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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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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第40章

40

收到傅栩言消息的謝非遲下了樓後,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已經好幾天沒能見著面的傅邵易,再轉眼一看,不止傅栩言, 陸嘉培和孟越也在。

而電視屏幕上, 正播放著傅栩言主演的那部還在更新期的電視劇。

幾人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可謝非遲還是懵了幾秒。

家裏的客廳還是第一次這麽熱鬧。

“遲遲, 你可終於忙完下來了。”傅栩言一見到謝非遲,就開啟告狀模式,“孟哥一直在這裏吐槽我的演技,你是不是有追我劇來著?快, 誇我幾句。”

“......”謝非遲聽完沈默了一秒, 他先是看了眼坐在單人沙發的孟越, 輕聲道, “孟先生肯定是在跟你開玩笑。”

然而,孟越卻無情睨了一眼傅栩言說:“逼著我們只能看你的劇, 你還挺好意思在這說。”

“捧場啊捧場懂不懂啊?好歹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坐在電視機前你不看我的劇你想看誰的?”傅栩言一幅氣哼哼的模樣。

“娛樂圈有那麽多漂亮的女明星, 你說我想看誰?”孟越還真偏要擠兌他了。

“難道我長得不夠漂亮嗎?”聞言, 傅栩言發出了靈魂一問。

“......”見對方又要惡心自己了,孟越嘖了一聲, “滾遠點。”

幾日不見, 這兩人相處方式依舊如此, 謝非遲只是笑了笑。

“先坐會吧。”傅邵易擡頭看著謝非遲開了口,“李姨還在做飯。”

聞言,謝非遲立馬收住笑意, 這才重新看向傅邵易,“好。”

客廳中唯二的兩張單人沙發, 一邊坐著陸嘉培,一邊坐著孟越,而寬長沙發,傅邵易和傅栩言兩兄弟靠著沙發把手各占著一邊,留了中間一大處空間。

平時只有謝非遲和傅邵易在家時,前者一般都會選擇主動坐在單人沙發,但他此刻只能面不改色往長沙發中間位置走了過去。

哪知,他才走動兩步,右手肘靠著沙發把手的傅邵易突然往中間位置挪坐過去,在自己右手邊空出了一個人的位置出來,意思不言而喻。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謝非遲當然還是選擇面不改色直接坐在他右手邊位置了。

兩人才結婚沒多久,在傅邵易的家人朋友面前“熱乎”地挨在一起才是正確的。謝非遲默默想著。

然而謝非遲覺得這正確的一幕,讓他和傅邵易得到了在場三位親朋好友掃視過來的目光。

“不是,哥你怎麽還是這麽專制,這沙發這麽寬,遲遲坐中間我也碰不到他啊!”坐同一張沙發的傅栩言註意到傅邵易的舉動直接不肯了,“我又沒有傳染病。”

傅邵易若無其事:“不服憋著。”

“......”聽到這話,謝非遲脊背不由繃緊了幾分,他有些不自在的開始瞎解釋,“不是,是我平常喜歡這個位置。”

“喜歡這個位置?你們還在沙發?”孟越聽完這解釋第一個接話,“不好吧老傅,李姨還跟你們住一塊呢,看見了多不好。”

說完,他臉上露出一個不可言說的笑容。

“啊?”話落,謝非遲一臉不解。

傅邵易朝孟越冷了下臉:“你是不是有病。”

“我看你這破嘴還是改改吧。”陸嘉培看著自己對面的孟越,也默默說了一句。

雖然幾人感情夠鐵了,有時也常聽孟越嘴上沒個把門的說幾句騷話,可當著“謝非”的面,好像總感覺怪怪的。

傅栩言跟上:“我看孟哥整個腦袋都需要拿電動馬桶沖一沖。”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就開個玩笑嘛,而且這不是謝非先起頭的嗎?他這話太讓人誤會了。”孟越甚至倒打一耙。

此刻的謝非遲還是一頭霧水,我的話怎麽了?這是獨屬他們兄弟幾個的秘密暗號嗎?

