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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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二十五章
……兄妹，共享代號……和愛人？
第二十五章
焚燼也沒想到今天會出這樣的意外。
迪薩, 蒂薩諾的第二人格，攻擊者人格，自我認知為男性、貓形獸人、滑動年齡20到35歲。
其實嚴格來說應該歸類為武力保護者人格，但是他的神經實在太過敏感, 加上嚴重的被迫害妄想癥, 除了焚燼和自己以外, 所有人對他來說都是危險、需要擊退以保證安全的, 表現出來就是極強的攻擊性。
就行為結果來說，他和攻擊者也沒什麽區別, 完全可以判定為攻擊者人格——反正蒂薩諾本來也不是什麽正常的DID患者, 勉強套套而已。
蒂薩諾的主人格是諾諾，但在有需要的時候，迪薩會很快到達系統前端, 和諾諾達成意識共存狀態、乃至直接替換諾諾的存在控制身體。
比如在看到焚燼受傷時, 諾諾和迪薩就會進入意識共存狀態（具體表現更類似特殊的短暫人格融合）, 然後對需求狀態進行判斷, 接下來到底是由迪薩還是諾諾控制身體。
但迪薩其實很少長時間獨立支配身體——他的精神抗性實在太低, 貓一樣敏感的神經讓他極易對外界信息產生過激反應, 如果沒有作為精神保護者的諾諾和他精神共存，他的精神會很快瀕臨崩潰。
今天蒂薩諾身上出現了一點問題, 諾諾突然沈睡、轉由迪薩控制身體，而迪薩在確定周圍沒有自己出現的理由（危險）、自己控制身體單純是紊亂反應之後，立刻將自己送入了“心理診所”。
然後心理診所立即進行了相應的處理, 並通知夏特勒茲讓他來安撫應激發作的蒂薩諾。
蒂薩諾的精神狀態本就覆雜，因為前段時間情報組的任務的過分消耗、精神強壓, 導致諾諾在驟然放松後沈睡、人格發生切換也是很合理的——但是焚燼在通過電話溝通的時候又發現了一點問題, 只好把安室透也叫了過來, 以防“意外”。
“阿焚……”男人的呼吸沈重，呼喚的聲音仿佛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黏糊而沈重，他埋在焚燼頸間汲取著青年的氣息，手臂鐵鉗一般箍住眼前人，卻小心翼翼不讓對方感到半點疼痛。
貓總能在面對主人的時候學會如何收起利爪。
這是整個世界裏唯一能讓他感到安全的存在，也是一切讓他戒備的危險的因由。
“沒事，是安全的。”焚燼慢慢順著他的頭發，輕緩地安撫他，“我在這裏、不需要戒備。”
男人手臂上遍布細碎的、自己留下的傷痕，焦慮動作本身是一種發洩情緒的方式，而疼痛讓他勉強維持住理智——可最重要的，還是焚燼的聲音。
“頭痛嗎？”青年微涼的手滑落到他額角，“來，跟著我的呼吸節奏……”
突兀的人格切換和紊亂的記憶都讓迪薩感到頭痛欲裂，貓形獸人、但自我認知其實更接近真正的“貓”。
從來以獸性支配一切的男人並不知道如何應對這種疼痛，但此時在焚燼的指引下慢慢調整呼吸、疼痛似乎也不是那麽難以忍耐了。
好喜歡，好喜歡。
“阿焚，好痛。”他說話的語調像是撒嬌像是示弱，而金瞳卻緊緊鎖定在面前的青年身上，仿佛生怕獵物脫離自己的視線，“好痛……”
焚燼小心地釋放出些許信息素用於安撫對方，他擁抱著男人溫度高得異常的身體，甚至有種會被燙傷的錯覺：“馬上就會好、不要回憶……”
蒂薩諾是實驗體、是安布羅修斯研究所外產生的意外。
焚燼遇見他的時候，少年已經經歷了太多的實驗、被融入了太多屬於焚燼的基因，甚至不能說是一個純粹的人類。
他失去了“人”的身份，主人格消亡、自我也仿佛因所經歷的種種而湮滅，特殊的精神狀態和體質融合在一起，使他從此以後只能依附在焚燼身上活著。
而拯救了他的焚燼接納了這種依附，並在不久後用信息素建立了更深入的“聯系”。
鼻尖那熟悉的、令自己的安心的草木氣息逐漸濃郁，迪薩的瞳孔擴張又收縮。
男人以大貓依附主人的姿態緊緊抱著焚燼，貪婪地汲取著青年的氣味，身體一點點放松下來，連異常躁動的心跳都慢慢恢覆穩定——像吸到了貓薄荷的貓。
