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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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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段衍的話猶如一道驚雷在楚驚秋耳畔回響著, 他呼吸一窒,腦袋木的發脹,似乎是聽到了不可思議的話語。

他指尖微動, 幹啞著嗓音:“你,想起了什麽嗎?”

他們一起相處過的那一個暑假, 獨屬於夏日的記憶被覆蓋在海洋的浪潮中, 被打入深不見底的深海之中,再也看不見蹤跡。

“沒有。”段衍的話如同一潑冷水,讓原本楚驚秋躁動的心瞬間冷了下來,“但我總是有一種預感。”

楚驚秋沒有回答, 他被段衍牢牢的抱在懷中,耳畔充斥的是強健有力的心跳聲,一聲一聲的,他的耳膜被刺得生疼。

“只有模糊的碎片讓我想起來, 我記得你說過, ‘人生不過短短三萬天。’”段衍的胸膛隨著他的聲線振動而發著共同的頻率:“我總是會覺得你會離開我,我怎麽也抓不住你, 我們……”

他頓了頓, 說出的話卻讓楚驚秋心驚肉跳。

“我們仿佛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心臟的跳動頻率劇烈的加快, 似乎要破胸膛而出, 楚驚秋緊抓著段衍衣角的手心冒出細密的汗水。

難道是這個世界發現bug了, 發現他不是原本的楚驚秋,而是外來世界的另一個人?

段衍剛上大學, 在劇情中也只是剛剛開篇, 只是一開始是送他來到學校的, 應該是攻三才對。

現在是攻二填補上了這個空白,所以他這個bug才沒有被檢測出來嗎?

段衍是主角, 整個世界都是圍繞他來的,如果他有這個預感,說明他或許能留在這裏的時間的確不多了。

“你再胡說什麽?”半響,楚驚秋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一直在呢。”

“所以你才是想花更多的身邊留在我身邊嗎?”楚驚秋從他懷裏擡起頭來,與段衍拉開了些距離,看著那張艷麗的容顏。

主角就是主角,小孩用彈弓在他眼尾留下那麽一長串的疤痕,現在幾乎已經看不見了蹤影,皮膚光滑如初,膚白勝雪。

種種地方都提示著楚驚秋,這不是平常的世界,只是小說中的世界,他至始至終都是局外人。

段衍抿了抿唇,“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麽好的人,是第一個告訴我,我的意願也很重要的人,第一個告訴我,我要以我自己為中心。”

小時候,他父親看見他這張漂亮的皮囊,喝醉了酒會大口罵他,說他是野種,是外面撿來的,是別人茍.合的產物。

他母親會帶來不同的男人在家過夜,看著他那張漂亮的臉,語重心長的說要保護好他的臉龐,他最為出眾的就是這張臉龐,等到了日子,他就會被送去大富大貴之家享受更好的人生。

其實,他都看在眼裏,尤其是到了七月半的那天,他會被母親關在一間小黑屋裏,母親不會在那天和他說任何話,看著他的眼神都帶著忌憚,似乎在害怕什麽。

他在七歲那年,在那麽漆黑的屋子裏害怕,從窗口鉆了出去,看見了正在吃飯的母親,母親見他從屋子裏跑了出來,整個人身子從桌椅上滾落了下來,飯碗破碎了一地,發出劇烈的聲響。

母親顫抖著手,仿佛看見了可怖的東西,她指著站在門口,瘦削的段衍,她大聲尖銳嘶吼著:“怪物,你這個怪物怎麽跑出來了!今天不是七月半嗎!你怎麽可能會跑出來!”

怪物?

段衍不明白,母親在說什麽?

