後一個宇智波, 剛好湊個整嘛。
——沒錯，說的就是宇智波佐助。
火之國對木葉的追責並沒有殃及到宇智波佐助這個“受害者”、“幸存者”，不過他兄長到底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要指望對他有多好的態度倒也不至於, 只能說完全無視。
至於猿飛日斬拉出現在小日子看起來過得挺好（特指物質條件）的宇智波佐助表示他對宇智波真的沒有半點壞心……啊這, 做個樣子說不會啊, 重點看已經死透的宇智波全族啊。
順便你居然真的讓宇智波的遺孤繼續住在他們滅族之夜發生的族地裏……？
很難說這到底是施加心理壓力還是物理壓力, 總之宇智波族地沒被薅走, 總是件好事？
猿飛日斬：繃。
關於這件事，焚燼來到木葉的時候正好圍觀了火影和根部首領的一場對話。
火之國的追責是整個木葉的事情, 尤其是火影以及長老團，他們可以裝自己無辜不能當自己真無辜，理所當然的, 志村團藏也在這件事裏摻和了一腳。
不過他提出的解決方案當然不會是什麽把揭露自己在這件事裏起到的作用以此頂罪——他的建議是找到宇智波鼬、然後用這個“罪魁禍首”的性命向大名請罪——順便最好把他弟弟也宰了、直接告訴大名這就是個邪惡的種族死了活該反倒應該獎勵才對。
嗯，把人家遺孤也殺了好像不太好, 那他就勉為其難接受他加入根部吧, 他會好好利用宇智波佐助, 讓宇智波替木葉發揮最後一份力量的。
看得出來團藏真的很想把宇智波佐助這個“漏網之魚”借這個解決掉……說實話佐助現在還住在宇智波族地裏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就算有暗部監視並保護好了，正常人也不會認為一個只剩下八歲宇智波的大片空曠族地是完全的吧？這裏被血洗過啊！
焚燼的神情逐漸覆雜：……
當然，猿飛日斬是不可能同意團藏的“建議”的，不說宇智波鼬本身是他派去曉組織的臥底，問題在於大名本來問的就是他的責、想借機打壓木葉縮減軍費，他推多少個替罪羊出來都沒用。
而且現在拉宇智波鼬出來有什麽用？本來屬下出問題了首領就只會找管理層問責、管理層再找屬下毛病，不算越級問題，大名也不在意忍者啊。
更重要的是，宇智波鼬逃了這麽長時間了，之前木葉對他都沒辦法的樣子，結果現在大名一問責就抓到人了，那不是更說明問題了嗎？
當然，最離譜的其實是那個無厘頭的、把宇智波佐助拉進根部的“建議”。
要知道宇智波鼬做出滅族那樣的事情高低有一半是為了自己的弟弟，猿飛日斬現在都要靠他牽制曉組織，你現在對宇智波佐助下手那宇智波鼬不說把他們做的事情全部揭露出來、也得高低嘗試下毀滅世界……
能不能對宇智波有點明確認知啊老友。
總之，猿飛日斬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團藏的提議，
場面大概是這樣的——
猿飛日斬：團藏！我才是火影！
志村團藏：日斬！你會後悔的！
房間的門：碰！
至於焚燼：什麽爛梗現場（bushi）……千手扉間，你教出來的好學生啊。
二代火影，真就一個正常人都沒能教出來。
哦，可能還是有的，宇智波鏡無論在宇智波裏還是他的弟子裏都是罕見的正常人……可惜死早了。
有的時候真的會覺得，千手柱間身上有種大智若愚的氣質——雖然當年的焚燼在木葉的成立上面還推了一把、最重要的大名態度問題本質上甚至是由他解決的，但不代表他就沒註意到木葉的問題了。
……畢竟說實話這玩意兒在有點政治常識的人面前都能看出問題，只是個大小的區別而已。
最簡單也最開始的，千手柱間在打敗了宇智波的族長之後進行雙方的結盟，雖然核心人物不認為有問題，但本質上就是投降投誠俘虜，直接決定了宇智波在整個木葉中的地位都異常微妙、埋下了禍根——甚至可以說宇智波斑是被千手柱間騙進去的。
不能說斑作為一族之長，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做出了什麽樣的選擇，但事實就是他被千手柱間騙了。
有些事情千手柱間根本做不到，比如承諾的火影之位、比如想要的和平未來，可偏執的宇智波終究還是因為“信任”而選擇了入局。
木葉幾乎所有的核心政策都是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以及他背後的“上杉悠真”）提供乃至落實的，但高光似乎都被集中在初代火影千手柱間身上，而宇智波斑乃至千手扉間的評價都趨於負面，這無疑是非常扭曲的情況。
在這樣的前提下，村子裏有針對宇智波以及斑的流言蜚語非常正常，然而千手柱間始終沒有對此采用什麽有效的措施，只有無力的口頭辯駁——具體效果類似“你們不要再打了”——但這種話術放在火影這種身份的人身上，只會讓人覺得他本就沒有真心替宇智波斑說話、甚至實在暗示繼續這種行為。
