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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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五十五章
深情若是樁悲劇，必定以死來句讀。
第五十五章
蘇格蘭覺得夏特勒茲最近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太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感覺錯了, 反正總是感覺青年有點，抑郁？
……不，其實只是情緒不太高。
“大概就是這些。”把手裏的東西遞給身旁的男人，焚燼有些疲憊地按了按太陽穴, “……蘇格蘭？”
“嗯。”男人接過文件, 自然發問, “大人, 您不去劇組那邊了嗎？”
焚燼給他簡單解釋：“設計圖已經交上去了，再需要我估計也是後期處理的時候, 其他問題有希子會給我打電話, 沒必要再去現場。”
其實他居家辦公是完全沒問題的，之前只是被有希子叫出去散心而已。
蘇格蘭似懂非懂：“這樣啊……”
他還和夏特勒茲一起去過劇組幾次，和工藤優作交流處理了之前的場景設計圖, 這麽說倒也合理。
畢竟和藤峰有希子溝通的一直都是焚燼本人, 而蘇格蘭是被安排送東西取東西的那個工具人。
但這件事也沒多大影響, 蘇格蘭表達自己的另一個困惑：“大人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情報組那邊送了一點情報過來。”焚燼看了一眼, “是關於蒂薩諾的, 有點麻煩。”
蘇格蘭遲疑, 他當然知道這個代號：“是，我的前任？”
就是, 曾經組織內部知情者公認的夏特勒茲的情人，而蘇格蘭現在就是取代了TA的位置。
……不過這個措辭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焚燼擡頭看他一眼：“差不多吧，似乎是有人偽裝成他想要算計什麽……不過我可以確定, 蒂薩諾已經死了。”
所以就真的是在釣魚？蘇格蘭直接無視了蒂薩諾還活著的可能。
夏特勒茲並沒有多說，過掉了蒂薩諾的事情：“小麻煩而已, 你不用在意這些……新的任務單已經給你發過去了, 你自己看著做吧。”
蘇格蘭也覺得前任的事情由不得自己多嘴, 至於焚燼說的事情，他回憶下那張任務單：“我已經看過了，給只是，沒有搭檔嗎？”
雖然的確是個行動組沒錯，但被焚燼限制的蘇格蘭到現在做過的任務基本上都是給琴酒當輔助，數量相當少，他都不知道夏特勒茲是用了什麽手段解決的他的任務指標。
而且他連訓練都是在訓練場隔出了獨立時間段，到現在就沒見過幾個代號人員，相當遺世獨立——被夏特勒茲人造出來的。
這次被夏特勒茲篩選過的任務單也是一樣沒有其他人，甚至連琴酒伏特加都沒了，蘇格蘭掃過一遍任務單和任務詳情，除了炮灰以外甚至沒有一個組織人員會和他發生接觸。
信息交換什麽的……任務詳情裏面已經把所有任務所需情報交代清楚了。
焚燼困惑：“琴酒最近有事，我看過任務難度了，你應該能自己解決的啊？”所以非要搭檔有什麽用，拖後腿嗎？
蘇格蘭對自己現在的身體素質還是有點數的，按照“常識”來看蒂薩諾說的是沒錯，但是：“……琴酒起碼還有個伏特加？”總不能真的讓我當個獨狼叭？出事情的時候連個接應都沒有。
“伏特加是後面加的，你現在還是鍛煉獨立任務能力比較重要。”焚燼明白他的意思了，然而帶過琴酒的前·教官不太能理解他的思路。
“而且搭檔對你其實沒什麽幫助……你失憶之前和所有的行動組都配合過了，除了萊伊和琴酒以外都沒什麽用。”
蘇格蘭：啊這。
聽夏特勒茲這個意思，其他人對他來說估計連輔助作用都起不到、只會拖後腿，失憶前的他估計也是深受其苦，排除了大多數人的搭檔可能。
但在琴酒身邊他只能當輔助（有事什麽的顯然不是首要原因），萊伊、萊伊已經叛出組織失去腰子了，顯然也不可能和他搭檔。
這一串下來行動組就沒一個是行的，所以他就是不能有搭檔了是嗎？
焚燼仿佛感知到了他的困惑糾結，嘗試安撫：“你先把這些任務做了，我看你表現給你配個司機？”
