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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手工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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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手工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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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凇意揣著林北司塞給他的紙巾,臉色越發覆雜了。

他滾了滾漆黑的眼珠,突然摘下裴渡的耳機,在裴渡偏頭看他時,含蓄說:“你們四個,誰比較厲害一些?”

聞凇意原本想問的是,誰比較持久一些的,但他實在不好意思問得這麽open。

裴渡:“???”

什麽誰比較厲害一些?

燈突然被熄滅,裴渡的疑問堵在嗓子眼。

影片開始播放時,聞凇意心說,好家夥,還是個外國小黃/片。

等他繼續往下看時,漸漸發現不太對勁,這開場怎麽跟正常電影似的。

三十秒後。

聞凇意:“......”

這就是部普通電影。

聞凇意心說,難道驚喜在後頭,不然紙巾備著是幹嘛用的。

過了半個小時,電影還是很純情的劇情,有點感人,聞凇意默默抹了把臉,血色從脖頸蔓延至耳朵尖,他以為小影院黑漆漆的,不會有人發現他在臉紅。

但他忽略了Alpha的夜視能力,裴渡看得一清二楚,白玉一般的人,突然就像摻進了胭脂紅,賞心悅目不說,更添幾分欲色。

裴渡悄無聲息湊近聞凇意,覷著他血紅的耳垂,喉結輕滾:“你在臉紅什麽?”

聞凇意:“你怎麽知道我在臉......”

他一咬舌尖,截住了話,差點忘了,Alpha的視力是個掛。

裴渡說:“回答我的問題。”

聞凇意:“......”

他總不能老老實實說,我還以為你們要看的片是少兒不宜,備的紙巾是用在下半身的。

“你不覺得這裏有點熱嗎?一定是房間太悶了。”聞凇意故意拎著睡衣領口,一只手往裏頭扇風。

裴渡似乎無語了一下:“冷氣已經打到二十二度,要不再低點?”

聞凇意:“......”再低他就要凍死啦。

他配合著點了點頭,裴渡就又往下調了兩個度。

宋寧帆擦著眼淚,一邊搓了搓胳膊:“我草,渡哥你想凍死我們呀。”

裴渡戲謔地看著聞凇意。

聞凇意:“......”

有點心虛,裴渡不會猜到他方才在想什麽了吧。

避免被凍死,聞凇意站起身,溜達著朝門口去:“你們看吧,我淚點低,看不得這些。”

聞凇意退出房間關上門,靠門長長籲了一口氣:“真丟人,裴渡肯定猜到了,真討厭,那副看透一切的拽樣。”

聞凇意去一樓倒了杯水回到二樓,閑著無聊,打開學習軟件選了幾道奧數題磕。

過了一個小時,他做完了五道,準備睡覺,手機就開始熱鬧起來,不停地叮叮咚咚。

聞凇意躺在床上熄了燈,看著他們聊。

一會是宋寧帆說電影太感人了,明天上學眼睛肯定要腫了。

沈郁又在群裏問,要不要再看個片助助興。

林北司說還想打游戲。

裴渡倒是沒動靜。

聞凇意裝死,絕不冒泡。

幾個人最後還是決定打游戲。

聞凇意心說,你們有病吧,明明在一起還用手機聊天。

但他是在太困了,把充電線往手機屁股一懟,也不管充沒充上,直接陣亡了。

......

第二天一大早,聞凇意還沈浸在睡夢裏,鈴聲刺耳地在耳邊炸開,他一個激靈,猛地驚坐起來,捂著被嚇到的狂跳的心臟,將卡在嗓子眼的那口氣吐了出來。

摁滅了鬧鐘,他就發現自己昨晚壓根沒有給手機充上電,此刻電量搖搖欲墜,隨時會有陣亡的危機,但他也顧不上了,開了省電模式,隨手塞進了書包。

他下了床換上校服,簡單洗漱後,就直奔三樓。

那四個Alpha昨晚肯定玩得很晚,今天要是能起得很早,估計就是一夜沒睡。

他來到裴渡臥室,連門都懶得敲,手一握住把手就直直往裏闖,房間很黑,聞凇意片刻沒猶豫,去拉開了窗簾,大片燦爛的陽光就撒了進來。

裴渡草了一聲,把頭埋進了被子裏。

聞凇意不管不顧去扯被子,手指觸到了裴渡溫熱手臂,他順勢握住,就要把人拉起來:“裴渡,起床啦,太陽曬屁股了,上學要遲到了。”

