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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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第 83 章
羅婉沒有想到宗越會說這麽一大堆的話, 也不知該怎麽回應他。
她當初嫁進來，從沒想過會有這一日，從沒想過宗越有朝一日會跟她說, 他心裏是有她了。
她就想安安穩穩、相安無事過個日子, 沒有打算來與誰交心。
瞧著宗越冥頑不靈, 一肚子壞水兒, 也不像是個會與人交心的, 可他有什麽必要騙她，有什麽必要拿那些甜言蜜語來哄她？
於情於理, 她該禮尚往來地也好好誇他一番。
他長得也很好看啊, 他本來就是長安城裏最好看的紈絝子弟，後來又讀書，又從軍, 整個人早已不是當初錦繡堆裏的浪蕩兒了, 雖還有玩世不恭的時候，但安靜時溫華如玉, 縱馬時灼然瑰傑, 這樣的他, 自是當得起她的誇讚。
可她不知為何, 反而開不了口。
他這突然奉上的真心, 感覺好生熾烈，有點像燙手山芋，叫人不敢貿然去接。
太突然了, 她根本沒有一絲絲防備, 她……不知道該拿什麽樣的態度去回應他。
單純的禮尚往來, 似乎欠了點火候，可要她拿出同他一般熾烈的情意, 多少有些為難她了。
好在他也只是問，不和離成不成。
“都是你說的，我從來沒有說過。”羅婉還帶著怨氣。
終於等得她開口，宗越心神一松，明白她的意思了。
“那，給你多罵兩句。”他淡著臉，做出任打任罵的樣子。
“好了，我還有事要做。”
羅婉示意他放開自己，大白天的，他抱著她坐在書案上，像什麽樣子。
“以後，你要是想和離，不準偷偷摸摸的。”
宗越就只是嘴上說說，她卻是身體力行來真的，還瞞著他，若非他陰差陽錯早就知道了有所警覺，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她插上一刀。
羅婉聽這話，猜出他燒掉自己準備的和離書果然就是故意的。
“你還知道什麽？”羅婉試探地問。
宗越裝糊塗，並不打算說破，為免她追問，故意揪著今天賬目的事問：“你怎麽做得這麽快，是不是早有準備？”
羅婉自然不能承認，低下頭不說話了。
宗越也不再提這事，轉而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要是氣，就怪我，別去告訴你小妹還有表嫂，三郎年紀輕，大表兄一向穩重，都是受我教唆，尤其三郎好不容易勸得姨母同意去提親，別為難他了。”
羅婉其實不大樂意小妹嫁給姜成穆，畢竟韓夫人是勉為其難才答應的，以後婆媳相處還是個難題，但小妹對姜成穆確實也有些心思，真讓人為難。
宗越好似看出她的顧慮，想了想，道：“不如，你勸勸表嫂，讓她還嫁給大表兄，這樣，也不怕你小妹以後被長嫂欺負。”
羅婉差點被他氣笑，抿唇忍住了，但宗越還是察覺到她差點溢出來的笑容，心裏完全安定松懈了。
他的唇忽然壓過來，撬開她的唇齒。
羅婉了解男人的欲望，他一旦開了頭，就不會半途而廢，必要徹底盡興了才會放開她，但現在是白日，不能由著他。
但她根本沒有張嘴拒絕的機會，裙擺又雲蒸霞蔚地堆疊在腰際，他的手臂在窸窸窣窣的一陣動靜後，按著她貼了過去。
八月的時節，紫檀木的書案有些涼，他大概也想到了這層，特意把幾個賬冊墊在她坐下。
羅婉怕打濕賬冊，要去抽出來，被他鎖了雙手交疊按在腰後，完全動彈不得。
這種事上，他每次都很強勢，當然不可否認，他每次也很賣力。
羅婉總算是明白，話本裏說的天花亂墜的舒適和沈溺，倒也不完全是虛的。
她竟……
因為太過劇烈，怕她呼吸困難，他放開了她的唇，只是按著她幾乎貼進自己懷中，又命令：“叫我。”
