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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真的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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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真的不一樣了

“Xavier, 你老公來了——”

Beta被身邊的人逗得笑得停不下來,聽見有通風報信的聲音傳來,一雙泛著水霧的眼眨了眨, 盯著門口。

果真沒多久, 雲水會所三樓的包廂門被推開,Beta擡手推開身邊的人,門口的應忱出現的時候,一時間大多人都一時停住動作, 眼睜睜看著應忱走進來抓住沙發上Beta,不顧周圍人的目光將外套脫下把人裹得嚴嚴實實, 作勢要把人帶走。

Xavier喜歡跟他的朋友出去玩。

這是他們結婚後才有的陋習。

在應忱來之前的半個小時,包廂內還有人跳脫衣舞,是其他人帶來的Alpha小明星,肩寬腰窄, 還練了腹肌,起哄的聲音不斷, 還有人上前往他的內褲裏塞現金,令人哭笑不得。

幸好Alpha進門前, 幾乎所有人都衣著完整。

不然今夜雲水不得安生。

Beta擡起胳膊搭在應忱肩上, 兩人的距離忽然拉近,帶著微醺的酒氣噴在應忱臉上,Beta伸出手指親昵點點他的臉頰, 聲音帶著沙啞和天真:“老公, 你回來了。”

說罷便埋在應忱懷裏找了個舒服的角度像是睡了過去。

好像他們沒吵架。

應忱看著懷中人身上那件貼身的白色襯衫,中間挑著紋路繁瑣的蕾絲, 不過依然遮掩不住底下的曲線,他莫名覺得心頭無名火在燒。

他去北美出差一個星期, Beta把他的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進了黑名單。

吵架的主題依舊是Beta吵嚷要獨立。

應忱不明白,他給Beta的那些東西究竟哪樣可以讓他出去供人使喚,低三下四能掙得到的。

Beta說他的生活不能只圍著應忱轉,他也要有自己事業和重心。

應忱不太想重蹈覆轍,起碼上次他采納了Laura的建議,最後就是Beta結識了不該結識的人,生出不該異想的心,造成了差點不可挽救的後果。

如今雖說對他冷一點,可是默認身邊只有他,也不是光是他服軟,Beta也會對他說好聽的話。

他世上再沒有親人,求婚結婚也是順水推舟的事情。

兩人意見不合,恰好出差的時間安排到了這裏,應忱讓Beta好好在家反省一下,何必去做一些轉移註意力的事。

之前坐著離Beta最近的一個陪酒,被應忱一身殺氣嚇得厲害,被他一盯,結結巴巴說他就是餵Xavier吃了幾塊水果,他是不敢碰應夫人的。

他們都聽過應忱的大名。

應忱掃了一眼屋內其他人,全是些熟面孔,屬於發情期老公都不會回家的深宅怨夫,他努力做一個好丈夫,哄他開心,滿足他,所以他對Beta和這些人玩的意見很大。

他剛把人抱著下樓,突然一道女聲叫住了他。

亞聯國財政副部長的夫人,是個極其漂亮的Omega,他熟練地說了一些讓兩人千萬不要拌口角之類的客套話,隨即表情微妙地開口道:“你不要怪Xavier總是出來找我們玩,你們忙事業,我們作為家小要支持你們,可也總要找些樂子,Xavier又是個Beta,也沒有個孩子讓他打發時間,他也很寂寞的。”

把Beta抱回車上,在短短半小時的車程中,應忱盯著枕著他大腿睡得安穩的Beta想,不讓他出去就只能出去玩。

沈儀臣因為Beta的事鄙夷了應忱許多年。

他對應忱說:“你怕他太累就直接安排進應氏裏,找個光鮮卻沒有技術含量的部門,每天送送文件找點事做。”

應忱站在陽臺,看著被風吹動的蘭草,就那麽一會的功夫差點抽了小半包煙,聽到這個提議,說他未必願意。

沈儀臣:“幾年前的宋聞璟也許不願意,現在的Xavier都學會在雲水點男模了。”

應忱很煩其他人提起這種事:“那只是去年我們吵架了,他故意氣我的。”

“應哥,”沈儀臣突然開口,“你這樣會越來越餵大宋聞璟的胃口的,就算幾年前……”

應忱掐滅香煙強調說:“宋慕晨。”

“行,慕晨,慕忱,你可真夠自戀的。”

“少說廢話。”

“你這樣毫無底線地把人寵下去,遲早有一天他能把應氏都吞下去。”

沈儀臣覺得應忱都快被那個Beta訓成了忠犬了。

應忱回身看著客廳上擺著的他們的結婚照,那是他們在藍夢島上拍的,他摩挲著無名指上那個戒指:“我的就是他的,你在說什麽?”

沈儀臣也是隨口一說,不過實在沒有應忱這樣的。

“那他知道你的病……”

“他不用知道,他只要開心就好。”

沈儀臣哼哼兩句:“他還不夠快樂嗎?”