蘇格蘭聞言莫名陷入沈思：夏特勒茲之前把琴酒和自己對標，所以現在這個意思……伏特加＝司機？
原來您也覺得伏特加只是琴酒的掛件嗎……等等，重點不是這個。
“您的意思是，要把我培養成第二個琴酒？”
這可不能重合，“你和他的發展路線不一樣，只是這樣的任務方式更適合你而已。”
其實的確有點像，但本來被焚燼同化過的人基本上都只能走單兵路線啊，就算有隊友也很難作為地位平等的搭檔跟上他們的節奏，帶人都只能帶伏特加那樣的掛件輔助。
想著，焚燼又補充道：“不用擔心危險，只要不是過度放松警惕或者其他的什麽的不可抗因素，以你各方面的素質應付這些任務是不會出問題的，我也給你安排了應急方案。”
但這對你來說有什麽意義？用這種方式培養我的能力……以夏特勒茲在組織裏的存在方式，應該是不缺他這樣的存在的。
又或者，是因為他的特殊性？男人想起了自己特殊的體質和現在越發離譜身體素質，自己果然是經歷了什麽人體實驗吧。
蘇格蘭沒把這句話問出來：“我會努力的。”
焚燼：“你要是不想做也可以不做，這些任務沒到非你不可的程度……而且我倒是不介意你只是做我的助理，只是你好像對任務還挺執著的。”
或者說是一定要做些什麽、一種微妙焦慮的心態。
其實蘇格蘭在花店內工作、接觸一些平和安穩的東西的時候心情狀態都會更好些，但他偏偏又會為自己的悠閑平靜感到一種微妙的焦慮乃至愧疚……
焚燼不至於連這都看不透，而對他來說蘇格蘭的心理狀態最好還是能夠保持住穩定，既然只是待在自己身邊不行，焚燼思考了一下，解決方案就是給蘇格蘭搞點事情做。
而既然任務都安排了，順便計劃一下對方的發展路線也很合理啊。
蘇格蘭：“……謝謝您的關心？”
總、總之，對他來說也算不上什麽壞事，對吧？
·
琴酒聯絡焚燼的時候他和BOSS的通話才結束沒多久，此時青年正在紙上塗塗畫畫：“琴酒，你也來和我說蒂薩諾的事情？”
話被堵回去的TK：“……嘖。”
“還沒確定的事情就這麽多人知道了？”焚燼轉了轉筆，“沒想到你現在還有精神關註這些。”
電話那端男人的呼吸粗重而渾濁，像是正在艱難地忍耐著什麽。
琴酒聞言卻是低低笑了一聲：“你的事情我什麽時候無視過？”
焚燼挑了挑眉：“手機給旁邊的人。”
這次琴酒沒有聽話：“沒什麽事情……按照他們的說法、細胞死去再生的速度、太快了而已。”
後面半句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疼痛程度可見一般。
似乎是因為焚燼本體發生了變化，琴酒的身體也發生了一些猶未可知的變化——很難定義正面或者負面，但他現在已經在研究所裏待了好幾天了。
安布羅修斯並不會輕易對這種特殊人物進行破壞性研究，可這不表示正常的數據觀測藥物測試就不會痛了……尤其因為焚燼血液的特殊性，在寄體內發生任何形式的變化都是會產生劇痛的。
焚燼：“……你要是太痛就別說話了，蒂薩諾的事情我會處理。”
琴酒這次卻沒有順夏特勒茲的意：“蒂薩諾是死、……”
“他死了。”焚燼打斷琴酒想說的話，“不管死因到底是什麽的，‘蒂薩諾’都已經死了。”
不自覺擡手指尖按在後頸，即使隔著繃帶，被觸碰到腺體依舊讓焚燼不自覺繃緊了身體——腺體就是這麽敏感的地方，他一直都很清楚。
青年再次回憶起那時候腺體處傳來的灼痛，緩慢卻毫不遲疑地從感知中抽離的信息素。
你們……都有比我更重要的事情。
一次又一次的權衡利弊，一次又一次的舍棄與被舍棄，死循環一般不知疲倦，焚燼身在局中又冷眼旁觀，想起來甚至都只覺得可笑。
還要再經歷多少遍，我早就可以一眼看見結局，這老套的情節我早就已經習慣。
其實並沒有感到痛苦，只是……終究疲倦。
命中註定一般的，絕對成立的，並不絕對的愛意。
可我明明沒有再去愛任何人。
“……他已經死了。”
我的愛人死去在一個雨天。
他睜著眼，死在我的記憶裏。
那一場大雨滂沱，仿佛要把整個世界傾覆。
蒂薩諾對夏特勒茲的一腔深情，就此戛然而止。
——深情若是一樁悲劇，必定以死來句讀。*
“我為他報仇了，”焚燼低聲說。
電話那頭男人的呼吸沈默隱忍，他只覺疼痛似曾相識，一字一頓，說出的就是真相，“我的愛人死了，而我為他報了仇。”
我的愛人死了。
我為他報了仇。
……這就是我和他，最後的結局。
作者有話說：
