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126 ? 又是一場吃瓜大戲

關燈
126   又是一場吃瓜大戲

從蕭寶珍家回去後, 第二天大清早於衛海就孤身一人的,進了保衛科孫科長的辦公室。

也不知道他究竟跟孫科長說了啥,在辦公室裏跟孫科長聊了好長時間, 期間有保衛科的小夥子湊到門上偷聽,就聽見裏頭孫科長正拍著桌子大吼呢。

裏頭的於衛海也不洩氣, 也梗著脖子跟孫科長對吼,口口聲聲說的都是什麽“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又說什麽“只要能抓住罪犯,非常規的手段也是可以用上的”

保衛科的小夥子們聽的可起勁了, 還拉著別人一起聽,結果許大方笨手笨腳的,一不小心把旁邊的掃把給碰倒了,這下驚動了裏頭的人。

孫科長跑出來, 黑著臉,照著他們的屁股一人踹了一腳,讓他們滾遠點,大家這才沒辦法偷聽了。

總之,最後是於衛海把孫科長給說通了。

於衛海離開保衛科之後, 孫科長就正兒八經的跟大家宣布, 說因為於衛海以於主任家屬的身份向鋼廠施壓,讓他們在一個星期內必須找到害了自己叔叔的兇手,否則,他會直接向上級公安報案,讓公安入駐鋼廠查案子。

要是公安真的來了, 這消息也就瞞不住了, 鋼廠, 也就丟人了嘛。

所以保衛科對於這件事情挺重視的,當天上午就開始轟轟烈烈的查案了。

要說害死於主任的兇手,目前就一個人選——白根強。

而保衛科針對的人也正是白根強。

當天上午保衛科就在整個鋼廠走訪了一圈,先是調查,主要是調查跟白根強有來往的人,把他們挨個的叫過去談話,詢問他們有沒有發現白根強跟於主任相處之間的異常。

在鋼廠裏頭調查了一圈之後,還去了胡同,走訪了很多白根強的鄰居,把白根強在家裏的情況也問了個底朝天。

不僅如此,從醫務室到所有車間,但凡跟白根強有關系的事情和搭話過的婦女,都被保衛科叫過去盤問了一通,出來之後大家夥兒都拍了拍心口,滿臉疑惑,“嚇死我了,保衛科的人好嚴肅啊,這白根強到底犯了多大的事兒,這麽大的陣仗啊?”

保衛科調查起來動靜特別大,而且孫科長現在做的是有罪推論,也就是說,把白根強當成嫌疑人在調查,凡事都是以他確實犯罪了,來找線索的。

這動靜一鬧出來,整個鋼廠都沸騰了,好多人都在討論白根強到底是不是害死於主任的那個人。

王大媽一開始還能沈得住氣,直到保衛科上門開始搜查白家,王大媽坐不住了,使喚張俏把自己送去醫院,把人全都關在外頭,自己跟白根強呆在一個房間,母子倆嘰嘰咕咕的商量了好長時間。

王大媽前腳從醫院回去,後腳白根強就在醫院鬧起來了。

“我要出院!我沒病,我也不是個罪人,你們憑啥把我關在醫院裏啊,我要回去上班!我是鋼廠的工人啊!”白根強跟負責自己的小護士嚷嚷說。

小護士也不知道為啥前兩天還好好的白根強,忽然就發起了瘋,她咬著唇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麽對付發瘋的白根強,最後跑出去把主治醫師給找過來了。

主治醫師過來之後,看了看白根強的病歷就說,“白根強同志,從目前的檢查結果來看,你的身體確實沒有什麽大問題。”

別看那天晚上白根強挨了打,看著半死不活的,但都是胡同裏的老街坊們打的,老街坊又不是練家子,打人的時候也不會照著死了打。

他看著嚴重,到了醫院一檢查,其實都是皮外傷,處理了傷口,輸液消炎了兩天,傷口一結疤,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白根強一聽,直接從床上爬起來,“我的身體都沒問題了,憑啥不讓我出院,我要走!給我辦出院!”

