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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滿書籍的石室裏，筆墨潑灑一地，燭臺火舌搖曳，墻壁映射出兩條糾纏的身影。昏暗的室內有衣物摩擦的簌簌聲，以及那女子嬌柔的喘息聲，攛掇著情欲交融。
暧昧的水聲鼓動著身體的欲望，忍耐的索求聲尋找著發洩口。趙敏一身紅衣似火纏繞著一身白裳的小龍女，將她欺壓在案幾上，埋頭將吻落在雪白光潔的脖頸上。清純的容貌早已染上了緋紅的情欲，水光漣漪的眼眸失神地望著上方，眼角的紅暈添上一份妖艷，骨骼分明的纖細手指穿插在趙敏烏黑的發絲間，抓揉著。
忍耐的模樣只會更令人食欲大開，趙敏的動作更加勇猛。松散的衣物若隱若現得展現出緊貼的粉紅肌膚，二人皆是動情地糾纏到在一起。
“...敏敏...”一聲情動的呼喚，催促著。
忽地天旋地轉，趙敏摔倒在地，她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恍惚地坐起來。
那是真的發生過還是夢？趙敏看著自己身上鮮艷如火的衣裳，正是夢中的那件。旁邊一地斷裂的木塊似乎在訴說著甚麽，似乎是案發現場，至於是什麽案發現場？
“是真的...？”趙敏摸著火熱的臉頰，又看著那碎裂的案幾，道“...這麽激烈嗎？”趙敏只覺得熱血翻湧，小龍女那魅惑動人的模樣，嫵媚的聲音勾引著她一步又一步，那種韻味還殘留在身軀裏沒有得到滿足。
身體裏的火氣並沒有消除，趙敏感受到下身傳來的難堪，那意猶未盡的沖動觸碰著她的理智，仿佛鼻息間還存在小龍女身上的香氣，耳邊是小龍女壓抑的喘息聲。
房間裏不見小龍女的身影，所以是夢？趙敏感覺全身熱得要炸了，自己怎麽就做了春夢。她抽開腰間的束帶，拉扯著衣領，感受到寒風吹進火熱的身軀裏。
“敏敏”小龍女的聲音忽然傳來，由遠而近，“發生什麽事了？”腳步聲迅速朝書房接近。
趙敏身軀一抖，剛降下的溫度又上來了。她看著那一地碎裂的案幾，匆匆踢向後排的書櫃，雖然還沒毀屍滅跡，至少小龍女進來看到的不是滿地狼藉。
“你在做什麽？”小龍女楞住，問道。
趙敏衣裳大開著，嘿嘿哈哈地賣力揮舞手中的腰帶。
“做運動”
“我剛才聽到奇怪的聲響”
“是這個嘿，還是這個哈，或者是這個呵！”趙敏一邊擺動著，一邊說道。
“.......”
小龍女無聲地盯著趙敏，趙敏落敗。
趙敏滿面通紅地端坐著，一旁是碎裂的木塊。
“對不起”趙敏垂頭，軟糯地說道。
小龍女輕嘆一聲，道：“你沒事就好，壞了就壞了。”
“嗯嗯”趙敏的頭更加低下去，小龍女的衣裳也是夢中的那件，雖然小龍女基本上都是穿白色的。那個真的是夢嗎？
“你怎麽不敢瞧我，還做了什麽虧心事？”小龍女伸手擡起趙敏的臉，道。
“...那又不是什麽虧心事”嬌艷的面容上是漂移的目光，趙敏強撐道。
“說來聽聽？”
趙敏忽地抱住小龍女，埋在小龍女脖頸處，道：“真的要說？”
小龍女不疑有他，安撫地拍拍趙敏的背，道：“嗯”
這時一個吻落在頸間，小龍女身軀一顫。從那一點變成多個點，從中傳來火熱的溫度席卷全身。酥麻的觸感令小龍女身體一軟，一番天旋地轉，見到一雙濕潤的眼眸。
“那你好好聽”眼睛的主人露出得逞的笑容。
小龍女迷茫地望著趙敏，趙敏笑道：“做給你看”
二人的身形漸漸貼合在一起，再不想分開。
一場情事共赴雲雨。
小龍女滿足地窩在趙敏的懷裏，旁邊人累壞了閉著眼小憩。這下她切切實實是屬於趙敏的人了，身上都是趙敏留下的印記。
不管身心都被填滿了，小龍女欣喜地抱緊趙敏，聽著趙敏沈穩的心跳聲陷入睡眠。
“你們在做什麽！”一聲驚呼驚醒擁抱而眠的兩人。
孫婆婆驚恐地望著面前的一幕，趙敏和小龍女赤身裸體的抱在一起。若是練功的話，孫婆婆是知曉的，但二人身上遍布的紅痕怎麽可能是練功造成的。
趙敏慌張地抽出一件衣裳一同蓋在兩人的身上遮住滿片狼藉，小龍女卻像軟骨般依靠在趙敏的懷裏，不舍得分離。“孫婆婆，我和龍姐姐...”
