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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貌美易碎的B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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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貌美易碎的B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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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拂雪受審結束的當天,押送十三監獄看守,第一晚,他就差點遭到獄警們的輪/奸,聞拂雪用犧牲生命為代價,換取了一線生機,那晚,他因為傷勢過重,被送往另一座軍事醫院進行搶救。

當時,恰好撞上桑引冗在軍事醫院為一個特殊重要犯人做手術。

術後,電梯口交錯。

躺在手術床上、因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的Beta,脆弱易碎得像只金絲雀,奄奄一息,又惹人憐愛。

原來世界上真的有Beta擁有驚人的美貌,模糊了性別,模糊了年齡。

桑引冗僅多看了一眼,就有媚上者,在第二天晚上,在虛弱的聞拂雪的體內強行註射藥物,送入了他的宿舍。

這種事情,在桑引冗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經常發生。

桑引冗不是第一次碰到,他看著聞拂雪因藥物淪為祭品,在床上痛苦而脆弱扭曲著,倒是好心替他解了藥性,隨後就坐在了椅子看書。

天一亮,他就要離開,而聞拂雪則繼續留在監獄裏淪為祭品,對於尋死過一次的人,監獄方面有的是經驗。

他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對一個Beta擁有美麗的容貌也僅是一眼窺視的好奇,至於貌美柔弱的Beta是如何進了這臭名昭著的十三監獄,一點興趣也沒有。

也許是桑引冗太過柔和的外表,無意釋放的善意舉動,令聞拂雪在求死之前,有了依托。

他縮在床頭,抱著微弱的希冀,閉著眼卑微說:“長官,可以請您幫我給我的兒子帶句話嗎?他此刻一定就守在監獄外面。”

漫漫長夜,桑引冗看了一會書,眼睛受不了,於是,放下了書,將腰身放軟,靠在椅背,好奇說:“什麽話?”

“凇凇,如果有下輩子,爸爸願意再次繼續和你做父子。”聞拂雪忍著哽咽,對上桑引冗眼睛,感激說,“謝謝您了,長官。”

“你的兒子,多大了?”

“十五歲,是個Beta。”聞拂雪雙眼悲傷、卻又充滿愛意地看向墻壁,仿佛透過墻壁,就能看到他的兒子,“我再也不能守護他了,如果他是個Alpha就好了,就不會有人欺負他,覬覦他,可以好好活下去。”

桑引冗下意識摸了摸後頸,輕聲問:“你希望他是個Alpha,只是想要他活下去。”

“是的,我無法再用生命保護他,我只求他能好好活著。”聞拂雪低頭擦去眼淚,“我從不相信鬼神之說,但希望在我死後,我的魂魄能一直跟在他身邊,守護著他就好。我什麽都不怕,我只怕我保護不了他”

桑引冗摩挲著後頸,若有所思。

他這輩子,自身難保,鮮少會管閑事,可他這一次,輕輕對聞拂雪、又仿佛透過聞拂雪,在對另一個人說:“別怕,我會保護你。”

這是桑引冗第一次對人做出承諾。

十五歲那年,他差點就死在了那一年,是他的母親,用生命保護他。

母親流了很多血,痛得幾近昏厥,卻始終握著他手,也是這樣擔憂說:“我什麽都不怕,我只怕我保護不了你,引冗,你要好好活下去。我從不信鬼神之說,但我希望我死後,也能一直保護你的。你如果是真正的Alpha多好,我就不用這麽擔心你了。”

桑引冗第二天,把聞拂雪留在了寢間,作出饜足的姿態,對方自然心領神會,將聞拂雪照料好,暫時不碰他。

他是煜安軍部聘請的手術專家,他自身又是煜安最高研究所專家,監獄這邊自然希望把人伺候滿意了。

桑引冗離開十三監獄,在野草橫肆荒蕪的十三監獄門口,見到了聞拂雪心心念念的兒子。

少年不知跌跌撞撞地走了多少路,指尖不住地淌著血,褲子也破了,仿佛失去了生的希望,灰蒙蒙的天氣,他黑色眼睛也灰撲撲的。

車從少年身側傾軋而過,送桑引冗去市區閑逛的司機見怪不怪,語氣不摻半分同情:“這少年的爸爸是個Beta,親手殺了他的Alpha丈夫。桑教授您說,殺人本來就是犯罪,一個Beta怎麽敢動手殺Alpha,簡直大逆不道。”

桑引冗像是無聊了,銜接了話題:“殺人理由是什麽?”

