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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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照個鏡子照一照自己◎
蕭寶珍長得很好看。
微褐色仿佛蜜糖一般的皮膚，臉上沒有雀斑，只有幾顆小痣，眼睛像杏核，笑起來彎彎的，嘴巴也跟著扯起好看的弧度。
她這麽一笑，媒婆都楞住了，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好，你在家等消息，我這就回去給你安排。”
她頓了一下，由衷的說，“姐，你家寶珍長的是真好，只要你家寶珍能看上，人家男孩肯定也能答應。”
“那就借你吉言了，回頭能成我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包。”李秀琴笑著招呼，“吃飯，咱們接著吃啊。”
因為促成了這次相親，媒婆吃飯完就立刻說要回城，李秀琴也不阻攔，從家裏拿了兩顆雞蛋，推了半天讓人家帶走了。
……
大約過了三四天，蕭家收到了媒婆傳來的消息，說人家男孩答應了，就等著蕭寶珍這邊準備好就可以安排見面。
李秀琴托人回消息，約好第二天就讓兩個孩子見一面。
第二天，大清早的蕭寶珍就被老娘從被窩裏拖起來，先是洗頭，洗完頭換新衣裳，從頭到腳打扮了一通。
蕭寶珍看著鏡子裏給自己編辮子的老娘，笑道：“娘，不就是個相親，還說不準成不成的，至於麽。”
“我讓你打扮，為的不是今天的相親，是為了讓村裏人看看，我姑娘可不是那種拿不起放不下的。”李秀琴冷哼一聲，“不就一個男人，你堂姐愛搶就搶，咱轉頭就去跟更好的相親去。”
蕭寶珍先是一楞，而後忽然就不說話了。
她怎麽都想不明白，有李秀琴這麽一個灑脫的娘，原身為什麽會因為退婚就氣得跳河。
這說不通啊。
沒時間讓蕭寶珍繼續想，約定的時間快要到了，她揣著介紹信，坐上村裏的驢車溜溜達達就去了縣城。
到了城裏，蕭寶珍也沒多耽擱，直奔鋼廠門口的國營飯店，這就是約好的相親地點。
今天是星期天，國營飯店裏生意好的不行，職工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帶著家裏人出來搓一頓，店裏到處都是亂跑的小孩子和吵嚷的笑聲。
蕭寶珍剛一走進去，正好碰見有個服務員顫顫巍巍的端著一大碗湯走出來。
那湯碗比人臉都大，剛出鍋的，滾燙滾燙的，服務員本來就端的艱難，這時候還有個小孩子一邊笑一邊往這邊跑，也沒顧上看路，眼看就要撞上去了。
蕭寶珍眼疾手快的拉了一把，“小心點。”
小孩皮的厲害，掙脫了人就跑，倒是服務員嚇出一身冷汗，看向蕭寶珍的眼神無比感激，“謝謝你啊同志，嚇死我了，這要是摔了可了不得！”
轉頭，服務員沒好氣的就開罵了，“這誰家孩子啊，不好好看著到處亂跑，磕著碰著又要怪別人！”
服務員回想了一下還是嚇得汗毛豎立，要是剛才沒有蕭寶珍，她這碗湯摔了得賠錢，裏面有一只老母雞呢，價值不菲！
再一個，孩子燙了還得賠錢，不知道有多少麻煩。
因為這一幫忙，向來眼高於頂的國營飯店服務員對著蕭寶珍笑了笑，態度很好的說，“同志，你是來吃飯嗎？今兒我們大師傅做了大肉包子，香著呢。”
“我是來找人的，請問你看見一個單身男孩子了嗎？”蕭寶珍一邊詢問，一邊左右看看。
服務員一聽，立刻伸手一指，“你看是不是那個？”
蕭寶珍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確實坐著一個小夥子，背對著她，左看右看的，看樣子也是在等人呢。
走過去，蕭寶珍就問，“同志，你是來相親的嗎？”
“是，坐吧。”那小夥子說著就轉過頭，請蕭寶珍坐下。
蕭寶珍坐在他對面，首先打量了這男同志一眼，心裏一下子有些幻滅。
果然媒婆嘴裏的帥和現實是兩回事，那天吃飯的時候，媒婆把相親對象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說他長得好，廠子裏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帥的小夥子，個頭也高，起碼有一米八。
