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 葉紅纓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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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葉紅纓懷孕了？
◎三更◎
事情說起來也是湊巧, 這天正好星期六，因為第二天是星期天，要放假休息了, 醫務室裏頭難免有些人心浮動，大家夥兒上班都不怎麽積極了。
蕭寶珍來到醫務室的時候, 天還沒完全透亮，大家夥兒還沒來，她進去先捅了捅煤爐子的眼, 又加了一些蜂窩煤，等煤爐子熊熊燃燒起來, 屋子裏有了熱乎勁兒，蕭寶珍又去拎了一壺水放在煤爐子上燒，這麽幹了之後，冰窖一樣的醫務室才有了點熱乎氣。
其實鋼廠是有鍋爐房的, 而且規模還很大，但生產任務是首位，鍋爐房燒出來的暖氣優先供應生產，輪到醫務室的時候就顧不上了。
再加上醫務室就是一排小平房，也不好鋪管道, 只能每天早上過來燒煤爐子。
好在鋼廠的煤炭供應比較及時, 一冬天的省著點燒，也不至於凍出好歹來。
等那一壺水也燒熱了之後，蕭寶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就坐在櫃臺後面安安靜靜的看書，還是醫療方面的書, 專業書籍就是晦澀, 她看了好多天了, 也才看了其中一本，還只啃到一半。
不過這麽仔細的看也有好處，看完的部分，結合之前在末世治病救人的經歷，她都能理解了，對於看病也有了更深的研究。
這麽一看，不知不覺的入了迷，等蕭寶珍再擡起頭的時候，就發現天已經完全亮了，醫務室裏頭多了個楊雪。
“你來啦？怎麽沒叫我呢？”蕭寶珍打了個招呼。
楊雪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我也是剛到，看你太投入了就沒說話。”
她擺擺手，“這大清早的也沒什麽事情，你繼續看吧。”
蕭寶珍便埋頭繼續啃書，正啃得起勁，忽然聽見旁邊傳來哭聲，那聲音細細小小的，音量被刻意壓低了，但還是能聽見抽泣的聲音。
“楊雪，你在哭嗎？”蕭寶珍擡起頭，看向外面的楊雪。
楊雪趴在桌子上，把頭埋在胳膊裏，還在小聲的抽泣。
這下蕭寶珍看不下去了，走過去問她，“你怎麽了？”
楊雪一開始還不肯說。
她可是醫務室的吉祥物啊，平時看見誰都是笑呵呵的，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現在冷不丁哭的這麽傷心，蕭寶珍都嚇了一跳，趕忙拍拍她的肩膀，又給她倒了杯熱茶，勸說楊雪先不要哭了，喝杯茶暖暖身子。
這麽溫聲的勸了一會，楊雪總算是好受多了，也沒那麽傷心了，但她的情緒還是很低落，擦幹凈眼淚，拿出自己的小鏡子照了照，又帶了哭腔的說道：“寶珍你看，我毀容了！”
毀容？
蕭寶珍心裏一驚，連忙抓著她仔細的觀察，“哪裏毀容了？你是在哪磕了個疤，還是被水燙傷了，還是怎麽了？”
這年頭毀容可不是小事，出去被人指指點點不說，有些心氣兒高的姑娘，可能會因為接受不了毀容，一下子刺激的氣出病來。
但是蕭寶珍在楊雪臉上找了半天，楞是沒找到毀容的痕跡，她不由得納悶，“你哪裏毀容了？”
想到毀容的事情，楊雪傷心欲絕，“我長痘了！你看，就在下巴和額頭上，長了好多啊。“
