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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晉江文學城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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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92

今日樓謫被林永安叫去了縣府, 林永安大擺宴席,高興地攬著樓謫往遠裏走。

“樓賢弟啊,你知道我今日為何喊你來嗎?”林永安唇邊揚著的弧度壓都壓不下去。

樓謫早在衙役上門來請時眼睛一轉就想清楚了緣由, 安撫了有些緊張的柳綿,讓人在家好好待著, 便隨著衙役來到了縣府。

林永安也是個糊塗官, 他肯定不會關心郊外的亂葬崗每日又多了幾具屍體, 樓謫沒很緊張, 此番八成是林永安剿匪之事被表揚了。

如今一看林永安壓不下去的嘴臉, 此事更是十拿九穩了。

樓謫抱拳作揖, “前些日子聽說林大人在城外剿滅了一大幫山賊,令小弟欽佩。”

林永安忙引著樓謫上座, 喊人添酒, 大笑道:“果然,賢弟就是聰慧, 細心入微,洞察力驚人, 什麽是都瞞不過你的火眼金睛。”

“剿匪這可是大功勞, 整個安陵都傳遍了, 小弟想不聽聞都難啊。”樓謫笑盈盈地擡起酒杯敬了林永安一杯。

林永安痛快地幹了手中的酒,表情凝重了些,這才把事情真正地宣之於口, “你知道這次剿的是什麽匪嗎?!”

樓謫搖了搖頭, 有些奇怪道,“不就是山上那些兇神惡煞的土匪嗎?”

林永安搖了搖頭, 將房中人支了出去。

低聲跟樓謫道,“是逆賊。”

樓謫睜大了眼睛, 驚訝之意溢於言表,有些克制不住音量的驚訝道:“逆賊?!”

林永安忙讓樓謫小聲些,看到樓謫這麽沈穩的人也如此大驚失色,心裏服帖了許多。

樓謫忙用手背抵住了嘴,小聲說道:“我們縣中怎麽會有逆賊?這太可怕了,還好大人及時察覺不對,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林永安很受用這套,頗具風骨地摸了摸他新蓄的胡子,“哪裏,也不過是湊巧罷了。”

“大人太謙遜了,不過…這逆賊是誰啊?誰這麽膽大包天,一定要游街午市當眾斬殺以儆效尤才是!”樓謫義憤填膺道。

林永安苦惱地摸了摸下巴,“其實這才是我找你的目的,此事我已經上報給了京中,聖上表揚了我,有給我升官的意思,但此番只剿了匪,並沒有找到真正的主使人,連其中所有人都知道的林頭也並未找到,聖上的意思是將此事交給我調查了。”

樓謫一時不知作如何表情,“這…林大人加油?”

林永安一臉凝重地看著樓謫,“逆賊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和程家人柳家人知道,此事事關重大,我這是十分信任你才在第一時間喊你來。”

樓謫受寵若驚,“林大人想讓我如何做,我必定竭盡全力,逆賊人人得而誅之。”

林永安把那日如何在朝堂上抓到逆賊的來龍去脈通通給樓謫講了一遍,“……我們去時,果然發現了一大塊安營紮寨的帳篷,那些人宣稱他們的教頭林頭還未來,只是例行往日安排簡單熱身著,人挺多,但並不規整,基本上看到我們一來,就慌了神,在帳篷裏搜出大量兵器,有想要逃跑的被當場絞殺,其他的都關進衙門的大牢裏了。”

說著,林永安就忍不住嘆了口氣,“人多得啊,牢裏都快住不下了,還好聖上撥了一筆剿匪用款,我們安陵這麽多年的破舊大牢也能擴建一些了。”

樓謫低吟思忖了一會兒,問道:“林大人有什麽頭緒嗎?”

林永安搖了搖頭,“他們那個所謂的主上謹慎非常,一切事宜都是由那個所謂林頭出面,而今那個林頭下落不明,也就完全斷了線索。”

“那看來只能從這個林頭作為突破口了,他們沒有人見過那林頭的模樣嗎?”樓謫問道。

這個林頭也是掰折柳綿手的罪魁禍首,林永安憂心之餘並未看到樓謫暗下來的眸色。

“並未,他們每次都是以令牌示身份,無人見過彼此的真實容貌,那日將他們都抓起來後,還有兩個漢子是同一個村子裏的鄰居,他們也是當時才發現。”

林永安想到這件離譜的事情就忍不住驚訝,世界上還真有這種人不知道上司是誰不知道同事是誰,就這麽稀裏糊塗地為其賣命了。

樓謫也很驚訝,要知道這樣一群烏合之眾後來都被訓練成一支超強的精兵了,只能說主角光環很強大。

原著並沒有詳寫這段劇情,只在後期程逍年官拜宰相與現今的四皇子趙安平正式在一起後,提過他手上有一支精良的部隊,並且為趙安平後期上位出了很大的力。

因此樓謫忽略了,他也沒想到這支原著所言的軍隊竟然這麽早,就在這個落魄縣城中組織起來了。

原著大部分講的就是程逍年和趙安平天馬行空的愛情故事,並沒有邏輯可言,樓謫當時也是一目十行唰唰翻閱而過,沒有找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後便扔到腦後了,現在樓謫真的很後悔當時沒逐字逐句記錄下來。

那日出門扶人的應當就是林頭,右臂被柳綿紮了傷口,但樓謫當時很急切,那林頭臉上又抹的臟兮兮的偽裝乞丐,當時聽說這人跑了後,樓謫就回憶不清此人的面貌,與林頭交手的常樂也說那人反應極快,他根本沒來得及碰到人,便被人掀翻了。

樓謫叩了叩桌面,“那些人有說那林頭離開營地是去幹嘛了嗎?”