但眼前的男同志是個大餅臉，配上一對三角眼，微微斜著的嘴角，不能說他醜，但確實普普通通，往人群扔塊石頭，能砸中三四個長這樣的。
剛才他站起來的時候蕭寶珍也看了一眼，個頭沒有一米八，一米七頂了天。
蕭寶珍對未來對象的樣貌挺挑剔的，第一眼就沒看上。
但她沒表現出來，而是左右看了看，溫聲詢問道：“媒婆呢？”
一般來說，相親的時候媒婆不會坐在一起，但是會在旁邊的桌子坐著，蕭寶珍沒看見媒婆。
那男同志眼睛盯著蕭寶珍，眼珠子都不帶轉一下的，幹脆的說，“媒婆不在，我們自己聊聊就行了。”
蕭寶珍心裏有點犯嘀咕，媒婆說好了在這裏等著她的，居然沒來？
難道她找錯人了？
一時間看向那男同志，“同志，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高進。”他說話的時候，眼神依然很露骨的打量蕭寶珍，那種眼神讓人特別不舒服，好像眼前坐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準備放上貨架的商品。
是來相親的，名字叫高敬，那就錯不了了。
蕭寶珍確定自己沒找錯人，心裏就有些失望。
不過這人是媒婆介紹的，得給媒婆個面子，便繼續坐下去。
“既然是來相親的，那咱們就先互相介紹一下吧。”高進居高臨下的看著蕭寶珍，語氣還挺高傲，“我也不知道媒婆跟你說了多少，我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我是鋼廠的學徒工，你別看現在是個學徒，再過一段時間就能轉正了，轉正以後每個月能拿三十多塊錢的工資，養媳婦和孩子完全沒問題。”
“學徒，可媒婆說你是正式職工，職工骨幹啊？”蕭寶珍有些疑惑。
顯然了，高進對自己的工作特別驕傲自豪，聽蕭寶珍這麽說，一下子漲紅了臉，他覺得蕭寶珍是瞧不起自己。
“媒婆跟你是這麽說的嗎？你可別瞧不起學徒工，多少人爭著搶著當呢，等我轉了正，早晚也會是職工骨幹的。”高進喝了口水，掩飾尷尬，“那你也介紹介紹自己吧。”
“我出生農村，是農業戶口，目前……”蕭寶珍就說。
剛說了兩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高進一口打斷，他差點跳起來，“啥，你是農業戶口！媒婆騙了我！騙我說你是城裏人啊！”
“我可是拿供應量的城市戶口，怎麽能找個農村的，沒有供應糧，在家吃幹飯啊？”
他這話說的難聽，而且一點情商都沒有。
蕭寶珍正好也懶得再跟他廢話，立刻就要起身了，“那今天的相親就算了，我先走了。”
結果剛動了一下，高進又說，“等等，你別走，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有點生氣媒婆騙人，咱們還是再聊聊吧。”
“你不是覺得農村的配不上你嗎？還聊什麽？”蕭寶珍反問。
在得知蕭寶珍是農業戶口的那一瞬間，高進確實覺得配不上來著，但是他看了一眼蕭寶珍的臉蛋，瞬間又心動了。
眼前這姑娘長得真好看*啊！不大的鵝蛋臉，皮膚雖然不白，但也不黑，個子高挑身材不胖不瘦，看著就是個美人。
就沖著這張臉，高進覺得農業戶口也沒啥，畢竟他在城裏可找不著這麽漂亮的姑娘當老婆。
“是我說錯話了，不好意思啊同志，咱們再聊聊吧，我給你道歉。”高進又說，“你先別急著走，咱們再聊一會，不然這樣我們都沒法跟媒婆交差，就算吹了也得有個理由不是。”
蕭寶珍就坐了回去。
這個高敬雖然情商不高，說的話倒是有幾分在理。
她現在走了，回頭跟媒婆不好說，畢竟在現在的人看來，長得醜和情商太低都不是啥大問題。
她這麽走了，說不定會給媒婆留下眼光太高的印象。
蕭寶珍自己不在乎，但還有兩個哥哥呢，得顧忌著點他們。
想到這，蕭寶珍又耐著性子看向高進，“你還想聊什麽？”
高進知道自己剛才說話不客氣，惹惱了蕭寶珍，這會兒當然要使勁吹噓自己，“其實我剛才就是生氣媒婆騙人，不是瞧不起農業戶口，我這人從來不搞那些的。不過你在農村應該還要勞動吧，挺累的吧？”
他瞥了蕭寶珍一眼，帶著幾分得意的說道：“嫁給我就不需要再下地勞動了，比你在村裏輕松得多，整天呆在家裏什麽活兒都不用幹，享福著呢，以後我轉正了，再幫你尋摸一個臨時工的工作，咱們家日子就更好過了。”
