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73章 給我個痛快吧

關燈
第73章 給我個痛快吧

應忱醒來的時候。

躺在床上那裏, 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回到昨晚混亂的整個過程。

蘭熄昨晚那一巴掌毫無預兆地在他臉上炸開,其實真沒多疼, 他皮糙肉厚的, 蘭熄打人那股幹凈利落的勁兒,其實看得他心癢癢的。

可沒等應忱從這突如其來的暴力中緩過神來,蘭熄竟又低頭親了他,那是一個充滿了覆雜情感的吻, 帶著憤怒、不甘,又似乎夾雜著一些他無法理解的情愫。

隨後, 蘭熄幹脆跪坐在他身上。

應忱雙手被綁著,像是一只被囚困的野獸,只能無奈地任人擺布。他的內心在掙紮,想反抗, 可身體卻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動作。

蘭熄讓他閉上眼睛,那不容置疑的口吻仿佛帶著一種魔力, 他竟真的緩緩閉上了雙眸。緊接著,他能感覺到蘭熄的手指插進他的頭發裏, 肆意地攪動著, 手指也伸進了他的衣服裏,冰冷的指尖劃過他的肌膚,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隨後他的大腦像是一團亂麻, 一邊有個聲音在瘋狂地促使他去質問蘭熄, 一遍又一遍地問著“為什麽要親他?”“為什麽蘭熄要親他?!”

那聲音在腦海裏不斷地回響,就像敲打著一面破鼓。

應忱的內心其實挺抗拒, 他有點想要解釋之前在車裏發生的一件事。

他還是想為自己辯解一下。

那時的他不過是急火攻心,才做出了那種糊裏糊塗、不明不白的舉動, 那絕非他的本意。

可眼前蘭熄的行為實在是太超過了,他剛要開口說話,蘭熄就猛地吻住了他的嘴。

那柔軟的唇瓣一緊緊地貼了上來,就堵住了他所有的話語。應忱不死心,又一次張口,可蘭熄又一次勾住了他的舌,舌尖還若有若無地觸碰著更深的地方,這簡直就是犯規。

應忱本就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他骨子裏的那股瘋勁被徹底地激發了出來,被鎖鏈束縛著的雙手不停地拉扯著,鎖鏈被拽得哐哐作響,在這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刺耳。然而,蘭熄卻絲毫沒有讓他動彈的意思,雙手緊緊地按住他的肩膀,身體的重量也壓制著他,讓他根本無法掙脫。

之後應忱感覺自己就像是蘭熄手中的一個玩具,被隨意地擺弄著。

蘭熄在他的身上肆意地發洩著自己的情緒,一會兒哭泣,那淚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打濕了應忱的衣服;一會兒又喘息著,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應忱的脖頸間。

尤其是當蘭熄騎在他身上累了的時候,應忱覺得自己也被折騰得夠嗆,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他喘著粗氣說道:“我來,我來。”

可蘭熄卻根本不理會他,只是把臉深深地埋在他的肩膀上。應忱能感覺到肩膀上一片濕潤,那是蘭熄的淚水。

蘭熄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幽幽地問道:“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想遠離我?”

那聲音就像一根羽毛輕輕地撩撥著應忱的心弦。

應忱徹底懵了,他真的不明白蘭熄到底在想什麽。

蘭熄的表情看起來也並不討厭這樣親密的接觸,他覺得自己不敢去懂,仿佛一旦試圖去理解,就會陷入一個更加無法預知的深淵。

應忱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的雙眼緊緊盯著蘭熄,目光中滿是急切與熾熱,他想他怎麽可能想要離開蘭熄,他恨不得死在他身上,喉嚨卻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一般,好一會兒他才艱難地發出聲音:“松開我,蘭熄,松開我,我讓你更快活。”

黑暗如同濃稠的墨汁,將整個房間都包裹其中。手腕和腳踝上的鐐銬冰冷而沈重,那鐐銬之間相互碰撞的聲音,就像一首單調而又無盡的悲歌,在寂靜的夜裏回蕩。

每一次碰撞聲都像是撞在了應忱的心上,一下又一下,直到天微微亮,一絲曙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透進來,那鐐銬碰撞聲才似乎被這微弱的光線驚擾,變得沈寂下去。