但後面他大腦昏沈,失去了意識,但冥冥中他看見了自己的手穿透了母親的身體,掏出一顆正在跳動血淋淋的心臟,溫熱的鮮血飛濺在他的臉上,他看見自己面無表情,帶著冷淡的語氣,非人的話語:“QY第55次的實驗品,也失敗了,這次生長周期比我預想的要快一些。”

在身體中的段衍似乎註意到了另一個段衍,他的眼閃著暗紅色的光芒,饒有興趣的盯著他,道:“學習人類的行為語言,竟然融合出了另外一個你,真是……”他低聲笑了笑,眉眼彎彎:“有趣的緊,如果在小秋面前親手殺了他深愛的‘我’,不知道又是怎樣的滋味呢。”

隨即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睜眼,只見母親溫柔的抱著他,四肢僵硬,臉色發著青白,告訴他吃飯了。

段衍覺得自己很扭曲,他好像不是完整的他,會對面前的人抱有陰暗的念頭,低頭垂眸看著那節白皙的脖頸,只要一用力,整個人就會一直在自己的懷中了,再也不會惹他生氣,再也不會和其他人親近了,會乖乖的呆在他的身邊,任由他擺布。

“所以,我想要你留在我身邊。”這是失憶後的段衍第一次直白的表露自己的心意,他有些不自在的別過臉去,耳朵甚至泛起了紅尖尖。

楚驚秋又再次拉開了距離,微微往後退,手掌在他的臉頰側撫摸著,他輕聲道:“我會一直留在你身邊的,但我更希望你多去交朋友,去看看這個世界,不要局限在我一個人這裏。”

我陪伴你的時間是有限制的。

所以,該陪伴你餘生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選擇的親人、朋友甚至是伴侶。

段衍眼中的光被打碎了般,細碎的閃爍著,他輕輕在楚驚秋的臉上蹭了下。

“所以你是不喜歡我和陳星接觸嗎?”他垂眸,漂亮的雙眸凝視著楚驚秋,眼睫下垂,清澈的瞳孔裏只有楚驚秋一個人。

“……”楚驚秋想起了面前自己埋著人家胸膛哭泣,控訴著他為什麽要和陳星接觸,說陳星壓根不是個好人之類的話,不就是希望段衍不和人家接觸麽。

“世界上好的人更多,他,他年齡有點大,你們有代溝。”楚驚秋擺出長輩的架勢,語重心長囑咐道。

門被輕聲敲了幾下,段衍還抵在門上,視線牢牢的凝視著楚驚秋。

“有人嗎?這是鎖門了?”從門外傳來聲音,還有鑰匙插入口裏扭動的動靜。

“是舍友來了吧。”楚驚秋拉著段衍,伸手打開了門。

華大的宿舍條件很不錯,四人間,上床下桌,獨立衛浴。

一打開門,兩個原本打鬧的小夥子在看到楚驚秋的一瞬間,還以為是走錯了門,再次擡頭看到面無表情,站在後面的段衍,整個人呆滯在那裏。

陳星來到華大的熱搜早就爆了,但只有陳星在華大參觀的照片,並沒有爆出段衍的面容,想來也是陳星給壓了下去,他不能讓段衍暴露在大眾的視野,這是他的‘藥’,他需要保證段衍的安全。

楚驚秋已經見怪不怪了,擡手打破了寧靜:“你好,是818的同學嗎?”

剩下的兩個小夥子才反應過來,剛要伸手碰到楚驚秋的手腕,楚驚秋整個人踉蹌一步,他的手腕被段衍拉著,身子往後退了一步,讓兩個人伸出的手落了空。

“段衍。”段衍蹦出兩個字後,沒有要再說話的意思。

“他比較認生,我是他…哥哥。”楚驚秋感知到握緊自己手腕的力度驟然大了些,他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頭,忍著手腕上的疼痛,對著兩個小夥子說。

小夥子分別介紹了自己後,就去樓下搬自己的行李了。

“小衍,要和舍友好好相處關系。”楚驚秋嘆了口氣,轉身揉了揉段衍的下巴,看著段衍皺起的眉心,道:“舍友是你大學時期關系最好的人了,多相處點,不會有壞處了。”

段衍凝視了他一會兒,在他的掌心裏蹭了蹭,面無表情道:“你說你是我哥哥。”

楚驚秋硬是聽出了一絲生冷的語氣,他不確定道:“不是嗎?”

