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寵物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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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寵物醫院
薄慎呆滯地看著終端上明碼加印的指揮系速成班開課通知。
他明明記得自己報名的是掃盲班啊！
怎麽會……
但很快，薄慎就回想起了自己報名時的種種微妙異樣。
只可惜他當時因為擔心失蹤的咪咪，再加上夜校報名的事已經被管理局分局的獨苗催了好幾次了，他一進夜校就有智能出來引導，很自然地就認為這是安排好的掃盲班報名了。
薄慎：“……”
難怪他在報名的時候，甚至被要求寫了一篇“我的理想”。
白鸞烏龍小心翼翼地在旁邊觀察著薄慎的臉色。
這個人類看起來好像沒有很生氣。
也對，他在看中這個人類之後，就專門調查過對方日常偏好瀏覽的信息流，是經過信息分析才判斷出這個人類實際上是喜歡指揮的。
要不然為什麽這個人類天天盯著官方軍事板塊的指揮動態宣傳看？
總不能是看帥A吧？
他又不是Omega。
而且要看帥A的話，明明是機甲板塊的帥A更多，天天騷包地把制服半穿不脫，哪有人盯著指揮排沙盤每日閑聊看的？
人形小狗一臉無辜地把砰砰亂跳的心給安回了肚子裏。
薄慎並沒有註意到小狗的異樣。
他只是覺得這個課自己要是真去上，有可能會被抓。
但如果他不去上……
【……請註意，指揮系速成課程嚴禁缺課，一旦缺課，任課教師及輔助智能有權對該學員進行談話警告處理……】
薄慎：“……”
然後任課教師一翻他的信息，結果就發現他是泛星星域的在逃通緝犯——當場被抓。
薄慎默默關掉終端。
他需要靜靜。
而靜靜的結果就是，他一進新開發區就憂傷地帶著一貓一狗直奔寵物醫院。
星際時代的寵物醫院很漂亮。
就算是霜華星這種小破矮行星的寵物醫院，也從骨子裏透出了昂貴的味道。
薄慎坐在角落裏，身邊就是格外乖巧陪伴主人坐著的人形小狗。
正在思考問題的小狗的耳朵微微垂著，看起來就有點像很怕醫院的樣子。
堪堪整理好心情的薄慎別過臉一看到這樣的小狗，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狗毛茸茸暖烘烘的可愛耳朵，稍作安撫。
被凍傷的手指微微有些僵硬發腫，不過並不明顯。
他的聲音很好聽。
“咪咪已經進去接受檢查了。小白別怕，今天要做檢查的不是你哦。”
正在思考接下來該給薄慎安排個什麽樣的特訓培養計劃的白鸞烏龍：？
不會吧？不會吧？
不會還有哪只作戰小狗害怕做檢查的吧？
但他現在只是一只智商不高的笨笨退役小狗，所以——
白鸞烏龍默默回憶著汪汪隊裏最笨的作戰小狗是怎麽哄人類的，然後就果斷一低頭，把臉瑟瑟發抖地埋進了薄慎的頸窩裏。
別的不說，笨笨小狗雖然智商低，但他們確實很討人類的喜歡。
白鸞烏龍也是後來才知道，當年那個給他塞橘子果凍的小孩，還往隊裏最笨的作戰幼犬嘴裏塞了至少十個果凍。
果然，會賣萌的小狗才能騙到人類！
“嚶嚶……”
小狗低暗滾燙的撒嬌氣息吹得薄慎陡然一顫。
白鸞烏龍甚至還無師自通地用微涼的鼻尖蹭了蹭薄慎溫軟的頸側，一本正經地假裝小狗撒嬌，試圖萌混過關。
他前幾天才引起了這個人類的懷疑，最近都得盡量演著點，避免再次被懷疑。
Beta人類明明是沒有信息素味道的，但人形小狗依然在這個人類的身上，嗅到了令小狗安心的平和氣息。
好舒服……
小狗忍不住瞇起了金燦燦的眼睛。
想睡覺。
薄慎沒有接受過專業的格鬥訓練，也不怎麽怕癢，所以在小狗嚶嚶蹭頸窩撒嬌的時候，他並沒有躲。
只是小白不停的往他的頸窩裏拱，實在是勾得人心顫顫的，十分想擼小狗。
於是，薄慎都忍不住在安撫小狗的時候，稔著小狗耳朵尖尖的指尖都略重了三分。
白鸞烏龍被捏得條件反射就想張嘴咬人，只不過嘴張到一半，他就反應過來，強行控制住了小狗用嘴試探阻止一切的本能。
我可是要成為人類的小狗啊！
所以絕對不能養成普通小狗的壞習慣！
