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串串香（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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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串串香（六）
宋穗哼著歡快的曲調, 沖到中間窗口的收銀臺，二話不說，一把抱起金燦燦的小老虎：“我們皮皮大王果然言而有信, 說憋個大的, 就真的憋了個超大的！真是本店長的福星, mua！”
她連親了十幾口貔貅, 然後才意猶未盡地停下。
貔貅理了理被親亂的腦袋毛, 舉起右爪：“那會有什麽獎勵嗎？今天本大王工作也超認真的哦~”
它的眼睛亮得像發光的燈泡, 裏面寫滿對小錢錢的渴望。
宋穗爽快地口頭承諾：“有，必須有！不管是在場的大家, 還是白澤他們饒海小分隊, 這個月末都會有一筆額外的獎金入賬！”
“好欸！”貔貅激動地要跳起來，“穗穗你真好, 本大王最最愛你啦~”
它一邊拍馬屁，一邊屁顛屁顛地湊上去, “吧唧”一口, 直接親在了宋穗的右臉頰。
在她倆的身後, 朱雀看著此幕, 眼中閃過一瞬的不自然和落寞。
貔貅親完之後, 輕巧地往旁邊桌椅一躍, 接著僅憑兩只後腿直直站立在桌面上。
下一秒，小老虎開始晃腦袋、甩前爪、扭屁股, 同時嘴裏還在煞有其事地念叨：“錢愛我，我愛錢, 錢從四面八方來！穗穗吃肉我喝湯, 一起閃耀大舞臺，都有光明的未來……”
宋穗忍俊不禁, 笑到露出一口整齊的潔白牙齒。
果然，只要生活在現代社會，就很難逃脫互聯網的“荼毒”。
小腦斧僅僅網上沖浪了三天不到，這就學會了熱門的網絡用語，還火速自編了一支又萌又好笑的《招財舞》。
可愛死了！
胡辰過來時，看見的就是這麽一幅其樂融融的畫面。
看見胡辰走近，宋穗立即收起財迷狀態，迅速恢覆工作時的冷靜從容：“胡小哥，是有什麽事嗎？”
胡辰點頭：“是有幾件事，需要跟宋老板你再確認一下……”
第一樁事，就是靈菜原材料的補貨問題。
宋記今晚的擺攤消耗了大量的靈蔬和靈肉，胡靈儷和胡辰主動提出，可以調配留在饒海市的狐族，連夜趕路將第二批食材運過來。
胡辰道：“貴店的白擇先生已經在緊急準備新一批的食材，三個小時後，我們派去的狐貍會直接上門提貨。按照理論推算，運輸車抵達度假山莊的時間，最遲在明天中午12點左右……”
他看向宋穗，面露詢問之色：“宋老板，這個時間你能接受嗎？如果影響到晚上出攤，我再去想別的辦法。”
宋穗擺手，神色輕松：“明天狐族沒有比賽，準備時間綽綽有餘，就先這樣吧！多謝胡靈儷監察員和胡小哥你費心了。”
胡辰客套了兩句，緊接著又提起供不應求、現場客流量過大的問題。
關於這件事，妖管局那邊的建議是啟動B套應急方案，把宋記的攤位挪到更為開闊、流通性更高的地方，比如百妖燈組的下方，也就是千妖集市正中心位置。
聞言，宋穗不假思索地搖頭：“不，我反而覺得臨時攤位區更適合一些……”
因為是第一天，是打響宋記名聲的開門紅，所以她才會當機立斷，拼著把剩下所有能用的靈蔬、靈肉消耗光，也要滿足現場所有妖族的需求。
但是，靈蔬和靈肉的產量有限，哪經得起天天這麽大數量的消耗？而且，朱雀再強，也受不住天天如此程度的硬熬。
為了長久考慮，從明天開始，宋記勢必要實行一些新的限制策略，要麽進一步降低每妖每天的可購買靈菜量，要麽采取類似公開搖號、抽簽的規則，每天只接待規定數目的妖族客人。
宋穗道：“考慮到現場過於擁堵、排隊時間過長和維護治安的壓力，我傾向於采取後一種辦法，這樣也能讓千妖集市恢覆正常運營。”