於是流言與惡意愈演愈烈，甚至可以說，表面上將宇智波斑逼離木葉的是殘酷的現實，但將這個“現實”送到宇智波斑面前的，應該是千手柱間。
……再說一遍，既得利益者幾乎可以直接和始作俑者劃等號，所以即使是焚燼也不能判定千手柱間他到底是真蠢還是心思太深——就算他再自信自己的眼力，也實在很難相信能有人這麽天然、幾乎什麽都沒有犧牲地就把所有好處都撈到了自己身上。
而在千手柱間死亡之後，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的繼位再次鞏固了千手的地位，尤其還是一個始終對宇智波異常警惕敵視、且把這種思想傳遞給了自己學生的人，如果下代火影不能正確引導的話，抵制宇智波將會成為木葉的政治正確、將宇智波逼上絕路。
不，實際上，作為一個足夠有大局觀的人，千手扉間在警惕的同時也有在嘗試用懷柔的手法慢慢讓宇智波融入村子，只是因為種種原因，他們融入的速度實在太慢了。
在那個時間點上，宇智波其實還是有被搶救一下的可能的，但要想讓宇智波得到自己應有的地位的話，三代火影只是思想偏向已經不夠了，他必須和宇智波有直接關系、或者本身就是宇智波。
千手扉間是有做這個嘗試的，也許是因為曾經和宇智波的糾葛、或者是因為大哥過度堅定的對宇智波的信任，他收下了宇智波的天才、宇智波鏡為弟子（私設），並認真地培養他，並不因為他的身份而對他區別對待，與之對應的，宇智波鏡也呈現出了相應的天賦、能力和擔當。
足夠的能力聲勢、再加上火影的直系弟子以及宇智波核心人物的身份，在木葉這個政治背景下是完全可以成為火影的——然而他死在了千手扉間將位置交給他之前。
然後，固有著“邪惡宇智波”思想的猿飛日斬繼位，對宇智波態度同樣不友好的志村團藏掌管木葉之根。
木葉以火影為核心的高層不再有宇智波的存在，宇智波族地甚至被遷移到木葉邊緣。
宇智波在木葉的前路幾乎斷絕。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下一代不出現一個能夠力挽狂瀾的人物，宇智波一族必然會在木葉的排斥下慢慢被孤立、被火影用鈍刀子割肉的手段慢慢排斥出權力中心政治中心。
而傲慢的宇智波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未來，所以矛盾不會因為他們的忍耐而被消解、也不會以其他更好的方式解開，只會以叛亂乃至政變一類偏激的方式爆發出來——然後，兩敗俱傷。
在宇智波鏡之後，他的後代宇智波止水便是那個唯一能夠調和木葉和宇智波矛盾的人，他能通過血親和火影一脈建立聯系（除初代火影外後面的所有火影都和前任火影有各種直系聯系），本身又有著足夠強大的實力、“瞬身止水”的名號，再加上傳承了“火之意志”，本來同樣是個很好的火影候選人。
更重要的是，新任的四代火影波風水門對宇智波的態度也足夠友好，他的學生中就有一位宇智波，對宇智波止水的態度同樣親和……
——然後他的宇智波學生宇智波帶土在第三次忍界大戰後死亡、本人也在九尾之亂中為木葉獻身，留下一個身為九尾人柱力、被斥為“妖狐”的孩子。
而已然老去的三代火影猿飛日斬重新上位，宇智波與木葉之間的矛盾也因為九尾之亂被進一步激化——宇智波這次是真真正正地，走到了絕路。
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止水，最後想要通過瞳術·別天神改寫族人的意志、組織宇智波將要發起的政變——不論他的立場是否正確，但他的確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最好。
但同樣失敗。甚至死亡。
可以說，從宇智波作為戰敗方加入木葉開始，他們就在他人的惡意、命運的指引下，走上了這條宿命般的終途。
所有被救贖的可能都被毫不留情地截斷，所有的未來都冷漠地指向了無望。
最後的最後，他們寄予厚望的孩子為他們帶來了真正的終局。
死亡。與唯一的，“宇智波佐助”。
……還有從地獄歸來的宇智波焚。
·
雖總體略顯抓馬，但猿飛日斬和志村團藏的反應並未出乎焚燼的預料。
四代火影之前的三代火影或者還算得上是個合格的、為木葉利益考慮的火影，但在四代火影死去、他緊急代行火影之職、卻在九尾之亂平息後依舊沒有將火影之位傳下去的時候，他的立場就已經從木葉變成了自己。
木葉的新生代不可能連一個適合成為五代火影的人都沒有，再次也可以將千手綱手請回。
然而他取回了自己的權力，並在此最後，為了維護自己而非木葉的利益……不惜一切手段。
也很難評價志村團藏和猿飛日斬到底是哪個更可恨，總之還是別比爛了，在焚燼眼中，他們兩個最後都要付出代價才對。
