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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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他接過她吃剩下的碗，“沒事，飽了就不吃了。”
接著，林夜將她剩下的飯，掃入肚中。
夜很深 ，林夜看了看時間，“每天還要拍？”
她點點頭，眼中的光，瞬息不見。
“我去開個酒店，這樣就不用來回跑了。”林夜不知何時買的單，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時，直接拉著她走回車內。
剛要啟動車子，她回了神，“那個…太費錢了。”
她低著頭，說的很小聲。林夜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這裏酒店又不貴，何況我也累了，不想開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直看著他。他輕笑著，“怎麽？想回家？也不是不行。”
“不不不，不回了。”她的頭搖的像撥浪鼓。
林夜翻閱著手機，找到一家還不錯的酒店。兩人開了房間，是單人床。他說，要抱著她睡覺。他說完以後，她面紅心跳的，不敢擡頭看他。
“你先洗，早上床睡覺，再堅持兩天，就回家。”林夜說。
林子琪點頭，拿著剛叫的一次性換洗衣服，進了洗手間。
花灑的水嗶嗶往下流，林子琪閉著眼任由水拍打著。她確實累了，身心都累。如果沒有林夜的存在，那今天的事，她就嚼碎了往肚子裏咽。咽不下去，也逼著自己咽。左右不過兩日，兩日後，誰還會認識誰。
熱愛，抵得了千軍萬馬。人有目標，會排除萬難。可她不能否認，她並不喜歡這個行業。所以，她忍耐的痛苦，會是熱愛這份職業的人的十倍之多。
她沒有拋下一切，去進修自己的資格。她的存款，是留給父母在老家買房子的。很多人說二十年前的房價便宜。可是，回頭看，什麽都便宜。二十年前，也有很多人買不起房。
她的父母早早就來到濱海市打工，為了供她讀書，家裏每個月幾乎不剩存款。對於父母，她感恩。從小到大，雖沒有同齡人的零花錢多，沒有漂亮的裙子，可是，她有父母的愛。
她也想為年邁的父母做點什麽。年少的人好像對於父母都沒有多深的羈絆，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份羈絆越來越濃。
上一段戀愛，情竇初開，因為年輕，有試錯的成本。如今，又遇到林夜，她好像沒有試錯的時間了。他們之間，好像永遠隔著一道南極冰墻。她本就不是一個享受當下的人，她憂思未來，想要那份安定。
最終，她怏怏地走出浴室。
林夜看到她一副淡淡模樣，沒有開口說話。她輕飄飄的上了床，搖搖欲墜。甚至叫他去洗澡時，也有氣無力的。
深夜，整個小城一片昏暗。他的胳膊支著窗沿，望著那片廣闊地荒田，陷入了沈思。手機的信息不停的滾動，他垂眸觀看，是大哥。他一如既往地找著不歸的借口，能拖便拖吧。
次日清晨，林子琪依舊精神怏怏。有了林夜的陪伴，她沒有去劇組吃早飯。在煙火店買的油條和豆漿，她剛喝一口，鈴聲的催促好像鬼索，揪心。
“你怎麽還沒到劇組？”
電話那頭傳來的暴怒讓林夜皺了眉。林子琪稍側著身，捂著話筒，“副導，我發了信息給你啊。”
她早上起來，便從通告表裏找出副導的電話，告知不在劇組吃早餐。如今這怒火，她莫名其妙又心慌。
“發什麽信息？誰用空看信息，現在立馬到劇組！等著！”
“你以為你是誰啊？想幹什麽幹什麽？你說不來就不來？我同意了嗎？我允許了嗎？就算你是晚上的戲，我讓你來你也必須來！我讓你站著你都不能做著。還頂嘴！等你成了一線明星，老子跪著服侍你都行！”