“並未,他們說林頭帶了幾人離開,許是辦事去了,這很正常,他們也沒有資格管教頭的事情。”林永安將這些日子的審問結果一一告知樓謫。

樓謫捏了捏鼻梁,主角沒有這麽容易暴露,哪怕是剿了一個上千人的營地,也沒得出什麽實際信息。

“這…很難,平日無事多留意留意有沒有什麽行為異常的人吧,聖上有給你下時間限制嗎?”樓謫問道。

“這倒沒有,聖上還褒獎了我,但如果實在找不到的話,聖上應該會從京中派人來查,畢竟此事事關重大。”

“不過我今日叫你來也就是聊聊天,看看有沒有什麽新思路,你壓力不用太大,沒抓到便沒抓到,沒這個升遷機會,還有擴大糧食產量的升遷機會嘛,對了,你夫郎怎麽樣?聽通報的衙役說,他好像受傷了?怎麽回事?”

林永安冷不丁地問道。

“大人也知道的,我夫郎的衣閣最近越發紅火,他一個哥兒,眼紅使絆的人多了去了,這事也怪我,那日剛好返鄉看水稻,誰能想就這樣了…”想到那日看到柳綿渾身是血的場景,樓謫情緒控制不住地傾瀉了幾分,擱置在桌案上的手都忍不住發顫。

“這這這!豈有此理!”林永安拍桌而起,“賢弟夫郎遭此大難,怎麽沒來官府跟我說一聲,你們找到兇手了嗎,這實在過分!”

樓謫抹了下眼角,“都是些地痞無賴,混不吝的玩意兒,我已經把人都揍了一頓解氣了,不必勞煩大人了。”

林永安看著樓謫泛紅的眼眶,倒是又被這個俊朗有才的男人展露的新模樣驚到,倒沒想到樓謫如此喜歡柳綿這個哥兒,不過也是,若非真愛,樓謫這般厲害的人物哪能入贅與人啊。

“哎,可惜了,你這般的好公子難尋,若非你已成婚,我高低得把我家中的女兒許配於你。”林永安感嘆道。

樓謫連忙誠惶誠恐地擺手拒絕道,“大人可是說笑了,我今生只認定柳綿一人,可莫傳到我夫郎耳朵裏,平白惹他傷心。”

林永安看著樓謫這般護內的模樣,心中更是遺憾了,“此事也是我看管不嚴,等會兒賢弟包幾只人參靈芝回去給柳綿補補身子吧。”

樓謫沒有推拒,直接替柳綿感謝了林永安。

林永安又飲了一杯酒,想到樓謫剛剛那副習慣成自然的模樣,又想到自己這些年也下意識輕視女子與哥兒的行為,可是如今珍饈閣的齊玉,雲水閣的柳綿,都並不比漢子差,甚至成為了佼佼者。

最近縣裏發展的勢頭太好,連林永安都忍不住趁著這陣風帶著安陵往上走了,早已被麻痹的進取心重燃,林永安又痛飲了一杯酒,拍桌道:“明日我便在城中張貼告示,鼓勵女子哥兒行商做主,若有惡意妨礙者通通下大牢!”

樓謫假笑著陪林永安喝酒的笑容僵住了一瞬,看著放下豪言的林永安很是怔楞,這已經與他心中當初認識的林永安不同了,甚至此時放下的話與當初的那個林永安有些割裂起來了。

樓謫笑意真誠了幾分,“林大人明鑒!想必安陵一定能在您的帶領下越來越好!”

要不樓謫招人喜歡呢,每次說的話言簡意賅,還偏偏都說到人心坎上,讓人不得不高興。

林永安上了興頭,又拉著樓謫喝了一杯又一杯,樓謫也很開心,這是第一次,他感覺到自己真的在改變這個世界了。

林永安喝得爛醉,迷迷糊糊地又想起來一件事,

“哎呀,跟你聊天聊的,都給我高興忘了,就是那日程逍年和柳寧挨打之事,那一千來個人,沒一個人承認是他們幹的,也是奇怪,你說他們倆在咱們安陵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誰夜襲他們啊,太好笑了,我後來去他們府上探望過,一個個鼻青臉腫,和豬頭一樣!還好程老爺被有逆賊的事情拖住,只得草草把這件事安在了那群逆賊頭上,太搞笑了,那程府的下人,來一個逆賊就說,是他!那天晚上他看見的就是這個人!”

林永安喝醉了,只是將此事當趣事一般吐槽,倒也沒指望得到什麽回應,樓謫也喝多了,但腦子是清醒的,此時也沒有應聲,等林永安醉醺醺地癱在桌上後,樓謫筆直的站起來,拉開了房門,有下人要攙扶他,樓謫也一臉冷淡地拒絕了。

一走一頓地慢慢悠悠晃到門口,樓謫露出開心的笑容,在縣府門口張開雙手。

等了半天等來一個傻夫君的柳綿苦笑不得地迎上去就要扶人。

柳綿只有一只左手可以靈活活動,隨行來的常樂很有眼力見地要幫忙,但樓謫皺了皺臉,避開了常樂,然後笑呵呵地抱住了柳綿。

樓謫將人抱得緊緊地,在柳綿頸肩處喜愛地蹭了蹭,“夫郎,你來接我回家啦。”

柳綿不好意思地避過旁邊幾個衙役好奇的目光,拉著很醉但乖的樓謫上了府中的馬車。

柳綿本來很憂心林永安跟樓謫說了什麽,但看樓謫現在全須全尾還黏糊糊的模樣,無奈地揉了一把樓謫的腦袋,應當是沒什麽大問題的,樓謫還是那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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