津津有味圍觀完火影辦公室的大戲，焚燼按照自己的計劃去看了宇智波佐助——八歲的孩子還在按部就班地上忍校、自虐式地努力訓練、每天一個人慢慢走過孤冷空曠的長街。
而焚燼在窗外看到了一只紅眼睛的烏鴉。
是宇智波鼬的鴉分身。
滅族的宇智波鼬縱然以及做好了對弟弟的安排，依舊無法放心讓他一個人生活在團藏以及火影的監視下，忍不住想要了解他的近況。
當然，這種關心的行為、對佐助的愛並不影響他繼續執行自己的計劃，宇智波鼬本質上是由理性包裹感性驅動的人。
畢竟就和當初的止水一樣，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礙於忍者狹隘又扭曲的思想，有著過強信念感的宇智波鼬竭盡全力找到了現在這條出路，以一人背負所有罪孽，起碼保住了木葉（暫時）的和平、豪族宇智波的名聲、以及弟弟的性命。
能力不足眼界不足都不是他的錯，他的確是煞費苦心、殫精竭慮，只是這個選擇，對於被犧牲了性命來被動保全名聲的族人們來說，實在無法感激就是了。
雖然說忍者的確很有信念感，但有幾個人會主動想要用性命換名聲呢？——更何況，滅族前的宇智波一直都是覺得自己可以贏的。
而此時的焚燼看著孤身一人走在路上、一身陰郁沈寂的孩子，心情意外地平靜。
宇智波佐助將“殺死滅族兇手宇智波鼬”當成了自己的信念，而這也是宇智波鼬的計劃：
他希望自己的弟弟追逐著自己的背影努力變強，等到未來開到萬花筒寫輪眼的時候，自己的任務也已經完成、可以將自己的眼睛作為最後的禮物送給弟弟。
血繼病會導致他在失去眼睛時便背負著所有罪孽死去，而他的弟弟會在知道自己所做的事以及背後的一切之後成為木葉的英雄、守護著木葉結婚生子、好好活下去。
——宇智波佐助的一生被他心愛的兄長輕描淡寫也重逾千鈞地決定。
他給宇智波佐助留下了“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因為這是兄長給他的愛、這是兄長最後的願望、是兄長不惜一切為你創造的“美好未來”……
而到了那個時候，崩塌了半生“覆仇”信念、卻又被兄長寄予了那樣“厚望”的宇智波佐助，似乎也只能這樣活下去。
……所以說有的時候真不知道忍者那一切以“任務”為上的邏輯到底是好是壞。
宇智波鼬要宇智波能以曾經那樣光輝的形象存在下去，所以哪怕只剩下宇智波佐助一個人、全族死於自己之手也要換一個幹幹凈凈的名聲。
他又要自己的弟弟能夠活下去，所以經歷磨難扭曲成長打斷傲骨也是活著，只是活著。
守護著毀滅了他幾乎所有、也寄存著他在意者留下的所有痕跡的木葉，好好活著。
‘如果知道這一切其實不過是你兄長“為了你好”的計劃、那些痛苦絕望悲傷和焚心蝕骨的愛憎原來都是為了“美好未來”必須付出的代價……’焚燼的目光再次落回宇智波族地、空曠街道上那個踽踽獨行的小小背影身上，‘你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呢？’
宇智波偏執過分的愛憎，溫柔過分卻也因為經歷而扭曲的性格，最後也放下或者放不下，在兄長死去後都找不到宣洩的出口。
少年突然就覺得意興闌珊。
有些事情其實早就知道，但在直面、在看到那個“事實”時，依舊悵然若失。
有什麽可說的呢。
佐助，你的一生已經能看見“盡頭”了啊。
——其實真要說起來，焚燼對宇智波佐助並沒有什麽負面感情。
畢竟和宇智波鼬雖然被人支配、但的確舍棄殺死了他不一樣，這個孩子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全然無辜、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宇智波焚”的事情。
——實際上，焚燼對滅族之夜前所有宇智波的行為都沒有怨言。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生來就應該愛誰的，即使是母親對孩子也是一樣——母愛偉大而無私沒錯，但誰也不能要求自己的母親為自己付出一切、並將其視作理所應當，反倒更應該為此感到感激——同樣，也沒有付出的感情一定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回應的道理。
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兩情相悅”從來罕見，不得不到回報才是真正尋常。
所以甚至和他沒有直接血緣關系的宇智波富岳一家更是如此。
或者撫養他的行為不出於義務、善良、無私，只是一種利益置換（為了他的血脈身份），所以宇智波焚不用因此感到虧欠。
但同樣的，他們也沒有義務額外滿足宇智波焚的心理需求。
宇智波焚期待、渴求被愛，但不會因為不被愛而厭惡他人、厭惡自己。
