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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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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第45章

45

“傅先生、謝先生, 吃早餐。”李姨把廚房準備好的早餐端了些出來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謝謝李姨。”架著腿的謝非遲伸出手接過李姨遞給自己的一碗小米粥。

“客氣了謝先生。”李姨道。

李姨知道傅邵易今早出院會跟謝非遲一同回家吃早飯,便提前準備了各式各樣的早餐等兩人回家,哪知道等回來的卻是謝非遲又被傅邵易抱著進門了。

在還沒註意到謝非遲腳部情況的時候, 李姨甚至還以為謝先生一大早喝酒去了, 都條件反射想去廚房給他泡杯蜂蜜水了。

“這幾天應該不怎麽能下地走動了吧?”李姨遞完粥沒有立刻離開客廳,站著問了謝非遲一句。

謝非遲喝了一小口米粥, 輕聲回答,“嗯,醫生讓我前兩天盡量不要自己下地走。”

李姨了解地點點頭:“那這兩天你好好待在房間,我把飯給你送上樓去。”

“不......”下意識想拒絕的謝非遲看到了自己的腳, 瞬間也不逞強了, “好, 麻煩李姨了。”

“那你和傅先生先吃早餐吧, 我先去忙別的了,待會我再過來收拾。”

李姨說完這話便去忙其它事去了。

一時, 客廳再次只剩下謝非遲和進了家門把他放在沙發椅上後一句話都沒說的傅邵易。

謝非遲端著碗沒有繼續喝粥, 思索了幾秒默默看了眼緊挨著自己而坐的傅邵易。

兩人的膝蓋此刻正輕輕貼在了一起, 不知是因為坐得太近的緣故, 還是兩人之中誰的刻意為之。

謝非遲盯著兩人的膝蓋,沒有動作, 而是輕聲詢問, “傅先生你不吃早餐嗎?”

一旁沈默不語且帶了幾分嚴肅的傅邵易聽到聲音, 擡眼望向謝非遲,說:“我不餓,你吃吧。”

“......”面對這樣嚴肅的傅邵易, 謝非遲莫名有些不敢繼續說話了。

下一秒,他視線下移, 突然看到了傅邵易右手臂露出的皮肉上面布滿好幾個指甲印,有一兩個甚至還發紅著,看著像是要滲出血來。

謝非遲盯了幾秒,很快反應過來這些小傷口的來歷,然後又迅速聯想到傅邵易剛才在回家的路上讓自己松開他手臂的語氣。

心想:傅邵易是因為這個生我氣了嗎?

謝非遲唇部瞬間抿成一條線,莫名有些懊惱了。

他弱雞怕痛就算了,偏偏什麽東西不好抓,非要抓著傅邵易的手臂,自己怕痛還要拉別人一起下水,對方不生氣才怪。

“你......”謝非遲此刻滿腦子都是傅邵易生氣不想搭理自己了,但他還是鼓起勇氣開了口,“你的手臂要不要我給你塗點藥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會了。”

不知道在想著什麽事的傅邵易再次聽見他的聲音,先是垂眸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無傷大雅的小傷口,接著擡起眼對上一雙無措的眼神。

傅邵易一頓,瞬間收起發沈的神色坐直了身體,“這點無大礙,不用塗,你好好吃早餐吧。”

聞言,謝非遲握緊端著的碗,“那你吃點東西吧,早上都還沒吃東西。”

傅邵易盯著他的臉色,終於回過神自己光顧著先想事情了。

沒有及時回應謝非遲對自己的擔憂就算了,剛才對謝非遲表現出的態度好像也不是特別好......

“抱歉,剛才在車上有點晃神,語氣不太好,你別生氣,也別不開心。”傅邵易朝著謝非遲認真道了個歉。

完全沒想到傅邵易竟還反過來跟自己道歉,謝非遲立馬搖了搖頭,“沒有,是我的錯,雖然我是無意識的,但你的手臂確實是我抓的,你會生氣也是正常的。”

說到最後,謝非遲聲音越發小了下來。

傅邵易聽他反覆提自己的手臂,便又低頭看了眼,這點小傷口對他來說根本是無足輕重的。

“我剛才確實有點情緒,但不是生你氣,在車上我頭突然有點痛,不過現在沒事了。”傅邵易思考了幾秒,慢慢對著謝非遲開口解釋,“每一次頭痛發作我總會有點不受控制的覺得心煩,這次你別跟我計較,下次我再敢把壞情緒對著你,你直接打我就行了,我絕不會還手。”

聽到他這樣跟自己解釋,謝非遲瞬間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先關註哪句話了。

欲言又止了幾秒,謝非遲打算關註他第一句話,“明明昨天都不痛了,怎麽突然今天又開始了,難道是你的頭痛發作周期已經發生變化了嗎?”

