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吃了三十只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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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吃了三十只妖呀
何嘉旗在紙上寫寫畫畫, 半晌，停下筆對著趴在桌上的少女說：“你說，我將來去出書怎麽樣, 預測學校每次的摸底考, 或者寫進妖怪辦的攻略指南，你就是我的第一個成功案例。”
花棠細白的胳膊上搭著腦袋，肘尖磨得微微紅, 漂亮的小臉泛帶著困倦, 這是消化龍角帶來的後遺癥。
她遲鈍的思忖片刻, 彎起了眉梢：“算了吧。”
“？”
花棠懶洋洋地開口：“要是有妖怪讀了你寫的指南，還沒進到妖怪辦, 回頭找你撒氣怎麽搞？”
何嘉旗一滯, 深以為然。
妖怪裏蠻橫不講理的多的是，花棠上述情況確實有發生的可能。
只聽花棠又慢吞吞道：“不過你可以嘗試和學校、還有妖怪辦合作, 你這樣的人才, 在妖怪界很稀缺的。”
何嘉旗楞了兩秒, 略微羞赧：“原來我在你眼裏是稀缺人才啊。”
花棠：“……”
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規劃著未來的道路, 教室外有人找來，花棠一擡眼, 與神情憔悴的濮源四目相對。
花棠眨了眨眼，看濮源的表情, 不太像是來找茬的，又想起胡九卿允諾過的事情, 站起來朝外走去。
果然, 濮源是找她來審查他拘留勞動的。
途中, 濮源說明來意，自然沒漏掉戎游那番威脅, 甚至不惜放下拿他龍角的舊仇，低聲下氣的讓她公正一些。
戎游等在白晝學院的結界之外，看到他們，他挑刺兒的嚴厲目光盤桓在濮源身上。
濮源皮一緊，色厲內荏道：“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違反妖怪規則的，別再盯著我了。”
戎游輕嗤一聲，墨黑的眼睛裏醞釀著貪婪。
花棠左看看，右看看，上前插進兩個人中間，彎著腰打招呼：“好久不見呀，戎先生。”
花棠無聲的嘆了口氣，餘光斂入那笨蛋青龍，內心不停告訴自己，那或許是自己的哥哥，還是拯救一下吧。
戎游果然將註意力落在花棠身上，他身形頎長，蒼白的肌肉裹藏在衣服底下，可兇殘的氣勢半分不減。
戎游抿直薄唇，嫻熟地拎向少女的後領，把人帶到自己身旁。
這是什麽笨蛋小妖怪，上次這青龍掐著她脖子要弄死她，現在居然還敢毫無設防的把背後留給濮源。
花棠眼前景色一轉，挨著戎游站穩，擡頭對上濮源的眼睛。
濮源望著他們，倒吸一口冷氣，顫顫巍巍地指著兩人，才想起來：“你們……你們是一夥的！”
花棠：“……”
她瞧這龍族好像不大聰明的亞子。
忽然間就不想擁有什麽龍族的血脈了。
花棠歪頭望向戎游：“戎先生，你們這次的委托內容是什麽呀？”
戎游亦是無視如遭背叛的濮源：“有人舉報城西外郊，有一夥謀劃著消滅人類計劃的妖怪，這些妖怪鬧出了人命。”
他頓了一下，似是不太情願：“我們要把人抓回去。”
紆尊降貴的，就好像殺雞用牛刀一樣不滿。
“人很多嗎，我在的話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呀？”
花棠趕緊問，她可不想在妖怪辦落下什麽不好的印象：“要是不方便行動的話，到時候不用管我。”
戎游看著自己能用一根手指就會碾壞的小花妖，罕見的猶豫了一秒。
“不行！”
濮源第一個投反對票，一臉絕對不要和戎游單獨相處的表情。
花棠被他的多變打敗，忍不住：“你不怕我和戎先生合夥陰你了嗎？”