他戒斷不了她這個時候喚的那聲“越郎”。
羅婉遂了他的意，主動攀著他的脖頸，有意讓他快些結束。
這大白日的，隨時會有人來找她。
她不止喚了他，身子也好似緊張地瑟縮了幾下。
宗越吸了一口氣，差一點……
才一刻多鐘，他怎麽也不能讓她得逞。
“挑釁我？”他拿出應戰的陣勢，攪起更激烈的戰鬥。
此時院裏有了動靜，原是宗季蓉來尋羅婉說話，正和院中奴婢問著她可在房中。
羅婉更緊張了，咬緊唇瓣捶著宗越，示意他快放開自己。
宗越不僅不放，還抱著她走過去上了門閂，勢要有始有終，完完整整。
“嫂嫂，你在麽，我有事想和你說。”宗季蓉已經來到房門外，輕叩著門扉。
羅婉不敢出聲，宗越沒有抱著她折回書案，就靠在門上。
怕他逆反地故意在此時加重力道，她也不敢有任何反抗推拒的動作，只能乖順地配合著他尚不算過分的侵奪。
“嫂嫂？”宗季蓉還在叩門。
“何事？”宗越的聲音波瀾不驚，除了他慣有的不耐煩外，倒是一點兒情欲都沒露出來。
大概是被他的聲音嚇到了，宗季蓉再說話時明顯小心許多，“嫂嫂……在嗎，我找嫂嫂。”
“忙著呢！”宗越的不耐煩更重了。
“那我……一會兒再來。”房門外的腳步聲跑開了。
羅婉也終於松了口氣，又開始捶打他的肩膀，雖沒好意思說出口，卻是在怪他非要白日·宣·淫。
她面如桃花，嬌艷欲滴，令那眉目裏氣惱的神色都分外妖嬈。
她的拳頭和她整個人一樣軟綿綿的，她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她這副咬牙切齒捶打他的模樣有多勾人。
果然，打是親罵是愛，宗越更加深信不疑。
他抱著她折回書案上。
事情結束時，羅婉坐下的賬冊已經整個都浸透了。
宗越卻好像沒料到這情況似的，故意捏起賬冊，皺眉看了會兒，在女郎眼前晃晃，故作稀奇、難以想象模樣，說：“你弄的？”
羅婉仰面躺在書案上歇息，瞧見那賬冊，又羞又惱，又揮拳去打宗越。
宗越卻不躲，看似平淡無波的面色上，眉梢已經挑起。
她這副軟綿綿捶打他的樣子，和她柔聲喚他“越郎”一樣，會讓人上癮，欲罷不能。
“還能看麽？”他佯作擔憂地翻著賬冊。
賬冊早就粘連成一坨了，須得小心揭取，但宗越顯然沒有那個好耐心，動作也不甚細致，每揭一頁必然扯爛。
最後，羅婉費了好大力氣做的賬目底本就這樣被他毀了。
女郎顰眉瞪他，宗越反而神清氣爽，把人抱去榻上歇息，獨自去了書房。
···
宗季蓉一看到宗越離開昆玉院，立即就尋了過來。
“嫂嫂，你不舒服麽？”
聽到宗季蓉進門，羅婉就拖著疲憊的身子起來了，自然還未休息好。
“沒有大礙，就是看賬本有些累。”羅婉連忙轉移話題，問她：“有急事？”
宗季蓉垂下頭，面露難色，點頭道：“嫂嫂，你能幫我麽？”
原是夏氏和宗孟芙給她牽線，想讓她嫁給梁家子弟，前兩日去魏國公府赴宴，竟有梁家子弟對她動手動腳，她躲避，那男人竟還追她，幸而被一個同在梁家做客的書生撞見，替她攔下那人解了圍。本以為這事就過去了，但今日宗孟芙歸省，說起那個書生，她才知那書生被關進了大獄，說是盜竊。
“嫂嫂，我覺得他一定是被冤枉的，說不定是因為我被人記恨了，被栽贓了。”
宗季蓉握著羅婉手臂央求：“嫂嫂，你能不能幫我求求姜相公，讓他知道此事，幫忙徹查此事，把那個書生救出來。”
“我求過阿姊，阿姊讓我少管閑事，父親那裏我也不敢去說，就算去說了，父親肯定也不會管的，我，我只能來求嫂嫂您幫忙了。”
羅婉想了想，此事倒也不一定非要驚動姜少微，大表兄是京兆尹，應當也能處理此事。
她答應下來，宗季蓉千恩萬謝，親昵地挽著她胳膊枕在她肩膀上，嬌聲道：“嫂嫂你真好，我阿兄真是燒了八輩子高香才能娶到你。”
因著羅婉的指點引導，宗季蓉在掌家之事上上道很快，被夏氏罵的少了，人自然也去了幾分唯唯諾諾的姿態，比之前活潑不少，也會對羅婉撒嬌了。
姑嫂倆正說話，宗孟芙也尋了過來。