主治醫生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壓根不相信鬼上身那一套。

他推了推眼鏡兒,冷冷的看著白根強,一副看穿他的模樣,“你身體雖然沒什麽毛病,但是你精神上出了很大的問題,我們現在初步懷疑你精神分裂。”

“那你們只是懷疑,又沒徹底下結論,為啥不讓我走。”白根強想起保衛科現在正轟轟烈烈的調查自己,就跟狗一樣到處找線索,那直接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現在就從醫院竄出去。

他根本不怕自己確診精神分裂,大不了就是把工作賣了或者回家養老,反正他是正式職工,鋼廠有義務給他養老的。

他怕的是自己幹的那些缺德事情被查出來,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完蛋。

所以白根強快急死了,“我不管,我是鋼廠的工人,你知道我在車間裏是啥工作,我的工作有多重要嗎?你耽誤我,就是耽誤鋼廠的生產,我問你你敢嗎?”

哎喲,扯虎皮拉大旗,白根強的慣用伎倆啊。

醫生依然是冷冷的盯著白根強,“我們之所以把你留在這,是因為在等著省城來的精神科專家來給你診治,要確診你是不是真的精神分裂,在這之前,你還不能出去。”

“什麽不能出去,我不管!我沒病我就得出院!我要去上班!你要說我精神分裂,現在還沒確診那就是沒有,大不了,等醫生過來以後,我再來醫院檢查就行了,你現在憑啥不讓我走!這不公平!”白根強直接開始鬧騰了,在醫院大喊大叫,一會嚷嚷說醫院囚禁自己了,太黑暗了,一會又說自己瘋啦,精神分裂啦,要是再不讓他出去,他就要在醫院發瘋,拿著菜刀砍人。

主治醫師本來想給白根強來一針鎮定劑,但這並不符合規定,在旁邊冷眼看了半天,最終還是去請示醫院的領導了,想問問能不能把這神經病給攆出去。

醫院的領導接到請示,又去找了鋼廠的領導,兩邊領導一商量,竟然真的把白根強給放出來了。

從醫院出來後的白根強,首先最要緊的就是去打聽保衛科調查自己的事兒,他想知道保衛科調查的怎麽樣了,有沒有查到什麽線索。

要是查到了什麽,他得趕緊去抹平證據。

這種事情問普通職工當然沒用,白根強就去跟許大方套話,套交情,因為他知道許大方為人比較傻,腦子壓根玩不過他,隨隨便便就能套出他想知道的信息。

但這次白根強發現自己失策了,他找到了許大方,明裏暗裏的套了半天的近乎,但他發現許大方對自己的態度很奇怪。

許大方只是幽幽的看著他,時不時的嘆一口氣,看著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活人,而是好像在看一個被判處死刑的犯人。

這種眼神讓白根強心裏發抖,他特別惶恐,但還是鎮定的說,“大方你怎麽這麽看著我,我倆是鄰居,你肯定知道我的為人吧,那些事情不可能是我幹的,你幹嘛對我這樣。”

“你啊……唉!”許大方欲言又止,吐出這麽一句話就走了。

許大方要是能說點啥還好,他這麽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都快把白根強給嚇死了,心虛的要命。

他知道保衛科在廠子裏轟轟烈烈的調查自己,為了表示自己毫不心虛,也是為了抹平遺漏的證據,白根強從醫院出來後的第二天就去上班了。

到了車間上班,他就發現所有的工友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好多人都躲著自己走,也不跟自己說一句話,這完全就是孤立了。

雖說還沒有被保衛科找到抓走,雖說領導也沒有對他表示出什麽厭惡和看法,但白根強已經被周圍人的態度給嚇死了,嚇得心裏慌慌的,他好惶恐啊,他像個鵪鶉一樣龜縮在車間裏,也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被人抓到把柄。

上班後的幾天,可以說是白根強這輩子最難熬的幾天了。

就在他得知保衛科開始調查大禮堂起火事件的時候,白根強是徹底的坐不住了。

這天正好是星期六,上完最後一班就是星期日,鋼廠放假的一天。

從星期六傍晚開始,白根強顯然是很焦躁,他早早的幹完了自己的活兒,還去催促工友下班。

二號車間地方大,好幾百號人了,還分著好幾個門,白根強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清走,於是他把目光放在了自己這條線上的職工。