聞言,傅邵易沒說話了,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

他的思維其實已經亂掉了。

他一直猜測自己身上應該是有什麽東西是和謝非遲關聯在一起的,所以謝非遲才能緩解他的疼痛。

可今天他卻又發現,自己似乎還連著謝非遲的痛感。

在回家車上的時候,他感覺到的頭痛程度忽高忽低,但如果觸碰到謝非遲,疼痛便完全消失。

回了家,他刻意輕輕挨著謝非遲坐,兩人的膝蓋也並不是一直貼在一起的。

傅邵易剛才已經試過了,完全不去觸碰謝非遲時,他的頭部雖然還痛,但那種痛感已經漸漸從重變輕,輕到哪怕不觸碰謝非遲,他都覺得可以忽略不計的那種程度。

而中途也有好幾個短暫時間,不去觸碰謝非遲,自己也是完全感受不到一絲疼痛的。

他猜測可能是隨著謝非遲的腳踝疼痛在發生變化。

“你腳現在疼不疼。”傅邵易突然問。

謝非遲沒想到他安靜了幾秒卻是問了這個,想起在車上傅邵易讓他說實話的語氣,他此刻沒敢再下意識搖頭了,“現在有一點點,我不挪動腳就不疼。”

貼著謝非遲的膝蓋悄悄離了兩公分,傅邵易感受著完全在承受範圍內的痛感,隔了幾秒,他又問:“現在呢?”

謝非遲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問得這麽勤,但也老老實實感受著腳踝的感受,搖了搖頭,“不疼。”

除去覆位的那十幾秒,覆位之前的疼痛跟覆位完畢後相比,剛崴到腳時的疼痛確實更加令他揪心,在覆位前他都以為自己以後要走不了路了。

而覆位後雖然還有陣陣餘痛,但總歸沒那麽令他想抓狂尖叫了。

一想到這,謝非遲開始覺得自己今天丟臉丟大發了,以後沒法見人了。

謝非遲在一旁默默懊惱、心煩丟臉。

另一旁的傅邵易卻在跟他確認完畢後,心沈了幾分。

他是真搞不懂。

明明都能出現綁定痛感這種離奇事件了,為什麽不直接全部轉移到他身上?

一份痛一個人承擔不就夠了嗎?

綁定痛感,卻又不能分擔謝非遲的疼痛。

那這到底有什麽意義?故意來膈應我的?

“你還是吃點東西吧。”謝非遲見傅邵易又不說話了,指了指桌上的早餐又勸了一句。

傅邵易回過神看向他,點了點頭,“嗯,我吃,你也吃吧。”

說完話,他伸手端起眼前的一碗小米粥。

安靜吃了一會,傅邵易握著湯勺的手一緊,側頭問謝非遲,“腳疼了?”

正忍著痛悄悄動了下腳的謝非遲似是沒想到他會如此註意,神色頓了頓,“嗯,一陣一陣的疼,我換個方向。”

“等會吃完早飯吃顆消炎藥,我帶你回房間臥床休息。”傅邵易說。

謝非遲把腳換了個方向放好後,點點頭:“好,謝謝傅先生。”

傅邵易喝著粥,時不時看看也在小口喝粥的謝非遲。

對方一直以來都不知道自己能替他緩解疼痛,那綁定痛感的事,肯定更不可能知道了。

也不能讓他知道。

他相信謝非遲如果知道了自己綁定著他* 的痛感,以後在這裏的生活肯定會更加束手束腳了。

傅邵易不希望看到這樣的情況。

想到這,傅邵易是真覺得背後那股神秘力量不會辦事,要想折磨他,就不能把疼痛全部轉移到他身上嗎?盡整這些有的沒的。

傅邵易心裏剛責怪完神秘力量辦事不牢,下一秒,他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停下了繼續喝粥的動作。

上個月他頭痛發作,謝非遲同時在另一個世界墜樓了,那是不是代表對方死亡的疼痛他也綁定了?所以才會每次都讓他有一種自己去鬼門關走了一遭的感覺。

可是,這種走鬼門關的疼痛程度他一共經歷了七次,但謝非遲不就一條命,為什麽他會痛七次?

