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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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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誓言

阿嫵不知將他關在了公主府何處, 他能看到日光灑進窗戶,屋子是朝西的。

除此之外,他一無所知。

肅雲肅雨他們能找進來嗎?

謝宥想做點什麽自救, 可是鐵鏈和四個石碾將他牢牢鎖死,就連飯菜也是崔嫵親自端進來餵他。

第二日,崔嫵牽著鐵鏈帶他去沐浴,謝宥被餵了藥,自然反抗不得。

從前夫妻倆也會一起沐浴, 此刻誰也不覺羞怯。

但想起昨日自己驚世駭俗的舉動,崔嫵後知後覺不好意思, 可看謝宥, 他似乎沒什麽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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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崔嫵又纏了上來。

水面上,她和他沈默相望,池下,手卻在把玩著謝宥甸甸的陽貨,順著那些經絡輕攏、重箍,讓那碌圓頂兒劃拉著自己的軟沼。

那家夥被迅速喚醒, 若崔嫵單看他水面上的臉,以為他還是什麽清風明月,正人君子,此刻兇蟒在手, 才知這廝道貌岸然。

謝宥垂目看著水面, 她玩鬧起的微瀾像魚兒在水下游弋。

他想說不必那麽麻煩,他隨時能給, 但她動手去取, 又何必勸阻,謝宥只冥神守心, 別未到正事就交代出去罷了。

“你生得這樣好,怎麽這兒不隨你呢?”崔嫵嘲弄他。

謝宥也不客氣:“這麽醜你不也很喜歡,還一直要。”

心跳隨即在交談中加快,言語在此刻的妙用不言而喻。

崔嫵抿著唇笑,見差不多了,靠近環上他脖子,謝宥把陽貨摶入,她將臉埋住,可謝宥不讓,非要看著她的臉,於是他們親吻,把唇親得軟濡,眼眸也溫柔下來。

這一趟倒是慢悠悠,謝宥坐在池邊,和她擁抱在水中,崔嫵順著他慢收慢放,腰肢晃出一環環漣漪,遠遠散去。

臨了她坐他懷中,兩個人默默發著呆,可謝宥恢覆了些氣力,一臂將她稍稍環起,又摶弄了起來,更未放過她震跳的飽團兒,埋臉吃住,擡手按撚。

原來方才於他還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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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般對待,崔嫵更體味出意趣來,“阿宥,你害我,嗯……漏了都……”

她說的是春澗處的潺潺不盡。

這句話得來的,是謝宥更兇悍的對待。

崔嫵沒在湯泉中,一片溫暖,膣處更是被磋磨得辣燙,她發絲貼在額頸,眼眸楚楚,清麗動人。

她又是戰栗,又是不滿:“是不是任誰關了你,你都這樣賣力討好?”

謝宥給了她嚴厲的一眼,崔嫵不怕,抓他:“是不是?”

“不是!”

崔嫵方滿意了,蹬著他寬闊的肩膀,由著他把自己摶得一晃一晃的。

第三日。

謝宥開口問她:“朝中形勢如何?”

他忽然消失,剩餘幾人會怎麽做,謝宥頗為掛懷。

真是煞風景,崔嫵白了他一眼,“咱們自過咱們的,管外邊的事做甚。”

他提醒她:“這幾個月來,我們一直是敵人,我也是被你抓來的。”

崔嫵環著他的脖子親昵道:“朝事歸朝事,咱們倆的感情做不了假吧。”

謝宥默然不語,面容被水熏蒸得更為剔透幹凈。

“好人,親一親我。”

崔嫵更盼著他像從前一樣,主動親近她。主動到她招架不住,看他繃著清冷疏離的臉,

可謝宥沒有親她。

他被關在這兒,尚可以騙自己,並非為了她置天下不顧,而是身不由己。

若是主動親她,不就承認了,他也淪陷在這不成體統的相守中。

崔嫵見他仍未動搖,心中失望,起身走了。

第四日。

謝宥將磨得銳利的木刃抵在崔嫵的喉嚨上,威脅道:“放我走!”

