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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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他一直，都被自己蒙在鼓裏。
魚在溪接連苦笑，擰眉搖頭，“你別再管我了。”
他應該謝謝江宴，這事兒一點都不怪江宴。
魚在溪想再確定一件事，“我想知道，世間這些魔物，當真都是我放出來的？”
江宴沒說話，只痛苦的望著他，臉上滿是魚在溪不喜歡的神情。
所以就是他放出來的。
魚在溪低下頭，眼神依舊失焦，連青石板的方向都分不出，擡腿往墻邊走，除了驚訝、難以置信、悔恨和迷茫，就只剩下無盡的後怕和失望。
他對自己失望，對自己的過去失望。
江宴把他拉回來時，魚在溪沒再擡頭多看他一眼，低頭換了個方向繼續走，他沒有目的地，只知道要離開江宴，只要離開江宴怎麽都好。
他緩步往燈火暗淡的方向走，幾步出去，慘笑一聲，聲音輕道幾乎聽不見，“是我錯了，連帶著讓你也做錯了事。”
“我會去想辦法補償我做錯的一切，你以後，不要再見我了。”
魚在溪自己都覺得自己這話說的荒唐，明明江宴為他做了這麽多，他竟然可以高高在上的說出這種話。
可是除了這樣說，他沒有任何其他辦法能緩解自己心裏的憋屈了。
他既恨自己也怪江宴，更恨招惹到他的魔尊。
可是有什麽辦法。
魚在溪一步步數著花燈往前走，他看不清身邊景象，花燈一個比一個模糊，他就數火光，沒數完過十個，總要被自己打斷，然後接著數，給自己找事做。
後來一陣馬蹄聲打破了寂靜，寒香徹騎馬追過來，告訴他們花燈活動已經結束，見魚在溪心不在焉也沒多說，催他回去休息，“你昨天是不是沒休息好，趕緊回去休息吧，我看何修文已經帶著小辭回去了。”
魚在溪對她點頭，寒香徹馬都沒下，應該是還有其他事要做，為了讓她放心魚在溪順著她給指的方向去，走過馬身時，聽見寒香徹對著他身後道：“江仙尊可否跟我走一趟，赤雲有事拜托你。”
江宴視線一直跟著魚在溪，如今聽她說，才側眸看了一眼，擰眉問：“有什麽事他自己不會處理？”
寒香徹笑了聲，語氣沈下來，“他的事你就去問他，問我做什麽，難不成我傳個話還有錯了？”
魚在溪繼續往前走，又聽寒香徹冷聲道：“你知道的，仙盟的命令拒絕不了。”
她擡出仙盟來壓江宴，江宴就半點反駁說不出來了，魚在溪抿起嘴角，選擇開陣離開了這地方。
他回來的太過突然，把正跟小辭講故事的何修文嚇了一跳，他看見魚在溪高興的哎了一聲，“你剛才都不知道，人群裏好多姑娘都誇你好看！”
接著他又反應過來，趕緊改口，“小夥子也誇，你人氣可真高。”
這多半不是真誇，寒香徹剛才的意圖太過明顯。
魚在溪無聲嘆了口氣，盡力演示好自己的情緒，可也就是盡量做到平靜了，讓他笑肯定笑不出來。
小辭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問：“怎麽了？”
魚在溪搖頭，“累了，一會要休息。”
何修文抱著手打量打量，“你是有點不對，趕緊回去休息吧，是不是昨天心臟疼那一下沒好？”
小辭立馬皺眉，“什麽？”
他不知道這事兒，何修文額了一聲，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略微慌張的看向魚在溪，魚在溪擺手，“沒事，就疼了一下。”
小辭當然看出他在瞞著什麽，冷聲道：“你身上其他傷還沒好，別總讓自己受傷。”
“我身上有什麽傷？”魚在溪伸手去揉了揉小辭的頭頂，心裏有些安慰，不過也馬上轉為覆雜。