“出門的時候我媽還嚇唬我，說千萬不能摳破，萬一摳破留疤就變成麻子，我就成個麻子臉了。”
“哪有那麽誇張……”蕭寶珍聽說只是長了幾個痘痘，頓時有些無語。
想想又覺得好笑，其他人都在為了愛情傷心，愁眉不展的，到了楊雪這，臉上長了痘痘還要大哭一場。
不過蕭寶珍倒是挺喜歡楊雪這種單純的性格，看她哭成這樣，也有點不忍心，便說，“要不我給你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把痘痘消下去？”
“好！”楊雪急忙點頭。
她主動把臉湊過來給蕭寶珍看了看，蕭寶珍仔細一瞧，才發現楊雪確實長了不少痘痘，下巴上冒出不少紅腫痘痘，有些沒有冒頭，有些已經冒出了膿，額頭上也長了一些，零零星星的分布在白皙的皮膚上。
楊雪本身長的很白，皮膚也沒什麽瑕疵，猛地長出這麽多痘痘，也難怪她嚇成這樣。
楊雪眼巴巴的看著蕭寶珍，“寶珍姐，這有辦法嗎？”
她又苦著臉說，“以前我臉上也偶爾長痘痘，但是從來沒長這麽多，我身邊也沒見過這麽多痘痘的人。”
蕭寶珍一開始也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長這麽多，看她的膚質也不像是容易長痘的，正準備說自己也不知道，忽然餘光一瞥，就看見楊雪桌子下的抽屜裏，滿滿登登全是奶糖和餅幹。
“這些都是你吃的嗎？”蕭寶珍問了一句。
楊雪：“對啊，過了個年我又長胖了，就想著減肥，為了這個，在家一點肉都沒敢吃，但是不吃肉肚子餓，我就帶了奶糖和餅幹過來填肚子。”
“你用奶糖和餅幹填肚子，怪不得會長胖了！”蕭寶珍這次真的笑了，笑過之後認認真真的告訴楊雪，“其實就是糖讓你長胖的，餅幹也有很多糖，這麽吃不但不能減肥，還會讓你越來越胖，臉上的痘痘越來越多的，以後別吃這些了。”
這年頭奶糖和餅幹都是稀罕東西，沒票可買不到，誰能想到還會有人吃到長痘啊。
楊雪聽完，直接把抽屜推進去，“我以後再也不吃了！但是現在的痘痘怎麽辦啊？”
“你要是相信我的話，就按照我說的做，一個星期左右就會好的，而且不會留疤。”蕭寶珍說道。
楊雪聽了自然沒二話，央求蕭寶珍給自己出出主意。
於是蕭寶珍先抽出一張紙，給她寫了一些藥材，“你拿著這張紙去醫院抓藥，抓回家以後熬水喝，一天兩次就好了，記得不要喝太多。”
說是藥，其實是涼茶。
天氣太冷，整天燒爐子又上火，喝點涼茶敗敗火。
除此以外，蕭寶珍還囑咐楊雪，讓她正常吃飯，多吃點蔬菜多吃瘦肉，少吃點米飯。
“按照我說的做，一個星期之後痘痘就會好很多的。”
楊雪抓著那張紙如獲至寶，不停的點頭，最後直接把抽屜裏的奶糖和餅幹都抓出來塞給蕭寶珍，“來！你拿回去吃！”
之後的一個星期，楊雪都按照蕭寶珍說的做了。
一個星期之後，她興奮的找到蕭寶珍，“真的好多了！你看，下巴和額頭上有膿的痘痘都癟下去了，紅腫的地方也平了。”
她美滋滋的說，“我還稱了體重，瘦了一斤呢！”
蕭寶珍看她的眼神就像看鄰居小妹妹，忍不住跟著笑，“嗯！真不簡單！”
“這次你可真是幫大忙了，我都想好要怎麽感謝你了。”楊雪說著說著興奮起來，此時正好是下班時間，她看了一眼手表，直接過來拉蕭寶珍，“正好剛發了工資，我請你去門口國營飯店搓一頓，走走走。”
鋼廠門口的國營飯店味道最好，但消費也不低，平時要是沒什麽事兒，誰舍得下館子，被人請了去吃一頓，這是個大人情。
蕭寶珍當然不去，“這點事不至於去國營飯店，咱倆關系好，我隨口說了兩句，幹嘛非得去國營飯店破費。再說你也給了我不少奶糖和餅幹，我已經拿了你東西了，怎麽能跟你去國營飯店？”
