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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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顏聞走了？”江皇後問道。
“是。”
貼身宮嬤嬤回答道：“家主大人派人親自監視, 定平侯府的人是三日前走的，顏聞留下說是處理戶部交接事宜，乃是今日出城的。”
江皇後慢慢地整理著衣裳與鬢角, 確保每一分都一絲不茍後，她徐徐站起身：“走吧，本宮該去探望皇上了。”
走出房門, 她朝門口的太監使了個顏色，太監低頭, 行禮後腳步匆匆而去。
乾清宮。
江皇後到來時, 看到景曦也在：“真巧，大皇子也來探望皇上嗎？”
景曦目光微動, 起身行禮：“見過皇後娘娘。”
江皇後面不改色, 淺笑道：“免禮罷。”
孝和帝剛吃完玲瓏養心丹, 正在順氣。
玲瓏養心丹乃是國師所煉制，據說有延年益壽、強身健體之效。
江皇後上前行禮, 孝和帝擺了擺手示意免禮：“梓潼，你也辛苦了, 不必每日都來探望朕。”
“不辛苦的, 臣妾甘之若飴。”
江皇後說著, 偏了偏頭，宮嬤嬤立馬將手中的食盒送上去。
“皇上, 臣妾問過國師，吃過玲瓏養心丹後，再配上這養神湯，效果是再好不過的。”
孝和帝剛要接過, 景曦忽然道：“父皇，您剛剛才喝過藥, 這會兒再喝這養神湯，怕是會效果相沖。”
江皇後看了他一眼：“國師說了，這養神湯藥性溫和，不會與其他藥材相沖，大皇子不必擔憂。”
她端著碗往前送了送。
孝和帝與自己的大兒子對視一眼，安靜片刻，伸手推開了：“罷了，景曦說得是，朕剛喝過藥，現在不想喝其他東西。”
“皇上，這可是臣妾親手熬了一個時辰的，皇上多少用一些，就當是安臣妾的一番心意。”
江皇後還在勸，推搡間，藥碗不幸一個沒拿穩，打翻在地，湯汁蔓延，染濕了裙擺。
孝和帝皺著眉道：“都說了朕現在不想喝，行了，你先回去吧，朕要和景曦說話。”
江皇後卻好似沒聽見，她的動作頓住，僵硬地盯著臟汙的裙擺看著。
“無妨……”
江皇後輕聲地好似自言自語：“無妨，打翻了一碗，禦膳房那邊還有，臣妾叫人送來便是。”
她面上總是掛著的溫柔小意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面無表情。
孝和帝不是傻子，看得出江皇後此刻的狀態不對，正要問話，外頭忽然傳來一陣隆隆吵鬧聲，伴隨著尖叫和哭泣聲，一個太監跌跌撞撞地沖進來，跪地大喊：“皇上，不好了！禦林軍反了！”
他的話剛喊完，江雲鶴已經持刀大步邁了進來，一刀結果了他。
景曦早在察覺事情不對勁之時，便擋在了孝和帝跟前。
孝和帝瞪大眼，怒喝道：“江雲鶴，你在幹什麽？你要造反嗎？！”
“皇上說錯了，這怎麽能叫造反呢？”
江皇後慢條斯理地站起身：“皇上病危，欲傳位於四皇子，大皇子心懷不甘，竟想要下毒謀害皇上，篡改旨意，所幸我與兄長發覺不對，兄長這才率禦林軍前來救駕。”
“皇上，您覺得這個故事怎麽樣？”
“你、你們……”
孝和帝一個氣急，連連咳嗽起來，好半晌，才道：“為什麽？你貴為皇後，朕亦下旨立景睿為太子，待朕死後，朕的位置便是他的，你還有何不滿？”
“哈哈哈哈……”
江皇後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眼淚都笑出了眼眶，她笑夠了，道：“皇上，你倒不如捫心自問，你說的這一番話，自己不覺得心虛嗎？”
“我有何不滿？”
江皇後伸手一指景曦，怒道：“你封睿兒為太子，卻要封他為監國，讓他等同於與我的睿兒平起平坐，你居然還問我，有何不滿？！”
景曦一楞，轉頭看向孝和帝，他顯然不知道這件事。
“江家，為你開疆拓土；我，為你生兒育女，執掌六宮。我與江家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你要這樣對我們？你的心呢？！”
孝和帝沈著臉：“景睿他無才無德，朕若是就這麽將皇位交給他，那是對天下的不負責，是對黎民百姓的不負責。”
“哈哈哈哈……”
江皇後又笑了：“你到現在還是不覺得自己有錯。”
笑聲漸止，她冷冷地看著孝和帝：“你沒錯，那如今這一切你可還滿意？哦對了，玲瓏養心丹好吃嗎？”
孝和帝微楞，就聽江皇後冷笑道：“什麽求仙問藥，什麽長生不老，什麽延年益壽，你居然還真信了這東西。皇上，你難道就不奇怪，為何這一年來，你的身體會每況愈下嗎？”