“你和你舍友的關系,會比我更親密嗎。”段衍漆黑的瞳仁緊盯著他,像極了一個固執的要糖一樣的小孩。

“不會啊。”楚驚秋安撫的摸了摸他的手掌心,忽然意識到這是段衍對陌生人的警惕,第一次要一個人面對人際關系的不安,“你最重要。”

在他這裏,段衍永遠是優先級。

在整理好東西後,因為老師實驗室裏要提前打招呼,他不得不提前離開,楚驚秋又給舍友打了招呼,才關上了那扇門。

段衍站在陽臺上,午後的陽光灑落在校園的街道上,人群中止不住的歡聲笑語,段衍腳下似有黑霧彌漫開來,他目光仿若無機質的黑,緊緊凝視著那道逐漸遠去的身影。

……

“小秋!”站在門口的女生一身休閑常服,背著一個黑色的挎包,烏黑的頭發依稀可以看到挑染的藍色頭發。

楚驚秋原本的記憶告訴他,這是他們同一組實驗的師姐,藍憐。

“憐姐!”楚驚秋背著背包,沖著站在門口的藍憐揮了揮手。

他在現實的大學時期,從來真正的感受過大學的生活,每天除了上課,就是下課立刻去兼職,加上被針對、欺辱和霸淩,他根本不敢和人多說話,每次月底在手機上那一疊疊醫用繳費通知單,壓得他喘不過去。

他曾無數次想要輕生,站在了天臺上,看著高高的樓層,他腳步虛浮,只要跳下去就解脫了吧,就不會在這麽辛苦了吧。

可是楚驚秋不能這麽做,爺爺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就是他了,他死了,誰來給爺爺治病,眼前閃過母親被癌癥折磨的幾乎只剩下骨頭的身軀,母親拉著他的手,病入膏肓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的,費勁全部的力氣在他的臉上撫摸著,徹底合上眼的那一瞬,眼角落下的淚水。

他要好好活著,好好掙錢,給母親換一個大的墳墓,不能讓母親埋在老家山上的用小土堆砌成的墳墓之中。

所以真的當他意識到自己穿書的時候,他其實內心裏是慶幸的,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得到了舒緩,他是不是,也可以再次重享自己的人生,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他在大學時期,從來沒有參加過活動,沒有迎新過,更別提參加老師課題組的項目了,他的導師項目裏面大多都是研究生,他這個本科生能進去,是莫大的榮幸了。

楚驚秋擔心自己做不好,因此在來的路上,手指一直不安分攪動著自己的衣角,衣角全都被他弄起了褶皺。

他一直在路上細想著,進去實驗要做些什麽呢,他真的可以做好嗎,師兄師姐會不會喜歡他?導師是怎樣的人呢……

這個導師是和霖育介紹給楚驚秋的,在大一時期的楚驚秋在這個老師手底下打雜過,拿著一個月幾百的工資,夠了他的生活費。

但那是原本的楚驚秋,並不是現在的楚驚秋,他總歸是緊張,內心忐忑不安的。

“別緊張,小秋。”藍憐和楚驚秋是在一次救助流浪貓行動中認識的,有著共同的話題,藍憐開朗活潑,既便是沈默寡言的楚驚秋在面對藍憐的時候,也不由得多說了幾句。

藍憐知道導師有意思想讓楚驚秋也一起加入實驗組的時候,可別提多高興了,特地早點來門口等著楚驚秋。

“今天只是來組裏呆一下,沒有其他的事情。”藍憐瞧著楚驚秋緊張到不斷眨眼和吞咽的動作,像一只受驚的小松鼠,不安的看著周圍這陌生的環境,她心尖軟了下來,“認一認師兄師姐,他們都很好相處的,別害怕。”

也許是藍憐溫和的聲音讓楚驚秋緊繃的神經松了一會兒,緊攥著衣角的手放松了一會兒,楚驚秋想了想,詢問道:“憐姐,實驗課題組能大致解釋一下嗎?”