最開始的開始，他想過，自己的不惹人喜愛是否是因為自己的身世——但無論是否真的如此，他都不可能為了他人的感情去否定自己、否定母親為自己付出的一切。
宇智波富岳對他的安排是為了他以後能起到作用，宇智波鼬對似乎莫名奇妙的養弟有著莫名其妙的排斥，這都無可厚非，而宇智波佐助對他的排斥反倒最為純粹，只是因為擔心他搶走自己心愛的兄長。
這有什麽可說的呢？
他們從來都沒有對他做過什麽不好的事情，最多也只是冷漠，相比甚至因為身份和能力遭受過霸淩的宇智波鼬來說，焚雖然被困在宇智波族中，但無論是待遇還是處境都已經再好不過了。
所以焚並不因此怨憎，他只是遺憾，遺憾自己似乎無論如何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親情，只是對於感情總是淡得過分的他來說，似乎這點遺憾都是渺茫的。
對於宇智波焚來說，他一生情緒最激烈的時候，或者就是在滅族之夜、被養兄一刀穿心時，但那也不是憎恨。
只是痛苦，和一種……近乎了然的悲傷而已。
如果說兩個年長者不願意滿足他對感情的需求，該因為“成熟”而被怨言幾句，但的確比宇智波焚小了幾個月的、又沒有接受過家長正確引導的宇智波佐助呢？
“宇智波愛因為族長夫人而死”不過是個讓宇智波焚順利成章養在族長家的理由，連父母為木葉現身、自己也成為了九尾人柱力的漩渦鳴人都是背負“九尾妖狐”之名的孤兒，更不會有人特意宣揚宇智波焚母親的“功績”。
而對不過比焚小了半歲、正經的族長家小少爺宇智波佐助，沒人會對他說“你養兄的母親是為了保護你死的、你要好好對他”，家長也只覺得小孩子還不懂事、沒必要讓他背負那麽多，偶爾的一兩句一筆帶過——理所當然的，在確實年幼的他心中，宇智波焚只是家長好心收養的孤兒而已。
誰能說一個孩子就該懂事，連一個突兀的、和自己爭奪兄長的人都不能排斥？
所有人都告訴他“宇智波焚”是被領養的、是你們家的“外人”，他就非要聰明到那個程度、如他兄長一般“明辨是非”、作為一個孩子能慷慨地把本就屬於自己的珍愛之物讓出去？
“普通”是錯誤嗎？焚燼並不這麽認為。
他沒有惡意毀壞過焚的東西，不曾對焚口出惡言，沒有構陷過焚，除了排斥、抗拒的目光和行為以外，沒有做過任何會對焚造成實質性傷害的事情。
在某種意義上什麽都不知道的宇智波佐助，甚至連“無知之惡”都算不上。
如他父母所想，他的兄長背負所有，他自然能“快樂”地活下去。
焚燼當然可以遷怒他，無論如何，佐助作為那個“既得利益者”被憎惡都是合理的，甚至可以說，所有在滅族之夜死去的宇智波都可以憎恨宇智波鼬宇智波佐助兄弟。
年僅七歲、什麽都不知道的孩子，有一個滅族的兄長、並因為這個兄長而得以在全族被滅的災難幸存，就是他此生最大的罪過。
但焚燼沒有。
實際上，他甚至憐憫宇智波佐助。
就像焚燼曾經想的那樣，單單只是宇智波鼬這個兄長的存在，對宇智波佐助就已經夠殘忍了。
他短暫的、七年有餘的幸福童年，在那個血腥的夜晚戛然而止。
七年甚至算不上是全然的歡欣，卻要以餘生背負不盡的罪孽為代價。
他的哥哥，為了他，背負起那滅族的罪孽。
於是無法憎恨為了自己屠滅全族的哥哥、亦無法替無辜死去的族人的他站在中間，只能把自己當成罪人。
折斷傲骨，低落塵埃，磨滅自我。
成為“木葉的英雄”。
那是他的兄長為他準備的“完美未來”。
一切在那一晚被宇智波鼬輕若鴻毛地決定。
尚且是孩子的宇智波佐助走上一條只有自己看不清的路。
一無所有。
——你要做一輩子啞巴，不能說話。*
【作者有話說】
*應該是來自老福特某個佐助中心向的文，但是我忘記具體是哪篇了……
感謝在2024-07-12 21:48:53~2024-07-13 22:24: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菌菌我呀，活膩歪了呢 20瓶；夢 10瓶；星河隕落 5瓶；PhanTo.X、青、救命啊我噶膽了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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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一輩子啞巴，不能說話。
第三十八章
雖然過程略顯離譜, 但滅世組（？）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沒能把千秋燼拉入自己的陣營，不過總算確定了他的立場，看以後說不定還能靠著這份關系找他幫個忙。
……其實按照千秋燼的說法，他以後其實也有概率退出曉（興趣或者是血繼病）, 可不管怎麽說, 起碼他沒有阻止月之眼計劃的興趣。
嗯, 沒錯, 興趣。
