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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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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

元清在門外開了陣法,魚在溪和江宴一頭霧水跟著他進了陣法,再出來到了一處極為荒涼的地方,魚在溪四處看看,除了荒原就是遠處有兩座荒山,他從來沒到過這種地方。

他問江宴:“這是哪兒?”

江宴瞇眼打量,對他道:“可能是北荒之地。”

元清走在他們兩個前面,聽見他們兩個說話,回頭催促:“我要帶你們開陣,如果我們三個無法將陣開起來,我會把秦奈也帶過來。”

魚在溪好奇的望著他,“還有你開不了的陣?”

元清收回視線,又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冷笑,“你猜我為何要帶你來?”

魚在溪還真猜不到具體原因,“為了幫我把神骨安回來?”

元清氣的嗤笑一聲,“我是不是說過你不配再擁有這根神骨了。”

那魚在溪就不知道原因了,三人在荒原上迎著大風往前走。

魚在溪頭發被吹的到處亂飄,毫無形象可言,卻也有著迎風不屈的倔強。

元清和江宴都開了陣法,將自己保護在一個罩子內,吹不到風,魚在溪不喜歡那樣,他覺得幹爽的風吹到身上很舒服,雖然有些過於熱情,但能讓他明顯感受到透骨的力量。

“這裏是巨獸的埋骨地嗎?”魚在溪見江宴毫不意外的跟著元清就問。

江宴搖頭,“巨獸埋骨地有好幾個,並非這裏。”

魚在溪哦了一聲,擡腳跟著元清的步伐,他們一直走到荒原深處,魚在溪有些累,停在原地嘆氣,“想去哪兒直接開陣不行嗎,為什麽一定要走著?”

話落他自己擡手做了個小傳送陣試驗,發現沒有半點阻礙,興師問罪般看著元清,“你就是想累死我是不是,幸好我現在身上是不疼了。”

元清懶得搭理他,轉回身繼續走,但是邊走邊告訴他們:“你之前修為一直提升不上去,就是受神骨所限制,甚至還是你自己在神骨上施加了封印,一邊壓著自己的修為一邊餵養魔物,你竟然把這些全都忘了。”

魚在溪被他說的一楞一楞的,確實不記得,“我什麽時候做過這些事,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體內有根神骨,我生下來就有嗎?”

“不是跟著你生下來的難道是我上天去給你搶來的?”元清沒好氣道,然後擡手指著一個方位,“江宴去站到那邊,你走到我身邊來。”

魚在溪看江宴,後者對他點點頭,魚在溪就不爽的撇了撇嘴,“你也太聽他話了。”

雖然嘴上這麽抱怨著,但他和江宴一樣聽話,兩人各自走到位置,元清抱手看著魚在溪,問:“感覺到什麽嗎?”

這麽問肯定是有什麽了,魚在溪轉身去看,發現來路上的氣流有些變化,他們走過的路好像都升起了一股上升的氣。

“那是什麽?”

“這是一種開陣方式,必須親自走過每一步,將我們的靈力留在原地,我把你的靈力留在上面了。”

魚在溪頗為意外,他自己一點兒感受都沒有,“我沒看見你做什麽。”

元清哼了聲,“若是能被你輕易發覺,我這幾千年白活了?”

不管怎麽說,這路上如今已經留下了一道痕跡,元清擡手在空中畫出陣法全貌,問他們兩個:“記住了嗎?”

兩人各自點頭,元清十分滿意,對他們招招手,“去吧,我需要用魚在溪的身份開陣,所以每一步他都要走。”

這話沖著江宴說,但字字都往魚在溪耳朵裏擠,魚在溪詫異的看向他,“我要走這麽多路?”

元清點頭,“有什麽困難,腿斷了?”

魚在溪剛要反駁,元清就接著道:“腿斷了也無妨,不是還有江宴,讓他背你,或者抱你。”

魚在溪氣的嘖嘖兩聲,“首先,我得問問你,為何一定要我來?”

“因為只有你才有誅天的能力。”

魚在溪盯著他楞了幾秒才確認他說了什麽,“誅天?我?”

元清看著他,“如何?”

魚在溪都傻了,“我怎麽不知道我還有這種本身,你確定是我?”

“如果你舍得,讓江宴去試一試也可以。”元清毫不客氣說。

“那你呢?”

“我護法。”

魚在溪瞪著元清,忍不住抱怨:“這不公平,你才是實力最強的,為何是我去誅天,你就不怕一道天雷劈死我?”

