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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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
“哇啊！”
溥樂萱嚇得一激靈，扯著阿眠，整個人往門上靠去。
兩個人的重量壓上，那留了條縫的門砰的一下合上了。
聲音之大，賦遠舒想裝聽不見都不行。
丞相更怒了，這個時辰也不知道陛下在幹嘛，也許趴在桌上睡著了，也許正在偷偷看話本，也許在和某個狐貍廝混……總之，自己都不會隨隨便便打擾陛下！
他們這是做什麽！
丞相沈聲道：“溥聖女，你這是在窺探我們雲璟的陛下？”
“呃、不是。”溥樂萱上下左右亂指一通，臉頰漲紅，“我沒有……我只是，只是……！”
只是想來找賦遠舒培養一下感情。
雖然“婚約”不做數了，可溥樂萱心裏還是很崇拜“賦遠舒”，想著現在不熟以後可以慢慢熟起來，可沒想到，興致沖沖地來找賦遠舒，卻撞上他和那個長的好看但是不太友善的白發公子抱在一起，甚是親密的樣子。
那位白發公子武功高強，她是見識過的。
可著實沒想到他竟然是一只狐妖！
而且和賦遠舒是那種關系……怪不得一路都和她對著來！
溥樂萱想要解釋，這些話卻怎麽都沒辦法說出口。
怎麽講！說在這裏看他們抱了半天？她明明該傷心的，怎麽反而興致勃勃呢！
阿眠擋在她面前，鼓起勇氣：“我們只是路過。”
“……”丞相胡子都要氣歪了，“路過？你還敢騙老夫？當老夫眼瞎麽？”
阿眠洩了氣，弱弱道：“真的是路過，然後不小心看見陛下和餘公子抱在一起。”
“還敢狡……什麽？”
丞相的話戛然而止，臉色開始扭曲變化，想起前兩天被阿一拉走的時候，賦遠舒和餘逍就是窩在一起。
“……”
賦遠舒聽不下去了。
他打開另一邊的門，掃視過他們一張比一張精彩的臉，哼笑：“各位，早？”
丞相最先反應過來：“陛下，晨安。”
溥樂萱也紅著臉，拉阿眠一起屈身，小聲道：“相……不是，陛下，晨安。”
賦遠舒歪靠在門上，他正想裝模作樣說聲平身，腰間突然就一緊。
一雙從寬大的雪色袖子裏伸出的白皙手臂環抱過他腰間，旋即一具熟悉又溫暖的身/軀緊緊貼了過來。
餘逍把下巴搭在賦遠舒的肩膀上，啞聲道：“好熱鬧。你和他們有那麽多話聊麽？居然把我一個人丟在屋裏？”
丞相：“……”
溥樂萱：“……”
阿眠：“……”
溫熱帶著濕意的吐息灑在耳邊，賦遠舒整個人都僵了一瞬，他鼻間滿是狐貍味，一時腦袋都有點暈乎乎的。
他又垂眸看向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竟然覺得，狐貍比那雪色的衣袖還要白。
丞相也沒想到餘逍在這麽多人面前也一點不收斂，真是盡顯狐貍精本質……等等，難道陛下已經成功了？
這麽快？？
這樣想著，丞相不由驚奇地擡眼看向賦遠舒。同時心中不禁浮起一絲自得——看吧，陛下這麽多年都沒有什麽成果，他給了幾條建議，馬上就成了。
溥樂萱臉更紅了，一擡眼卻對上一雙微瞇的紅瞳，正意味不明地盯著她，目光中滿是顯而易見的不爽和敵意。
“……”
溥樂萱最後一絲想要培養感情的想法也消失了，她向餘逍認真且用力地點了點頭，用嘴型道：你可以的。
扭頭抓緊阿眠的手：“我們等會還是趕緊走吧。”
阿眠楞楞地嗯了一聲，無措地瞧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臉竟然比溥樂萱還紅。
賦遠舒深吸一口氣：“……”
他假笑道：“平身啊，沒什麽事可以退了。”
餘逍直起身子，改成歪在賦遠舒身上，沖他們甩甩手，道：“快走吧快走吧。”
