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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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第 74 章
宗越身量高, 身板也挺拔硬實，每次站在羅婉面前，都會有一種天然的威壓感。
但每當他像個乖順的稚子, 抱著她貼著她的時候, 羅婉又會不自覺地動搖, 想到韓夫人說他三歲喪母, 也曾是個乖巧聽話、溫文有禮的兒郎, 想到他雖有混賬的時候，卻也有待她好的時候。
他若是單純的混賬兇戾, 她也可以無所顧忌地算計他, 誆騙他，可偏偏他有的時候，不那麽混賬, 不那麽惹人嫌厭。
就像現在, 她聽得出他的不情願。
他很不想去打仗，很不想放棄這次制舉, 但他還是答應了。
因為肅王妃和她的勸說, 他最終還是答應了。
“我一定打個勝仗回來, 等我回來, 我們生個孩子。”
宗越捏著她腰, 把人轉過來面對自己，雖是女郎站著，他坐著, 但因他身量高, 便是貼伏在她的懷中也幾乎與她肩頭齊平。
“好不好？”宗越圈抱著她的力道收緊, 低低的聲音自她懷中傳出。
羅婉沈默，雙臂本是自然下垂沒甚動作的, 被他提起來放去他的脖頸上，抱著他。
這一坐一站的高度差，她平常夠不著的後腦勺，此刻輕輕松松就在她掌中。
兩人這樣的姿勢，羅婉莫名地想揉揉他的後腦勺，好安撫他現在的情緒。
她也確實這般做了，剛揉第一下時，察覺宗越腦袋僵了片刻，但在她揉第二下第三下時就慢慢放松下來，似乎還漸漸享受起她這樣的撫觸。
“說好。”雖還是命令的語氣，但他的聲音明顯輕快了許多，不知是否她的撫觸起了效用。
“好。”羅婉怎麽能在這個時候說不好？
他要遠行，他要去打仗了，生死難料，她怎麽還能在這個時候擾亂他的心神？
不料，他的神色陡然柳暗花明，立即放開她，寫下一張字據，自己先簽下名字按了手印，遞給她要她也簽字按印。
羅婉沒料到這樣一件小事也值得簽字，正楞神，他抓著她的手先按了指印，才又把毛筆遞給她，“簽字。”
字據簽好，他的神色才松快了，心也終於有片刻安定。
將字據折起，尋了個防水的油紙封裝好，放進自己鞶囊，宗越的心完全安定下來。
三日後的一早，宗越前往城門口與大軍匯合，羅婉也早早起了，乘馬車相送。
一路上，夫妻二人雖然同乘，卻誰都沒有說話。
宗越昨夜狠狠要了她很長時間，好似要把這些分別的時日都提前預支走。晨起，他雖說了不必相送，但她還是撐著疲憊的身子起了。自從上了馬車，兩人便都靠著車背歇回籠覺。
羅婉是真的睡著了，宗越卻是在極力壓制著，不叫自己反悔。
此刻，她哪怕露出一點留戀不舍他的心思，他覺得他就會反悔，就會臨時更改主意。
到了匯合處，馬車停住，馬兒被勒停的嘶鳴聲吵醒了羅婉，她才睜開眼睛，就見宗越已經拿上了自己的行裝，蹲在車帷前，好像是準備下車，卻又回頭望著她，似乎就是在等她醒來。
她醒來了，他卻又沒說話，掀開車帷跳了下去。
羅婉追下馬車時，宗越已經走遠，徑直朝點兵場去了。
竟沒有再說一句與她道別的話。
“越郎。”羅婉為他準備了手爐，方才馬車裏暖和，沒有給他，就打算道別時給他的。
她快步朝他追去。
