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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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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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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賈彥口中說完自己腦海中的那一套記憶, 不過只有一小部分階段是真的,而其餘全是虛影,謝非遲陷入了漫長的沈默, 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只是繼續聽著對方跟自己講明著情況。

賈彥說,當時他在民政局門口消失後, 因為他第一時間做出了處理,變成了傅邵易昏迷進了醫院。

傅邵易醒來的那一刻看到‘謝非遲’完好無損待在自己身邊,還以為自己只是出現了幻覺,可沒過一小時, 他就立馬發現眼前的人根本不是謝非遲。

以管理者的血制出的機器人物本該是對應謝非遲消失前的最後模樣, 卻因為時空錯亂問題, 制出的竟是謝非遲大學階段的模樣。

先是傅邵易敏銳查覺到了那個機器人不是謝非遲, 隨後,謝非遲的爸媽也發現了不對。

而這個世界似乎也檢測到了, 出現了非常排斥這位暫代原宿主的機器人現象, 很快, 那個暫代謝非遲的機器人與他本人的性子、行為逐漸背道而馳。

僅一夜之間, 謝非遲在所有人的記憶中消失了。

從那之後,謝非遲變成了謝非。

莊詩秋與謝森最懂事從不讓人操心的兒子變成了整天招惹是非的兒子謝非。

除開父母之外, 謝非遲身邊所有的親密關系被強制進行了重置。

謝非遲與傅邵易剛建立的婚姻關系被強制解除。

謝非遲與其一起長大的孟越、陸嘉培、傅栩言的發小羈絆也被強制解除。

高中時期碰巧被謝非遲幫助過脫險的江華, 搖身一變成為了謝非的發小兄弟。

謝非開始反過來追求一直得不到謝非遲的顧景源, 而顧景源卻特別厭惡謝非,喜歡上了他一直看不上的蘇淮。

因為謝非遲的消失,世界發生了不可抗力的巨大變化。

但與此同時, 賈彥檢測到世界排斥的同時卻又開啟了自主防禦機制,經他能及時得知的, 傅邵易跟傅栩言是他當時唯一知道沒有被影響記憶的兩位宿主。

而他當時給到兩人的解釋是,應該是世界在盡力保全著歸宿於它這個時空的宿主羈絆關系。

賈彥說到這,一旁的青年男子出來補充,“當時你發現這兩位宿主沒有被影響記憶的時候,就應該先消除他們的記憶,也不會導致世界混亂指數一直在上升,我還是很想問你,你身為一個時空秩序管理者,你當時難道不明白混亂指數達到一定程度世界會進行重置嗎?如果世界重置了,你最後真的把這位宿主找回來了又有什麽用,他回來也是死路一條。”

謝非遲:“......”

賈彥皺眉:“可這可能是世界做出的選擇,我怎麽可以親自幹涉去消除他們的記憶,況且那時的情況,如果把他們的記憶也消除了,那個機器人謝非只會完全取代原來的宿主,如果機器人完全吸取了世界留給原宿主的歸宿感,原來的宿主回來了怎麽辦,世界不是會更混亂?現在的情況,時空秩序不是已經慢慢在恢覆了嗎?你老是揪著我之前的安排不放,你安的什麽心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就是看不慣你們明明有更好更迅速的解決方式,非要搞那些覆雜的東西,時空秩序不是你們這樣因小失大在維護的!”

“我因小失大?我只知道我的職責是要在能恢覆原狀的基礎上維護秩序的穩定,這些宿主也是世界的一部分,你們這些專家憑什麽覺得世界會想棄掉自己的宿主,我現在在執行我的職責,請你這個無關人士離開,別來幹擾。”

“......”聽著兩人的爭吵,謝非遲聽明白了,他應該是‘因小失大’裏面的那個‘小’,他原本是被部分人計劃著要丟棄的。

他代替別人死了七次,而自己的人生也差點要被機器人完全取代。

而他,是大事面前無關緊要的小人物,沒了就沒了。

“我能問個問題嗎?”謝非遲面無表情打斷了兩個人在為自己的事辯論。

賈彥神色一頓,似乎看出了謝非遲的心思,立馬朝他解釋道,“你別在意他的話,他有病,你相信我,世界從來沒有想過要拋棄你,我身為負責這個時空的管理者也一直沒有放棄找你,傅邵易他也一直在等你回來,還有你爸媽,他們雖然被影響了記憶,可他們一直以來對自己兒子的擔憂都是對你,他們也一直在等你的。”

謝非遲:“你不用跟我解釋這個。”

賈彥心裏著急:“你......”