“喜歡阿焚……”男人貼在焚燼耳邊低聲說，語句黏黏糊糊斷斷續續、甚至還夾雜著喘息，“好喜歡阿焚啊……”
怎麽會這麽好？怎麽會這麽完美？
氣味也喜歡，擁抱也喜歡，順毛也喜歡。不是焚燼有他喜歡的地方，而是焚燼就是他喜歡的樣子。
“嗯。”焚燼輕輕回蹭了一下他，溫柔而沈靜，他數著男人的心跳，“我也很喜歡迪薩。”
然後，青年的手刀落在男人後頸。
“阿焚……”沒有反抗，陷入黑暗之前，他再次呼喚了所愛的名字。
“嗯，我在。”焚燼緩緩眨眼，用始終溫柔的聲音回應。
·
跟著同房間的研究人員一起進入房間，安室透恍惚聞見一股淺淡又清晰的草木氣息，意外和梣裏的味道相似。
說起來，自己好像都是和花店裏和夏特勒茲見面的。
研究人員異常熟練地從夏特勒茲手裏接手了昏迷的迪薩，開始查看各類數據、檢查男人的身體，而夏特勒茲在確定迪薩沒有要醒轉的征兆以後起身走到安室透身邊。
“前、夏特勒茲大人？”安室透非常懵地看著夏特勒茲一句話都沒說、一眨眼就是一串眼淚落下來，偏偏表情冷靜如無事發生一般。
焚燼淡定地擡手擦眼淚：“沒事。”
波本：……不，感覺真的很奇怪。
眼淚只有兩滴，仿佛身體代替靈魂感到悲傷，唯有落淚可以排遣。
可主人卻完全發現不了這種情緒，擦幹眼淚像是抹去那些被主人舍棄的“愛”。
波本看著夏特勒茲自然地擦眼淚、又從旁邊人手中接過不知名的藥物吞下，只當自己沒看見：“……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有些疲倦的夏特勒茲看了他一眼：青年被淚水洗過的眼瞳依舊黯淡，卻不知為何顯出一種奇怪的清澈與璀璨。
黯淡。璀璨。兩種完全相反的感覺融合在一起卻不顯得違和，安室透甚至有點懷疑他有用眼睛催眠之類的能力——顯然只是臆測，他再次清掉腦子裏不科學的想法。
“留在這裏就可以了，”他聽見夏特勒茲淡聲說，“守大概兩個小時。”
波本：……？
“只是防止意外而已……不過看樣子我沒有想多。”焚燼嘆了口氣，“接下來幾天不用關心我的日程，需要你重新工作的時候我會提前給你打電話。”
依舊困惑的波本：“是。”
“另外，諾諾這幾天……應該也放假，情報組這幾天由你和貝爾摩德代管——不用擔心，之前的任務結束應該會有一段空窗期，你只要保證不會什麽大亂子就可以了，小問題直接找貝爾摩德。”
波本再再次陷入困惑。
諾諾（蒂薩諾），“迪薩”，夏特勒茲……一起放假？
分開看其實沒什麽問題，甚至情報組這個任務結束之後蒂薩諾就給自己做了休假的安排、安室透都有了自己要加班的覺悟了（痛苦面具），但是湊在一起……？
“千秋殿下——”沒等他應下夏特勒茲的話，身後傳來了女人拖長的聲音和噠噠的腳步聲，幾乎像是在撒嬌，“未免有些太不憐香惜玉了吧，千秋殿下？”
是貝爾摩德？波本想著，剛要轉頭，兩人中間已經站進了一個男性醫生——貝爾摩德易容出來的。
女性嬌媚的聲音和成熟男性的形象疊在一起異常傷眼，波本感覺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被狠狠地創了一波，而看不見的焚燼依舊平靜：“這本來就該是你的事情，好好指導波本。”
波本：……
男人再開口依舊是極具反差的嬌媚女聲，連表情都是自然的女性情態、異常惹人憐惜——如果不是做出這個表情的人是個中年禿頂男的話：“嗳，我是可以，但波本估計不太行呢？”
貝爾摩德的話明顯是在內涵，而波本的回應一樣帶刺，並不避諱一旁聽著的夏特勒茲：“我的能力我自己知道，倒是沒想到情報組T2的易容術居然如此低級，破綻大得我都快要被惡心吐了。”
貝爾摩德卻絲毫不為自己的易容術被嘲諷而生氣，她擡手撕掉頭套，露出女性美艷的容顏：“你覺得惡心就好——”
女人笑容裏帶著隱秘的惡意，“以後有的是你惡心的時候。”
“也就僅限惡心人了，希望到時候拖後腿的不要是你才好。”安室透毫不猶豫地回擊。
不過他並沒有就這樣略過貝爾摩德的話。
“惡心”……為什麽感覺，沒有這麽簡單？
雖然暫時沒領會到，但她是不是在暗示什麽？
蒂薩諾和貝爾摩德並不對付，而波本和貝爾摩德僅有的幾次接觸同樣對彼此沒什麽好感——貝爾摩德似乎對自己有種偏見，安室透不知道原因，但服軟是不可能的。
