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刀劍#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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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刀劍#十一
封印之事。
第十一章
一大早工作到一半, 面前出現茫茫多刃以及一振昏迷不醒的一期一振，藥研藤四郎整個刃都是懵的。
兩個刃把哥哥搬來的路上吸引了幾乎整個本丸的刀劍，不過此時一路跟來的刀劍乖巧地沒有出聲，而藥研聽五虎退膽怯但條理清晰地說完事情的經過, 再回憶一下審神者之前的囑咐：……fine。
不愧是您, 擔心的事情定然會發生。
心下扶額, 短刀面上平靜, 一邊聽兄弟的解釋，一邊檢查一期一振的生命體征——果不其然是精神受到過大沖擊以致昏迷。
藥研：所以這就不是我的業務範圍了……所以哥你為什麽不能識相一點。
確定是單純的昏睡、不需要其他措施“急救”, 他擦幹凈手換過手套, 擡頭看面前眼巴巴等待著他回覆的刀劍：
“問題不大，你們先散了吧，留一個在這裏看著, 我去找一下大將。”
如果不是這個“精神沖擊”的來源非常值得深思的話, 連審神者大人都不用找, 他給開個安神藥就可以。
但如果對方真的看到了某些特殊的記憶, 那事情就有點麻煩了。
……所以他才對大將來做審神者這件事持保持態度啊, 除了會接觸一些給大將留下了不好回憶的刃以外, 最重要的就是大將身上是真的容易出現各種各樣的意外。
可以，但沒必要。
話音落地, 還不等外面的刀劍做出反應，刃群後已經傳來一個沙啞卻顯得奇妙幹凈的聲音：“不用，我已經到了。”
“！”
刀劍們幾乎立刻給突然出現的審神者讓出了一條路, 所有刃的目光都落在那個白發白衣的青年身上，這是他們第二次見到他們的審神者。
迅捷的動作不代表他們就不為此震驚了：他開口之前, 居然沒有一刃察覺到審神者的到來, 甚至直到現在, 那個位置在感知中依舊是沒有人的。
雖然第一次見面就有感知、看靈力也非常明顯，但審神者在氣息隱匿方面的強勢，還是有些出乎刀劍們的意料了。
眼看焚燼似緩實快地走到一期一振的床邊，同樣有些驚訝的藥研退開一小步見禮：“大將。”
青年低低應了一聲，沒有遲疑，便是左手按袖、右手指尖落在床上刃的額心，一邊感知著什麽，一邊問：“噩夢？”
其實的確可以說是早有預料，綜合了神道和魔術側的契約方式，自然“一切皆有可能”。
契約英靈時，魔力的交換往往會使禦主和英靈得以看見彼此的部分記憶，焚燼就有過這樣的經歷。
而靈力層面的契約……焚燼的靈力會在付喪神身上留在無法抹去的鮮明印記，但曾經的契約者們同樣也在焚燼的靈力中留下了痕跡。
時政只允許審神者契約一振同名刀劍是有著不可抗拒的理由的，正常人類的靈力無法承擔不說，“接口”的重覆也會導致一些嚴重的後果。
——一期一振，得到了“前任”的部分記憶。
並不知道自己哥哥夢到了什麽，五虎退小心翼翼地觀察審神者過分平靜的神色：“是……一期尼已經做了好幾天的噩夢了。”
骨喰藤四郎在一旁補充：“在說到夢境內容不是火的時候昏迷。”
而藥研等他們說完才鎮定地說了一個詞，在旁觀付喪神聽來顯得有些莫名其妙：“紅色，大將。”
“嗯。”青年卻像是在聽到藥研的話時了然，平靜地應下。
接下來，他指尖微微逸散出淺淺的靈力，帶著安撫和治愈的草木氣息——而指尖停留的位置，不知何時滑落到了左眼。
看審神者鎮定自若、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五虎退終於鼓起了語氣開口：“一期尼身上，發生什麽了？”