崔嫵頗為無所謂:“你舍得,就動手吧。”

說完她還把脖子往前送,謝宥的木刃往後退開。

他舍不得。

崔嫵轉身占據了高位,將他的木刃抵在自己喉嚨,傲慢說道:“待會兒,你隨時可以殺了我。”

說完,她放出謝宥的陽貨,幹脆地坐下,謝宥悶哼一聲,未曾潤過的深闖,兩個人都不甚輕松。

崔嫵牽起裙子,讓謝宥看得明白。

那窄腰晃著,冷膩柔韌,下望一段是淡紅若唇的膣處,底兒沾得水亮,盡力吃著他的陽貨。

謝宥看得眼裏迸出火星子,喉嚨也要燎出火來。

“瞧見……哈,了嗎?你現在就這點用處,要殺我嗎?動……嗯,動手吧。”

謝宥動了手,一手五指按在雪膩的肌理上徐行,像雪地裏開辟的淺道,柔膩淌在掌間,讓人撤不開手。

吻也接踵而來。

他怎麽可能對她下手。

就算淪為階下囚,謝宥也無法殺了她。

陽貨自發抵掠饅關,做一輪游又一輪掃蕩,只把那軟沼攪得一塌糊塗。

崔嫵這一次沒有倒下,只是站起來時有些踉蹌,她並著蹆,忽略他退去之後,仍存在的空曠感。

“阿嫵,若是你,被我這樣關著,你會是何心情?”

謝宥的話讓她停住了腳步。

“若是別人,我定然是拼死反抗的,但若是你的話,那我就願賭服輸,所以阿宥你輸了,也別想著跑了。”

謝宥垂下眼簾,竟無法責怪她。

他們有些地方很相似。

之後,崔嫵每日都來,有時候只是陪著他待在一塊兒,有時與他整日整夜地待在榻間,或別的地方,長久地勾連在一起,往覆著迎來快樂。

於謝宥而言,錯事既然已經發生,不差這一回兩回。

二人在所有的角落,廝磨,糾纏,將所有能給予的全然奉上,他們觸碰,親吻對方的一切,樂於把對方變得失去理智,一塌糊塗。

謝宥沈浸在她的溫柔鄉中,渾然忘了天地,不想管此刻是對是錯。

時間匆匆走了一個月。

某日,謝宥又一次將陽貨裏的渧水交於她的軟沼,眼中的女人愈發楚楚動人,動人情腸,他不由自主便低頭吻了她。

崔嫵已然習慣,拉他的手貼上,懶洋洋地說:“這一日一日的,你說,是不是孩子都壞了?”

“公主這麽想生一個階下囚的孩子?”

崔嫵甜言蜜語道:“只要是你的孩子,就算是乞兒我也會生下來。”

反正她是公主,爹是誰都無所謂。

“你困住我就為了這些事?”

一個月了,謝宥被鎖鏈困住,走不出這方寸之地,不知年月,謝宥早已郁結於心。

滿屋書冊,更讓他時時不忘舊志。

他該翻臉了。

“當然不止,”崔嫵點點他的鼻子,“也是為了讓你沒機會拈花惹草。”

“我不會,你放了我,我答應過你這輩子不會碰別的女人,那別駕家的娘子我也不會去見。”

崔嫵怎可能輕易放人:“除非你出家當和尚,我才信你。”

謝宥甚至想答應,崔嫵又補了一句:“要是你真出家,我就把天下佛寺都燒掉。”

崔嫵點他額頭:“六念不凈,還想當出家人呢,愈發不害臊了。”

“是不是無論怎麽樣,你都不肯放了我?”

“是啊,等你年老色衰了,我就不來了,阿宥,你在我心裏會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水被震起,謝宥攥住她的手腕,

崔嫵還笑:“你是害怕失寵嗎?玩笑罷了,不過大概這世間所有後宅裏的女人都會怕這個,從前我也擔心過,現在我卻不擔心了。”

“阿嫵,我二十載寒暑,學成文武藝,志在報國,”他自嘲地笑了一聲,“如今卻只能在床笫間有些用處,公主如此貶損我,不如殺了我。”

聽到他這落寞的話,崔嫵動容了一下,隨即揪起他的臉皮:“少給我裝相,從前分明是你沒個夠,我一天來一回,你還應付不過來了?”

崔嫵氣惱,學著他一口咬在他臉上,咕噥道:“想騙我放了你,可做夢吧!”

“我並未同你玩笑,外面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做!”

“那你就急著吧。”

崔嫵一掃談笑之意,毫不留情地起身離開。

謝宥也不再理會崔嫵,任憑她如何威逼利誘,就是撩得他再動容,也只是一拳砸在木頭上,不讓自己再看她一眼。

讓她關一個月,已經夠了。

謝宥也不再吃飯,用態度告訴崔嫵,死和離開這兒,他只會選其一。

事到如今,也該把話說開了。

“我做錯了哪件事,你要對我這麽冷淡,嗯?”崔嫵鼻尖蹭蹭他的鼻子,委屈地問。

“你何時做過好事?”

這崔嫵就要好好跟他掰扯掰扯了:“從前的折子不是我批好的?救災的官吏和禦史不是我挑的?不是我及時抽調糧草,派得力之人,瀚州要死多少百姓,還有官吏任免,軍糧調度,我哪一件事差了?