波本可是情報組蒂薩諾的副手，就算會在夏特勒茲面前搖尾巴，也絕不會改變他狼的本質。
而此時，夏特勒茲果然並不在意波本從未在自己面前展露過的尖銳，在貝爾摩德再次開口之前打斷了兩人的你來我往：“好了，”
他有些頭痛的樣子，低頭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貝爾摩德，別總把事情扔給諾諾——接下來半個月你都留在情報組好好工作。”
嚴格來說情報組應該都是文員才對，貝爾摩德總是在做情報收集的外勤任務是因為她的個人喜好，但她的正職其實是和蒂薩諾一樣管理情報組、統籌情報。
她只是把大多數工作都扔給了蒂薩諾處理而已。
貝爾摩德還想說什麽，但焚燼並不想聽：“你是有不能推的行程還是有趕時間的外勤任務？前者我立刻給有希子打電話，後者現在我剛好有空，你拿來我看。”
貝爾摩德和藤峰有希子是好友，也是事業上惺惺相惜的同路人，關系的確密切，一兩個行程她自己推不掉或者容易出問題，找有希子、兩個人的分量加在一起基本上就沒問題了。
而任務方面的問題，波本在當初被指導進行考核任務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夏特勒茲是個天才，而以他的權限，也的確可以幹涉貝爾摩德的任務。
“……”路都被堵死了，雖然不是不能找別的借口，但貝爾摩德實在不敢在夏特勒茲面前放肆——她清楚自己沒有那個資本。
最後女人嘆了口氣，似乎是縱容焚燼才答應：“不用千秋殿下費心了，我自己會做好處理的。”
至於波本也沒再對貝爾摩德說什麽落井下石的話——不是因為什麽憐香惜玉，而是夏特勒茲現在顯然不想聽他們鬥嘴。
焚燼也不在意貝爾摩德這點嘴硬：“波本，花我做了保鮮措施，十天之內不會變質，放在店裏等人來取，你忙情報組的事情，梣交給蘇格蘭就行，有問題嗎？”
波本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夏特勒茲說的是之前他坐在自己身旁一邊接電話一邊趕時間制作的那束花：“……是。”
之前看到的預約也都是無需夏特勒茲就能完成的純花束，夏特勒茲似乎早就做好了自己要離開花店一段時間的準備？但是今天的事情又似乎真的只是意外……
波本想起之前蒂薩諾就壓榨著自己提前完成了接下來要完成的部分任務、空出了接下來一段事件，似乎同樣做好了休假的準備……他們約好了要一起去做什麽事。
聯想一下他們兩人的關系，似乎很容易得出結論，高低帶點暧昧心思——於是又回到了最開始那個問題：三個人，一起？
細·思·極·恐
波本越想越覺得不能深思，簡直令人瞳孔地震——這三人行（bushi）未免有點太離譜了，他是不是得再換個角度看夏特勒茲和蒂薩諾的關系？
……不過今天看到的一切的確能算是條重要線索。
安室透最近忙得昏天黑地神志不清，上個大任務不說，他本來作為蒂薩諾的副手也沒輕松到哪裏去。
但與之對應的是和忙碌程度成正比的收獲，除了匯報給公安那邊的情報、之前和諸伏景光交流的關於夏特勒茲助理這個身份的異常以外，他另外一個努力探究的重點就是夏特勒茲和蒂薩諾的關系。
別認為這個問題八卦、毫無意義，組織內的人物關系本來就是非常重要、可能成為至關重要切入點的存在，尤其在確定蒂薩諾是從夏特勒茲助理這條路子出來的之後，兩者的具體關系就更無法忽視了。
安室透本來也被組織內流傳的“情人”“前後輩”這樣簡單直白的關系所蒙蔽，直到他和被按在醫療組試圖脫困的萊伊聯系上、交換了情報。
然後他恍然，重點根本不是夏特勒茲和蒂薩諾之間的感情關系，而是利益聯系。
到現在安室透已經確定了蒂薩諾曾經是夏特勒茲的“助理”，到現在成為情報組的T2統籌者，卻依舊是夏特勒茲的忠犬。
這件事在其他組別裏其實是很難弄清楚的，蒂薩諾和夏特勒茲都是異常神秘的人，夏特勒茲連存在都只有部分代號人員知道。
而蒂薩諾作為情報組T2，雖然在組織內的名聲和琴酒、朗姆一樣響亮，但是真正有機會接觸她的人卻很少。
如果不是安室透和夏特勒茲有著聯系，他也做不到這麽快就和蒂薩諾拉上關系、幾乎是直接跟在她身邊學習。