焚燼慢慢移動著指尖，小心控制著靈力的輸出，似乎正在一期一振的眼皮上繪制著圖樣，一看就異常覆雜，可他露出的半張臉始終都是平靜而蒼白、古井無波的。
聞言，他淡淡地、仿佛還含著一點安撫意味地解釋：“他在我傳遞過去的靈力裏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那就是他的‘噩夢’。”
停頓一下，青年順便還解說了自己的行為：“我正在封住他的‘眼’，杜絕‘看到’對他的影響——不用擔心，發現得早，除了噩夢以外，那些過往對他也不會產生更多的負面作用了。”
圍觀的、在審神者到來之後越發噤若寒蟬的付喪神面面相覷：靈視？
靈力強大的人類常常會在碰到某些事物被上面殘留的靈力影響，常規的表現就是以做夢的方式讀取其中的記憶碎片，即所謂的“觸物之夢”。
而像他們這類付喪神，靠審神者的靈力供養，能從靈力中感知到審神者的靈魂，同樣也有可能從中看到審神者的部分記憶。
這種情況很少發生，但也不是沒有先例——不過一期一振這種，幾乎剛和審神者結契就看到了審神者過往的情況，也確實是離譜就是了。
只是……審神者說，是噩夢？
什麽樣的記憶，會成為付喪神的噩夢呢？
而幾句話之間，那個繁覆的咒文已經畫到最後一步，太刀的眼皮上浮現出若隱若現的金色紋樣，隨著他不穩的呼吸一起一伏。
一旁的五虎退骨喰藤四郎不自覺屏住了呼吸——卻見審神者即將落下最後一劃時，一期一振眼邊緩緩溢出一點血淚。
他仍在昏迷中，夢裏什麽都沒有，只有一片刺目的紅，是焚毀他一切的火，是泯滅他希望的血。
……多痛苦啊，多絕望啊。
紊亂的、支離的、慘敗的、不堪的。
全部全部的苦痛不甘濃縮在這一滴淚中——只應他仍不想忘記。
在場的刃幾乎都發現了這一滴淚。
藥研神色一凜，而五虎退瞪大了眼睛，幾乎本能地擡手捂住自己幾欲出口的那一聲的驚呼，骨喰藤四郎目光空空落在上面，唇瓣都被咬的泛白，而其他刀劍也感到異常震驚。
一期一振，到底在審神者的記憶中看到了什麽？
刀劍付喪神，原來也是會流下血淚的嗎？
“燼……”昏迷中的男人低低地呢喃著，聲音沙啞，又像是含著一口腥甜的血，“我……”
他似乎有什麽話無論如何也要說出來給某個人聽，眼角那一道淚痕像是過分鮮明深刻的疤——而被呼喚了代號的審神者只是平靜地落下了最後一畫。
“……”
金色的紋路在那只眼上微微一閃，隱沒下去。
連著那些不該看到的東西，那些不該說出口更不該被聽到的話，一起湮沒。
“……”
焚燼收回自己微微發燙的手，微微撚了撚指尖，長長舒出一口氣：“封印完成，藥研，給他開點安神的藥。”
藥研藤四郎的神情不見半點意外，短刀眼疾手快按住一期一振隨著審神者離開半舉的手、簡單感知了一下他的狀態，以及：“是。”
眾刃：……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到了審神者大人/主殿/主公/…的殘暴呢。
而五虎退看一眼兩位哥哥、看一眼審神者，遲疑良久：“主人，真的……？”沒有問題？
聽主人說的，只是杜絕了一期尼通過靈力窺伺主人過去的的可能而已，可是看一期尼這個樣子，似乎，沒那麽簡單？
焚燼看他一眼，順手摸摸他頭上趴著的那只小老虎的頭——其實只有指尖能感知到，但帶走了一點灼熱的溫度，也算不錯——很快收手，指尖滑過碎發，自然道：“這樣就可以，他接下來不會做噩夢了。”
最多就是有點好奇之前到底夢到了什麽……哦，眼睛也可能有點小問題。
能活就行，問題不大。
五虎退茫然地睜大眼，連審神者到底說了什麽都差點沒聽清：！剛才發生了什麽？
審神者的指尖好像擦過我頭發了欸！
小少年的臉騰地紅起來，而旁邊看著的加州清光同款震驚，猛恰檸檬：我也想要審神者的摸摸頭啊！
