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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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四十四章
貓貓思維升華.jpg
第四十四章
第二天依舊是去片場看情況, 不過這次，蘇格蘭跟在了焚燼身邊。
“蘇格蘭？”焚燼擡了擡眼，“我可以自己去。”
但男人的動作溫柔又強硬：“不，我放心不下您的身體。”
其實不是很在意這件事, 焚燼托腮在一旁“看”男人收拾東西：“好吧……你今天的藥吃了沒有？”
“吃了。”蘇格蘭應了一聲, “您呢？”
焚燼語調平平：“我不吃藥了。”
“？”蘇格蘭困惑, 轉頭看他, “恕我直言，您的身體顯然沒有什麽好轉的跡象——以及, 您是不是忘了明天要去體檢？”
青年的氣質總顯得平和而安然, 病弱到顯而易見的程度，但也僅限於此、不會讓人多想，甚至因為看多了, 幾乎要把“羸弱”當成一個無關緊要的標簽。
可此時托腮的動作甚至看不到多少被擠出來的肉, 青年的清瘦可見一斑。
“但是吃藥也沒什麽用啊。”焚燼調整了一下姿勢, “體檢會去的, 明天你記得叫我。”
始終認為夏特勒茲有間歇性失憶癥, 很有鬧鐘和保姆自覺的蘇格蘭應了一聲, 以及：“是產生厭食厭藥情節了嗎？”
他們的交流有的時候總是顯得過分直白，卻又是另外一種習慣了。
“沒有, 只是覺得有點麻煩。”畢竟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補充營養的藥物已經沒有多少用了，再要吃藥的話, 只能是調節身體某些機能的藥物，但能在這方面對他起到作用的藥物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能制造出來的（世界意識開掛另算）, 所以就只是麻煩。
蘇格蘭臉上已經露出了近似心理醫生的“擔憂, 但依舊溫和體貼”的神情, 而焚燼果斷在他開口說話之前打斷施法：“體檢過後你就知道了。”
哦，有理有據的啊，那蘇格蘭沒話說了——但男人還是嘆了口氣：“您對自己的身體情況有數就好。”
焚燼卻慢吞吞偏了偏頭，不再說話——也不知道是因為有被內涵到還是因為懶得再說。
大概收拾完東西，蘇格蘭開車送自己不靠譜的上司（？大概）去工作——有的時候他真的覺得夏特勒茲的“工作”不太符合他的定位，但也沒辦法，畢竟是夏特勒茲嘛，他高興就好。
今天的工作依舊順利，只是焚燼看著拍攝現場總有一種奇妙的既視感。
……工藤優作劇本的改編方向果然很奇怪。
而旁觀的蘇格蘭中肯地做出評價：“‘鳶’身上像您的成分太少了，更多反倒由幻想構成。”
就像以焚燼為原型畫了一幅畫，但是畫家往裏面註入了太多屬於自己的東西，焚燼就真的只是一點構成。
“但‘鳶’本來就是妄想。”焚燼對此沒什麽看法，“虛幻、不現實才是他所應該擁有的特質。”
《藍鳶尾之死》中，“鳶”一直都是作為主人公的妄想存在的，不過這個存在的構成異常覆雜，故事到最後都沒有揭露這個人物是主人公憑空妄想出來的還是基於已有人物再加工的、又或者感覺是現實存在的人物被主人公當作妄想，是個非常神秘的人物，給讀者留下了非常大的想象空間。
而在被原作者改編後的電影版裏，這個懸念同樣存在，甚至還加重了這方面的描述，鳶身上的不現實感越發深重，幾乎像是夢幻了。
蘇格蘭：“……這麽說的話，感覺工藤先生似乎有點變態呢。”
其實他之前給焚燼讀《藍鳶尾之死》的劇本的時候就有點感覺了，而且夏特勒茲也沒有否認……所以，是他的桃花債？
焚燼回憶一下：“但是他對我的印象應該就是這樣的？最多藝術加工了一點，打了個碼。”
蘇格蘭：“？您過去是這樣的嗎？”
焚燼：“我又不記得……而且他印象裏的我和我本人也沒什麽關系啊。”都是世界意識幫忙補全的，鬼知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都發生了什麽。
蘇格蘭陷入沈思，男人有了一個很微妙但是又覺得可能真的沒錯的猜測：“您的意思是，您欺騙了他的感情，但是失去了和他一起時候的記憶？”
選擇性失憶這麽離譜的嗎？為了不傷害自己的良心手動失憶？
焚燼蚌埠住了：“我不是……算了，你高興就好了。”
蘇格蘭用體諒的眼神看他：“嗯，您高興就好。”