孫婆婆全身顫抖著，情緒激動，她大開大合，一時再說不出聲，一下子暈了過去。
“孫婆婆！”
趙敏和小龍女二人將孫婆婆送回居所，輪流清洗一番後，二人守在床前。
孫婆婆悠悠轉醒，趙敏送來一杯水，幫助孫婆婆坐起來。孫婆婆註視著神情緊張的趙敏和神情平淡的小龍女，她問道：“我怎麽暈了？”
“不曉得，婆婆你多加休息”小龍女開口道。
“好，人老了身子骨是不行了。”孫婆婆點頭道，趙敏心中舒了一口氣。
“嗯，我們就不打擾了。”小龍女站起身，示意趙敏跟上。
趙敏回頭看著孫婆婆揉著額頭，這事就過去了？手心被人一撓，只見小龍女不悅地催促著。
又過了幾日，孫婆婆又伺候起二人的起居，一切如常。
趙敏已經好幾次捕捉到孫婆婆探究的視線，孫婆婆只是點頭示意。孫婆婆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在憋著什麽招數。
但孫婆婆這般表現出不記得的情況，趙敏也不可能與孫婆婆說錯這個事情。這副心不在焉的狀態也令小龍女不滿，二人的親密時刻，趙敏卻要先確認孫婆婆在不在附近，這叨嘮了興致不說，那更親密無間的事斷然不敢再做。
情到深處自然的索求屢屢被打斷，是個人也會生氣。
小龍女氣憤地扒開趙敏的衣裳，趙敏緊緊地護住，視線卻看向門口。
小龍女扳正趙敏的頭，道：“你看哪裏去？”
“龍姐姐，等下孫婆婆來了”趙敏安撫著小龍女，在她嘴邊親親道。
“......孫婆婆孫婆婆，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小龍女氣惱地說道，手上要扯開趙敏的衣裳。
趙敏見小龍女情緒上頭，不是她敗興致，而是孫婆婆真的會來。這樣已經好幾次了，中途半途而廢，孫婆婆過來查看狀況也摸不準套路。她雙手捂住小龍女的臉吻上，推搡著她來到能看到門口的角落。“我當然喜愛你”趙敏連忙說道。
“....嗯”小龍女的眼眸漸漸染上欲望。
在愛撫下，身下人變軟了許多。聽著耳邊輕微的喘息聲，趙敏也覺得身體變得火熱不止，也渴求著小龍女。
歡事了了，趙敏幫著小龍女整理著衣裳，一一系好。這是教訓，完事了一定要清理好。
趙敏覺得孫婆婆就是假裝失憶，她就在賭自己良心不安。總是繃著精神，她也吃不消，更何況小龍女也會情緒反覆。小龍女完全不在乎被孫婆婆知道，在小龍女看來是不必為一時的阻擋影響後面的事情。
欲求不滿的女人是多麽可怕，趙敏算是知道了，她也僅僅是覺得兩個人不能都昏頭，用理智壓制著。
天氣回暖後，小龍女就常常拉著趙敏跑出去。外面那麽大，孫婆婆一時想找還找不到，二人就這樣瘋狂了一陣，也發現了一些妙處。
初嘗情事的新奇勁過後，二人的心境才平靜下來，不再天天不著家。孫婆婆也不必隔個四五天才見到人好好地坐在桌位上用膳，看來一招行不通。孫婆婆確實裝失憶，小龍女和趙敏竟然做出顛鸞倒鳳的事，如此不符常規的事情天理不容，她寧願小龍女是跟男子這種事。
孫婆婆想著必須離間二人的情誼，將二人趕回正軌。貪圖一時的享受罷了，二人可是要常伴彼此，日後若是有人後悔可怎麽辦，到時得磋磨一世。
孫婆婆故意找著各種理由借走趙敏，全力勸說趙敏。
這日趙敏陪著孫婆婆下山。孫婆婆也不再掩飾，說道：“趙姑娘，我瞧你也是外頭來的人，你怎這麽糊塗！”
“婆婆，你是指什麽？”孫婆婆突兀地開口，趙敏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指什麽你心裏清楚。你讓龍姑娘如何見得了光？”孫婆婆冷哼一聲，厲聲道。