他們的專業相差有點大,實驗課題組晦澀難懂的名詞對於楚驚秋來說,實在是有些超綱了,因此他才緊張,怕自己在這個實驗組裏什麽也不會,反而礙手礙腳的。

藍憐難得沈默下,她在思考要如何和楚驚秋解釋,她緩聲道:“大概就是從某種動物身上提取液體,來轉換成能量——”

“不過我們是和外面的廠商有合作,那邊送來原料,我們進行提取加工,然後給他們送過去,進行大生產的規模。”

聽起來神神秘秘的,楚驚秋心道,“聽起來很酷的樣子。”

藍憐立刻皺起臉來,苦巴巴的哭訴道:“是吧,我剛進組,聽起來也是這樣,可是做起來根本不一樣!產商給的原料我幾乎沒見過,真的是地球上存在的東西嗎,這個項目存在很久了,但成品幾乎沒有。”

“我還問過導師了,我說費這麽多的錢,搞一個幾乎這麽多年來都沒成功過的實驗,是不是為了拿資金掛名呢?”

藍憐心直口快,她不想混一個學歷畢業,她是真的從事相關的科研工作,導師聽了沒有責怪他,那雙蒼老渾濁的雙眼在提到這個實驗項目的那刻,裏面湧動著瘋狂,他摸了摸試管中流動著透明帶著紫羅蘭色的液體,道:“你沒見過它成功的成品,那是一種——神明的恩賜。”

“……”楚驚秋心裏一緊,‘神明的恩賜’,他心頭湧起一陣熟悉的感覺,好像是他無數次被擡上手術臺,肚子被一次次的剖開,取出那一團團會蠕動的血肉,被‘實驗人員’捧在手心,如神明般供奉。

那失真的聲音在他耳邊呢喃著非人類的語言,但楚驚秋卻可以聽懂,它說:“看,這是我給予你的恩賜。”

“到了。”藍憐的聲音在空曠的樓裏回蕩著,打斷了那似有似無的聲音。

實驗室旁邊就是安全通道,綠色的光在漆黑的空間發著幽幽的光,給人心頭一陣不舒服、異樣,似乎下一秒那裏就有什麽東西竄了出來的。

人總是對未知的東西恐懼。

“憐姐,我真的可以嗎?”

藍憐推開了實驗室的大門,聽到楚驚秋這樣一句話,她的腳步一頓,手停在了實驗室大門的把手上,她如木偶般緩緩回頭,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挑染的藍色頭發散了出來,在白熾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詭異,似乎是山野之中發光的鬼火,“你是神明的恩賜,為什麽不可以呢?”

隨即推開門走了進去。

楚驚秋頓了一下,他沒有明白藍憐所說的話,但下意識的擰起了眉頭,他把手放入口袋裏面,摸著那串銀色的鑰匙,鑰匙似乎微微發燙,看著開了一半的實驗室的門口,他心裏起了後退的心思。

或許,裏面有他想要的答案呢?

