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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 變臉大師白根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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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變臉大師白根強

◎二合一◎

這個壞消息太突然, 把白根強都給弄懵了,站在原地好長時間沒說話,拳頭都捏起來。

“根強?根強?你怎麽了?”於國良喊了他兩聲。

喊了好幾嗓子, 才把白根強的魂兒給叫回來,他猛地驚醒, 生怕被人發現自己眼底的那種戾氣,連忙閉上雙眼深吸了兩口氣。

再睜開眼睛,又是那個孝子賢孫白根強了。

“實際操作很好, 筆試沒過嗎?”白根強仿佛不相信似的,又問了一句。

“我的故交就是你的考官, 他說你實際操作的很嫻熟,很不錯,但是筆試寫的一塌糊塗,你是不是沒有好好覆習理論知識?”於國良皺眉問道。

白根強垂下眼睛, 有些垂頭喪氣的說,“我感覺自己覆習的不錯,筆試的時候也寫的很好,但不知道為什麽,考出來的成績就是稀巴爛。”

見徒弟滿臉灰心喪氣的, 於國良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慰說,“沒關系,你這個年紀有現在的級別已經很不簡單了,你看咱們廠子跟你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誰有你現在的成績?”

“都是師父教得好。”白根強連忙拍馬屁。

於國良:“那也得你自己肯學, 一次的失敗沒關系, 不用放在心上, 就當積累經驗了對不對?你重新準備一年,明年好好覆習理論知識,爭取明年一次性考過。”

“但是……但是……”白根強滿臉為難,說話也吞吞吐吐的,說了半天但是,就是說不出來半個字兒。

他這架勢把於國良都弄懵了,滿臉迷茫,又帶著幾分關切,“但是什麽?是考試的時候被誤判了,還是生活裏有什麽困難?咱們兩個的關系你不用擔心,直接說就是了?”

“但是我升職車間組長的事情,還非得考級過了不可。”白根強擡眼看著於國良,帶著幾分試探,“既然考官是您的故交,你看能不能幫我打個招呼,這次就放我一馬,把我的筆試給過了?”

見於國良半天不說話,白根強心裏也有點打鼓,連忙又說了一句,“師父你也知道,我家庭條件挺困難的,雖然家裏我跟我大哥都是職工,但他要養孩子養家,我也要養家,錢是真的不夠用。我娘一生病就是這麽多年,我家玉娘的身體也不好,以後用錢的地方太多了。”

“我本來想著,這次考級能過的話工資也能往上提一提,家裏多少能松快一些,誰能想到被筆試給卡住了,我家實在是困難,就等著漲工資呢,師父你看行嗎?也不用你做什麽,就是跟主考官打聲招呼的事兒。”白根強滿臉試探的說道。

於國良的語氣聽不出是高興還是憤怒,只是問了一句,“聽你這意思,是要我去給你走後門?”

“也不能算走後門吧,就是給我打聲招呼,放個水。”白根強連忙說道,“行嗎?”

話還沒說完,直接被於國良打斷:“放個水,讓你考試通過,這不是走後門是什麽?這不就是走裙帶關系嗎?”

“師父,我不是那個意思。”白根強一看師父生氣,連忙開始辯解。

但於國良已經生氣了,氣得連步子都邁不動,直接站在車間門口就說,“你還不是那個意思?你剛才就是讓我去給你走後門。根強,我記得我以前從沒這麽教過你,我一直告訴你的是,咱們技術可以差,但態度一定要端正,做人更要堂堂正正,這種走後門走關系的習性你是從哪裏學來的?”

他真是氣狠了,指著白根強很嚴厲的批評開了,“今天我給你走個後門,你把本應該考上的人刷下去了,對人家公平嗎?要是你被人刷下去,心裏能好受嗎?做人要換位思考!”