小辭的出現又是為什麽，這後面到底還有多少事，魚在溪現在都有些不敢想。
另一邊。
江宴找到赤雲時，對方正與仙盟盟主談事，江宴半分不避諱，進去坐在一邊椅子上，表情陰郁，大有想出去毀天滅地的意思。
赤雲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表情這麽難看，讓人以為他死了。”
江宴對他的嘲諷無動於衷，看著陣法另一頭的仙盟盟主，“你們到底還要多久？”
他問的事另外一件事，赤雲嗤笑一聲，“當初你急著讓他死，現在又急著讓他活，左右都是你再決定，誰給你的權力？”
江宴表情頓住，魚在溪絕望無措的聲音再次在他耳邊響起。
“別再把我當個死人一樣玩弄了行不行？”
都是他在決定，是他一直在幹涉魚在溪，從魚在溪回來那天起，他走的每一步都在江宴的控制之中，壓抑了這麽多年，終於失控了。
“我只是想讓他過的好些。”江宴無力的解釋道，隨即又笑了，“跟你解釋什麽呢。”
他冷眼掃過去，“你找我來做什麽？”
“我找你？”赤雲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又轉頭去聽盟主說話。
江宴這才知道自己被寒香徹騙了，但也不想追究，他就在這裏清靜清靜也好，省的一出門又忍不住去找魚在溪。
他解釋不了太多，每句話都可能是牽絆住魚在溪的原因，他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他一直坐到另外兩人談完事，幻景消失後，赤雲看他一眼，問：“你該回趟天極閣。”
江宴搖頭，他從這兒一走，以後就可能再也見不到魚在溪了，“我倒覺得是你應該回仙盟。”
赤雲坐回到椅子上，想了想，才問：“澤渡應該收到了無風樓的邀請，他馬上要去見‘湯瑜秋’，你確定不回去見你師尊？”
江宴很久都沒與澤渡聯系過，自從他開始自己的計劃，便愧於與自己師尊相見，上次聯系還是決定再次下山來找魚在溪。
“既然是無風樓的邀請，我也應當有一份。”
如今無風樓形勢大變，秦奈回去後連殺三位長老，直接逼‘湯瑜秋’同意他做無風樓新一任長老，剩下的兩位長老裏，沒有一人與他同心，卻因他手裏有‘湯瑜秋’的把柄，地位日漸高漲，幾乎要壓過了‘湯瑜秋’。
‘湯瑜秋’此次宴請眾人，似乎是要孤註一擲。
前陣子江宴做的事給所有盯著魚在溪的人都提了個醒
他們知道日子快到了，倘若再不做出些什麽，這麽多年的努力也將功虧一簣。
都有自己的目的，所有人都在盯著那場即將到來的浩劫，都……害怕魚在溪與魔尊再次做出些什麽。
很快寒香徹便給他們帶來個壞消息。
“魚在溪走了。”
江宴臉色一寒，怒視赤雲，“不是說會將他留在城內？”
赤雲冷笑，“我有什麽理由強行將他留下，我可不是你。”
寒香徹見江宴還要說什麽，咳了一聲提醒道：“他一犯規二不自願，你還真把他當囚犯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江宴被堵的一噎，不知該再說些什麽。
寒香徹和赤雲交換了個眼神，她道：“你該去無風樓了。”
赤雲簡單檢查了一遍城中的陣法，交代有什麽事立馬找他，隨後揮手開陣離開，寒香徹也轉身離去，偌大的書房，就只剩下江宴一個。
江宴獨自坐了會兒，聽見敲門聲，他猛地轉頭，見進來的是小辭。
“你怎麽在這兒？”
小辭冷臉進來，往江宴身邊一坐，“他說那邊危險，不讓我跟著。”
於是江宴問：“他去哪兒了？”
“無風樓。”
江宴無奈的閉了閉眼，知道魚在溪也同樣收到了‘湯瑜秋’的邀請，也猜到了是怎麽回事，他是去救人的。
“我將你送回天極閣，你等我們回來。”江宴趕緊道。