濮源一噎，嘟囔：“那也比我和這兇獸單獨相處的強。”
他聲音很小，花棠沒聽清他的話：“你說什麽？”
濮源繃起臉，倔強青龍，絕不丟神獸的臉：“我會看住那些妖怪不弄傷你的，你在一旁看著就行！”
花棠看了看戎游，男人默不作聲，同意了濮源的話，低聲道：“有我在。”
花棠只好點頭，笑了笑：“那我就放心啦。”
濮源：“……我讓你不放心嗎？”
花棠：“……”
這有什麽好爭的。
偏偏身側的男人嗤笑一聲，下頜微擡，傲慢又嘲諷：“出發吧，四腳蛇。”*
濮源：“！”
忍！
他忍辱負重，等今天工作結束，他定要告訴舅舅，這妖怪辦欺龍太甚，分明是來羞辱他！
“戎先生少說點吧，”濮源聽到那小妖怪無奈的聲音，“他回頭再去告家長怎麽辦？”
濮源：“……”
於是青龍一路猙獰著張臉，怒氣沖沖的趕往城西。
江城城西是老城區，煙火氣息是最足的，在這一片人類居住的地盤找出窩藏的妖怪並不容易。
濮源只知道他們今晚會在一個小公園裏集合，於是他們早早的來踩點。
花棠歪著腦袋看了看兩位，戎游矜貴冷傲，濮源氣勢洶洶，她好心提醒道：“你們收一下妖氣吧。我要是那些妖怪裏的一員，見到這麽強大的妖氣，肯定會放棄今晚的活動。”
三人收好妖氣，踏進人類的地盤。
這會兒是傍晚，公園飄蕩著悠揚的歡樂聲。
花棠年齡最小，反而是三個人裏面最熟悉人類生活的。
第二了解的是戎游，身著西裝的冷峻男人穿過鵝卵石小道，嗅著味兒停在一小商販面前。
小商販呆呆地收下錢，把整個烤腸機的腸給戎游包起來，就又聽男人說：“生的也要。還有那些碎冰也都裝給我。”
於是剛擺攤半個小時的小商販魔幻地賣光了所有的東西，一瞬間福至心靈，仿佛明白了小女兒嘴裏常念叨的“這片魚塘我包了”的霸總是什麽模樣。
花棠和濮源老實的等在一邊，這千年青龍沒吃過什麽好的，對人類的印象還停留在千年前，食不飽腹衣不蔽體，經常求他們龍族庇佑，這是他第一次聞見那麽香的東西。
可他又要面子，不允許自己露出鄉巴佬的表情，硬作不屑：“哼，那有什麽好的。”
他轉過頭，怕暴露自己沒見識的模樣，先一步對著周圍的人類點評。
“這些人類是在跳請福的祈禱舞嗎，怎麽選的都是些年紀這麽大的，我喜歡年輕的，可惜這麽好聽的歌了。”
花棠偏頭看了眼濮源所指，那是廣場舞大媽的地盤，好些個大爺大媽正在《最炫民族風》的伴奏下嗨跳。
“……”
算了，他開心就好。
“人類太渺小了，我隨便跺跺腳他們都得死。”
濮源雙手抱在胸前，睨到樹林那趁沒人註意偷偷親吻的一對情侶，眼珠差點跌出來，千年光棍紅著耳尖轉過頭：“不、不知羞恥！”
花棠：“……嗯嗯嗯嗯。”
她的智障‘哥哥’，由她來憐愛。
戎游待的那邊忽然傳來一些的動靜，花棠一擡眼，註意到兩個男人圍住戎游。
花棠眼皮一跳，撇下濮源：“我去看看，你在這裏等我們。”
不等濮源回答，她連忙跑過去。
圍著戎游的兩個中年男人臉上堆著橫肉，不爽地盯著戎游。
烤腸攤的小商販急的滿頭大汗：“兩位大哥，要不你們稍等等，我去公園口給你們買烤腸。”
但是那兩個男人明顯的不買賬，其中高一點的叉腰橫罵：“和你沒關系，我問的是這小子，我們花錢從你手上換烤腸都不行嗎，存心找茬是吧？”
另一個矮一點的冷笑：“x的，真會裝逼，可別給臉不要臉！”
花棠一頭霧水，恰好有個小姑娘在一旁看熱鬧，她湊過去，問了問，臉上的表情一空。
原來這兩個男人是戎游買東西時排在他後面，沒料到戎游手一擡，直接把小販的推車買空了。
兩人不樂意跑遠，就想花錢從戎游那裏換，可戎游冷漠的拒絕了。
這一下子讓那兩人不爽了，就有了眼下這一幕。
花棠問清前因後果，擠到戎游身邊，她沒當著無數雙八卦的眼睛喊他戎先生：“哥哥，東西買好了嗎，我們走吧。”
妖氣悄然釋放，籠鉆進那兩人類的鼻口。
戎游察覺到什麽，低頭看了一眼花棠。