“你死不了,我要的就是天雷。”元清笑起來,說完又立馬收了笑,對魚在溪認真說,“天雷劈你,你就會死,你將死之際天道會降下飛升雷劫帶你回去,我要的是這個。”

魚在溪緩緩張了張嘴,立馬擺手往江宴那邊去,“你聽見他剛才說什麽了嗎?”

江宴點頭,神色覆雜,似乎讚同元清的做法又舍不得魚在溪。

魚在溪一看就知道,無語的嘖了一聲,“我知道這是辦法之一,但只是辦法之一,你們不能真的要拿我的命去做事吧,我們什麽時候這麽著急了?”

江宴去看元清,問:“是不是你查到什麽事了?”

元清點頭,“是,我查出來他活不了多久了。”

魚在溪根本不怕這句話,對他道:“我原本久活不了多久了吧,就我這樣命運多舛的,死了才是解脫。”

“你想死還沒那麽容易,你忘了身上的那道符咒?”元清毫不留情的提醒他。

魚在溪不說話了,站了會兒,北風卷著思緒吹,他嘆了口氣,將額前頭發拂開,對江宴道:“走吧。”

他只是對突如其來的變化抱怨一下,其實並不是真的抵觸這件事,盡快飛升才能解決全部事,這是他的責任,他不能躲。

魚在溪已經把陣法的形狀記住,帶著江宴一步步去走時,元清在後面提醒他們誤差要小些。

魚在溪面對著風來的方向,被吹的睜不開眼,突然笑著問江宴:“剛開始,雲陸是你修為最高,我以為你以後會走上正道,至少摸到一些飛升的邊,沒想到現在元清把我拉來,說最後會飛升的人是我。”

江宴側頭看他,輕笑一聲,隨著風聲溶散了,魚在溪沒聽見,只聽見他說:“我並沒想過要飛升,提升不斷修為的原因是想再有機會去見一見你。”

魚在溪回頭看他,江宴也看過去,“修為夠高,才可以開啟一些禁術,我只想見你。”

魚在溪看著他眼睛,墨色的眸映出一片廣袤的枯黃色荒原,荒原上,一個衣擺發絲隨風飄搖的少年。

“辛苦你了。”

魚在溪不知道為什麽要說辛苦了,但他第一反應就是這個。江宴走到這步真是辛苦了。

不過馬上就要辛苦他了,魚在溪苦笑,“馬上就是我要為你們拼命了,不過不怕,我肯定能做好一切。”

江宴伸手牽住他,“不怕。”

他聲音平穩,安定,穿過呼嘯的狂風走進魚在溪耳朵,聽起來十分舒服。

兩人一邊閑聊一邊將陣法走完,大部分時間都是魚在溪說,起初江宴沒有管他吹風,但見他說話多,還是給他開了陣法,將風擋在外面。

回來後元清凝神註視著陣法中的一點,那是一筆極為別扭的轉勢,魚在溪走到那處時還特地重新問了一遍。

見他盯著,魚在溪就好奇問:“有什麽問題?”

肯定不是魚在溪的問題,若是他走的不對,當時元清就提醒了,他才不是能忍這麽長時間的人。

元清緩緩嘆了口氣,“那地方的筆畫錯了,但我明明記得就是這樣,怎麽會出錯。”

魚在溪又問:“你是怎麽得到這個陣法的?”

元清有些挫敗,“在古書上,那書活得太短了,早就沒了。”

他少有出錯的時候,魚在溪安慰:“既然是失傳已久的,記錯了也正常,不過我更願意相信他原本就是個不正確的,畢竟哪個修士能惦記著誅天啊。”

元清陰惻惻轉頭,“你當初就是這麽想的。”

魚在溪楞了楞,下意識反駁,“不可能。”

元清盯著他,突然古怪的呵了一聲,表情轉為自嘲,“也是,只有我才會有這種念頭,你怎麽會想著誅天呢。”

他至今也沒細說兩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魚在溪聽的雲裏霧裏,轉開頭盯著出錯那處問:“那怎麽辦呢,陣開不起來了。”

“我去補陣,你在陣眼等著開陣。”元清說完開陣去了那邊,擡手一瞬魚在溪感覺四周空氣都靜止了,而後全部風都往元清那邊聚,險些把魚在溪都帶進去,江宴一把拉住他,他才站住腳。