*《面紗》毛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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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若是樁悲劇，必定以死來句讀。
第五十五章
蘇格蘭覺得夏特勒茲最近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太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感覺錯了, 反正總是感覺青年有點，抑郁？
……不，其實只是情緒不太高。
“大概就是這些。”把手裏的東西遞給身旁的男人，焚燼有些疲憊地按了按太陽穴, “……蘇格蘭？”
“嗯。”男人接過文件, 自然發問, “大人, 您不去劇組那邊了嗎？”
焚燼給他簡單解釋：“設計圖已經交上去了，再需要我估計也是後期處理的時候, 其他問題有希子會給我打電話, 沒必要再去現場。”
其實他居家辦公是完全沒問題的，之前只是被有希子叫出去散心而已。
蘇格蘭似懂非懂：“這樣啊……”
他還和夏特勒茲一起去過劇組幾次，和工藤優作交流處理了之前的場景設計圖, 這麽說倒也合理。
畢竟和藤峰有希子溝通的一直都是焚燼本人, 而蘇格蘭是被安排送東西取東西的那個工具人。
但這件事也沒多大影響, 蘇格蘭表達自己的另一個困惑：“大人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情報組那邊送了一點情報過來。”焚燼看了一眼, “是關於蒂薩諾的, 有點麻煩。”
蘇格蘭遲疑, 他當然知道這個代號：“是，我的前任？”
就是, 曾經組織內部知情者公認的夏特勒茲的情人，而蘇格蘭現在就是取代了TA的位置。
……不過這個措辭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焚燼擡頭看他一眼：“差不多吧，似乎是有人偽裝成他想要算計什麽……不過我可以確定, 蒂薩諾已經死了。”
所以就真的是在釣魚？蘇格蘭直接無視了蒂薩諾還活著的可能。
夏特勒茲並沒有多說，過掉了蒂薩諾的事情：“小麻煩而已, 你不用在意這些……新的任務單已經給你發過去了, 你自己看著做吧。”
蘇格蘭也覺得前任的事情由不得自己多嘴, 至於焚燼說的事情，他回憶下那張任務單：“我已經看過了，給只是，沒有搭檔嗎？”
雖然的確是個行動組沒錯，但被焚燼限制的蘇格蘭到現在做過的任務基本上都是給琴酒當輔助，數量相當少，他都不知道夏特勒茲是用了什麽手段解決的他的任務指標。
而且他連訓練都是在訓練場隔出了獨立時間段，到現在就沒見過幾個代號人員，相當遺世獨立——被夏特勒茲人造出來的。
這次被夏特勒茲篩選過的任務單也是一樣沒有其他人，甚至連琴酒伏特加都沒了，蘇格蘭掃過一遍任務單和任務詳情，除了炮灰以外甚至沒有一個組織人員會和他發生接觸。
信息交換什麽的……任務詳情裏面已經把所有任務所需情報交代清楚了。
焚燼困惑：“琴酒最近有事，我看過任務難度了，你應該能自己解決的啊？”所以非要搭檔有什麽用，拖後腿嗎？
蘇格蘭對自己現在的身體素質還是有點數的，按照“常識”來看蒂薩諾說的是沒錯，但是：“……琴酒起碼還有個伏特加？”總不能真的讓我當個獨狼叭？出事情的時候連個接應都沒有。
“伏特加是後面加的，你現在還是鍛煉獨立任務能力比較重要。”焚燼明白他的意思了，然而帶過琴酒的前·教官不太能理解他的思路。
“而且搭檔對你其實沒什麽幫助……你失憶之前和所有的行動組都配合過了，除了萊伊和琴酒以外都沒什麽用。”
蘇格蘭：啊這。
聽夏特勒茲這個意思，其他人對他來說估計連輔助作用都起不到、只會拖後腿，失憶前的他估計也是深受其苦，排除了大多數人的搭檔可能。
但在琴酒身邊他只能當輔助（有事什麽的顯然不是首要原因），萊伊、萊伊已經叛出組織失去腰子了，顯然也不可能和他搭檔。
這一串下來行動組就沒一個是行的，所以他就是不能有搭檔了是嗎？
焚燼仿佛感知到了他的困惑糾結，嘗試安撫：“你先把這些任務做了，我看你表現給你配個司機？”
蘇格蘭聞言莫名陷入沈思：夏特勒茲之前把琴酒和自己對標，所以現在這個意思……伏特加＝司機？