楊雪：“哎呀！其實我自己也饞了，也想去吃了，這不是正好打著感謝你的名頭。你就行行好，陪我去吃一趟，吃完這頓咱倆就扯平了，也不提誰欠誰的話了，生分！”
她說著又雙手合十，一副懇求的樣子，倒是把蕭寶珍徹底逗笑了。
見楊雪堅持，蕭寶珍也不再拿喬，果斷收拾了東西，跟楊雪一起去了門口的國營飯店。
至於欠下的人情——欠就欠著了，大不了以後找機會再還回去。
人跟人之間的交往，要想親密起來，無非就是你欠我我欠你。
當下兩人一起下了班過去國營飯店，到了裏頭楊雪就跟櫃臺的服務員打招呼，看得出來她們挺熟悉的。
楊雪問蕭寶珍想吃什麽，蕭寶珍說，“我不挑嘴，你隨便點。”
看了看門頭上的小黑板，楊雪幹脆的說，“來一份紅燒肉，再來一份油渣燒白菜，一個韭菜炒蛋。”
蕭寶珍看她一口氣點了三個菜，勸了一句，“你不是要減肥，剛減下去一斤嗎，咱們就點兩個算了，不然你這一頓吃下去，剛掉下去的一斤又得漲回來的。”
“沒事兒，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嘛！”楊雪倒是豁達。
蕭寶珍聽著這話，自然是哭笑不得。
兩個人找了個角落的地方坐了，恰好這會兒國營飯店沒什麽人，沒過多久就上了菜。
先是上的韭菜炒蛋，韭菜炒到剛剛斷生，吃起來脆嫩，又不會嘗到生韭菜的臭味，那裏頭的雞蛋也是軟嫩。
油渣白菜更是香，表面泛著一層油花，吃起來卻不會油膩，油渣已經燉的很軟，搭配脆生生的白菜，吃起來恨不得叫人把舌頭也一起吞下去。
最後一道壓軸的紅燒肉，更是沒得說了，泛著油亮亮的光，夾起來的時候還顫顫巍巍，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去，等吃到嘴裏，肥肉更是入口即化，瘦肉化成一絲一絲，全都入了味兒。
吃著飯的時候，兩個人也一直在閑聊，主要是楊雪想聊天，她從小在城裏長大，很少去鄉下，自然對鄉下好奇。
聽到蕭寶珍說村裏的雞，後山的樹，村裏*的小溪和水邊的蘆葦，她眼睛都在冒光，一直說有機會的話想過去見識見識。
聊完村裏的話題，又聊起來縣城的事情，蕭寶珍也跟楊雪打聽了很多，最後聊著聊著，不知道誰先說起了鋼廠，說起醫務室的一群同事，說他們的多角戀。
蕭寶珍對多角戀不感興趣，倒是隨口道：“那天我看葉護士的臉色真的挺難看的，不知道她有沒有好好去醫院，找個正經醫生看一下，看看究竟是胃病的問題，還是月經方面的問題，疼成那樣。”
這要是換成以前，或者蕭寶珍剛來的時候，楊雪是不會跟她說這些的。
但現在兩個人有了治痘痘的情誼，也是聊得來，楊雪說話的時候自然輕松了很多。
此時她正在咬一塊紅燒肉，已經燉的晶瑩剔透，咬一口下去肥肉都在流油，她隨口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啦，我之前不是說我姑姑在省城的醫院給人看婦科嗎？那天葉護士過來找我了，問我姑姑的醫院在哪裏，說要讓她對象帶她去省城看病。然後第二天她就請假了，我估計就是去看病了。”
蕭寶珍點了點頭，也沒多想，就想略過這個話題。
但就這麽一瞬間，楊雪的話在她腦子裏過了個彎，她不由停下了動作。
“寶珍，你怎麽了？”楊雪吃著紅燒肉，偶爾一擡眼，就看見蕭寶珍一臉震驚。
蕭寶珍聽見她的話，終於回過神，立刻整理自己的表情，心裏卻是掀起一片波瀾。
她在心裏默念這幾個詞。
婦科、幹嘔、捂著肚子、臉色蒼白……