隨著電話嘟嘟聲，林子琪面紅耳赤，尷尬的連看林夜的勇氣都沒有。她知道，林夜定是都聽見了。這一瞬，她覺得自己窩囊極了。好像被扒光了衣服，裸露的站在街上。所有的自尊、自信，被沖刷的一幹二凈。
她低沈著頭，攥著手機，一言不發。林夜看的心疼。天光暗藍，小城的人還未起。周圍寂靜，剛剛的話，他確實都聽到了。他將豆漿碗放到桌子上，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琪琪？要進組了是嗎？我現在送你過去。”
她擡眼，全是霧氣，看林夜都是白蒙蒙的。也沒等她說話，他起身付了錢，將沒喝完的豆漿仰頭幹了半碗，輕松地說著，“走吧。”
見她呆楞，他笑笑，“怎麽？不想工作？也可以，我巴不得。”他蹲下身，雙手握住她的手，“要不和我一起好吃懶做吧？你這麽努力，顯得我好像很沒用。不如一起當個閑人，誰也不嫌棄誰。如何？”
林子琪‘噗——‘笑，“你還別說，這真是我的夢想生活。”
二人相視，笑著。
劇組就在附近，很快便到了。林子琪三步一回頭的看著身後的那抹紅，林夜朝她揮揮手，她淡笑作為回應，轉身走進了那吃人的地方。
走進學校，到了多功能廳，那裏作為臨時服化間。還沒什麽人，只有一個化妝師邊擺著化妝工具，邊打著哈欠。看到她走來，斜瞥了一眼，又繼續手頭的事情。
她定了定，走過去，禮貌的說道，“你好，我是女二號，米拉。”
化妝師隨手拿起桌上的通告表，掃視幾秒，“你下午的戲，現在來幹嘛？”
“副導通知我現在來的，能先給我畫嗎？辛苦了。”許是周圍沒有人，她也大膽起來提了提要求。只見化妝師頭一歪，看她像個臟東西似的，滿眼嫌棄。但也還是讓她坐了下來。
她將包包放到腿上，定定地，任由著化妝師擺弄。剛畫完眼妝，門口傳來喧雜，她從化妝鏡的反射中，看到主角們拿著飲料，陸續地走進來。女主角隨意的將她旁邊的凳子一拉，坐了上去。雖然沒說話，動作卻赤裸裸地表示著：我已經到了，可以給我化妝了。
果然，化妝師將她臉上的化妝刷一收，用手背撣了撣她肩膀，“那邊等著，沒看到女主來了嗎？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她二話沒說，起身走向多功能廳的角落位置，坐下。在這裏有個好處，就是不用到處找凳子，不用站一天。她翻找著包裏的化妝包，準備自己將未畫完的妝補一補。
多功能廳的人越來越多，她自顧自地玩會兒手機，背會兒臺詞。天空放晴，旭日的光投進門口，慢慢升起。直到光線消失，已烈日當頭。道具組將一箱子的盒飯擡進來，飯菜的飄香早已讓肚子裏的饞蟲嚎叫。林子琪走到飯盒處，剛拿起一盒土豆炒肉絲，耳畔傳來催場的聲音，“米拉，米拉在哪？”
她身子立的筆直，高舉著手，“我在，在這。”
隨後，副導超她走來，“別吃了，趕緊換衣服，去現場。”
她疑惑，問，“我不是下午的嗎？”
“來不及了，要壓縮進度，盡量把你的戲今天全拍完。”她應著聲，急忙跑去服裝組，跟服裝老師要了衣服換上。
她心裏是竊喜的，一想到要提前拍完，好像多來幾聲罵，都是無所謂的。反正，三天內不管是否提前拍完，都得給她七千塊錢，這就是打包價的含義。眼角的水粉都為她的好心情，綻開了。
“米拉米拉，趕緊的。”
林子琪快速地跑去現場，一場場的拍著，沒有一場NG，沒有一場站錯位置。她的經驗，為她帶來了提前結束拍攝。
這時，黑漆漆的天空中，月兒如勾，像她嘴角的笑。她拿著剛換好的劇服，交給了服裝師。正要轉身，被叫住了，“你在這等著，我要檢查衣服。”
林子琪都笑了，這個外地劇組真是奇葩，真是第一次遇到演員要檢查完劇服才能走的。
片刻，服裝師將衣服舉到她面前，“腰帶呢？”
“什麽腰帶？”她問。
“就是校服上的棕色細腰帶啊。”