原來您也覺得伏特加只是琴酒的掛件嗎……等等，重點不是這個。
“您的意思是，要把我培養成第二個琴酒？”
這可不能重合，“你和他的發展路線不一樣，只是這樣的任務方式更適合你而已。”
其實的確有點像，但本來被焚燼同化過的人基本上都只能走單兵路線啊，就算有隊友也很難作為地位平等的搭檔跟上他們的節奏，帶人都只能帶伏特加那樣的掛件輔助。
想著，焚燼又補充道：“不用擔心危險，只要不是過度放松警惕或者其他的什麽的不可抗因素，以你各方面的素質應付這些任務是不會出問題的，我也給你安排了應急方案。”
但這對你來說有什麽意義？用這種方式培養我的能力……以夏特勒茲在組織裏的存在方式，應該是不缺他這樣的存在的。
又或者，是因為他的特殊性？男人想起了自己特殊的體質和現在越發離譜身體素質，自己果然是經歷了什麽人體實驗吧。
蘇格蘭沒把這句話問出來：“我會努力的。”
焚燼：“你要是不想做也可以不做，這些任務沒到非你不可的程度……而且我倒是不介意你只是做我的助理，只是你好像對任務還挺執著的。”
或者說是一定要做些什麽、一種微妙焦慮的心態。
其實蘇格蘭在花店內工作、接觸一些平和安穩的東西的時候心情狀態都會更好些，但他偏偏又會為自己的悠閑平靜感到一種微妙的焦慮乃至愧疚……
焚燼不至於連這都看不透，而對他來說蘇格蘭的心理狀態最好還是能夠保持住穩定，既然只是待在自己身邊不行，焚燼思考了一下，解決方案就是給蘇格蘭搞點事情做。
而既然任務都安排了，順便計劃一下對方的發展路線也很合理啊。
蘇格蘭：“……謝謝您的關心？”
總、總之，對他來說也算不上什麽壞事，對吧？
·
琴酒聯絡焚燼的時候他和BOSS的通話才結束沒多久，此時青年正在紙上塗塗畫畫：“琴酒，你也來和我說蒂薩諾的事情？”
話被堵回去的TK：“……嘖。”
“還沒確定的事情就這麽多人知道了？”焚燼轉了轉筆，“沒想到你現在還有精神關註這些。”
電話那端男人的呼吸粗重而渾濁，像是正在艱難地忍耐著什麽。
琴酒聞言卻是低低笑了一聲：“你的事情我什麽時候無視過？”
焚燼挑了挑眉：“手機給旁邊的人。”
這次琴酒沒有聽話：“沒什麽事情……按照他們的說法、細胞死去再生的速度、太快了而已。”
後面半句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疼痛程度可見一般。
似乎是因為焚燼本體發生了變化，琴酒的身體也發生了一些猶未可知的變化——很難定義正面或者負面，但他現在已經在研究所裏待了好幾天了。
安布羅修斯並不會輕易對這種特殊人物進行破壞性研究，可這不表示正常的數據觀測藥物測試就不會痛了……尤其因為焚燼血液的特殊性，在寄體內發生任何形式的變化都是會產生劇痛的。
焚燼：“……你要是太痛就別說話了，蒂薩諾的事情我會處理。”
琴酒這次卻沒有順夏特勒茲的意：“蒂薩諾是死、……”
“他死了。”焚燼打斷琴酒想說的話，“不管死因到底是什麽的，‘蒂薩諾’都已經死了。”
不自覺擡手指尖按在後頸，即使隔著繃帶，被觸碰到腺體依舊讓焚燼不自覺繃緊了身體——腺體就是這麽敏感的地方，他一直都很清楚。
青年再次回憶起那時候腺體處傳來的灼痛，緩慢卻毫不遲疑地從感知中抽離的信息素。
你們……都有比我更重要的事情。
一次又一次的權衡利弊，一次又一次的舍棄與被舍棄，死循環一般不知疲倦，焚燼身在局中又冷眼旁觀，想起來甚至都只覺得可笑。
還要再經歷多少遍，我早就可以一眼看見結局，這老套的情節我早就已經習慣。
其實並沒有感到痛苦，只是……終究疲倦。
命中註定一般的，絕對成立的，並不絕對的愛意。
可我明明沒有再去愛任何人。
“……他已經死了。”
我的愛人死去在一個雨天。
他睜著眼，死在我的記憶裏。
那一場大雨滂沱，仿佛要把整個世界傾覆。
蒂薩諾對夏特勒茲的一腔深情，就此戛然而止。
——深情若是一樁悲劇，必定以死來句讀。*
“我為他報仇了，”焚燼低聲說。
電話那頭男人的呼吸沈默隱忍，他只覺疼痛似曾相識，一字一頓，說出的就是真相，“我的愛人死了，而我為他報了仇。”
我的愛人死了。
我為他報了仇。
……這就是我和他，最後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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