但下一秒，薄慎就摟著小狗撒嬌的腦袋，語氣溫柔地說：“小白真的太會撒嬌啦。”
頓了頓，略顯無奈：“不過，小白是要面子的小狗，以後還是不要在外面這麽撒嬌了哦。”
就剛剛白鸞烏龍埋頭撒嬌的這幾分鐘功夫，薄慎已經註意到同在等待區的幾個牽著純種寵物小狗的陌生人，他們頻頻回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暗中指指點點他好幾回了。
而且如果薄慎沒有對他們若隱若現的口型分析錯誤的話……
他們看起來好像是在討論他是哪種變態。
薄慎：“……”
我不是！我沒有！
甚至那幾個互不認識等待檢查的小狗主人，都因為他的存在而坐到了一塊，似乎是正在一起進行對他和小白的批判。
薄慎攥著小白的牽引繩，內心正在進行劇烈的思想鬥爭。
一方面，他在寵物養犬方面才剛入門，這種跟資深養寵人士交流的機會，無論對他還是對小白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
另一方面……我不是變態啊！
我真的不是變態啊！
小白是小狗啊！是真的小狗！
五分鐘後，表面上看起來鎮定自若實則慌得一比的薄慎主動起身，走到了寵物小狗交流群的桌子邊，牽著小白的牽引繩，坐了下來。
星際時代的小孩都能接受人形小狗的存在，沒道理大人還能接受不了啊！
恰好這個時候，狗勾主人們的話題進行到了給愛犬做什麽樣的狗飯。
薄慎一聽就挺直了脊背。
這個要聽，這個很重要，雖然小白吃飯都躲著他，但小狗愛不愛吃主人做的狗飯，態度都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的。
小白肯定不愛吃他做的狗飯！
只是薄慎剛一坐下，旁邊養小黑柴犬的男人就迅速地將自家小狗從地上抱了起來，警惕地用眼角的餘光提防著他身後乖巧的一米九人形小狗。
薄慎完全能理解這位狗主人的警惕，畢竟他家小狗跟在坐的小狗都不是一個量級的。
別人家的大型犬生氣能咬死小狗，他家的超規格小狗生氣，怕不是幾拳下來在座的都得死。
但理解歸理解，薄慎還是有點難免的生氣。
他家小狗身上穿的可是摘了編號的太空作戰制服！
而且他家小狗還栓了合金的牽引繩！
甚至連智能訓導都沒完全解除！
他還怕這些小狗不牽繩突然發瘋來咬他們家小白呢！
就算再緊張害怕擔心，這個人先開口禮貌問一句再把小狗抱起來也好，至少不要直接用實際行動，當著小白的面把小白當成潛在會殺同類罪犯吧？
薄慎正要忍下這口氣，結果就這麽一瞬間的功夫，等他再擡頭的時候，就連距離他跟小白最遠的拉豬都被主人抱到了大腿上。
拉豬一臉的不解，大狗爪爪搭著主人瘦弱的肩膀，甚至還吐著舌頭好奇地扭頭盯著站在薄慎背後的白鸞烏龍。
那可是將近七十千克體型的拉豬啊！
薄慎藏在桌子底下的拳頭瞬間握緊了。
他家小白也就七十千克多一——點啊！
他家小白還那麽多才多藝，別的小狗會的他都會。別的小狗不會的，他也有可能會。是完全能靠自己養活自己的厲害小狗。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還為了保護共同體的人類流過血受過傷，這些人怎麽能這麽明目張膽地就當著小白的面歧視小白的！
薄慎真的有點生氣了。
他想起了自己在上大學的時候，跟舍友一塊撿的流浪小土狗。
因為舍友非常有錢，所以直接就帶小狗去了附近最好最貴的寵物醫院，結果他們抱著剛睜眼沒兩天嗷嗷待哺的小土狗剛進寵物醫院的大門。原本正要牽著二哈出門離開的人突然就盯著他們，整個人都像被什麽很可怕的東西嚇到了一樣，抱起自家二哈迅速退避三舍。並且對方還擠在墻角專程等他們抱著小土狗走遠了，才跟躲避瘟神似的松了一口氣，忙不疊地抱著二哈氣喘籲籲跑出一公裏才放下自家不停掙紮的調皮小狗。
而等他們抱著小土狗進了等待區，那些原本坐著等待的狗主人也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在他們周圍形成了一圈微妙的真空帶。
也許這些人確實是在擔心小土狗攜帶有什麽疾病傳染了他們家寵物小狗，但薄慎很清楚，如果是真正喜歡小狗的人，就算真的擔心自家小狗，也絕對不會把別人家的小狗當成汙染源、假想敵。