“我就是想問,如果謝非完全取代了我,沒有人記得我,我回來後,他自動消失了,我身邊的這些人會怎麽樣?”謝非遲沒有問自己會怎麽樣,他只關心他身邊的這些人會怎麽樣。

“......”賈彥沈默下來。

“我想聽實話。”

“如果屬於你的歸宿感被機器人完全吸取了,你會直接死,世界將不受影響,關於你的所有一切會瞬間恢覆原狀。”

“然後我的爸媽,傅邵易,我的朋友都會記起我,最後他們只會看到我的屍體,是這樣嗎?”謝非遲聲音有些哽咽。

哪怕還沒得到正面回應,他卻知道肯定是這樣的。

“是。”賈彥也沒有隱瞞,“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把屬於你的東西被機器人吸取,世界保全了記住你的人,我只會照世界保全下來的現狀去思考解決方式,而且,謝非遲,在今天之前我一直都不清楚蘇淮也沒有被影響記憶,哪怕我真混賬消除了傅邵易和傅栩言對你的記憶,可這世界上也有我不知道的人記得你,所以不會有那種情況的,哪怕只剩一個人記得你,這個世界屬於你的歸宿就永遠不會歸零,這是世界選擇的結果。”

“別給自己找補了,這不過是你工作的失責,你要是懂得先消除記憶,隨便檢測一下都知道有哪些人沒有被影響。”一旁的青年專家又聽不下去了。

話音一落,不再是賈彥先做出反應了,謝非遲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問賈彥,“他臉上的傷,是傅邵易打的嗎?”

青年專家:“......”

賈彥神色一頓,有些詫異:“你這都能猜到?”

“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他臉上的傷,總覺得是有人在提醒我不能思考他的話,聯想了一下在我之前來這裏的人......好像是傅邵易。”

這處空間靜了兩秒,賈彥難得笑了:“沒想到他那一拳還有這種效果,挺好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會怎麽看待這些事,但我再強調一下,我才是被這個世界選中的秩序管理者,你要相信的,是從我口中說出的話。”

“嗯,你繼續講。”謝非遲沈默了兩秒,說。

賈彥卻沒有繼續說,反問他,“你自己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青年專家:“怎麽?又犯聖心了?不敢跟他繼續說了?”

“你給我閉嘴。”賈彥冷了他一句,然後繼續朝謝非遲說,“是這樣的,傅邵易請求我,說有些事如果能不讓你知道就不要讓你知道,說只要你能平安無事就好,但我知道你肯定會有很多疑問,我的上級也說,我是可以不講,但如果你主動問出口的,我一定要真實解答。”

“......”

賈彥又道:“我知道這樣說,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傅邵易要是知道我這樣跟你說估計都要罵我是不是有病,但我必須得和你講清楚你有這個權利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傅邵易的頭痛跟我有關系是嗎?”謝非遲想都不想就直接問了,“他是不是請求你不要跟我說這個。”

賈彥:“......”我就說怎麽可能瞞得住!

“傅栩言一直記得我,所以他才會對我那麽親近,也證明你沒有主動消除任何人的記憶。”謝非遲繼續說,“傅邵易會丟了記憶,忘掉我,是因為被我影響了是嗎?跟他的頭痛一樣?”

“是。”賈彥本來就打算不聽傅邵易的請求,他巴不得謝非遲主動追問他,“謝非取代了你,能記住你的人只是少數,大部分還是被篡改了對你的記憶,但也因為少數人出現了對謝非真實人生經歷的記憶偏差,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因,雖然你的生命力還留在這裏,但這世界上屬於你的歸宿指數被謝非慢慢侵蝕掉,相應的,世界錯亂指數也一直在緩慢上升,為了讓世界檢測到你的存在保留屬於你的歸宿,我跟一直與我有聯系的傅邵易說了我的想法......”

謝非遲:“什麽?”

“我跟他說,我要用我自己的生命力與你的生命力來建立聯系,這樣,可以讓世界檢測到你的存在,相應的,屬於你的歸宿指數也可以跟被謝非吸取掉的指數來達到平衡,不至於我把你找回來後,會因為你的歸宿感太低微讓世界再遭受一次程度的錯亂。”賈彥說到這停頓了幾秒,“但傅邵易一聽我的想法,就問能不能用他的生命力來跟你建立聯系。”

“因為我本身的職責和需要去到別的時空找你,我不可能一直停留在這個時空,所以我聽到他提出的想法,我同意了,因為建立聯系的話,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對他並沒有任何實質傷害,只要你一回來,這種看不到的聯系也會自動消失,但是......他在我同意後,又問他與你建立聯系的同時有沒有什麽辦法能綁住你的痛感,他說你很怕痛,而我不能給他準話什麽時候能把你找回來,他怕你在別的地方會出什麽事。”