溥樂萱“誒”了下，忙不疊地拽著阿眠跑了。丞相看著他們的背影噎了一瞬，一想，陛下好像真的已經成功了，那好像也確實不需要他繼續排憂解難了。
開心之餘不免又有些悲從中來。
以後能幫到陛下的地方又少了一個。
他依依不舍地道：“陛下，老臣……”
話未說完，眾人卻猛然神色一變，齊齊擡頭望向北方的天空。
那處烏雲最是濃，最是瘋狂地翻湧，此刻竟然從最黯淡無光處劃出一道巨大的豁口，就像天空被生硬地扯破。
豁口越來越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增大著，貪婪地吞噬著所過之處的一切，連黑雲也無法逃過。
但更多的雪花在裂口下凝結出來，隨著黑雲朝著雲璟移動。
雪在空中盤旋、飛舞。
賦遠舒一瞬不瞬地盯著那道裂口，它催促著災厄的發生，也催促著自己走向既定的命。
指尖微微顫抖著捏緊，刺痛從手心穿來，他猛然回過神來，冷汗已經浸濕了後背。
“丞相！”賦遠舒喊道，“雪獄提前形成了，陣準備的怎麽樣了？”
丞相道：“尚未完成！這，這提前了整整一月啊！而且，為何會逼近這麽多！從前這裂縫都是在啟霜形成，只有風雪會抵達雲璟……為何這次……！”
“嘖，”餘逍道，“多半是又變了，這東西越擋越兇！更何況，這次啟霜徹底沒人了！”
是啊！前幾次至少還有啟霜的那位神在！
可她現在已經死去，最後一絲力量也消散，只能由他們自己對付災厄了。
在一切到來之前，賦遠舒卻還沒找到安全之地，沒尋到解決之法，連那顆“凡人之心”是什麽都一無所知。
一切都太過匆忙，沒有時間讓他浪費了。他很清楚地明白，從前那段尚且安好的日子是被自己荒廢了。
賦遠舒迅速冷靜下來，這大概就是他與賦雲最像的地方。他沈聲道：“丞相，我與你去補全大陣，越快越好……狐貍，勞煩你，去把溥格帶到大陣幫忙，也要快。不配合就綁過來。”
“明白了，哼，”餘逍拍了拍賦遠舒的背，“在跟我客氣什麽？走了！”
丞相滿臉肅容，拉著賦遠舒，連縮地都用上了，周身景色略微扭曲，下一瞬，就已經和賦遠舒站在了一座滿是卷軸的大殿內。
賦遠舒記得，這是在皇宮東北方位的一座宮殿，平日裏由丞相負責，收的都是些學過陣法、丹藥或者符箓的修士，丞相空閑時，會來親自教導他們。
賦遠舒也曾在這裏學過幾月，在剛來皇宮的時候。
丞相總想把虧欠的全部補上，那段日子也是丞相待在這間宮殿最多的時候，其次就是現在。
殿內空曠，中間專門用來刻畫大型的陣法，賦遠舒和丞相到時，陸執刃已然在這裏了。
陸執刃一如既往，周身氣息淩厲，板著一張臉，原本就不近人情的模樣，現在更加冷酷。看見他們兩人時才微微緩和：“陛下，師兄，你們來了。”
他視線在賦遠舒身上停留片刻，旋即望向丞相：“既然你來了，我便要離開了。我去讓城中官員以及百姓立刻轉入地下，這件事倒是早就在做，會很快回來……另外，已經向周邊地域發過飛信，他們在準備了。”
丞相道：“辛苦你了，陸師弟，陛下與我會盡快築好大陣。”
“嗯。”陸執刃不做留念，擡腳便走。路過賦遠舒時腳步卻頓了頓，賦遠舒第一次從陸執刃身上看出些許遲疑。
他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嘆道：“陛下，事發突然，你不必太勉強自己，若是沒能守住，那是我等無能。”
賦遠舒張了張嘴，聲音滯澀：“陸叔，我……”
陸執刃道：“若這是天命，那也不僅是陛下一人的。”
“……好，萬事小心。”
陸執刃點點頭，就算別過。
大殿內的氣息緊張而壓抑，賦遠舒擡手，陣陣紫金色縹緲靈力在身邊環繞起伏，最後匯入大陣中心。
道道陣紋亮起，其餘人刻畫著細小的符文，丞相則撥弄著那顆落沙珠，不斷嘗試為它刻上符文，充當陣眼。
然而若是那麽容易，魂燼那些人也不用死了。
那顆珠子一次次地風化去丞相的符咒，甚至會反撲一口，丞相的手指瞬間覆上一層黃沙。