陳浮媽媽凹陷進去的大腦,記憶中有人拿著針孔註射入他手臂裏的種種畫面,迫使他想要去揭開迷霧後面的事情。

他擡起腳步,還是走入了那扇半開的玻璃門。

……

“楚哥,今天又要去實驗室嗎?”山燈坐在椅子上打游戲,看見楚驚秋背起背包,嘴裏叼著巧克力棒,提了一嘴。

自從楚驚秋進了實驗組後就變得格外忙碌,連帶著食堂的兼職都辭了,要不是和家教已經約好了要帶滿一個學期,否則楚驚秋連家教的工資都要辭掉了,至少實驗組給他發的薪資足夠覆蓋他上家教和食堂的薪資了。

“嗯。”楚驚秋早早的爬了起來,寫了實驗記錄,匆匆叼著一塊面包就把電腦裝進了包裏,他現在畫稿都很少接,一個月大概接一兩張,每次出圖很慢但質量卻很高,即便如此,依舊很多的人在排隊等候著。

“我出去了,明遼回來了的話,把我桌上那個帶給他,他說要送給和玉,不知道兩個人又吵架了還是怎麽的,東西都放我這兒,讓我給對方。”楚驚秋咬著面包,指了指桌子上包裝好的禮物,無奈道。

山燈的手機裏傳來‘double’的聲音,他擺了擺手:“小兩口,正常正常。”

說來也很奇怪,楚驚秋明明沒有接觸過實驗,但他一上手,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就習慣性的拿起了下一步需要拿的東西,仿佛他此前做過上萬次實驗,竟比師兄還要熟練一點。

穿上實驗服,帶著口罩和眼鏡,竟然還真有一絲搞學術的風範。

導師兩眼放光問他是不是先前在哪裏學過,但楚驚秋來自貧困的小山區,吃飽飯都勉強,怎麽可能還有資源去搞學術呢。

導師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他撿到了寶,天生適合搞實驗。

楚驚秋其實昨晚已經把報告寫的差不多了,今早只是補充了一些而已,他這麽早去實驗室的目的,是為了制造一個漂亮的藍晶雨。

段衍的生日要到了,楚驚秋想要親自把這個送給他。

“陳浮?”楚驚秋剛踏出宿舍的門口,看見陳浮依靠在樹蔭底下,背對著他,而在他的面前,站著一個穿著沖鋒衣,下身穿著工裝褲的男子。

陳浮和那男子低聲交談了幾句,似乎交換了什麽,聽見他這麽一喊,陳浮自然把從男子手上拿過的東西放入自己的口袋,轉頭看見了楚驚秋,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淺淡的笑意。

“那位是?”在楚驚秋走進後,那穿著沖鋒衣的男子便轉身離去了,楚驚秋沒有看見他的面容,但那個身影卻很眼熟。

“我一個朋友,他姓氏很稀少呢,姓公。”陳浮笑著,眼睛瞇起了一條縫,手插在口袋裏,“你有印象沒?”

“姓公?”楚驚秋蹙眉,腦海中似乎有個答案要呼之欲出,但他絞盡腦汁了很久,還是搖了搖頭,“這麽稀少的姓氏,要是我認識,我肯定想得起來。”

“也是。”陳浮聳了聳肩,看著他沈甸甸的背包:“要去實驗組了嗎。”

“對。”

楚驚秋不驚訝陳浮為什麽會知道他現在在實驗室泡著,原本導師想要拉入陳浮進入,陳浮畢竟是陳家的孩子,陳星的同胞弟弟,拉入他能給實驗室帶來不少的資金,但陳浮以自己資歷不足為理由拒絕了。

“小衍生日快到了,給他一個驚喜。”楚驚秋靦腆的笑著,臉上有淺淺的梨渦。

陳浮垂下眼,久久的凝視著他臉上淺淺的梨渦,眼神帶著楚驚秋看不懂的情緒。

忽然,他從兜裏拿出一個黑色的袋子,“你要的,我給你帶來了。”

楚驚秋在做實驗的時候,越做越感到熟悉,似乎很多配方,他不用動腦子,肌肉已經形成了記憶,可以直接拿起試劑進行配方。

他要了醫院給陳浮媽媽打藥的罐子,也許在上面可以有一些線索。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陳浮溫熱的鮮血飛濺到他的臉上,他才明白了陳浮眼中的情緒。

那是憐憫、憐愛還有一絲幸災樂禍的——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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