“......”謝非遲呼吸再次一窒,心下竟有些抗拒不想聽下去了,可他的腦海中已經有了答案。

賈彥給他吃的東西確實很有用,他的思考能力絲毫沒有被別的東西壓制,此刻腦子特別清晰,也明顯特別靈活。

“我跟他解釋這是刑罰的一種方式,我是不能這樣做的,所以我一開始拒絕了他的提議,但他說如果你不能平安無事,他就活不了了,懇求我能給他一些活下去的信念,說他想感應到你的存在,也說......這樣的話,以後不管這個世界發生什麽變卦,至少他能確定自己是跟你綁在一起的。”陸彥說,“我跟他保證過一定會把你找回來,所以他這算是在提醒我,提醒我必須要說到做到,他說我把你找回來,綁定的痛感反正也會自動解除,所以他堅持要綁定你的痛感。”

“這件事其實是我的錯,是我考慮不周,因為我一直堅信肯定能很快找到你,所以我沒思考多久,就同意了他的要求,因為他自願綁定你的痛感,會比單純只建立起跟你的聯系更能保持你在這個世界的歸宿指數更高且更穩定,但我是真的沒想過變故會這麽大。”陸彥沈下臉,“在你離開的第三十天,傅邵易突然發作頭痛,同一時間,你的生命力狀態跟你離開的那天一樣,突然消散了,但沒過多久,又恢覆了。”

“我立馬猜到你可能是掉落到別個時空的次時空了,有了明確方向,我又在很多個次時空找了你很久,可總是檢測不到你的痕跡,我本來想著要先解除掉傅邵易綁定你痛感的聯系,可傅邵易他不願意,而我發現竟解除不了了,這必須得你回來才能自動解除,而傅邵易也因為這種影響,也慢慢被篡改了記憶......我真的很抱歉,不過你放心,等你完全在這個世界穩定下來後,我的任務就算執行完成,我會得到相應的懲罰,你覺得過不去的話,也可以向我的上級提出對我的懲罰意見。”

賈彥雖然一直堅定自己的處理方式,但他也知道,這件事過後,他估計確實要被革職了,身為一名時空秩序管理者,他給自己的評價是,一沒有很好的情緒管理能力,二沒有很好的領導能力,三是對突發事件沒有很好的解決能力,四是同意了傅邵易的胡來。

這一樁樁,也是專家團隊在等著世界穩定,絕對要給他的審判,他一直都清楚。

只是,除了傅邵易綁定痛感這件事,他還是堅信自己並沒有錯,他是一定要把屬於宿主原本的生活恢覆原狀的。

世界錯亂的時候,誰也不過問他這位新上任的管理者打算如何處理‘爛攤子’,而謝非遲正式被帶回來後,專家團隊卻跳出來,一直在他耳邊說這是屬於宿主自己的命運,他從頭到尾幹涉宿主的命運太多,已經違背了職責權利,說宿主已經回歸,要在最短時間內讓世界秩序穩定下來。

可最短的時間能是怎麽處理。

謝非遲回來後,屬於他的那一部分好不容易保留下來的歸宿指數,還有他才剛替代別人死亡一次,表面看著雖然非常正常,可其實他的生命力非常虛弱,這兩者的低微指數根本不足以支撐他直接知道一切,強行告知一切,最嚴重的後果,也是死路一條。

他的想法是,得先等謝非遲狀態穩定到一定程度才能做決定。

但專家團隊告訴他,他們已經檢測到謝非遲被另一個世界影響得太深,已經沒有概率會自己想起來了,他也不可能會相信自己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再觀察等下去也毫無用處。

因為層層施壓,專家團隊見他不聽勸,商量了一番給他下達了一道指令:解鈴還須系鈴人。

美言其曰,這一切都得靠謝非遲自己的造化,能活就活,不能活只能是他命不好。

直接把他想找已經忘記一切的傅邵易說明情況的路堵死了。

而傅栩言身為知道一切,在他哥受影響也被篡改記憶後一直代替他跟賈彥聯系著,得知這些情況和這道指令時,就差沒背著炸彈去跟專家團隊同歸於盡了。

賈彥安撫了他的情緒,考慮了許久,開始讓傅栩言幫忙給謝非遲丟提示,他想完全確認謝非遲是不是真的無法靠自己想起來了。

至於為什麽不讓傅栩言直接跟謝非遲說,是謝非遲一開始的生命力和歸宿指數真的很弱,要是告知後,謝非遲出事了,那這一切就真的完了,他不可能冒險。

也是知道這個,傅栩言一直不敢單獨行動。

雖然他不認同專家團隊話裏話外想要棄掉宿主的決定,但他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是謝非遲能自己想起來或自己願意相信他是這個世界的人才是最好的方案,不管是想起來了還是單純相信,只要他的歸宿感恢覆到一定程度,都代表這個錯亂的世界會在最短時間內直接恢覆正常。