有磨磨蹭蹭幹不完活兒的,白根強就走過去,主動跟人家說自己幫忙收尾,讓人家先回家。

工友一聽還有這好事兒,樂了,“你今天怎麽這麽好?還主動幫我幹活兒呢。”

“唉,還不是最近的那些事情,因為保衛科一直在查我,雖然我沒幹過那些事兒,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家裏人不知道啊,家裏人害怕了。”白根強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攤了攤手,“最近我嫂子天天在家鬧騰,想分家,我也是不想回去鬧的家裏吵架,就想著在車間多呆一會,所以你們先走吧,我留在這幫你們幹活兒。”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兒啊,那保衛科查了你那麽長時間,你真的沒幹嗎?還是說你真的幹了,只不過是在沒意識的情況下幹的?事情到底是啥情況,你給我說說唄。”有個工友斜眼看著白根強,突如其來的問了一句。

白根強臉不紅心不跳,但手心已經出汗了,“我說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幹過,哪怕真的幹了,那肯定是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這個我可以發毒誓的。我對師父有多好你們都是知道的,保衛科遲早能還我一個清白,你們等著看吧。”

一幫工友笑了笑,拿上沾滿油汙的外套走了。

轉眼,車間的一塊角落裏就只剩下白根強一個人,旁邊的工作線全是大機器轟隆轟隆的聲響,說話和走路的聲音一概聽不見。

白根強在車間裏轉了好幾圈,確認已經安全了,他才出去了一趟。

出去了沒多久,他又回來了。

這次回來,白根強比之前還要焦躁,他也不工作,而是一直在工作崗位附近轉圈,就跟老驢拉磨似的,好像在等著什麽人過來。

因為擔心保衛科調查自己的事情分了神,到了這個時候,白根強還沒發現一件事兒呢。

那就是,從出院到上班,再到今天調走所有的工友。

這一切都順利的不像話啊。

……

再說蕭寶珍這邊,今天星期六,下午快到下班點的時候,蕭寶珍接到高敬的消息,說是魚上鉤了,今天晚上就準備收網了。

也就是說,今晚白根強做的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蕭寶珍想趕著過去看一眼,所以早早的就幹完了自己的工作,正準備等著下班時間過去看情況呢。

明天周日放假,醫務室裏人心浮動,而且因為工作比較閑,好幾個人早早的就收拾好了包,等時間一到,提著包就下班了。

等蕭寶珍從醫學書籍裏擡起頭的時候,下班點兒剛到,而醫務室就只剩下她和葉紅纓兩個人了。

葉紅纓看見蕭寶珍還沒走,也是意外,“小蕭,你今天要留下來加班嗎?我記得今天沒什麽工作的。”

蕭寶珍跟葉紅纓並不熟悉,禮貌的笑了笑,“我不下班,這會兒就走了,葉姐你不走嗎?”

“我也走了。”葉紅纓說著要走,但並沒有收拾包,手揣在兜裏就出去了。

蕭寶珍也沒把她的反常當回事,趕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提著包走出去,剛走到醫務室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小夥子朝著自己跑過來。

蕭寶珍立刻停住腳步,“你怎麽了?來看病的嗎?這會兒兩個醫生都已經下班了,要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你看看。”

小夥子氣喘籲籲,“不是來看病的,我是來替門衛大爺傳話的,他說廠子大門口有人找你,說是你家的親戚,你哥。”

她哥,那就只有二哥了,但是二哥平常沒事是不會來廠子裏找她的,難道家裏出啥事兒了?

蕭寶珍心裏咯噔一下,跟小夥子說了個謝謝,趕緊抓著包往大門口的方向跑過去,平時十分鐘的路程,楞是被她六分鐘就跑到了。

到了鋼廠大門口,還沒跑到位置,蕭寶珍遠遠的就看見自己二哥和一個女同志站在門衛室的旁邊,倆人的面前還有另一個女同志。

再跑近一些,蕭寶珍仔細一看,站在自己二哥身邊的女同志是楊瑞金。

站在他們對面的女同志就更稀罕了,竟然是葉紅纓。

也不知道葉紅纓在跟自己二哥說啥,先是拉拉扯扯的,想把自己二哥拉扯到別的地方去,但二哥一動不動,對於葉紅纓更是滿臉的冷漠。

過了一會,葉紅纓堅持不住了,跺了跺腳,抹著眼淚跑了。

等葉紅纓完全跑遠,蕭寶珍這才走上來,納悶的看著葉紅纓的背影,“二哥,她又來找你幹啥?你倆不是已經分開了嗎?”