說著，宋穗點開手機上的某一聊天界面，並將其展示給胡辰看：“我已經拜托一位非常牛逼的程序員朋友，寫了一個簡易的公開搖號小程序，但需要狐族和妖管局這邊配合一下，對接、落實實名制認證。”
宋穗口中的程序員，自然就是遠在饒海市的林訥言了。
胡辰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可以，麻煩宋老板拉一個群聊小組，我來溝通、推進這件事。”
宋穗應聲：“沒問題。”
事有輕重緩急，拉好小組後，胡辰急匆匆地離開，打算拉著時陌一起回一趟辦公大樓，找臨時安保組的組長溝通一下情況。
宋穗目送胡辰離去，又看了一眼朱雀的情況。見朱雀的臉色有漸差的趨勢，她趕忙搜刮新一茶缸的串串香，跑去做好後勤保障工作。
朱雀推拒：“剛才已經吃過，夠了……”
一次也就算了，總讓小樹妖餵吃的，他朱雀神鳥在外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宋穗打斷，語帶威脅：“本店長說不夠就不夠，你再嘴硬，我直接崩腦門了啊！”
她舉起一串牛肚，一聲令下：“吃！”
朱雀打了個激靈，拿如此強勢的宋穗毫無辦法，只能乖乖依言而行。
宋穗滿意地點頭：“這才乖嘛，繼續保持。”
-
二十分鐘後，最後一名妖族客人捧著手裏的串串杯，滿面笑容地離去。
宋穗長舒一口氣，揮手：“搞定，收攤！”
聞言，無論是宋記的員工，還是臨時被派來幫忙的狐族、監察員們，都紛紛松了一口氣。
今晚這陣仗，真是平生頭一回見！
一通折騰下來，他們一個個都累得夠嗆！
宋穗舉起話筒，朗聲道：“狐族的朋友們和監察員們，感謝大家幫忙維持秩序！如若各位有需求、不嫌棄，可以來第一、第二窗口集合，咱們一起把剩下的串串都消滅了，再各自回去。”
鳥妖笑了，大聲道：“免費吃靈菜，咱們開心還來不及，怎麽會嫌棄！”
其餘來幫忙的妖怪們，也七嘴八舌地應聲。
“對呀！這要讓留守辦公室的同事們知道，他們鐵定羨慕死！”
“咱這也是可以寫進妖生履歷的輝煌一筆了哈哈哈……”
“要不是怕嚇到宋大師你，我能把湯底都給炫光~”
……
宋穗開玩笑道：“大家怎麽開心怎麽來，別把鍋啃了就行，明天還要用呢！”
這話一出，直接點燃了大家的情緒，所有妖怪都歡呼雀躍地朝第一、第二窗口湧來。
見狀，宋穗和九尾狐交換了一個眼神，無需多言，雙方默契地傳遞了交接棒。
宋穗快速搜羅了一大把朱雀喜歡的串串，然後逆著人流，快步走向朱雀所在的位置：“小雞，可以停了，今天的擺攤結束啦！”
朱雀的臉色並不好看，眉頭緊皺，但一聽見宋穗的聲音，他還是下意識地站直，二次確認：“真結束了？”
“千真萬確！你快停下靈力輸送，趕緊休息！”宋穗用力點頭，捧起手裏的茶缸子，“看，我還給你帶了一些串串，趕緊吃一點恢覆體力。”
再三確認無誤，朱雀這才倏地停手。
這一停，他體內積壓已久的疲憊感如滔天巨浪一般，百倍、千倍地反撲。
朱雀不由發出一聲悶哼，身體微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
宋穗一驚，暗道不好！
情急之下，她把帶來的串串香隨手擱到一邊，直接沖上去扶住朱雀：“小雞！小雞你還好嗎？”
朱雀只感覺腦袋一陣陣犯暈，聲音發飄：“好，好像不太好……小樹妖，我先睡一會兒……”
話都沒說完，忽有一道不算刺眼的微光閃過，宋穗倏地感覺手裏一空。
下一秒，眼前身高一米九的成年男子消失不見，只剩下地面堆起來的雜亂衣物。
宋穗立即蹲下，小心翼翼地扒拉衣服堆，最後動作輕柔地捧出一只呼呼大睡的小肥啾。
火紅小鳥頭頂的呆毛頹靡無力地垂下，不覆以前精神抖擻、生龍活虎的模樣，瞧著可憐巴巴的。
宋穗溫柔地撓了撓小肥啾的腦袋頂，又幫它理了理漂亮的尾羽，然後才把睡得正香的小鳥送進自己的外套口袋裏。