在確定一期一振不是真的出什麽嚴重意外之後，那麽一點稀薄的同事情已經完全不存在了——在場的付喪神甚至有點慶幸。
什麽，一期一振暈了就能見到審神者，那還不簡單！（突然興奮.jpg
而此時的審神者卻偏頭向圍觀群刃，長發微微垂落，在被繃帶半掩的側臉映下淺淺的陰影：“三日月宗近，你過來。”
吃瓜看戲的三日月宗近笑容差點沒能繃住：……？有、有殺氣？
似乎是從對方的反應中看出自己的失誤，青年微微抿了抿唇，收斂了一下身上過重的氣勢，重覆之前的話：“你過來。”
這下幾乎所有刃的眼神都被老爺爺吸引了：你做了什麽引起審神者的註意？
而唯獨藥研的眼神是：嘖。
飛快調節好了心態的三日月宗近走上前去，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審神者，行禮：“見過主殿。”
“……”青年似乎是遲疑了一下，擡手握住三日月宗近的手腕。
太刀略有些訝異地睜大了眼睛，審神者此時手掌手指的溫度有點高，隔著一層繃帶，卻也難以感知清晰：“……哦呀。”
而一旁的藥研：盯——
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早知道在看到這把刀的時候就應該直接把它扔回爐子裏……三日月宗近他為什麽就不能識相點自己去跳刀解爐呢？
三日月宗近能感知到，審神者的靈力正探入他的身體細細探查著什麽，刻意被柔化過的靈力流淌在身體裏，溫暖而柔軟，總是讓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我是不是……？
焚燼突然開口：“別想下去。”
三日月宗近莫名感覺審神者繃帶下的雙眼正在用一種略古怪的眼神註視著自己，青年的聲音始終都是沙啞而平靜的。
“不要窺伺他人的記憶，你太弱了，承受不了。”
被內涵、不、明示了弱小，三日月宗近不見半點羞恥地含笑：“明白了，主殿。”
“……我感覺你沒明白。”焚燼握在三日月宗近腕上的手緊了緊，指尖的靈力突然一動，突然收攏起來，順著“血管”一路突入、直接刺入了太刀的心臟，大刀闊斧地動了起來。
“嗚！”審神者的動作異常粗暴，那心臟柔軟處被人握在手心把玩般的感覺實在有些超過，連三日月宗近也控制不住溢出一聲悶哼，白皙端麗的臉上浮出一絲潮紅。
焚燼的靈力操作從始至終一絲不茍，連垂落的頭發絲都寫滿了嚴謹：“……安靜點。”
藥研看著冷酷無情的審神者和一朵嬌花的三日月宗近：“……嘖。”
感覺事情突然拐到了奇怪的方向的眾人：……？
另一把短刀·護身刀·老司機·五虎退：小臉通黃.jpg
艱難地控制呼吸、卻在審神者平靜臉龐上看出隱晦無奈乃至冷漠的三日月宗近：……我是不是被嫌棄了？
作者有話說：
啊，沒有三日月宗近的刀……他要等下次刀亂幕間了。
不過會有一點三明的回憶？
順便這振三日月宗近真的是無辜的，他也不會看到前任的記憶，一期能看到是因為前任失智。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焚燼還是決定處理一下三日月宗近。
+
關於評論：
昨天一期的回憶不是刀……他的那段只是遺憾而已。
刀亂篇章對在下來說其實沒有真刀，只有很多遺憾乃至意難平。
對焚燼來說，也只是很遺憾而已。
所以你們不要對刀有很大的期待，在下不擅長寫刀的來著，更重要的是刀亂線根本沒有什麽大刀啊。
哦，那個本丸裏有一部分刀劍已經碎刀了。
加更：一千營養液一更，現在馬上到四千了，我看看什麽時候寫加更……