兩人：……感情線這麽狗血也就算了，斑你為什麽會喜歡上這麽一個邏輯清奇的樂子人……？
兩人（並不被同伴知道地）繼續：不過也不算壞事就是了。
而和宇智波鼬做完任務又糊弄完宇智波帶土之後, 焚燼還是決定繼續之前的計劃、去木葉看看最後一個宇智波, 剛好湊個整嘛。
——沒錯，說的就是宇智波佐助。
火之國對木葉的追責並沒有殃及到宇智波佐助這個“受害者”、“幸存者”，不過他兄長到底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要指望對他有多好的態度倒也不至於, 只能說完全無視。
至於猿飛日斬拉出現在小日子看起來過得挺好（特指物質條件）的宇智波佐助表示他對宇智波真的沒有半點壞心……啊這, 做個樣子說不會啊, 重點看已經死透的宇智波全族啊。
順便你居然真的讓宇智波的遺孤繼續住在他們滅族之夜發生的族地裏……？
很難說這到底是施加心理壓力還是物理壓力, 總之宇智波族地沒被薅走, 總是件好事？
猿飛日斬：繃。
關於這件事，焚燼來到木葉的時候正好圍觀了火影和根部首領的一場對話。
火之國的追責是整個木葉的事情, 尤其是火影以及長老團，他們可以裝自己無辜不能當自己真無辜，理所當然的, 志村團藏也在這件事裏摻和了一腳。
不過他提出的解決方案當然不會是什麽把揭露自己在這件事裏起到的作用以此頂罪——他的建議是找到宇智波鼬、然後用這個“罪魁禍首”的性命向大名請罪——順便最好把他弟弟也宰了、直接告訴大名這就是個邪惡的種族死了活該反倒應該獎勵才對。
嗯，把人家遺孤也殺了好像不太好, 那他就勉為其難接受他加入根部吧, 他會好好利用宇智波佐助, 讓宇智波替木葉發揮最後一份力量的。
看得出來團藏真的很想把宇智波佐助這個“漏網之魚”借這個解決掉……說實話佐助現在還住在宇智波族地裏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就算有暗部監視並保護好了，正常人也不會認為一個只剩下八歲宇智波的大片空曠族地是完全的吧？這裏被血洗過啊！
焚燼的神情逐漸覆雜：……
當然，猿飛日斬是不可能同意團藏的“建議”的，不說宇智波鼬本身是他派去曉組織的臥底，問題在於大名本來問的就是他的責、想借機打壓木葉縮減軍費，他推多少個替罪羊出來都沒用。
而且現在拉宇智波鼬出來有什麽用？本來屬下出問題了首領就只會找管理層問責、管理層再找屬下毛病，不算越級問題，大名也不在意忍者啊。
更重要的是，宇智波鼬逃了這麽長時間了，之前木葉對他都沒辦法的樣子，結果現在大名一問責就抓到人了，那不是更說明問題了嗎？
當然，最離譜的其實是那個無厘頭的、把宇智波佐助拉進根部的“建議”。
要知道宇智波鼬做出滅族那樣的事情高低有一半是為了自己的弟弟，猿飛日斬現在都要靠他牽制曉組織，你現在對宇智波佐助下手那宇智波鼬不說把他們做的事情全部揭露出來、也得高低嘗試下毀滅世界……
能不能對宇智波有點明確認知啊老友。
總之，猿飛日斬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團藏的提議，
場面大概是這樣的——
猿飛日斬：團藏！我才是火影！
志村團藏：日斬！你會後悔的！
房間的門：碰！
至於焚燼：什麽爛梗現場（bushi）……千手扉間，你教出來的好學生啊。
二代火影，真就一個正常人都沒能教出來。
哦，可能還是有的，宇智波鏡無論在宇智波裏還是他的弟子裏都是罕見的正常人……可惜死早了。
有的時候真的會覺得，千手柱間身上有種大智若愚的氣質——雖然當年的焚燼在木葉的成立上面還推了一把、最重要的大名態度問題本質上甚至是由他解決的，但不代表他就沒註意到木葉的問題了。
……畢竟說實話這玩意兒在有點政治常識的人面前都能看出問題，只是個大小的區別而已。
最簡單也最開始的，千手柱間在打敗了宇智波的族長之後進行雙方的結盟，雖然核心人物不認為有問題，但本質上就是投降投誠俘虜，直接決定了宇智波在整個木葉中的地位都異常微妙、埋下了禍根——甚至可以說宇智波斑是被千手柱間騙進去的。
不能說斑作為一族之長，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做出了什麽樣的選擇，但事實就是他被千手柱間騙了。
有些事情千手柱間根本做不到，比如承諾的火影之位、比如想要的和平未來，可偏執的宇智波終究還是因為“信任”而選擇了入局。
木葉幾乎所有的核心政策都是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以及他背後的“上杉悠真”）提供乃至落實的，但高光似乎都被集中在初代火影千手柱間身上，而宇智波斑乃至千手扉間的評價都趨於負面，這無疑是非常扭曲的情況。