就像現在，他明明知道桌子這邊的小狗勾們的主人都不歡迎他，他還是忍不住喜歡這些毛絨小狗勾，分得非常清楚。
而且，以前撿來的小土狗被歧視也就算了，為什麽這都星際時代了，退役小狗還會被歧視啊！
小白只是喜歡保持人形而已，他也是能變成超可愛的毛絨小狗的！
他的靈魂更是會撒嬌的可愛小狗的！
忍一時越想越氣，薄慎中間也嘗試了好幾次，用比較溫和的常見養犬問題友好地加入討論，想化幹戈為玉帛。
然而，這些人直接把他當成了空氣。
哪怕薄慎主動搭話，就算是最淺顯的問題，他們也並不予以理會。
薄慎在桌子底下的手也越攥越緊。
但他是脾氣很好的那種人，所以並沒有真的因為自己的生氣而做出不理智的行為，只是在一旁默默聽這些人聊養狗的經驗，做小筆記。
真正讓他爆發的，還是他為了調整心情，扭頭看看小白有沒有不舒服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小白低著頭，微微垂眸，一臉落寞，連可愛機警的小狗耳朵都不立了的場景。
小白那麽聰明通人性，肯定察覺到這些人對他的排斥了！
所以才會那麽難過，薄慎還是第一次在小狗身上看到那麽糟糕的表情。
他噌地一下就挺直了偷懶的脊背。
不行！
小狗在外面，身份都是主人給的！
鐵血狗黨的第一要義就是：我可以受委屈，小狗不能！而退役小狗就更受不得一丁點委屈了！
薄慎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沒等自己的腦子先把這股怒氣理清楚，就朝白鸞烏龍伸出手，盡量溫柔地命令到：“小白，過來。”
不明所以正在看著這些純種犬憂國憂民思考未來的白鸞烏龍：？
但退役小狗的服從性是很強的，所以他還是乖巧地走到了薄慎的身邊，然後——
毫無防備地就被薄慎攔腰重重一摟，當場一摔，就坐上了這個人類的大腿。
薄慎被超大只的小狗壓得臉色一白，但還是極其倔強地摟抱住了小狗硬邦邦一點也不圓潤的腰身，努力給小狗愛的抱抱。
別人家小狗有的，我們家小白也得有！
少什麽也不能少了退役小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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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記得自己報名的是掃盲班啊！
怎麽會……
但很快，薄慎就回想起了自己報名時的種種微妙異樣。
只可惜他當時因為擔心失蹤的咪咪，再加上夜校報名的事已經被管理局分局的獨苗催了好幾次了，他一進夜校就有智能出來引導，很自然地就認為這是安排好的掃盲班報名了。
薄慎：“……”
難怪他在報名的時候，甚至被要求寫了一篇“我的理想”。
白鸞烏龍小心翼翼地在旁邊觀察著薄慎的臉色。
這個人類看起來好像沒有很生氣。
也對，他在看中這個人類之後，就專門調查過對方日常偏好瀏覽的信息流，是經過信息分析才判斷出這個人類實際上是喜歡指揮的。
要不然為什麽這個人類天天盯著官方軍事板塊的指揮動態宣傳看？
總不能是看帥A吧？
他又不是Omega。
而且要看帥A的話，明明是機甲板塊的帥A更多，天天騷包地把制服半穿不脫，哪有人盯著指揮排沙盤每日閑聊看的？
人形小狗一臉無辜地把砰砰亂跳的心給安回了肚子裏。
薄慎並沒有註意到小狗的異樣。
他只是覺得這個課自己要是真去上，有可能會被抓。
但如果他不去上……
【……請註意，指揮系速成課程嚴禁缺課，一旦缺課，任課教師及輔助智能有權對該學員進行談話警告處理……】
薄慎：“……”
然後任課教師一翻他的信息，結果就發現他是泛星星域的在逃通緝犯——當場被抓。
薄慎默默關掉終端。
他需要靜靜。
而靜靜的結果就是，他一進新開發區就憂傷地帶著一貓一狗直奔寵物醫院。
星際時代的寵物醫院很漂亮。
就算是霜華星這種小破矮行星的寵物醫院，也從骨子裏透出了昂貴的味道。
薄慎坐在角落裏，身邊就是格外乖巧陪伴主人坐著的人形小狗。
正在思考問題的小狗的耳朵微微垂著，看起來就有點像很怕醫院的樣子。