聞凇意體溫一向比較低,裴渡被涼了一下,困意褪去了些,他惺忪著眼,勉強半坐起來,聞凇意見狀,積極扒他睡衣,誰知裴渡卻摁住了他手,嗓音低迷又沈:“等等,等一下。”

那嗓音低沈地仿佛上了磁,聞凇意耳朵一陣發癢,心說,若是那些Omega聽了,估計會產生懷孕的錯覺。

聞凇意才不管他要等什麽,樓下還有三位祖宗等著他叫早服務。

昨晚睡前,宋寧帆也不管他睡沒睡,直接哎特了他,讓他明天起來記得喊大家起床。

聞凇意陣亡的前一秒還在想,真是欠你們的。

“趕緊的,有什麽好等的。”聞凇意兩三下扒了裴渡的睡衣,手摸向他平時擺放校服的地方,扯了上衣過來,就要給裴渡套上,沒成想,動作大了,身體沒平衡住,他整個人撲到了裴渡懷裏。

柔軟的腹部撞上某樣異物,隔著薄薄的布料,那熱度似要把他的皮膚燙傷,聞凇意整個人都懵了。

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裴渡為什麽強調要他等等,這王八蛋分明是在等旗桿消下去。

聞凇意磨了磨牙,耳根子一陣滾燙。

頭頂傳來一聲由喉嚨溢出的笑,純粹的仿佛碰上了有趣的事。

聞凇意整個人僵硬不成樣子,他同手同腳地從裴渡身上爬起來,胡亂把校服罩在了裴渡頭上,煩躁抓了抓頭發,磕磕絆絆說:“那、那個......你你你你你趕緊穿衣服,我先去樓下喊他們了。”

聞凇意比陀螺還忙,一連跑了三個臥室,六點半他癱在客廳沙發,四個Alpha堪比模特走秀,慢條斯理沿著旋轉樓梯下來。

白藍校服是種幹凈、美好的顏色,穿在Alpha身上,活力四射,洋溢著的少年氣息擋也擋不住的散發著。

聞凇意無心欣賞Alpha們的臉蛋和身材,他更想趕緊填飽肚子。

......

從上車到學校到班級,聞凇意眼神都不怎麽和裴渡對視,看書看黑板看卷子,就是不看裴渡。

早自習過後,第一節 第二節都是語文課,任課教師是個秀氣知性的男Omega,三十左右,皮膚白皙,看起來有些豐腴,據說是剛坐完月子,正式開學,語文代課老師就調走了。

這位語文老師先是溫柔地和聞凇意介紹了一下自己,對聞凇意長得像莫瑜也並未表現出多大的驚訝,給班上的同學看了看他的寶寶,聊了會天。

剩下二十分鐘的時候,他慢悠悠掏出了一疊練習卷,班級的哀嚎聲此起彼伏,他無視後,溫聲細語地不做人說:“新同學都沒說什麽,你們這麽激動做什麽。嗯,抓緊時間發卷子,還有十九分鐘。”

聞凇意:“......”這什麽鬼操作。

高峰趁著前面在發卷子,轉過身為他解釋說:“三篇閱讀理解,規定時間內完成,即使錯了也不用抄錯題,但要是規定時間沒完成,還錯了,抄三十遍。唉,別提了,從高一到現在,我們都習慣了。”

聞凇意:“......”溫柔什麽的,果然是錯覺,本質是魔鬼吧。

教室裏提筆刷刷刷,語文老師見狀,慢悠悠從挎包裏掏出織一半的毛衣繼續織,臉上滿是父愛的光輝。

聞凇意:“......”這學校的老師,個個身懷技能,織毛衣都會。

似乎覺察到聞凇意投來的探究的目光,語文老師擡起頭,朝他笑了笑:“聞凇意同學,抓緊時間呦,只剩十五分鐘了。”

聞凇意:“......”