“他發神經,不用理。”傅邵易側耳看著不在同頻道的謝非遲說,“別想。”

謝非遲看向傅邵易,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孟越見“謝非”竟還真完全聽不懂的模樣,瞬間又給傅邵易比了個大拇指,“老傅我突然覺得你適合去當老師。”

待在傅邵易身邊,居然能把一位“大染缸”改造如此純潔。孟越內心表示很震驚。

“你再多說一句,今晚餓著肚子走。”傅邵易依舊冷漠地看著孟越。

孟越瞬間做了個手動閉麥的手勢。

謝非遲神色發蒙看著孟越,然後又看看傅邵易。

而傅邵易只是和他對視一眼,沒多話。

奇奇怪怪。

莫名其妙的小小插曲一過,謝非遲也沒再去多深思,他看了眼一旁幾天沒能見著面的傅邵易,想了想開口問他,“你們什麽時候回家的呀,你今天這麽早忙完工作了?”

這幾日只能早出晚歸的傅邵易這個點能坐在這裏,還帶了三位親朋好友回家吃飯,屬實罕見。

而且看幾人這狀態,好像還待了挺久的,不像剛進門的。

傅邵易卻道:“你沒看到我發給你的消息?”

“你發消息給我了?”謝非遲楞了一下。

他每天都有把微信同時登錄在電腦上,他下午還給傅邵易發了條問候消息,可他印象中傅邵易沒有回覆,以為對方很忙,便也沒再去打開聊天窗口打擾他。

謝非遲楞完立馬拿起手機解鎖,打開微信點開了傅邵易的聊天窗口,發現對方下午四點左右給他回了兩條信息。

【什麽都行的金主:忙完了】

【什麽都行的金主:我現在要回家了,孟越和陸嘉培還有傅栩言跟我一起回,晚上一起在家吃飯】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登在電腦的時候切換到界面了,沒註意到你發的消息。”謝非遲看完消息立馬跟傅邵易道歉。

傅邵易耳朵裏卻聽不到道歉了,兩人位置離得近,他微微一側就能看到謝非遲的手機屏幕。

靜了兩秒,他側耳看著謝非遲,語氣聽不出真切:“你給我的備註還挺別致。”

話落的一瞬間,謝非遲眼疾手快熄滅了屏幕,一臉尷尬,“我......我隨便備註的,沒別的意思。”

“備註什麽了?怎麽就別致了。”聽到兩人對話的孟越立馬問。

一旁的傅栩言和陸嘉培也投過來好奇的目光。

“沒有!普通備註而已。”謝非遲微微垂著頭,看都不敢看傅邵易了。

“說來聽聽嘛,遲遲。”傅栩言開始煽風點火了。

謝非遲:“我......”

“關你們什麽事,少打聽。”沒等謝非遲說完話,傅邵易直接替他回了。

他回完只是神色不明又看了眼謝非遲,然後一副沒打算繼續深究的模樣。

傅栩言本想繼續煽火的,李姨卻從廚房走出來喊他們可以吃飯了,救了謝非遲一命。

今晚的飯桌上,因為傅邵易提前打過招呼的緣故,不再全是往常吃的那幾樣清淡菜色了,多了幾樣辣口的菜色。

清淡的和辣口的被李姨分在不同一邊。

謝非遲和傅家兩兄弟默契地坐在了清淡口味的一邊。

謝非遲和傅邵易兩人這陣來來回回都是吃那幾樣“謝非”愛吃的清淡菜系,而傅栩言是因為在養胃,不能吃重口。

想通口味相同也不代表自己能強行取代謝非後,謝非遲也沒再多去註意這件事了,就當自己沾了光,每天都能吃自己愛吃的菜,何樂而不為呢。

而傅邵易定力好得很,從來沒拿這件小細節邀過功。

來了三位親朋好友一同吃飯,今晚的餐桌會比往常熱鬧一點點,至於為什麽才一點點,是因為謝非遲和傅邵易依舊只是安靜吃飯,並沒有多話,大多都是孟越跟傅栩言在互嗆。

陸嘉培比起互嗆的兩人,似乎也沒有多餘的閑話可說。

就在謝非遲真以為他們今天只是普通過來家裏聚一聚吃飯時,陸嘉培突然對著他開口了,“謝非,你知道明天是什麽日子嗎?”