總不能在這七個月裏,謝非遲死了七次?

一旁的謝非遲註意到他不吃粥了,神色越發嚴肅,眉頭也越皺越緊,輕輕拉了拉他的手,“你怎麽了?是又不舒服了嗎?要不我還是打電話跟陸醫生及時說一下你的情況吧。”

“我沒事。”腦子似乎更亂了的傅邵易抓了下他的手,“想點事情而已。”

“你真的沒事嗎?”謝非遲盯著他的臉,語氣很擔心。

“真沒事,你之前......”

謝非遲等了幾秒,也沒能等到傅邵易問出完整的話,便主動問他:“之前?我之前怎麽了?”

“......”

傅邵易心下嘆息,他突然不知道怎麽開口了,他腦子還是第一次這麽混亂。

本來他其實打算今天回家和謝非遲好好攤開聊一聊的,可突如其來接收到的這件離奇信息,讓他心裏突然有點沒底。

傅邵易看了眼謝非遲纏著繃帶的腳,想了想,覺得今天還是先算了。

“沒什麽,就是想問你,之前為什麽給我微信備註成什麽都行的金主?我能請問這是什麽意思嗎?”傅邵易先收起了混亂的心思。

“......”這突如其來的秋後算賬直接把謝非遲幹沈默了,他唇齒微開好幾次,神色難壓尷尬,“那個...是我瞎取的,你不喜歡我等會就改掉!”

傅邵易見他這般反應,嘴角開始不由微微揚起,“沒事,這個昵稱也挺好的,你喜歡就行。”

......

“我想上個廁所。”

吃完早餐在樓下吃了個顆醫生交代的消炎藥片後,謝非遲在一樓待了一個多小時同時慢慢喝下兩杯水,在被傅邵易抱著上樓放在床上時,謝非遲忍著油然而起的羞恥開了口。

而傅邵易聞言,面上無異且二話不說重新把他抱了起來,然後走進了房間內自帶的洗手間。

進了洗手間,把人放在馬桶跟前,傅邵易望著他開口:“我在門口等你,好了喊我。”

“好,謝謝。”謝非遲撐著單腿站直了身體,說話時也沒敢去看傅邵易的臉。

昨天是他守著傅邵易上廁所,沒想到風水輪流轉,這麽快就轉到自己身上來了。

傅邵易不知道他腦子在想這些,交代完後就走出了洗手間,貼心關上門後,靠在洗手間外面的墻壁上。

一離開謝非遲,頭部疼痛無情襲來,也讓他清楚的感知著洗手間裏面的謝非遲正在忍著腳踝上的一陣一陣抽痛。

借著謝非遲上廁所的間隙,傅邵易不由又琢磨起了一件事,那就是謝非遲剛來到這個世界的那幾天,他突發了那幾次沒什麽規律的頭痛。

當時的謝非遲明明身上並沒有任何傷口,人看著也沒什麽大礙,可他就是發作了幾次。

總不能是謝非遲墜樓之後也像今天崴腳一樣,哪怕覆位了,也會有餘痛在作怪,不養個一陣子好不了?

然而,這個猜測,直覺告訴傅邵易,應該不對。

畢竟,墜樓怎麽都比崴腳嚴重,而且那幾次,都是與謝非遲觸碰過後,疼痛就直接全然消散了。

思索到這,傅邵易只感覺頭痛又劇烈了幾分,他偏了偏頭,剛想問謝非遲好了沒有,裏面就傳來馬桶抽水的聲音。

緊接著,裏面傳出幾道窸窸窣窣的聲音,沒隔幾秒,謝非遲說他好了。

傅邵易聽到聲,立馬轉身打開了洗手間的門,一打開門就看到謝非遲正扶著墻慢慢挪動著,頭部感受到的疼痛便也重了幾分。

謝非遲此刻挪的不是步伐,踩的不是地板。

而是踩在他傅邵易的腦部神經上了。

傅邵易忍著疼,三兩步走到謝非遲跟前,直接就把他橫抱了起來,頭部上的疼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謝非遲被他二話不說的舉動整得身體一僵。

