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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9 滅族第三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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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9滅族第三十三天

他親手將自己在意的一切推入了深淵。

第三十三章

白絕, 曾經中了無限月讀的人們經過無盡的歲月演變出來的產物,擁有木遁、吸收查克拉等一系列能力,和黑絕組合在一起就是曉組織的“玄武”,攻擊力約等於沒有, 存在形式特殊。*

焚燼知道這玩意兒的存在,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會被大蛇丸薅到手裏——不過想想也挺合理的, 自己都現身了, 那邊沒動作才奇怪。

跟蹤不上他本人,就來疑似有關系的大蛇丸的音隱村試探, 結果被他預先準備好的陣法給切了一半對吧?果然給音隱村陣法更新換代還是有必要的, 這不就用上了嗎。

不管怎麽說,白絕的確是很好且特殊的材料,嚴格點說和木遁以及寫輪眼都有關系, 或者的確能存儲瞳力也說不定。

“你可以試試看用它做材料, 這個東西我了解一點, 它存儲能量的能力非常好、高度契合查克拉, 活性也很高, 作為活性材料非常奇特。”焚燼思考一下, 覺得這玩意兒的確可以利用起來。

“你那邊應該長不出多的了,我下次找機會替你弄一點, 剛好也是研究一下——不過還是稍微節約一點,它是不可再生的。”

真的,白絕這東西畢竟需要歲月的沈澱、還需要無限月讀的前提條件, 在這個時代是有數的,用一個少一個, 實實在在的不可再生。

而他現在和黑絕、宇智波帶土並沒有建立什麽關系, 悄悄薅一部分倒是沒多大問題。

反正最近嘗試監視他的白絕不少, 被發現了、他花了好幾天找到解決辦法哢掉幾個也很正常吧?

以後要是真有什麽關系……說不定還能光明正大地薅?反正白絕這種東西在那邊其實主要用於收集情報,但實際上也不是不能消耗——很少又怎麽樣,他們也用不上那麽多啊。

“長”,大蛇丸為少年的用詞微妙地沈默了一下,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感覺有點貼切,反正現在他也不想抓住這個問題多問。

說到這個的話,他其實更在意實驗中用到的瞳力:“我會嘗試的……但是,你的瞳力?”

這麽多天研究下來他也充分意識到了瞳力對於寫輪眼的稀缺和重要,再加上宇智波焚之前說的、瞳力使用時其實也是對眼睛的一種損耗、只能通過移植另一雙眼睛來補全——讓他提供瞳力似乎並不是什麽好的選擇。

嗯,主要是會損耗宇智波焚。

“放心,提供一點瞳力對我來說不會產生多大的負面影響,而且本來以後就是要研究我的眼睛的,提供樣本不過是早晚的事情,一期一振也能幫忙。”焚燼對此不甚在意,“不過說到這個——你最好順便研究一下瞳力能否人工合成,起碼大概分析一下流程。”

大蛇丸當然不能剖開焚的眼睛直接研究,但焚燼要是一點類似淚水、瞳力的樣本都不提供,那就太苛刻了——到時候他也要和大蛇丸一起研究的呢,這種基礎信息總要補全。

反正對持有能夠補充瞳力的瞳術、眼睛本身也很特殊的焚燼來說,瞳力本質上是可再生資源,要不是開眼的時間點太過特殊、瞳術的使用會在另一個層面上對眼睛造成磨損,而瞳力到底不如永恒萬花筒完整,他甚至可以給自己塑造特殊循壞、超量輸出瞳力。

當然,世界上另一個萬花筒宇智波鼬的瞳力也有一定參考價值,但要拿到是真的麻煩,還對不上焚燼的情況,有機會的話可以去坑一點,沒有……沒有就沒有吧,影響也不大。

而且一期一振他也可以當樣本呢?不要因為他沒有存在感就直接忽略他嘛,這位付喪神的眼睛在這麽長時間的蘊養之後已經實現內循環了,實在是個很稱職的容器。

再不然宇智波帶土aka阿飛那邊也能折騰一把,那家夥盯他很久了,雖然只有一只萬花筒,但因為木遁細胞的關系,瞳力方面完全沒有問題。

反正對方已經提出來的想法自己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大蛇丸也只是聽完了焚燼的解釋,對瞳力合成這個堪稱離譜的項目表示無語,然後提出建議:“去找宇智波鼬要點?”

焚燼都要求研究所有寫輪眼的情況了,當然不能只拿他一個人的瞳力當樣本,這個時候,近在眼前的另外一個萬花筒寫輪眼·宇智波鼬就顯得非常顯眼了。

鼬君,你給瞳力不給?

