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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 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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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打起來了!

這條胡同裏住著的, 基本都是鋼廠職工,大部分也都是普通職工,沒啥領導的。

大家夥兒活了小半輩子了, 哪接觸過糧食局的領導,被齙牙男這麽一說, 全都給嚇住了,也不想管這閑事兒,全都集體不說話。

一群人當中, 只有齊燕和朱國平兩口子表情奇奇怪怪的,其他人離得遠沒看見, 蕭寶珍卻是一眼就看見了。

她就站在齊燕身邊,用胳膊肘杵了杵齊燕的胳膊,“姐,你咋這個表情, 怎麽啦?你認識?”

此刻齊燕有些茫然,她遲疑的說,“這話怎麽說呢……我也不是認識,主要是我家國平他……算了國平你問問吧。”

“這位同志,你媽是糧食局哪位領導?你叫什麽名字?”朱國平撓著頭, 都快把腦袋給撓禿了。

他一臉疑惑的看著齙牙男, 突然就問了這麽一句。

哦豁,這是碰上熟人了嗎?還是說,朱國平他在市糧食局裏有關系,準備把這個仗著家裏關系為非作歹的公子哥給舉報了去?

大家夥兒聞到了吃瓜的味道,眼睛又亮了亮, 全都活泛起來。

“你問這些幹什麽?跟你有什麽關系?”齙牙男也沒當回事兒, 不以為然的說。

朱國平一句話差點把他給嚇死, “是這樣的,我家裏也有人在市糧食局工作,我從小就在糧食局大院兒裏長大,你比我應該小不了多少,怎麽我從來就沒見過你呢?”

朱國平盯著齙牙男一頓猛瞧,怎麽看都覺得這人很眼生,好像從來沒見過呀,難道是後面調過來的領導?

“啥?你家裏也有人是市糧食局的?”齙牙男一下子就慌了,臉上的血色消失的幹幹凈凈,他臉色甚至有些發綠。

朱國平點頭,繼續盯著齙牙男看,“對,我從小就在院子裏長大,所有的領導我都見過,他們的子女我也都知道,你是什麽時候搬進來的?你家大人叫什麽名字?”

朱國平苦口婆心的勸說,“兄弟,哥比你年長幾歲,咱們又是同一個大院長大的,我在這兒勸你一句,父母的職位不是你拿出來炫耀的資本,更不是你拿出來仗勢欺人的理由,你要是能聽得進去我的話,現在端正態度,好好的跟這位女同志道歉,把話說開,該賠錢的賠錢,該解開的誤會給解開。”

“我可以出面當個擔保人,你得保證以後再也不能騷擾她,不能利用家裏的關系給她使絆子。這件事兒就算這麽過去了,也就省的鬧到治安隊,回頭不好看,我們院子還要評文明胡同,被你們這麽一攪和,怎麽參加街道的評比?”

“對啊,國平說的對,你們在這兒鬧的不好看,拍拍屁股走了,我們還得參加街道的評比呢。還不如大家坐下來把事情說開,賠點錢算了,以後見了面就當不認識,小姑娘這話你同意嗎?”

秦小嬌在心裏權衡了一下利弊,咬唇點頭,“行,如果他願意誠懇的向我道歉,這件事情可以就這麽算了。”

秦小嬌死死的盯著齙牙男,看著他那副嘴臉都覺得胃裏有點不舒服,犯惡心。

她移開目光,冷冷的說,“不過他得跟我保證以後不許再在我跟前晃悠,也不許跟別人提起我,更不許跟別人說跟我相過親。”

朱國平點了點頭,他覺得這個要求沒啥,畢竟那個小兄弟剛才跟人家姑娘說了那麽惡心的話,人家不想再提起他也是應該的。

周國平問齙牙男,“怎麽樣?這個要求你同不同意?要是同意的話,咱們就坐下來好好談。”

齙牙男感受到秦小嬌的目光,他覺得自己好像被人嫌棄了,他一下子有些破防。

“我才不同意,這什麽破要求,老子願意跟你相親是我看得起你,你還在這兒挑三揀四的,你有什麽了不起的?還想讓我跟你道歉,我呸,你咋不上天?”