睡吧，睡吧~
今天辛苦啦！
-
同一片夜幕下，蛇族所住的小院。
頂樓的會議室內，佘罄正在跟蛇族族長、其餘蛇族長老開遠程視頻小會。
“……以上，關於靈菜和宋記的事，目前大家的意見基本達成一致。”蛇族族長做了一個總結，看向佘罄，“大長老，那就辛苦你先單獨找這位宋大師私下聊一聊，確認對方的真實態度和被拉攏的可能性？”
佘罄只淡淡“嗯”了一聲，不多言語。
夜已深，這場蛇族內部的高層會議就此結束。
一分鐘後，線上會議室內只剩佘罄和蛇族族長。
蛇族族長輕咳一聲：“大長老，剛才……”
佘罄冷硬打斷：“雖然我最終沒有反對你們的做法，但並不認可這種拖泥帶水、過分謹慎的做事風格！依我所見，宋記老板是一位再標準不過的商人，商人唯利是圖，只要施以重利和威壓，她必定會離開狐族和革新派，轉而為我們效力，何必這麽一步一試探？”
蛇族族長猶疑：“萬一真如傳聞所言，都廣市有隱居的大妖，而這位宋老板剛好出身傳聞中的隱世家族呢？”
佘罄冷嗤：“一千多年過去了，堅持聲稱都廣有大妖的也只有那老王八一個而已。誰知道他是不是活得太久、記憶混亂，給小時候的事加上了個人幻想？哼，這種說法不足為信。”
蛇族族長堅持己見：“小心駛得萬年船。”
見狀，佘罄不再多費口舌，面色微沈地結束了這場會後對話。
起身時，他感受著臟腑深處傳來的綿綿痛意，動作一瞬間凝滯，呼吸也停了好幾秒，然後才漸漸恢覆自如。
佘罄雙手背於身後，看著窗外夜幕，沈沈嘆了一口氣。
蛇族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內憂外患。
外部自不必多說，革新派和守舊派之間的矛盾愈演愈烈，雖然他們守舊派有靈力覆蘇的大環境相助，但前者仗著人類政府的支持，竟也不落下風。
至於內部，現任族長的手段不比胡昀狡猾，族內的老東西們習慣了數百年的強勢和穩定，進取心大不如前，做事更是思前想後、優先考慮自身的利益。其中，還有少數長老隱隱支持和人類接觸……
真是數典忘祖、荒謬至極！
幸好蛇族年輕一輩有佘戾和佘材的好苗子在，這些孩子做事妥帖、行事謹慎，未來大有可期。否則，他都不敢想，等自己壽命終了、魂歸天地之後，族內將會變成什麽烏煙瘴氣的模樣。
想到這兒，佘罄稍稍欣慰，眼底的愁色散去不少，於是往會議室的門口走去，打算看看這些年輕的天驕們在做些什麽。
一推開門，佘罄鼻子微動。
怎麽空氣中有一股若隱若現的辣香，很像下午在場館聞見的……
佘罄頓覺不對，立馬走向樓梯口。
越接近一樓，這股特別的辣香味就越發明顯，好似整個一層都被牛油麻辣味兒的火鍋腌過一遍！
幾秒後，佘罄站在一樓的樓梯口，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
只見下午還好端端的蛇族隊員，此刻不是變成半人半蛇的模樣，就是化為十幾米長的原形，不僅將客廳、餐廳、廚房搞得一團糟，還神經失常、口中囈語，仿若中了什麽邪術一般。
就連一向沈穩的佘戾，都沒能逃過此劫。他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拖著又粗又長的蛇尾，發癲似的在一樓亂竄！
在他身後，幾個尚且保持清醒和人形的二隊後補隊員，正不停地追著、哄著，只求佘戾趕緊停下。
佘材稍微乖一些，只是變回白蛇的模樣，在茶幾上安靜地盤成了蚊香，正在酣眠。
還有其他不堪入目的情況，佘罄都不想提！
做事妥帖……
行事謹慎……
未來可期……