中途他們換了個地點,蘭熄大發慈悲幫他把手銬解開。

應忱揉了揉被銬得有些麻木的手腕,轉戰到了他們臥室的大床上。

柔軟的床墊和華麗的床幃見證了他們無數次的親密時刻。

蘭熄雖然身形消瘦,但那腰臀比例卻堪稱完美,腰肢纖細得盈盈一握,卻又有著一種獨特的柔韌感。窄窄地向下延伸,臀部圓潤而挺翹,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側面看,那微微凹陷的腰線和飽滿的臀部形成了一道迷人的曲線,勾人心魄,比例恰到好處,既有力量感,又不失一種撩人的性感,讓應忱每次看到都會心跳加速。

場地非常熟悉,蘭熄又配合,所以應忱發揮得特別好。

不知道是不是他癡心妄想。

昨晚蘭熄吻了他頸後的傷口,原本是中場休息,蘭熄靠在床頭,他趴在蘭熄大腿上休息,他的嘴唇如同一片輕柔的羽毛,輕輕地落在應忱頸後的傷口上。

那是一個無比輕柔的吻,像是怕驚擾了什麽易碎的寶物,在傷口處輕輕摩挲著。

應忱只感覺一陣電流從頸後傳遍全身,他擡頭,有那麽一瞬,他覺得蘭熄看他的眼神裏有一種混合著溫柔與愛意的觸感。

蘭熄身上如同被蒙了一層的光,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唯有蘭熄的這個吻和那溫柔的眼神清晰無比。

然而,應忱有點懷疑是否是吃了過量的精神類藥物讓自己的神志不清,這美好的一幕會不會只是臨死前的最終幻想。

畢竟他之前經常做夢,在那間彌漫著冷冽氣息的實驗室裏,蘭熄主動親過他,那嘴唇的觸感如同一片輕柔的花瓣拂過,親完之後,臉“唰”地一下就紅了,那紅暈從臉頰蔓延到耳根,又羞怯又熾熱地看著他,還拽了拽他的衣角,說要給他當小媳婦。

夢裏蘭熄軟萌又乖巧,就像可以任他揉捏柔軟的棉花糖,應忱醒來的時候還在流口水,他主動建議讓醫生都給他開些藥治一治。

應忱認為這是植入人工腺體,精神錯亂的初步征兆。

“你不是說植入人工腺體,其中精神錯亂是最常見的一種病癥,我覺得我病了挺重的,我做的夢就是在提醒我,很有可能現在我的身體內部就是在醞釀著精神災難的開端。”

醫生看他邏輯清晰思維明朗,不太像有精神病的樣子。

雖然表示不理解,他們還是照做了,不過開的很多都是具有安神成分的助眠藥。

那晚的一切如同一場失控的暴風雨,將所有的理智與矜持都席卷而空。

應忱的意識在迷迷糊糊間像是漂浮在洶湧的浪潮之上,每一個瞬間都被無限地放大和扭曲。

蘭熄的眼神中燃燒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熾熱火焰,那火焰將他們之間所有的界限都焚燒殆盡。

應忱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即將被砍頭的囚犯,而蘭熄給予的這一切就像是那最後的一頓豐盛美餐。那滋味太好,美妙到讓他忘記了所有的痛苦和不甘,甚至覺得哪怕就此死去,也再無遺憾。

應忱覺得自己在蘭熄面前就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只要蘭熄輕輕對他招招手,他就會全然不顧之前所遭受的冷遇和傷害,像個沒有骨氣的家夥一樣,乖乖地搖著尾巴湊上前去。

他覺得自己有點下賤,可是他卻無法控制自己。他痛恨這種軟弱,卻又在蘭熄的魅力和那令人迷醉的溫柔面前敗下陣來,就像一個溺水者,明知道掙紮或許才有尊嚴,卻還是忍不住沈溺於那致命的溫柔漩渦之中。