一口米飯剛入口的謝非遲沒想到自己會被cue,楞了幾下才咽下米飯,“什麽日子?”

“老傅完全沒跟你提過?”陸嘉培又問。

謝非遲聽到這話,默默看了眼旁邊的傅邵易。

傅邵易和他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陸嘉培,“你這是打算換個法子治我呢?等他吃完飯再說。”

“有你這話更好,看來你確實在乎他。”陸嘉培聽完直接放下了手裏的筷子,“你但凡聽著點我的話,我也不至於非要在餐桌上戳你這件事。”

傅邵易吃了口菜,語氣淡然又強硬:“這次我不會去。”

謝非遲一臉懵的看看陸嘉培,然後看看傅邵易,這是幹嘛呢?吃著吃著怎麽像要吵起來了?

孟越知道陸嘉培要說什麽,沒有出來打茬,只是靜靜聽著。

而聽完傅邵易這話的陸嘉培,轉頭重新看向謝非遲,問他:“你知道老傅犯頭痛的事嗎?”

“頭痛?”謝非遲先是頓了一下,然後點點頭,“算知道吧,怎麽了嗎?”

“你知道?”聽到這個答案的陸嘉培先是有點詫異,然後他很快想起了陳士卓說過傅邵易在謝非面前犯過一次,但很快緩解了,而傅邵易每個月都要去醫院走一遭,外界的傳聞早數不勝數,謝非能知道好像也不奇怪。

“那你知道他頭痛是周期性的嗎?”陸嘉培接著往下問。

謝非遲先是想了想才搖了搖頭,他剛過來傅家住下那幾天,傅邵易在他面前犯過幾次,他一開始也確實猜想過對方的頭痛估計是定時的,可那幾次的間隔時間都很不規律,而最近,他也沒有遇到過傅邵易在自己面前出現發作過了。

陸嘉培是一名醫生,謝非遲覺得對方此刻是在向自己這位“病患家屬”講明情況,所以他有些神色有些認真,等待對方繼續說下去。

“他的頭痛是從今年一月份開始的,雖然暫時還無法為他排查出明確的病因。”陸嘉培說,“但他頭痛發作的時間是有固定周期性規律的,每隔三十天準時發作一次,算下來已經發作過七次,而明天.......是第八次發作的日期。”

謝非遲神色怔然,聽完後嘴唇微動了幾下,最終什麽話都沒能說出來。

“跟你說這個,不是為了給你添堵。”陸嘉培見他沈默了又開口繼續道,“我只是想讓你幫忙勸勸他。”

“勸他?”謝非遲開口了。

“他後來發作的幾次都願意聽我們的勸提前住院,可這次他不願意了。”陸嘉培半句不拖拉,“我知道他每次去了醫院不管用什麽辦法都幫不了他,該他承受的都得他自己承受,可要是在醫院,至少能提前預防他會出現惡化的可能性,如果出現了別的惡化情況卻因為沒能及時就醫導致他......”

說到這,陸嘉培突然剎住了,他不願意說出那個不吉利的字。

然而他沒說出來的字,謝非遲卻聽明白了,也瞬間知道陸嘉培是想要自己幫忙勸什麽,他立馬看向傅邵易:“你這次怎麽不願意去醫院了?你還是聽陸醫生的話去醫院吧。”

“你確定我需要去醫院?”傅邵易也不管此刻說出這話突兀不突兀了,直接問謝非遲。

因為從第二次醉酒的謝非遲口中聽到的那意思,他不是已經知道自己能替我緩解頭痛的事了嗎?