應忱想,如果Beta夠快了,那為什麽他會看見他偶爾漏出憂郁的眼。

第二天Beta在一場微醺中醒來,低著頭撐在餐桌上,應忱摟著他的肩膀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吻,把一杯熱牛奶放在他面前,而後松口說:“應氏品宣部副部長今年因病退下了,你要是想工作,去試試。”

“這樣會不會影響不好。”

去年他們結婚的時候,趙韻璇作為應氏財團的非執行董事極力反對,如今的董事長是處於半退休的應忱爺爺,應老董事長開口允的。

財團模式下的董事會,應老董事長放權給了應忱,一般不出什麽大的紕漏,他很少讓應忱去他那裏。

兩人結婚的時候,應忱去過一次應老董事長養病的紫雨林苑。

回來後就風風光光籌備起了他的婚禮,其陣仗同他那一次訂婚相比,根本是小巫見大巫。

付出的代價就是應忱幾乎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

去年應氏的財報又創新高,投資的“全球供應鏈優化與貿易輸出”項目,又賺得盆滿鍋滿,跟應忱有私仇的經濟評論家說只是運氣,恰好趕上政策風口,與應忱本人的領導決策能力無關。

應忱聽了這副言論,笑得輕蔑,說抱歉他結婚的時候沒給對方送請柬,不過追悼的時候,他一定會讓人送上花圈。

把人氣得不輕。

應忱讓Beta放心去:“安排一個人進去就影響不好,你也太小看老公努力那麽多年,難道就光被那群董事拿捏了。”

Beta看著應忱在自己面前這張永遠意氣風發的臉,說謝謝老公,而後敞開自己的懷抱。

應忱的確沒違背他的誓言,起碼在寒朔眼裏,的確值得一句違背本能和疾病地愛Beta。

迷宮計劃被喊停,不過他從那場計劃中得到了一絲靈感,通過拆分基因組,研制出了讓腺體沈寂的藥劑。

對於Alpha和Omega來說,腺體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對於Alpha來說,是跟心臟一樣特殊的存在,這樣一個精密的指揮中心,調控著一切激素,不僅是生理上的重要器官,更是心理上的支柱。

它承載著是Alpha的驕傲與自信。

易感期內的激素失衡缺乏梳理的對象,於是只能讓活躍的器官沈寂。

如同Beta一樣,無法聞嗅到信息素的味道,體力也會受到影響。

所以這個時期應忱格外虛弱,不再具有攻擊力。

但他只會控制大約兩天的時間,呆在他覺得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和自己最依賴信任的人。

寒朔替應忱從手背註射進藥劑,大約在兩個小時內失去效果,那股冷淡的,Beta聞不見的香氣慢慢淡去,讓應忱覺得輕微不適,他伸出手,Beta握住了他的手掌。

寒朔目光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

直到藥劑慢慢生效,Beta的手繞過應忱胸前,像是在跟他擁抱,寒朔在他們有更親密的動作片離開了臥室。

這個時候應忱需要一個可以給他撫慰的人,Beta就是他的夢寐以求。

應忱註射了藥劑,不像之前易感期時那麽神志盡失,但也很難提起精神,Beta躺在他身邊,按著他的胳膊,像無言的鼓勵。

他問應忱:“難受嗎?”

應忱說:“難受。”

Beta於是更加用力擁抱應忱,手指的關節在Alpha臉頰上輕柔滑動,親吻他的下巴喉結,而後貼在他的胸口處,說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應忱在他懷裏沈沈睡去。

Beta走出臥室,合上門。

寒朔作為客人面前擺著阿姨遞來的水,沒有動過。

Beta笑著對阿姨說她今天可以先下班了。

瞿阿姨照顧他們很長了,於是對Beta對:“宋先生,鍋裏的湯您呆會和應先生溫一會就可以喝了。”

等瞿阿姨走後。

寒朔自覺起身,Beta抵著沙發:“寒先生稍等一下。”

寒朔楞了楞,看著Beta。

真的不一樣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Beta的側頸上,他在家裏是不戴什麽遮掩物的,雖然疤痕淡去,細看仍有餘跡,寒朔還記得當初那個站在高臺上,用鋒利的刀刃對準自己的Beta,翠谷鎮的風,卷起他的衣角,吹動他的額發,好像世間再沒有能夠打動他的東西,也沒什麽留戀的東西。

他站在邊緣,腳下是萬丈深淵,仿佛一不小心便會墜下去,手中的刀刃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冰冷的觸感讓他微微顫抖,透著一股絕望與決絕。

他的面容蒼白如紙,任憑面前之人說什麽都絲毫沒有松動,目光就那麽越過祈求者,望向遠方,仿佛在尋找什麽,又仿佛在告別什麽,沒有回頭。

人落下去的時候,風聲依舊,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靜止了的,只剩下那個沾滿鮮血的芯片,和那把結束一切的刀刃。

寒朔竟然生出了悔意,挺不可思議的。

如今時隔一年,Beta用一種鎖定獵物一樣的目光看著他,開口說:“寒先生,你想成為你老師莫裏森那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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