宗季蓉剛剛還放松的神色立即警惕起來，雖是放開了羅婉手臂，卻還是和她坐在一處，甚至下意識往她那廂挪近了些。
宗孟芙生了惱恨，明明他們才是一母同胞親姊妹，阿蓉竟和羅婉更親近。
“嫂嫂，你不知道吧？阿蓉的婚事也快定了呢。”宗孟芙故意這樣說，意在警告羅婉不要多管閑事。
“沒有，我跟母親說了不想嫁進梁家。”宗季蓉小聲嘟噥。
“你別不識好歹，不想嫁進梁家，難道你還想嫁給那個只會偷盜的窮酸書生？”宗孟芙厲聲呵斥道。
“他沒有偷盜……”宗季蓉弱弱地辯解著。
“呵，你這麽確信他沒有偷盜，怎麽，難不成你還想去替他告禦狀？”
宗孟芙說著話，觀察羅婉面色，看不出什麽虛實，但想著宗季蓉過來一定是請她幫忙的，遂警告道：“嫂嫂，阿蓉的婚事有爹爹和阿娘操心，還輪不到你這個嫂嫂來管，你還是好好勸勸我阿兄，不如讓他跟著我夫君去打仗，立個功回來，你也能揚眉吐氣。不然，總這麽窩窩囊囊一事無成，多難看啊。”
安豐侯多次要求讓宗越再次隨軍前去打仗，宗越楞是不去，府中上下已經傳開了，言是宗越貪生怕死，不願去打仗。
羅婉不談宗季蓉的事，只說道：“夫君做什麽，我都支持他，難為二妹大著肚子還要替他操心，聽說瑞王殿下又納了幾個美妾，二妹在府裏待著怕是不順心，就在娘家多住一陣子吧，可別氣出個好歹。”
宗孟芙原本很介意瑞王三天兩頭納妾，被夏氏多番勸說，這陣子稍稍看開了，雖然氣羅婉的話，卻不似之前會惱羞成怒，反而頤指氣使地哼了聲，說：“天底下哪有不納妾的男人，不納妾的男人，要麽是窮，要麽是窩窩囊囊一事無成，像我阿兄這樣的，哪來的臉納妾啊。”
“你怎麽這樣說阿兄。”宗季蓉不滿道。
“用得著你來教訓我！”
宗孟芙厲聲斥了句，概是心緒太過激動，忽然小腹一陣抽痛。
她一面捂著肚子，一面指著羅婉大聲嚷道：“你就是故意氣我，我孩子要是有個好歹，你也別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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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婉沒有想到宗越會說這麽一大堆的話, 也不知該怎麽回應他。
她當初嫁進來，從沒想過會有這一日，從沒想過宗越有朝一日會跟她說, 他心裏是有她了。
她就想安安穩穩、相安無事過個日子, 沒有打算來與誰交心。
瞧著宗越冥頑不靈, 一肚子壞水兒, 也不像是個會與人交心的, 可他有什麽必要騙她，有什麽必要拿那些甜言蜜語來哄她？
於情於理, 她該禮尚往來地也好好誇他一番。
他長得也很好看啊, 他本來就是長安城裏最好看的紈絝子弟，後來又讀書，又從軍, 整個人早已不是當初錦繡堆裏的浪蕩兒了, 雖還有玩世不恭的時候，但安靜時溫華如玉, 縱馬時灼然瑰傑, 這樣的他, 自是當得起她的誇讚。
可她不知為何, 反而開不了口。
他這突然奉上的真心, 感覺好生熾烈，有點像燙手山芋，叫人不敢貿然去接。
太突然了, 她根本沒有一絲絲防備, 她……不知道該拿什麽樣的態度去回應他。
單純的禮尚往來, 似乎欠了點火候，可要她拿出同他一般熾烈的情意, 多少有些為難她了。
好在他也只是問，不和離成不成。
“都是你說的，我從來沒有說過。”羅婉還帶著怨氣。
終於等得她開口，宗越心神一松，明白她的意思了。
“那，給你多罵兩句。”他淡著臉，做出任打任罵的樣子。
“好了，我還有事要做。”
羅婉示意他放開自己，大白天的，他抱著她坐在書案上，像什麽樣子。
“以後，你要是想和離，不準偷偷摸摸的。”
宗越就只是嘴上說說，她卻是身體力行來真的，還瞞著他，若非他陰差陽錯早就知道了有所警覺，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她插上一刀。