“什麽活兒都不用幹？那洗衣服做飯幹家務呢？這些活兒誰幹，你會幹嗎？”蕭寶珍饒有興致的反問。
高進好像被這個問題嚇了一跳，很是理直氣壯的回了一句，“誰家大老爺們幹那些的，而且那不都是捎帶手兒的事情嗎？你順手就能做了。”
他看了蕭寶珍一眼，眼神貪婪的從她漂亮臉蛋上刮過，這才說道：“洗衣服做飯都是捎帶手的事情，幹了也不費事，嫁給我以後，最重要的事情是生孩子，傳宗接代了。所以我們結婚以後你啥都不用幹，就專心生孩子，我都打算好了，最少要生兩個男孩，三個最好，生完孩子你就在家帶孩子，還有一點我要提前跟你說清楚，跟我結婚以後你不能把咱們家裏的錢拿回去接濟娘家，這是絕對不允許的，嫁給我就是我家的人了，不要搞吃裏扒外那套。”
接下來他就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在蕭寶珍看來都是廢話，什麽女人出嫁以後就是丈夫家的人了，不能一心惦記娘家，又說生兒子比生女兒好，生女兒沒用，以後都是別人家的，生兒子才能傳宗接代。
“同志，你嫁給我日子可比在村裏好多了，怎麽樣？要不我們開始談談結婚的事情？”高進說了半天嘴都幹了，停下喝口茶，看了蕭寶珍一眼。
他看著蕭寶珍，越看越滿意。
雖說是個農業戶口，但蕭寶珍長得多好看啊，嫁給他以後生的小孩肯定也好看。而且村裏姑娘都能幹活，結婚以後洗衣服做飯什麽的肯定是一把抓，還能幫他照顧小孩，他啥都不用操心。
這麽一想，高進心裏頭火熱，恨不得連小孩叫什麽名字都想好了。
再看蕭寶珍笑瞇瞇的，高進心裏就更興奮了，恨不得立刻把新媳婦娶進門，根本沒想過人家可能不同意。
他於是清了清嗓子，有點居高臨下的看向蕭寶珍，“我下個星期天去提親，你沒意見吧？到時候我買兩斤糖，提一斤肉過去，彩禮……”
他沈吟一聲，認真思考，“彩禮就六塊錢吧，你別覺得少，你是農業戶口不能跟城裏姑娘比的，我這個條件在你們鄉下已經算很不錯了，就這麽著，你還有啥要補充的嗎？”
蕭寶珍依然笑瞇瞇，撐著下巴，看著高進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只猴子，“有。”
“你想說什麽？我都這麽有誠意了，還有什麽不滿意的。”高進皺了皺眉，有些不高興。
蕭寶珍掃他一眼，誠懇的說道：“我建議你先回家找個鏡子照一照自己。”
【作者有話說】
很多寶說不夠看，其實我也想多發點，但是為了上榜不能一次性放出來，等下周四上了榜入v就好了，快啦，放心入坑，存稿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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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一下，由衷的說，“姐，你家寶珍長的是真好，只要你家寶珍能看上，人家男孩肯定也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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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清早的蕭寶珍就被老娘從被窩裏拖起來，先是洗頭，洗完頭換新衣裳，從頭到腳打扮了一通。
蕭寶珍看著鏡子裏給自己編辮子的老娘，笑道：“娘，不就是個相親，還說不準成不成的，至於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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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天，國營飯店裏生意好的不行，職工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帶著家裏人出來搓一頓，店裏到處都是亂跑的小孩子和吵嚷的笑聲。
蕭寶珍剛一走進去，正好碰見有個服務員顫顫巍巍的端著一大碗湯走出來。