白根強低著頭,拳頭已經捏起來了,又尷尬又生氣,還是不死心的說了一句,“但我家裏是真的困難,我娘還生病了……”

“這年月誰家不困難,遠的不說,就說咱們車間的小孫。”於國良有些失望道:“人家是農村出身的,家裏人都沒有供應糧,每個月一發工資就得送到老家,他自己在食堂打了飯也舍不得吃,總要省下一半帶回去給家裏人,他不比你困難嗎?”

他痛心疾首的說,“你家的條件雖然不寬裕,但也比很多人強了,至少你們家都是吃供應糧的,怎麽能因為這個就突破做人的底線,這做人一旦沒有底線,跟以前的資本家有什麽區別?根強,你還年輕,不要貪得無厭!”

於國良是真的怕這個徒弟走上歪路,心裏那叫一個著急,逮著白根強巴拉巴拉的教育了一大堆,說不能走後門,又說不能貪得無厭,總之就是教訓了一通。

白根強站在他面前,頭低低的垂下去,表面上不停的點頭應聲兒,實際上心裏可不耐煩了,特別煩躁。

他本來就是想暗示於國良給自己打聲招呼,誰知道於國良非但不同意,還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一通。

他就想不明*白了,考官不是他故交嗎?打個招呼能費什麽勁兒?至於嗎?就他是個好人?

白根強得知自己考級被刷下來,本來心裏就煩躁的厲害,又被這麽教訓了一通,還是在車間門口。

車間門口人來人往,這會兒雖然大家都在工作,但在裏面也能聽到談話的聲音。

漸漸的,白根強心裏就生出恨意了,他覺得於國良就是故意讓自己下不來臺,故意不肯幫自己走後門,故意在車間面前批評自己的。

這時候哪裏還記得於國良對自己的好,心裏想的全是對他的恨。

不過雖說心裏已經恨出血了,白根強表面上還是偽裝的很好,他跟個三孫子似的,不停的在點頭,嘴上還說,“我知道錯了師父,你教訓的對,走後門確實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敢這麽說了。”

“不是不能說,而是你打心眼裏就不能有這種想法,這叫啥?這叫不公平啊?咱做啥事兒不都講究一個公平嗎?”於國良是個實心眼的人,有自己的一套規矩。

“對,您說的特別對。”白根強死死的捏著拳頭,恨不得給於國良來上一拳,嘴上卻是說著,“您教育的對,以後我再也不會這麽想了,剛才我反思了一下,走後門確實是對別人的不公平,我錯了,多虧了有您教育,這麽一說才把我點醒,否則我還不知道要糊塗到什麽時候去。”他輕描淡寫的一句糊塗,就把這事兒給蓋過去了。

於國良哪裏知道,面前這人嘴上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心裏其實已經恨透了他呢。

於國良很是欣慰的點頭,“你能這麽想就對了,不枉費我一片苦心。”

“我懂,我都懂。”

說著,白根強苦笑了一聲,“我爹很早就沒了,我娘又是個家庭婦女,沒什麽見識,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人這麽野過來的,也沒人教我這些大道理,所以一直不懂。”

他賣慘以後又開始表忠心,“也是我命好,碰上您這麽一個好師父手把手的帶著教我,告訴我這些做人的道理,以後我絕對不會再有這種糊塗的想法了,師父你放心,你對我這麽好,以後你老了,我一定把你當親爹一樣侍奉。”

“我不用你伺候養老,只要你能把我說的話聽進去就好。”

先是認錯又是表忠心,這一套組合拳下來,於國良還以為白根強是真心認錯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垂頭喪氣的,我這身體還行,還能再幹上幾年,正好這幾年裏頭我把你好好歷練出來,等退休的時候我跟領導推薦你來接受我的工作,好好幹!”