這些本來只是分散的小線索，現在串聯起來，倒是指向了一個看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葉紅纓……是不是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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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說起來也是湊巧, 這天正好星期六，因為第二天是星期天，要放假休息了, 醫務室裏頭難免有些人心浮動，大家夥兒上班都不怎麽積極了。
蕭寶珍來到醫務室的時候, 天還沒完全透亮，大家夥兒還沒來，她進去先捅了捅煤爐子的眼, 又加了一些蜂窩煤，等煤爐子熊熊燃燒起來, 屋子裏有了熱乎勁兒，蕭寶珍又去拎了一壺水放在煤爐子上燒，這麽幹了之後，冰窖一樣的醫務室才有了點熱乎氣。
其實鋼廠是有鍋爐房的, 而且規模還很大，但生產任務是首位，鍋爐房燒出來的暖氣優先供應生產，輪到醫務室的時候就顧不上了。
再加上醫務室就是一排小平房，也不好鋪管道, 只能每天早上過來燒煤爐子。
好在鋼廠的煤炭供應比較及時, 一冬天的省著點燒，也不至於凍出好歹來。
等那一壺水也燒熱了之後，蕭寶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就坐在櫃臺後面安安靜靜的看書，還是醫療方面的書, 專業書籍就是晦澀, 她看了好多天了, 也才看了其中一本，還只啃到一半。
不過這麽仔細的看也有好處，看完的部分，結合之前在末世治病救人的經歷，她都能理解了，對於看病也有了更深的研究。
這麽一看，不知不覺的入了迷，等蕭寶珍再擡起頭的時候，就發現天已經完全亮了，醫務室裏頭多了個楊雪。
“你來啦？怎麽沒叫我呢？”蕭寶珍打了個招呼。
楊雪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我也是剛到，看你太投入了就沒說話。”
她擺擺手，“這大清早的也沒什麽事情，你繼續看吧。”
蕭寶珍便埋頭繼續啃書，正啃得起勁，忽然聽見旁邊傳來哭聲，那聲音細細小小的，音量被刻意壓低了，但還是能聽見抽泣的聲音。
“楊雪，你在哭嗎？”蕭寶珍擡起頭，看向外面的楊雪。
楊雪趴在桌子上，把頭埋在胳膊裏，還在小聲的抽泣。
這下蕭寶珍看不下去了，走過去問她，“你怎麽了？”
楊雪一開始還不肯說。
她可是醫務室的吉祥物啊，平時看見誰都是笑呵呵的，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現在冷不丁哭的這麽傷心，蕭寶珍都嚇了一跳，趕忙拍拍她的肩膀，又給她倒了杯熱茶，勸說楊雪先不要哭了，喝杯茶暖暖身子。
這麽溫聲的勸了一會，楊雪總算是好受多了，也沒那麽傷心了，但她的情緒還是很低落，擦幹凈眼淚，拿出自己的小鏡子照了照，又帶了哭腔的說道：“寶珍你看，我毀容了！”
毀容？
蕭寶珍心裏一驚，連忙抓著她仔細的觀察，“哪裏毀容了？你是在哪磕了個疤，還是被水燙傷了，還是怎麽了？”
這年頭毀容可不是小事，出去被人指指點點不說，有些心氣兒高的姑娘，可能會因為接受不了毀容，一下子刺激的氣出病來。
但是蕭寶珍在楊雪臉上找了半天，楞是沒找到毀容的痕跡，她不由得納悶，“你哪裏毀容了？”
想到毀容的事情，楊雪傷心欲絕，“我長痘了！你看，就在下巴和額頭上，長了好多啊。“
“出門的時候我媽還嚇唬我，說千萬不能摳破，萬一摳破留疤就變成麻子，我就成個麻子臉了。”