花棠小聲說：“就只是打發他們走而已。”
幻術一經釋放，前一刻劍拔弩張，要與戎游決戰誰是公園之王的兩個男人眼神一變，仿佛買到了想要的東西，得意地轉身離開。
幸好動靜沒鬧大。
花棠松了口氣，他們一旦讓人類發現破綻，將會變得很難收場。而且被妖怪辦知道，還會被算進待考察的妖怪名單裏，不利於她樹立正面印象。
然而下一秒，身後傳來更大的動靜。
不知為何，濮源被層層圍了起來，周圍鬧哄哄的，花棠從旁人的側臉窺得憤怒。
她內心咯噔一下，顧不上別的，抓著戎游的手腕沖向另一個人群。
擠進人堆，花棠看著濮源漲紅了臉，手上拎著一個小屁孩，憤怒大喊：“是他先撞我的！”
他手裏的孩子哪經歷過這種事，嚇得哇哇大哭，小孩的父親也氣：“幹什麽！我的孩子已經向你道過歉了！周圍的人也都聽到了！快把我家大寶放下來，這裏有這麽多人，我警告你不要亂來！”
圍著的都是剛剛在跳廣場舞的熱心大爺大媽，一個個見小孩哭得可憐，七嘴八舌道。
“小夥子，哎呦你先把小孩放下來講嘛。”
“我要報警了啊，趕快把孩子先放下來！”
“人孩子不給你道歉了嗎，小夥子對孩子別太計較了。”
濮源什麽時候遭受過這種待遇，他氣的哆嗦，手臂龍鱗隱現，他只是隨手一撈撞了他小腿的人類幼崽，就被這些用手指都能碾死的人類給圍了。
下一秒，一個勇而無畏的少女沖上來，奪下他手裏的三歲小孩。
“對不起呀，我是他妹妹。”
花棠十分後悔跟著來了，她又不是來收拾爛攤子的，沒進妖怪辦，操著妖怪辦的心。
“我哥哥他這裏有問題。”少女垂著眼，指著腦袋，軟軟的歉疚道，“但他沒有傷害小朋友的意思。”
濮源一楞，反應過來要大怒，就見少女拽著自己的衣擺，用極輕的聲音快速道：“戎先生在看你。”
“如果你敢流露出來傷害人類的意圖，戎先生怕是會動手。”
濮源：“……”
他迎上人群中那一雙格外冷漠的黑眸，頓時一個哆嗦。
“我……”
濮源望著烏泱泱的人類，憋屈道：“對，我腦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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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棠細白的胳膊上搭著腦袋，肘尖磨得微微紅, 漂亮的小臉泛帶著困倦, 這是消化龍角帶來的後遺癥。
她遲鈍的思忖片刻, 彎起了眉梢：“算了吧。”
“？”
花棠懶洋洋地開口：“要是有妖怪讀了你寫的指南，還沒進到妖怪辦, 回頭找你撒氣怎麽搞？”
何嘉旗一滯, 深以為然。
妖怪裏蠻橫不講理的多的是，花棠上述情況確實有發生的可能。
只聽花棠又慢吞吞道：“不過你可以嘗試和學校、還有妖怪辦合作, 你這樣的人才, 在妖怪界很稀缺的。”
何嘉旗楞了兩秒, 略微羞赧：“原來我在你眼裏是稀缺人才啊。”
花棠：“……”
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規劃著未來的道路, 教室外有人找來，花棠一擡眼, 與神情憔悴的濮源四目相對。
花棠眨了眨眼，看濮源的表情, 不太像是來找茬的，又想起胡九卿允諾過的事情, 站起來朝外走去。
果然, 濮源是找她來審查他拘留勞動的。
途中, 濮源說明來意，自然沒漏掉戎游那番威脅, 甚至不惜放下拿他龍角的舊仇，低聲下氣的讓她公正一些。
戎游等在白晝學院的結界之外，看到他們，他挑刺兒的嚴厲目光盤桓在濮源身上。
濮源皮一緊，色厲內荏道：“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違反妖怪規則的，別再盯著我了。”
戎游輕嗤一聲，墨黑的眼睛裏醞釀著貪婪。
