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吃了七十九只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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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吃了七十九只妖呀
招瑤額頭上有許多細汗。
她壓力很大。
已經帶著戎游在鏡中世界穿梭了四個小時, 除了發現有龍族被封印在極寒地帶外，再沒其他的收獲。
她後知後覺意識到那只被他們發現的龍族大概率是放出來迷惑、誤導他們的。
這也怪不了招瑤，招瑤是不親臨一線的文職妖員, 在追敵這方面的經驗少的可憐。
如果是她一個人栽跟頭也還好, 但偏偏……跟著她的是戎游，令世間妖怪都聞風喪膽的兇獸。
招瑤深吸一口氣，抱著必死的覺悟轉頭, 向戎游簡潔的說明了一下情況。
男人沒有不耐, 充斥在眉眼間的戾氣也不是對著招瑤, 聽後沈默片刻，沈聲：“那換條路繼續找。”
然後就有現在的一幕。
招瑤沒有因為戎游平靜的態度放松, 仍然頂著巨大的壓力前行。
“你不舒服？”
安靜的鏡中世界響起戎游的聲音。
招瑤一楞, 下意識轉頭，戎游正皺著眉, 直勾勾的看著她：“能再撐一撐嗎？”
招瑤神情恍惚, 有一些不真實。
她產生幻覺了嗎？為什麽從戎游這句話裏聽出了商量……或者說請求？
他在請求她？
這種荒誕的想法讓她的聲音也變得虛浮：“可以。”
戎游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 招瑤心驚了一下, 又陡然發現戎游不是在向她施壓，他像是在擔心什麽, 焦慮什麽。
突然間，她腦海裏冒出同事們閑聊的片段。
“你們聽說了嗎？咱們妖怪辦那位兇獸找到固定搭檔了。”
“什麽？哪個妖怪瘋了？居然和他組成搭檔？”
“我知道！我還見過他搭檔呢, 是個花妖，年紀很小, 還在白晝學院讀書呢。”
“嘶, 小花妖怎麽敢的？”
“那小花妖可親口和我說過那位又強又溫柔。”
當時一片死寂, 半晌才有人繼續說，“……誰啊, 你確定溫柔是用來形容他的？我怎麽忽然對這個詞有些陌生了。”
也有人咕噥：“小花妖的眼神不太好吧。”
另一個消息靈通的同事喝著茶說：“你們別瞎操心了，董先生手底下有我的朋友，我聽他說戎游對小花妖確實不錯，在小花妖還沒進妖怪辦之前，還私下指導過小花妖的功課呢。”
那些用來打發時間的閑話在此刻具象化了起來。
招瑤莫名有種直覺，戎游此時的皺眉，是因為擔心花棠。
在過去她要是聽到別人說戎游擔心別人的安危，只會哈哈大笑覺得對方的笑話真不錯。
招瑤繼續朝前走，緊繃的肩頭稍微放松了一些，她壯著膽子打破沈默：“戎先生和花棠組隊的時間也不久吧？”
戎游在後方垂著眼眸，從頭到腳流露出的氣息清楚刻畫著冷漠和兇殘，花棠兩個字像是觸發了什麽開關，他掀起漆黑的眼眸，意外有耐心的分享——
“算久了，以前沒有人能跟著我連續出兩次委托。”
招瑤：“……”
這個確實無法反駁。
雖然戎游給的答案並不溫馨，但招瑤的膽子還是變大了一些，她需要在這種環境下說點話來緩解壓力：“那你們當初是怎麽認識的？”
戎游沈默了一會，就當招瑤以為他不會理她時，他開口了：“妖怪辦分予白晝學院一些簡單的委托，給那裏的小妖怪練手，她當時進行一項委托時，同伴被一桃花妖困住，正好是我救了他們。”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不過她說更早之前見過一起，她那時候在段飛塔的車上，但我沒什麽印象。”
招瑤聽得一楞一楞，聽戎游這話，兩人相識是花棠還在白晝學院的事，戎游記得還挺清楚。
“因為她很愛說話。”