小辭卻搖頭，表情嚴肅認真，與他這個年紀十分不符，問：“你們還能回來嗎？”
江宴楞了楞，“他都跟你說什麽了？”
“他什麽都沒說，”小辭搖頭，“但是他離開時臉色蒼白，肯定是有大事要發生。”
江宴點頭，“是，無風樓要開殺宴。”
所有受到邀請的人都是他們的目標。
小辭張了張嘴，難以置信問：“那你們還去。”
江宴笑了笑，眼底難掩蓋疲憊，“沒事，我們一定回來。”
小辭並不信他這話，但也說不了什麽，恨就恨他自己什麽都不會，半點忙都幫不上。
“我還不知道我自己的來歷。”他跳下椅子時輕聲道，“你們一定要活著回來，不然我一輩子都沒機會知道了。”
江宴點頭，“活著回來。”
他開陣將小辭送回天極閣，回來前還問了何修文在哪兒，小辭說對方要留在泊陽城。
天極閣無上峰只有一個苗沛，江宴將兩人拜托給天星才走。
天星再次面對江宴什麽都沒多說，只長長嘆氣，擺手讓他註意安全。
江宴已經是大乘期，只要他想，這世間已經沒人能輕易傷到他，但魚在溪在。
魚在溪永遠是江宴的死穴。
“第一次見到你們兩個時，他還是個抱劍跟在你身後提醒你收斂點的孩子呢，這麽多年過去了，現在竟然是你跟在他身後了。”
江宴勾唇笑了笑，眼底盡是苦澀，“是我做錯了。”
“我看也是你錯了，若是當年你換一種更加溫和的方式，怎麽會鬧到這個地步。”
可惜當初不懂，現在懂了卻始終不去那樣做。
是他害了魚在溪。
天星將人送到半山腰，“渡澤也去了，聽說仙盟也要派人過去，無風樓鬧不起來，別一臉苦色，還有魔尊在呢，誰能動的了他，別怕。”
魔尊不會讓人動魚在溪，但是會像從前一樣，蠱惑魚在溪去逆天而行，眼看就要到五百年大劫，魔尊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江宴其實最怕的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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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被自己蒙在鼓裏。
魚在溪接連苦笑，擰眉搖頭，“你別再管我了。”
他應該謝謝江宴，這事兒一點都不怪江宴。
魚在溪想再確定一件事，“我想知道，世間這些魔物，當真都是我放出來的？”
江宴沒說話，只痛苦的望著他，臉上滿是魚在溪不喜歡的神情。
所以就是他放出來的。
魚在溪低下頭，眼神依舊失焦，連青石板的方向都分不出，擡腿往墻邊走，除了驚訝、難以置信、悔恨和迷茫，就只剩下無盡的後怕和失望。
他對自己失望，對自己的過去失望。
江宴把他拉回來時，魚在溪沒再擡頭多看他一眼，低頭換了個方向繼續走，他沒有目的地，只知道要離開江宴，只要離開江宴怎麽都好。
他緩步往燈火暗淡的方向走，幾步出去，慘笑一聲，聲音輕道幾乎聽不見，“是我錯了，連帶著讓你也做錯了事。”
“我會去想辦法補償我做錯的一切，你以後，不要再見我了。”
魚在溪自己都覺得自己這話說的荒唐，明明江宴為他做了這麽多，他竟然可以高高在上的說出這種話。
可是除了這樣說，他沒有任何其他辦法能緩解自己心裏的憋屈了。
他既恨自己也怪江宴，更恨招惹到他的魔尊。
可是有什麽辦法。
魚在溪一步步數著花燈往前走，他看不清身邊景象，花燈一個比一個模糊，他就數火光，沒數完過十個，總要被自己打斷，然後接著數，給自己找事做。
後來一陣馬蹄聲打破了寂靜，寒香徹騎馬追過來，告訴他們花燈活動已經結束，見魚在溪心不在焉也沒多說，催他回去休息，“你昨天是不是沒休息好，趕緊回去休息吧，我看何修文已經帶著小辭回去了。”