花棠左看看，右看看，上前插進兩個人中間，彎著腰打招呼：“好久不見呀，戎先生。”
花棠無聲的嘆了口氣，餘光斂入那笨蛋青龍，內心不停告訴自己，那或許是自己的哥哥，還是拯救一下吧。
戎游果然將註意力落在花棠身上，他身形頎長，蒼白的肌肉裹藏在衣服底下，可兇殘的氣勢半分不減。
戎游抿直薄唇，嫻熟地拎向少女的後領，把人帶到自己身旁。
這是什麽笨蛋小妖怪，上次這青龍掐著她脖子要弄死她，現在居然還敢毫無設防的把背後留給濮源。
花棠眼前景色一轉，挨著戎游站穩，擡頭對上濮源的眼睛。
濮源望著他們，倒吸一口冷氣，顫顫巍巍地指著兩人，才想起來：“你們……你們是一夥的！”
花棠：“……”
她瞧這龍族好像不大聰明的亞子。
忽然間就不想擁有什麽龍族的血脈了。
花棠歪頭望向戎游：“戎先生，你們這次的委托內容是什麽呀？”
戎游亦是無視如遭背叛的濮源：“有人舉報城西外郊，有一夥謀劃著消滅人類計劃的妖怪，這些妖怪鬧出了人命。”
他頓了一下，似是不太情願：“我們要把人抓回去。”
紆尊降貴的，就好像殺雞用牛刀一樣不滿。
“人很多嗎，我在的話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呀？”
花棠趕緊問，她可不想在妖怪辦落下什麽不好的印象：“要是不方便行動的話，到時候不用管我。”
戎游看著自己能用一根手指就會碾壞的小花妖，罕見的猶豫了一秒。
“不行！”
濮源第一個投反對票，一臉絕對不要和戎游單獨相處的表情。
花棠被他的多變打敗，忍不住：“你不怕我和戎先生合夥陰你了嗎？”
濮源一噎，嘟囔：“那也比我和這兇獸單獨相處的強。”
他聲音很小，花棠沒聽清他的話：“你說什麽？”
濮源繃起臉，倔強青龍，絕不丟神獸的臉：“我會看住那些妖怪不弄傷你的，你在一旁看著就行！”
花棠看了看戎游，男人默不作聲，同意了濮源的話，低聲道：“有我在。”
花棠只好點頭，笑了笑：“那我就放心啦。”
濮源：“……我讓你不放心嗎？”
花棠：“……”
這有什麽好爭的。
偏偏身側的男人嗤笑一聲，下頜微擡，傲慢又嘲諷：“出發吧，四腳蛇。”*
濮源：“！”
忍！
他忍辱負重，等今天工作結束，他定要告訴舅舅，這妖怪辦欺龍太甚，分明是來羞辱他！
“戎先生少說點吧，”濮源聽到那小妖怪無奈的聲音，“他回頭再去告家長怎麽辦？”
濮源：“……”
於是青龍一路猙獰著張臉，怒氣沖沖的趕往城西。
江城城西是老城區，煙火氣息是最足的，在這一片人類居住的地盤找出窩藏的妖怪並不容易。
濮源只知道他們今晚會在一個小公園裏集合，於是他們早早的來踩點。
花棠歪著腦袋看了看兩位，戎游矜貴冷傲，濮源氣勢洶洶，她好心提醒道：“你們收一下妖氣吧。我要是那些妖怪裏的一員，見到這麽強大的妖氣，肯定會放棄今晚的活動。”
三人收好妖氣，踏進人類的地盤。
這會兒是傍晚，公園飄蕩著悠揚的歡樂聲。
花棠年齡最小，反而是三個人裏面最熟悉人類生活的。
第二了解的是戎游，身著西裝的冷峻男人穿過鵝卵石小道，嗅著味兒停在一小商販面前。
小商販呆呆地收下錢，把整個烤腸機的腸給戎游包起來，就又聽男人說：“生的也要。還有那些碎冰也都裝給我。”
於是剛擺攤半個小時的小商販魔幻地賣光了所有的東西，一瞬間福至心靈，仿佛明白了小女兒嘴裏常念叨的“這片魚塘我包了”的霸總是什麽模樣。
花棠和濮源老實的等在一邊，這千年青龍沒吃過什麽好的，對人類的印象還停留在千年前，食不飽腹衣不蔽體，經常求他們龍族庇佑，這是他第一次聞見那麽香的東西。
可他又要面子，不允許自己露出鄉巴佬的表情，硬作不屑：“哼，那有什麽好的。”
他轉過頭，怕暴露自己沒見識的模樣，先一步對著周圍的人類點評。
“這些人類是在跳請福的祈禱舞嗎，怎麽選的都是些年紀這麽大的，我喜歡年輕的，可惜這麽好聽的歌了。”
