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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兄弟就要同甘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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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兄弟就要同甘共苦

唐子鶴十分真誠地道歉:“哎呀,手滑了。”

江惟:……

他現在是徹底爬不出去了,想要自己的角色繼續活著,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面前這人身上。

那要不……還是死了吧……

唐子鶴拋著書中的止疼藥:“沒事,就喊一聲,又不掉塊肉……”

江惟反而是笑了,挑著眉問道:“你確定?”

唐子鶴毫無戒心地點了點頭。

他清了清嗓子,調整了一下姿勢之後,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來。

“啊——我親愛的父親啊,你怎麽、怎麽死的這麽慘啊——嚶嚶嚶……”

沈顏南和唐宛白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唐子鶴手上的藥直接被這一嗓子嚇得掉在了地上:……???

江惟倒是邊哭邊喊的十分投入,一只手摸索著向前,勉強夠著了藥,拿起來就噸噸噸地往嘴裏灌。

血條的顏色逐漸變化,達到了百分之六十。

“縮圈了縮圈了!”唐宛白的聲音從外面響了起來,“快點,不然江惟的血就白加了。”

唐子鶴好像才緩過勁來,兩人丟了藥瓶子就往樓外跑。

唐宛白不愧是老玩家,車技確實沒得說,一路上連個小樹枝都沒有撞到。

江惟眼前出現了一卷繃帶。

“怎麽給的這麽爽快,不打算讓我再叫爹了?”他口中調侃的起勁,手上動作也沒停,把繃帶拆開一圈圈地往手臂上纏。

“……你以後要是沒飯吃了,建議去殯葬一條龍裏找份哭喪的工作。”唐子鶴靠在窗邊,面無表情地說道。

噗。眾人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江惟悄悄靠近了唐子鶴,小聲笑著說道:“早說了就叫聲哥哥算了,你非要貪。”

唐子鶴沒搭茬。

眾人一路殺進了決賽圈。

“我們估計是現在唯一一只滿編隊了吧。”

眾人跳下車,躲進了一棟房子裏。

“還剩兩個人,如果他們能活著跑完圈,在這房子裏蹲著肯定能等到。”唐宛白占領了一個方向的窗戶,說道。

“不用等了。”沈顏南招手讓眾人過去,“我已經看到外面的兩個人了。”

“我來。”剛換上一把AKM的唐子鶴躍躍欲試。

[鶴立雞群用AKM擊敗了老酸菜魚了]

槍響過後,又等了大概半分鐘,躲在樹後面的人才探出頭來。

[鶴立雞群用AKM擊敗了Deeee]

不知道是誰感嘆了一句:“這人耐心還真不錯。”

眾人進入了結算階段。

沈顏南拿了三個人頭,唐子鶴和江惟八個,唐宛白十三個。

“爽~”唐宛白靠在椅子上,喝完了剩下的半瓶雪碧。

江惟退出了隊伍:“這游戲太費眼睛了,我休息一下。”

“等下宿舍就來熱水了,一起回去?”沈顏南劃拉著手機說道。

眾人點頭答應。

半個小時後。

“要走了?”老板按了幾下機器,“現在你和這小丫頭的生活作息倒是比原來好些了。”

“高三了,哪還敢那麽浪啊。”唐宛白笑嘻嘻地接話道。

沈顏南付了錢,也朝老板笑笑:“走了。”

站在學校的後墻下,眾人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

唐宛白能順利從學校裏面翻墻出來是因為墻角有磚頭墊腳,現在這外面光禿禿的連根草都找不到,事情就變得困難了很多。

眾人一時間都有點犯難。

“你們之前都是怎麽回去的?”江惟率先開口問道。

“唔……之前還有很多磚頭擺在外面的,現在應該是被清走了。”沈顏南摸著下巴,半開玩笑地說道,“下次再溜出來要記得自己帶磚頭了。”

“如果有人能扶我一下的話,我應該是可以翻過去的。”唐宛白撩了撩頭發,握拳,“雖然我體育不太好,但這個墻我還是翻過很多次的。”

眾人點頭。

江惟手上有傷,沈顏南又是個Omega,這兩人率先翻了過去,托人的重擔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唐子鶴身上。

唐宛白順利地翻了進去。

江惟扶了她一把,四個人往不遠處的操場走去。

晚自習已經結束了,現在操場上全是三三兩兩正在散步的學生。

眾人成功的混了進去。

沈顏南說他要回去陪男朋友聊天,徑直穿過操場離開了。剩下的三人都沒有太要緊的事情,一致決定走兩圈,就當放松身心。

江惟跟唐宛白說說笑笑地聊著游戲,唐子鶴帶著耳機在旁邊聽歌。

操場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一束手電筒的光晃來晃去。

“你看,”唐宛白不甚在意地指給江惟一個方向,“那是李主任在抓早戀。”

李主任,四中全校有名的行政主任,曾經無數次被學生罵過就是個“職業棒打鴛鴦選手”,整天沒事幹就喜歡在學校裏晃悠,尤其是晚上,介於其有多年的從業經驗,抓早戀自然是一抓一個準。

“這場面還有點熱鬧啊。”江惟有些驚奇地笑道。

過了幾秒鐘。

江惟眨了眨眼睛:“等等……他是不是在朝我們這邊走啊?”