她殘忍地揭曉答案：“正是這玲瓏養心丹啊。”
“國師……是你的人？”
孝和帝明白了，可他明白得太晚了。
“這都是你逼我的。”
江皇後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道：“行了，皇上，話說得差不多了，您該喝湯上路了。”
孝和帝目光沈沈：“江氏，你現在收手，朕還可留你一個全屍。”
江皇後冷嗤一聲，轉頭與江雲鶴對視一眼：“大皇子圖謀不軌，兄長，還不快動手拿下他？”
江雲鶴哈哈一笑，提著刀就要上前。
孝和帝閉上眼，深深嘆了一口氣，擡手扯住了窗幔下那一條隱藏的繩索，用力一拉。
‘鈴鈴’鐘聲響起。
下一刻，房門被一腳踹開，顏聞一身盔甲，半身染血，邁步走了進來。
江氏兄妹臉色大變：“怎麽是你？你不是已經離開了？外面的禦林軍呢？”
“禦林軍就在外面，不過，不是你的那一撥人罷了。”
江雲鶴目眥欲裂，朝外大喊道：“來人！人呢？都死哪兒去了！？”
外頭一片安靜，無人應聲。
“不可能！不可能！！”
江雲鶴不信邪，朝外沖了出去。
顏聞也不攔他，側開身子，看著江雲鶴沖到外面，面對的是對著他的無數箭矢。
孝和帝在景曦的攙扶下，慢慢下了床，看著面色慘白的江皇後，搖頭道：“你當真覺得，你們江家的這些小動作無人察覺嗎？江氏啊江氏，朕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
江皇後癱軟在地。
顏聞快刀斬亂麻，派人將江皇後兄妹拿下後，攜孝和帝的旨意，率領禦林軍包圍了江府，三下五除二，將其餘江家人收押入獄、其家門大封之後，就很沒義氣地拍拍屁股，要了一匹快馬，準備朝江南而去。
當然了，之後景曦為了調查與江家造反一事有所相關的官宦人員並處置發落等事，磨了多久的牙，黑眼圈快要掉到腳背這些事，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畢竟死道友不死貧道。
不過在離開京城之前，顏聞還要去一趟地牢，去見一個人。
“你來做什麽？看我的笑話？”
昏暗潮濕的地牢中，一道形容狼狽的身影靠坐在墻角，許是知道自己再無翻身的可能，此刻對面顏聞時，再不負往日的和善面孔，正是顏聞的二叔——顏勇捷。
江家倒臺，顏勇捷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到造反之中，但他畢竟為江家做事，指使戚氏偷盜聖旨，死罪難逃，能不禍及九族，都是孝和帝看在顏聞的份上，手下留情的結果。
顏聞自然沒有這個閑心來看他的笑話，他來，是有事想要最後確認一次：“我父親身死那一年，是因為糧草丟失，他被圍困致死。我問你，那批糧草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顏聞始終對當年的事情心存懷疑，前段時間在調查戶部之際，順手翻開了這樁陳年舊事，果真叫他發現了些貓膩。
可惜時間久遠，要說證據，怕是再難尋到了。
顏勇捷露出一個惡劣的笑臉：“哦，那件事啊。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你猜？”
他偏偏不說，哪怕死，也要做顏聞心中的那根刺。
顏聞面無表情：“確實如此。”
事情已經發生，顏勇捷如今也要死了，將死之人，再追究也沒有什麽意義。
臨走前，顏聞道：“皇上免去顏家九族死罪，但你這一脈子孫卻是受你所累，都要隨你入黃泉路。”
他轉過頭，兩人靜靜對視，顏聞忽然一笑：“不如讓我猜猜你此刻心裏在想什麽——你在想，你還有一個兒子在外面，你顏勇捷便不算絕後，是不是？”
這下子，顏勇捷的面色終於變了。
因為他確實是這麽想的。
他終於不負冷靜，撲過去抓住欄桿：“你要幹什麽？你要幹什麽？！”
顏聞道：“你放心，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那張可入畫的臉，在此刻顏勇捷的眼中卻是形同惡鬼一般，顏勇捷憤怒嘶吼：“你個小畜生！你不準對他出手，你給我回來！回來……”
再不理會身後的動靜，顏聞離開地牢，騎上快馬，遙遙望向南方。
——
慶豐五十二年，江家造反，敗，誅九族。
同年十月，帝薨，傳位於大皇子景曦，改年號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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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聞走了？”江皇後問道。