不知道夏特勒茲的存在，自然不可能清楚他和蒂薩諾的關系，而沒有高強度地接觸蒂薩諾和夏特勒茲，就無法看見他們兩個相處的細節。
夏特勒茲和蒂薩諾之間或者的確有更親密的關系，但感情之事終究模糊，只有蒂薩諾“忠誠”於夏特勒茲，才是唯一可以確定的事情。
蒂薩諾的很多行為動機都是夏特勒茲，她為了夏特勒茲做了很多事情——雖然外人看不出來，但在接觸到夏特勒茲之後，就能把蒂薩諾某些不合邏輯的行為和夏特勒茲聯系在一起了。
安室透也是在深入情報組之後才知道，他剛到夏特勒茲身邊的那段時間差點被蒂薩諾下黑手（最後大概是因為夏特勒茲有什麽吩咐才被放過），即使後面接納了他蒂薩諾在夏特勒茲方面對他依舊有著警惕，而上一任萊伊的離開裏面似乎也有蒂薩諾動的手腳。
這些行為當然能理解為是女人對愛情的狂亂，厭惡排斥愛人身邊的所有人，利益權勢在愛人面前都要往後靠——組織裏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瘋子，像蒂薩諾那樣為了愛情不惜一切的也可能存在，甚至邏輯還通順了很多。
但聽過萊伊的情報之後，安室透就無法再理所當然地把這個邏輯通順的“推論”作為“真相”了。
以他們兩人之間的信任度、之前甚至還起過沖突，自然不可能交換什麽重要又短時間內無法證明真實程度的信息。
於是萊伊只是說，夏特勒茲大概率和實驗體、安布羅修斯研究所這類東西，有非常深入的聯系。
而結合諸伏景光與夏特勒茲相遇的地點交流的信息、這幾天照顧夏特勒茲時的所見所聞，藥物、傷口、以及一些特殊的言行習慣，萊伊所說不假，這些細節都讓安室透開始懷疑夏特勒茲的具體身份。
夏特勒茲絕對是和實驗體有關系的，身體藥物，他本身就像個實驗體。
但從種種表現來看，卻更像一個用洗腦之類手段來控制組織人員的“鎖鏈”——蒂薩諾異常溫馴，離開他後的成員似乎都是過了一次忠誠考驗，以及更多的細節。
然而萊伊和自己顯然沒有被使用過什麽手段——他本來懷疑萊伊是因為發現了洗腦的端倪逃了出來，但目前來看自己的心理狀態基本正常——而他們和“前輩”之間最大的區別，是時間點。
所以，夏特勒茲在夏特勒茲沒有助理的那段“空窗期”裏，到底都發生了什麽？他本身在組織裏，又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定位？
蒂薩諾為什麽是特殊的哪個？為什麽和夏特勒茲有暧昧關系？波本又是為什麽會成為蒂薩諾的疑似繼承人？
這些都是等待波本去探索的問題，而蒂薩諾和夏特勒茲的關系顯然是個特殊卻有用的切入點。
這個時候，這令人感嘆貴圈真亂的三人關系又顯得突出而重要起來。
“迪薩”，這是他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但是相似的面容、不同的性別，對夏特勒茲的偏執……讓他有了一些奇怪但是合理的思路。
蒂薩諾，Disaronno。迪薩，Disa。阿諾，Ronno，昵稱諾諾。
“迪薩”和“諾諾”的聯系，或者要比他推測的要密切太多。
還有，迪薩和夏特勒茲異樣的親密、蒂薩諾身為女性對他一個男性的警惕、兩人在面對夏特勒茲相似卻不同的偏執感情……
安室透擡起頭來，他心中慢慢浮現一個不可思議的推測。
……兄妹，共享代號……和愛人？
作者有話說：
兄妹共事一夫（bushi
透子的腦洞逐漸不能見人：）
雙重人格不是完全想不到，但是畢竟對外性別不同，透子腦洞一時開不過去，等他轉過彎來想到易容術就差不多了。
另外，雖然估計要很後面才揭曉了，但蒂薩諾的身世很狗血、真的真的很狗血。
字數又多了！這次是五十雷的加半更！（三分之二？
賒、賒賬加更？
反正下次加更又要很久啦，放松地鹹魚（癱