在這樣的前提下，村子裏有針對宇智波以及斑的流言蜚語非常正常，然而千手柱間始終沒有對此采用什麽有效的措施，只有無力的口頭辯駁——具體效果類似“你們不要再打了”——但這種話術放在火影這種身份的人身上，只會讓人覺得他本就沒有真心替宇智波斑說話、甚至實在暗示繼續這種行為。
於是流言與惡意愈演愈烈，甚至可以說，表面上將宇智波斑逼離木葉的是殘酷的現實，但將這個“現實”送到宇智波斑面前的，應該是千手柱間。
……再說一遍，既得利益者幾乎可以直接和始作俑者劃等號，所以即使是焚燼也不能判定千手柱間他到底是真蠢還是心思太深——就算他再自信自己的眼力，也實在很難相信能有人這麽天然、幾乎什麽都沒有犧牲地就把所有好處都撈到了自己身上。
而在千手柱間死亡之後，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的繼位再次鞏固了千手的地位，尤其還是一個始終對宇智波異常警惕敵視、且把這種思想傳遞給了自己學生的人，如果下代火影不能正確引導的話，抵制宇智波將會成為木葉的政治正確、將宇智波逼上絕路。
不，實際上，作為一個足夠有大局觀的人，千手扉間在警惕的同時也有在嘗試用懷柔的手法慢慢讓宇智波融入村子，只是因為種種原因，他們融入的速度實在太慢了。
在那個時間點上，宇智波其實還是有被搶救一下的可能的，但要想讓宇智波得到自己應有的地位的話，三代火影只是思想偏向已經不夠了，他必須和宇智波有直接關系、或者本身就是宇智波。
千手扉間是有做這個嘗試的，也許是因為曾經和宇智波的糾葛、或者是因為大哥過度堅定的對宇智波的信任，他收下了宇智波的天才、宇智波鏡為弟子（私設），並認真地培養他，並不因為他的身份而對他區別對待，與之對應的，宇智波鏡也呈現出了相應的天賦、能力和擔當。
足夠的能力聲勢、再加上火影的直系弟子以及宇智波核心人物的身份，在木葉這個政治背景下是完全可以成為火影的——然而他死在了千手扉間將位置交給他之前。
然後，固有著“邪惡宇智波”思想的猿飛日斬繼位，對宇智波態度同樣不友好的志村團藏掌管木葉之根。
木葉以火影為核心的高層不再有宇智波的存在，宇智波族地甚至被遷移到木葉邊緣。
宇智波在木葉的前路幾乎斷絕。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下一代不出現一個能夠力挽狂瀾的人物，宇智波一族必然會在木葉的排斥下慢慢被孤立、被火影用鈍刀子割肉的手段慢慢排斥出權力中心政治中心。
而傲慢的宇智波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未來，所以矛盾不會因為他們的忍耐而被消解、也不會以其他更好的方式解開，只會以叛亂乃至政變一類偏激的方式爆發出來——然後，兩敗俱傷。
在宇智波鏡之後，他的後代宇智波止水便是那個唯一能夠調和木葉和宇智波矛盾的人，他能通過血親和火影一脈建立聯系（除初代火影外後面的所有火影都和前任火影有各種直系聯系），本身又有著足夠強大的實力、“瞬身止水”的名號，再加上傳承了“火之意志”，本來同樣是個很好的火影候選人。
更重要的是，新任的四代火影波風水門對宇智波的態度也足夠友好，他的學生中就有一位宇智波，對宇智波止水的態度同樣親和……
——然後他的宇智波學生宇智波帶土在第三次忍界大戰後死亡、本人也在九尾之亂中為木葉獻身，留下一個身為九尾人柱力、被斥為“妖狐”的孩子。
而已然老去的三代火影猿飛日斬重新上位，宇智波與木葉之間的矛盾也因為九尾之亂被進一步激化——宇智波這次是真真正正地，走到了絕路。
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止水，最後想要通過瞳術·別天神改寫族人的意志、組織宇智波將要發起的政變——不論他的立場是否正確，但他的確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最好。
但同樣失敗。甚至死亡。
可以說，從宇智波作為戰敗方加入木葉開始，他們就在他人的惡意、命運的指引下，走上了這條宿命般的終途。
所有被救贖的可能都被毫不留情地截斷，所有的未來都冷漠地指向了無望。
最後的最後，他們寄予厚望的孩子為他們帶來了真正的終局。
死亡。與唯一的，“宇智波佐助”。
……還有從地獄歸來的宇智波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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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總體略顯抓馬，但猿飛日斬和志村團藏的反應並未出乎焚燼的預料。