他毫不例外也成了奮筆疾書的一員。

裴渡手掌懶懶托著下顎,一只手答題,矢車菊藍色的眼珠斜向眼角,視網膜捕捉到聞凇意秀氣側臉,嘴角勾了個揶揄的弧度:“聞凇意,你看看我啊,為什麽不敢看我。”

——明知自己兒子這次出征一定會死,卻還是要眼睜睜看著他送死,為什麽不阻止?這表達了什麽樣的情感?

什麽破問題。

聞凇意看了問題再去通讀整篇文章,腦子正思考著,就被裴渡騷騷地打斷了。

他抿了抿唇,選擇了不搭理。

“是因為早上嗎?”

聞凇意準備劃出重點,聽到這句話,筆尖一頓,漸漸在試卷上暈染出黑點。

“唉,我都不尷尬,你尷尬什麽,反正大家早上都會那樣。”裴渡手欠地撂下筆,捏著聞凇意下巴,轉向自己,撒嬌似的說:“你就不能看看我?從早上開始,你一個目光都沒落到我身上。”

前桌的高峰身軀抖了抖,心說,我草,這還是那個桀驁不馴、脾氣暴躁的大佬嗎?怎麽還會撒上嬌了。

聞凇意被他捏著下巴,不得不擡眼看他,他的眼珠天生就黑,映著亮堂的光線,籠罩了一層沁涼的無機質玻璃似的,臉上表情是大寫的無語。

他沈默看了裴渡幾秒,一下子拍掉他手,不滿地揉了揉下巴:“你臉上長答案了?還是......”

他眼睛重新看向文章,故意惡心他說:“還是你覺得早上那種情況,我幫你解決,再增加條收費項目?”

裴渡回想了下那畫面,呼吸突然加快,心跳也不受控制砰砰直跳,他覷了眼聞凇意,修長食指蹭了蹭鼻尖,很不要臉說:“也不是不可以,不就是加錢的事嘛,價格你開。”

聞凇意:“......”

高峰裝成鴕鳥也抵擋不住裴渡的聲音往他耳朵灌,怕被滅口的他,顫巍巍舉起了手,說:“老師,我想上廁所。”

語文老師嘆了口氣,笑得和藹可親:“去吧,反正三十遍你也抄定了。”

高峰:“......”

高峰逃命似的躲去了廁所。

聞凇意有口無心,純粹是為了惡心裴渡,裴渡卻當真了。

裴渡看他睜著烏溜溜眼睛,平靜不說話,再次心虛又不要臉說:“要不,你考慮考慮,你平時難受了不是也要給自己解決解決,多我一個不多,你也增加了一項收入。”

Alpha都這麽不要臉嗎?

還是就裴渡一個這麽不要臉。

裴渡睜著矢車菊藍眼睛巴巴望著他。

聞凇意望著三道閱讀理解,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

他放下筆,嘆了口氣。

然後,緩慢清晰地說:“滾,不要!不考慮!!”

裴渡:“......”不識好歹,簡直不識好歹!

這個Beta怎麽這麽死腦筋。

他不是缺錢嗎?不是很愛錢嗎?錢送到他面前,他為什麽又不要?

平時體育課讓他買瓶水還要自己水費加跑腿費轉給他,不過是增加了項手工活,價格還隨他開,他怎麽就不幹。

裴渡想起他在臺球室,那只抓住他球桿的手,手指白得毫無血色,又細又長,骨節勻稱並沒有普通男性的粗糙,與那只手交握時,柔軟幹燥夾雜著清冷。

停停停。

在想下去,他估計就要當場表演舉旗桿了。

......