感謝在2023-05-05 19:12:31~2023-05-06 20:38: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系統提示該關燈啦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啾也 55瓶；水沈煙 10瓶；倏純 2瓶；溫茶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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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共享代號……和愛人？
第二十五章
焚燼也沒想到今天會出這樣的意外。
迪薩, 蒂薩諾的第二人格，攻擊者人格，自我認知為男性、貓形獸人、滑動年齡20到35歲。
其實嚴格來說應該歸類為武力保護者人格，但是他的神經實在太過敏感, 加上嚴重的被迫害妄想癥, 除了焚燼和自己以外, 所有人對他來說都是危險、需要擊退以保證安全的, 表現出來就是極強的攻擊性。
就行為結果來說，他和攻擊者也沒什麽區別, 完全可以判定為攻擊者人格——反正蒂薩諾本來也不是什麽正常的DID患者, 勉強套套而已。
蒂薩諾的主人格是諾諾，但在有需要的時候，迪薩會很快到達系統前端, 和諾諾達成意識共存狀態、乃至直接替換諾諾的存在控制身體。
比如在看到焚燼受傷時, 諾諾和迪薩就會進入意識共存狀態（具體表現更類似特殊的短暫人格融合）, 然後對需求狀態進行判斷, 接下來到底是由迪薩還是諾諾控制身體。
但迪薩其實很少長時間獨立支配身體——他的精神抗性實在太低, 貓一樣敏感的神經讓他極易對外界信息產生過激反應, 如果沒有作為精神保護者的諾諾和他精神共存，他的精神會很快瀕臨崩潰。
今天蒂薩諾身上出現了一點問題, 諾諾突然沈睡、轉由迪薩控制身體，而迪薩在確定周圍沒有自己出現的理由（危險）、自己控制身體單純是紊亂反應之後，立刻將自己送入了“心理診所”。
然後心理診所立即進行了相應的處理, 並通知夏特勒茲讓他來安撫應激發作的蒂薩諾。
蒂薩諾的精神狀態本就覆雜，因為前段時間情報組的任務的過分消耗、精神強壓, 導致諾諾在驟然放松後沈睡、人格發生切換也是很合理的——但是焚燼在通過電話溝通的時候又發現了一點問題, 只好把安室透也叫了過來, 以防“意外”。
“阿焚……”男人的呼吸沈重，呼喚的聲音仿佛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黏糊而沈重，他埋在焚燼頸間汲取著青年的氣息，手臂鐵鉗一般箍住眼前人，卻小心翼翼不讓對方感到半點疼痛。
貓總能在面對主人的時候學會如何收起利爪。
這是整個世界裏唯一能讓他感到安全的存在，也是一切讓他戒備的危險的因由。
“沒事，是安全的。”焚燼慢慢順著他的頭發，輕緩地安撫他，“我在這裏、不需要戒備。”
男人手臂上遍布細碎的、自己留下的傷痕，焦慮動作本身是一種發洩情緒的方式，而疼痛讓他勉強維持住理智——可最重要的，還是焚燼的聲音。
“頭痛嗎？”青年微涼的手滑落到他額角，“來，跟著我的呼吸節奏……”
突兀的人格切換和紊亂的記憶都讓迪薩感到頭痛欲裂，貓形獸人、但自我認知其實更接近真正的“貓”。
從來以獸性支配一切的男人並不知道如何應對這種疼痛，但此時在焚燼的指引下慢慢調整呼吸、疼痛似乎也不是那麽難以忍耐了。
好喜歡，好喜歡。
“阿焚，好痛。”他說話的語調像是撒嬌像是示弱，而金瞳卻緊緊鎖定在面前的青年身上，仿佛生怕獵物脫離自己的視線，“好痛……”
焚燼小心地釋放出些許信息素用於安撫對方，他擁抱著男人溫度高得異常的身體，甚至有種會被燙傷的錯覺：“馬上就會好、不要回憶……”
蒂薩諾是實驗體、是安布羅修斯研究所外產生的意外。
焚燼遇見他的時候，少年已經經歷了太多的實驗、被融入了太多屬於焚燼的基因，甚至不能說是一個純粹的人類。
他失去了“人”的身份，主人格消亡、自我也仿佛因所經歷的種種而湮滅，特殊的精神狀態和體質融合在一起，使他從此以後只能依附在焚燼身上活著。
而拯救了他的焚燼接納了這種依附，並在不久後用信息素建立了更深入的“聯系”。
鼻尖那熟悉的、令自己的安心的草木氣息逐漸濃郁，迪薩的瞳孔擴張又收縮。
男人以大貓依附主人的姿態緊緊抱著焚燼，貪婪地汲取著青年的氣味，身體一點點放松下來，連異常躁動的心跳都慢慢恢覆穩定——像吸到了貓薄荷的貓。