屬於他的一切也會在最短時間內全部回歸。

但是如果讓忘掉的人比謝非遲先知情,錯亂世界恢覆的時間會被拉長,至於什麽時候完全恢覆,除了世界本身,誰也不清楚。

而這,有悖於他的秩序管理者的身份,他的職責確實是要盡力讓世界恢覆原狀,卻也要考慮時空秩序是需要盡快恢覆正常的。

這就是賈彥一直被專家團隊詬病的最大方面,因為得知他有過想讓其他人先知情的想法,也得知了他並沒有完全執行指令,私下一直讓傅栩言在丟信息提醒謝非遲。

但賈彥還是一意孤行,他按自己的節奏讓傅栩言給謝非遲丟信息。

雖然沒有很大進展,謝非遲也真的沒有任何反應,但至少謝非遲的生命力在一天一天旺盛,這是很好的征兆。

慢慢的,他也發現謝非遲雖然忘記了一切,可他的內心其實是想留在這裏的,他似乎註定會深愛自己的父母,註定會愛上傅邵易,他的欲望讓他的歸宿指數隨著這些開始不斷上升著。

在賈彥觀察到謝非遲生命力和歸宿指數幾乎快達到他心中認為可以找謝非遲告知一切的平衡點時,還沒開心多久,謝非遲生命力陡然下降了。

專家團隊在檢測到謝非遲腦海記憶中那對父母有一瞬間能被親生父母壓過去時,沒有任何商量,當晚直接給在睡夢中的謝非遲灌輸了記憶。

賈彥發現的時候,謝非遲腦子都要燒壞了,他緊急撤回了給謝非遲灌輸記憶的指令。

他那天如果沒有及時發現撤回指令的話,謝非遲估計已經變癡傻了,他會變得沒有自主意識,生活不能自理。

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只要宿主喪失自主意識,變傻的謝非遲也能算完全回歸。

知道專家團隊安的是這種心,賈彥當場跟他們大吵了一架,不歡而散。

謝非遲好不容易恢覆得特別好的生命力因為這事又倒退了,他可以前去告知真相的時長瞬間拉長,賈彥卻知道越拖下去對謝非遲的情況非常不利,開始讓傅栩言可以找機會正式提醒傅邵易了。

他想讓專家團隊明白,傅邵易是世界保全下來的人,讓他比謝非遲先發覺也不會影響現存的時空秩序穩定指數。

謝非遲的生命力因為灌輸記憶失敗,導致生命指數下降,但謝非遲的歸宿指數卻一天比一天增加。

雖然謝非遲心裏的猜測和真實情況非常不符,但他在與母親的聊天中想嘗試努力留下來了。

只是又沒想到,謝非遲會因為生命力指數低微,導致跟歸宿指數不夠平衡,身體虛弱狀態下又被另一個世界影響,他又一次被灌輸了另一個世界不屬於他的人生記憶。

結果便是功虧一簣,全完了,謝非遲身體出現應激反應,頭痛昏迷過去後,他的生命指數、歸宿指數,全部退回了他剛回來的水平。

而專家團隊卻還一直把責任歸在賈彥天真的想法上,就猶如他們絲毫不商量就強行給謝非遲灌輸記憶這件事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但可能是心虛,他們短時間內倒是沒再對賈彥的處理指手畫腳,又把爛攤子扔給了他。

賈彥也不敢輕舉妄動,又開始陷入只能慢慢觀察謝非遲狀態的情勢,也不敢再讓傅栩言去他面前晃悠了,讓他在謝非遲面前先降低一下存在感。

謝非遲情緒狀態崩潰過後,賈彥檢測到他的生命力和歸宿指數穩固不動,這讓他心裏很慌。

但很快,世界似乎又做出舉動了。

謝非遲莫名變得很嗜睡。

賈彥其實不知道這是他的身體吃不消還是什麽原因,他的上級知道這件事後給出的解讀是——

世界是在安慰謝非遲,強行讓謝非遲休息。

而後面的一個多月,謝非遲的狀態也真的變得越來越好,生命力指數不斷上升,哪怕他不願意思考任何東西了,可他的歸宿指數,竟也在緩慢恢覆到他之前能上升到的程度。

可惜,事情似乎總是不如他願。

謝非遲莫名又出現了無意識的輕生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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