四代火影之前的三代火影或者還算得上是個合格的、為木葉利益考慮的火影，但在四代火影死去、他緊急代行火影之職、卻在九尾之亂平息後依舊沒有將火影之位傳下去的時候，他的立場就已經從木葉變成了自己。
木葉的新生代不可能連一個適合成為五代火影的人都沒有，再次也可以將千手綱手請回。
然而他取回了自己的權力，並在此最後，為了維護自己而非木葉的利益……不惜一切手段。
也很難評價志村團藏和猿飛日斬到底是哪個更可恨，總之還是別比爛了，在焚燼眼中，他們兩個最後都要付出代價才對。
津津有味圍觀完火影辦公室的大戲，焚燼按照自己的計劃去看了宇智波佐助——八歲的孩子還在按部就班地上忍校、自虐式地努力訓練、每天一個人慢慢走過孤冷空曠的長街。
而焚燼在窗外看到了一只紅眼睛的烏鴉。
是宇智波鼬的鴉分身。
滅族的宇智波鼬縱然以及做好了對弟弟的安排，依舊無法放心讓他一個人生活在團藏以及火影的監視下，忍不住想要了解他的近況。
當然，這種關心的行為、對佐助的愛並不影響他繼續執行自己的計劃，宇智波鼬本質上是由理性包裹感性驅動的人。
畢竟就和當初的止水一樣，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礙於忍者狹隘又扭曲的思想，有著過強信念感的宇智波鼬竭盡全力找到了現在這條出路，以一人背負所有罪孽，起碼保住了木葉（暫時）的和平、豪族宇智波的名聲、以及弟弟的性命。
能力不足眼界不足都不是他的錯，他的確是煞費苦心、殫精竭慮，只是這個選擇，對於被犧牲了性命來被動保全名聲的族人們來說，實在無法感激就是了。
雖然說忍者的確很有信念感，但有幾個人會主動想要用性命換名聲呢？——更何況，滅族前的宇智波一直都是覺得自己可以贏的。
而此時的焚燼看著孤身一人走在路上、一身陰郁沈寂的孩子，心情意外地平靜。
宇智波佐助將“殺死滅族兇手宇智波鼬”當成了自己的信念，而這也是宇智波鼬的計劃：
他希望自己的弟弟追逐著自己的背影努力變強，等到未來開到萬花筒寫輪眼的時候，自己的任務也已經完成、可以將自己的眼睛作為最後的禮物送給弟弟。
血繼病會導致他在失去眼睛時便背負著所有罪孽死去，而他的弟弟會在知道自己所做的事以及背後的一切之後成為木葉的英雄、守護著木葉結婚生子、好好活下去。
——宇智波佐助的一生被他心愛的兄長輕描淡寫也重逾千鈞地決定。
他給宇智波佐助留下了“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因為這是兄長給他的愛、這是兄長最後的願望、是兄長不惜一切為你創造的“美好未來”……
而到了那個時候，崩塌了半生“覆仇”信念、卻又被兄長寄予了那樣“厚望”的宇智波佐助，似乎也只能這樣活下去。
……所以說有的時候真不知道忍者那一切以“任務”為上的邏輯到底是好是壞。
宇智波鼬要宇智波能以曾經那樣光輝的形象存在下去，所以哪怕只剩下宇智波佐助一個人、全族死於自己之手也要換一個幹幹凈凈的名聲。
他又要自己的弟弟能夠活下去，所以經歷磨難扭曲成長打斷傲骨也是活著，只是活著。
守護著毀滅了他幾乎所有、也寄存著他在意者留下的所有痕跡的木葉，好好活著。
‘如果知道這一切其實不過是你兄長“為了你好”的計劃、那些痛苦絕望悲傷和焚心蝕骨的愛憎原來都是為了“美好未來”必須付出的代價……’焚燼的目光再次落回宇智波族地、空曠街道上那個踽踽獨行的小小背影身上，‘你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呢？’
宇智波偏執過分的愛憎，溫柔過分卻也因為經歷而扭曲的性格，最後也放下或者放不下，在兄長死去後都找不到宣洩的出口。
少年突然就覺得意興闌珊。
有些事情其實早就知道，但在直面、在看到那個“事實”時，依舊悵然若失。
有什麽可說的呢。
佐助，你的一生已經能看見“盡頭”了啊。
——其實真要說起來，焚燼對宇智波佐助並沒有什麽負面感情。
畢竟和宇智波鼬雖然被人支配、但的確舍棄殺死了他不一樣，這個孩子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全然無辜、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宇智波焚”的事情。
——實際上，焚燼對滅族之夜前所有宇智波的行為都沒有怨言。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生來就應該愛誰的，即使是母親對孩子也是一樣——母愛偉大而無私沒錯，但誰也不能要求自己的母親為自己付出一切、並將其視作理所應當，反倒更應該為此感到感激——同樣，也沒有付出的感情一定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回應的道理。