“喜歡阿焚……”男人貼在焚燼耳邊低聲說，語句黏黏糊糊斷斷續續、甚至還夾雜著喘息，“好喜歡阿焚啊……”
怎麽會這麽好？怎麽會這麽完美？
氣味也喜歡，擁抱也喜歡，順毛也喜歡。不是焚燼有他喜歡的地方，而是焚燼就是他喜歡的樣子。
“嗯。”焚燼輕輕回蹭了一下他，溫柔而沈靜，他數著男人的心跳，“我也很喜歡迪薩。”
然後，青年的手刀落在男人後頸。
“阿焚……”沒有反抗，陷入黑暗之前，他再次呼喚了所愛的名字。
“嗯，我在。”焚燼緩緩眨眼，用始終溫柔的聲音回應。
·
跟著同房間的研究人員一起進入房間，安室透恍惚聞見一股淺淡又清晰的草木氣息，意外和梣裏的味道相似。
說起來，自己好像都是和花店裏和夏特勒茲見面的。
研究人員異常熟練地從夏特勒茲手裏接手了昏迷的迪薩，開始查看各類數據、檢查男人的身體，而夏特勒茲在確定迪薩沒有要醒轉的征兆以後起身走到安室透身邊。
“前、夏特勒茲大人？”安室透非常懵地看著夏特勒茲一句話都沒說、一眨眼就是一串眼淚落下來，偏偏表情冷靜如無事發生一般。
焚燼淡定地擡手擦眼淚：“沒事。”
波本：……不，感覺真的很奇怪。
眼淚只有兩滴，仿佛身體代替靈魂感到悲傷，唯有落淚可以排遣。
可主人卻完全發現不了這種情緒，擦幹眼淚像是抹去那些被主人舍棄的“愛”。
波本看著夏特勒茲自然地擦眼淚、又從旁邊人手中接過不知名的藥物吞下，只當自己沒看見：“……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有些疲倦的夏特勒茲看了他一眼：青年被淚水洗過的眼瞳依舊黯淡，卻不知為何顯出一種奇怪的清澈與璀璨。
黯淡。璀璨。兩種完全相反的感覺融合在一起卻不顯得違和，安室透甚至有點懷疑他有用眼睛催眠之類的能力——顯然只是臆測，他再次清掉腦子裏不科學的想法。
“留在這裏就可以了，”他聽見夏特勒茲淡聲說，“守大概兩個小時。”
波本：……？
“只是防止意外而已……不過看樣子我沒有想多。”焚燼嘆了口氣，“接下來幾天不用關心我的日程，需要你重新工作的時候我會提前給你打電話。”
依舊困惑的波本：“是。”
“另外，諾諾這幾天……應該也放假，情報組這幾天由你和貝爾摩德代管——不用擔心，之前的任務結束應該會有一段空窗期，你只要保證不會什麽大亂子就可以了，小問題直接找貝爾摩德。”
波本再再次陷入困惑。
諾諾（蒂薩諾），“迪薩”，夏特勒茲……一起放假？
分開看其實沒什麽問題，甚至情報組這個任務結束之後蒂薩諾就給自己做了休假的安排、安室透都有了自己要加班的覺悟了（痛苦面具），但是湊在一起……？
“千秋殿下——”沒等他應下夏特勒茲的話，身後傳來了女人拖長的聲音和噠噠的腳步聲，幾乎像是在撒嬌，“未免有些太不憐香惜玉了吧，千秋殿下？”
是貝爾摩德？波本想著，剛要轉頭，兩人中間已經站進了一個男性醫生——貝爾摩德易容出來的。
女性嬌媚的聲音和成熟男性的形象疊在一起異常傷眼，波本感覺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被狠狠地創了一波，而看不見的焚燼依舊平靜：“這本來就該是你的事情，好好指導波本。”
波本：……
男人再開口依舊是極具反差的嬌媚女聲，連表情都是自然的女性情態、異常惹人憐惜——如果不是做出這個表情的人是個中年禿頂男的話：“嗳，我是可以，但波本估計不太行呢？”
貝爾摩德的話明顯是在內涵，而波本的回應一樣帶刺，並不避諱一旁聽著的夏特勒茲：“我的能力我自己知道，倒是沒想到情報組T2的易容術居然如此低級，破綻大得我都快要被惡心吐了。”
貝爾摩德卻絲毫不為自己的易容術被嘲諷而生氣，她擡手撕掉頭套，露出女性美艷的容顏：“你覺得惡心就好——”
女人笑容裏帶著隱秘的惡意，“以後有的是你惡心的時候。”
“也就僅限惡心人了，希望到時候拖後腿的不要是你才好。”安室透毫不猶豫地回擊。
不過他並沒有就這樣略過貝爾摩德的話。
“惡心”……為什麽感覺，沒有這麽簡單？
雖然暫時沒領會到，但她是不是在暗示什麽？
蒂薩諾和貝爾摩德並不對付，而波本和貝爾摩德僅有的幾次接觸同樣對彼此沒什麽好感——貝爾摩德似乎對自己有種偏見，安室透不知道原因，但服軟是不可能的。