宗越察覺她跟過來了，越發加快了腳步，將要到點兵場，察覺她還在契而不舍地追著，且應是小跑著在追。
他的腳步還是慢下來，沒幾步就完全停住，轉過身來等著她。
“越郎，拿上這個，暖和些。”
羅婉把手爐放在他光禿禿連手套都不戴的掌心裏，囑咐道：“去了那裏，不要急功近利，一定要保重，平安回來。”
他讀書可以拼命一點，但若上戰場也只抱著立功的心思，不管不顧，不聽軍令，對他或者其他將士，都十分危險。
“越郎，打仗不比讀書，人命關天，你，凡事三思後行。”
他卯著心勁兒一定要得勝歸來，一定要做個大將軍，她真的怕他太急功近利，害人害己。
“你擔心我？”他忽然看著她說。
聽得羅婉一楞，她難道不該擔心他？他畢竟是要去打仗，她怎麽能不擔心？
“越郎，平安回來。”她握著他的手，給他一個確切的答覆。
宗越想反悔了，不想去打仗了。
她在擔心他啊，古來征戰幾人回，他也怕自己不能平安回來，再也見不到她。
他朝她走去幾步，兩人本就離得很近了，他往前走，羅婉不得不往後退。
就這樣退了幾步，羅婉敏銳地察覺，他在打退堂鼓了。
他本來就不想去……
“越郎”，羅婉握住他手臂，阻了他反悔的步伐，“人無信，則不立，我們答應阿姊了呀。”
宗越抿唇。
人無信，則不立，她答應過他，等他得勝歸來，給他生個孩子，他若反悔了，那字據就不算數了。
“我沒有反悔。”他說。
羅婉身後，韓夫人和姜家三兄弟也追來相送，此刻已經下了馬車，正朝他們這裏望著，卻沒走近，應當是刻意給他夫妻二人留出說話的時間。
宗越瞧見姜少微，本來沒甚情緒的唇角不自覺壓了壓，忽然攬著羅婉腰把人提起，唇壓下來，親吻著，咬破了她的嘴唇才放開。
他要讓姜少微清楚，羅婉是他的，只有他有資格對她做如此親密的事。
“我不是故意的。”宗越說。
羅婉捂著被他咬破的嘴唇，剛剛生出慍色，聽他竟然非常罕見地認錯了，還低下唇，為她吮去傷口的血。
這一次，是極小心謹慎，生怕再弄痛她一般。
羅婉哪裏還好再怪他，只是推了推他，怕人看見，好在宗越這回很聽話，很快就撤開身子，“你回去吧。”
羅婉轉身，才看見韓夫人一家，想到方才宗越提起他親吻的樣子，心想一定被他們撞見了，面色霎時飛紅。
見夫妻兩人說罷話，韓夫人和姜家三兄弟才近前來。
“表哥，你真的不參加制舉了麽？”姜成穆替宗越可惜，雖然他真參加不一定能中，可他準備了那麽久，臨門一腳卻又放棄，終歸是心裏不甘吧。
宗越漫不經心“嗯”了聲，好似對放棄制舉沒有多糾結不甘。
“明檀，一定要小心啊，凡事不要逞強。”韓夫人不舍地對宗越囑咐。
“姨母放心，我一定平安回來。”
宗越說著，瞥了兩位表兄一眼，目光幾不可查地在姜少微臉上停留片刻，覆看回韓夫人，目光溫和地說：“姨母，你馬上要做阿婆了。”
韓夫人一楞，反應過來宗越何意，下意識去看羅婉，就見她也神色詫異地看著宗越，好似不知他何出此言。
“阿婉，你有了？”韓夫人又驚又喜。
不等羅婉搖頭，宗越道：“很快就會有了，等我回來，她就能調好身子了。”
宗越這樣說，韓夫人便以為羅婉至今未曾有孕還是之前小產落下的病根，遂又囑咐羅婉好生將養身體。
“姨母，我不在，你要替她撐腰，不能叫人欺負了她。”宗越直截了當地說，故意半真半假道：“你也不能欺負她。”
那次韓夫人把羅婉氣哭後，宗越第二日就去找過她一趟，雖沒有明說，也是旁敲側擊，一會兒說羅婉膽子小，一會兒說羅婉很乖巧，總而言之，絕沒有錯處，讓韓夫人不要再嚇唬她。