所以應忱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摸了摸脖子確認腦袋安好。

下一秒,一只腳毫無預兆地搭在了應忱的胸前。

應忱擡眸順著那只腳緩緩向上移動視線,蘭熄的腿發著一種近乎玉質的光澤,皮膚白皙得如同冬日初雪,細膩而光滑,看不到一絲瑕疵,仿佛是用最純凈的羊脂玉精心雕琢而成。

真的太白了。

念念像極了蘭熄。

腳踝處的線條優美而纖細,腳背上的青筋若隱若現,像是隱藏在白玉之下的青絲線,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慵懶與誘惑。

應忱握住,親了蘭熄的小腿肚,然後很快被不耐煩地踹了一腳。

應忱於是確認了昨晚不是一場荒唐至極的春夢。

曾經應忱千求百求都無法得到的回應,在昨晚蘭熄全都毫無保留地給予,並且配合得近乎瘋狂。

應忱的目光落在了拷住自己手腕的鎖鏈上,這鎖鏈有著獨特的構造,兩個手腕都是一個獨立的圓環,圓環的邊緣打磨得十分光滑,以免劃傷皮膚。

這兩個圓環又可以嚴絲合縫地拼接在一起。

而鎖鏈的最終那一頭,被牢牢地焊在了墻壁上,那焊接的部分看起來堅固無比,

應忱的思緒飄回到從前,他曾想把鎖鏈焊在床頭,以滿足某些難以啟齒的念頭,畢竟也會帶來一種別樣的刺激與便利,那些想法跟蘭熄相比顯然更加下流。

蘭熄睜開了眼睛,沒有看應忱一眼,直接赤身裸//體地朝著浴室走去。

應忱聽到那輕微的腳步聲,下意識地拖動了一下手中的鎖鏈,發出一道沈悶的聲響,他的目光緊緊地追隨著蘭熄的背影,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如死灰一般。

他靜靜地躺在床上,想到他從前英俊瀟灑且多金,他出手大方得近乎揮霍,風光無限的時候,因為防止母親找蘭熄的麻煩,在外面總是營造出花心形象。

他驕傲得覺得自己仿佛就是這宇宙的中心,總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蘭熄,曾經以為財富、地位和愛情他都能牢牢握在手中,可最後才發現,命運就像一只無形的手,輕易地就把他所珍視的東西一一奪走

他又覺得自己確實該死。

現在應忱就像一個被命運遺棄的小醜。

蘭熄或許是想在這個他們曾經無比熟悉的地方終結他的生命,他發現自己竟然並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雲頂這個公寓承載了他太多美好的回憶,曾經他也滿心歡喜地把這裏當成了他們的婚房,和蘭熄在這裏度過無數個幸福的日夜。

能夠成為他生命的終點。

也不錯。

應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把所有的勇氣都吸進身體裏,然後緩緩地開始口述自己的遺言。

“蘭熄,我名下有兩家公司,它們的收益一直還可以,遺囑上面寫的是我們女兒的名字。”

“我們的女兒,她那麽小,還沒有什麽記憶,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會把我忘了。如果……如果以後你以後還想找個人,一定一定要找一個能接受我們女兒的人,好好照顧她。”

說到這裏,應忱的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又帶著些自嘲和絕望。

“我知道我現在的失蹤不會有人在意的,其實,應忱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如果可以的話,給我個痛快吧。在我死後,讓人好好處理我的屍體,別讓人找你的麻煩,我也不想死得太難看。”

應忱越說越難過,把臉埋進了枕頭裏。

交代完這一切後,他安心地閉上了眼睛,雙手放在小腹前,仿佛在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而蘭熄原本在浴室刷牙,他渾身就像被拆過一樣,關節都像在發酸,沒過多久就聽到外面嘀嘀咕咕的聲音,他披著一件白色的浴袍,嘴裏還含著牙刷,靜靜地站在浴室門口,一言不發地看著應忱,聽他絮絮叨叨,嘴角都有些抽搐。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