波本可是情報組蒂薩諾的副手，就算會在夏特勒茲面前搖尾巴，也絕不會改變他狼的本質。
而此時，夏特勒茲果然並不在意波本從未在自己面前展露過的尖銳，在貝爾摩德再次開口之前打斷了兩人的你來我往：“好了，”
他有些頭痛的樣子，低頭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貝爾摩德，別總把事情扔給諾諾——接下來半個月你都留在情報組好好工作。”
嚴格來說情報組應該都是文員才對，貝爾摩德總是在做情報收集的外勤任務是因為她的個人喜好，但她的正職其實是和蒂薩諾一樣管理情報組、統籌情報。
她只是把大多數工作都扔給了蒂薩諾處理而已。
貝爾摩德還想說什麽，但焚燼並不想聽：“你是有不能推的行程還是有趕時間的外勤任務？前者我立刻給有希子打電話，後者現在我剛好有空，你拿來我看。”
貝爾摩德和藤峰有希子是好友，也是事業上惺惺相惜的同路人，關系的確密切，一兩個行程她自己推不掉或者容易出問題，找有希子、兩個人的分量加在一起基本上就沒問題了。
而任務方面的問題，波本在當初被指導進行考核任務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夏特勒茲是個天才，而以他的權限，也的確可以幹涉貝爾摩德的任務。
“……”路都被堵死了，雖然不是不能找別的借口，但貝爾摩德實在不敢在夏特勒茲面前放肆——她清楚自己沒有那個資本。
最後女人嘆了口氣，似乎是縱容焚燼才答應：“不用千秋殿下費心了，我自己會做好處理的。”
至於波本也沒再對貝爾摩德說什麽落井下石的話——不是因為什麽憐香惜玉，而是夏特勒茲現在顯然不想聽他們鬥嘴。
焚燼也不在意貝爾摩德這點嘴硬：“波本，花我做了保鮮措施，十天之內不會變質，放在店裏等人來取，你忙情報組的事情，梣交給蘇格蘭就行，有問題嗎？”
波本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夏特勒茲說的是之前他坐在自己身旁一邊接電話一邊趕時間制作的那束花：“……是。”
之前看到的預約也都是無需夏特勒茲就能完成的純花束，夏特勒茲似乎早就做好了自己要離開花店一段時間的準備？但是今天的事情又似乎真的只是意外……
波本想起之前蒂薩諾就壓榨著自己提前完成了接下來要完成的部分任務、空出了接下來一段事件，似乎同樣做好了休假的準備……他們約好了要一起去做什麽事。
聯想一下他們兩人的關系，似乎很容易得出結論，高低帶點暧昧心思——於是又回到了最開始那個問題：三個人，一起？
細·思·極·恐
波本越想越覺得不能深思，簡直令人瞳孔地震——這三人行（bushi）未免有點太離譜了，他是不是得再換個角度看夏特勒茲和蒂薩諾的關系？
……不過今天看到的一切的確能算是條重要線索。
安室透最近忙得昏天黑地神志不清，上個大任務不說，他本來作為蒂薩諾的副手也沒輕松到哪裏去。
但與之對應的是和忙碌程度成正比的收獲，除了匯報給公安那邊的情報、之前和諸伏景光交流的關於夏特勒茲助理這個身份的異常以外，他另外一個努力探究的重點就是夏特勒茲和蒂薩諾的關系。
別認為這個問題八卦、毫無意義，組織內的人物關系本來就是非常重要、可能成為至關重要切入點的存在，尤其在確定蒂薩諾是從夏特勒茲助理這條路子出來的之後，兩者的具體關系就更無法忽視了。
安室透本來也被組織內流傳的“情人”“前後輩”這樣簡單直白的關系所蒙蔽，直到他和被按在醫療組試圖脫困的萊伊聯系上、交換了情報。
然後他恍然，重點根本不是夏特勒茲和蒂薩諾之間的感情關系，而是利益聯系。
到現在安室透已經確定了蒂薩諾曾經是夏特勒茲的“助理”，到現在成為情報組的T2統籌者，卻依舊是夏特勒茲的忠犬。
這件事在其他組別裏其實是很難弄清楚的，蒂薩諾和夏特勒茲都是異常神秘的人，夏特勒茲連存在都只有部分代號人員知道。
而蒂薩諾作為情報組T2，雖然在組織內的名聲和琴酒、朗姆一樣響亮，但是真正有機會接觸她的人卻很少。
如果不是安室透和夏特勒茲有著聯系，他也做不到這麽快就和蒂薩諾拉上關系、幾乎是直接跟在她身邊學習。