二人停留在山腰上，趙敏見談話會很長，讓孫婆婆坐到一邊的石頭上。
“婆婆，我對龍姐姐是真心的”趙敏頂著孫婆婆視線，認真說道。
孫婆婆看向遠處的雲朵，嘆道：“我問你，這世間哪個徒兒會對自己的師父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就這麽對待恩師？”
即使二人有意模糊師徒關系，然而授業解惑，小龍女也是為人師表。“此為不孝！”孫婆婆的話語重重砸在趙敏心間。
趙敏神色蒼白，無力反駁。孫婆婆繼續說道：“你們二人相處情同姐妹，小龍女身居墓內從未出過墓，哪裏懂得這些事情”
如果趙敏未捅破那窗紙紗，二人怎麽會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此為不義！”
趙敏身形一晃，句句戳心。
“自古陰陽調和，男婚女嫁方可延續。你罔顧世倫，倒反天罡，與小龍女做盡顛鸞倒鳳之事。此為不仁！”
“......”
孫婆婆扭頭直視著趙敏，一步步來到趙敏身前。她撫上趙敏的肩頭，道：“你入門拜師就發誓過要忠於師父，如今你將你師父一同陷於囹圄。此為不忠！”
“你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皆皆都是，”孫婆婆言辭激烈道，她輕輕一壓，趙敏跪倒在地，“你的真心又有什麽價值？”
“我...我是真心對待龍姐姐的....”趙敏早已淚流滿面，紅著眼眶倔強道，“婆婆，我知道你不認同，天下人也不會認同這份情。它就在我心中，而我認同這份情！”
孫婆婆扶住趙敏，輕柔一笑，臉上的疤痕變得猙獰。“趙姑娘，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我曉得我阻止不了你們。”
“婆婆？”趙敏被孫婆婆扶起來，她疑惑道。
“龍姑娘是我看著長大，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顧到大的。我們雖然沒有血緣關系，我卻是早就把龍姑娘看成我的女兒。年歲一年比一年大，我很怕龍姑娘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在墓裏過活。”
“龍姑娘其實很聽她師父的話，若是不讓出墓，她就是會終身不出墓。我實在放心不下，好在你出現了。”
“婆婆....”
“到時我走了，你們二人相伴我也放心。情情愛愛的我是不懂，這墓裏觸碰情愛的人無一不是悲傷結局，我如何去相信你的真心？”孫婆婆嘆道，面上浮現出哀愁。
“婆婆，我不會辜負龍姐姐的！”趙敏信誓旦旦地說道。
孫婆婆點頭道：“我曉得，我也曉得人說出來的話是不能相信的。龍姑娘相信了你的話，作為撫養龍姑娘長大的我實在不舍得龍姑娘被蒙騙。我要你證明自己。”
“證明什麽？”
孫婆婆指向遠處的懸崖，說道：“從那裏跳下去！”趙敏順著孫婆婆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處看起來有百丈高度的懸崖。
“什麽？”從那裏跳下去，即使武功高深，也是一種自殺行為。
孫婆婆轉頭嚴厲地盯著趙敏，道：“如果你從懸崖跳下，我就認同你對小龍女的情！”
“可是...”