蕭建遠看著挺無奈的,“是分開了,當時她也說分開了,還說我錯過她肯定找不到更好的,跟她分開是我的損失,但是最近也不知道咋回事,她老是來找我,有一次還去村裏打聽了,搞得村裏風言風語的,還是咱娘出去把她給打發了。”

“她找你幹啥?”蕭寶珍有點吃驚。

“她想跟我重新處對象……”蕭建遠臉都黑了,看樣子葉紅纓到現在為止,還沒給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找個爹呢,轉來轉去,還是想讓他當接盤俠。

這是把他當傻子玩弄,蕭建遠想想都覺得生氣,看見葉紅纓的時候還覺得有點惡心,要不是看她是個婦女,還是個懷了孕的婦女,以他的性格,提著拳頭就要上了。

蕭寶珍再看一眼葉紅纓離開的方向,心裏也特別不恥,轉身又問,“那她又在那哭啥,我剛才好像看見她臨走之前還罵你了,她憑啥罵你啊?”

提起這個蕭建遠的臉色更加難看,從鼻子哼出一聲,直接氣得不說話了。

蕭寶珍從二哥嘴裏問不出話來,只要去看楊瑞金,“瑞金你說,咋回事呀?”

楊瑞金喜歡蕭建遠嘛,之前聽說他處了對象,而且還是個條件特別好的城裏姑娘,當時就在家難受的哭了,哭的眼睛跟個桃子似得。

後來又聽說他們分開了,具體原因不知道,但聽說鬧掰的特別徹底,不可能覆合的那種,心裏又高興起來。

這會兒抿著嘴,想笑又不敢笑,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又覺得尷尬。

楊瑞金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她看見你哥就跑過來了,想跟你哥處對象,你哥沒說話,她就又哭又鬧,最後看見我在旁邊,就扯上我了。”

“她居然說你哥不想跟她處對象,是因為我,說你哥腳踩兩只船,是個臭流氓,不要臉。”

聽見這話,蕭寶珍直接笑出聲了,“她這是惡人先告狀了啊這是,不過你們別放在心上,她這話沒人會相信的,更何況她比誰都清楚,她跟我哥到底為啥分開。”

“寶珍,別說這個了,我不想提這個人。”蕭建遠被惡心的不輕,抹了一把臉,悶悶的說道。

既然二哥不想提,蕭寶珍也就不說了,立刻轉移話題,“那你今天好端端的怎麽會來找我,是不是家裏出啥事兒了,瑞金呢?怎麽也跟你一起來了,你不是去市裏參加衛生員培訓了嗎?”

這話倒是提醒了蕭建遠,他連忙說,“大嫂要生了,我們叫了輛牛車把她送到縣醫院了,這會兒就在縣醫院待產,媽讓我過來告訴你一聲的。”

“大嫂這麽快就要生了?距離預產期不是還有半個月嗎?”蕭寶珍倒吸了一口涼氣,“發生啥了,怎麽這麽早就要生?”

“沒事,你別緊張,大嫂就是早上睡醒了,突然就感覺要發動了,還沒咋地就被咱娘送到了縣醫院,醫生也說沒啥問題,反正已經足月,生下來也能養活。”蕭建遠連忙說道。

楊瑞金也在說,“寶珍你放心吧,在村裏的時候我幫著你嫂子檢查過,她目前只是見紅,距離生產還有好長時間,所以問題不大,而且你嫂子已經九個月啦,可以生啦。”

她拍了拍胸脯,“我在市裏參加過專業的培訓,我現在不僅是衛生員,還是村裏的接生員,這次就是跟著你嫂子一起來的,確認她沒事了,我才能回去。”

蕭寶珍聽完這些話才松了口氣,想了想就說,“那我明天拿點雞蛋,稱點紅糖去醫院看看。”

“娘讓我來知會你一聲,醫院那邊還缺人,我就先走了。”蕭建遠說著,轉身要走。

蕭寶珍擺了擺手,“你們快回去吧,路上小心點。”