“真的嗎師父?謝謝你,我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你比我親爹對我還好。”白根強直接感動的要眼淚了,雙眼通紅。

“於主任?於主任?你回來了嗎?我們這兒有個零件壞了,工人不知道怎麽調試,您來看看唄。”

正好這個時候,二號車間傳來工人的呼喊聲,於國良立刻回頭應聲,“回來了,就來。”

拍了拍白根強的肩膀,“好好歷練,你的前途比我遠大。”

說完之後他就一瘸一拐的奔著二號車間去了。

於國良走了以後,白根強卻沒有立刻回到工作崗位上,他左右看了看,找了個平時沒什麽人經過的角落過去蹲著,剛一到那,他臉上那種感激的神情就立刻卸下去,換成了滿臉的冷笑。

白根強想起剛才自己在車間門口被一通訓斥,只覺得一股憤怒直沖天靈蓋,他氣得捏緊拳頭直接沖著墻壁砸了一拳。

砰!

一拳頭下去,砸的墻皮刷拉拉的往下掉,他還是不解氣,把面前的墻壁想象成於國良,又是一拳頭下去!

狠狠的砸了好幾拳頭之後,白根強才勉強控制住火氣。

他跟驢拉磨似得在原地轉來轉去,語氣忿忿不平,他自言自語。

“老不死的,嘴上倒是說的好聽,說什麽把我當兒子,有你這麽當爹的嗎?連打聲招呼都不肯,我還指望你把我當親兒子?”

“不就走個後門,弄得好像要去殺人放火,我呸,都是假正經,老不死的!我就不相信你這輩子沒走過後門!”

”還說什麽要再幹兩年歷練,都是他娘的放狗屁,你要是真的把老子當親兒子,那就該趕緊的辦理病退,然後跟領導建議讓我當主任啊,都是光說不做假把式,你以為老子會上當受騙?我早就看出來你個老不死的就是騙子,竟然還在那麽多人面前教訓老子,你算老幾?”

……

白根強對著墻壁痛罵了一通,發洩了自己的怒火,又對著墻壁砸了好幾拳,踢了好幾下,就這樣還是覺得不解氣,他臉上的表情逐漸陰毒。

“老子都在你面前這麽裝孫子了,你還是這麽對我,就不能怪我不客氣了。”他停下動作,滿臉陰毒的思考起來,“看來是要想個辦法,讓你提前退下去,別給後面的年輕人擋路。不過,用什麽辦法好……”

就在白根強沈著臉思考辦法的時候,好死不死的,旁邊正好有人經過,看見白根強還打了個招呼。

“根強?你咋在這呢?剛才不是聽說你出去了嗎?我還以為你請假了。”這人笑嘻嘻的說道。

白根強本來陰沈著臉,聽見這動靜就跟變臉似的,瞬間轉換成笑臉,他轉過頭笑著說道:“廠子裏這麽忙活我怎麽能請假,這不是我師父老毛病犯了,我陪著他去了一趟廠子醫務室。”

“人都說你孝順我還不相信,現在一看,確實是這樣啊,你對你師父可真好。”這人憨笑著說。

白根強不經意的說道:“你這話說的,我師父對我也不錯啊,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不值當拿出來說的,對了,你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沒有沒有,正好路過看見你,打個招呼。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哈。”這人說著,擡腿就要離開。

倒是白根強嚇了一跳,急忙追問道:“不對啊,你啥時候來的?我咋沒聽見你的腳步聲?”

他說著冷汗都下來了,要知道他在全廠子人的眼裏,一直都是個孝順徒弟,剛才的那番話要是被人聽見,後果他都不敢想下去,這可太要命了。

他想到這裏,看著那人的眼神都帶著幾分不善,心裏都在盤算著,要是真的被人聽見了,他得好好想個辦法讓這人閉嘴。

就在白根強心裏盤算著的時候,這人撓了撓頭,傻呵呵的說道:“我就剛來啊,看見你就打招呼了,有啥問題嗎?”