“。”焚燼是真的無奈，雖然但是，他真的沒有欺騙他人感情的興趣，要怪去怪世界意識啊，“總之，我關於他的記憶並不齊全，不過‘露（《藍鳶尾之死》主人公）’的原型應該就是他。”
蘇格蘭：但是大人，按照主人公有妄想癥、鳶是他妄想的設定來看，很難不覺得工藤優作是被當初的您渣出了精神疾病啊……
按照《藍鳶尾之死》裏寫的，因為太痛苦幻想出一個不會傷害自己的鳶、因為現實中鳶的離開而開始妄想——這些都有可能。
但總結一些，都是有病。
焚燼覺得工藤優作應該沒有這麽脆弱，畢竟世界意識就算對他的行為進行補全也要基於他本人的行為邏輯——順便雖然當初的事情真的離譜，但既然會發生，就代表他本人也是有可能（重音）打出這個if線的——所以工藤優作的精神狀態也不可能被正常情況下的焚燼摧毀，最多就是自我懷疑、沮喪悲傷一段時間。
但轉念一想，為了世界意識、世界線，他後面又做了一些亡羊補牢的事情，而那件事對於工藤優作一個男人來說，大概的確有點難以接受，造成沈重打擊什麽的，咳，也不是不可能。
蘇格蘭瞬間領會到焚燼理不直氣也壯的心虛，男人詭異地沈默了一下：“……所以大人您當初都做了什麽？”
一半好奇，一半氦怕（非錯字）。
讀過不少工藤優作的作品，蘇格蘭是真的覺得《藍鳶尾之死》前後這位作家的精神狀態堪憂，雖然說是轉型作，但蘇格蘭其實有點懷疑工藤先生他是思維模式什麽的因為某些經歷發生了一些莫名的改變。
……啊這麽說突然就克了起來，反正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意會吧。
所以說，讓轉型前精神狀態非常穩定、san值點滿的工藤優作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真的很難不懷疑焚燼對工藤優作整了點科技與狠活（bushi）。
焚燼有點不確定道：“……最多就是對精神沖擊大了點？”
其實他當初做事的時候真的反覆斟酌了……
被ABO體系浸染這麽多年，雖然身邊沒幾個人懷過孩子，但他潛意識就認為男女生育都是正常的，甚至男性因為體質普遍好於女性，更適合生育。
更別說現在他都快要不是人了，而大多數非人類的性別都非常靈活（當然沒靈活到某艾美莉卡的程度），生孩子什麽的也各有傳統——總之，和性別沒什麽關系就是了。
然而，這對低魔世界的男性來說，可能的確……嗯。
蘇格蘭：貓貓思維升華.jpg
蘇格蘭：“……只能說，幸好工藤先生不是跟組編劇了。”看夏特勒茲這個心虛的樣子，要是見面可真是天雷勾動地火。
說起這個，“他應該不知道我在這裏（當藝術指導）。”畢竟事先不知道兩個人認識的話，誰會想到專門給編劇介紹藝術導演啊——工藤優作現在知不知道這部電影有藝術導演都是個未知數呢。
而且，“我倒是不怕和他見面，但他大概不會很……？”
畢竟焚燼是真的不覺得有哪裏對不起工藤優作——最多就是有點罔顧對方的意志嘛，但是他該補償的都補償了，是那個人選擇了拒絕最好的那個方案。
但是工藤優作的話，看這架勢，大概真的有心理陰影了？
而蘇格蘭：對上司的天然渣程度嘆為觀止。
這個話題是不能繼續下去了，焚燼說話的時候沒停下手中的筆，換個話題：“波本他又在打探你的消息，你真的不和他接觸一下嗎？”
提到波本，男人藍色的貓眼微微一暗：“不，他給我的感覺……太奇怪了。”
而且他總有一種對方是臥底或者二五仔的感覺……但是偏偏又對自己這麽執著，自己難道是他的同伴嗎？
他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不代表就沒有常識，夏特勒茲對他一般都是有問必答，卻在某些問題上直接拒絕幹涉，很難不讓人懷疑。
但如果真的是臥底的話，事情就有點太離譜了……總不可能夏特勒茲也是臥底吧？？？
焚燼倒是很冷靜地說：“排斥感大概率是因為之前給你用的藥，總之，這些東西你自己決定，我只是給他帶個話。”
蘇格蘭無奈：“自己決定什麽的倒也不必，我的任務都是您過目篩選之後我再選擇的啊，不就是在您允許範圍內的自由嗎？”
夏特勒茲並沒有掩飾過對蘇格蘭的控制行為，而蘇格蘭也不覺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過分越界——在他短暫的記憶裏，他和夏特勒茲一直都是用這種過分直白的方式交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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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第二天依舊是去片場看情況, 不過這次，蘇格蘭跟在了焚燼身邊。
