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做一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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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做一個殺手
……我被拋棄到這種程度。
第十四章
“哥哥好像對那個紅頭發很有好感。”
感覺像是吃醋的話, 被男人說得平鋪直敘，本人的情緒顯然算不上高。
在外人面前的時候蘭波當然不會下哥哥的面子，但事情結束之後就不一樣了。
吃哥哥的醋有什麽錯！
“嗯，”兩人走在月色下, 焚燼的銀發幾乎要融在流淌的月光中, 他向著明月的方向微微仰頭, “我和他……算是有些淵源吧。”
“是嗎？”蘭波微微偏頭看焚燼那精致白皙到似乎被神明所鐘愛的臉龐, “哥哥，前輩是什麽意思？你也是殺手嗎？”
焚燼呼了口氣, 似乎是想起了某些過往：“以前是, 現在基本不做了。”畢竟性價比不高。
不過該殺的時候還是不會克制的，他又不是像成年體織田作之助一樣金盆洗手了。
在【長生】世界他倒還會幹點行動組殺手的工作，甚至還幹過教官的活, 但也只是偶爾, 現在的話, 能交給下屬去做的事情為什麽要自己來？
“他是感覺到了我身上的某些氣質, 頂尖殺手之間這種感應還是有的。”雖然也很少見就是了。
其實連成年體織田作之助在面對焚燼時都只是似有所感、畢竟已經很多年不當殺手, 焚燼上次碰到這種人還是琴酒, 不過琴酒在自己身邊久了，其實對這個沒什麽明確認知, 而且那家夥不知道為什麽越發往狂戰士的方向發展了……
再要算的話……旗會的冷血吧，那也是個真正意義上的頂尖殺手了。
蘭波的神情古怪了一下：頂尖殺手？不說過分脆弱的哥哥戰力是否達標，當了這麽長時間□□首領利刃的自己難道不算頂尖殺手麽？怎麽不見對方對自己有感應？
焚燼忍不住笑了一下：“阿蒂爾, 你執行的不都是破壞和攻堅一類的任務嗎？那不叫暗殺，那叫摧毀。”
“對於正統的殺手來說, 所有行為唯一的目的就是奪取目標的性命——就算有能力把所有看到我的人幹掉, 我也不會這麽做, 除非這是要奪取目標性命必須達成的前提。”
不是因為做不到，甚至不一定費力，只是為了“精準”。
控制力量從來比放縱力量要困難。創造永遠先於毀滅。
以焚燼的能級、位格，他想要毀滅卻無法毀滅的存在只是少數，但他想做的事情卻不是“毀滅”可以達成。
焚燼眉目淡然地說出了自信到近乎傲慢的話：“如果只有那麽做才能殺死目標，才是我的無能。”
所以是因為單純的定位不同麽？蘭波若有所思，他依稀感覺，自己應該是見識過真正意義上的“暗殺者”的。
……保羅·魏爾倫，歐洲的暗殺王，重力操作異能力執有者，一擊不成，遠遁千裏。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能做到啊。”
並未想起過去，但就是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的病弱男子如此說。
焚燼看身旁信心滿滿的弟弟一眼，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有信心是好事。”
別用你的業餘去挑戰別人的專業。
別用你的專業去挑戰別人的生存技能。
蘭波：！
第一次被哥哥如此看輕的美人不高興了！
但剛想說出“哥你甚至打不過我、怎麽可能是頂尖殺手”、或者“就算哥你在霓虹是頂尖的殺手，對我一樣是束手無策”這樣的話就覺得實在有點過分，於是話卡在了嘴裏，男人不自覺皺起了眉，開始思考措辭。
和親近的人交談總是有很多顧忌的嘛就是說……
而焚燼已然看透了他的想法，年長者輕輕笑了一下：“好啦，別皺眉了，這是一個小小的認知誤區——阿蒂爾，暗殺只是為了達成讓對方死亡的成果，前置條件裏並沒有‘和對方公平對戰並將其擊敗’這樣的東西。”