其實一開始齙牙男已經有些心動了,他也想要道歉,趕緊完事兒走人,但秦小嬌剛才看向他的目光,讓他一下子想到自己小時候被欺負的經歷。

因為有一對大齙牙嘛,他從小到大就是小孩子欺負的對象,大家夥兒圍著他,指著他,叫他難聽的外號。

到了上學的時候,齙牙男因為個頭矮小,再加上牙齒長得不好看,受到的欺負就更多了,這一度給他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別人看他一眼,他都要覺得是在看他的齙牙,別人對著他笑一下,那更不得了,他覺得別人是在背後蛐蛐他,偷偷笑話他,所以齙牙男這會兒破防的很厲害。

他一下子跳腳了,“還讓我跟你道歉,沒門兒,你他娘的剛才那是什麽眼神?你瞧不起我是不是?你等著,你給我等著!回去以後我就要搞掉你爸的工作,你爸在當門衛,是吧?你給我等著。”

他指著秦小嬌,一邊放狠話一邊左右看看,想趁著大家夥兒不註意趕緊跑掉。

他才不道歉,這輩子不可能道歉的!他要趕緊跑,跑的遠遠的,再也不來這個鬼地方。

齙牙男瞅準了一個機會,趁著大家夥不註意撒腿就往外跑。

然而還沒跑到前院兒,蕭建遠已經反應過來,後面有人在喊,“不好他要逃跑,趕緊追呀,把人抓住。”

“哎呦我去,敢做不敢當,這還真是個孬種啊。就這還是領導家的公子哥,我呸吧,什麽領導,教育的一塌糊塗。”後面吃瓜的老街坊們一邊罵,一邊拔腿往前追,今天是怎麽都不能讓他這麽輕易的跑掉。

齙牙男就跟後面有狗在攆似的,拼命的跑,後面還有人迅速的追上來。

蕭建遠和朱國平追的最快,蕭建遠率先抓住齙牙男的一只手,直接把他按在地上。

“跑什麽跑,事情還沒解決。你欺負了人家姑娘,想這麽容易就跑掉。”

“你給我放開,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兒,這事兒跟你有關系嗎?你們這個大院兒的裏的人都有病是不是?這事兒跟你們都有關系嗎?跑這多管閑事,趕緊把老子放開!”他不停的掙紮,想從蕭建遠手底下逃脫。

“今天這事兒跟我是沒關系,我就是多管閑事兒了,怎麽著吧?今天這事兒我管定了。今天不管你怎麽說,我是不會放了你的,你要是識相,現在趕緊爬起來去跟人家姑娘道歉。”蕭建遠骨子裏的正義感又冒頭了。

他死死的按著齙牙男,就跟按只小雞仔兒似的。

齙牙男瘋狂掙紮,還在跟蕭建遠放狠話,他虛張聲勢的說,“你叫什麽名字,把你名字報上來,趕緊把我放開,信不信回頭我找人整死你?”

“呵呵,你這口氣挺大的,聽著像建國前的土匪。咋地,建國的通知沒通知到你家,你還以為現在是舊社會,想打人就打人,想犯法就犯法?給我老實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呸!你等著,你給我等著!我已經記住你長啥樣子了,你這輩子都別想找到正經工作,我就把話撂在這兒。”

話音剛落,朱國平和吃瓜大隊也急匆匆的趕了上來。

朱國平往前幾步,直接踩住了齙牙男的胳膊,他沈著聲音說道:“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想威脅人,看來你父母的官兒確實當的挺大,這是要一手遮天了嗎?你叫什麽名字?你父母叫什麽名字?趕緊報出來,否則我現在就把你送到派出所,跟我見公安去。”

齙牙男被這倆人按在地上,他的鼻子又開始竄血了,腦瓜子嗡嗡的。

他怎麽都想不通,今天不就是個普通相親嗎?怎麽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了?真他娘的晦氣!