戎游的聲音聽上去沒那麽冷了，甚至透露出一點無奈，“她逮到機會就對我說想向我學習，變成和我一樣厲害的大妖。”
招瑤慢半拍才反應過來，她無意識的把心裏話說出來，然而戎游還認真回答了。
臥了個大草。
倘若現在在外面，招瑤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擡頭看看太陽今天是不是從西邊升上來了。
亂想一氣後招瑤忍不住的咀嚼戎游話裏的內容，那字裏行間都透露著親昵，小花妖很親近戎游，戎游也比她想象中的更在乎小花妖。
招瑤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喟嘆。
好牛一小花妖。
招瑤在八卦欲抓心撓肝的催促下，又小聲問：“外界傳聞說是花棠主動和您組隊，這也是真的？”
“嗯。”提起這茬，戎游按了按眉心，似是頭疼。
這是戎游煩心的事。
他不想讓花棠畏懼自己。
他怕花棠見多了他獵殺其他妖物的殘酷一面後開始害怕他。
招瑤欽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看來花棠真的很喜歡你。”
這回輪到戎游怔然，他低聲覆喃：“她很喜歡我？”
“對啊，是個妖怪都知道和您組隊會面臨什麽，大家都有點害怕，但花棠還堅持申請和您組成固定搭檔，這不就是很喜歡您嘛。”
招瑤雖說著話，但沒懈怠正事，雙目觀察著每個鏡子，沒有註意到戎游的神色變化。
戎游思緒也有紛亂。
他的擔心固然沒有緩解，但又因為招瑤這句話，滋生出奇怪的感覺。
他沒有繼續說話。
隱約幻視出花棠在時的模樣。
小妖怪很吵，圍在他身邊總是嘰嘰喳喳，偶爾說出的狂言也會令戎游覺得難以招架。
但現在聽不到小妖怪的聲音後，他不斷懷念起花棠在的時候。
想快一點找到她。
把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不能再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戎游垂眼，蒼白的指尖微動，他驀地發現，他遠比想象中更在乎花棠。
……
扮成戎游模樣的夢魘站在一邊，安靜地註視著蹲在‘錦翰英’身邊的小花妖。
小花妖一臉關切的問著他虛構出來的龍族：“錦先生，千奇景把繩子松長的時候真是嚇死我了，你有沒有受傷？”
‘錦翰英’像打了雞血般，扯去腳邊的繩子，轉頭握住花棠的手，照花棠認知的那樣回答她：“我沒事，她也不能拿龍族怎麽樣，反倒是你，她切斷鏡像後有對你做什麽過分的事嗎？”
花棠搖搖頭。
夢魘百思不得其解，這看上去除了長相出眾，似乎再無特別之處的小花妖，為何會受到戎游的特別關註？
但它沒有過多糾結，畢竟它此次來的目的是探出戎游的弱點。
“快走吧，”夢魘出聲打斷了花棠。它不能讓花棠繼續問錦翰英，這裏是花棠的夢境，錦翰英是花棠認知虛構的存在，再問下去，很容易被人識破錦翰英有問題。
“好，”花棠乖乖應了聲，從地上站起來，歪頭看它，“戎先生，你怎麽找到我的呀？”
夢魘說：“妖怪辦了解情況後，特遣分部的一個鏡妖過來，她帶我進入鏡中世界找到的你。”
夢魘真假半摻的說，只有這樣才會讓花棠覺得夢更加真實。
“鏡妖前輩嗎？她就在外面？我等下要怎麽稱呼她？”
夢魘瞥了一眼花棠，心說我怎麽知道，於是隨口說：“她叫xxx。”
花棠恍惚了一下，微微睜大眼睛：“戎先生，你剛說鏡妖前輩叫什麽？”
夢魘一頓，審視的目光投在花棠身上，它在念到名字的一瞬釋放了妖力，不知道自己在夢裏的人受到它妖力的影響，會在大腦自動給出一個回答。
但花棠這是沒有受到它妖力影響？
這怎麽可能？除非她已經知道眼前這一幕是假的了……
夢魘的臉色略顯凝重，然而這時，看到花棠眼巴巴望著他：“鏡妖前輩也姓千嗎？”
夢魘提起的警惕一下子散去。
原來是虛驚一場。