沒了裴渡的打擾,聞凇意又行了。

課後十分鐘,被語文老師名正言順占用。

似乎每位任課老師都有一個通病,講題的時候,會偏移主題,講到別的地方去。

就如此刻,語文老師明明講的是閱讀理解,下一秒,卻是揪出個別同學的毛病,開始講閱讀理解和詩詞鑒賞的答題技巧,又說了作文如何做到抒情不跑題。

最後,語文老師突然很感謝裴渡,因為他靠走後門,為他們班輸送了個人才,這人才的語文這門學科每次考的都很高。

上課鈴聲響了,語文老師望著還有剩下的兩道閱讀理解,尷尬地笑了笑,說:“卷子我放課代表那,大家可以對一對。對了,課代表監督一下沒做完的同學,抄好交我辦公室。”說完就挎著包走了。

大家卻感覺是逃過一劫,紛紛朝課代表拱手作揖,一擁而上抄答案去了。

裴渡是一字沒動,而聞凇意早已經做別的去了。

這節課是任靜的課,講了一半時間的課,剩下的時間用來做卷子。

時間縮短一半,很多人都感到吃力,但也勉強能跟得上。

裴渡輕飄飄地做完題,第一個交卷,用剩餘的時間,轉轉筆,趴趴桌子,檢查聞凇意的卷子。

在聞凇意要交卷時,他一把摁住。

聞凇意不解:“?”

裴渡指著其中一道:“答案錯了。”

聞凇意只好重新在稿紙上演算了一遍,可答案還是原先的。

他用懷疑的眼神盯著裴渡。

裴渡嘖了一聲,親自算給他看。

還真是他把答案算錯了。

聞凇意交完卷回來,屁股剛挨著椅子,裴渡覷了眼他,都快得意地翹尾巴:“你如果不想加錢,那我們以物易物。你幫我,我幫你,兩全其美。”

這個幫字,透著一股猥瑣。

聞凇意“啪”地將草稿紙摁在他臉上,冷冷拒絕說:“不要。”

裴渡:“......”

big膽,這個Beta還知不知道自己是他老板。

班上幾個做完的同學猛地看到這一出戲,倒吸口冷氣,忍不住在心裏給聞凇意送了個大拇指,心說,這個Beta真是厲害,都這樣對渡哥了,也沒見渡哥有發火的跡象。

有的卷子沒做完,先看熱鬧了,任靜沒好氣地提醒:“請個別同學管好自己,完成任務,再分散精力吃瓜。可別竹籃打水一場空。”

聞凇意:“......”

都怪裴渡,不知羞恥。

......

一天下來的課,除了講題就是做卷子,也就一周唯一的一節體育課能讓大家撒撒野。

跑完步,原地解散,裴渡抱著球招呼著一幫人風風火火往球場跑。

聞凇意找了個樹蔭乘涼,看他們為了搶個球滿場奔跑,熱火朝天的,汗水流的比下地開荒還多,就一陣牙疼。

心說,傻子才打。

有一個女生Omega在其她女生的推搡下,期期艾艾地朝聞凇意走去,攔在了他前面。

聞凇意擡頭,正好撞見女生紅著臉,以為她是熱的,想要乘涼,就往旁邊挪了挪,給她讓出了一個位置。

女生:“......”

誒,這。

她是坐還是不坐啊。

女生還站著,聞凇意納悶地問她:“你怎麽不坐啊?是有什麽事嗎?”

女生拽著衣服的手立刻松開了,點點頭,說:“聞凇意,你可不可以陪我們去器材室拿點球拍啊。”

聞凇意左瞧瞧右看看,旁邊還有別的Alpha在乘涼,但他也不好拒絕讓女生難堪,就站起來說:“可以。”

女生笑了一下:“真的啊?謝謝謝謝。”

器材室距離操場有十分鐘的路程,女生一路上嘰嘰喳喳嘴巴就沒聽過,一會說器材室燈壞了烏漆嘛黑的學校也不知道給修修,一會又說馬上要期中考了好緊張,全市聯考,想想就害怕。