“你跳還是不跳？”孫婆婆緊盯著趙敏的臉，逼問道。
“你難道不願為龍姑娘去死？這就是你說的情！”孫婆婆步步緊逼道。
趙敏神色糾結，突然洩氣般，道：“婆婆，我是願意為龍姐姐去死。但如果我真去跳了這個崖，我活著還好，如果我就此死了，龍姐姐怎麽辦？”
“我是想給龍姐姐幸福，我要活著。”
“上一個也是這麽說的”孫婆婆平淡地說道，趙敏神情一楞，“李姑娘就是這樣被騙的”
“......”趙敏擡眸望向懸崖，雖然存活的可能性低，但不是必死。
“你不願跳也行，你離開活死人墓吧”孫婆婆背過身，這一交談都到了晚霞時刻。
“我跳！”趙敏堅定地喊道。她早已孑然一身，這世間唯有小龍女令她牽掛，也只有小龍女會念想著自己。
孫婆婆不為所動，她早已狠下心，不再聽那些妄言。她道：“那就去吧”
二人來到懸崖邊。晚風吹拂著趙敏的發絲，趙敏將折扇交到孫婆婆手上，說道：“讓龍姐姐等我七日。若是我未歸來，就說我走了罷”
“好”
孫婆婆望著趙敏一步一步靠近懸崖，心底也是產生了動搖，她這番做的是正確的嗎？最終趙敏停留在崖邊，她不忍看到跳下的場景，轉身離開。
一陣風刮過，崖邊早無人影。
第七日，趙敏未歸。孫婆婆將折扇交到小龍女手中，道：“趙姑娘說她走了，她會一直記著你的。”
小龍女神情恍然地接過折扇，前幾日孫婆婆說趙敏碰到了熟人，說七日後回來，第七日過去了還是沒有回來。
怎麽突然就不回來了呢？小龍女神色蒼白，身形搖搖欲墜。孫婆婆連忙扶住小龍女，“她還說了什麽？”小龍女問道。
“沒有了，龍姑娘”
“沒有？我與她...就只留給我一句話...”小龍女只覺得內心苦悶，神情大悲，噴出一口鮮血。面上似有水痕劃過，她摸上是自己的淚水。她自五歲以來再沒有哭過，這一哭仿佛洩了全身的功力，經脈都在震動。
“龍姑娘！”孫婆婆大驚失色，小龍女掙脫開孫婆婆就要出墓。
小龍女搖搖晃晃地來到墓外，情緒越加悲憤，胸中就越發的疼痛，這種疼痛令她心如刀割，令她失魂落魄。
孫婆婆看著小龍女落下眼淚，趙敏寧願小龍女恨著她獨活也不願小龍女跟著殉情，她是真做錯了，她只是不想活死人墓一連三代弟子都為情所困。此時真相也不再重要。
月上梢頭，滿山遍野散發著寧靜的氣息，增添一份孤寂。
“她有說去哪裏嗎？我去找她，我要她親口跟我說。”小龍女大喊大叫，更是發狠地擊向一旁的松木，一排松木齊齊斷裂半截，轟然倒地。
“噗”小龍女心血上湧，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龍姑娘！你別這麽傷害自己，你身子倒了，怎麽去找趙姑娘。”孫婆婆喊道，待小龍女停下癱坐在地連忙靠近。
小龍女滿面淚痕，看著滿月哭泣起來。女人薄情起來不比男人差，趙敏為什麽突然變了心？難道這世間得到了就不再珍惜。
小龍女黯然神傷，又湧出一口鮮血，臉色越發蒼白，身形搖搖欲墜。她想要找到趙敏質問她，為何要扔下她一個人？
小龍女挪動腳步要走，眼前忽地一黑，失力倒向前方被匆匆趕來的孫婆婆接住。
這下小龍女躺了十天半個月才能下床，體內真氣阻滯還需要自己一一打通，修行的內功一下子退了一個大境。每天都是病懨懨的瞧著手中的折扇，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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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滿書籍的石室裏，筆墨潑灑一地，燭臺火舌搖曳，墻壁映射出兩條糾纏的身影。昏暗的室內有衣物摩擦的簌簌聲，以及那女子嬌柔的喘息聲，攛掇著情欲交融。