她想起來了，“你拿給我的時候就沒有腰帶。”
只見服裝師大怒，不停地否認，“不可能，每一件校服都有腰帶。你弄丟了，後續的演員怎麽穿？怎麽接戲？”
化妝師面目猙獰，像個無賴。她剛想反駁，又聽他大吼，“導演，通知導演。”
看著服裝師蹩著眉，彎著腰在亞克力的箱子裏翻找著，腰帶好似真的很重要。於是，她壓著脾氣，再一次聲明，“我沒有見過腰帶。”
他募地回頭，怒瞪著眼，她被嚇了一跳。
“我明明給你了！現在沒有多餘的，接下的戲怎麽辦！”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林子琪的喉嚨咕嚕咕嚕地活動著，耐著性子，“可是我拿到衣服的時候，就沒有腰帶。我記得很清楚。”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服裝師突然定住，視線向她身後看去。她也順著實現回頭，導演來了。還有副導演。
導演挺著大肚腩，每走一步好似要喘息一會兒。從遠到近，用了十幾秒。駐足在二人面前，看了眼，嘴裏依舊嚼著檳榔，“怎麽了？”
服裝師搶先說，“導演，這個女演員把腰帶弄丟了，還不承認。現在腰帶沒有多餘的，之後來的角色都法接戲了。”
導演檳榔也不嚼了，來回看著二人，還沒發話，旁邊的副導演直接對著她怒斥，“你這個女演員能不能敬業點，哪個合作經紀找來的？片酬你還想不想要了？劇組的進度就是金錢，你讓人家接不了戲，難道整個劇組要等這根腰帶嗎？現在的觀眾眼睛跟放大鏡似的，片子被差評你擔的起嗎？”
明明悶熱的天氣，卻讓人涼意刺骨。她盯著面前這一個個的嘴臉，往她頭上叩著頂頂莫須有的帽子。她可以忍著委屈，但要扣她的錢，絕對不行。於是，她有些焦急，“導演，我拿到衣服的時候，就沒有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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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她吃剩下的碗，“沒事，飽了就不吃了。”
接著，林夜將她剩下的飯，掃入肚中。
夜很深 ，林夜看了看時間，“每天還要拍？”
她點點頭，眼中的光，瞬息不見。
“我去開個酒店，這樣就不用來回跑了。”林夜不知何時買的單，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時，直接拉著她走回車內。
剛要啟動車子，她回了神，“那個…太費錢了。”
她低著頭，說的很小聲。林夜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這裏酒店又不貴，何況我也累了，不想開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直看著他。他輕笑著，“怎麽？想回家？也不是不行。”
“不不不，不回了。”她的頭搖的像撥浪鼓。
林夜翻閱著手機，找到一家還不錯的酒店。兩人開了房間，是單人床。他說，要抱著她睡覺。他說完以後，她面紅心跳的，不敢擡頭看他。
“你先洗，早上床睡覺，再堅持兩天，就回家。”林夜說。
林子琪點頭，拿著剛叫的一次性換洗衣服，進了洗手間。
花灑的水嗶嗶往下流，林子琪閉著眼任由水拍打著。她確實累了，身心都累。如果沒有林夜的存在，那今天的事，她就嚼碎了往肚子裏咽。咽不下去，也逼著自己咽。左右不過兩日，兩日後，誰還會認識誰。
熱愛，抵得了千軍萬馬。人有目標，會排除萬難。可她不能否認，她並不喜歡這個行業。所以，她忍耐的痛苦，會是熱愛這份職業的人的十倍之多。