“蘇格蘭？”焚燼擡了擡眼，“我可以自己去。”
但男人的動作溫柔又強硬：“不，我放心不下您的身體。”
其實不是很在意這件事, 焚燼托腮在一旁“看”男人收拾東西：“好吧……你今天的藥吃了沒有？”
“吃了。”蘇格蘭應了一聲, “您呢？”
焚燼語調平平：“我不吃藥了。”
“？”蘇格蘭困惑, 轉頭看他, “恕我直言，您的身體顯然沒有什麽好轉的跡象——以及, 您是不是忘了明天要去體檢？”
青年的氣質總顯得平和而安然, 病弱到顯而易見的程度，但也僅限於此、不會讓人多想，甚至因為看多了, 幾乎要把“羸弱”當成一個無關緊要的標簽。
可此時托腮的動作甚至看不到多少被擠出來的肉, 青年的清瘦可見一斑。
“但是吃藥也沒什麽用啊。”焚燼調整了一下姿勢, “體檢會去的, 明天你記得叫我。”
始終認為夏特勒茲有間歇性失憶癥, 很有鬧鐘和保姆自覺的蘇格蘭應了一聲, 以及：“是產生厭食厭藥情節了嗎？”
他們的交流有的時候總是顯得過分直白，卻又是另外一種習慣了。
“沒有, 只是覺得有點麻煩。”畢竟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補充營養的藥物已經沒有多少用了，再要吃藥的話, 只能是調節身體某些機能的藥物，但能在這方面對他起到作用的藥物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能制造出來的（世界意識開掛另算）, 所以就只是麻煩。
蘇格蘭臉上已經露出了近似心理醫生的“擔憂, 但依舊溫和體貼”的神情, 而焚燼果斷在他開口說話之前打斷施法：“體檢過後你就知道了。”
哦，有理有據的啊，那蘇格蘭沒話說了——但男人還是嘆了口氣：“您對自己的身體情況有數就好。”
焚燼卻慢吞吞偏了偏頭，不再說話——也不知道是因為有被內涵到還是因為懶得再說。
大概收拾完東西，蘇格蘭開車送自己不靠譜的上司（？大概）去工作——有的時候他真的覺得夏特勒茲的“工作”不太符合他的定位，但也沒辦法，畢竟是夏特勒茲嘛，他高興就好。
今天的工作依舊順利，只是焚燼看著拍攝現場總有一種奇妙的既視感。
……工藤優作劇本的改編方向果然很奇怪。
而旁觀的蘇格蘭中肯地做出評價：“‘鳶’身上像您的成分太少了，更多反倒由幻想構成。”
就像以焚燼為原型畫了一幅畫，但是畫家往裏面註入了太多屬於自己的東西，焚燼就真的只是一點構成。
“但‘鳶’本來就是妄想。”焚燼對此沒什麽看法，“虛幻、不現實才是他所應該擁有的特質。”
《藍鳶尾之死》中，“鳶”一直都是作為主人公的妄想存在的，不過這個存在的構成異常覆雜，故事到最後都沒有揭露這個人物是主人公憑空妄想出來的還是基於已有人物再加工的、又或者感覺是現實存在的人物被主人公當作妄想，是個非常神秘的人物，給讀者留下了非常大的想象空間。
而在被原作者改編後的電影版裏，這個懸念同樣存在，甚至還加重了這方面的描述，鳶身上的不現實感越發深重，幾乎像是夢幻了。
蘇格蘭：“……這麽說的話，感覺工藤先生似乎有點變態呢。”
其實他之前給焚燼讀《藍鳶尾之死》的劇本的時候就有點感覺了，而且夏特勒茲也沒有否認……所以，是他的桃花債？
焚燼回憶一下：“但是他對我的印象應該就是這樣的？最多藝術加工了一點，打了個碼。”
蘇格蘭：“？您過去是這樣的嗎？”
焚燼：“我又不記得……而且他印象裏的我和我本人也沒什麽關系啊。”都是世界意識幫忙補全的，鬼知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都發生了什麽。
蘇格蘭陷入沈思，男人有了一個很微妙但是又覺得可能真的沒錯的猜測：“您的意思是，您欺騙了他的感情，但是失去了和他一起時候的記憶？”
選擇性失憶這麽離譜的嗎？為了不傷害自己的良心手動失憶？
焚燼蚌埠住了：“我不是……算了，你高興就好了。”
蘇格蘭用體諒的眼神看他：“嗯，您高興就好。”
“。”焚燼是真的無奈，雖然但是，他真的沒有欺騙他人感情的興趣，要怪去怪世界意識啊，“總之，我關於他的記憶並不齊全，不過‘露（《藍鳶尾之死》主人公）’的原型應該就是他。”