韓夫人哪能不明白宗越的心思。
當著他們的面說要孩子的事，這就是在對姜少微宣示主權，同時也告訴她，羅婉是要給他生孩子的，羅婉待他是真心的，羅婉無錯，讓她好好對羅婉，不要再像上回氣哭了她。
韓夫人雖然心裏有些不舒服，暗罵宗越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卻還是答應道：“放心，我一定把人給你護好了。”
宗越又看向姜家三兄弟，“你們送送我。”
宗越只是要跟姜少微說些話，但怕姨母和羅婉起疑，才拿姜廷璧和姜成穆當個幌子，走出一段便把他們支開，只留著姜少微同行。
宗越拿出鞶囊裏的字據給姜少微看，“她不會和離了，你死心吧。”
姜少微明知羅婉有和離之心，既不勸解，也不提前告知他，而是放任自流，宗越知道他存的什麽心思，他想守株待兔，等著羅婉和離就趁虛而入。
“她不喜歡酸溜溜的文弱書生，她喜歡的，是大將軍。”
宗越道：“我一定大勝歸來，讓她做將軍夫人。”
那次生辰宴上的風波也沒能逼著姜少微妥協答應成親，宗越討厭他這副一往情深的樣子，有意挫一挫他的意氣。
姜少微有些好笑，哪家的夫妻生兒育女還要立字據的？
他很清楚宗越在怕什麽。
“你放心，她一日是你妻子，我就不會罔顧人倫道義。”
他不會趁虛而入，不會趁宗越北上打仗去招惹羅婉，他若想做，早就會做了。
“我有什麽不放心的，我只是警告你，別因你的過錯，讓姨母去怪她。”
宗越不屑地哼一聲，揚起下巴，以絕對壓倒姜少微的氣勢，說：“憑你，還挖不了我的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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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越身量高, 身板也挺拔硬實，每次站在羅婉面前，都會有一種天然的威壓感。
但每當他像個乖順的稚子, 抱著她貼著她的時候, 羅婉又會不自覺地動搖, 想到韓夫人說他三歲喪母, 也曾是個乖巧聽話、溫文有禮的兒郎, 想到他雖有混賬的時候，卻也有待她好的時候。
他若是單純的混賬兇戾, 她也可以無所顧忌地算計他, 誆騙他，可偏偏他有的時候，不那麽混賬, 不那麽惹人嫌厭。
就像現在, 她聽得出他的不情願。
他很不想去打仗，很不想放棄這次制舉, 但他還是答應了。
因為肅王妃和她的勸說, 他最終還是答應了。
“我一定打個勝仗回來, 等我回來, 我們生個孩子。”
宗越捏著她腰, 把人轉過來面對自己，雖是女郎站著，他坐著, 但因他身量高, 便是貼伏在她的懷中也幾乎與她肩頭齊平。
“好不好？”宗越圈抱著她的力道收緊, 低低的聲音自她懷中傳出。
羅婉沈默，雙臂本是自然下垂沒甚動作的, 被他提起來放去他的脖頸上，抱著他。
這一坐一站的高度差，她平常夠不著的後腦勺，此刻輕輕松松就在她掌中。
兩人這樣的姿勢，羅婉莫名地想揉揉他的後腦勺，好安撫他現在的情緒。
她也確實這般做了，剛揉第一下時，察覺宗越腦袋僵了片刻，但在她揉第二下第三下時就慢慢放松下來，似乎還漸漸享受起她這樣的撫觸。
“說好。”雖還是命令的語氣，但他的聲音明顯輕快了許多，不知是否她的撫觸起了效用。