魚在溪對她點頭，寒香徹馬都沒下，應該是還有其他事要做，為了讓她放心魚在溪順著她給指的方向去，走過馬身時，聽見寒香徹對著他身後道：“江仙尊可否跟我走一趟，赤雲有事拜托你。”
江宴視線一直跟著魚在溪，如今聽她說，才側眸看了一眼，擰眉問：“有什麽事他自己不會處理？”
寒香徹笑了聲，語氣沈下來，“他的事你就去問他，問我做什麽，難不成我傳個話還有錯了？”
魚在溪繼續往前走，又聽寒香徹冷聲道：“你知道的，仙盟的命令拒絕不了。”
她擡出仙盟來壓江宴，江宴就半點反駁說不出來了，魚在溪抿起嘴角，選擇開陣離開了這地方。
他回來的太過突然，把正跟小辭講故事的何修文嚇了一跳，他看見魚在溪高興的哎了一聲，“你剛才都不知道，人群裏好多姑娘都誇你好看！”
接著他又反應過來，趕緊改口，“小夥子也誇，你人氣可真高。”
這多半不是真誇，寒香徹剛才的意圖太過明顯。
魚在溪無聲嘆了口氣，盡力演示好自己的情緒，可也就是盡量做到平靜了，讓他笑肯定笑不出來。
小辭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問：“怎麽了？”
魚在溪搖頭，“累了，一會要休息。”
何修文抱著手打量打量，“你是有點不對，趕緊回去休息吧，是不是昨天心臟疼那一下沒好？”
小辭立馬皺眉，“什麽？”
他不知道這事兒，何修文額了一聲，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略微慌張的看向魚在溪，魚在溪擺手，“沒事，就疼了一下。”
小辭當然看出他在瞞著什麽，冷聲道：“你身上其他傷還沒好，別總讓自己受傷。”
“我身上有什麽傷？”魚在溪伸手去揉了揉小辭的頭頂，心裏有些安慰，不過也馬上轉為覆雜。
小辭的出現又是為什麽，這後面到底還有多少事，魚在溪現在都有些不敢想。
另一邊。
江宴找到赤雲時，對方正與仙盟盟主談事，江宴半分不避諱，進去坐在一邊椅子上，表情陰郁，大有想出去毀天滅地的意思。
赤雲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表情這麽難看，讓人以為他死了。”
江宴對他的嘲諷無動於衷，看著陣法另一頭的仙盟盟主，“你們到底還要多久？”
他問的事另外一件事，赤雲嗤笑一聲，“當初你急著讓他死，現在又急著讓他活，左右都是你再決定，誰給你的權力？”
江宴表情頓住，魚在溪絕望無措的聲音再次在他耳邊響起。
“別再把我當個死人一樣玩弄了行不行？”
都是他在決定，是他一直在幹涉魚在溪，從魚在溪回來那天起，他走的每一步都在江宴的控制之中，壓抑了這麽多年，終於失控了。
“我只是想讓他過的好些。”江宴無力的解釋道，隨即又笑了，“跟你解釋什麽呢。”
他冷眼掃過去，“你找我來做什麽？”
“我找你？”赤雲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又轉頭去聽盟主說話。
江宴這才知道自己被寒香徹騙了，但也不想追究，他就在這裏清靜清靜也好，省的一出門又忍不住去找魚在溪。
他解釋不了太多，每句話都可能是牽絆住魚在溪的原因，他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他一直坐到另外兩人談完事，幻景消失後，赤雲看他一眼，問：“你該回趟天極閣。”
江宴搖頭，他從這兒一走，以後就可能再也見不到魚在溪了，“我倒覺得是你應該回仙盟。”
赤雲坐回到椅子上，想了想，才問：“澤渡應該收到了無風樓的邀請，他馬上要去見‘湯瑜秋’，你確定不回去見你師尊？”