“好像是這樣,”唐宛白正打算說“反正我們又不是早戀,怕什麽”時,手電筒的光晃到了江惟臉上。

江惟被刺激得閉上了眼,只聽到面前傳來一個有些耳熟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別的早戀的看到我就跑,你們倒好,站在這裏等著被我抓到是不是?”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李主任在說話,“年輕人,膽子挺大啊。”

“我們沒早戀。”唐宛白意外地膽子還真挺大,指著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摘下了耳機的唐子鶴說道,“老師你見過三個人一起早戀的嗎?”

唐子鶴:?

李主任哼了一聲,顯然是對此半信半疑:“這誰知道,說不定你們就是來給我開眼界的呢?”

江惟皺了皺眉,看了眼李主任。

這不就是之前要自己寫檢討的那個行政老師嗎?

“我們在安慰同學。”唐子鶴冷不丁地開口,在場的剩下三人均是一楞。

江惟本來就因為手電筒的光晃得眼睛難受,最先明白了唐子鶴的意圖之後,擠了擠眼睛,眼淚刷的一下就落了下來。

李主任顯然也沒想到事態會發展成眼下的場面,還沒回過神,忍不住問道:“怎麽回事?”

“江惟同學之前不小心受了點傷,醫生說會好得很慢,他擔心自己的手上會留疤,十分難過,又覺得在班裏哭十分不好意思,就喊了我倆,”唐子鶴面無表情地指了指唐宛白,“出來陪他散心,排解一下焦慮情緒。”

唐宛白:……?

江惟:……這個撒謊不打草稿的狗東西。

“你們這群學生……”李主任本來十成十不會相信唐子鶴的鬼話——就算這個人是學校有名的三好學生,但一個Alpha哭哭啼啼的需要另一個Alpha和一個Omega安慰這事兒,確實有點扯,反正他從業多年,第一次聽到這種借口。但江惟手上確實纏著繃帶,這眼淚還說落就落,哭得十分真誠,所以盡管這個事實挺難讓人接受,他還是勉強相信了一部分。

“算了。”李主任轉頭,嘆了口氣,放過了他們。

三人均是松了口氣。

唐宛白蹦蹦跳跳地往前走,過了半晌卻又忍不住回頭問道:“你倆是不是提前說好了?”

“嗯?誰能提前預料到這種事情啊?”江惟笑著搖了搖頭,“這就是你江哥的臨場發揮,厲不厲害?”

唐宛白非常直白地讚嘆道:“厲害啊!我覺得你完全有當明星的潛質,剛才說哭就哭真的嚇死我了。”

江惟擦了擦臉,顯然對這份讚嘆感到非常滿意。

“喲,你們回來的還挺早的。”

夏山一只手舉著水杯,叼著牙刷在走廊裏徘徊。

“不早了,這不是剛好趕上了洗澡的點嗎?”江惟打了個哈欠,“提前給各位道個晚安。”

唐子鶴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嗯,晚安。”

————

不知不覺間邁入月底,金黃的銀杏從窗口落上桌面,伴隨著若隱若現的蟬鳴,才讓人恍然地摸了摸手臂,好像天氣也已經轉涼了。

“同學們,月底了,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是時候給你們宣布一下了。”施總和往日一樣笑瞇瞇地站在講臺上,手中又拿著幾張印著表格的紙。

一班同學都已經猜到施總想說什麽,發出了一片哀嚎聲。

“老師,如果是月考就別說了,孩子的心已經碎了。”夏山舉起手,大聲說道。

哀嚎聲中參雜了笑聲。

“不,該說還是要說一下的。”施總微笑著搖了搖頭,“和原來一樣,這周四周五考試,這是你們考試的考場座位表,等下貼在門後你們記得去看看。”

為了確保考試的公正性,四中一直都是隨機排的座位,考場裏還會放信號屏蔽器,讓那些打算偷偷用電子產品違反考試規則的同學希望落空。

“誠信應考,作弊可恥。雖然坐在你們周圍的同學成績可能都不如你們,但在考場上肆意“幫助同學”也是會受到同等懲罰的。”施總這番話大概是說過很多遍了,臺下的同學們只有零星幾個人在點頭。

“考完就有半天假期了。”夏山回過頭,一只手撐在了江惟桌上,“要不要到時候一起去擼串?我知道一家還挺不錯的店。”

“行啊,反正我周末住校,沒人管我。”江惟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又用手肘懟了懟唐子鶴,“你去不去?”