他剛才沒有阻止陸嘉培繼續說下去,就是因為知道謝非遲能替他緩解頭痛,那這事算是和他有關聯。

要是和謝非遲半點關聯沒有,他肯定不會讓陸嘉培在這裏多說半句,早就聽著陸嘉培的話去醫院住一天了。

因為他心裏一直明白他這些兄弟會為他懸著心擔憂,所以願意照著他們的安排提前住院,哪怕都是無用功。

“肯定需要去啊,陸醫生的擔憂很有道理。”謝非遲以為傅邵易這是想放棄治療了,語氣有些著急,“你不去的話,我們都會很擔心的。”

想了想,他又補了一句。

傅邵易看著謝非遲一臉著急擔憂的模樣,心想:難道上次謝非遲所說的話是我理解錯了?謝非遲還是不知道自己能為我緩解疼痛的事嗎?那他為什麽要說我喜歡他碰我......

很快,傅邵易皺了皺眉,他差點忘了,謝非遲是覺得他喜歡謝非,所以醉酒的謝非遲口中的喜歡他碰其實是不正經的“碰”,而不是緩解疼痛的觸碰。

傅邵易看向著急的謝非遲,心道:行,好樣的。

傅邵易每每想到謝非遲覺得自己喜歡謝非這事都莫名有些心塞,此時的他,默默閉了下眼,開口決絕,“這次不去住院。”

陸嘉培無奈:“你這次怎麽那麽犟呢。”

“老傅,你就當為了兄弟幾個聽話去住院吧,你明天人不在醫院,我去工作都不安心。”孟越見勸不動,也加入了。

“你們明天不用管我,他在家陪著我就行。”傅邵易看了眼謝非遲開口。

“你去醫院的話我肯定也會陪你去的。”謝非遲見他那麽說立馬道。

“可以,謝非你現在是在接稿畫畫對吧,我可以在病房給你安排桌椅,你可以去那裏畫,明天不耽誤你太多工作。”陸嘉培話說得妥當又客氣。

謝非遲聞言立馬道:“也不耽誤的。”

孟越來來回回看了謝非遲和傅邵易兩人,似是想到了什麽:“老傅,你去醫院總比在家裏好,你忘記你每次發作的驚險程度了嗎?在醫院還有醫生在,你要是突然發作了,謝非一個人在家裏他不得嚇死,你就當心疼心疼他。”

聽到這話的謝非遲:“......”

心疼我?原來還能這樣勸的,不過怎麽好像也挺有道理,我現在是不是得當場示一下弱?

然而,隔了幾秒他也沒能憋出一句話。

他承認,他不行。

索性的是,聽完孟越話的傅邵易竟真的沒有直接開口拒絕了。

雖然他已經知道謝非遲能替自己緩解頭痛,可在對方面前發作的那幾次終歸不是周期性的。

哪怕猜到自己的頭痛和謝非遲有關,但他其實也不能完全把握謝非遲好好待在自己身邊時,固定的周期性頭痛一定不會發作。

每次的周期性發作猶如要把他往鬼門關踹進去的程度,要是那種程度的謝非遲不能為他緩解,好像確實會把他嚇到......

傅邵易沈默下來的間隙,一旁幾人也沒有出聲打擾他考慮。

隔了一會,孟越註意到自己對面的傅栩言竟還在毫無擔憂地夾菜往嘴裏送時,實在看不過眼了,忍不住道:“你倒是幫忙勸勸你哥,就只知道吃。”

一直沒參與勸導的傅栩言擡眼看了幾人,“害”了一聲:“沒事,現在有遲遲在了,一切都不算事。”

他這話一落,謝非遲卻覺得他是在占傅邵易的想法,所以在烘火。

謝非遲看向傅邵易說:“你別聽他的,我肯定會陪著你的,但只在家的話,我不是醫生我幫不上忙......你就聽陸醫生的話行不行,晚上我陪你去醫院吧?”

傅邵易側耳望了謝非遲幾秒,最後輕聲回應:“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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