暧昧的水聲鼓動著身體的欲望，忍耐的索求聲尋找著發洩口。趙敏一身紅衣似火纏繞著一身白裳的小龍女，將她欺壓在案幾上，埋頭將吻落在雪白光潔的脖頸上。清純的容貌早已染上了緋紅的情欲，水光漣漪的眼眸失神地望著上方，眼角的紅暈添上一份妖艷，骨骼分明的纖細手指穿插在趙敏烏黑的發絲間，抓揉著。
忍耐的模樣只會更令人食欲大開，趙敏的動作更加勇猛。松散的衣物若隱若現得展現出緊貼的粉紅肌膚，二人皆是動情地糾纏到在一起。
“...敏敏...”一聲情動的呼喚，催促著。
忽地天旋地轉，趙敏摔倒在地，她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恍惚地坐起來。
那是真的發生過還是夢？趙敏看著自己身上鮮艷如火的衣裳，正是夢中的那件。旁邊一地斷裂的木塊似乎在訴說著甚麽，似乎是案發現場，至於是什麽案發現場？
“是真的...？”趙敏摸著火熱的臉頰，又看著那碎裂的案幾，道“...這麽激烈嗎？”趙敏只覺得熱血翻湧，小龍女那魅惑動人的模樣，嫵媚的聲音勾引著她一步又一步，那種韻味還殘留在身軀裏沒有得到滿足。
身體裏的火氣並沒有消除，趙敏感受到下身傳來的難堪，那意猶未盡的沖動觸碰著她的理智，仿佛鼻息間還存在小龍女身上的香氣，耳邊是小龍女壓抑的喘息聲。
房間裏不見小龍女的身影，所以是夢？趙敏感覺全身熱得要炸了，自己怎麽就做了春夢。她抽開腰間的束帶，拉扯著衣領，感受到寒風吹進火熱的身軀裏。
“敏敏”小龍女的聲音忽然傳來，由遠而近，“發生什麽事了？”腳步聲迅速朝書房接近。
趙敏身軀一抖，剛降下的溫度又上來了。她看著那一地碎裂的案幾，匆匆踢向後排的書櫃，雖然還沒毀屍滅跡，至少小龍女進來看到的不是滿地狼藉。
“你在做什麽？”小龍女楞住，問道。
趙敏衣裳大開著，嘿嘿哈哈地賣力揮舞手中的腰帶。
“做運動”
“我剛才聽到奇怪的聲響”
“是這個嘿，還是這個哈，或者是這個呵！”趙敏一邊擺動著，一邊說道。
“.......”
小龍女無聲地盯著趙敏，趙敏落敗。
趙敏滿面通紅地端坐著，一旁是碎裂的木塊。
“對不起”趙敏垂頭，軟糯地說道。
小龍女輕嘆一聲，道：“你沒事就好，壞了就壞了。”
“嗯嗯”趙敏的頭更加低下去，小龍女的衣裳也是夢中的那件，雖然小龍女基本上都是穿白色的。那個真的是夢嗎？
“你怎麽不敢瞧我，還做了什麽虧心事？”小龍女伸手擡起趙敏的臉，道。
“...那又不是什麽虧心事”嬌艷的面容上是漂移的目光，趙敏強撐道。
“說來聽聽？”
趙敏忽地抱住小龍女，埋在小龍女脖頸處，道：“真的要說？”
小龍女不疑有他，安撫地拍拍趙敏的背，道：“嗯”
這時一個吻落在頸間，小龍女身軀一顫。從那一點變成多個點，從中傳來火熱的溫度席卷全身。酥麻的觸感令小龍女身體一軟，一番天旋地轉，見到一雙濕潤的眼眸。
“那你好好聽”眼睛的主人露出得逞的笑容。
小龍女迷茫地望著趙敏，趙敏笑道：“做給你看”
二人的身形漸漸貼合在一起，再不想分開。
一場情事共赴雲雨。
小龍女滿足地窩在趙敏的懷裏，旁邊人累壞了閉著眼小憩。這下她切切實實是屬於趙敏的人了，身上都是趙敏留下的印記。
不管身心都被填滿了，小龍女欣喜地抱緊趙敏，聽著趙敏沈穩的心跳聲陷入睡眠。
“你們在做什麽！”一聲驚呼驚醒擁抱而眠的兩人。
孫婆婆驚恐地望著面前的一幕，趙敏和小龍女赤身裸體的抱在一起。若是練功的話，孫婆婆是知曉的，但二人身上遍布的紅痕怎麽可能是練功造成的。
趙敏慌張地抽出一件衣裳一同蓋在兩人的身上遮住滿片狼藉，小龍女卻像軟骨般依靠在趙敏的懷裏，不舍得分離。“孫婆婆，我和龍姐姐...”