“沒事,你小子屬耗子的啊,走路都聽不見腳步聲,嚇我一跳。”白根強仔細觀察了一會,發現這人臉上全是傻笑,一點心思都沒有,心裏罵了一句蠢貨,“行了行了,你快走吧,我在這抽根煙也回去了。”

跟白根強打招呼的工友完全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就走了。

這人走了之後,白根強松了口氣,又是一秒鐘變臉,從滿臉笑容變成一臉的憤怒和不爽。

人都說小孩的臉六月的天,意思是說小孩變臉快,但白根強變臉的速度可比不懂事的小孩快得多。

他不爽的啐了一聲,這次左右看了看,見身邊真的沒人,這才繼續思考剛才的計劃。

想著想著,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剛才去醫務室的時候,好像是聽他們說起來什麽放電影……這放電影能幹啥呢?我得好好盤算一下。”

他帶著滿心的算計,就這麽回去了車間。

……

鋼廠要給全體職工放電影這事兒,最開始是從楊雪那流傳出來的消息,不過等領導們開會決定下來之後,就在鋼廠門口貼上了公告。

【為了豐富職工們的業餘生活,經過領導層統一協商,決定在大禮堂放電影,本次活動可以帶家屬一起觀看,僅限職工直屬親人,請不要帶無關人員進入廠區!

本次活動定在一個月後,晚上連放三天,請各位職工合理安排自己的時間。——廠辦留】

這公告一出來,全廠子職工都沸騰了,大家夥兒都高高興興的討論這件事情,那真是興奮的不行。

在這個精神娛樂並不豐富的年代,連著放三天電影,那可是比過年還高興的事兒啊。

平時沒有電視可以看,收音機也只有幹部家庭才能擁有,這放電影怎麽能讓人不興奮?!

車間興奮了,醫務室也興奮了!

前段時間因為葉紅纓整天蔫蔫的不說話,而隨著趙醫生對葉紅纓的表白,江醫生和周護士的少女心也破碎了,四角戀攪和在一起,整個醫務室的氛圍都不是很好。

這公告一出來,周護士終於從失戀的傷心裏緩過神,拉著江醫生嘰嘰咕咕的討論到時候去看電影的事兒。

楊雪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也趕緊跑過來找蕭寶珍。

她以前跟葉紅纓關系最好,現在葉紅纓整天不說話,不是趴在桌子上休息,就是呆楞楞的盯著空氣出神,嚇得楊雪都不敢去找她閑聊。

正好前段時間蕭寶珍幫著楊雪治療痘痘,還順便讓她減下去幾斤肥肉,兩人的關系也就自然而然的好了起來。

“寶珍,公告上說一個月以後開始放電影,到時候我倆一起去呀?”楊雪興高采烈的跑到裏面,趴在櫃臺上跟蕭寶珍說道。

蕭寶珍笑著答應,“好,到時候我們坐在一起。”

楊雪點點頭,“我帶著瓜子和花生,我倆一起吃!”

等待的時間似乎過的特別快,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一個月過去了,轉眼就到了放電影的日子。

春暖花開,廠區裏的樹枝吐出綠芽兒,食堂的飯桌上除了冬天的白菜土豆胡蘿蔔,也多了不少綠葉蔬菜。

除了鋼廠空地上遲遲不化的積雪,其他一切都欣欣向榮。

這天晚上大禮堂就開始放電影了,傍晚下了班,蕭寶珍一點也沒耽誤時間,立刻騎著自行車回到大院,把高莘一接,姐弟倆又重新回到了鋼廠,在跟楊雪碰過頭之後,三個人就直接奔著大禮堂去了。