它就說一個普通的小花妖怎麽可能識破它的夢境。
原來在花棠的想象中，妖怪辦的鏡妖和千奇景一個姓氏。
果然，它又聽到花棠問：“鏡妖前輩和千奇景認識嗎？”
這問題不好答，夢魘便看向‘錦翰英’，這目光讓花棠註意到，下一秒，剛還安靜著的錦翰英突然詐屍般沖它開火：“妖怪辦既然有鏡妖，為何不早一點派出來救我！”
夢魘模仿著戎游沈下臉的模樣，‘錦翰英’的咆哮戛然而止，像是理智忽然回歸，發現他罵的人是誰。
花棠在一旁悄悄的松了口氣。
假戎游說妖怪辦鏡妖名字的時候嘴巴張合，卻明明沒有發出聲音，擺明是在糊弄她。
而假戎游很自信她不會發現異樣，她詢問時見到假戎游的表情微變，立即調轉口風，用懵懂驚奇的表情做掩飾，胡亂試探：“鏡妖前輩也姓千嗎？”
假戎游居然沒* 有反駁。
但在她想要深入千奇景時被‘錦翰英’打斷了。
這人和千奇景是一夥的。
她的視線輕輕落在假戎游身上，帶著探究——千奇景綁她來是誤解了她和錦翰英的關系，但這個妖的目的是什麽？
正想著，冒牌戎游已經帶他們到了鏡中世界的通道，他們傳過去，然後花棠看到了一團人形霧氣。
她懵懵地看著人形霧氣，耳邊傳來冒牌戎游的聲音：“這是妖怪辦派來的鏡妖。”
“……前輩好。”花棠強繃著給這連個臉都沒的鏡妖問好，內心有些抓狂。
要不要這麽潦草的糊弄人啊。
好歹她也是在白晝學院經過重重競爭來到妖怪辦的妖啊！
她看了一眼‘錦翰英’，這冒牌龍咕咕噥噥，看到鏡妖時沒露出什麽驚詫，似乎鏡妖這個模樣很正常。
“……”
花棠飛快地靜下心來，然後就發現了端倪。
鏡妖沒有妖氣。
花棠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古怪無比。
每個妖怪都有獨特的妖氣，花棠連草木精怪散發的妖氣都可以聞到，但卻沒有聞到人形霧氣的妖氣。
這個鏡妖如同塑料做的食物模型，勾不起她一點食欲。
她眼前的鏡妖，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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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瑤額頭上有許多細汗。
她壓力很大。
已經帶著戎游在鏡中世界穿梭了四個小時, 除了發現有龍族被封印在極寒地帶外，再沒其他的收獲。
她後知後覺意識到那只被他們發現的龍族大概率是放出來迷惑、誤導他們的。
這也怪不了招瑤，招瑤是不親臨一線的文職妖員, 在追敵這方面的經驗少的可憐。
如果是她一個人栽跟頭也還好, 但偏偏……跟著她的是戎游，令世間妖怪都聞風喪膽的兇獸。
招瑤深吸一口氣，抱著必死的覺悟轉頭, 向戎游簡潔的說明了一下情況。
男人沒有不耐, 充斥在眉眼間的戾氣也不是對著招瑤, 聽後沈默片刻，沈聲：“那換條路繼續找。”
然後就有現在的一幕。
招瑤沒有因為戎游平靜的態度放松, 仍然頂著巨大的壓力前行。
“你不舒服？”
安靜的鏡中世界響起戎游的聲音。
招瑤一楞, 下意識轉頭，戎游正皺著眉, 直勾勾的看著她：“能再撐一撐嗎？”
招瑤神情恍惚, 有一些不真實。
她產生幻覺了嗎？為什麽從戎游這句話裏聽出了商量……或者說請求？
他在請求她？
這種荒誕的想法讓她的聲音也變得虛浮：“可以。”
戎游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 招瑤心驚了一下, 又陡然發現戎游不是在向她施壓，他像是在擔心什麽, 焦慮什麽。
突然間，她腦海裏冒出同事們閑聊的片段。
“你們聽說了嗎？咱們妖怪辦那位兇獸找到固定搭檔了。”
“什麽？哪個妖怪瘋了？居然和他組成搭檔？”
“我知道！我還見過他搭檔呢, 是個花妖，年紀很小, 還在白晝學院讀書呢。”