孫婆婆全身顫抖著，情緒激動，她大開大合，一時再說不出聲，一下子暈了過去。
“孫婆婆！”
趙敏和小龍女二人將孫婆婆送回居所，輪流清洗一番後，二人守在床前。
孫婆婆悠悠轉醒，趙敏送來一杯水，幫助孫婆婆坐起來。孫婆婆註視著神情緊張的趙敏和神情平淡的小龍女，她問道：“我怎麽暈了？”
“不曉得，婆婆你多加休息”小龍女開口道。
“好，人老了身子骨是不行了。”孫婆婆點頭道，趙敏心中舒了一口氣。
“嗯，我們就不打擾了。”小龍女站起身，示意趙敏跟上。
趙敏回頭看著孫婆婆揉著額頭，這事就過去了？手心被人一撓，只見小龍女不悅地催促著。
又過了幾日，孫婆婆又伺候起二人的起居，一切如常。
趙敏已經好幾次捕捉到孫婆婆探究的視線，孫婆婆只是點頭示意。孫婆婆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在憋著什麽招數。
但孫婆婆這般表現出不記得的情況，趙敏也不可能與孫婆婆說錯這個事情。這副心不在焉的狀態也令小龍女不滿，二人的親密時刻，趙敏卻要先確認孫婆婆在不在附近，這叨嘮了興致不說，那更親密無間的事斷然不敢再做。
情到深處自然的索求屢屢被打斷，是個人也會生氣。
小龍女氣憤地扒開趙敏的衣裳，趙敏緊緊地護住，視線卻看向門口。
小龍女扳正趙敏的頭，道：“你看哪裏去？”
“龍姐姐，等下孫婆婆來了”趙敏安撫著小龍女，在她嘴邊親親道。
“......孫婆婆孫婆婆，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小龍女氣惱地說道，手上要扯開趙敏的衣裳。
趙敏見小龍女情緒上頭，不是她敗興致，而是孫婆婆真的會來。這樣已經好幾次了，中途半途而廢，孫婆婆過來查看狀況也摸不準套路。她雙手捂住小龍女的臉吻上，推搡著她來到能看到門口的角落。“我當然喜愛你”趙敏連忙說道。
“....嗯”小龍女的眼眸漸漸染上欲望。
在愛撫下，身下人變軟了許多。聽著耳邊輕微的喘息聲，趙敏也覺得身體變得火熱不止，也渴求著小龍女。
歡事了了，趙敏幫著小龍女整理著衣裳，一一系好。這是教訓，完事了一定要清理好。
趙敏覺得孫婆婆就是假裝失憶，她就在賭自己良心不安。總是繃著精神，她也吃不消，更何況小龍女也會情緒反覆。小龍女完全不在乎被孫婆婆知道，在小龍女看來是不必為一時的阻擋影響後面的事情。
欲求不滿的女人是多麽可怕，趙敏算是知道了，她也僅僅是覺得兩個人不能都昏頭，用理智壓制著。
天氣回暖後，小龍女就常常拉著趙敏跑出去。外面那麽大，孫婆婆一時想找還找不到，二人就這樣瘋狂了一陣，也發現了一些妙處。
初嘗情事的新奇勁過後，二人的心境才平靜下來，不再天天不著家。孫婆婆也不必隔個四五天才見到人好好地坐在桌位上用膳，看來一招行不通。孫婆婆確實裝失憶，小龍女和趙敏竟然做出顛鸞倒鳳的事，如此不符常規的事情天理不容，她寧願小龍女是跟男子這種事。
孫婆婆想著必須離間二人的情誼，將二人趕回正軌。貪圖一時的享受罷了，二人可是要常伴彼此，日後若是有人後悔可怎麽辦，到時得磋磨一世。
孫婆婆故意找著各種理由借走趙敏，全力勸說趙敏。
這日趙敏陪著孫婆婆下山。孫婆婆也不再掩飾，說道：“趙姑娘，我瞧你也是外頭來的人，你怎這麽糊塗！”
“婆婆，你是指什麽？”孫婆婆突兀地開口，趙敏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指什麽你心裏清楚。你讓龍姑娘如何見得了光？”孫婆婆冷哼一聲，厲聲道。