賦遠舒另一只手按住丞相的肩膀：“繼續。”
丞相只感到一股純凈靈力順著手臂流到指尖，所到之處黃沙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熾烈卻並不灼熱的暖意。
他定了定神：“是。”
丞相比之前更加小心謹慎，額頭不停滲出汗水。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哭嚎打破了大殿內沈悶的氣氛。
“不要啊，不要啊嗚嗚嗚……唔唔唔！”
餘逍道：“閉嘴。”
溥格吐掉嘴裏的布團，哽咽道：“我不想死啊，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是不是要把我獻祭了啊？不要！我不要！”
“嘖。”餘逍見他哭得一塌糊塗的老臉，更加心煩意亂，“不是，你想多了。快點進去。”
溥格哪裏願意相信他，一被放下來就想跑，餘逍只能扯住他的後領把人往裏拽。
丞相手一抖，險些就功虧一簣，按下最後一個符文，暫時穩定住了落沙珠，他擡頭眼中滿是怒意地瞪向溥格。
賦遠舒：“……”
賦遠舒倒是沒什麽事，一點都沒被影響到。此刻看著丞相的怒氣沖沖的表情甚至覺得有點詫異，他抽出了一絲心神想：丞相啊，這下你能明白自己平日裏是什麽個樣子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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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樂萱嚇得一激靈，扯著阿眠，整個人往門上靠去。
兩個人的重量壓上，那留了條縫的門砰的一下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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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更怒了，這個時辰也不知道陛下在幹嘛，也許趴在桌上睡著了，也許正在偷偷看話本，也許在和某個狐貍廝混……總之，自己都不會隨隨便便打擾陛下！
他們這是做什麽！
丞相沈聲道：“溥聖女，你這是在窺探我們雲璟的陛下？”
“呃、不是。”溥樂萱上下左右亂指一通，臉頰漲紅，“我沒有……我只是，只是……！”
只是想來找賦遠舒培養一下感情。
雖然“婚約”不做數了，可溥樂萱心裏還是很崇拜“賦遠舒”，想著現在不熟以後可以慢慢熟起來，可沒想到，興致沖沖地來找賦遠舒，卻撞上他和那個長的好看但是不太友善的白發公子抱在一起，甚是親密的樣子。
那位白發公子武功高強，她是見識過的。
可著實沒想到他竟然是一只狐妖！
而且和賦遠舒是那種關系……怪不得一路都和她對著來！
溥樂萱想要解釋，這些話卻怎麽都沒辦法說出口。
怎麽講！說在這裏看他們抱了半天？她明明該傷心的，怎麽反而興致勃勃呢！
阿眠擋在她面前，鼓起勇氣：“我們只是路過。”
“……”丞相胡子都要氣歪了，“路過？你還敢騙老夫？當老夫眼瞎麽？”
阿眠洩了氣，弱弱道：“真的是路過，然後不小心看見陛下和餘公子抱在一起。”
“還敢狡……什麽？”
丞相的話戛然而止，臉色開始扭曲變化，想起前兩天被阿一拉走的時候，賦遠舒和餘逍就是窩在一起。
“……”
賦遠舒聽不下去了。
他打開另一邊的門，掃視過他們一張比一張精彩的臉，哼笑：“各位，早？”
丞相最先反應過來：“陛下，晨安。”
溥樂萱也紅著臉，拉阿眠一起屈身，小聲道：“相……不是，陛下，晨安。”
賦遠舒歪靠在門上，他正想裝模作樣說聲平身，腰間突然就一緊。