“好。”羅婉怎麽能在這個時候說不好？
他要遠行，他要去打仗了，生死難料，她怎麽還能在這個時候擾亂他的心神？
不料，他的神色陡然柳暗花明，立即放開她，寫下一張字據，自己先簽下名字按了手印，遞給她要她也簽字按印。
羅婉沒料到這樣一件小事也值得簽字，正楞神，他抓著她的手先按了指印，才又把毛筆遞給她，“簽字。”
字據簽好，他的神色才松快了，心也終於有片刻安定。
將字據折起，尋了個防水的油紙封裝好，放進自己鞶囊，宗越的心完全安定下來。
三日後的一早，宗越前往城門口與大軍匯合，羅婉也早早起了，乘馬車相送。
一路上，夫妻二人雖然同乘，卻誰都沒有說話。
宗越昨夜狠狠要了她很長時間，好似要把這些分別的時日都提前預支走。晨起，他雖說了不必相送，但她還是撐著疲憊的身子起了。自從上了馬車，兩人便都靠著車背歇回籠覺。
羅婉是真的睡著了，宗越卻是在極力壓制著，不叫自己反悔。
此刻，她哪怕露出一點留戀不舍他的心思，他覺得他就會反悔，就會臨時更改主意。
到了匯合處，馬車停住，馬兒被勒停的嘶鳴聲吵醒了羅婉，她才睜開眼睛，就見宗越已經拿上了自己的行裝，蹲在車帷前，好像是準備下車，卻又回頭望著她，似乎就是在等她醒來。
她醒來了，他卻又沒說話，掀開車帷跳了下去。
羅婉追下馬車時，宗越已經走遠，徑直朝點兵場去了。
竟沒有再說一句與她道別的話。
“越郎。”羅婉為他準備了手爐，方才馬車裏暖和，沒有給他，就打算道別時給他的。
她快步朝他追去。
宗越察覺她跟過來了，越發加快了腳步，將要到點兵場，察覺她還在契而不舍地追著，且應是小跑著在追。
他的腳步還是慢下來，沒幾步就完全停住，轉過身來等著她。
“越郎，拿上這個，暖和些。”
羅婉把手爐放在他光禿禿連手套都不戴的掌心裏，囑咐道：“去了那裏，不要急功近利，一定要保重，平安回來。”
他讀書可以拼命一點，但若上戰場也只抱著立功的心思，不管不顧，不聽軍令，對他或者其他將士，都十分危險。
“越郎，打仗不比讀書，人命關天，你，凡事三思後行。”
他卯著心勁兒一定要得勝歸來，一定要做個大將軍，她真的怕他太急功近利，害人害己。
“你擔心我？”他忽然看著她說。
聽得羅婉一楞，她難道不該擔心他？他畢竟是要去打仗，她怎麽能不擔心？
“越郎，平安回來。”她握著他的手，給他一個確切的答覆。
宗越想反悔了，不想去打仗了。
她在擔心他啊，古來征戰幾人回，他也怕自己不能平安回來，再也見不到她。
他朝她走去幾步，兩人本就離得很近了，他往前走，羅婉不得不往後退。
就這樣退了幾步，羅婉敏銳地察覺，他在打退堂鼓了。
他本來就不想去……
“越郎”，羅婉握住他手臂，阻了他反悔的步伐，“人無信，則不立，我們答應阿姊了呀。”
宗越抿唇。
人無信，則不立，她答應過他，等他得勝歸來，給他生個孩子，他若反悔了，那字據就不算數了。
“我沒有反悔。”他說。
羅婉身後，韓夫人和姜家三兄弟也追來相送，此刻已經下了馬車，正朝他們這裏望著，卻沒走近，應當是刻意給他夫妻二人留出說話的時間。
宗越瞧見姜少微，本來沒甚情緒的唇角不自覺壓了壓，忽然攬著羅婉腰把人提起，唇壓下來，親吻著，咬破了她的嘴唇才放開。
他要讓姜少微清楚，羅婉是他的，只有他有資格對她做如此親密的事。
“我不是故意的。”宗越說。
羅婉捂著被他咬破的嘴唇，剛剛生出慍色，聽他竟然非常罕見地認錯了，還低下唇，為她吮去傷口的血。