二人停留在山腰上，趙敏見談話會很長，讓孫婆婆坐到一邊的石頭上。
“婆婆，我對龍姐姐是真心的”趙敏頂著孫婆婆視線，認真說道。
孫婆婆看向遠處的雲朵，嘆道：“我問你，這世間哪個徒兒會對自己的師父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就這麽對待恩師？”
即使二人有意模糊師徒關系，然而授業解惑，小龍女也是為人師表。“此為不孝！”孫婆婆的話語重重砸在趙敏心間。
趙敏神色蒼白，無力反駁。孫婆婆繼續說道：“你們二人相處情同姐妹，小龍女身居墓內從未出過墓，哪裏懂得這些事情”
如果趙敏未捅破那窗紙紗，二人怎麽會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此為不義！”
趙敏身形一晃，句句戳心。
“自古陰陽調和，男婚女嫁方可延續。你罔顧世倫，倒反天罡，與小龍女做盡顛鸞倒鳳之事。此為不仁！”
“......”
孫婆婆扭頭直視著趙敏，一步步來到趙敏身前。她撫上趙敏的肩頭，道：“你入門拜師就發誓過要忠於師父，如今你將你師父一同陷於囹圄。此為不忠！”
“你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皆皆都是，”孫婆婆言辭激烈道，她輕輕一壓，趙敏跪倒在地，“你的真心又有什麽價值？”
“我...我是真心對待龍姐姐的....”趙敏早已淚流滿面，紅著眼眶倔強道，“婆婆，我知道你不認同，天下人也不會認同這份情。它就在我心中，而我認同這份情！”
孫婆婆扶住趙敏，輕柔一笑，臉上的疤痕變得猙獰。“趙姑娘，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我曉得我阻止不了你們。”
“婆婆？”趙敏被孫婆婆扶起來，她疑惑道。
“龍姑娘是我看著長大，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顧到大的。我們雖然沒有血緣關系，我卻是早就把龍姑娘看成我的女兒。年歲一年比一年大，我很怕龍姑娘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在墓裏過活。”
“龍姑娘其實很聽她師父的話，若是不讓出墓，她就是會終身不出墓。我實在放心不下，好在你出現了。”
“婆婆....”
“到時我走了，你們二人相伴我也放心。情情愛愛的我是不懂，這墓裏觸碰情愛的人無一不是悲傷結局，我如何去相信你的真心？”孫婆婆嘆道，面上浮現出哀愁。
“婆婆，我不會辜負龍姐姐的！”趙敏信誓旦旦地說道。
孫婆婆點頭道：“我曉得，我也曉得人說出來的話是不能相信的。龍姑娘相信了你的話，作為撫養龍姑娘長大的我實在不舍得龍姑娘被蒙騙。我要你證明自己。”
“證明什麽？”
孫婆婆指向遠處的懸崖，說道：“從那裏跳下去！”趙敏順著孫婆婆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處看起來有百丈高度的懸崖。
“什麽？”從那裏跳下去，即使武功高深，也是一種自殺行為。
孫婆婆轉頭嚴厲地盯著趙敏，道：“如果你從懸崖跳下，我就認同你對小龍女的情！”
“可是...”