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兩情相悅”從來罕見，不得不到回報才是真正尋常。
所以甚至和他沒有直接血緣關系的宇智波富岳一家更是如此。
或者撫養他的行為不出於義務、善良、無私，只是一種利益置換（為了他的血脈身份），所以宇智波焚不用因此感到虧欠。
但同樣的，他們也沒有義務額外滿足宇智波焚的心理需求。
宇智波焚期待、渴求被愛，但不會因為不被愛而厭惡他人、厭惡自己。
最開始的開始，他想過，自己的不惹人喜愛是否是因為自己的身世——但無論是否真的如此，他都不可能為了他人的感情去否定自己、否定母親為自己付出的一切。
宇智波富岳對他的安排是為了他以後能起到作用，宇智波鼬對似乎莫名奇妙的養弟有著莫名其妙的排斥，這都無可厚非，而宇智波佐助對他的排斥反倒最為純粹，只是因為擔心他搶走自己心愛的兄長。
這有什麽可說的呢？
他們從來都沒有對他做過什麽不好的事情，最多也只是冷漠，相比甚至因為身份和能力遭受過霸淩的宇智波鼬來說，焚雖然被困在宇智波族中，但無論是待遇還是處境都已經再好不過了。
所以焚並不因此怨憎，他只是遺憾，遺憾自己似乎無論如何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親情，只是對於感情總是淡得過分的他來說，似乎這點遺憾都是渺茫的。
對於宇智波焚來說，他一生情緒最激烈的時候，或者就是在滅族之夜、被養兄一刀穿心時，但那也不是憎恨。
只是痛苦，和一種……近乎了然的悲傷而已。
如果說兩個年長者不願意滿足他對感情的需求，該因為“成熟”而被怨言幾句，但的確比宇智波焚小了幾個月的、又沒有接受過家長正確引導的宇智波佐助呢？
“宇智波愛因為族長夫人而死”不過是個讓宇智波焚順利成章養在族長家的理由，連父母為木葉現身、自己也成為了九尾人柱力的漩渦鳴人都是背負“九尾妖狐”之名的孤兒，更不會有人特意宣揚宇智波焚母親的“功績”。
而對不過比焚小了半歲、正經的族長家小少爺宇智波佐助，沒人會對他說“你養兄的母親是為了保護你死的、你要好好對他”，家長也只覺得小孩子還不懂事、沒必要讓他背負那麽多，偶爾的一兩句一筆帶過——理所當然的，在確實年幼的他心中，宇智波焚只是家長好心收養的孤兒而已。
誰能說一個孩子就該懂事，連一個突兀的、和自己爭奪兄長的人都不能排斥？
所有人都告訴他“宇智波焚”是被領養的、是你們家的“外人”，他就非要聰明到那個程度、如他兄長一般“明辨是非”、作為一個孩子能慷慨地把本就屬於自己的珍愛之物讓出去？
“普通”是錯誤嗎？焚燼並不這麽認為。
他沒有惡意毀壞過焚的東西，不曾對焚口出惡言，沒有構陷過焚，除了排斥、抗拒的目光和行為以外，沒有做過任何會對焚造成實質性傷害的事情。
在某種意義上什麽都不知道的宇智波佐助，甚至連“無知之惡”都算不上。
如他父母所想，他的兄長背負所有，他自然能“快樂”地活下去。
焚燼當然可以遷怒他，無論如何，佐助作為那個“既得利益者”被憎惡都是合理的，甚至可以說，所有在滅族之夜死去的宇智波都可以憎恨宇智波鼬宇智波佐助兄弟。
年僅七歲、什麽都不知道的孩子，有一個滅族的兄長、並因為這個兄長而得以在全族被滅的災難幸存，就是他此生最大的罪過。
但焚燼沒有。
實際上，他甚至憐憫宇智波佐助。
就像焚燼曾經想的那樣，單單只是宇智波鼬這個兄長的存在，對宇智波佐助就已經夠殘忍了。
他短暫的、七年有餘的幸福童年，在那個血腥的夜晚戛然而止。
七年甚至算不上是全然的歡欣，卻要以餘生背負不盡的罪孽為代價。
他的哥哥，為了他，背負起那滅族的罪孽。
於是無法憎恨為了自己屠滅全族的哥哥、亦無法替無辜死去的族人的他站在中間，只能把自己當成罪人。
折斷傲骨，低落塵埃，磨滅自我。
成為“木葉的英雄”。
那是他的兄長為他準備的“完美未來”。
一切在那一晚被宇智波鼬輕若鴻毛地決定。
尚且是孩子的宇智波佐助走上一條只有自己看不清的路。
一無所有。
——你要做一輩子啞巴，不能說話。*
【作者有話說】
*應該是來自老福特某個佐助中心向的文，但是我忘記具體是哪篇了……
感謝在2024-07-12 21:48:53~2024-07-13 22:24: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菌菌我呀，活膩歪了呢 20瓶；夢 10瓶；星河隕落 5瓶；PhanTo.X、青、救命啊我噶膽了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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