這一路走過來,清楚黎民疾苦的是我,知人善用的人也是我,便是在登州,我也有為百姓捐軀的膽量,謝宥,這些你難道都要指望趙琰去做嗎?”

謝宥質問:“他變得這樣荒唐,難道沒有你在背後搗鬼?就算你本事再大,為了皇位不擇手段,背後居心險惡,來日登位無人約束,惡念不消,更是禍延江山!”

“我沒有不擇手段,我也在救他!”

“你撒謊成性,我不信你難道錯了?”

這倒沒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崔嫵倒是能體會謝宥的心情,撒謊有時候確實得付出些代價。

謝宥笑不及眼底:“不過我已是階下囚,公主就算跟我說真話又會怎樣,我還能懲治你嗎?”

“我沒有害他,這就是真話!”

謝宥在她臉上找不到說謊的痕跡,不知是她進步了,還是真的在說實話。

“若我有那藥,盡可以用在朝官身上,讓所有人都聽話,甚至用在你身上,可我沒有,也不曾想過這樣做。”

這話說得倒不錯。

“真的不是你?”

“不是,芳階是趙琨的人,當初他差點用飛仙散控制先帝,肯定也想對自己的弟弟下手。”

“那我被關在這兒,你難道沒有趁機攪弄朝堂?”

“謝司使查都不查就給人定罪?我都已經避政三個月了,你倒是拿出點我搗鬼的證據來。”

“我既出不得屋子,又怎麽會知道?”

“你就這麽一直固執下去吧。”

這日崔嫵離開之後,一連幾日都沒有來,謝宥只當她心虛,心裏更加失望。

可還人還算得上貼心,將書擺滿了屋子,讓謝宥不至於無事可做。

快兩個月的時候,崔嫵重新打開了門。

長久困在這屋子裏,即使是謝宥也覺得難以忍耐,何況他還掛心外面的事。

對一切一無所知,記不清日子,走不出十步,所有的事都讓謝宥焦躁難安。

一進屋,崔嫵就察覺到他的戾氣,她走到月牙桌上將香重新點燃。

謝宥冷聲道:“你還要給我用這個嗎?”

說的也是,這香可有可無。

崔嫵將香爐丟出去,走到榻邊,在他蒼白的肌膚上落吻,將謝宥的衣裳扔到榻下。

謝宥神情似玉塑一般毫無感情:“只有這種時候,你才會來找我,是不是?”

“很多時候我都需要你,不管是感情上,還是朝堂上,我都想你能站在我這邊,這樣很多事我都不必去煩惱了,我們能天天相伴,你也能繼續施展抱負……”

“這是交換嗎?我替你辦事,你給我自由?”

“不是交換,是我一定要留你在身邊,你願意幫我,就出去,不願意,我就把你關起來,就這麽簡單。”

他面容的弧度更勝冰雪幾分。

“對了,我給你帶來了一個人,他總不會騙你的。”

被押進屋中的人是肅雨。

肅雨看到消息半個月的主子,急切道:“主子,你沒事吧?”

眼前的謝宥穿著雪色單衣,坐在床邊,鐵鏈拖出哐當的聲音。

崔嫵在他不遠不近的地方。

見到主子被鎖著關在這裏,受如此屈辱,肅雨怒視著崔嫵。

謝宥也在看肅雨,他瞧起來並未受到虐打,也不像被阿嫵收買。

崔嫵道:“肅雨,你家主子想知道如今外邊是什麽情況,你說說吧。”

肅雨不明就裏,謝宥點頭讓他說。

“如今……主子失蹤不在朝堂,公主也沒有再垂簾聽政,百官想見官家不得,內外都有些亂,一應事宜各衙門都不敢辦,常有亂局,處處不成規矩,常有宮人逃宮,兇案頻發……

後來張宰輔出來主持局面,遣百官到正泰門求見官家,可無人求情,那些官吏逼近宮門時,被官家下令斬了,被斬者多少年輕的官吏……”

崔嫵道:“看來是有人賠了那些年輕官吏的性命出去試探趙琰。”

聽到這些,謝宥沈默不語。

從謝宏身上,謝宥深知趙琰難救,張宰輔故意斷送那些年輕熱血,不知輕重的官吏性命,更不可能在乎百姓。

如何能讓江山安定,勿生戰亂,甚至時和歲豐,安國富民,唯一該走的路就是——

崔嫵果斷道:“阿宥,你要麽做我的人,隨我收拾殘局,要麽一輩子關在這兒,眼睜睜看我造反成功,或是天下大亂,你選吧!”

可謝宥無法輕易做下決定。

她追問:“還是你覺得女人不能當皇帝?”

“是你的身份不能服眾。”

“那你就助我服眾!”