“嗯,去。”唐子鶴用筆帽敲了下江惟作亂的手臂,讓對方老實點。

“我們來講一下這次作業的重難點,有需要的同學聽,不需要的同學可以寫作業,不要被我抓到你們在做與學習無關的事情,”施總慣常掰斷了粉筆頭,“否則就給我站到班外去。”

夏山灰溜溜地從抽屜拿出了作業。

江惟安分坐了幾分鐘,又忍不住去找唐子鶴聊天:“你覺不覺得施總今天有點兇?”

唐子鶴搖了搖頭。

“他是不是早上和老婆吵架了?”江惟眨著眼睛,隨口猜測道。

盡管他來這個班才不到一個月,卻已經知道施總有個三歲的小兒子這件事,而且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趕回家看老婆兒子,絕對是個優秀的顧家的男人。

唐子鶴咳嗽了一聲。

“你說話啊,”江惟還眨巴著眼睛,不依不饒,“怎麽上個物理課還成啞巴了?”

唐子鶴又咳嗽了一聲。

“江惟同學,把我剛才講的內容重覆一遍。”

江惟一臉無辜的站起身,憋了兩秒鐘,才小聲說道“對不起老師,我沒聽到”。

“是因為找同桌講話去了才沒聽到吧?”施總的眼鏡折射著窗外的陽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唐子鶴,你也來回答一下。”

江惟癟著嘴歪頭偷瞄了唐子鶴一眼。

唐子鶴站起身,動了動嘴唇,卻只說出了一句“對不起老師,我也沒聽到”。



“誠實倒是挺誠實的,作為獎勵,你們就去外面站著吧。”施總毫無慈悲之心地說道,擺了擺手,“反正你倆現在這水平也不用聽課,去外面站著,別吵到班裏想聽課的同學了。”

兩個人迎著全班的目光和隱忍的笑聲走出了教室。

江惟站在外面還在小聲嘀咕“我就說施總今天脾氣不太好嘛”。

“是你自己非要往槍口上撞,”唐子鶴無奈地嘆了口氣,背靠在墻上,“還把我也一起連累出來了。”

“哎呀,心胸開闊一點啦,”江惟吐了吐舌頭,“之前還不是你說的,好兄弟就要同甘共苦。”

“現在只不過是給了你一個實踐共苦的機會而已。”

唐子鶴:……

江惟:“你那是什麽眼神?”

“麻煩你有病快治,不要諱疾忌醫。”唐子鶴拎走江惟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翻了個白眼。

“這就是男人嗎,果然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玩意兒。”江惟也嘆了口氣,伸手在口袋裏撈了撈,“我手機還在口袋,等下請你喝瓶水補救一下我們的兄弟情?”

好在唐子鶴十分懂得什麽叫做見好就收:“汽水吧。”

“行。”江惟被身邊人拽了一把,“哎,你走什麽?”

“渴了,買水去。”唐子鶴理直氣壯地說道,“你也得去,你得付錢。”

江惟;……

“我知道,”要不是面前的人是唐子鶴,他估計現在一拳頭就掄過去了,“我是說,要不我們下課再去?”

“坐在班裏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麽聽話啊?”唐子鶴哼笑了一聲,又搖了搖頭,“放心,施總不會真的來查的,把我們趕出教室就是字面意思。”

“怕你嘰嘰喳喳地吵到除我以外的那些需要聽課的人。”

江惟再次沈默:……

現在哪怕面前是唐子鶴他都打算打一頓了。

“算了,我再信你一次。走吧。”

他和唐子鶴避開教室的窗戶走到了走廊的另一端,下樓。

“你喝什麽?”

“和你一樣,橘子汽水就好。”

江惟買了兩瓶,丟了一瓶到唐子鶴手中。

“我覺得我倆現在這樣有點像逃課。”兩人坐在花壇邊,江惟忍不住說道。

“別試圖修改自己的記憶,我們現在比逃課慘多了。”唐子鶴挑眉笑道,“而且,好學生可做不得逃課這種事的。”

“哎,問你個事兒唄?”江惟扭開瓶蓋,很正經地問道,“你平時說話這麽欠,在這個學校真的沒被人揍過嗎?”

唐子鶴微微皺了皺眉:“……我也挺想問你一天天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江惟伸出食指擺了擺:“不不不,我現在真的很真誠。”

“我也很真誠。”唐子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趁著下課鈴避開了話題,“下課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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