如果說絕對戰力更高的那方就絕對不可能被殺，那還算計什麽？一對上直接認輸不就好了？
然而事實就是戰力從來不是什麽決定性因素，強如千手扉間最後是因為豬隊友拖後腿死的，宇智波泉奈本質上死於血繼病的拖累，千手柱間則是心力與生命力的雙重衰竭……
忍者的世界充滿了各種不可思議，人的死因有那麽多，暗殺者為什麽不能多點思路？
焚燼沒有從蘭波和自己正面對戰其實打不過自己這個角度來反駁：
“最簡單的，雖然你的確有一定抗藥性，但是毒藥也不是完全不起效果，你為什麽會感覺自己不會死於藥物？”
蘭波沈默了一瞬：倒也不是沒想過，但他潛意識就對自己的抗藥性有明確的認知，要幹掉他的藥，真的挺難找的就是說……
更重要的是，他又不是不會辨認藥物，基礎的毒性識別還是會的，總不可能就光傻傻等著別人給自己下藥吧？
不過隨著現代醫學的日漸發展，毒藥辨識越發困難也是真的。
而焚燼還在慢條斯理地說：“藥物制造和濃縮並不是什麽難事，抗藥性再強，只要不是百分之百，就會被超量的藥物打倒，至於下藥手段……”青年頓了頓，“阿蒂爾，你能說出幾種？”
“食物、衣物，武器淬毒，”被問到的蘭波不慌不忙，“基本上逃不過這些。”
然後想起什麽的他又補充了一句，“還有身體接觸。”
也就是口紅含毒類的行為，不過基本上也是死士才會做了，容易把自己一起藥死。
“嗯，沒錯，”焚燼頷首讚同，“這的確是常規手段，不過，阿蒂爾，真正的高手，可以做到不知不覺間讓你中毒——空氣中自然含有毒素。”
呼吸嗎？那就死吧。
畢竟你既沒有無下限也沒有矢量操控：）
蘭波：“……這是只有特殊異能力才能做到的吧？”
焚燼倒也沒有反駁這一點，他只是笑意盈盈地繼續：“就算是異能力，是不是也一樣達成了殺人的效果呢？”
“……是。”無法反駁。
蘭波從來不會覺得這種手段是卑劣的，歷史由勝利者書寫，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誰會管你實際上有多強大？
“再無論如何，異能力者也是人，而人體是個非常精密的構造……阿蒂爾，頭頸胸腔只是最直白的致命處，一個人的身上一共有36個死穴、72個致傷致殘穴，我如果要傷害你，你甚至不一定能感覺到。”
而焚燼現在說的還只是肉-體上的對人手段，更多的時候借刀殺人或者引導對方自己尋死其實也不是一件難事。
不過那也是真·對人了，焚燼研習的嚴格意義上不是殺人技，反而無物不殺——他的敵人從來不只是人類。
“？”法國人對這個還真沒什麽了解。
焚燼其實還有點手段沒說，雖然很多情況下殺手都是一種很有逼格的生物，但這不代表他們在正常手段剛不過的時候還會為了逼格著想……
就像是打架的時候，正面打不過無所謂，若是我拖把沾屎，閣下又該如何應對.jpg
蘭波歪了歪頭，身上突然泛起一陣惡寒，果斷放棄了這個不知道為什麽偏到了奇怪方向的話題：“……到家了，哥哥。”
而銀發的青年忍不住低低笑了一聲：“好。”
·
今晚的月亮實在好得過分，讓焚燼忍不住回憶一些過去。
為什麽他會當個殺手、對這個職業還有這麽深重的執念？為什麽他對死亡的認知從此生的最開始就這麽微妙？
生死都太淺薄。
因為從最開始、作為“阿瑟·蘭波”存在的他，就是作為理解者級別的殺手被培養出來的啊。
【‘對不起，阿蒂爾。’】
【‘你的異能力，是“黑夜如燼”。’】
【‘保羅·魏爾倫，是你的搭檔，你的替身。’】
【‘吞噬我的靈魂碎片，成為一個真正的感情系理解者。’】
【‘你是屍骨之上開出來的惡之花，是血液與靈魂磨礪出的愛之刃。’】
他是領主，更是利刃。
只有理解者能觸碰世界的法則，只有理解者能從根源解放那些被扭曲了所有的靈魂——而把玩著感情、卻連自己的感情都撕碎的感情系，就是最適合成為那把武器的存在。
他們脫胎於愛欲的泥沼、從民眾的骨血中孕育而出，卻用餘生把自己視作刀刃、奔襲在屍山血海，去回報那一份來自被庇佑者的愛。