對於大蛇丸的意見,少年微妙的沈默了一下。

從宇智波鼬那邊薅瞳力?

“……雖然不是不行,但先不說找他要瞳力有多容易暴露,主要是我感覺他現在這個情況,也沒瞳力能分啊。”焚燼說到這裏微妙體貼,略帶沙啞的聲音有點慢吞吞的,“佐助還那麽小呢,這麽早瞎了不太合適吧。”

宇智波鼬那個用眼強度,一切盡在不言中了已經。

萬花筒寫輪眼移植什麽的,移植的那只眼睛起碼要還能用啊,就宇智波鼬現在這個用眼強度,撐到宇智波佐助開萬花筒都有風險,更別說另外提取他的瞳力了。

“……這倒也是。”大蛇丸有些失望,但這個理由實在太有說服力了,沒點歹毒的智商還聽不懂,某些關心何嘗不是詛咒呢?

於是他放下瞳力的問題,絲滑地把話題拐到了宇智波鼬身上,“聽說你和宇智波鼬的任務完成得還不錯?”

“本來就不是什麽有難度的任務。”焚燼並沒有把自己那位近來相處頗有些莫名其妙的養兄放在心上,這個任務對他的主要意義在於讓曉組織對自己建立信任,以及在某種程度上和黑絕的周旋。

不過第一個目的好像一開始就已經達成了,因為,“小南小姐很照顧我。”

高得簡直有些莫名其妙的先天好感度——所以她不管千秋燼摸魚,但管宇智波鼬有沒有照顧千秋燼。

嚴格來說也不是說真的會因為宇智波鼬沒有照顧自己的搭檔指責他,只是每次在看見宇智波鼬的時候予以眼神譴責而已。

……雖然要求一個瞎子照顧另外一個瞎子也挺離譜的就是……不過宇智波鼬現在好像還沒瞎。

小南。男人對此接受良好,絲滑接話:“畢竟千秋燼實在是個很有迷惑性的存在。”

大蛇丸總是會註意到一些微妙的點,他想到自己圍觀“千秋燼”維持“人設”時的感受。

焚燼的“受歡迎”其實並不奇怪,先不說他本身特殊的氣質很容易讓別人本能對他產生縱容一類的情緒、美好脆弱的外表同樣是個小小的加分項。

他的行為只是“以自我為中心”、因為他的身份和過往經歷(虛構)從來理所應當,而非蔑視他人無理取鬧——雖然這種性格在叛忍中並不少見——要獲得基礎好感並不是什麽難事。

更重要的是,貴族的身份和他面對忍者的不退不怯大方、外表上的異常自然形成了對比,讓叛忍們對他有著對傳統貴族的本能尊敬、也有對同類的自然接納,雖然是貴族,但不會和那些面目可憎的扭曲存在劃上等號。

……雖然他也沒明說自己的身份,但不是都已經默認了嗎。

那對角一加就默認是貴族中的異類了,和他們這群忍者中的叛徒相映成趣,確實是同類。

這一層層加下來,足夠曉組織的成員普遍對他有個水平線以上的印象,還能稍微加點好感了——尤其焚燼好像還不知道通過什麽往自己身上掛了個親和光環類的效果。

當時大蛇丸聽著千秋燼的話其實也和他的“同伴”有著相似的感覺,雖然很奇怪離譜、打破認知的同時又好像很有邏輯,但無論如何,並不令忍者感到厭惡排斥。

是新奇但無惡意的存在。

真是不知道焚是怎麽想出這麽一個性格用來做假身份的,簡直突破忍者的認知。

但要說到這個的話,大蛇丸還是覺得“千秋燼”在自己身上施加了幻術一類的手段,聽起來可能很簡單且不起眼,但對叛忍都普遍存在的親和力,本身就可以算是一種“金手指”了。

很多人身上的特質其實應該是討人喜歡的,卻偏偏沒有得到實際上的喜愛,即使符合“邏輯”,得到偏愛,依舊不是什麽理所應當的事情。

焚燼:其實只是利用感情系的能力開了個小掛……不過其實一開始我也不想開的。

算了,歲冠嘛,小問題。信息素沒失控就是好事。

大蛇丸見少年笑而不語便只當是默認,順著下去也只問宇智波鼬的事情:“不過你真的只是和宇智波鼬做了個搭檔?”沒趁機報覆一下?