一雙從寬大的雪色袖子裏伸出的白皙手臂環抱過他腰間，旋即一具熟悉又溫暖的身/軀緊緊貼了過來。
餘逍把下巴搭在賦遠舒的肩膀上，啞聲道：“好熱鬧。你和他們有那麽多話聊麽？居然把我一個人丟在屋裏？”
丞相：“……”
溥樂萱：“……”
阿眠：“……”
溫熱帶著濕意的吐息灑在耳邊，賦遠舒整個人都僵了一瞬，他鼻間滿是狐貍味，一時腦袋都有點暈乎乎的。
他又垂眸看向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竟然覺得，狐貍比那雪色的衣袖還要白。
丞相也沒想到餘逍在這麽多人面前也一點不收斂，真是盡顯狐貍精本質……等等，難道陛下已經成功了？
這麽快？？
這樣想著，丞相不由驚奇地擡眼看向賦遠舒。同時心中不禁浮起一絲自得——看吧，陛下這麽多年都沒有什麽成果，他給了幾條建議，馬上就成了。
溥樂萱臉更紅了，一擡眼卻對上一雙微瞇的紅瞳，正意味不明地盯著她，目光中滿是顯而易見的不爽和敵意。
“……”
溥樂萱最後一絲想要培養感情的想法也消失了，她向餘逍認真且用力地點了點頭，用嘴型道：你可以的。
扭頭抓緊阿眠的手：“我們等會還是趕緊走吧。”
阿眠楞楞地嗯了一聲，無措地瞧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臉竟然比溥樂萱還紅。
賦遠舒深吸一口氣：“……”
他假笑道：“平身啊，沒什麽事可以退了。”
餘逍直起身子，改成歪在賦遠舒身上，沖他們甩甩手，道：“快走吧快走吧。”
溥樂萱“誒”了下，忙不疊地拽著阿眠跑了。丞相看著他們的背影噎了一瞬，一想，陛下好像真的已經成功了，那好像也確實不需要他繼續排憂解難了。
開心之餘不免又有些悲從中來。
以後能幫到陛下的地方又少了一個。
他依依不舍地道：“陛下，老臣……”
話未說完，眾人卻猛然神色一變，齊齊擡頭望向北方的天空。
那處烏雲最是濃，最是瘋狂地翻湧，此刻竟然從最黯淡無光處劃出一道巨大的豁口，就像天空被生硬地扯破。
豁口越來越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增大著，貪婪地吞噬著所過之處的一切，連黑雲也無法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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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在空中盤旋、飛舞。
賦遠舒一瞬不瞬地盯著那道裂口，它催促著災厄的發生，也催促著自己走向既定的命。
指尖微微顫抖著捏緊，刺痛從手心穿來，他猛然回過神來，冷汗已經浸濕了後背。
“丞相！”賦遠舒喊道，“雪獄提前形成了，陣準備的怎麽樣了？”
丞相道：“尚未完成！這，這提前了整整一月啊！而且，為何會逼近這麽多！從前這裂縫都是在啟霜形成，只有風雪會抵達雲璟……為何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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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前幾次至少還有啟霜的那位神在！
可她現在已經死去，最後一絲力量也消散，只能由他們自己對付災厄了。
在一切到來之前，賦遠舒卻還沒找到安全之地，沒尋到解決之法，連那顆“凡人之心”是什麽都一無所知。
一切都太過匆忙，沒有時間讓他浪費了。他很清楚地明白，從前那段尚且安好的日子是被自己荒廢了。