羅婉聽這話，猜出他燒掉自己準備的和離書果然就是故意的。
“你還知道什麽？”羅婉試探地問。
宗越裝糊塗，並不打算說破，為免她追問，故意揪著今天賬目的事問：“你怎麽做得這麽快，是不是早有準備？”
羅婉自然不能承認，低下頭不說話了。
宗越也不再提這事，轉而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要是氣，就怪我，別去告訴你小妹還有表嫂，三郎年紀輕，大表兄一向穩重，都是受我教唆，尤其三郎好不容易勸得姨母同意去提親，別為難他了。”
羅婉其實不大樂意小妹嫁給姜成穆，畢竟韓夫人是勉為其難才答應的，以後婆媳相處還是個難題，但小妹對姜成穆確實也有些心思，真讓人為難。
宗越好似看出她的顧慮，想了想，道：“不如，你勸勸表嫂，讓她還嫁給大表兄，這樣，也不怕你小妹以後被長嫂欺負。”
羅婉差點被他氣笑，抿唇忍住了，但宗越還是察覺到她差點溢出來的笑容，心裏完全安定松懈了。
他的唇忽然壓過來，撬開她的唇齒。
羅婉了解男人的欲望，他一旦開了頭，就不會半途而廢，必要徹底盡興了才會放開她，但現在是白日，不能由著他。
但她根本沒有張嘴拒絕的機會，裙擺又雲蒸霞蔚地堆疊在腰際，他的手臂在窸窸窣窣的一陣動靜後，按著她貼了過去。
八月的時節，紫檀木的書案有些涼，他大概也想到了這層，特意把幾個賬冊墊在她坐下。
羅婉怕打濕賬冊，要去抽出來，被他鎖了雙手交疊按在腰後，完全動彈不得。
這種事上，他每次都很強勢，當然不可否認，他每次也很賣力。
羅婉總算是明白，話本裏說的天花亂墜的舒適和沈溺，倒也不完全是虛的。
她竟……
因為太過劇烈，怕她呼吸困難，他放開了她的唇，只是按著她幾乎貼進自己懷中，又命令：“叫我。”
他戒斷不了她這個時候喚的那聲“越郎”。
羅婉遂了他的意，主動攀著他的脖頸，有意讓他快些結束。
這大白日的，隨時會有人來找她。
她不止喚了他，身子也好似緊張地瑟縮了幾下。
宗越吸了一口氣，差一點……
才一刻多鐘，他怎麽也不能讓她得逞。
“挑釁我？”他拿出應戰的陣勢，攪起更激烈的戰鬥。
此時院裏有了動靜，原是宗季蓉來尋羅婉說話，正和院中奴婢問著她可在房中。
羅婉更緊張了，咬緊唇瓣捶著宗越，示意他快放開自己。
宗越不僅不放，還抱著她走過去上了門閂，勢要有始有終，完完整整。
“嫂嫂，你在麽，我有事想和你說。”宗季蓉已經來到房門外，輕叩著門扉。
羅婉不敢出聲，宗越沒有抱著她折回書案，就靠在門上。
怕他逆反地故意在此時加重力道，她也不敢有任何反抗推拒的動作，只能乖順地配合著他尚不算過分的侵奪。
“嫂嫂？”宗季蓉還在叩門。
“何事？”宗越的聲音波瀾不驚，除了他慣有的不耐煩外，倒是一點兒情欲都沒露出來。
大概是被他的聲音嚇到了，宗季蓉再說話時明顯小心許多，“嫂嫂……在嗎，我找嫂嫂。”
“忙著呢！”宗越的不耐煩更重了。
“那我……一會兒再來。”房門外的腳步聲跑開了。
羅婉也終於松了口氣，又開始捶打他的肩膀，雖沒好意思說出口，卻是在怪他非要白日·宣·淫。
她面如桃花，嬌艷欲滴，令那眉目裏氣惱的神色都分外妖嬈。
她的拳頭和她整個人一樣軟綿綿的，她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她這副咬牙切齒捶打他的模樣有多勾人。
果然，打是親罵是愛，宗越更加深信不疑。
他抱著她折回書案上。
事情結束時，羅婉坐下的賬冊已經整個都浸透了。
宗越卻好像沒料到這情況似的，故意捏起賬冊，皺眉看了會兒，在女郎眼前晃晃，故作稀奇、難以想象模樣，說：“你弄的？”
羅婉仰面躺在書案上歇息，瞧見那賬冊，又羞又惱，又揮拳去打宗越。
宗越卻不躲，看似平淡無波的面色上，眉梢已經挑起。