“哪有那麽誇張……”蕭寶珍聽說只是長了幾個痘痘，頓時有些無語。
想想又覺得好笑，其他人都在為了愛情傷心，愁眉不展的，到了楊雪這，臉上長了痘痘還要大哭一場。
不過蕭寶珍倒是挺喜歡楊雪這種單純的性格，看她哭成這樣，也有點不忍心，便說，“要不我給你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把痘痘消下去？”
“好！”楊雪急忙點頭。
她主動把臉湊過來給蕭寶珍看了看，蕭寶珍仔細一瞧，才發現楊雪確實長了不少痘痘，下巴上冒出不少紅腫痘痘，有些沒有冒頭，有些已經冒出了膿，額頭上也長了一些，零零星星的分布在白皙的皮膚上。
楊雪本身長的很白，皮膚也沒什麽瑕疵，猛地長出這麽多痘痘，也難怪她嚇成這樣。
楊雪眼巴巴的看著蕭寶珍，“寶珍姐，這有辦法嗎？”
她又苦著臉說，“以前我臉上也偶爾長痘痘，但是從來沒長這麽多，我身邊也沒見過這麽多痘痘的人。”
蕭寶珍一開始也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長這麽多，看她的膚質也不像是容易長痘的，正準備說自己也不知道，忽然餘光一瞥，就看見楊雪桌子下的抽屜裏，滿滿登登全是奶糖和餅幹。
“這些都是你吃的嗎？”蕭寶珍問了一句。
楊雪：“對啊，過了個年我又長胖了，就想著減肥，為了這個，在家一點肉都沒敢吃，但是不吃肉肚子餓，我就帶了奶糖和餅幹過來填肚子。”
“你用奶糖和餅幹填肚子，怪不得會長胖了！”蕭寶珍這次真的笑了，笑過之後認認真真的告訴楊雪，“其實就是糖讓你長胖的，餅幹也有很多糖，這麽吃不但不能減肥，還會讓你越來越胖，臉上的痘痘越來越多的，以後別吃這些了。”
這年頭奶糖和餅幹都是稀罕東西，沒票可買不到，誰能想到還會有人吃到長痘啊。
楊雪聽完，直接把抽屜推進去，“我以後再也不吃了！但是現在的痘痘怎麽辦啊？”
“你要是相信我的話，就按照我說的做，一個星期左右就會好的，而且不會留疤。”蕭寶珍說道。
楊雪聽了自然沒二話，央求蕭寶珍給自己出出主意。
於是蕭寶珍先抽出一張紙，給她寫了一些藥材，“你拿著這張紙去醫院抓藥，抓回家以後熬水喝，一天兩次就好了，記得不要喝太多。”
說是藥，其實是涼茶。
天氣太冷，整天燒爐子又上火，喝點涼茶敗敗火。
除此以外，蕭寶珍還囑咐楊雪，讓她正常吃飯，多吃點蔬菜多吃瘦肉，少吃點米飯。
“按照我說的做，一個星期之後痘痘就會好很多的。”
楊雪抓著那張紙如獲至寶，不停的點頭，最後直接把抽屜裏的奶糖和餅幹都抓出來塞給蕭寶珍，“來！你拿回去吃！”
之後的一個星期，楊雪都按照蕭寶珍說的做了。
一個星期之後，她興奮的找到蕭寶珍，“真的好多了！你看，下巴和額頭上有膿的痘痘都癟下去了，紅腫的地方也平了。”
她美滋滋的說，“我還稱了體重，瘦了一斤呢！”
蕭寶珍看她的眼神就像看鄰居小妹妹，忍不住跟著笑，“嗯！真不簡單！”
“這次你可真是幫大忙了，我都想好要怎麽感謝你了。”楊雪說著說著興奮起來，此時正好是下班時間，她看了一眼手表，直接過來拉蕭寶珍，“正好剛發了工資，我請你去門口國營飯店搓一頓，走走走。”
鋼廠門口的國營飯店味道最好，但消費也不低，平時要是沒什麽事兒，誰舍得下館子，被人請了去吃一頓，這是個大人情。
蕭寶珍當然不去，“這點事不至於去國營飯店，咱倆關系好，我隨口說了兩句，幹嘛非得去國營飯店破費。再說你也給了我不少奶糖和餅幹，我已經拿了你東西了，怎麽能跟你去國營飯店？”