夏爾·波德萊爾，異能力·惡之花，感情系理解者，在焚燼十九歲那年“歸鄉”，靈魂肉-體獻祭領地護佑一方安寧，遺物將學生推成下一位感情系理解者。
阿瑟·蘭波，異能力·偽·黑夜如燼，感情系理解者，在二十七歲“歸鄉”，和他的老師一樣，將自己的一切獻祭，為後繼者留下自己的遺物。
保爾·艾呂雅，異能力·公平玫瑰，預備役感情系理解者……
——吾等庇佑之地，無痛苦，無恐懼，無死亡。
【“所有理解者，做好獻祭準備——為我等的國、我的人民、我等的世界。”】
溫柔月色下，銀發的青年輕輕擡手，按在了胸前那道總是無法愈合、或者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上。
他的搭檔說，他是怪物。
而怪物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挖出了自己的心臟，將它化作太陽懸在自己的領地之上，替自己庇佑自己的領土。
——我承諾，我將庇佑我的領土、我的人民——至死不渝。
他們的領主將永遠照耀他們。以光輝，以愛意。
銀發金瞳的青年死在汙濁的汙染之域裏、死在背叛者熟悉的懷抱中，始終沒能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被背棄。
可他也從始至終，沒有辜負自己的責任。
“……我像個英雄一樣死去了嗎，老師？”
曾經的阿蒂爾·蘭波、現在的焚燼，慢慢閉上了那雙再無光輝的黯淡金瞳。
沒關系，不管是否像個英雄，他都沒有後悔。
——恐怖不屬於法國*。
作者有話說：
*我該受雇於誰？該崇拜哪一個畜生？該攻擊哪個聖像？該撕碎哪些人心？該講什麽謊言？——我該踏著怎樣的血前進？
還是提防正義吧。——艱辛的生活，還有麻木不仁，——把手擦幹，掀起棺蓋，坐進去，悶死。這樣，沒有衰老，沒有危險：恐怖不屬於法國。
——啊！我被拋棄到這種程度，簡直可以向任何聖像奉獻出我追求完美的狂情。
《地獄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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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哥哥好像對那個紅頭發很有好感。”
感覺像是吃醋的話, 被男人說得平鋪直敘，本人的情緒顯然算不上高。
在外人面前的時候蘭波當然不會下哥哥的面子，但事情結束之後就不一樣了。
吃哥哥的醋有什麽錯！
“嗯，”兩人走在月色下, 焚燼的銀發幾乎要融在流淌的月光中, 他向著明月的方向微微仰頭, “我和他……算是有些淵源吧。”
“是嗎？”蘭波微微偏頭看焚燼那精致白皙到似乎被神明所鐘愛的臉龐, “哥哥，前輩是什麽意思？你也是殺手嗎？”
焚燼呼了口氣, 似乎是想起了某些過往：“以前是, 現在基本不做了。”畢竟性價比不高。
不過該殺的時候還是不會克制的，他又不是像成年體織田作之助一樣金盆洗手了。
在【長生】世界他倒還會幹點行動組殺手的工作，甚至還幹過教官的活, 但也只是偶爾, 現在的話, 能交給下屬去做的事情為什麽要自己來？
“他是感覺到了我身上的某些氣質, 頂尖殺手之間這種感應還是有的。”雖然也很少見就是了。
其實連成年體織田作之助在面對焚燼時都只是似有所感、畢竟已經很多年不當殺手, 焚燼上次碰到這種人還是琴酒, 不過琴酒在自己身邊久了，其實對這個沒什麽明確認知, 而且那家夥不知道為什麽越發往狂戰士的方向發展了……
再要算的話……旗會的冷血吧，那也是個真正意義上的頂尖殺手了。
蘭波的神情古怪了一下：頂尖殺手？不說過分脆弱的哥哥戰力是否達標，當了這麽長時間□□首領利刃的自己難道不算頂尖殺手麽？怎麽不見對方對自己有感應？
焚燼忍不住笑了一下：“阿蒂爾, 你執行的不都是破壞和攻堅一類的任務嗎？那不叫暗殺，那叫摧毀。”