等元清擡眼看過來時,魚在溪已經做好準備,收到信號手指快速穿插做了幾個動作,是開這種大陣的統一手勢。

如此一來,江宴成了護法人。

地陣缺口被元清強行補上,魚在溪開啟陣法後,以陣眼為中心,從魚在溪身邊綻開大片光華,整個陣有方圓十裏大小,光亮如流水蔓延漸漸布滿整個陣法,如呼吸般亮暗波動,符文漸漸飄浮到空中,形成一個罩型範圍,需要半炷香的時間才能完全將陣打開。

魚在溪支撐陣法還算輕松,但元清壓低身子源源不斷釋放靈力,卻依舊腳步不穩,魚在溪看了一眼,對江宴道:“註意元清,別讓他倒下。”

元清一倒下這陣就結束了,對魚在溪和江宴來說毫無損失,卻會十倍百倍的反噬元清,因為是消耗自己補陣的,會帶走他全部輸出出來的靈力,失誤了導致他修為全無也不是不可能。

江宴也知道這個道理,只不過他沒那麽關心元清。

如今魚在溪發話了,他分出精力去盯著元清,卻見他仿佛在支撐著一個無底洞,滔滔靈力釋放出去頃刻就被陣法消融幹凈,一絲都不剩。

也幸虧元清修為深厚,頂得住如此大陣。

魚在溪看他再撐就有些勉強了,便問:“元清你確定我們能撐到最後!”

“撐。”元清咬牙吐出一個字,魚在溪只好也繼續往陣眼輸送靈力。

陣中光芒越盛元清身邊的風越烈,已經蔓延到他們這邊,魚在溪必須十分專註才能穩住心神,江宴在元清腳下疊開了另外一個陣法,能幫他將輸出來的靈力翻倍。

三人又撐了許久,眼看要到大陣將成之時,寒香徹突然趕了過來,在陣外瞪著他們,氣道:“你們要做什麽!”

寒香徹攔不住元清,他們兩個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共同為魚在溪飛升而做事的人,但今日元清此舉實在冒失,她不得不趕過來阻止。

不過她來的太晚了,這陣法已經到了最後一步,她本想出手切斷陣法,在看見元清用自己修為補陣時急忙停了手。

她若是出手阻攔元清肯定會受傷,到時候也會影響魚在溪飛升。

如此一來,進退兩難。

魚在溪看見外面的寒香徹,但陣內情況實在是太亂了,分不出心神來理她。

陣內元清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江宴一直支撐著他腳下的陣法,同時也補了自己的修為進去。

三人幾乎是破釜沈舟在做這件事,只需要再堅持片刻。

寒香徹沒辦法,竟然也向他們妥協了,出手在陣外為他們護法。

天上已經由晴空萬裏轉為陰雲滾滾,眼看到了電閃雷鳴之際,寒香徹膽戰心驚盯著頭頂天穹,若只是引來懲治世人的天雷也就罷了,她最怕此舉引起天道不悅。

若是天道出手懲治,那魚在溪還能不能飛升回去都另說。

元清實在是太冒失了,不過他也是沒辦法,這是最快的路了。

第一道天雷降下時魚在溪都無法擡手為自己擋一下,他還撐著陣法,等最後一步走完。

寒香徹出手擋住這一擊,在第二道天雷降下時,江宴拔劍擋了上去。

時至此刻,這誅天大陣終於被完全打開,江宴收了陣法,擡劍幫魚在溪擋天雷,元清也收了自己的靈力,搖晃著單膝撐在地上,勉強沒有倒下去。

作為開陣人的魚在溪幾個呼吸間修為提了不止一個等級,甚至自測出自己應該是遙遙突破了大乘境。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是誅天,修為確實是要高些。