“是。”
貼身宮嬤嬤回答道：“家主大人派人親自監視, 定平侯府的人是三日前走的，顏聞留下說是處理戶部交接事宜，乃是今日出城的。”
江皇後慢慢地整理著衣裳與鬢角, 確保每一分都一絲不茍後，她徐徐站起身：“走吧，本宮該去探望皇上了。”
走出房門, 她朝門口的太監使了個顏色，太監低頭, 行禮後腳步匆匆而去。
乾清宮。
江皇後到來時, 看到景曦也在：“真巧，大皇子也來探望皇上嗎？”
景曦目光微動, 起身行禮：“見過皇後娘娘。”
江皇後面不改色, 淺笑道：“免禮罷。”
孝和帝剛吃完玲瓏養心丹, 正在順氣。
玲瓏養心丹乃是國師所煉制，據說有延年益壽、強身健體之效。
江皇後上前行禮, 孝和帝擺了擺手示意免禮：“梓潼，你也辛苦了, 不必每日都來探望朕。”
“不辛苦的, 臣妾甘之若飴。”
江皇後說著, 偏了偏頭，宮嬤嬤立馬將手中的食盒送上去。
“皇上, 臣妾問過國師，吃過玲瓏養心丹後，再配上這養神湯，效果是再好不過的。”
孝和帝剛要接過, 景曦忽然道：“父皇，您剛剛才喝過藥, 這會兒再喝這養神湯，怕是會效果相沖。”
江皇後看了他一眼：“國師說了，這養神湯藥性溫和，不會與其他藥材相沖，大皇子不必擔憂。”
她端著碗往前送了送。
孝和帝與自己的大兒子對視一眼，安靜片刻，伸手推開了：“罷了，景曦說得是，朕剛喝過藥，現在不想喝其他東西。”
“皇上，這可是臣妾親手熬了一個時辰的，皇上多少用一些，就當是安臣妾的一番心意。”
江皇後還在勸，推搡間，藥碗不幸一個沒拿穩，打翻在地，湯汁蔓延，染濕了裙擺。
孝和帝皺著眉道：“都說了朕現在不想喝，行了，你先回去吧，朕要和景曦說話。”
江皇後卻好似沒聽見，她的動作頓住，僵硬地盯著臟汙的裙擺看著。
“無妨……”
江皇後輕聲地好似自言自語：“無妨，打翻了一碗，禦膳房那邊還有，臣妾叫人送來便是。”
她面上總是掛著的溫柔小意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面無表情。
孝和帝不是傻子，看得出江皇後此刻的狀態不對，正要問話，外頭忽然傳來一陣隆隆吵鬧聲，伴隨著尖叫和哭泣聲，一個太監跌跌撞撞地沖進來，跪地大喊：“皇上，不好了！禦林軍反了！”
他的話剛喊完，江雲鶴已經持刀大步邁了進來，一刀結果了他。
景曦早在察覺事情不對勁之時，便擋在了孝和帝跟前。
孝和帝瞪大眼，怒喝道：“江雲鶴，你在幹什麽？你要造反嗎？！”
“皇上說錯了，這怎麽能叫造反呢？”
江皇後慢條斯理地站起身：“皇上病危，欲傳位於四皇子，大皇子心懷不甘，竟想要下毒謀害皇上，篡改旨意，所幸我與兄長發覺不對，兄長這才率禦林軍前來救駕。”
“皇上，您覺得這個故事怎麽樣？”
“你、你們……”
孝和帝一個氣急，連連咳嗽起來，好半晌，才道：“為什麽？你貴為皇後，朕亦下旨立景睿為太子，待朕死後，朕的位置便是他的，你還有何不滿？”
“哈哈哈哈……”
江皇後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眼淚都笑出了眼眶，她笑夠了，道：“皇上，你倒不如捫心自問，你說的這一番話，自己不覺得心虛嗎？”
“我有何不滿？”
江皇後伸手一指景曦，怒道：“你封睿兒為太子，卻要封他為監國，讓他等同於與我的睿兒平起平坐，你居然還問我，有何不滿？！”
景曦一楞，轉頭看向孝和帝，他顯然不知道這件事。
“江家，為你開疆拓土；我，為你生兒育女，執掌六宮。我與江家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你要這樣對我們？你的心呢？！”
孝和帝沈著臉：“景睿他無才無德，朕若是就這麽將皇位交給他，那是對天下的不負責，是對黎民百姓的不負責。”
“哈哈哈哈……”
江皇後又笑了：“你到現在還是不覺得自己有錯。”
笑聲漸止，她冷冷地看著孝和帝：“你沒錯，那如今這一切你可還滿意？哦對了，玲瓏養心丹好吃嗎？”
孝和帝微楞，就聽江皇後冷笑道：“什麽求仙問藥，什麽長生不老，什麽延年益壽，你居然還真信了這東西。皇上，你難道就不奇怪，為何這一年來，你的身體會每況愈下嗎？”
她殘忍地揭曉答案：“正是這玲瓏養心丹啊。”
“國師……是你的人？”
孝和帝明白了，可他明白得太晚了。
“這都是你逼我的。”
江皇後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道：“行了，皇上，話說得差不多了，您該喝湯上路了。”