楊雪：“哎呀！其實我自己也饞了，也想去吃了，這不是正好打著感謝你的名頭。你就行行好，陪我去吃一趟，吃完這頓咱倆就扯平了，也不提誰欠誰的話了，生分！”
她說著又雙手合十，一副懇求的樣子，倒是把蕭寶珍徹底逗笑了。
見楊雪堅持，蕭寶珍也不再拿喬，果斷收拾了東西，跟楊雪一起去了門口的國營飯店。
至於欠下的人情——欠就欠著了，大不了以後找機會再還回去。
人跟人之間的交往，要想親密起來，無非就是你欠我我欠你。
當下兩人一起下了班過去國營飯店，到了裏頭楊雪就跟櫃臺的服務員打招呼，看得出來她們挺熟悉的。
楊雪問蕭寶珍想吃什麽，蕭寶珍說，“我不挑嘴，你隨便點。”
看了看門頭上的小黑板，楊雪幹脆的說，“來一份紅燒肉，再來一份油渣燒白菜，一個韭菜炒蛋。”
蕭寶珍看她一口氣點了三個菜，勸了一句，“你不是要減肥，剛減下去一斤嗎，咱們就點兩個算了，不然你這一頓吃下去，剛掉下去的一斤又得漲回來的。”
“沒事兒，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嘛！”楊雪倒是豁達。
蕭寶珍聽著這話，自然是哭笑不得。
兩個人找了個角落的地方坐了，恰好這會兒國營飯店沒什麽人，沒過多久就上了菜。
先是上的韭菜炒蛋，韭菜炒到剛剛斷生，吃起來脆嫩，又不會嘗到生韭菜的臭味，那裏頭的雞蛋也是軟嫩。
油渣白菜更是香，表面泛著一層油花，吃起來卻不會油膩，油渣已經燉的很軟，搭配脆生生的白菜，吃起來恨不得叫人把舌頭也一起吞下去。
最後一道壓軸的紅燒肉，更是沒得說了，泛著油亮亮的光，夾起來的時候還顫顫巍巍，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去，等吃到嘴裏，肥肉更是入口即化，瘦肉化成一絲一絲，全都入了味兒。
吃著飯的時候，兩個人也一直在閑聊，主要是楊雪想聊天，她從小在城裏長大，很少去鄉下，自然對鄉下好奇。
聽到蕭寶珍說村裏的雞，後山的樹，村裏*的小溪和水邊的蘆葦，她眼睛都在冒光，一直說有機會的話想過去見識見識。
聊完村裏的話題，又聊起來縣城的事情，蕭寶珍也跟楊雪打聽了很多，最後聊著聊著，不知道誰先說起了鋼廠，說起醫務室的一群同事，說他們的多角戀。
蕭寶珍對多角戀不感興趣，倒是隨口道：“那天我看葉護士的臉色真的挺難看的，不知道她有沒有好好去醫院，找個正經醫生看一下，看看究竟是胃病的問題，還是月經方面的問題，疼成那樣。”
這要是換成以前，或者蕭寶珍剛來的時候，楊雪是不會跟她說這些的。
但現在兩個人有了治痘痘的情誼，也是聊得來，楊雪說話的時候自然輕松了很多。
此時她正在咬一塊紅燒肉，已經燉的晶瑩剔透，咬一口下去肥肉都在流油，她隨口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啦，我之前不是說我姑姑在省城的醫院給人看婦科嗎？那天葉護士過來找我了，問我姑姑的醫院在哪裏，說要讓她對象帶她去省城看病。然後第二天她就請假了，我估計就是去看病了。”
蕭寶珍點了點頭，也沒多想，就想略過這個話題。
但就這麽一瞬間，楊雪的話在她腦子裏過了個彎，她不由停下了動作。
“寶珍，你怎麽了？”楊雪吃著紅燒肉，偶爾一擡眼，就看見蕭寶珍一臉震驚。
蕭寶珍聽見她的話，終於回過神，立刻整理自己的表情，心裏卻是掀起一片波瀾。
她在心裏默念這幾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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