這名蛇族老者看著眼前烏七八糟的場面，當場震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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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穗哼著歡快的曲調, 沖到中間窗口的收銀臺，二話不說，一把抱起金燦燦的小老虎：“我們皮皮大王果然言而有信, 說憋個大的, 就真的憋了個超大的！真是本店長的福星, mua！”
她連親了十幾口貔貅, 然後才意猶未盡地停下。
貔貅理了理被親亂的腦袋毛, 舉起右爪：“那會有什麽獎勵嗎？今天本大王工作也超認真的哦~”
它的眼睛亮得像發光的燈泡, 裏面寫滿對小錢錢的渴望。
宋穗爽快地口頭承諾：“有，必須有！不管是在場的大家, 還是白澤他們饒海小分隊, 這個月末都會有一筆額外的獎金入賬！”
“好欸！”貔貅激動地要跳起來，“穗穗你真好, 本大王最最愛你啦~”
它一邊拍馬屁，一邊屁顛屁顛地湊上去, “吧唧”一口, 直接親在了宋穗的右臉頰。
在她倆的身後, 朱雀看著此幕, 眼中閃過一瞬的不自然和落寞。
貔貅親完之後, 輕巧地往旁邊桌椅一躍, 接著僅憑兩只後腿直直站立在桌面上。
下一秒，小老虎開始晃腦袋、甩前爪、扭屁股, 同時嘴裏還在煞有其事地念叨：“錢愛我，我愛錢, 錢從四面八方來！穗穗吃肉我喝湯, 一起閃耀大舞臺，都有光明的未來……”
宋穗忍俊不禁, 笑到露出一口整齊的潔白牙齒。
果然，只要生活在現代社會，就很難逃脫互聯網的“荼毒”。
小腦斧僅僅網上沖浪了三天不到，這就學會了熱門的網絡用語，還火速自編了一支又萌又好笑的《招財舞》。
可愛死了！
胡辰過來時，看見的就是這麽一幅其樂融融的畫面。
看見胡辰走近，宋穗立即收起財迷狀態，迅速恢覆工作時的冷靜從容：“胡小哥，是有什麽事嗎？”
胡辰點頭：“是有幾件事，需要跟宋老板你再確認一下……”
第一樁事，就是靈菜原材料的補貨問題。
宋記今晚的擺攤消耗了大量的靈蔬和靈肉，胡靈儷和胡辰主動提出，可以調配留在饒海市的狐族，連夜趕路將第二批食材運過來。
胡辰道：“貴店的白擇先生已經在緊急準備新一批的食材，三個小時後，我們派去的狐貍會直接上門提貨。按照理論推算，運輸車抵達度假山莊的時間，最遲在明天中午12點左右……”
他看向宋穗，面露詢問之色：“宋老板，這個時間你能接受嗎？如果影響到晚上出攤，我再去想別的辦法。”
宋穗擺手，神色輕松：“明天狐族沒有比賽，準備時間綽綽有餘，就先這樣吧！多謝胡靈儷監察員和胡小哥你費心了。”
胡辰客套了兩句，緊接著又提起供不應求、現場客流量過大的問題。
關於這件事，妖管局那邊的建議是啟動B套應急方案，把宋記的攤位挪到更為開闊、流通性更高的地方，比如百妖燈組的下方，也就是千妖集市正中心位置。
聞言，宋穗不假思索地搖頭：“不，我反而覺得臨時攤位區更適合一些……”
因為是第一天，是打響宋記名聲的開門紅，所以她才會當機立斷，拼著把剩下所有能用的靈蔬、靈肉消耗光，也要滿足現場所有妖族的需求。
但是，靈蔬和靈肉的產量有限，哪經得起天天這麽大數量的消耗？而且，朱雀再強，也受不住天天如此程度的硬熬。
為了長久考慮，從明天開始，宋記勢必要實行一些新的限制策略，要麽進一步降低每妖每天的可購買靈菜量，要麽采取類似公開搖號、抽簽的規則，每天只接待規定數目的妖族客人。
宋穗道：“考慮到現場過於擁堵、排隊時間過長和維護治安的壓力，我傾向於采取後一種辦法，這樣也能讓千妖集市恢覆正常運營。”
說著，宋穗點開手機上的某一聊天界面，並將其展示給胡辰看：“我已經拜托一位非常牛逼的程序員朋友，寫了一個簡易的公開搖號小程序，但需要狐族和妖管局這邊配合一下，對接、落實實名制認證。”
宋穗口中的程序員，自然就是遠在饒海市的林訥言了。