孝和帝目光沈沈：“江氏，你現在收手，朕還可留你一個全屍。”
江皇後冷嗤一聲，轉頭與江雲鶴對視一眼：“大皇子圖謀不軌，兄長，還不快動手拿下他？”
江雲鶴哈哈一笑，提著刀就要上前。
孝和帝閉上眼，深深嘆了一口氣，擡手扯住了窗幔下那一條隱藏的繩索，用力一拉。
‘鈴鈴’鐘聲響起。
下一刻，房門被一腳踹開，顏聞一身盔甲，半身染血，邁步走了進來。
江氏兄妹臉色大變：“怎麽是你？你不是已經離開了？外面的禦林軍呢？”
“禦林軍就在外面，不過，不是你的那一撥人罷了。”
江雲鶴目眥欲裂，朝外大喊道：“來人！人呢？都死哪兒去了！？”
外頭一片安靜，無人應聲。
“不可能！不可能！！”
江雲鶴不信邪，朝外沖了出去。
顏聞也不攔他，側開身子，看著江雲鶴沖到外面，面對的是對著他的無數箭矢。
孝和帝在景曦的攙扶下，慢慢下了床，看著面色慘白的江皇後，搖頭道：“你當真覺得，你們江家的這些小動作無人察覺嗎？江氏啊江氏，朕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
江皇後癱軟在地。
顏聞快刀斬亂麻，派人將江皇後兄妹拿下後，攜孝和帝的旨意，率領禦林軍包圍了江府，三下五除二，將其餘江家人收押入獄、其家門大封之後，就很沒義氣地拍拍屁股，要了一匹快馬，準備朝江南而去。
當然了，之後景曦為了調查與江家造反一事有所相關的官宦人員並處置發落等事，磨了多久的牙，黑眼圈快要掉到腳背這些事，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畢竟死道友不死貧道。
不過在離開京城之前，顏聞還要去一趟地牢，去見一個人。
“你來做什麽？看我的笑話？”
昏暗潮濕的地牢中，一道形容狼狽的身影靠坐在墻角，許是知道自己再無翻身的可能，此刻對面顏聞時，再不負往日的和善面孔，正是顏聞的二叔——顏勇捷。
江家倒臺，顏勇捷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到造反之中，但他畢竟為江家做事，指使戚氏偷盜聖旨，死罪難逃，能不禍及九族，都是孝和帝看在顏聞的份上，手下留情的結果。
顏聞自然沒有這個閑心來看他的笑話，他來，是有事想要最後確認一次：“我父親身死那一年，是因為糧草丟失，他被圍困致死。我問你，那批糧草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顏聞始終對當年的事情心存懷疑，前段時間在調查戶部之際，順手翻開了這樁陳年舊事，果真叫他發現了些貓膩。
可惜時間久遠，要說證據，怕是再難尋到了。
顏勇捷露出一個惡劣的笑臉：“哦，那件事啊。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你猜？”
他偏偏不說，哪怕死，也要做顏聞心中的那根刺。
顏聞面無表情：“確實如此。”
事情已經發生，顏勇捷如今也要死了，將死之人，再追究也沒有什麽意義。
臨走前，顏聞道：“皇上免去顏家九族死罪，但你這一脈子孫卻是受你所累，都要隨你入黃泉路。”
他轉過頭，兩人靜靜對視，顏聞忽然一笑：“不如讓我猜猜你此刻心裏在想什麽——你在想，你還有一個兒子在外面，你顏勇捷便不算絕後，是不是？”
這下子，顏勇捷的面色終於變了。
因為他確實是這麽想的。
他終於不負冷靜，撲過去抓住欄桿：“你要幹什麽？你要幹什麽？！”
顏聞道：“你放心，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那張可入畫的臉，在此刻顏勇捷的眼中卻是形同惡鬼一般，顏勇捷憤怒嘶吼：“你個小畜生！你不準對他出手，你給我回來！回來……”
再不理會身後的動靜，顏聞離開地牢，騎上快馬，遙遙望向南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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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十月，帝薨，傳位於大皇子景曦，改年號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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