她想到嫂子要生產了,還挺高興的,盤算著明天帶點補身體的東西過去看看。

嫂子對她、對他們全家都挺好,從南方回來待產的時候,還給蕭寶珍帶了好多南方的抹臉油和布料。

蕭寶珍投桃報李,就準備給大嫂買點她喜歡的東西,再帶點補身體的吃的,趕明兒去醫院看看去。

而現在,她就準備去找高敬,親眼看看白根強是咋把自己給作死的了。

蕭寶珍拎著包揣著兜走到二號車間,還沒靠近就看見了許大方,正朝著她招手。

“高敬呢?怎麽是你在這?”蕭寶珍奇怪道。

許大方食指放在嘴邊,做了個閉嘴*的手勢,然後示意蕭寶珍跟著自己走。

蕭寶珍跟在許大方後面,一前一後的進了二號車間,越往裏面走她就越是疑惑。

對於高敬拆穿白根強的計劃,蕭寶珍並不了解,只知道他打算設個套,讓白根強跟自己的老相好見面,進而拆穿他們。

但具體的情況,她不知道。

此時進了二號車間,蕭寶珍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白根強就在二號車間,他不該這麽蠢,把自己的老相好帶到車間來吧?他難道不怕被人發現?

還有,就算白根強真的把老相好約到了車間裏頭,那他們過來是幹嘛,偷聽的嗎?

車間裏到處都是機器,能藏人的地方並不多,而且偷聽可是可能被發現的呀?

蕭寶珍帶著滿腦子的疑惑跟在許大方後面,因為提前打過招呼不能說話,她忍著一句話都沒問,就這麽靜靜的跟著許大方往前走。

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曲裏拐彎的,最後在一間小房子的門口停下,還不等敲門,房門已經開了。

蕭寶珍進去之後就楞住了。

一個不算大的小房間裏,此時裏頭滿滿當當的,坐滿了人,裏頭除了一張桌子,其餘全是人,看他們的長相,有蕭寶珍認識的,也有蕭寶珍不認識的。

認識的人不多,蕭寶珍粗略的看了一圈,有保衛科的孫科長,還有楊雪的老父親楊廠長,甚至還有婦聯的主任,其他的蕭寶珍就認不出來了,估計也是鋼廠的領導。

除了這些領導以外,還有好幾個保衛科的同志。

蕭寶珍的眼神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忽然瞪大眼睛,發現還有個意想不到的人也在,那人就站在角落裏,竟然是白根強的媳婦玉娘。

玉娘這會兒縮在角落裏,兩只手死死的握在一起,抿著唇,也不知道在想啥。

而她的丈夫高敬,就坐在房間唯一的一張桌子前面,桌子上放了個黑盒子,蕭寶珍一開始沒有認出來,盯著看了一會才發現那是個啥。

那黑盒子是個無線電接收器。

接收器上連了個耳機,高敬此時就帶著耳機,在不停的調頻道。

蕭寶珍一看就笑了,原來她以為高敬是準備偷聽,沒想到人家玩的更高端,這直接上竊聽了這是。

不知道怎麽的,她忽然就有種預感,今天白根強是真的要栽了啊。

小房間裏,領導們的眼神都落在高敬身上,呼吸粗的嚇人,但沒有一個人說話,都沈著臉看向高敬的方向。

蕭寶珍也就沒再多問了,找了張小板凳坐下,靜靜的等待大戲開場。

那邊兒,高敬帶著耳機調頻道,調了一會,伸手去調音量,然後忽然扯下了耳機的線。

一陣刺啦刺啦的聲音在小房間裏響起,很快又恢覆平靜。

所有領導的眼睛都在這一瞬間睜大了。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機器裏傳出一陣輕輕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女人就是白根強的老相好了。

之前蕭寶珍跟高敬夫妻倆在家猜測過,夫妻倆一致認為這個人應該就是隔壁胡同的胡寡婦,沒想到在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卻不是胡寡婦的聲音。

“請問,白根強在嗎?”這女人聲音輕輕的說道。

蕭寶珍在聽見聲音的一瞬間,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嗆的一直在咳嗽。

這女人竟然是葉紅纓!

老天爺啊,這什麽情況!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