蘇格蘭：但是大人，按照主人公有妄想癥、鳶是他妄想的設定來看，很難不覺得工藤優作是被當初的您渣出了精神疾病啊……
按照《藍鳶尾之死》裏寫的，因為太痛苦幻想出一個不會傷害自己的鳶、因為現實中鳶的離開而開始妄想——這些都有可能。
但總結一些，都是有病。
焚燼覺得工藤優作應該沒有這麽脆弱，畢竟世界意識就算對他的行為進行補全也要基於他本人的行為邏輯——順便雖然當初的事情真的離譜，但既然會發生，就代表他本人也是有可能（重音）打出這個if線的——所以工藤優作的精神狀態也不可能被正常情況下的焚燼摧毀，最多就是自我懷疑、沮喪悲傷一段時間。
但轉念一想，為了世界意識、世界線，他後面又做了一些亡羊補牢的事情，而那件事對於工藤優作一個男人來說，大概的確有點難以接受，造成沈重打擊什麽的，咳，也不是不可能。
蘇格蘭瞬間領會到焚燼理不直氣也壯的心虛，男人詭異地沈默了一下：“……所以大人您當初都做了什麽？”
一半好奇，一半氦怕（非錯字）。
讀過不少工藤優作的作品，蘇格蘭是真的覺得《藍鳶尾之死》前後這位作家的精神狀態堪憂，雖然說是轉型作，但蘇格蘭其實有點懷疑工藤先生他是思維模式什麽的因為某些經歷發生了一些莫名的改變。
……啊這麽說突然就克了起來，反正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意會吧。
所以說，讓轉型前精神狀態非常穩定、san值點滿的工藤優作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真的很難不懷疑焚燼對工藤優作整了點科技與狠活（bushi）。
焚燼有點不確定道：“……最多就是對精神沖擊大了點？”
其實他當初做事的時候真的反覆斟酌了……
被ABO體系浸染這麽多年，雖然身邊沒幾個人懷過孩子，但他潛意識就認為男女生育都是正常的，甚至男性因為體質普遍好於女性，更適合生育。
更別說現在他都快要不是人了，而大多數非人類的性別都非常靈活（當然沒靈活到某艾美莉卡的程度），生孩子什麽的也各有傳統——總之，和性別沒什麽關系就是了。
然而，這對低魔世界的男性來說，可能的確……嗯。
蘇格蘭：貓貓思維升華.jpg
蘇格蘭：“……只能說，幸好工藤先生不是跟組編劇了。”看夏特勒茲這個心虛的樣子，要是見面可真是天雷勾動地火。
說起這個，“他應該不知道我在這裏（當藝術指導）。”畢竟事先不知道兩個人認識的話，誰會想到專門給編劇介紹藝術導演啊——工藤優作現在知不知道這部電影有藝術導演都是個未知數呢。
而且，“我倒是不怕和他見面，但他大概不會很……？”
畢竟焚燼是真的不覺得有哪裏對不起工藤優作——最多就是有點罔顧對方的意志嘛，但是他該補償的都補償了，是那個人選擇了拒絕最好的那個方案。
但是工藤優作的話，看這架勢，大概真的有心理陰影了？
而蘇格蘭：對上司的天然渣程度嘆為觀止。
這個話題是不能繼續下去了，焚燼說話的時候沒停下手中的筆，換個話題：“波本他又在打探你的消息，你真的不和他接觸一下嗎？”
提到波本，男人藍色的貓眼微微一暗：“不，他給我的感覺……太奇怪了。”
而且他總有一種對方是臥底或者二五仔的感覺……但是偏偏又對自己這麽執著，自己難道是他的同伴嗎？
他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不代表就沒有常識，夏特勒茲對他一般都是有問必答，卻在某些問題上直接拒絕幹涉，很難不讓人懷疑。
但如果真的是臥底的話，事情就有點太離譜了……總不可能夏特勒茲也是臥底吧？？？
焚燼倒是很冷靜地說：“排斥感大概率是因為之前給你用的藥，總之，這些東西你自己決定，我只是給他帶個話。”
蘇格蘭無奈：“自己決定什麽的倒也不必，我的任務都是您過目篩選之後我再選擇的啊，不就是在您允許範圍內的自由嗎？”
夏特勒茲並沒有掩飾過對蘇格蘭的控制行為，而蘇格蘭也不覺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過分越界——在他短暫的記憶裏，他和夏特勒茲一直都是用這種過分直白的方式交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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