“只是”重音。

焚和鼬是什麽關系?和殺身之仇也差不了多少了,焚也告訴過他為了自己的傷、他定然要從各個欠債者身上取回代價。

宇智波鼬不會逃出其中,這次成為搭檔雖然是順其自然,但既然焚沒有主動拒絕,那和這個仇人搭檔肯定就是有好處的。

不然呢?看著仇人好好活著(?)惡心自己?焚燼應該沒到那麽看不開的程度吧?

“我能對他做什麽?最多收集些情報而已。”焚燼偏頭反問,平靜得不像是在說自己的仇人,“先不說這個任務本來就沒給我提供機會——難道搭檔的背叛能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嗎?”

不能說宇智波鼬不看重同伴情,木葉那個詭異的培養方式,忍者再什麽樣多少還是會在意一下同伴的,只是當他從木葉脫離、主動加入曉這個叛忍組織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四面皆敵的準備。

叛忍做出什麽事情都不奇怪,同伴也是可以利用的東西,宇智波鼬明白,自己在這裏的搭檔,不會和在村子裏的一樣。

更別說他進入曉組織之前就和宇智波帶土aka阿飛進行了交流,雙方都知道對方對自己的不信任,並不覺得自己的搭檔會是什麽“正常”的存在,更大的可能性是阿飛布置在自己身邊的臥底,是可以直接等量代換為敵人的存在。

被敵人傷害,那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和養兄相處了整整七年、如今要向宇智波鼬討回代價的焚燼當然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性格。

所以他也知道,一個本來就被判定為敵人的存在,無論表面上是什麽樣的身份、對他來說應該有多重要、多值得信任,宇智波鼬的內心都不會為其所有行為感到痛苦。

或者說,在漫長時間與相處的感情基礎上,多少還是會有一些難受的,但在早就做好準備的情況下,反正不可能比他滅族更痛苦了,也只能算是不足掛齒的陣痛。

以及焚燼也沒有和他長期相處培養感情基礎的意思,就算是為了以後更好地報覆,那也多少有點惡心自己了。

所以,不說背刺宇智波鼬或者從其他層面對他下手這件事有多崩人設(單純冷漠是合理的、背刺就過界了),單是從利益角度,焚燼知道這種行為本質上並不會讓宇智波鼬感到痛苦,那他就不會做這種無用功。

……當然,也可以說坑人不求回報、只想爽一爽給自己提供一些情緒價值,某些樂子人行為。

那焚燼雖然對宇智波鼬沒有產生什麽全然無用還浪費感情的負面情緒,但生死大仇放在那裏,他倒也不介意讓自己稍微開心一點——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說他們兩個都是剛加入曉組織沒多久、這還是第一個搭檔任務,本來就是不太對,尤其對宇智波鼬下手不下手的又不只是千秋燼和宇智波鼬兩個人的事,他們兩個現在還是曉組織的成員呢,一方為了臥底獲取情報一方為了潛伏參與月之眼計劃,總之都是不能輕易做出背刺同伴的行為。

大蛇丸挑眉:“倒也是。”

完全覆合邏輯的回答,和之前關於瞳力的問題一樣,似乎完全沒有因為宇智波鼬的行為有任何感情化的舉動……倒也符合他對宇智波焚某種程度上的刻板印象。

不過,雖然合作夥伴冷靜是件好事,但他怎麽還有點失望呢。可能他的確有點想看到焚情緒化的一些行為吧。

到底目前沒有什麽報覆宇智波鼬的行為,總讓人感覺他其實是在給自己偏袒宇智波鼬的行為找理由。

#別說了,我有自己的節奏#

大蛇丸回憶自己看見的一角,雖然只是一個任務,但宇智波鼬和千秋燼的相處模式在曉組這裏已經很明確了:“只是冷漠了點而已……啊,你在用他當初對待你的態度對待他。”

疑問句自然代換成肯定句,大蛇丸話說到一半便是了然。

宇智波焚在宇智波族內其實並沒有受到物理意義上的虐待,他的家人對他只是冷暴力而已。

嗯,大概,那種在很多人看來甚至有點小題大做的、甚至算不上冷暴力的平和。

一個編外的家庭成員,得到族長家公子的待遇就已經很不錯了吧。

而現在的焚燼言簡意賅:“我只是禮貌而已。”

大寫的禮貌,誰都沒做錯但就是讓“太過敏感”的人不舒服的禮貌。

好的,這個話題也不能說了,男人沈思一秒,旁敲側擊:“木葉那邊……你是已經通過火之國那邊下手了?”