那湯碗比人臉都大，剛出鍋的，滾燙滾燙的，服務員本來就端的艱難，這時候還有個小孩子一邊笑一邊往這邊跑，也沒顧上看路，眼看就要撞上去了。
蕭寶珍眼疾手快的拉了一把，“小心點。”
小孩皮的厲害，掙脫了人就跑，倒是服務員嚇出一身冷汗，看向蕭寶珍的眼神無比感激，“謝謝你啊同志，嚇死我了，這要是摔了可了不得！”
轉頭，服務員沒好氣的就開罵了，“這誰家孩子啊，不好好看著到處亂跑，磕著碰著又要怪別人！”
服務員回想了一下還是嚇得汗毛豎立，要是剛才沒有蕭寶珍，她這碗湯摔了得賠錢，裏面有一只老母雞呢，價值不菲！
再一個，孩子燙了還得賠錢，不知道有多少麻煩。
因為這一幫忙，向來眼高於頂的國營飯店服務員對著蕭寶珍笑了笑，態度很好的說，“同志，你是來吃飯嗎？今兒我們大師傅做了大肉包子，香著呢。”
“我是來找人的，請問你看見一個單身男孩子了嗎？”蕭寶珍一邊詢問，一邊左右看看。
服務員一聽，立刻伸手一指，“你看是不是那個？”
蕭寶珍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確實坐著一個小夥子，背對著她，左看右看的，看樣子也是在等人呢。
走過去，蕭寶珍就問，“同志，你是來相親的嗎？”
“是，坐吧。”那小夥子說著就轉過頭，請蕭寶珍坐下。
蕭寶珍坐在他對面，首先打量了這男同志一眼，心裏一下子有些幻滅。
果然媒婆嘴裏的帥和現實是兩回事，那天吃飯的時候，媒婆把相親對象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說他長得好，廠子裏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帥的小夥子，個頭也高，起碼有一米八。
但眼前的男同志是個大餅臉，配上一對三角眼，微微斜著的嘴角，不能說他醜，但確實普普通通，往人群扔塊石頭，能砸中三四個長這樣的。
剛才他站起來的時候蕭寶珍也看了一眼，個頭沒有一米八，一米七頂了天。
蕭寶珍對未來對象的樣貌挺挑剔的，第一眼就沒看上。
但她沒表現出來，而是左右看了看，溫聲詢問道：“媒婆呢？”
一般來說，相親的時候媒婆不會坐在一起，但是會在旁邊的桌子坐著，蕭寶珍沒看見媒婆。
那男同志眼睛盯著蕭寶珍，眼珠子都不帶轉一下的，幹脆的說，“媒婆不在，我們自己聊聊就行了。”
蕭寶珍心裏有點犯嘀咕，媒婆說好了在這裏等著她的，居然沒來？
難道她找錯人了？
一時間看向那男同志，“同志，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高進。”他說話的時候，眼神依然很露骨的打量蕭寶珍，那種眼神讓人特別不舒服，好像眼前坐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準備放上貨架的商品。
是來相親的，名字叫高敬，那就錯不了了。
蕭寶珍確定自己沒找錯人，心裏就有些失望。
不過這人是媒婆介紹的，得給媒婆個面子，便繼續坐下去。
“既然是來相親的，那咱們就先互相介紹一下吧。”高進居高臨下的看著蕭寶珍，語氣還挺高傲，“我也不知道媒婆跟你說了多少，我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我是鋼廠的學徒工，你別看現在是個學徒，再過一段時間就能轉正了，轉正以後每個月能拿三十多塊錢的工資，養媳婦和孩子完全沒問題。”
“學徒，可媒婆說你是正式職工，職工骨幹啊？”蕭寶珍有些疑惑。
顯然了，高進對自己的工作特別驕傲自豪，聽蕭寶珍這麽說，一下子漲紅了臉，他覺得蕭寶珍是瞧不起自己。
“媒婆跟你是這麽說的嗎？你可別瞧不起學徒工，多少人爭著搶著當呢，等我轉了正，早晚也會是職工骨幹的。”高進喝了口水，掩飾尷尬，“那你也介紹介紹自己吧。”
“我出生農村，是農業戶口，目前……”蕭寶珍就說。
剛說了兩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高進一口打斷，他差點跳起來，“啥，你是農業戶口！媒婆騙了我！騙我說你是城裏人啊！”
“我可是拿供應量的城市戶口，怎麽能找個農村的，沒有供應糧，在家吃幹飯啊？”
他這話說的難聽，而且一點情商都沒有。
蕭寶珍正好也懶得再跟他廢話，立刻就要起身了，“那今天的相親就算了，我先走了。”