她沒有拋下一切，去進修自己的資格。她的存款，是留給父母在老家買房子的。很多人說二十年前的房價便宜。可是，回頭看，什麽都便宜。二十年前，也有很多人買不起房。
她的父母早早就來到濱海市打工，為了供她讀書，家裏每個月幾乎不剩存款。對於父母，她感恩。從小到大，雖沒有同齡人的零花錢多，沒有漂亮的裙子，可是，她有父母的愛。
她也想為年邁的父母做點什麽。年少的人好像對於父母都沒有多深的羈絆，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份羈絆越來越濃。
上一段戀愛，情竇初開，因為年輕，有試錯的成本。如今，又遇到林夜，她好像沒有試錯的時間了。他們之間，好像永遠隔著一道南極冰墻。她本就不是一個享受當下的人，她憂思未來，想要那份安定。
最終，她怏怏地走出浴室。
林夜看到她一副淡淡模樣，沒有開口說話。她輕飄飄的上了床，搖搖欲墜。甚至叫他去洗澡時，也有氣無力的。
深夜，整個小城一片昏暗。他的胳膊支著窗沿，望著那片廣闊地荒田，陷入了沈思。手機的信息不停的滾動，他垂眸觀看，是大哥。他一如既往地找著不歸的借口，能拖便拖吧。
次日清晨，林子琪依舊精神怏怏。有了林夜的陪伴，她沒有去劇組吃早飯。在煙火店買的油條和豆漿，她剛喝一口，鈴聲的催促好像鬼索，揪心。
“你怎麽還沒到劇組？”
電話那頭傳來的暴怒讓林夜皺了眉。林子琪稍側著身，捂著話筒，“副導，我發了信息給你啊。”
她早上起來，便從通告表裏找出副導的電話，告知不在劇組吃早餐。如今這怒火，她莫名其妙又心慌。
“發什麽信息？誰用空看信息，現在立馬到劇組！等著！”
“你以為你是誰啊？想幹什麽幹什麽？你說不來就不來？我同意了嗎？我允許了嗎？就算你是晚上的戲，我讓你來你也必須來！我讓你站著你都不能做著。還頂嘴！等你成了一線明星，老子跪著服侍你都行！”
隨著電話嘟嘟聲，林子琪面紅耳赤，尷尬的連看林夜的勇氣都沒有。她知道，林夜定是都聽見了。這一瞬，她覺得自己窩囊極了。好像被扒光了衣服，裸露的站在街上。所有的自尊、自信，被沖刷的一幹二凈。
她低沈著頭，攥著手機，一言不發。林夜看的心疼。天光暗藍，小城的人還未起。周圍寂靜，剛剛的話，他確實都聽到了。他將豆漿碗放到桌子上，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琪琪？要進組了是嗎？我現在送你過去。”
她擡眼，全是霧氣，看林夜都是白蒙蒙的。也沒等她說話，他起身付了錢，將沒喝完的豆漿仰頭幹了半碗，輕松地說著，“走吧。”
見她呆楞，他笑笑，“怎麽？不想工作？也可以，我巴不得。”他蹲下身，雙手握住她的手，“要不和我一起好吃懶做吧？你這麽努力，顯得我好像很沒用。不如一起當個閑人，誰也不嫌棄誰。如何？”
林子琪‘噗——‘笑，“你還別說，這真是我的夢想生活。”
二人相視，笑著。
劇組就在附近，很快便到了。林子琪三步一回頭的看著身後的那抹紅，林夜朝她揮揮手，她淡笑作為回應，轉身走進了那吃人的地方。
走進學校，到了多功能廳，那裏作為臨時服化間。還沒什麽人，只有一個化妝師邊擺著化妝工具，邊打著哈欠。看到她走來，斜瞥了一眼，又繼續手頭的事情。
她定了定，走過去，禮貌的說道，“你好，我是女二號，米拉。”
化妝師隨手拿起桌上的通告表，掃視幾秒，“你下午的戲，現在來幹嘛？”
“副導通知我現在來的，能先給我畫嗎？辛苦了。”許是周圍沒有人，她也大膽起來提了提要求。只見化妝師頭一歪，看她像個臟東西似的，滿眼嫌棄。但也還是讓她坐了下來。
她將包包放到腿上，定定地，任由著化妝師擺弄。剛畫完眼妝，門口傳來喧雜，她從化妝鏡的反射中，看到主角們拿著飲料，陸續地走進來。女主角隨意的將她旁邊的凳子一拉，坐了上去。雖然沒說話，動作卻赤裸裸地表示著：我已經到了，可以給我化妝了。