不能直接本人動手捅刀報覆不代表不能使用其他迂回手段,又或者說,對於宇智波鼬,其實反倒是這類迂回手段更容易破防。

唔,雖然焚的報覆其實有點……太克制了?

對於宇智波鼬來說直觀的肉-體傷害的確起不到效果,但血淋淋的起碼看起來爽一點?很多人都是會有這種想法的吧,無所謂對方能否和自己感同身受,同態覆仇是人類最質樸古老的覆仇、感情宣洩方式。

不過聽他之前的話也的確是這樣。

大蛇丸當然是知道木葉那邊的風起雲湧的。

宇智波因為一個孩子而族滅這件事實在是太可笑了,火之國追責木葉完全理所應當,甚至可以說太過寬容。

而這件事情,即使能把大部分責任都推卸到宇智波鼬又或者志村團藏身上,猿飛日斬也是要擔責的。

之前,得知這個消息的大蛇丸一邊為自己老師這些年的墮落感到可悲可笑,一邊聯想到了正和自己的仇人宇智波鼬作者搭檔的宇智波焚。

火之國這麽多年沒關心木葉的情況,此時突然註目倒也能用“宇智波滅族事件的動靜太大”解釋過去,但考慮到前不久焚才和自己發生過的對話……這就是他之前說的勢力?

先不說這到底是焚本人的行為還是他那個薛定諤的已經死透了(?)的監護人(??)幹的,無論如何這的確是可怕的、從貴族入手的思想。

大蛇丸在忍者裏也算離經叛道,卻從來沒想過忍者還可以反過來利用貴族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不能說是不夠聰明,只是他們所處的環境、所受的教育都沒有告訴他們可以這麽做,是眼界的狹隘,讓他們看不到更多、更寬廣也更好的未來。

一視同仁地將貴族、忍者全部視作工具……焚之前說得的確沒錯,他已經明白了自己該如何利用這身份所伴隨的權力。

而這,就是他對敵人發起的討伐。

作為一個成熟的、被火之意志洗腦的、對自己即將經歷的一切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忍者,宇智波鼬並不恐懼疼痛背叛,也不害怕將來要經受的苦難,乃至連與自己刀劍相向的弟弟都是親手算計——仿佛毫無破綻。

但也只是仿佛。

對於很多忍者來說,支撐著他們在這個殘忍的人世間活下去的其實都是信念,宇智波鼬也不例外。

而他所謂的信念裏,一半是他的弟弟宇智波佐助,一半就是三代火影給他灌輸的思想、“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木葉好”的堅定意志。

——火之國的追責令他的後一半信念發生了動搖。

所有忍者都知道第一點,木葉村歸屬於火之國、是火之國的一部分也是火之國的軍事力量——但宇智波鼬直到現在,才明白這個從屬關系的真正含義。

他的行為或者的確是對木葉的一種保護,但同時也是內耗,更是在違背了宗主國意志下進行的內部損耗。

這種行為,足夠火之國直接向木葉降罪、降低軍費額度與任務數量、閹割火影乃至整個木葉高層的權力——而已經被馴養的忍者高層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可以反抗、甚至本就不會被壓制。

面對三代火影“宇智波早有反叛之心、滅族之事並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損失”的辯駁,使者冷酷地予以了否定,無論如何,他的選擇或者縱容、都損害了火之國的利益。

於是宇智波鼬發現,自己在火影“指導”下所進行的巨大犧牲、大義滅親的舉動,或者杜絕了宇智波未來反叛的威脅,卻更帶來了最直接的損失、被自己所守護的存在所全然否定。

在木葉之後,更宏大的、應該被自己守護的概念,對自己的作為表示了否定。

……那似乎,並不是什麽好的選擇?

他真的做了正確的事嗎?……他真的,守護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嗎?

焚燼輕聲笑起來,他絲質的衣物上光輝流淌,眼紗上碎發間的寶石相互觸碰、發出清脆的碎玉般的聲響。

“這只是開胃菜。”

所謂罪孽到底是為誰背負,那所謂的代價又由誰來取走。

死亡的亡靈並不會因為自己的痛苦有人“負責”而感到輕松解脫、因為這痛苦本來就不該由他經受、因為這罪孽本就無法被背負。

世界上又到底有誰能和誰感同身受。

你難道真的能把一切安排得盡善盡美嗎?

總要讓宇智波鼬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本都是錯的,他犧牲的一切本都能保全。

——但是他親手,將自己在意的一切推入了深淵。

·

【真的……只是,一刀?】

【——只是,一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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