結果剛動了一下，高進又說，“等等，你別走，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有點生氣媒婆騙人，咱們還是再聊聊吧。”
“你不是覺得農村的配不上你嗎？還聊什麽？”蕭寶珍反問。
在得知蕭寶珍是農業戶口的那一瞬間，高進確實覺得配不上來著，但是他看了一眼蕭寶珍的臉蛋，瞬間又心動了。
眼前這姑娘長得真好看*啊！不大的鵝蛋臉，皮膚雖然不白，但也不黑，個子高挑身材不胖不瘦，看著就是個美人。
就沖著這張臉，高進覺得農業戶口也沒啥，畢竟他在城裏可找不著這麽漂亮的姑娘當老婆。
“是我說錯話了，不好意思啊同志，咱們再聊聊吧，我給你道歉。”高進又說，“你先別急著走，咱們再聊一會，不然這樣我們都沒法跟媒婆交差，就算吹了也得有個理由不是。”
蕭寶珍就坐了回去。
這個高敬雖然情商不高，說的話倒是有幾分在理。
她現在走了，回頭跟媒婆不好說，畢竟在現在的人看來，長得醜和情商太低都不是啥大問題。
她這麽走了，說不定會給媒婆留下眼光太高的印象。
蕭寶珍自己不在乎，但還有兩個哥哥呢，得顧忌著點他們。
想到這，蕭寶珍又耐著性子看向高進，“你還想聊什麽？”
高進知道自己剛才說話不客氣，惹惱了蕭寶珍，這會兒當然要使勁吹噓自己，“其實我剛才就是生氣媒婆騙人，不是瞧不起農業戶口，我這人從來不搞那些的。不過你在農村應該還要勞動吧，挺累的吧？”
他瞥了蕭寶珍一眼，帶著幾分得意的說道：“嫁給我就不需要再下地勞動了，比你在村裏輕松得多，整天呆在家裏什麽活兒都不用幹，享福著呢，以後我轉正了，再幫你尋摸一個臨時工的工作，咱們家日子就更好過了。”
“什麽活兒都不用幹？那洗衣服做飯幹家務呢？這些活兒誰幹，你會幹嗎？”蕭寶珍饒有興致的反問。
高進好像被這個問題嚇了一跳，很是理直氣壯的回了一句，“誰家大老爺們幹那些的，而且那不都是捎帶手兒的事情嗎？你順手就能做了。”
他看了蕭寶珍一眼，眼神貪婪的從她漂亮臉蛋上刮過，這才說道：“洗衣服做飯都是捎帶手的事情，幹了也不費事，嫁給我以後，最重要的事情是生孩子，傳宗接代了。所以我們結婚以後你啥都不用幹，就專心生孩子，我都打算好了，最少要生兩個男孩，三個最好，生完孩子你就在家帶孩子，還有一點我要提前跟你說清楚，跟我結婚以後你不能把咱們家裏的錢拿回去接濟娘家，這是絕對不允許的，嫁給我就是我家的人了，不要搞吃裏扒外那套。”
接下來他就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在蕭寶珍看來都是廢話，什麽女人出嫁以後就是丈夫家的人了，不能一心惦記娘家，又說生兒子比生女兒好，生女兒沒用，以後都是別人家的，生兒子才能傳宗接代。
“同志，你嫁給我日子可比在村裏好多了，怎麽樣？要不我們開始談談結婚的事情？”高進說了半天嘴都幹了，停下喝口茶，看了蕭寶珍一眼。
他看著蕭寶珍，越看越滿意。
雖說是個農業戶口，但蕭寶珍長得多好看啊，嫁給他以後生的小孩肯定也好看。而且村裏姑娘都能幹活，結婚以後洗衣服做飯什麽的肯定是一把抓，還能幫他照顧小孩，他啥都不用操心。
這麽一想，高進心裏頭火熱，恨不得連小孩叫什麽名字都想好了。
再看蕭寶珍笑瞇瞇的，高進心裏就更興奮了，恨不得立刻把新媳婦娶進門，根本沒想過人家可能不同意。
他於是清了清嗓子，有點居高臨下的看向蕭寶珍，“我下個星期天去提親，你沒意見吧？到時候我買兩斤糖，提一斤肉過去，彩禮……”
他沈吟一聲，認真思考，“彩禮就六塊錢吧，你別覺得少，你是農業戶口不能跟城裏姑娘比的，我這個條件在你們鄉下已經算很不錯了，就這麽著，你還有啥要補充的嗎？”
蕭寶珍依然笑瞇瞇，撐著下巴，看著高進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只猴子，“有。”
“你想說什麽？我都這麽有誠意了，還有什麽不滿意的。”高進皺了皺眉，有些不高興。
蕭寶珍掃他一眼，誠懇的說道：“我建議你先回家找個鏡子照一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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