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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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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嫂……”

秀桃在回來的路上順帶看了一場熱鬧,興沖沖要同與方柔分享。

不曾想,她一進門就看見哥哥嫂子抱在一起,你儂我儂,到嘴的八卦瞬間啞了嗓。

“哈哈,哈哈,我什麽也沒看見,你們繼續,你們繼續哈!”

她尷尬地圓場,假裝什麽也沒看見,可是已經晚了。

莫大山被媳婦無情地推開,錯愕一瞬後,他尷尬地摸摸鼻子,看向方柔的眼神滿是控訴。

只是他還得在妹妹面前維持哥哥的威嚴形象,轉頭便換了另一副面孔,瞧著嚴肅正經,輕飄飄一個眼神過去,全是警告意味,直看得秀桃眼角抽抽。

得,都是她的錯,這個家了真讓她“心寒”啊!

“你沒別的事了?”

“有,小妹這就去辦,麻溜滾了,不打擾你跟嫂子的二人世界。”

“哎,你皮癢了是不是?”

“嘿嘿……”

秀桃忍不住貧嘴,說完話又怕哥哥惱怒之下動手,忙賊兮兮笑著跑開了。

庭院內又只剩下莫大山夫妻倆。

“阿柔,再抱會兒,秀桃走了。”

“你起開,抱什麽抱,丟死人了。”

方柔狠狠瞪了莫大山一眼,這次說什麽也不願意陪他鬧了,他黏糊糊想靠近,她便無情推開,一來二往,莫大山也知道討不到便宜了。

他正了正神色,不情不願應聲:“好吧!晚上再說,你歇歇,這點活我來幹就成。”

有人主動接活,方柔心裏樂呵,痛痛快快松了手,往廚房門口的小矮凳走過去,悠哉悠哉欣賞自家夫君認真幹活的模樣。

還別說,那身形,那腰腹,那健壯的四肢,她賺了,養眼。

六月初十,諸事皆宜。

莫大山特意讓人到鎮上買了兩卷鞭炮回來,往新舊豬欄各點了一卷,上了香,像模像樣辦了一個搬遷儀式。

起初,豬被鞭炮聲嚇到,死活不肯出來,折騰了近半個時辰,鄉親們聽到消息都過來看熱鬧,你一言我一語出謀劃策,那豬總算乖乖出門了。

後續倒還好,沒有再出紕漏。

鄉親們從新豬欄開工起就一直關註著,期間各種言論不知被翻來覆去討論過多少回了,總算讓他們盼到這一天了。

“大山啊!你這山地養豬靠譜嗎?雖然是小山頭,路也不算陡,可這麽大一片呢,哪裏看得過來?別到時候被人偷了都不曉得。”

“對啊對啊!”

“偷什麽偷,人家大山腦子比你好使,這種問題他能沒考慮?肯定早就想好怎麽防備咯,再說了,那豬也不傻,真有人去抓,它還能沒反應?”

“也是喔!養過豬的都知道,那畜牲聰明著呢!叫聲還大。”

莫大山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有人搶著接話,他一聽,差不多是那個理,便不再多言,囫圇附和兩句就算了。

“是啊!我雇人住山上看守,屬於豬場的地盤都用圍欄粗粗圍起,與其他人的地盤做區分,那麽大的豬丟不了。”

目前這些豬都是沒到出欄時間的半大□□慣了圈養,若把他們放出來恐怕不好控制。

是以,搬遷之前莫大山就已經考慮好了,正在養的豬依舊圈養,觀察一段時間後再做其他打算,與此同時買一批小豬仔回來按新法子試養。

畢竟這種養法沒有先例,莫大山作為先驅者,需從日後的養殖過程中總結經驗,能不能成還得看實際情況。

“大山啊!你的豬要是關著養嗎?如果是這樣幹嘛費事弄山上來,擱村裏養不是更方便嗎?”

“自然不是。”

莫大山看了眼問話的男人,見其一雙老鼠眼滴溜溜轉,當即就明白對方真正想知道的是什麽,不過是看到他賺錢蠢蠢欲動也想分一杯羹罷了。

“不瞞諸位叔伯哥嫂,我也是頭一回用新奇養法,還不知道能不能養好。”莫大山面上神色不變,讓人看不出他心裏真正的想法,“既然是大費周章弄山上來,我是打算半散養的,這樣養出來的豬雖不如純野味,但肉質絕對比完全圈養的緊實。”

“那可不,有事沒事山裏跑一跑,別說豬了,就是人也得長幾塊肌肉,哈哈哈哈……”

莫大山話說一半,不知哪個皮猴出聲調侃了一句,眾人皆大笑起來,氣氛瞬間點燃,你調侃一句我打趣一語,熱鬧非凡。

“嘿,就是這個理。”

莫大山沒打算藏私,養個豬誰不會啊?而且都是一個村的,如果光是他自己賺錢過好日子,時間一長,保不齊有些人會眼熱搞事情。

特別是他租了好些人家的山地,若新的養殖法子有用,以後就不打算換地了,為避免麻煩,他這些天一直在考慮“先富帶動後富”的問題。

“哎,大山,你這法子能養豬是不是也能養些雞鴨鵝,讓它們自己在山裏挖蟲吃草還能省點本錢。”

“是,我確實也有這個打算。”