不知道夏特勒茲的存在，自然不可能清楚他和蒂薩諾的關系，而沒有高強度地接觸蒂薩諾和夏特勒茲，就無法看見他們兩個相處的細節。
夏特勒茲和蒂薩諾之間或者的確有更親密的關系，但感情之事終究模糊，只有蒂薩諾“忠誠”於夏特勒茲，才是唯一可以確定的事情。
蒂薩諾的很多行為動機都是夏特勒茲，她為了夏特勒茲做了很多事情——雖然外人看不出來，但在接觸到夏特勒茲之後，就能把蒂薩諾某些不合邏輯的行為和夏特勒茲聯系在一起了。
安室透也是在深入情報組之後才知道，他剛到夏特勒茲身邊的那段時間差點被蒂薩諾下黑手（最後大概是因為夏特勒茲有什麽吩咐才被放過），即使後面接納了他蒂薩諾在夏特勒茲方面對他依舊有著警惕，而上一任萊伊的離開裏面似乎也有蒂薩諾動的手腳。
這些行為當然能理解為是女人對愛情的狂亂，厭惡排斥愛人身邊的所有人，利益權勢在愛人面前都要往後靠——組織裏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瘋子，像蒂薩諾那樣為了愛情不惜一切的也可能存在，甚至邏輯還通順了很多。
但聽過萊伊的情報之後，安室透就無法再理所當然地把這個邏輯通順的“推論”作為“真相”了。
以他們兩人之間的信任度、之前甚至還起過沖突，自然不可能交換什麽重要又短時間內無法證明真實程度的信息。
於是萊伊只是說，夏特勒茲大概率和實驗體、安布羅修斯研究所這類東西，有非常深入的聯系。
而結合諸伏景光與夏特勒茲相遇的地點交流的信息、這幾天照顧夏特勒茲時的所見所聞，藥物、傷口、以及一些特殊的言行習慣，萊伊所說不假，這些細節都讓安室透開始懷疑夏特勒茲的具體身份。
夏特勒茲絕對是和實驗體有關系的，身體藥物，他本身就像個實驗體。
但從種種表現來看，卻更像一個用洗腦之類手段來控制組織人員的“鎖鏈”——蒂薩諾異常溫馴，離開他後的成員似乎都是過了一次忠誠考驗，以及更多的細節。
然而萊伊和自己顯然沒有被使用過什麽手段——他本來懷疑萊伊是因為發現了洗腦的端倪逃了出來，但目前來看自己的心理狀態基本正常——而他們和“前輩”之間最大的區別，是時間點。
所以，夏特勒茲在夏特勒茲沒有助理的那段“空窗期”裏，到底都發生了什麽？他本身在組織裏，又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定位？
蒂薩諾為什麽是特殊的哪個？為什麽和夏特勒茲有暧昧關系？波本又是為什麽會成為蒂薩諾的疑似繼承人？
這些都是等待波本去探索的問題，而蒂薩諾和夏特勒茲的關系顯然是個特殊卻有用的切入點。
這個時候，這令人感嘆貴圈真亂的三人關系又顯得突出而重要起來。
“迪薩”，這是他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但是相似的面容、不同的性別，對夏特勒茲的偏執……讓他有了一些奇怪但是合理的思路。
蒂薩諾，Disaronno。迪薩，Disa。阿諾，Ronno，昵稱諾諾。
“迪薩”和“諾諾”的聯系，或者要比他推測的要密切太多。
還有，迪薩和夏特勒茲異樣的親密、蒂薩諾身為女性對他一個男性的警惕、兩人在面對夏特勒茲相似卻不同的偏執感情……
安室透擡起頭來，他心中慢慢浮現一個不可思議的推測。
……兄妹，共享代號……和愛人？
作者有話說：
兄妹共事一夫（bushi
透子的腦洞逐漸不能見人：）
雙重人格不是完全想不到，但是畢竟對外性別不同，透子腦洞一時開不過去，等他轉過彎來想到易容術就差不多了。
另外，雖然估計要很後面才揭曉了，但蒂薩諾的身世很狗血、真的真的很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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賒、賒賬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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