傅邵易沈默地抱著他來到洗手臺前,就著橫抱的姿勢抽出手打開了水龍頭,剛想開口讓謝非遲洗手,卻在垂眸看到對方局促的神色時,轉念一想,又把人放在洗手池邊上的大理石上了。

隨著傅邵易的動作,謝非遲有些發慌且下意識抓住了他的肩膀,“你......”

“看我幹嘛,洗手。”站在他兩腿間的傅邵易語氣淡然。

話剛落,謝非遲便發現自己還沒洗的雙手正塔在他肩膀上,心頭一震立馬抽回雙手,然後很不自在的哦了一聲,側過身子迅速把手伸到水龍頭下面沖洗著,洗幹凈後關掉了水。

“我......我洗好了。”謝非遲舉著沾滿水漬的雙手,望著近在咫尺的面容輕聲說話。

傅邵易卻只盯著他的臉,沒作反應也沒出聲。

“......”

本來因為崴腳,謝非遲都把自己在醫院被傅邵易按著親吻的記憶拋之腦後了,此刻被對方這麽直勾勾盯著,他瞬間什麽都想起來了。

他今天沒有喝酒,可此刻臉上升起來的熱意,程度可比。

兩人就這麽一站一坐沈默了十幾秒,在謝非遲剛想開口說話時,傅邵易目光掃過他的唇部,突然微微湊近了幾分。

謝非遲條件反射往後一縮,沾滿水漬的雙手下意識去擋住傅邵易的胸膛,卻在看到對方深色的上衣沾了水漬時,又慌亂松開了,“你......你、”

傅邵易盯著他一幅躲無可躲的神態,放低著聲音開口:“你是與我宣過誓領了證的合法丈夫,親你一下犯法嗎?”

這話猶如燙到了謝非遲耳朵,他只感覺心跳好像漏了一拍,緊接著,心臟開始以一種不正常的速度跳動著。

“我......你別......唔、”

最後,沒說出口的話,直接被傅邵易擡手按著他的後腦勺,堵住了。

唇部觸碰上一片柔軟,謝非遲瞳孔放大,瞬間呼吸錯亂地承受著對方在自己嘴唇上的揉壓擠弄,用力卻又也帶著幾分溫柔。

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動承受的,前者不願意停,後者沒表現出過於強烈的抗拒,寂靜的洗手間內,便只剩急促混亂的呼吸交錯聲。

在清晰感知著跟前的人似乎沒那麽難以忍受,傅邵易撐在大理石臺上的另一只手附上謝非遲的腰間,緊緊抱著他,加重了唇部觸碰揉壓的動作。

謝非遲大腦一片空白的承受著,沾滿水漬的雙手也不知道在哪一瞬間已經環上了傅邵易脖頸。

唇部纏繞,兩人的身子越靠越緊。

有力的心跳聲、唇齒纏繞的粗重聲音持續了許久。

在傅邵易覺得今天點到為止,漸漸放慢著動作直至快停歇下來的前一刻,懷裏的人卻似乎不願意了,含著他的唇親的又急又亂,毫無章法可言。

傅邵易睜著眼微揚了下眉,腰部清晰感受著對方的雙腿越發貼緊著自己。

傅邵易此刻心思多,沒回應也沒再動作,只是靜靜感覺著身前人毫無技術經驗可言的吻技。

哦,還咬他。

“呵——”嘴唇左右各被重重咬了兩次的傅邵易實在忍不住了,一聲笑意從喉嚨處悶聲發出。

然而他一出動靜,連咬他的動作也沒有了。

謝非遲幾乎是瞬間停下的動作,睜開雙眼時帶著極大的驚慌,似是才剛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

呼吸一滯,他剛想作出動作遠離傅邵易。

傅邵易卻再次輕輕碰著他的嘴唇,話裏帶著笑意,呼吸有些重但聲音很低:“下次不用親那麽急,我是你的,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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