“嘶, 小花妖怎麽敢的？”
“那小花妖可親口和我說過那位又強又溫柔。”
當時一片死寂, 半晌才有人繼續說，“……誰啊, 你確定溫柔是用來形容他的？我怎麽忽然對這個詞有些陌生了。”
也有人咕噥：“小花妖的眼神不太好吧。”
另一個消息靈通的同事喝著茶說：“你們別瞎操心了，董先生手底下有我的朋友，我聽他說戎游對小花妖確實不錯，在小花妖還沒進妖怪辦之前，還私下指導過小花妖的功課呢。”
那些用來打發時間的閑話在此刻具象化了起來。
招瑤莫名有種直覺，戎游此時的皺眉，是因為擔心花棠。
在過去她要是聽到別人說戎游擔心別人的安危，只會哈哈大笑覺得對方的笑話真不錯。
招瑤繼續朝前走，緊繃的肩頭稍微放松了一些，她壯著膽子打破沈默：“戎先生和花棠組隊的時間也不久吧？”
戎游在後方垂著眼眸，從頭到腳流露出的氣息清楚刻畫著冷漠和兇殘，花棠兩個字像是觸發了什麽開關，他掀起漆黑的眼眸，意外有耐心的分享——
“算久了，以前沒有人能跟著我連續出兩次委托。”
招瑤：“……”
這個確實無法反駁。
雖然戎游給的答案並不溫馨，但招瑤的膽子還是變大了一些，她需要在這種環境下說點話來緩解壓力：“那你們當初是怎麽認識的？”
戎游沈默了一會，就當招瑤以為他不會理她時，他開口了：“妖怪辦分予白晝學院一些簡單的委托，給那裏的小妖怪練手，她當時進行一項委托時，同伴被一桃花妖困住，正好是我救了他們。”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不過她說更早之前見過一起，她那時候在段飛塔的車上，但我沒什麽印象。”
招瑤聽得一楞一楞，聽戎游這話，兩人相識是花棠還在白晝學院的事，戎游記得還挺清楚。
“因為她很愛說話。”
戎游的聲音聽上去沒那麽冷了，甚至透露出一點無奈，“她逮到機會就對我說想向我學習，變成和我一樣厲害的大妖。”
招瑤慢半拍才反應過來，她無意識的把心裏話說出來，然而戎游還認真回答了。
臥了個大草。
倘若現在在外面，招瑤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擡頭看看太陽今天是不是從西邊升上來了。
亂想一氣後招瑤忍不住的咀嚼戎游話裏的內容，那字裏行間都透露著親昵，小花妖很親近戎游，戎游也比她想象中的更在乎小花妖。
招瑤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喟嘆。
好牛一小花妖。
招瑤在八卦欲抓心撓肝的催促下，又小聲問：“外界傳聞說是花棠主動和您組隊，這也是真的？”
“嗯。”提起這茬，戎游按了按眉心，似是頭疼。
這是戎游煩心的事。
他不想讓花棠畏懼自己。
他怕花棠見多了他獵殺其他妖物的殘酷一面後開始害怕他。
招瑤欽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看來花棠真的很喜歡你。”
這回輪到戎游怔然，他低聲覆喃：“她很喜歡我？”
“對啊，是個妖怪都知道和您組隊會面臨什麽，大家都有點害怕，但花棠還堅持申請和您組成固定搭檔，這不就是很喜歡您嘛。”
招瑤雖說著話，但沒懈怠正事，雙目觀察著每個鏡子，沒有註意到戎游的神色變化。
戎游思緒也有紛亂。
他的擔心固然沒有緩解，但又因為招瑤這句話，滋生出奇怪的感覺。
他沒有繼續說話。
隱約幻視出花棠在時的模樣。
小妖怪很吵，圍在他身邊總是嘰嘰喳喳，偶爾說出的狂言也會令戎游覺得難以招架。
但現在聽不到小妖怪的聲音後，他不斷懷念起花棠在的時候。
想快一點找到她。
把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不能再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戎游垂眼，蒼白的指尖微動，他驀地發現，他遠比想象中更在乎花棠。