感謝在2023-06-23 17:40:42~2023-06-24 20:58: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吹爆凹凸 10瓶；玉玉子在線吸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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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大早工作到一半, 面前出現茫茫多刃以及一振昏迷不醒的一期一振，藥研藤四郎整個刃都是懵的。
兩個刃把哥哥搬來的路上吸引了幾乎整個本丸的刀劍，不過此時一路跟來的刀劍乖巧地沒有出聲，而藥研聽五虎退膽怯但條理清晰地說完事情的經過, 再回憶一下審神者之前的囑咐：……fine。
不愧是您, 擔心的事情定然會發生。
心下扶額, 短刀面上平靜, 一邊聽兄弟的解釋，一邊檢查一期一振的生命體征——果不其然是精神受到過大沖擊以致昏迷。
藥研：所以這就不是我的業務範圍了……所以哥你為什麽不能識相一點。
確定是單純的昏睡、不需要其他措施“急救”, 他擦幹凈手換過手套, 擡頭看面前眼巴巴等待著他回覆的刀劍：
“問題不大，你們先散了吧，留一個在這裏看著, 我去找一下大將。”
如果不是這個“精神沖擊”的來源非常值得深思的話, 連審神者大人都不用找, 他給開個安神藥就可以。
但如果對方真的看到了某些特殊的記憶, 那事情就有點麻煩了。
……所以他才對大將來做審神者這件事持保持態度啊, 除了會接觸一些給大將留下了不好回憶的刃以外, 最重要的就是大將身上是真的容易出現各種各樣的意外。
可以，但沒必要。
話音落地, 還不等外面的刀劍做出反應，刃群後已經傳來一個沙啞卻顯得奇妙幹凈的聲音：“不用，我已經到了。”
“！”
刀劍們幾乎立刻給突然出現的審神者讓出了一條路, 所有刃的目光都落在那個白發白衣的青年身上，這是他們第二次見到他們的審神者。
迅捷的動作不代表他們就不為此震驚了：他開口之前, 居然沒有一刃察覺到審神者的到來, 甚至直到現在, 那個位置在感知中依舊是沒有人的。
雖然第一次見面就有感知、看靈力也非常明顯，但審神者在氣息隱匿方面的強勢，還是有些出乎刀劍們的意料了。
眼看焚燼似緩實快地走到一期一振的床邊，同樣有些驚訝的藥研退開一小步見禮：“大將。”
青年低低應了一聲，沒有遲疑，便是左手按袖、右手指尖落在床上刃的額心，一邊感知著什麽，一邊問：“噩夢？”
其實的確可以說是早有預料，綜合了神道和魔術側的契約方式，自然“一切皆有可能”。
契約英靈時，魔力的交換往往會使禦主和英靈得以看見彼此的部分記憶，焚燼就有過這樣的經歷。
而靈力層面的契約……焚燼的靈力會在付喪神身上留在無法抹去的鮮明印記，但曾經的契約者們同樣也在焚燼的靈力中留下了痕跡。
時政只允許審神者契約一振同名刀劍是有著不可抗拒的理由的，正常人類的靈力無法承擔不說，“接口”的重覆也會導致一些嚴重的後果。
——一期一振，得到了“前任”的部分記憶。
並不知道自己哥哥夢到了什麽，五虎退小心翼翼地觀察審神者過分平靜的神色：“是……一期尼已經做了好幾天的噩夢了。”
骨喰藤四郎在一旁補充：“在說到夢境內容不是火的時候昏迷。”
而藥研等他們說完才鎮定地說了一個詞，在旁觀付喪神聽來顯得有些莫名其妙：“紅色，大將。”
“嗯。”青年卻像是在聽到藥研的話時了然，平靜地應下。
接下來，他指尖微微逸散出淺淺的靈力，帶著安撫和治愈的草木氣息——而指尖停留的位置，不知何時滑落到了左眼。
看審神者鎮定自若、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五虎退終於鼓起了語氣開口：“一期尼身上，發生什麽了？”
焚燼慢慢移動著指尖，小心控制著靈力的輸出，似乎正在一期一振的眼皮上繪制著圖樣，一看就異常覆雜，可他露出的半張臉始終都是平靜而蒼白、古井無波的。