他被人按在地上,怎麽都掙紮不開,火氣也上來了。

不過齙牙男也不完全是個傻子,他吹牛逼之前也會看對象的嘛。

上下打量朱國平,發現朱國平身上還有補丁,看著也不像個什麽大幹部子弟的樣子,於是他放下心了,大言不慚的說,“你不是一直追問我父母是誰嗎?告訴你吧,我媽是市糧食局的局長,趕緊給我撒手,不然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今年你們縣裏的細糧別想供應上。”

話音剛落,就見齊燕兩口子的臉色頓時一言難盡起來,齊燕嘴角崩的緊緊的,身型在微微顫抖,朱國平的表情則是更加覆雜,好像便秘了一樣。

齙牙男忙著吹牛逼,壓根沒註意到他們夫妻倆的變化,他一看朱國平不吱聲,松了一口氣,同時得意洋洋,“怎麽樣,怕了?你們現在放我走,我可以考慮一下跟我媽說……”

“噗哈哈哈哈,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吹牛皮,你的臉皮比城墻還厚。”不等齙牙男說完,齊燕突然撲哧一下笑出聲了。

她直接笑的喘不上氣,腰都直不起來,扶著旁邊的蕭寶珍笑的驚天動地。

旁邊看熱鬧的老街坊們全都一臉茫然,不明所以的望著齊燕,“小燕你這是咋的了?怎麽突然就笑成這樣?”

“你們不懂,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這個大齙牙竟然說他媽是糧食局的局長,國平我問你,你媽什麽時候給你添了個弟弟,還是你媽啥時候調走了沒告訴咱們啊?”齊燕笑的直不起腰,直接就問自己的丈夫朱國平。

朱國平也是一臉的哭笑不得,伸手把齙牙男給拉了起來,按著他不讓走。

“小夥子,你要說是別的領導估計還有點可信度,你要說是糧食局的局長,那不扯犢子嘛。糧食局的局長是我媽,跟你有啥關系呀?趕緊的,老實說,你爸媽到底是誰?在哪個崗位上?還是說,你壓根就是吹牛皮的,扯虎皮拉大旗,你用這種招數騙過多少小姑娘了?老實交代,否則我們現在就把你送去派出所。”

“等等,齊燕國平,你們兩口子這說的我咋突然聽不懂了?國平他媽是市糧食局的局長,這事兒你咋從來沒說過呢?”

齊燕還在笑呢,擺了擺手,“這事兒有啥好說的?我們兩口子是正正經經過日子的,又不求著我婆婆走關系啥的,為啥好端端的要提她的名字?而且這事兒很覆雜,一時半會兒都說不清,要是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再跟你們詳細解釋一下吧。”

“不過現在這個人肯定是說謊的,我可以肯定的是,糧食局的局長現在還是我婆婆,而且我們家*跟他沒有一分錢關系,我從來沒見過這人,國平你見過嗎?”

朱國平搖了搖頭,“我從小就在糧食局大院兒裏長大,這小夥子跟我也沒差這幾歲,如果他父母是糧食局的人,我肯定見過的,所以要麽是剛調任過來,要麽就是他在吹牛,壓根沒影子的事。”

說到這裏朱國平又扯了齙牙男一把,語氣比剛才還要嚴肅,“趕緊說,你叫什麽名字?你父母是誰?”

不出預料的話,他應該不是第一次打著幹部子弟的名號在外頭招搖撞騙,哄睡小姑娘,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受害者。

齙牙男傻眼了,他這會兒是徹底傻眼了,他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自己的臉上,還有人在盯著自己嘀嘀咕咕,不出預料的話,他們肯定是在笑話自己呢。

齙牙男臉上火辣辣的,剛才臉色還慘綠慘綠,這會兒他的臉色直接變成了慘白色,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是打死也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麽巧,竟然就撞到了糧食局局長的親生兒子手上。

這他娘的誰能想到啊?局長的兒子身上穿個帶補丁的衣服,住在這種大雜院裏頭,跟普通群眾混在一起,誰能辨認得出來?!

齙牙男捂著竄血的鼻子,低頭在腦子裏瘋狂思考應對的辦法。

他在腦子裏瘋狂思考,覺得自己還是不能說出名字。

雖然說他父母並不是糧食局的領導,但也在糧食局工作,萬一說出了名字被朱國平給記住了,回頭說給他媽聽,那他父母不就給遭殃了嗎?

齙牙男一聲不吭,就跟個瘟雞似的。

“好家夥,這人還真是不要臉啊,剛才說的那麽牛逼哄哄的,說自己是領導家的兒子,還說自己老娘是糧食局的局長,隨便說句話就能把咱們縣的細糧給弄沒了,我還真當是個什麽了不得的人物,原來就只有一張嘴。”金秀兒笑的最大聲,仰天一聲驢叫,差點把肚皮給笑破了。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餵,小夥子你現在咋不說了?咋低著個頭不說話了?你倒是再出來說兩句啊,你媽不是糧食局的領導嗎?”