……
扮成戎游模樣的夢魘站在一邊，安靜地註視著蹲在‘錦翰英’身邊的小花妖。
小花妖一臉關切的問著他虛構出來的龍族：“錦先生，千奇景把繩子松長的時候真是嚇死我了，你有沒有受傷？”
‘錦翰英’像打了雞血般，扯去腳邊的繩子，轉頭握住花棠的手，照花棠認知的那樣回答她：“我沒事，她也不能拿龍族怎麽樣，反倒是你，她切斷鏡像後有對你做什麽過分的事嗎？”
花棠搖搖頭。
夢魘百思不得其解，這看上去除了長相出眾，似乎再無特別之處的小花妖，為何會受到戎游的特別關註？
但它沒有過多糾結，畢竟它此次來的目的是探出戎游的弱點。
“快走吧，”夢魘出聲打斷了花棠。它不能讓花棠繼續問錦翰英，這裏是花棠的夢境，錦翰英是花棠認知虛構的存在，再問下去，很容易被人識破錦翰英有問題。
“好，”花棠乖乖應了聲，從地上站起來，歪頭看它，“戎先生，你怎麽找到我的呀？”
夢魘說：“妖怪辦了解情況後，特遣分部的一個鏡妖過來，她帶我進入鏡中世界找到的你。”
夢魘真假半摻的說，只有這樣才會讓花棠覺得夢更加真實。
“鏡妖前輩嗎？她就在外面？我等下要怎麽稱呼她？”
夢魘瞥了一眼花棠，心說我怎麽知道，於是隨口說：“她叫xxx。”
花棠恍惚了一下，微微睜大眼睛：“戎先生，你剛說鏡妖前輩叫什麽？”
夢魘一頓，審視的目光投在花棠身上，它在念到名字的一瞬釋放了妖力，不知道自己在夢裏的人受到它妖力的影響，會在大腦自動給出一個回答。
但花棠這是沒有受到它妖力影響？
這怎麽可能？除非她已經知道眼前這一幕是假的了……
夢魘的臉色略顯凝重，然而這時，看到花棠眼巴巴望著他：“鏡妖前輩也姓千嗎？”
夢魘提起的警惕一下子散去。
原來是虛驚一場。
它就說一個普通的小花妖怎麽可能識破它的夢境。
原來在花棠的想象中，妖怪辦的鏡妖和千奇景一個姓氏。
果然，它又聽到花棠問：“鏡妖前輩和千奇景認識嗎？”
這問題不好答，夢魘便看向‘錦翰英’，這目光讓花棠註意到，下一秒，剛還安靜著的錦翰英突然詐屍般沖它開火：“妖怪辦既然有鏡妖，為何不早一點派出來救我！”
夢魘模仿著戎游沈下臉的模樣，‘錦翰英’的咆哮戛然而止，像是理智忽然回歸，發現他罵的人是誰。
花棠在一旁悄悄的松了口氣。
假戎游說妖怪辦鏡妖名字的時候嘴巴張合，卻明明沒有發出聲音，擺明是在糊弄她。
而假戎游很自信她不會發現異樣，她詢問時見到假戎游的表情微變，立即調轉口風，用懵懂驚奇的表情做掩飾，胡亂試探：“鏡妖前輩也姓千嗎？”
假戎游居然沒* 有反駁。
但在她想要深入千奇景時被‘錦翰英’打斷了。
這人和千奇景是一夥的。
她的視線輕輕落在假戎游身上，帶著探究——千奇景綁她來是誤解了她和錦翰英的關系，但這個妖的目的是什麽？
正想著，冒牌戎游已經帶他們到了鏡中世界的通道，他們傳過去，然後花棠看到了一團人形霧氣。
她懵懵地看著人形霧氣，耳邊傳來冒牌戎游的聲音：“這是妖怪辦派來的鏡妖。”
“……前輩好。”花棠強繃著給這連個臉都沒的鏡妖問好，內心有些抓狂。
要不要這麽潦草的糊弄人啊。
好歹她也是在白晝學院經過重重競爭來到妖怪辦的妖啊！
她看了一眼‘錦翰英’，這冒牌龍咕咕噥噥，看到鏡妖時沒露出什麽驚詫，似乎鏡妖這個模樣很正常。
“……”
花棠飛快地靜下心來，然後就發現了端倪。
鏡妖沒有妖氣。
花棠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古怪無比。
每個妖怪都有獨特的妖氣，花棠連草木精怪散發的妖氣都可以聞到，但卻沒有聞到人形霧氣的妖氣。
這個鏡妖如同塑料做的食物模型，勾不起她一點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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