果然，化妝師將她臉上的化妝刷一收，用手背撣了撣她肩膀，“那邊等著，沒看到女主來了嗎？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她二話沒說，起身走向多功能廳的角落位置，坐下。在這裏有個好處，就是不用到處找凳子，不用站一天。她翻找著包裏的化妝包，準備自己將未畫完的妝補一補。
多功能廳的人越來越多，她自顧自地玩會兒手機，背會兒臺詞。天空放晴，旭日的光投進門口，慢慢升起。直到光線消失，已烈日當頭。道具組將一箱子的盒飯擡進來，飯菜的飄香早已讓肚子裏的饞蟲嚎叫。林子琪走到飯盒處，剛拿起一盒土豆炒肉絲，耳畔傳來催場的聲音，“米拉，米拉在哪？”
她身子立的筆直，高舉著手，“我在，在這。”
隨後，副導超她走來，“別吃了，趕緊換衣服，去現場。”
她疑惑，問，“我不是下午的嗎？”
“來不及了，要壓縮進度，盡量把你的戲今天全拍完。”她應著聲，急忙跑去服裝組，跟服裝老師要了衣服換上。
她心裏是竊喜的，一想到要提前拍完，好像多來幾聲罵，都是無所謂的。反正，三天內不管是否提前拍完，都得給她七千塊錢，這就是打包價的含義。眼角的水粉都為她的好心情，綻開了。
“米拉米拉，趕緊的。”
林子琪快速地跑去現場，一場場的拍著，沒有一場NG，沒有一場站錯位置。她的經驗，為她帶來了提前結束拍攝。
這時，黑漆漆的天空中，月兒如勾，像她嘴角的笑。她拿著剛換好的劇服，交給了服裝師。正要轉身，被叫住了，“你在這等著，我要檢查衣服。”
林子琪都笑了，這個外地劇組真是奇葩，真是第一次遇到演員要檢查完劇服才能走的。
片刻，服裝師將衣服舉到她面前，“腰帶呢？”
“什麽腰帶？”她問。
“就是校服上的棕色細腰帶啊。”
她想起來了，“你拿給我的時候就沒有腰帶。”
只見服裝師大怒，不停地否認，“不可能，每一件校服都有腰帶。你弄丟了，後續的演員怎麽穿？怎麽接戲？”
化妝師面目猙獰，像個無賴。她剛想反駁，又聽他大吼，“導演，通知導演。”
看著服裝師蹩著眉，彎著腰在亞克力的箱子裏翻找著，腰帶好似真的很重要。於是，她壓著脾氣，再一次聲明，“我沒有見過腰帶。”
他募地回頭，怒瞪著眼，她被嚇了一跳。
“我明明給你了！現在沒有多餘的，接下的戲怎麽辦！”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林子琪的喉嚨咕嚕咕嚕地活動著，耐著性子，“可是我拿到衣服的時候，就沒有腰帶。我記得很清楚。”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服裝師突然定住，視線向她身後看去。她也順著實現回頭，導演來了。還有副導演。
導演挺著大肚腩，每走一步好似要喘息一會兒。從遠到近，用了十幾秒。駐足在二人面前，看了眼，嘴裏依舊嚼著檳榔，“怎麽了？”
服裝師搶先說，“導演，這個女演員把腰帶弄丟了，還不承認。現在腰帶沒有多餘的，之後來的角色都法接戲了。”
導演檳榔也不嚼了，來回看著二人，還沒發話，旁邊的副導演直接對著她怒斥，“你這個女演員能不能敬業點，哪個合作經紀找來的？片酬你還想不想要了？劇組的進度就是金錢，你讓人家接不了戲，難道整個劇組要等這根腰帶嗎？現在的觀眾眼睛跟放大鏡似的，片子被差評你擔的起嗎？”
明明悶熱的天氣，卻讓人涼意刺骨。她盯著面前這一個個的嘴臉，往她頭上叩著頂頂莫須有的帽子。她可以忍著委屈，但要扣她的錢，絕對不行。於是，她有些焦急，“導演，我拿到衣服的時候，就沒有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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