聞凇意安靜聽女生抱怨著,偶然應答一句。

器材室在高一段的地下室,位置不好,一開門就是一股黴味,燈光了,可見度也就門外光線斜進去的範圍,是個天然的鬼屋,要是有人惡作劇把人鎖裏頭,可能會被嚇呆。

聞凇意打開手機,開了燈,女生吃驚地說:“你......你不怕被沒收啊。”

聞凇意遞給她,輕輕笑了下:“怕,平時小心藏著就行了。”

女生被他的笑晃了晃眼,不自在看向別處,很快轉回來,接過,照亮裏頭陰暗的環境。

聞凇意說:“灰塵大,要什麽跟我說一聲,我幫你拿。”

女生眨了眨眼睛,將要玩的一一報出來。

借著微弱的燈光,聞凇意很快找齊,他舉手擡足間,手臂和褲子蹭到了貨架,沾上了一層灰。

“抱歉啊,讓你搞得這麽臟。”女生盯著他臉頰蹭的一塊灰塵,想伸手擦,又不敢逾距。

“沒事,出去吧。”

女生從口袋裏掏出紙巾,遞給聞凇意,咬了咬唇:“你臉上蹭到了一點,需要我幫你擦嗎?”

聞凇意搖了搖頭:“我待會去洗一把臉就好了,先幫你把東西送過去吧。”

手機震了一下,女生下意識瞄了一眼,又抱歉地朝他笑笑,把手機遞還給他:“你好像有信息進來了。”

聞凇意不在意,沖她擡了擡下巴:“放我口袋裏就好。”

女生照做,心裏有點失落。

她看到信息了,那個外剛內狠的校霸,用撒嬌似的口吻請求聞凇意給他買水。

兩人回到操場,聞凇意放下球拍之類的,就轉身朝小賣部去。

女生追了兩步,想把一整包紙巾塞給他,想到了什麽,表情默默黯淡下去。

“你想送就趕緊追上去了,猶猶豫豫的幹嘛。”方才慫恿的一群女生裏的其中一個女生推了推她。

女生搖搖頭:“算了,他不是我能得到的。”

“也是,人家是校霸的人,還是別沾染的好。幸好剛剛沒有慫恿你表白。”

“誒,那這些東西怎麽辦?我可不想全身臭烘烘的。”

“一會兒找幾個Alpha幫忙送回去咯。”

“早知道就不用這個借口了,還把人家聞凇意搞得臟兮兮的。”

......

聞凇意來到小賣部,借洗手間洗了把臉,拿了四瓶水,在要付賬的時候,手機因電量過低,當著老板的面,自動關機了。

老板拿著掃碼機器,與手機屏幕黑了的聞凇意面面相覷。

聞凇意不自在地轉了轉眼睛,打著商量說:“老板,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麽,我把水放回去,要麽,我先拎走一會送錢過來。”

老板是個油鹽不進的甲方,根本不吃他給出的兩套方案:“不行,拿出來了就必須買,本店概不賒賬。”

聞凇意:“......”

聞凇意只能借用老板的手機給裴渡打了個電話。

他也沒指望裴渡會接,他手機估計都扔在教室了,於是,只能給手機不離身的沈郁打電話,讓他拿錢過來贖人。

接電話跟來的人,壓根就不是同一個。

朝小賣部走來的Alpha,遠遠瞧著,長身玉立,已有成年Alpha的身架輪廓,滿頭大汗,頭發直楞楞豎著,眉眼一股躁意壓也壓不住。

看那架勢,不像來付錢,倒像是來殺人的。

老板窺了一眼,樂了,調侃說:“嘿,你怎麽把這尊煞神喊來了。”

聞凇意心說,還不是你,退不給退,賒賬不給賒賬。

裴渡一進門,就隨手拎了一瓶聞凇意擺在收銀臺那等著付錢的冰水,擰開了蓋子,咕嚕咕嚕喝了個三分之二,喘了口氣,剩下的幾口也進了肚子。

聞凇意一臉牙疼地看著他,生怕他把胃喝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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