胡辰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可以，麻煩宋老板拉一個群聊小組，我來溝通、推進這件事。”
宋穗應聲：“沒問題。”
事有輕重緩急，拉好小組後，胡辰急匆匆地離開，打算拉著時陌一起回一趟辦公大樓，找臨時安保組的組長溝通一下情況。
宋穗目送胡辰離去，又看了一眼朱雀的情況。見朱雀的臉色有漸差的趨勢，她趕忙搜刮新一茶缸的串串香，跑去做好後勤保障工作。
朱雀推拒：“剛才已經吃過，夠了……”
一次也就算了，總讓小樹妖餵吃的，他朱雀神鳥在外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宋穗打斷，語帶威脅：“本店長說不夠就不夠，你再嘴硬，我直接崩腦門了啊！”
她舉起一串牛肚，一聲令下：“吃！”
朱雀打了個激靈，拿如此強勢的宋穗毫無辦法，只能乖乖依言而行。
宋穗滿意地點頭：“這才乖嘛，繼續保持。”
-
二十分鐘後，最後一名妖族客人捧著手裏的串串杯，滿面笑容地離去。
宋穗長舒一口氣，揮手：“搞定，收攤！”
聞言，無論是宋記的員工，還是臨時被派來幫忙的狐族、監察員們，都紛紛松了一口氣。
今晚這陣仗，真是平生頭一回見！
一通折騰下來，他們一個個都累得夠嗆！
宋穗舉起話筒，朗聲道：“狐族的朋友們和監察員們，感謝大家幫忙維持秩序！如若各位有需求、不嫌棄，可以來第一、第二窗口集合，咱們一起把剩下的串串都消滅了，再各自回去。”
鳥妖笑了，大聲道：“免費吃靈菜，咱們開心還來不及，怎麽會嫌棄！”
其餘來幫忙的妖怪們，也七嘴八舌地應聲。
“對呀！這要讓留守辦公室的同事們知道，他們鐵定羨慕死！”
“咱這也是可以寫進妖生履歷的輝煌一筆了哈哈哈……”
“要不是怕嚇到宋大師你，我能把湯底都給炫光~”
……
宋穗開玩笑道：“大家怎麽開心怎麽來，別把鍋啃了就行，明天還要用呢！”
這話一出，直接點燃了大家的情緒，所有妖怪都歡呼雀躍地朝第一、第二窗口湧來。
見狀，宋穗和九尾狐交換了一個眼神，無需多言，雙方默契地傳遞了交接棒。
宋穗快速搜羅了一大把朱雀喜歡的串串，然後逆著人流，快步走向朱雀所在的位置：“小雞，可以停了，今天的擺攤結束啦！”
朱雀的臉色並不好看，眉頭緊皺，但一聽見宋穗的聲音，他還是下意識地站直，二次確認：“真結束了？”
“千真萬確！你快停下靈力輸送，趕緊休息！”宋穗用力點頭，捧起手裏的茶缸子，“看，我還給你帶了一些串串，趕緊吃一點恢覆體力。”
再三確認無誤，朱雀這才倏地停手。
這一停，他體內積壓已久的疲憊感如滔天巨浪一般，百倍、千倍地反撲。
朱雀不由發出一聲悶哼，身體微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
宋穗一驚，暗道不好！
情急之下，她把帶來的串串香隨手擱到一邊，直接沖上去扶住朱雀：“小雞！小雞你還好嗎？”
朱雀只感覺腦袋一陣陣犯暈，聲音發飄：“好，好像不太好……小樹妖，我先睡一會兒……”
話都沒說完，忽有一道不算刺眼的微光閃過，宋穗倏地感覺手裏一空。
下一秒，眼前身高一米九的成年男子消失不見，只剩下地面堆起來的雜亂衣物。
宋穗立即蹲下，小心翼翼地扒拉衣服堆，最後動作輕柔地捧出一只呼呼大睡的小肥啾。
火紅小鳥頭頂的呆毛頹靡無力地垂下，不覆以前精神抖擻、生龍活虎的模樣，瞧著可憐巴巴的。
宋穗溫柔地撓了撓小肥啾的腦袋頂，又幫它理了理漂亮的尾羽，然後才把睡得正香的小鳥送進自己的外套口袋裏。
睡吧，睡吧~
今天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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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夜幕下，蛇族所住的小院。