齙牙男把頭一低,耳朵根子通紅通紅的,當然這不是害羞,而是尷尬。

他尷尬的頭皮都在發麻,偏偏想跑又跑不掉,胳膊被蕭建遠緊緊拉著呢。

“你說說這世道,竟然還有這麽不要臉的人,也不知道他出去招搖撞騙了幾個了,該不會,他以前真用這種辦法騙到過女孩子吧?你們想想他剛才說的,說他家庭條件好,要找媳婦兒的話要先驗貨,我呸,這話說的,就好像人家姑娘是個玩意兒似的,隨便他挑。”張俏也跟著罵上了,“不行啊,咱得問清楚,可不能把這個騙子給放跑了,要是他真的出去招搖撞騙過,其他人有受害者的話,咱一定要把他送去派出所,把他送去勞改下放。”

一針見血,張俏這一句話可算是紮在齙牙男的大動脈上了。

聽到下放勞改幾個字兒,他一下子沒繃住,擡起頭來,聲嘶力竭的喊說,“不不不,我沒有出去招搖撞騙,這是我第一次騙人,真的,我可以發誓!”

他舉起右手,三個指頭朝天,大聲說道:“我在這兒發誓,要是我出去招搖撞騙,哄騙姑娘跟我鉆小樹林子的話,我當場就讓雷劈死!這真的是我第一次!”

胡同裏的小寡婦一臉嫌棄的看著他,“你剛才早點發誓多好啊,這會兒可晚了,被我們拆穿了你才知道發誓,誰知道你是不是為了脫身在這兒搗鬼呢?再說了,現在可不講究這種封建迷信,發誓是沒用的,有本事你跟我們上公安局啊,去見公安,光說兩句話有啥用?”

“對了,你要是真沒幹過這些事,為啥不敢說你的名字?你倒是把名字說出來呀。”

齙牙男眼神閃了閃,他還是不敢自報家門。

這個時候有人反應過來,蕭寶珍轉頭看了蕭盼兒一眼,高聲說道:“蕭盼兒,這人不是你介紹的嗎?既然是你介紹的,應該知道他的名字和家底吧,怎麽這個時候就不說話了?”

說實話,從齙牙男被朱國平拆穿的那一刻起,蕭盼兒和宋大媽婆媳倆就傻了,直接站在原地傻了眼,好長時間都沒回過神來。

蕭盼兒腦瓜子嗡嗡的,目瞪口呆的看著齙牙男,她氣的直接開始哆嗦了。

這個王八蛋,這個王八蛋竟然是裝的!他口口聲聲說自己出身於領導家庭,家底子厚的不得了,家裏關系四通八達的,而且還特別有錢,所以蕭盼兒才把他這麽個醜東西介紹給了秦小嬌。

蕭盼兒是想著,如果她能說成這一對,不僅能得到秦小嬌許諾的十塊錢,而且說不定還能在鋼廠出個名。

畢竟這麽看似不相配的兩個人都能被她說到一起去,組成一樁美滿的婚姻,足以顯示她的本事有多大了,是不是?

秦小嬌圖對象家條件好,關系多,本事大。

齙牙男圖姑娘漂亮,年輕,長相好。

這倆人的需求是完全吻合的,所以他們要是能走到一起,說不定還真的過得很不錯。

但現在這一切都被打碎了,蕭盼兒的美夢也碎了,這他娘全是假的,只有他那一對大齙牙是真的!明晃晃的,氣的蕭盼兒不住的哆嗦。

她被蕭寶珍提醒了一句,終於回過神來,怒氣沖沖地瞪著齙牙男,“對,我知道他的名字,他姓錢,叫錢興華,狗東西,真是愧對你這好名字了。”

說到這裏,蕭盼兒忽然頓了一下,黑著臉說,“不過他說的那些全都是假的,什麽家庭條件好,父母是領導,這些全都是假話,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不是真的。”

“這種貨色,你是從哪兒找來的?”金秀兒看熱鬧看的正歡呢,出來調侃了一句。

蕭盼兒臉色更黑了,“是別人告訴我的,說有這麽一個人,整天炫耀自己家庭條件好,所以我不就找他來了嗎?說來說去還是他的錯,不是幹部家庭的子弟,卻打著幹部家庭整天出來招搖撞騙,要我說,就趕緊把他送公安局吧。”