賦遠舒迅速冷靜下來，這大概就是他與賦雲最像的地方。他沈聲道：“丞相，我與你去補全大陣，越快越好……狐貍，勞煩你，去把溥格帶到大陣幫忙，也要快。不配合就綁過來。”
“明白了，哼，”餘逍拍了拍賦遠舒的背，“在跟我客氣什麽？走了！”
丞相滿臉肅容，拉著賦遠舒，連縮地都用上了，周身景色略微扭曲，下一瞬，就已經和賦遠舒站在了一座滿是卷軸的大殿內。
賦遠舒記得，這是在皇宮東北方位的一座宮殿，平日裏由丞相負責，收的都是些學過陣法、丹藥或者符箓的修士，丞相空閑時，會來親自教導他們。
賦遠舒也曾在這裏學過幾月，在剛來皇宮的時候。
丞相總想把虧欠的全部補上，那段日子也是丞相待在這間宮殿最多的時候，其次就是現在。
殿內空曠，中間專門用來刻畫大型的陣法，賦遠舒和丞相到時，陸執刃已然在這裏了。
陸執刃一如既往，周身氣息淩厲，板著一張臉，原本就不近人情的模樣，現在更加冷酷。看見他們兩人時才微微緩和：“陛下，師兄，你們來了。”
他視線在賦遠舒身上停留片刻，旋即望向丞相：“既然你來了，我便要離開了。我去讓城中官員以及百姓立刻轉入地下，這件事倒是早就在做，會很快回來……另外，已經向周邊地域發過飛信，他們在準備了。”
丞相道：“辛苦你了，陸師弟，陛下與我會盡快築好大陣。”
“嗯。”陸執刃不做留念，擡腳便走。路過賦遠舒時腳步卻頓了頓，賦遠舒第一次從陸執刃身上看出些許遲疑。
他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嘆道：“陛下，事發突然，你不必太勉強自己，若是沒能守住，那是我等無能。”
賦遠舒張了張嘴，聲音滯澀：“陸叔，我……”
陸執刃道：“若這是天命，那也不僅是陛下一人的。”
“……好，萬事小心。”
陸執刃點點頭，就算別過。
大殿內的氣息緊張而壓抑，賦遠舒擡手，陣陣紫金色縹緲靈力在身邊環繞起伏，最後匯入大陣中心。
道道陣紋亮起，其餘人刻畫著細小的符文，丞相則撥弄著那顆落沙珠，不斷嘗試為它刻上符文，充當陣眼。
然而若是那麽容易，魂燼那些人也不用死了。
那顆珠子一次次地風化去丞相的符咒，甚至會反撲一口，丞相的手指瞬間覆上一層黃沙。
賦遠舒另一只手按住丞相的肩膀：“繼續。”
丞相只感到一股純凈靈力順著手臂流到指尖，所到之處黃沙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熾烈卻並不灼熱的暖意。
他定了定神：“是。”
丞相比之前更加小心謹慎，額頭不停滲出汗水。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哭嚎打破了大殿內沈悶的氣氛。
“不要啊，不要啊嗚嗚嗚……唔唔唔！”
餘逍道：“閉嘴。”
溥格吐掉嘴裏的布團，哽咽道：“我不想死啊，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是不是要把我獻祭了啊？不要！我不要！”
“嘖。”餘逍見他哭得一塌糊塗的老臉，更加心煩意亂，“不是，你想多了。快點進去。”
溥格哪裏願意相信他，一被放下來就想跑，餘逍只能扯住他的後領把人往裏拽。
丞相手一抖，險些就功虧一簣，按下最後一個符文，暫時穩定住了落沙珠，他擡頭眼中滿是怒意地瞪向溥格。
賦遠舒：“……”
賦遠舒倒是沒什麽事，一點都沒被影響到。此刻看著丞相的怒氣沖沖的表情甚至覺得有點詫異，他抽出了一絲心神想：丞相啊，這下你能明白自己平日裏是什麽個樣子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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