堪堪整理好心情的薄慎別過臉一看到這樣的小狗，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狗毛茸茸暖烘烘的可愛耳朵，稍作安撫。
被凍傷的手指微微有些僵硬發腫，不過並不明顯。
他的聲音很好聽。
“咪咪已經進去接受檢查了。小白別怕，今天要做檢查的不是你哦。”
正在思考接下來該給薄慎安排個什麽樣的特訓培養計劃的白鸞烏龍：？
不會吧？不會吧？
不會還有哪只作戰小狗害怕做檢查的吧？
但他現在只是一只智商不高的笨笨退役小狗，所以——
白鸞烏龍默默回憶著汪汪隊裏最笨的作戰小狗是怎麽哄人類的，然後就果斷一低頭，把臉瑟瑟發抖地埋進了薄慎的頸窩裏。
別的不說，笨笨小狗雖然智商低，但他們確實很討人類的喜歡。
白鸞烏龍也是後來才知道，當年那個給他塞橘子果凍的小孩，還往隊裏最笨的作戰幼犬嘴裏塞了至少十個果凍。
果然，會賣萌的小狗才能騙到人類！
“嚶嚶……”
小狗低暗滾燙的撒嬌氣息吹得薄慎陡然一顫。
白鸞烏龍甚至還無師自通地用微涼的鼻尖蹭了蹭薄慎溫軟的頸側，一本正經地假裝小狗撒嬌，試圖萌混過關。
他前幾天才引起了這個人類的懷疑，最近都得盡量演著點，避免再次被懷疑。
Beta人類明明是沒有信息素味道的，但人形小狗依然在這個人類的身上，嗅到了令小狗安心的平和氣息。
好舒服……
小狗忍不住瞇起了金燦燦的眼睛。
想睡覺。
薄慎沒有接受過專業的格鬥訓練，也不怎麽怕癢，所以在小狗嚶嚶蹭頸窩撒嬌的時候，他並沒有躲。
只是小白不停的往他的頸窩裏拱，實在是勾得人心顫顫的，十分想擼小狗。
於是，薄慎都忍不住在安撫小狗的時候，稔著小狗耳朵尖尖的指尖都略重了三分。
白鸞烏龍被捏得條件反射就想張嘴咬人，只不過嘴張到一半，他就反應過來，強行控制住了小狗用嘴試探阻止一切的本能。
我可是要成為人類的小狗啊！
所以絕對不能養成普通小狗的壞習慣！
但下一秒，薄慎就摟著小狗撒嬌的腦袋，語氣溫柔地說：“小白真的太會撒嬌啦。”
頓了頓，略顯無奈：“不過，小白是要面子的小狗，以後還是不要在外面這麽撒嬌了哦。”
就剛剛白鸞烏龍埋頭撒嬌的這幾分鐘功夫，薄慎已經註意到同在等待區的幾個牽著純種寵物小狗的陌生人，他們頻頻回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暗中指指點點他好幾回了。
而且如果薄慎沒有對他們若隱若現的口型分析錯誤的話……
他們看起來好像是在討論他是哪種變態。
薄慎：“……”
我不是！我沒有！
甚至那幾個互不認識等待檢查的小狗主人，都因為他的存在而坐到了一塊，似乎是正在一起進行對他和小白的批判。
薄慎攥著小白的牽引繩，內心正在進行劇烈的思想鬥爭。
一方面，他在寵物養犬方面才剛入門，這種跟資深養寵人士交流的機會，無論對他還是對小白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
另一方面……我不是變態啊！
我真的不是變態啊！
小白是小狗啊！是真的小狗！
五分鐘後，表面上看起來鎮定自若實則慌得一比的薄慎主動起身，走到了寵物小狗交流群的桌子邊，牽著小白的牽引繩，坐了下來。
星際時代的小孩都能接受人形小狗的存在，沒道理大人還能接受不了啊！
恰好這個時候，狗勾主人們的話題進行到了給愛犬做什麽樣的狗飯。
薄慎一聽就挺直了脊背。
這個要聽，這個很重要，雖然小白吃飯都躲著他，但小狗愛不愛吃主人做的狗飯，態度都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的。
小白肯定不愛吃他做的狗飯！
只是薄慎剛一坐下，旁邊養小黑柴犬的男人就迅速地將自家小狗從地上抱了起來，警惕地用眼角的餘光提防著他身後乖巧的一米九人形小狗。
薄慎完全能理解這位狗主人的警惕，畢竟他家小狗跟在坐的小狗都不是一個量級的。
別人家的大型犬生氣能咬死小狗，他家的超規格小狗生氣，怕不是幾拳下來在座的都得死。
但理解歸理解，薄慎還是有點難免的生氣。
他家小狗身上穿的可是摘了編號的太空作戰制服！
而且他家小狗還栓了合金的牽引繩！
甚至連智能訓導都沒完全解除！