魚在溪召出無相劍,迎著一道道天雷而上,眨眼到了萬丈空中,誅天第一步不就是登天。

魚在溪瞇眼看著不遠處滾滾閃光,悶雷陣陣。

他不知道自己要抗多久天雷,或者說是否真的需要追殺到天上去,但接下來的幾道天雷是一定要去抗的。

等待時魚在溪垂眸看了眼下面,寒香徹雙眉緊蹙,眼裏的不讚同毫不掩飾,她是目前這幾個人裏離神界最近的一個,卻也是最反對的一個。

魚在溪又去看江宴,他提著劍時刻準備保護魚在溪,元清依舊垂頭跪在原地,雙肩緩緩聳動,在調理內息,顧不上魚在溪這邊。

再等,能看見厚重雲層後出現幾個人影,他們一出現,讓人下意識有跪拜的沖動,看不清具體穿著長相,但依舊能感覺到對方周身不可忽視的遙遠清冷,高高在上不可褻瀆。

魚在溪楞了楞,想問寒香徹那是不是天上的神仙,低頭卻看見下面寒香徹沒了蹤跡,就像沒來過一樣。

她一跑魚在溪就敢肯定了,這就是天神。

他們來幹什麽呢,來看他笑話,一個不知死活的凡人竟妄想誅天。

還是來殺他的。

魚在溪再想仔細看看那群人時對方已經沒了蹤影,仿佛他剛才所見是幻覺,若不是寒香徹躲了,他多半覺得自己眼花呢。

又一輪天雷劈下來,氣勢磅礴,不過只是普通天雷,並非大能飛升時要經歷的雷劫,他修為大漲,應對起來不算費勁。

雷電的光柱綿延幾萬裏,從天穹直至魚在溪面門,一道劍光迎上去,兩相碰撞,炸出密密麻麻分支,電光四散而去,重雲卷過,白袍少年仍穩穩立在半空。

江宴極目望向變幻不定的雲層,瞬間又是一道天雷,魚在溪擡劍迎上,毫不懼怕,甚至還笑了出來。

他站的太高太遠,又處於風暴中心,江宴無法確定魚在溪此刻心裏正在想什麽,只知道他突然臉色一變,快速挽了個劍花,竟是用劍在空中刻下一個‘止’字。

下一瞬,滾滾雷電鋪天蓋地壓來,範圍竟蔓延至整個天際,無數雷電一起,電光炸裂,竟沖著整個雲陸而來。

魚在溪所用符咒是江宴沒見過的,但應該是想阻止這陣天雷,來不及多想,江宴猛地將無上劍插入面前地面,雙指向劍柄一指,嘴裏念起防護陣法。

在他身後,元清原本閉目恢覆靈力,但感應到天雷蓋世的一瞬,猛地睜眼,掌心向地面一拍,白光瞬間蔓延千裏,還在不斷擴大,直到整個雲陸都被籠罩其中。

上有魚在溪和江宴雙重阻擋,下有元清不計後果的守護,天雷降下時,巨響還是震得整個雲陸都在晃動,所有人耳邊都是嗡鳴,目光所及全是耀眼白光。

不知過了多久,整個人都完全失去了對感覺和時間的認知,如同重新活了一遍,魚在溪聽見耳邊有人咳了起來,聲音由遠及近,慢慢壓過了天地間的轟鳴。

他側頭看,發現元清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咳著血。

魚在溪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被打下來的,爬起來扶住元清時,才發現自己一張嘴也要往外吐血,五臟六腑都被人打碎了一樣疼。

他扶著元清,見對方還算清醒,便擡頭去找江宴,後者躺在不遠處,嘴角也有血跡。

魚在溪自己大口大口往外吐血都不緊張,見江宴一動不動躺著整顆心都提了起來,他太怕出現些自己無法承受的後果,他怕就剩最後一步,只剩最後一步卻救不了江宴。

等魚在溪靠過去後,江宴重重一咳,一口血抑制不住從嘴邊噴湧而下,這才長長的疏了口氣,睜眼自己撐著起來,在見到魚在溪那一刻才放心下來。

三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各有各的狼狽,一時間沒人說話,經過一番滅世災難洗禮,荒原上的風都消失匿跡了,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們的喘息聲響的震天。

魚在溪擦了擦自己嘴邊的血,擦了又流,流了再擦,麻木的重覆幾遍動作,終於坐著楞住了。

天雷降下的一瞬,他們三個拼了命擋住全部攻擊,堪堪保證雲陸上的其他人不受影響,險些又犯了錯。

元清冷笑一聲,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兩人,“如何?”

魚在溪笑起來,“第一次見你這麽狼狽。”

江宴勾起嘴角,忍不住反問:“如何?”

元清收回視線,盯著自己面前的荒草向下滴了一滴血,突然低低笑了起來,剛開始的是壓抑著的苦笑,後來被沖的咳嗽起來,幹脆就仰頭大笑咳嗽著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轉身,對他倆擡擡下巴,聲音裏是與笑意不同的狠意,“總有成功的時候。”

魚在溪擡頭看著他,嘴角笑的僵硬,血好像幹在上面了,收回來時感覺十分別扭,先舔了舔才說:“好好養傷,你是傷的最重的。”

但元清好像沒聽進去這句,若有所思盯著自己補陣的地方,“得找個東西來替代我補陣,若是我們能將全部天雷扛過去,就能迎來你的雷劫了。”

魚在溪依舊舔著嘴角,突然想起什麽,扭頭看了一圈,“寒香徹跑的也太快了。”

元清搖頭,“她是被帶回去了。”

魚在溪楞了楞,“那她會被懲罰嗎?”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神。”

魚在溪緩緩出了口氣,撐著自己的膝蓋站起來,忙了半天,搭進去一個寒香徹。

江宴跟著站起來,對元清道:“仙盟那個不是已經到了差不多的境界,把他抓過來。”

元清不屑的撇了撇嘴,“他那不人不鬼的東西,我才懶得碰。”

“你們見過他?”魚在溪在一邊揉著自己胸口問,身上還是疼的不行。

明明江宴才跟他從仙盟回來,他表現的可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如今又認識了?