“對於正統的殺手來說, 所有行為唯一的目的就是奪取目標的性命——就算有能力把所有看到我的人幹掉, 我也不會這麽做, 除非這是要奪取目標性命必須達成的前提。”
不是因為做不到，甚至不一定費力，只是為了“精準”。
控制力量從來比放縱力量要困難。創造永遠先於毀滅。
以焚燼的能級、位格，他想要毀滅卻無法毀滅的存在只是少數，但他想做的事情卻不是“毀滅”可以達成。
焚燼眉目淡然地說出了自信到近乎傲慢的話：“如果只有那麽做才能殺死目標，才是我的無能。”
所以是因為單純的定位不同麽？蘭波若有所思，他依稀感覺，自己應該是見識過真正意義上的“暗殺者”的。
……保羅·魏爾倫，歐洲的暗殺王，重力操作異能力執有者，一擊不成，遠遁千裏。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能做到啊。”
並未想起過去，但就是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的病弱男子如此說。
焚燼看身旁信心滿滿的弟弟一眼，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有信心是好事。”
別用你的業餘去挑戰別人的專業。
別用你的專業去挑戰別人的生存技能。
蘭波：！
第一次被哥哥如此看輕的美人不高興了！
但剛想說出“哥你甚至打不過我、怎麽可能是頂尖殺手”、或者“就算哥你在霓虹是頂尖的殺手，對我一樣是束手無策”這樣的話就覺得實在有點過分，於是話卡在了嘴裏，男人不自覺皺起了眉，開始思考措辭。
和親近的人交談總是有很多顧忌的嘛就是說……
而焚燼已然看透了他的想法，年長者輕輕笑了一下：“好啦，別皺眉了，這是一個小小的認知誤區——阿蒂爾，暗殺只是為了達成讓對方死亡的成果，前置條件裏並沒有‘和對方公平對戰並將其擊敗’這樣的東西。”
如果說絕對戰力更高的那方就絕對不可能被殺，那還算計什麽？一對上直接認輸不就好了？
然而事實就是戰力從來不是什麽決定性因素，強如千手扉間最後是因為豬隊友拖後腿死的，宇智波泉奈本質上死於血繼病的拖累，千手柱間則是心力與生命力的雙重衰竭……
忍者的世界充滿了各種不可思議，人的死因有那麽多，暗殺者為什麽不能多點思路？
焚燼沒有從蘭波和自己正面對戰其實打不過自己這個角度來反駁：
“最簡單的，雖然你的確有一定抗藥性，但是毒藥也不是完全不起效果，你為什麽會感覺自己不會死於藥物？”
蘭波沈默了一瞬：倒也不是沒想過，但他潛意識就對自己的抗藥性有明確的認知，要幹掉他的藥，真的挺難找的就是說……
更重要的是，他又不是不會辨認藥物，基礎的毒性識別還是會的，總不可能就光傻傻等著別人給自己下藥吧？
不過隨著現代醫學的日漸發展，毒藥辨識越發困難也是真的。
而焚燼還在慢條斯理地說：“藥物制造和濃縮並不是什麽難事，抗藥性再強，只要不是百分之百，就會被超量的藥物打倒，至於下藥手段……”青年頓了頓，“阿蒂爾，你能說出幾種？”
“食物、衣物，武器淬毒，”被問到的蘭波不慌不忙，“基本上逃不過這些。”
然後想起什麽的他又補充了一句，“還有身體接觸。”
也就是口紅含毒類的行為，不過基本上也是死士才會做了，容易把自己一起藥死。
“嗯，沒錯，”焚燼頷首讚同，“這的確是常規手段，不過，阿蒂爾，真正的高手，可以做到不知不覺間讓你中毒——空氣中自然含有毒素。”
呼吸嗎？那就死吧。
畢竟你既沒有無下限也沒有矢量操控：）
蘭波：“……這是只有特殊異能力才能做到的吧？”
焚燼倒也沒有反駁這一點，他只是笑意盈盈地繼續：“就算是異能力，是不是也一樣達成了殺人的效果呢？”
“……是。”無法反駁。
蘭波從來不會覺得這種手段是卑劣的，歷史由勝利者書寫，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誰會管你實際上有多強大？
“再無論如何，異能力者也是人，而人體是個非常精密的構造……阿蒂爾，頭頸胸腔只是最直白的致命處，一個人的身上一共有36個死穴、72個致傷致殘穴，我如果要傷害你，你甚至不一定能感覺到。”