他還怕這些小狗不牽繩突然發瘋來咬他們家小白呢！
就算再緊張害怕擔心，這個人先開口禮貌問一句再把小狗抱起來也好，至少不要直接用實際行動，當著小白的面把小白當成潛在會殺同類罪犯吧？
薄慎正要忍下這口氣，結果就這麽一瞬間的功夫，等他再擡頭的時候，就連距離他跟小白最遠的拉豬都被主人抱到了大腿上。
拉豬一臉的不解，大狗爪爪搭著主人瘦弱的肩膀，甚至還吐著舌頭好奇地扭頭盯著站在薄慎背後的白鸞烏龍。
那可是將近七十千克體型的拉豬啊！
薄慎藏在桌子底下的拳頭瞬間握緊了。
他家小白也就七十千克多一——點啊！
他家小白還那麽多才多藝，別的小狗會的他都會。別的小狗不會的，他也有可能會。是完全能靠自己養活自己的厲害小狗。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還為了保護共同體的人類流過血受過傷，這些人怎麽能這麽明目張膽地就當著小白的面歧視小白的！
薄慎真的有點生氣了。
他想起了自己在上大學的時候，跟舍友一塊撿的流浪小土狗。
因為舍友非常有錢，所以直接就帶小狗去了附近最好最貴的寵物醫院，結果他們抱著剛睜眼沒兩天嗷嗷待哺的小土狗剛進寵物醫院的大門。原本正要牽著二哈出門離開的人突然就盯著他們，整個人都像被什麽很可怕的東西嚇到了一樣，抱起自家二哈迅速退避三舍。並且對方還擠在墻角專程等他們抱著小土狗走遠了，才跟躲避瘟神似的松了一口氣，忙不疊地抱著二哈氣喘籲籲跑出一公裏才放下自家不停掙紮的調皮小狗。
而等他們抱著小土狗進了等待區，那些原本坐著等待的狗主人也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在他們周圍形成了一圈微妙的真空帶。
也許這些人確實是在擔心小土狗攜帶有什麽疾病傳染了他們家寵物小狗，但薄慎很清楚，如果是真正喜歡小狗的人，就算真的擔心自家小狗，也絕對不會把別人家的小狗當成汙染源、假想敵。
就像現在，他明明知道桌子這邊的小狗勾們的主人都不歡迎他，他還是忍不住喜歡這些毛絨小狗勾，分得非常清楚。
而且，以前撿來的小土狗被歧視也就算了，為什麽這都星際時代了，退役小狗還會被歧視啊！
小白只是喜歡保持人形而已，他也是能變成超可愛的毛絨小狗的！
他的靈魂更是會撒嬌的可愛小狗的！
忍一時越想越氣，薄慎中間也嘗試了好幾次，用比較溫和的常見養犬問題友好地加入討論，想化幹戈為玉帛。
然而，這些人直接把他當成了空氣。
哪怕薄慎主動搭話，就算是最淺顯的問題，他們也並不予以理會。
薄慎在桌子底下的手也越攥越緊。
但他是脾氣很好的那種人，所以並沒有真的因為自己的生氣而做出不理智的行為，只是在一旁默默聽這些人聊養狗的經驗，做小筆記。
真正讓他爆發的，還是他為了調整心情，扭頭看看小白有沒有不舒服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小白低著頭，微微垂眸，一臉落寞，連可愛機警的小狗耳朵都不立了的場景。
小白那麽聰明通人性，肯定察覺到這些人對他的排斥了！
所以才會那麽難過，薄慎還是第一次在小狗身上看到那麽糟糕的表情。
他噌地一下就挺直了偷懶的脊背。
不行！
小狗在外面，身份都是主人給的！
鐵血狗黨的第一要義就是：我可以受委屈，小狗不能！而退役小狗就更受不得一丁點委屈了！
薄慎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沒等自己的腦子先把這股怒氣理清楚，就朝白鸞烏龍伸出手，盡量溫柔地命令到：“小白，過來。”
不明所以正在看著這些純種犬憂國憂民思考未來的白鸞烏龍：？
但退役小狗的服從性是很強的，所以他還是乖巧地走到了薄慎的身邊，然後——
毫無防備地就被薄慎攔腰重重一摟，當場一摔，就坐上了這個人類的大腿。
薄慎被超大只的小狗壓得臉色一白，但還是極其倔強地摟抱住了小狗硬邦邦一點也不圓潤的腰身，努力給小狗愛的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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