頂樓的會議室內，佘罄正在跟蛇族族長、其餘蛇族長老開遠程視頻小會。
“……以上，關於靈菜和宋記的事，目前大家的意見基本達成一致。”蛇族族長做了一個總結，看向佘罄，“大長老，那就辛苦你先單獨找這位宋大師私下聊一聊，確認對方的真實態度和被拉攏的可能性？”
佘罄只淡淡“嗯”了一聲，不多言語。
夜已深，這場蛇族內部的高層會議就此結束。
一分鐘後，線上會議室內只剩佘罄和蛇族族長。
蛇族族長輕咳一聲：“大長老，剛才……”
佘罄冷硬打斷：“雖然我最終沒有反對你們的做法，但並不認可這種拖泥帶水、過分謹慎的做事風格！依我所見，宋記老板是一位再標準不過的商人，商人唯利是圖，只要施以重利和威壓，她必定會離開狐族和革新派，轉而為我們效力，何必這麽一步一試探？”
蛇族族長猶疑：“萬一真如傳聞所言，都廣市有隱居的大妖，而這位宋老板剛好出身傳聞中的隱世家族呢？”
佘罄冷嗤：“一千多年過去了，堅持聲稱都廣有大妖的也只有那老王八一個而已。誰知道他是不是活得太久、記憶混亂，給小時候的事加上了個人幻想？哼，這種說法不足為信。”
蛇族族長堅持己見：“小心駛得萬年船。”
見狀，佘罄不再多費口舌，面色微沈地結束了這場會後對話。
起身時，他感受著臟腑深處傳來的綿綿痛意，動作一瞬間凝滯，呼吸也停了好幾秒，然後才漸漸恢覆自如。
佘罄雙手背於身後，看著窗外夜幕，沈沈嘆了一口氣。
蛇族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內憂外患。
外部自不必多說，革新派和守舊派之間的矛盾愈演愈烈，雖然他們守舊派有靈力覆蘇的大環境相助，但前者仗著人類政府的支持，竟也不落下風。
至於內部，現任族長的手段不比胡昀狡猾，族內的老東西們習慣了數百年的強勢和穩定，進取心大不如前，做事更是思前想後、優先考慮自身的利益。其中，還有少數長老隱隱支持和人類接觸……
真是數典忘祖、荒謬至極！
幸好蛇族年輕一輩有佘戾和佘材的好苗子在，這些孩子做事妥帖、行事謹慎，未來大有可期。否則，他都不敢想，等自己壽命終了、魂歸天地之後，族內將會變成什麽烏煙瘴氣的模樣。
想到這兒，佘罄稍稍欣慰，眼底的愁色散去不少，於是往會議室的門口走去，打算看看這些年輕的天驕們在做些什麽。
一推開門，佘罄鼻子微動。
怎麽空氣中有一股若隱若現的辣香，很像下午在場館聞見的……
佘罄頓覺不對，立馬走向樓梯口。
越接近一樓，這股特別的辣香味就越發明顯，好似整個一層都被牛油麻辣味兒的火鍋腌過一遍！
幾秒後，佘罄站在一樓的樓梯口，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
只見下午還好端端的蛇族隊員，此刻不是變成半人半蛇的模樣，就是化為十幾米長的原形，不僅將客廳、餐廳、廚房搞得一團糟，還神經失常、口中囈語，仿若中了什麽邪術一般。
就連一向沈穩的佘戾，都沒能逃過此劫。他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拖著又粗又長的蛇尾，發癲似的在一樓亂竄！
在他身後，幾個尚且保持清醒和人形的二隊後補隊員，正不停地追著、哄著，只求佘戾趕緊停下。
佘材稍微乖一些，只是變回白蛇的模樣，在茶幾上安靜地盤成了蚊香，正在酣眠。
還有其他不堪入目的情況，佘罄都不想提！
做事妥帖……
行事謹慎……
未來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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