這一次，是極小心謹慎，生怕再弄痛她一般。
羅婉哪裏還好再怪他，只是推了推他，怕人看見，好在宗越這回很聽話，很快就撤開身子，“你回去吧。”
羅婉轉身，才看見韓夫人一家，想到方才宗越提起他親吻的樣子，心想一定被他們撞見了，面色霎時飛紅。
見夫妻兩人說罷話，韓夫人和姜家三兄弟才近前來。
“表哥，你真的不參加制舉了麽？”姜成穆替宗越可惜，雖然他真參加不一定能中，可他準備了那麽久，臨門一腳卻又放棄，終歸是心裏不甘吧。
宗越漫不經心“嗯”了聲，好似對放棄制舉沒有多糾結不甘。
“明檀，一定要小心啊，凡事不要逞強。”韓夫人不舍地對宗越囑咐。
“姨母放心，我一定平安回來。”
宗越說著，瞥了兩位表兄一眼，目光幾不可查地在姜少微臉上停留片刻，覆看回韓夫人，目光溫和地說：“姨母，你馬上要做阿婆了。”
韓夫人一楞，反應過來宗越何意，下意識去看羅婉，就見她也神色詫異地看著宗越，好似不知他何出此言。
“阿婉，你有了？”韓夫人又驚又喜。
不等羅婉搖頭，宗越道：“很快就會有了，等我回來，她就能調好身子了。”
宗越這樣說，韓夫人便以為羅婉至今未曾有孕還是之前小產落下的病根，遂又囑咐羅婉好生將養身體。
“姨母，我不在，你要替她撐腰，不能叫人欺負了她。”宗越直截了當地說，故意半真半假道：“你也不能欺負她。”
那次韓夫人把羅婉氣哭後，宗越第二日就去找過她一趟，雖沒有明說，也是旁敲側擊，一會兒說羅婉膽子小，一會兒說羅婉很乖巧，總而言之，絕沒有錯處，讓韓夫人不要再嚇唬她。
韓夫人哪能不明白宗越的心思。
當著他們的面說要孩子的事，這就是在對姜少微宣示主權，同時也告訴她，羅婉是要給他生孩子的，羅婉待他是真心的，羅婉無錯，讓她好好對羅婉，不要再像上回氣哭了她。
韓夫人雖然心裏有些不舒服，暗罵宗越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卻還是答應道：“放心，我一定把人給你護好了。”
宗越又看向姜家三兄弟，“你們送送我。”
宗越只是要跟姜少微說些話，但怕姨母和羅婉起疑，才拿姜廷璧和姜成穆當個幌子，走出一段便把他們支開，只留著姜少微同行。
宗越拿出鞶囊裏的字據給姜少微看，“她不會和離了，你死心吧。”
姜少微明知羅婉有和離之心，既不勸解，也不提前告知他，而是放任自流，宗越知道他存的什麽心思，他想守株待兔，等著羅婉和離就趁虛而入。
“她不喜歡酸溜溜的文弱書生，她喜歡的，是大將軍。”
宗越道：“我一定大勝歸來，讓她做將軍夫人。”
那次生辰宴上的風波也沒能逼著姜少微妥協答應成親，宗越討厭他這副一往情深的樣子，有意挫一挫他的意氣。
姜少微有些好笑，哪家的夫妻生兒育女還要立字據的？
他很清楚宗越在怕什麽。
“你放心，她一日是你妻子，我就不會罔顧人倫道義。”
他不會趁虛而入，不會趁宗越北上打仗去招惹羅婉，他若想做，早就會做了。
“我有什麽不放心的，我只是警告你，別因你的過錯，讓姨母去怪她。”
宗越不屑地哼一聲，揚起下巴，以絕對壓倒姜少微的氣勢，說：“憑你，還挖不了我的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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