她這副軟綿綿捶打他的樣子，和她柔聲喚他“越郎”一樣，會讓人上癮，欲罷不能。
“還能看麽？”他佯作擔憂地翻著賬冊。
賬冊早就粘連成一坨了，須得小心揭取，但宗越顯然沒有那個好耐心，動作也不甚細致，每揭一頁必然扯爛。
最後，羅婉費了好大力氣做的賬目底本就這樣被他毀了。
女郎顰眉瞪他，宗越反而神清氣爽，把人抱去榻上歇息，獨自去了書房。
···
宗季蓉一看到宗越離開昆玉院，立即就尋了過來。
“嫂嫂，你不舒服麽？”
聽到宗季蓉進門，羅婉就拖著疲憊的身子起來了，自然還未休息好。
“沒有大礙，就是看賬本有些累。”羅婉連忙轉移話題，問她：“有急事？”
宗季蓉垂下頭，面露難色，點頭道：“嫂嫂，你能幫我麽？”
原是夏氏和宗孟芙給她牽線，想讓她嫁給梁家子弟，前兩日去魏國公府赴宴，竟有梁家子弟對她動手動腳，她躲避，那男人竟還追她，幸而被一個同在梁家做客的書生撞見，替她攔下那人解了圍。本以為這事就過去了，但今日宗孟芙歸省，說起那個書生，她才知那書生被關進了大獄，說是盜竊。
“嫂嫂，我覺得他一定是被冤枉的，說不定是因為我被人記恨了，被栽贓了。”
宗季蓉握著羅婉手臂央求：“嫂嫂，你能不能幫我求求姜相公，讓他知道此事，幫忙徹查此事，把那個書生救出來。”
“我求過阿姊，阿姊讓我少管閑事，父親那裏我也不敢去說，就算去說了，父親肯定也不會管的，我，我只能來求嫂嫂您幫忙了。”
羅婉想了想，此事倒也不一定非要驚動姜少微，大表兄是京兆尹，應當也能處理此事。
她答應下來，宗季蓉千恩萬謝，親昵地挽著她胳膊枕在她肩膀上，嬌聲道：“嫂嫂你真好，我阿兄真是燒了八輩子高香才能娶到你。”
因著羅婉的指點引導，宗季蓉在掌家之事上上道很快，被夏氏罵的少了，人自然也去了幾分唯唯諾諾的姿態，比之前活潑不少，也會對羅婉撒嬌了。
姑嫂倆正說話，宗孟芙也尋了過來。
宗季蓉剛剛還放松的神色立即警惕起來，雖是放開了羅婉手臂，卻還是和她坐在一處，甚至下意識往她那廂挪近了些。
宗孟芙生了惱恨，明明他們才是一母同胞親姊妹，阿蓉竟和羅婉更親近。
“嫂嫂，你不知道吧？阿蓉的婚事也快定了呢。”宗孟芙故意這樣說，意在警告羅婉不要多管閑事。
“沒有，我跟母親說了不想嫁進梁家。”宗季蓉小聲嘟噥。
“你別不識好歹，不想嫁進梁家，難道你還想嫁給那個只會偷盜的窮酸書生？”宗孟芙厲聲呵斥道。
“他沒有偷盜……”宗季蓉弱弱地辯解著。
“呵，你這麽確信他沒有偷盜，怎麽，難不成你還想去替他告禦狀？”
宗孟芙說著話，觀察羅婉面色，看不出什麽虛實，但想著宗季蓉過來一定是請她幫忙的，遂警告道：“嫂嫂，阿蓉的婚事有爹爹和阿娘操心，還輪不到你這個嫂嫂來管，你還是好好勸勸我阿兄，不如讓他跟著我夫君去打仗，立個功回來，你也能揚眉吐氣。不然，總這麽窩窩囊囊一事無成，多難看啊。”
安豐侯多次要求讓宗越再次隨軍前去打仗，宗越楞是不去，府中上下已經傳開了，言是宗越貪生怕死，不願去打仗。
羅婉不談宗季蓉的事，只說道：“夫君做什麽，我都支持他，難為二妹大著肚子還要替他操心，聽說瑞王殿下又納了幾個美妾，二妹在府裏待著怕是不順心，就在娘家多住一陣子吧，可別氣出個好歹。”
宗孟芙原本很介意瑞王三天兩頭納妾，被夏氏多番勸說，這陣子稍稍看開了，雖然氣羅婉的話，卻不似之前會惱羞成怒，反而頤指氣使地哼了聲，說：“天底下哪有不納妾的男人，不納妾的男人，要麽是窮，要麽是窩窩囊囊一事無成，像我阿兄這樣的，哪來的臉納妾啊。”
“你怎麽這樣說阿兄。”宗季蓉不滿道。
“用得著你來教訓我！”
宗孟芙厲聲斥了句，概是心緒太過激動，忽然小腹一陣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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