莫大山也不藏著掖著,有人問起,他便答了,至於聽到的人以後怎麽做,跟他沒有關系。

他現在還沒有帶動別人發財的能力,能顧好自己家就已經不錯了,忙活一天,應對各種各樣的人和事,真的比下地幹一天活還累,腦瓜子嗡嗡嗡的,難受。

也正因如此,夜裏莫大山難得消停,夫妻倆都睡了一個好覺。

……

自山上豬圈建成一晃已過一個月多,莫大山總是早出晚歸,每每方柔睡醒,身側位置早就沒了莫大山的身影。

“嫂子,你起來了,早飯吃粥,在鍋裏你自己去拿,還是溫熱的。”

秀桃看上去心情頗好,沒怎麽註意方柔的反應,叮囑一聲,就繼續哼歌餵雞,那谷子一把一把的撒,很是大方。

看到搗亂的雞,便自己在那嘀咕,或者用掃把趕一下,維持秩序。

“咯咯咯,咯咯咯,不準搶,那邊撒了那麽多你們不吃,一個勁搶這把做什麽,咯咯咯,快點去那邊。”

方柔見狀只是笑笑,迅速洗簌吃飯,背著竹簍出門打豬草,想著早去早回幹點自己的事。

說起這個,不由的回想起前段時間她跟莫大山提及想做豆腐賣的事。

她的想法很簡單,跟爹娘一樣賣給附近兩三個村子,賺點小錢就成。

莫大山一開始不同意,說什麽以他的能力養活媳婦和妹妹綽綽有餘,肉、菜也能頓頓有,根本不需要她那麽辛苦忙活。

話糙理不糙,也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好生活,可那些話聽在方柔耳中總覺得不舒服。

她勤快能吃苦,手腳麻利,還有做豆腐的手藝,不知比多少人厲害,出嫁前人家即便說她閑話,也不得不服氣誇她一句厲害。

怎麽嫁人後反倒成了在家混吃等死的米蟲?

方柔不服氣,不管莫大山怎麽說她都堅持做成此事,決不妥協。

為此,夫妻倆開始了成婚後第一次冷戰,搞得家裏氣氛古怪,冷冰冰的,連慣愛耍嘴皮子的秀桃都縮起脖子降低存在感,生怕兄嫂交戰殃及她這條小魚。

莫大山脾氣不如方柔倔,冷戰一天就受不了了,好幾次想找臺階下,方柔都不理他,也不讓他睡床。

他白天在山上鏟豬糞,照料培訓新買的小豬,辛苦一天回家還沒好臉色,心裏不知多難受。

一來二往,人就越發沈默,總板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在山上做工的豬場夥計不敢觸黴頭,基本不跟他說話。

回家後,偷看媳婦無數遍都沒得對方一個眼神,妹妹鬼機靈早龜縮了,日子越過越不是滋味。

冷戰第三天,方柔的氣完全消失,也意識到自己做法的不妥當,可是她這個人倔強還好面子,一邊擔心長此以往把夫妻情分消耗殆盡,會讓小家走向分崩離析的結局。

另一邊,她又不肯認輸妥協,不甘心放棄掙錢的念頭。

直到第四日中午,莫大山用馬車從鎮上拉回來一套做豆腐的家夥什,石磨、篩架,還有定型的紗布與竹制模具等。

“阿柔,對不起,是我太自大沒有考慮你的想法,其實我第一天就後悔了,偷摸騎馬去鎮上訂了一套做豆腐的家夥什,只是竹制的模具沒有現成的,等了兩日。”

“以後只要你想做的,不是危險事,我都支持你,我們和好吧!行不行?”

說到最後,方柔竟然聽出了他話裏的哽咽,心頭驀然一熱,眼眶瞬間就紅了。

她沒說話,卻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猛地撲入莫大山的懷中。

那天,方柔對與“幸福”二字有了具象化的體驗,也明白感情中的“好”應該是相互的,“真誠溝通”則是維系感情至關重要的一環。

問題說開,夫妻倆的感情直線升溫,他們說好了,以後出現爭執先把問題放一放,冷靜後再溝通,無法統一意見,就折中定,要多理解對方,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誰也不準冷戰擺臉色。

想著想著,方柔又想起夜裏纏綿,她累的閉眼能秒睡,而莫大山折騰過後還不願意放過她,竟然埋首在她脖頸處,訴說自己的委屈,聲音悶悶的,帶著些許親熱後的暗啞,純像受欺負的小媳婦,哼,白瞎那身壯實的肌肉了。

“喲,大山媳婦,又割豬草啊?我昨日上山挖野菜,順路到你們家豬圈看過了,豬崽子長得真好。”

方柔腦子裏胡思亂想,手上動作卻沒有半點停滯,兩刻鐘左右就割滿一籮筐,遇到村裏人搭話,也不急著回答。

“還是你家大山厲害,豬崽子長得好就算了,還聽話,也不知道大山怎麽訓的,放它們出去跑山頭,到飯點喊兩嗓子就自己跑回來了,真讓人稀罕。”

搭話的嬸子看到莫大山養豬賺了錢,跟風買了豬仔,平時遇到總明裏暗裏打聽套話,還總裝路過去莫大山豬圈那邊偷看怎麽養。

這些事還是莫大山回家都當笑話說起方柔才知,現在人家問到她頭上了,敷衍兩句總是要的。

“不瞞嬸子你,我也不知道怎麽訓,山上的活都是大山哥和陳壯他們在忙,您想知道,不如直接問他們嘞。”

陳壯是莫大山新請的長工,同村人,認識很多年了,是個老實靠譜的。

嬸子一聽,眼珠子滴溜溜轉,立馬找個借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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