而焚燼現在說的還只是肉-體上的對人手段，更多的時候借刀殺人或者引導對方自己尋死其實也不是一件難事。
不過那也是真·對人了，焚燼研習的嚴格意義上不是殺人技，反而無物不殺——他的敵人從來不只是人類。
“？”法國人對這個還真沒什麽了解。
焚燼其實還有點手段沒說，雖然很多情況下殺手都是一種很有逼格的生物，但這不代表他們在正常手段剛不過的時候還會為了逼格著想……
就像是打架的時候，正面打不過無所謂，若是我拖把沾屎，閣下又該如何應對.jpg
蘭波歪了歪頭，身上突然泛起一陣惡寒，果斷放棄了這個不知道為什麽偏到了奇怪方向的話題：“……到家了，哥哥。”
而銀發的青年忍不住低低笑了一聲：“好。”
·
今晚的月亮實在好得過分，讓焚燼忍不住回憶一些過去。
為什麽他會當個殺手、對這個職業還有這麽深重的執念？為什麽他對死亡的認知從此生的最開始就這麽微妙？
生死都太淺薄。
因為從最開始、作為“阿瑟·蘭波”存在的他，就是作為理解者級別的殺手被培養出來的啊。
【‘對不起，阿蒂爾。’】
【‘你的異能力，是“黑夜如燼”。’】
【‘保羅·魏爾倫，是你的搭檔，你的替身。’】
【‘吞噬我的靈魂碎片，成為一個真正的感情系理解者。’】
【‘你是屍骨之上開出來的惡之花，是血液與靈魂磨礪出的愛之刃。’】
他是領主，更是利刃。
只有理解者能觸碰世界的法則，只有理解者能從根源解放那些被扭曲了所有的靈魂——而把玩著感情、卻連自己的感情都撕碎的感情系，就是最適合成為那把武器的存在。
他們脫胎於愛欲的泥沼、從民眾的骨血中孕育而出，卻用餘生把自己視作刀刃、奔襲在屍山血海，去回報那一份來自被庇佑者的愛。
夏爾·波德萊爾，異能力·惡之花，感情系理解者，在焚燼十九歲那年“歸鄉”，靈魂肉-體獻祭領地護佑一方安寧，遺物將學生推成下一位感情系理解者。
阿瑟·蘭波，異能力·偽·黑夜如燼，感情系理解者，在二十七歲“歸鄉”，和他的老師一樣，將自己的一切獻祭，為後繼者留下自己的遺物。
保爾·艾呂雅，異能力·公平玫瑰，預備役感情系理解者……
——吾等庇佑之地，無痛苦，無恐懼，無死亡。
【“所有理解者，做好獻祭準備——為我等的國、我的人民、我等的世界。”】
溫柔月色下，銀發的青年輕輕擡手，按在了胸前那道總是無法愈合、或者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上。
他的搭檔說，他是怪物。
而怪物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挖出了自己的心臟，將它化作太陽懸在自己的領地之上，替自己庇佑自己的領土。
——我承諾，我將庇佑我的領土、我的人民——至死不渝。
他們的領主將永遠照耀他們。以光輝，以愛意。
銀發金瞳的青年死在汙濁的汙染之域裏、死在背叛者熟悉的懷抱中，始終沒能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被背棄。
可他也從始至終，沒有辜負自己的責任。
“……我像個英雄一樣死去了嗎，老師？”
曾經的阿蒂爾·蘭波、現在的焚燼，慢慢閉上了那雙再無光輝的黯淡金瞳。
沒關系，不管是否像個英雄，他都沒有後悔。
——恐怖不屬於法國*。
作者有話說：
*我該受雇於誰？該崇拜哪一個畜生？該攻擊哪個聖像？該撕碎哪些人心？該講什麽謊言？——我該踏著怎樣的血前進？
還是提防正義吧。——艱辛的生活，還有麻木不仁，——把手擦幹，掀起棺蓋，坐進去，悶死。這樣，沒有衰老，沒有危險：恐怖不屬於法國。
——啊！我被拋棄到這種程度，簡直可以向任何聖像奉獻出我追求完美的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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