元清看他,擡手擦著自己嘴邊的血,“只有你不知道他。”

江宴卻解釋道:“他只是一個代稱,我並未見過,這些不都是我們的猜測?”

魚在溪這才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同時不忘瞪了元清一眼。

元清不再理他,三人站在荒涼的荒原上,剛大敗一場,實在狼狽,甚至連開陣回去的靈力都沒剩下。

元清說走出去,但魚在溪一看百十裏地的荒原,立馬搖頭,“我原地打坐,等修為回來些自己開陣出去,你走吧。”

元清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看都不用看江宴,江宴一定跟魚在溪一起。

他就真自己走了,但不是沖著來時的方向,也不知道是要去哪兒,那背影有幾分孤註一擲的悲涼,魚在溪卻懶得管。

自己嘴邊還在溢血,他踩出一片地,不讓荒草紮著自己臉,然後拉著江宴坐下來,兩人立馬開始運氣恢覆靈力。

半個時辰後,魚在溪睜眼想緩口氣,卻被面前不遠處撐著頭盤腿而坐,一臉探究的秦奈嚇了一跳。

他無聲抖了一下,看清是誰以後立馬皺眉,輕聲問:“你來了怎麽沒動靜?”

秦奈聳聳肩,“你們正在運氣,我嚇到你們怎麽辦?”

魚在溪嘖了一聲,又道:“你來幹什麽?”

秦奈想了想,還算委婉的問:“是不是遇到什麽難處了?”

當然有難處,魚在溪後知後覺升起一絲窘迫,剛才面對和他一起狼狽的兩人沒這種感覺,他指指自己身上的血跡,“我簡直狼狽死了,而且我們都受了傷,連回去的靈力都沒有了,只能原地打坐。”

秦奈點頭,魚在溪說這些他都看出來了,想問點關於剛才那來勢洶洶的天雷的事。

方才他還在洛中處理事情,屋裏黑下來時他沖出門去查看,以為城中出了亂子,沒想到出去後見正片天空被厚重雲層擋住,滾滾悶雷聲越來越近,再盯著看,就見劈天蓋地的天雷如層層疊疊的蛛網降落而下,沒有一絲空隙,似乎天神降下懲罰,要整片大陸的人都接受懲處,恐怖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魚在溪與秦奈大眼瞪小眼一陣,幹笑兩聲,解釋道:“我們做了個陣法,惹得天上不高興了。”

什麽陣法會讓天神降下如此恐怖的懲罰,但他們三個卻還能留有性命。

秦奈嘖嘖稱奇,見江宴眉頭緊鎖似乎遇到難處,問魚在溪要不要出手幫忙,魚在溪擺擺手,“不是因為身體裏的傷所致。”

他剛才和江宴是一樣的,剛開始修行就陷入夢境中,估計也是上面的意思,告訴他們不要癡心妄想。

魚在溪把這些和秦奈說了,秦奈又問:“那他們都給你了什麽提醒?”

魚在溪瞇眼回憶一番,一本正經道:“忘記了大半。”

秦奈無語的轉開視線,“也好,省的壓在心裏難受。”

他們沒有一直等到兩人都恢覆狀態,秦奈開陣帶他們去了泊陽城,赤雲已經在等魚在溪和江宴。

雙方一見面,赤雲冷聲問魚在溪:“寒香徹被他們帶回去了你知不知道。”

魚在溪自然是知道,但他也只知道這些了,“她會發生什麽?”

“她私自下凡已經是錯,還試圖助你屠天,絕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赤雲帶著滔天怒意,卻也拿魚在溪沒有半點方法。

畢竟並不是他讓寒香徹去幫忙的。

魚在溪擰眉想了想,確實沒有半點辦法,只能先保證自己會盡快找到辦法飛升,然後才有機會知道寒香徹的情況。

赤雲冷哼一聲,視線在三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停在秦奈身上,“必須盡快解決你師父的問題,然後才能進一步解決仙盟。”

秦奈面色沈沈,說不出什麽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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