“嗨,不就是那個Alpha愛動手了些,你也知道,我們Alpha天生好武力,打一打老婆孩子,根本不算什麽,偏偏這個Beta當回事,竟然動手反抗,你說忍一忍就能過去的事,有必要把自己折騰進監獄嗎?比起丈夫的毆打,監獄才是人間地獄。”

桑引冗嚴肅糾正說:“家暴犯法。”

“可那是保護Omega的法律,跟Beta有什麽關系。”司機不當回事,但不敢得罪桑引冗,對上後座那雙沈靜如水的冰綠色眼睛,訕訕閉了嘴巴。

桑引冗讓司機停車,開門下車,撐傘朝少年邁去:“你爸爸,叫聞拂雪嗎?”

少年跪在了他面前,揪著他西褲腳,眼睛幹涸地流不出眼淚,卻一聽到聞拂雪三個字,又同天上砸下的雨珠一般,滾熱地落下:“是,您能幫我送進去嗎?任何代價都可以,您想要什麽都行。”

十五歲的少年,流露出的青澀的美,引人垂涎,桑引冗無法想象,少年會在遭到他拒絕後,做出別的事。

“進去了然後呢?只是見你爸爸一面?”深色褲管沾滿少年的血,桑引冗清淡掃了一眼。

少年咬唇說:“不,我只想和我爸爸死一起。是我殺了我Alpha父親,是我親手殺的,他們不信,也不肯聽我解釋。”

桑引冗沒想到,少年一心求死。

......

桑引冗不是同情他們父子,只是感同身受,但感同身受帶來的後果是無窮無盡的。

從荒郊到繁華大道,桑引冗讓司機找個商場把他放下,司機不放心地再三確認是否要陪同,得到否定答案後,才開著車先回了監獄。

桑引冗轉頭離開了商場,打了車,去了資料局。

對方看了他的高級軍官證件,便引著他去了調閱資料室。

桑引冗調出了聞拂雪的家世背景,信息卻寥寥數字。

孤兒、被聞家收養,十七歲生下聞凇意,腺體受重創危及生命被摘除,從Omega成了Beta。

桑引冗調查了聞凇意父親資料,原來聞拂雪四歲時,被十歲的聞凇意的父親撿回家養著,從小到大學習成績優秀,聞家兄弟倆都對聞拂雪心生愛意,聞家長子溫和,次子桀驁。

也許是雛鳥情結,聞拂雪對把他撿回家的聞家次子有著很深的依賴。

聞拂雪十六歲那年,拿到了名校錄取通知書,卻被次子撕毀,甚至被次子強迫,還懷了孕,從十六歲開始,聞拂雪被迫關在了小小的洋房裏,哺育、教養聞凇意。

桑引冗盯著簡單的資料,總覺得哪裏不對。

桑引冗離開了資料局。

回到了監獄,找到了聞拂雪,詢問了聞拂雪摘除腺體的事。

這讓他看到了一線生機。

聞拂雪確確實實是個Beta,摘除腺體不過是聞家次子遮掩聞拂雪是個Beta卻能生孩子的事實。

......

桑引冗離開監獄,去找聞凇意,卻看到那個少年,魂不附體地任親屬辱罵,驅逐家門亦無所謂,桑引冗跟著他,看他漫無目的行走,即便擋在他面前,他頭也不擡繞開。

直到桑引冗跟著他,看他無助地尋了處街角坐著,再次站他面前,問他想不想救他爸爸,少年擡了頭,眼珠又黑又大,猶如一汪死水的眼眸,因他這句話,泛起漣漪。

桑引冗帶著少年回了酒店。

那一晚,桑引冗用酒店座機,打了一通長途電話。

他需要找陸序幫忙,陸家在軍界權利遮天蔽日。

但他無法親自找陸序,對方事事針對他,導致他本就困難的生活雪上加霜。

所以,他沒辦法,只能找了顧循。

他和陸序都喜歡的Omega。

靜等了幾秒,對方接了,似乎還在夜生活繁華的地方,背景音吵極了。

“阿循,深夜打擾,實在不好意思了。”在接通的第一時間,桑引冗道了歉。

“引冗?你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了?想我了是不是?你出差回來了?”