花棠偏頭看了眼濮源所指，那是廣場舞大媽的地盤，好些個大爺大媽正在《最炫民族風》的伴奏下嗨跳。
“……”
算了，他開心就好。
“人類太渺小了，我隨便跺跺腳他們都得死。”
濮源雙手抱在胸前，睨到樹林那趁沒人註意偷偷親吻的一對情侶，眼珠差點跌出來，千年光棍紅著耳尖轉過頭：“不、不知羞恥！”
花棠：“……嗯嗯嗯嗯。”
她的智障‘哥哥’，由她來憐愛。
戎游待的那邊忽然傳來一些的動靜，花棠一擡眼，註意到兩個男人圍住戎游。
花棠眼皮一跳，撇下濮源：“我去看看，你在這裏等我們。”
不等濮源回答，她連忙跑過去。
圍著戎游的兩個中年男人臉上堆著橫肉，不爽地盯著戎游。
烤腸攤的小商販急的滿頭大汗：“兩位大哥，要不你們稍等等，我去公園口給你們買烤腸。”
但是那兩個男人明顯的不買賬，其中高一點的叉腰橫罵：“和你沒關系，我問的是這小子，我們花錢從你手上換烤腸都不行嗎，存心找茬是吧？”
另一個矮一點的冷笑：“x的，真會裝逼，可別給臉不要臉！”
花棠一頭霧水，恰好有個小姑娘在一旁看熱鬧，她湊過去，問了問，臉上的表情一空。
原來這兩個男人是戎游買東西時排在他後面，沒料到戎游手一擡，直接把小販的推車買空了。
兩人不樂意跑遠，就想花錢從戎游那裏換，可戎游冷漠的拒絕了。
這一下子讓那兩人不爽了，就有了眼下這一幕。
花棠問清前因後果，擠到戎游身邊，她沒當著無數雙八卦的眼睛喊他戎先生：“哥哥，東西買好了嗎，我們走吧。”
妖氣悄然釋放，籠鉆進那兩人類的鼻口。
戎游察覺到什麽，低頭看了一眼花棠。
花棠小聲說：“就只是打發他們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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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動靜沒鬧大。
花棠松了口氣，他們一旦讓人類發現破綻，將會變得很難收場。而且被妖怪辦知道，還會被算進待考察的妖怪名單裏，不利於她樹立正面印象。
然而下一秒，身後傳來更大的動靜。
不知為何，濮源被層層圍了起來，周圍鬧哄哄的，花棠從旁人的側臉窺得憤怒。
她內心咯噔一下，顧不上別的，抓著戎游的手腕沖向另一個人群。
擠進人堆，花棠看著濮源漲紅了臉，手上拎著一個小屁孩，憤怒大喊：“是他先撞我的！”
他手裏的孩子哪經歷過這種事，嚇得哇哇大哭，小孩的父親也氣：“幹什麽！我的孩子已經向你道過歉了！周圍的人也都聽到了！快把我家大寶放下來，這裏有這麽多人，我警告你不要亂來！”
圍著的都是剛剛在跳廣場舞的熱心大爺大媽，一個個見小孩哭得可憐，七嘴八舌道。
“小夥子，哎呦你先把小孩放下來講嘛。”
“我要報警了啊，趕快把孩子先放下來！”
“人孩子不給你道歉了嗎，小夥子對孩子別太計較了。”
濮源什麽時候遭受過這種待遇，他氣的哆嗦，手臂龍鱗隱現，他只是隨手一撈撞了他小腿的人類幼崽，就被這些用手指都能碾死的人類給圍了。
下一秒，一個勇而無畏的少女沖上來，奪下他手裏的三歲小孩。
“對不起呀，我是他妹妹。”
花棠十分後悔跟著來了，她又不是來收拾爛攤子的，沒進妖怪辦，操著妖怪辦的心。
“我哥哥他這裏有問題。”少女垂著眼，指著腦袋，軟軟的歉疚道，“但他沒有傷害小朋友的意思。”
濮源一楞，反應過來要大怒，就見少女拽著自己的衣擺，用極輕的聲音快速道：“戎先生在看你。”
“如果你敢流露出來傷害人類的意圖，戎先生怕是會動手。”
濮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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