聞言，他淡淡地、仿佛還含著一點安撫意味地解釋：“他在我傳遞過去的靈力裏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那就是他的‘噩夢’。”
停頓一下，青年順便還解說了自己的行為：“我正在封住他的‘眼’，杜絕‘看到’對他的影響——不用擔心，發現得早，除了噩夢以外，那些過往對他也不會產生更多的負面作用了。”
圍觀的、在審神者到來之後越發噤若寒蟬的付喪神面面相覷：靈視？
靈力強大的人類常常會在碰到某些事物被上面殘留的靈力影響，常規的表現就是以做夢的方式讀取其中的記憶碎片，即所謂的“觸物之夢”。
而像他們這類付喪神，靠審神者的靈力供養，能從靈力中感知到審神者的靈魂，同樣也有可能從中看到審神者的部分記憶。
這種情況很少發生，但也不是沒有先例——不過一期一振這種，幾乎剛和審神者結契就看到了審神者過往的情況，也確實是離譜就是了。
只是……審神者說，是噩夢？
什麽樣的記憶，會成為付喪神的噩夢呢？
而幾句話之間，那個繁覆的咒文已經畫到最後一步，太刀的眼皮上浮現出若隱若現的金色紋樣，隨著他不穩的呼吸一起一伏。
一旁的五虎退骨喰藤四郎不自覺屏住了呼吸——卻見審神者即將落下最後一劃時，一期一振眼邊緩緩溢出一點血淚。
他仍在昏迷中，夢裏什麽都沒有，只有一片刺目的紅，是焚毀他一切的火，是泯滅他希望的血。
……多痛苦啊，多絕望啊。
紊亂的、支離的、慘敗的、不堪的。
全部全部的苦痛不甘濃縮在這一滴淚中——只應他仍不想忘記。
在場的刃幾乎都發現了這一滴淚。
藥研神色一凜，而五虎退瞪大了眼睛，幾乎本能地擡手捂住自己幾欲出口的那一聲的驚呼，骨喰藤四郎目光空空落在上面，唇瓣都被咬的泛白，而其他刀劍也感到異常震驚。
一期一振，到底在審神者的記憶中看到了什麽？
刀劍付喪神，原來也是會流下血淚的嗎？
“燼……”昏迷中的男人低低地呢喃著，聲音沙啞，又像是含著一口腥甜的血，“我……”
他似乎有什麽話無論如何也要說出來給某個人聽，眼角那一道淚痕像是過分鮮明深刻的疤——而被呼喚了代號的審神者只是平靜地落下了最後一畫。
“……”
金色的紋路在那只眼上微微一閃，隱沒下去。
連著那些不該看到的東西，那些不該說出口更不該被聽到的話，一起湮沒。
“……”
焚燼收回自己微微發燙的手，微微撚了撚指尖，長長舒出一口氣：“封印完成，藥研，給他開點安神的藥。”
藥研藤四郎的神情不見半點意外，短刀眼疾手快按住一期一振隨著審神者離開半舉的手、簡單感知了一下他的狀態，以及：“是。”
眾刃：……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到了審神者大人/主殿/主公/…的殘暴呢。
而五虎退看一眼兩位哥哥、看一眼審神者，遲疑良久：“主人，真的……？”沒有問題？
聽主人說的，只是杜絕了一期尼通過靈力窺伺主人過去的的可能而已，可是看一期尼這個樣子，似乎，沒那麽簡單？
焚燼看他一眼，順手摸摸他頭上趴著的那只小老虎的頭——其實只有指尖能感知到，但帶走了一點灼熱的溫度，也算不錯——很快收手，指尖滑過碎發，自然道：“這樣就可以，他接下來不會做噩夢了。”
最多就是有點好奇之前到底夢到了什麽……哦，眼睛也可能有點小問題。
能活就行，問題不大。
五虎退茫然地睜大眼，連審神者到底說了什麽都差點沒聽清：！剛才發生了什麽？
審神者的指尖好像擦過我頭發了欸！
小少年的臉騰地紅起來，而旁邊看著的加州清光同款震驚，猛恰檸檬：我也想要審神者的摸摸頭啊！
在確定一期一振不是真的出什麽嚴重意外之後，那麽一點稀薄的同事情已經完全不存在了——在場的付喪神甚至有點慶幸。
什麽，一期一振暈了就能見到審神者，那還不簡單！（突然興奮.jpg
而此時的審神者卻偏頭向圍觀群刃，長發微微垂落，在被繃帶半掩的側臉映下淺淺的陰影：“三日月宗近，你過來。”