“不出意外,明晚就能回,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顧循聽了桑引冗的來意後,說:“嗨,這還不簡單,我馬上給陸序打電話,絕對一個字不提你。回來記得第一時間請我吃飯啊。”

“應當的,麻煩你了。”

“你還跟我客氣啊。”

電話掛斷後的半個小時,桑引冗借顧循的手辦事,收到了保密局發給他的已蓋章的文件,明天,他只要拿著這份電子檔案,就能帶走聞拂雪。

他要帶走一個重罪犯,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他的職業生涯也將添一筆糊塗賬,若是有人用心翻,遲早翻得到,這對他將來的前途不利,所以只有迂回,是最好的辦法,只是需要漫長的等待。

當天夜裏,宜藍市所有包括聞凇意和聞拂雪的所有信息全被調走,不會有人知道,聞凇意的爸爸是個殺了Alpha丈夫的殺人犯,他是殺人犯的兒子,也不會有人從文件上知道,聞凇意的所有過往。

但聞拂雪還很麻煩,他的罪名還在,腳上的電子鐐銬,非死不能拿掉。

桑引冗以研究為切入口,帶走了聞拂雪。

偶爾需要向監獄方面報備聞拂雪的身體狀況。

他給聞拂雪用了破壞身體機能的藥,造成他憔悴的表象,等聞拂雪進入假死狀態,桑引冗會通知監獄方面的負責人過來親自查驗,確認聞拂雪的死亡,給聞拂雪的犯罪檔案再添最後一筆。

臨時許的承諾,桑引冗用了三年時間一步步實施。

而過了這個年,即將進入第四年。

……

“去了就不再回來了嗎?”聞凇意從他表情看出了一絲蛛絲馬跡。

桑引冗倒沒想到小家夥很敏感,他在自己面前,總是像個面對嚴厲兄長而手足無措的小孩,他不覺得自己哪裏嚴厲了,每次見面對他也還算好,怎麽就是有點怕他呢。

“是,去了就永遠不再回來。”

聞凇意想說,那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嗎?

但他覺得應該沒有了,聞拂雪是他作為研究的工具帶走的,若是報備了死亡,將來有人深挖這件事桑引冗逃不開這罪責,他和聞拂雪必須遠離桑引冗。

“還沒吃飯吧,我們邊吃邊聊。”桑引冗瞅了眼腕表,不知不覺,夜色降臨,已是晚飯點,“順便讓我檢查一下,你防身術練得怎麽樣了。”

“還行吧。對付地痞流氓夠用了。”聞凇意心虛摸摸鼻子,只有裴渡那種臭無賴,他一點也打不過他。

桑引冗不宜久待,他夜裏還要回一趟研究所,而他待會還要給聞凇意做個身體檢查,之前研究所師兄的SCI缺少的一組數據,正好聞凇意能補上,他提前開好的房間堆放了醫用器材,就是想順便提取聞凇意的數據。

“哥哥還有個忙需要你幫一幫,怎麽樣?幫嗎?”

聞凇意笑著說:“您是我和我爸爸的恩人,您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

“我需要往你身體註射少劑量的催情劑,再提取你的血液和體液。你的身體構造和普通Beta不一樣,對我師兄的論文有很大幫助,他為了這篇SCI,已經花了五年時間,如果成功發表,他的學術生涯絕不止於此,師兄是我的恩人,我無比希望他能成功。”

說起另一個人,桑引冗冰綠色眼睛熠熠生輝,像個孩子一般活潑。

聞凇意心說,原來桑引冗也有崇拜的人。

這令他對那個人,起了一絲好奇心。

“只要是您希望我做的,我怎樣都可以。”

桑引冗被小孩逗笑,伸手搭在他肩膀,逗他說:“把你賣了也行?”

桑引冗不知道聞凇意有多尊敬他,感謝他,於是乖巧點頭說:“嗯,我沒意見。”

桑引冗三年前比他高半個頭,如今少年身高快與他一般高了,他心情舒暢地攬著他肩膀,準備先帶他去吃飯,他每年也就和聞凇意待的這幾天,會輕松些,如果他家裏那些同父異母兄弟也這麽友善、乖順、省心就好了。

有時候,白撿一個弟弟,他又覺得很劃算,母親要是知道他認了個弟弟,恐怕會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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