鋼廠總廠是個萬人大廠,就連蕭寶珍所在的分廠都有好幾千人,再加上這年頭鋼廠是很受重視的行業,自然是比一般的小廠子財大氣粗。

就說大禮堂,就連縣城的電影院都建立的沒他氣派,從外面看,占地面積廣,建築考究,大概能容納大幾百人,要是擠一擠,一千人估計也能站的下。

大禮堂有前後兩個大門,旁邊還分布了不少大窗戶,在鄉下人家都用報紙糊墻,油布貼窗戶的年代,大禮堂的窗戶全是玻璃的,擦得幹幹凈凈。

每一扇大窗戶都裝了紅色絨布的厚重窗簾,平時窗簾一拉,禮堂裏黑的看不見人影。

再看臺子上,平時領導用來講話的臺子已經撤到了旁邊,放映隊的隊員們在墻上拉了一塊大幕布,正在調試放電影的設備,再過一會,電影就可以開始放了。

想看電影的陸陸續續進來,不一會就把個大禮堂坐的滿滿當當。

“好多人啊,我還沒見過這麽多人。”高莘左右看了看,因為從小都關在家裏,乍一看這麽多人,興奮的臉都紅了,感嘆了一聲。

楊雪撲哧一笑,“這算啥呀,真正開會的時候這裏頭坐滿了人,有些坐不下的還去後面站著,那場面才叫壯觀呢。”

正說著的時候,就聽見放映隊的隊員吆喝著讓大家夥兒找地方坐下,準備開始放電影了,而大幕布上也投射出電影的畫面。

楊雪:“快快快,我們趕緊找地方坐著,不然就得站著看電影了,那多不痛快。”

比起蕭寶珍和高莘,楊雪對於大禮堂可是熟悉的多,拉著姐弟倆左轉右轉,找了好幾個地方都沒座位,最後在中排找到了位置,三個人眼疾手快的坐下,這才松了口氣。

“今天的人真多啊,都是職工嗎?”蕭寶珍左右看了看,也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怎麽可能,今天放的是《地道戰》和《上甘嶺》,都是老片子,職工們幾乎都看過,所以都在上班呢。”楊雪解釋說,“今天坐在這的基本都是職工家屬和退休工人。”

“光是職工家屬就這麽多?”蕭寶珍暗暗的吃了一驚。

倆人也沒說多長時間,很快的,隨著大幕布上放出電影的畫面,電影的音樂也隨之傳來,蕭寶珍就專心致志的看電影了。

她在末世的時候可沒有電影能看,來到這裏之後,因為一直忙忙叨叨,也沒有閑情逸致去看電影,這會兒看的津津有味。

第一天看完了,第二天放的還是老片子,來的職工依舊不多,大部分還是職工家屬們過來看。

倒是第三天,這天可就熱鬧了。

提前一天就放出消息,第二天下午給職工們放個假,輕松一下,隨便他們是過來看電影,還是在家休息自由活動。

這消息放出來之後,大部分還是選擇過來看電影了。

沒別的,因為今天要放一部去年剛上映的片子——《永不消逝的電波》

這片子引起了很大的反響,在首都或者省城之類的大城市已經放過很多次了,但是在縣城這種小地方可是第一次,所有人都很感興趣。

這天的大禮堂可真是熱鬧,不僅是職工多,孩子多,就連老人也來了不少,吵吵嚷嚷的擠在大禮堂外面的空地上,就等著放電影呢。

蕭寶珍昨天跟楊雪通了個氣兒,早就知道今天來的人多,也說好了今天就不坐在一起了,各自跟家裏人一起坐。

這天中午一下班,蕭寶珍夫妻倆就回到了大雜院,先是拿著澡票去澡堂子寫了個痛快澡,等到四五點的時候,高莘一放學,就帶著他去了鋼廠。

六點才開始放電影,蕭寶珍以為自己一家已經來的夠早了,誰知道過去大禮堂才發現空地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要麽聚在一起閑聊,要麽找了個空地方睡覺,總之門口的空地上吵吵嚷嚷。

看著面前這麽多人,不知道為啥,蕭寶珍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作者有話說】

今天還有一更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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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孕晚期了,有時候身體實在不舒服沒辦法更新,還請大家諒解,我會調整好保持日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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