吃瓜看戲的三日月宗近笑容差點沒能繃住：……？有、有殺氣？
似乎是從對方的反應中看出自己的失誤，青年微微抿了抿唇，收斂了一下身上過重的氣勢，重覆之前的話：“你過來。”
這下幾乎所有刃的眼神都被老爺爺吸引了：你做了什麽引起審神者的註意？
而唯獨藥研的眼神是：嘖。
飛快調節好了心態的三日月宗近走上前去，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審神者，行禮：“見過主殿。”
“……”青年似乎是遲疑了一下，擡手握住三日月宗近的手腕。
太刀略有些訝異地睜大了眼睛，審神者此時手掌手指的溫度有點高，隔著一層繃帶，卻也難以感知清晰：“……哦呀。”
而一旁的藥研：盯——
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早知道在看到這把刀的時候就應該直接把它扔回爐子裏……三日月宗近他為什麽就不能識相點自己去跳刀解爐呢？
三日月宗近能感知到，審神者的靈力正探入他的身體細細探查著什麽，刻意被柔化過的靈力流淌在身體裏，溫暖而柔軟，總是讓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我是不是……？
焚燼突然開口：“別想下去。”
三日月宗近莫名感覺審神者繃帶下的雙眼正在用一種略古怪的眼神註視著自己，青年的聲音始終都是沙啞而平靜的。
“不要窺伺他人的記憶，你太弱了，承受不了。”
被內涵、不、明示了弱小，三日月宗近不見半點羞恥地含笑：“明白了，主殿。”
“……我感覺你沒明白。”焚燼握在三日月宗近腕上的手緊了緊，指尖的靈力突然一動，突然收攏起來，順著“血管”一路突入、直接刺入了太刀的心臟，大刀闊斧地動了起來。
“嗚！”審神者的動作異常粗暴，那心臟柔軟處被人握在手心把玩般的感覺實在有些超過，連三日月宗近也控制不住溢出一聲悶哼，白皙端麗的臉上浮出一絲潮紅。
焚燼的靈力操作從始至終一絲不茍，連垂落的頭發絲都寫滿了嚴謹：“……安靜點。”
藥研看著冷酷無情的審神者和一朵嬌花的三日月宗近：“……嘖。”
感覺事情突然拐到了奇怪的方向的眾人：……？
另一把短刀·護身刀·老司機·五虎退：小臉通黃.jpg
艱難地控制呼吸、卻在審神者平靜臉龐上看出隱晦無奈乃至冷漠的三日月宗近：……我是不是被嫌棄了？
作者有話說：
啊，沒有三日月宗近的刀……他要等下次刀亂幕間了。
不過會有一點三明的回憶？
順便這振三日月宗近真的是無辜的，他也不會看到前任的記憶，一期能看到是因為前任失智。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焚燼還是決定處理一下三日月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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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一期的回憶不是刀……他的那段只是遺憾而已。
刀亂篇章對在下來說其實沒有真刀，只有很多遺憾乃至意難平。
對焚燼來說，也只是很遺憾而已。
所以你們不要對刀有很大的期待，在下不擅長寫刀的來著，更重要的是刀亂線根本沒有什麽大刀啊。
哦，那個本丸裏有一部分刀劍已經碎刀了。
加更：一千營養液一更，現在馬上到四千了，我看看什麽時候寫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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