“你跳還是不跳？”孫婆婆緊盯著趙敏的臉，逼問道。
“你難道不願為龍姑娘去死？這就是你說的情！”孫婆婆步步緊逼道。
趙敏神色糾結，突然洩氣般，道：“婆婆，我是願意為龍姐姐去死。但如果我真去跳了這個崖，我活著還好，如果我就此死了，龍姐姐怎麽辦？”
“我是想給龍姐姐幸福，我要活著。”
“上一個也是這麽說的”孫婆婆平淡地說道，趙敏神情一楞，“李姑娘就是這樣被騙的”
“......”趙敏擡眸望向懸崖，雖然存活的可能性低，但不是必死。
“你不願跳也行，你離開活死人墓吧”孫婆婆背過身，這一交談都到了晚霞時刻。
“我跳！”趙敏堅定地喊道。她早已孑然一身，這世間唯有小龍女令她牽掛，也只有小龍女會念想著自己。
孫婆婆不為所動，她早已狠下心，不再聽那些妄言。她道：“那就去吧”
二人來到懸崖邊。晚風吹拂著趙敏的發絲，趙敏將折扇交到孫婆婆手上，說道：“讓龍姐姐等我七日。若是我未歸來，就說我走了罷”
“好”
孫婆婆望著趙敏一步一步靠近懸崖，心底也是產生了動搖，她這番做的是正確的嗎？最終趙敏停留在崖邊，她不忍看到跳下的場景，轉身離開。
一陣風刮過，崖邊早無人影。
第七日，趙敏未歸。孫婆婆將折扇交到小龍女手中，道：“趙姑娘說她走了，她會一直記著你的。”
小龍女神情恍然地接過折扇，前幾日孫婆婆說趙敏碰到了熟人，說七日後回來，第七日過去了還是沒有回來。
怎麽突然就不回來了呢？小龍女神色蒼白，身形搖搖欲墜。孫婆婆連忙扶住小龍女，“她還說了什麽？”小龍女問道。
“沒有了，龍姑娘”
“沒有？我與她...就只留給我一句話...”小龍女只覺得內心苦悶，神情大悲，噴出一口鮮血。面上似有水痕劃過，她摸上是自己的淚水。她自五歲以來再沒有哭過，這一哭仿佛洩了全身的功力，經脈都在震動。
“龍姑娘！”孫婆婆大驚失色，小龍女掙脫開孫婆婆就要出墓。
小龍女搖搖晃晃地來到墓外，情緒越加悲憤，胸中就越發的疼痛，這種疼痛令她心如刀割，令她失魂落魄。
孫婆婆看著小龍女落下眼淚，趙敏寧願小龍女恨著她獨活也不願小龍女跟著殉情，她是真做錯了，她只是不想活死人墓一連三代弟子都為情所困。此時真相也不再重要。
月上梢頭，滿山遍野散發著寧靜的氣息，增添一份孤寂。
“她有說去哪裏嗎？我去找她，我要她親口跟我說。”小龍女大喊大叫，更是發狠地擊向一旁的松木，一排松木齊齊斷裂半截，轟然倒地。
“噗”小龍女心血上湧，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龍姑娘！你別這麽傷害自己，你身子倒了，怎麽去找趙姑娘。”孫婆婆喊道，待小龍女停下癱坐在地連忙靠近。
小龍女滿面淚痕，看著滿月哭泣起來。女人薄情起來不比男人差，趙敏為什麽突然變了心？難道這世間得到了就不再珍惜。
小龍女黯然神傷，又湧出一口鮮血，臉色越發蒼白，身形搖搖欲墜。她想要找到趙敏質問她，為何要扔下她一個人？
小龍女挪動腳步要走，眼前忽地一黑，失力倒向前方被匆匆趕來的孫婆婆接住。
這下小龍女躺了十天半個月才能下床，體內真氣阻滯還需要自己一一打通，修行的內功一下子退了一個大境。每天都是病懨懨的瞧著手中的折扇，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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