江宴很久都沒與澤渡聯系過，自從他開始自己的計劃，便愧於與自己師尊相見，上次聯系還是決定再次下山來找魚在溪。
“既然是無風樓的邀請，我也應當有一份。”
如今無風樓形勢大變，秦奈回去後連殺三位長老，直接逼‘湯瑜秋’同意他做無風樓新一任長老，剩下的兩位長老裏，沒有一人與他同心，卻因他手裏有‘湯瑜秋’的把柄，地位日漸高漲，幾乎要壓過了‘湯瑜秋’。
‘湯瑜秋’此次宴請眾人，似乎是要孤註一擲。
前陣子江宴做的事給所有盯著魚在溪的人都提了個醒
他們知道日子快到了，倘若再不做出些什麽，這麽多年的努力也將功虧一簣。
都有自己的目的，所有人都在盯著那場即將到來的浩劫，都……害怕魚在溪與魔尊再次做出些什麽。
很快寒香徹便給他們帶來個壞消息。
“魚在溪走了。”
江宴臉色一寒，怒視赤雲，“不是說會將他留在城內？”
赤雲冷笑，“我有什麽理由強行將他留下，我可不是你。”
寒香徹見江宴還要說什麽，咳了一聲提醒道：“他一犯規二不自願，你還真把他當囚犯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江宴被堵的一噎，不知該再說些什麽。
寒香徹和赤雲交換了個眼神，她道：“你該去無風樓了。”
赤雲簡單檢查了一遍城中的陣法，交代有什麽事立馬找他，隨後揮手開陣離開，寒香徹也轉身離去，偌大的書房，就只剩下江宴一個。
江宴獨自坐了會兒，聽見敲門聲，他猛地轉頭，見進來的是小辭。
“你怎麽在這兒？”
小辭冷臉進來，往江宴身邊一坐，“他說那邊危險，不讓我跟著。”
於是江宴問：“他去哪兒了？”
“無風樓。”
江宴無奈的閉了閉眼，知道魚在溪也同樣收到了‘湯瑜秋’的邀請，也猜到了是怎麽回事，他是去救人的。
“我將你送回天極閣，你等我們回來。”江宴趕緊道。
小辭卻搖頭，表情嚴肅認真，與他這個年紀十分不符，問：“你們還能回來嗎？”
江宴楞了楞，“他都跟你說什麽了？”
“他什麽都沒說，”小辭搖頭，“但是他離開時臉色蒼白，肯定是有大事要發生。”
江宴點頭，“是，無風樓要開殺宴。”
所有受到邀請的人都是他們的目標。
小辭張了張嘴，難以置信問：“那你們還去。”
江宴笑了笑，眼底難掩蓋疲憊，“沒事，我們一定回來。”
小辭並不信他這話，但也說不了什麽，恨就恨他自己什麽都不會，半點忙都幫不上。
“我還不知道我自己的來歷。”他跳下椅子時輕聲道，“你們一定要活著回來，不然我一輩子都沒機會知道了。”
江宴點頭，“活著回來。”
他開陣將小辭送回天極閣，回來前還問了何修文在哪兒，小辭說對方要留在泊陽城。
天極閣無上峰只有一個苗沛，江宴將兩人拜托給天星才走。
天星再次面對江宴什麽都沒多說，只長長嘆氣，擺手讓他註意安全。
江宴已經是大乘期，只要他想，這世間已經沒人能輕易傷到他，但魚在溪在。
魚在溪永遠是江宴的死穴。
“第一次見到你們兩個時，他還是個抱劍跟在你身後提醒你收斂點的孩子呢，這麽多年過去了，現在竟然是你跟在他身後了。”
江宴勾唇笑了笑，眼底盡是苦澀，“是我做錯了。”
“我看也是你錯了，若是當年你換一種更加溫和的方式，怎麽會鬧到這個地步。”
可惜當初不懂，現在懂了卻始終不去那樣做。
是他害了魚在溪。
天星將人送到半山腰，“渡澤也去了，聽說仙盟也要派人過去，無風樓鬧不起來，別一臉苦色，還有魔尊在呢，誰能動的了他，別怕。”
魔尊不會讓人動魚在溪，但是會像從前一樣，蠱惑魚在溪去逆天而行，眼看就要到五百年大劫，魔尊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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