“別呀,別把我送公安局,我老實說還不行嗎?”錢興華慘叫了一聲,擡起頭來,滿臉哀求的看著大家夥兒,“我求求你們,別把我送走,你們問啥我都說,我現在實話實說。錢興華確實是我的名字,我父母也不是糧食局的領導,不過他們確實是糧食局的,我媽在糧食局當出納,我爸是糧食局的臨時工,平時就幫領導們跑跑腿兒,送送文件什麽的,這次我說的可都是真的啊,你們別把我送派出所得了,畢竟你們也沒有什麽損失,對不對?”

這錢興華心理素質也是夠差的,他說到最後竟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大家夥兒齊刷刷的躲開,生怕被他這麽一跪就折了壽。

“怎麽就沒有損失了?我今天出來相親浪費的時間不是時間嗎?再說了,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到現在還覺得犯惡心。”秦小嬌越說越生氣,實在是氣不過,跑過去又踹了錢興華一腳,把他踹的撲通一聲撲倒在地上。

秦小嬌怒氣沖沖的說,“再說了,這是被我們發現你在說謊,要是沒有發現呢?要是你今天碰上的不是我是其他姑娘,人家姑娘一時糊塗答應了你,跟你鉆小樹林子,不就被你騙到了嗎?你現在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打算打著領導的旗號騙小姑娘的身子。”

流氓罪也分大流氓和小流氓,騙小姑娘的身子那屬於大流氓,情節嚴重是要槍斃的,錢興華嚇的連忙搖頭,他都快嚇哭了,“我沒有,這是我第一次騙人,而且我也沒打算騙你身子,我是這麽打算的,那什麽……我是真心想要跟你結婚的。”

錢興華吞吞吐吐,有些不敢看秦小嬌的眼睛,不過大家夥兒齊刷刷的盯著他,咄咄逼人的,他也不得不說出自己原本的計劃。

錢興華吞吞吐吐的,在大家的逼迫下終於實話實說,“你們也知道我齙牙,而且個子矮,長得不好看,從小到大就是大家夥兒欺負的對象,所以我一直想找個漂亮姑娘跟我結婚,生個漂亮的孩子,以後他就不用走我的老路。”

“但是我家庭條件算不上特別好,人家漂亮姑娘也看不上我,所以我才想了這麽個主意,本來是打算跟姑娘說我父母是領導,騙她跟我去小樹林子,等我們成了事兒之後,我再告訴她真實情況,我可沒想著一直騙人啊,就是想著姑娘跟我有了關系,說不定就舍不得分手了呢,說不定就這麽嫁給我了呢。”

“我也是有苦衷的,你們怎麽可能懂我的難處?再說了,我也沒想著糟踐人家姑娘啊,要是她嫁給我的話,我一定拿命對她好,家裏家務活兒都不用她幹,只要負責帶孩子就行了,我這麽想也沒錯啊,只是說了個善意的謊言,何必把我送到治安隊呢?你們說是不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就放我一馬吧。”

錢興華說的可憐兮兮。一邊說還一邊雙手合十朝大家拜了拜,一副有自己有苦衷的樣子。

大家夥兒可不吃他這一套,紛紛移開目光。

金秀兒還呸了一聲,“說的這麽好聽,不還是騙人嗎?”

“小夥子,建立在欺騙上的婚姻本來就是不長久的,而且這種行為非常不道德。”朱國平搖頭說道,對於錢興華的說法是十分的看不上。

錢興華嘴上服軟了,但心裏還是有些不服氣,他弱弱的說道:“可我也沒辦法,你看我這條件怎麽找漂亮姑娘啊?也只能想這麽個辦法。”

“你他娘的真是該死啊,你長得這麽醜,還想找個漂亮姑娘,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癩疙寶想吃天鵝肉,我呸!你做夢啊!”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道身影跟旋風似的,竄到了錢興華身邊。

擡起一腳,就把他踹倒在地,破口大罵。

大家夥兒還沒反應過來呢,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

沈下心來仔細一看,那人竟然是宋大媽。

在場有一個算一個,看著宋大媽狂暴的背影全都茫然了。

“哎不是,宋大媽今天這是咋的了?怎麽就跟個錢興國過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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