謝宥看向她:“你本可以輔佐官家做一個明君,可為你的野心,你放任自流,我若連這事都順從你,往後,我怕我會變得是非不分,成了只跟著你走的一條狗!”

“好啊,你盡可以一輩子做趙琰忠心的狗,在這屋子等著我稱帝的消息,來日他在史書上得個‘昏’字為號,你得‘頑固不化,愚忠自害’八個字,屆時你就稱心如意了是吧?”

謝宥閉了閉眼睛。

“阿嫵,我要顧慮很多事情。”

“我明白了。”

崔嫵揮揮手,手下把肅雨帶出去,關上了門。

她眼眸軟和下來,帶著含情柔絲纏繞上謝宥。

“你還記得這個簪子嗎?”崔嫵從荷包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一樣東西。

謝宥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她時常戴著的簪子,無論後來的首飾冠子換了幾重,越來越華貴,只有這個簪子不變,就藏在她花釵步搖之下。

崔家大房也是察覺到她這習慣,才選在這簪子裏填藥。

只是現在簪子變成了玉佩,嵌在一塊和田玉上。

崔嫵難得有些踟躕,摩挲著掌中玉佩:“這是我阿娘的遺物,就是撿到我的阿娘,這是我最重要的東西,從不離身,當年就算要餓死了,我也沒想過賣掉它。”

“現在我把這個東西送給你。”

將真心交托這種事,崔嫵很不擅長,她紅著臉,在謝宥目不轉睛之下,把玉佩掛在他腰上。

崔嫵鄭重說道,“我對著阿娘的遺物起誓,以後絕不會再對你說謊了。”

謝宥沒有說話。

崔嫵說完額角出了細汗,格外窘迫,“你說句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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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宥其實是不知所措。

這物件於她的重要性,謝宥一點也不懷疑,正是知道阿嫵在乎,在她將它送出、發了誓之後,才讓謝宥心中生發出無數藤蔓,想將她拉近,把兩個人捆死在一起,再不須分離。

信她吧。

再信她一次。

這就是他一起想要的,一個對他真摯、誠實的妻子,一個將他放在心上的阿嫵。

如今應是雲見月明了。

“江山之下,你最在乎的是什麽?”謝宥再問她。

崔嫵毫不猶豫:“是你!我想要和你有一輩子。”

謝宥又是好久不說話。

他眸底被洗得清澈如星河,那抹閃動的墨色動人心魄。

“阿宥,你理我一下嘛,我們覆婚好不好?”

他大手蓋住崔嫵湊上來的臉,含糊道:“我都已經被關在這兒了,就算你說的全是真話,對我又有什麽區別?”

“就是說嘛,這承諾原本可以不說,但我還要對著阿娘的遺物跟你起誓,可見說的句句是真話,對你的真心絕對不摻一絲虛假。”

崔嫵捧著他的臉,哄得真心實意,還撅起嘴來。

“你太貪心了。”

撅嘴的點點頭:“對!”

謝宥氣一散,親了她一口,又一口。

“所以你還是沒打算放我出去?”

崔嫵得了甜頭,冷哼一聲:“謝相公什麽事這麽急著出去辦,是還想著跟人相看的事?”

“我跟別人相看,你很不樂意?”

“我才不……”想到自己剛發過的誓,崔嫵將額頭抵在他胸膛上,“我一顆心都落你身上了,我當然不樂意。”

“那你將我關在這兒兩個月的賬怎麽算?”

崔嫵目光游移,往後退:“你不是挺樂在其中的嘛……”

謝宥不接話,長臂一伸又把她捉了過來。



季梁城鬧市上,車水馬龍,人流如織。

一駕馬車經過,一個人被從馬車上丟了下來。

被丟下來的是一位仙姿玉貌的青年,只著雪白的內衫,似是被人剛從床榻之上提來,丟到這街面上的。

很快就有人認出此人正是消失兩月之久的當朝宰輔,安定郡公謝宥,而揚長而去的馬車上赫然是衛陽公主的徽制。

當朝宰輔消失兩月,又突然出現,還是從公主府的馬車上丟下來的,形容更是如此狼狽,實在引人遐想。

如此石破天驚的事立刻傳遍了京城。

在謝宥失蹤之後,雖然誰也沒有明說,其實誰都知道,謝相公很有可能就是被衛陽公主擄走關起來了,可是誰都沒有證據,就算有人揚言要進公主府搜查,始終未能得逞。

如今真相大白,可想謝宥這兩個月受了多大的淩辱,可以說是顏面掃地,首輔為了自己的臉面,更不可能向陛下告狀,只能吃這個暗虧。

此案只能不了了之。

誰都覺得年輕有為、孤高自傲的謝三郎君絕受不得這般屈辱,二人鐵定是撕破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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