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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直白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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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直白欲念

掌心的灼熱透過薄衫傳遞,溫杭站穩,迅速脫離那層溫度回頭。

看她無措的臉,許柏安覺得好笑:“到底是你打沙袋,還是沙袋打你?”

馮聰跟著過來,直搖頭:“你這樣打不行,容易傷到自己的。”

“但其他教練還沒來,”他瞥向許柏安,腦子一個靈光,把人推出去:“他也行,他常年打拳,各方面都不比教練差。”

溫杭還沒來得及張口拒絕,休息區來了兩個人,在喊馮聰,他著急要走,拍許柏安後背兩下:“交給你了,別丟我拳館的臉啊。”

撂下話人就跑了。

許柏安看她,漫不經心問:“還打嗎?”

被他這樣問,溫杭頷首:“當然打。”

“行,”他走到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擡手示意:“你繼續。”

以為他是不想教,溫杭不管他,自己打自己的。

拳剛揮出去,聽見許柏安不帶溫度的聲音:“雙眼看前方,手臂擡高。”

溫杭身體頓住,側眸看他。

許柏安長腿交疊,姿態疏懶坐著,不像教練,像尊等人上供的大佛。

“看我幹什麽,你打棉花呢?”

“出拳的時候要擺動身體。”

“……”

溫杭忍住想罵人的心,照他的話做,打上一會,回頭看某人正單手玩手機,食指滑動,偶爾擡眼監督,要多氣定神閑就多氣定神閑。

被他閑適模樣氣到,溫杭停下來:“你就這樣教嗎?說的我聽不懂。”

許柏安擡眼:“所以?”

“說明你們拳館的授課方式不行,”她兩個字概括:“敷衍!”

許柏安眼都沒擡:“那有沒有可能,是你自己悟性差?”

“……”溫杭心裏惱意升到閾值,表面故作淡定懟回去:“所以你們開拳館不賺錢?只收悟性好的?”

現在是下班時間,而且她是消費者,她才是老大!

膽子肥了不少?

許柏安目光往上移,難得在她臉上看到點情緒,鵝蛋臉因為打拳出力,緋紅撲撲的。

“行,”他突然放下手機走來,從容不迫:“我在這看著,你打。”

溫杭眼皮輕跳,開始後悔剛才的挑釁,剛出拳,聽見他冷厲一聲:“不對。”

高大身形俯低,許柏安從她身後握住手腕,糾正她的握拳姿勢:“大拇指握前兩個指關節。”

人就停靠在溫杭耳側,呼出熱息若有似無地纏繞在她頸側。

“出拳,用拳峰打,推拳的時候要有一個旋轉。”

許柏安音腔放低,手把手教她出拳,磁性帶氣泡的嗓音漫入耳畔,像久釀的酒潤過喉間,耐心柔聲的一面,比周遭溫差更讓人恍惚。

“發什麽呆?”

“身體不要繃緊,擺動起來。”

溫杭拉回註意力,專心出拳。

隨著她出拳後退的姿勢,紮起來的馬尾掃到許柏安下巴,感官一下被甜橙馨香侵襲。

他眉眼往下,視線裏是她藏在碎發下,逐漸嫣紅的耳垂以及沾膩汗珠的雪白脖頸。

許柏安一頓,偏頭看前方。

正對面的玻璃窗映出略微交疊的身影,原本恒溫的室內變了,重返白日潮熱的悶感,有旖旎在無聲沸騰。

“怎麽不教了。”溫杭有預感似的,稍偏頭,跟他目光撞個正著。

對視瞬間一股無名火暗湧,兩人的眸色從沈靜到起伏,分不清是誰鎖著誰,眼瞳深幽且瑩黑,像巨大漩渦得靠理智壓抑才能不被對方吸附。

一個臉紅心跳,一個手臂青筋凸起。

是對彼此,來自生理與心理上的直白欲念。

驀地,“溫杭!”

才發酵的旖旎被一聲雀躍音腔沖散。

不遠處的何靜詩打贏了,從擂臺上跳下來,興沖沖地往這邊小跑來。

意識回籠,溫杭往前走兩步去迎何靜詩。

何靜詩頷高下巴:“夠勁,我還是那麽能打。”

溫杭緩沖心跳後開口:“你居然能打過教練。”

馮聰看了全程:“真是看不出來,你那麽能打,佛山的吧。”

“……”

“還行吧,”何靜詩難得謙虛:“好久沒打了,生疏了都。”

她大學時期拿過獎,也算半個校園女子拳王。

何靜詩看眼手機,何爸發消息催她回去,轉頭問溫杭:“還玩嗎?”

溫杭搖頭:“該回去了。”

馮聰給她們打折,溫杭買了幾節體驗課,何靜詩果斷辦了卡。

等下樓,兩人站在路邊等車,晚上有風,絲絲柔柔拂面,溫杭短暫出神。

剛才心跳告急那瞬,她懷疑自己鬼迷心竅,不,是色欲熏心,甚至有個荒繆的念頭湧上腦,覺得許柏安身上有什麽是她渴望擁有的。後來一語成箴,在他身上栽無數個跟頭,溫杭曾不甘心,卻沒後悔過。

等了會,何靜詩總算耐心告罄:“怎麽前面還那麽多單排隊?”

溫杭看前面路口好幾對等車的身影:“這個點是打車高峰期。”

馮聰和許柏安一下樓,就看見兩人還站在街邊吹風,路燈下有蚊子,何靜詩被咬得直跺腳。

馮聰上前問:“等不到車嗎?你們住哪?”

何靜詩眼睛亮了:“白雲。”

“順路,上車唄。”他從兜裏掏出車鑰匙按兩下。

何靜詩拉溫杭進了後座,車往白雲的方向開。

開了一段路,馮聰回把方向盤,直打哈欠:“困死了,不如傾下偈(聊會天)。”

他瞥了眼坐副駕駛的許柏安,不要命引話題:“說起來我還算你倆月老?”

馮聰那會剛跟女朋友鬧分手,看見聯誼就慪氣填了個報名表,結果活動開始前又和好了,推不掉也去不了,剛好許柏安休假有空,他就把人騙去參加。

何靜詩也好奇,胳膊肘撞了撞溫杭:“你看上去也不像會參加聯誼的性格?”

溫杭實話實說:“活動是我們學校一位做自媒體的師姐辦的,當時說會給酬勞。”

何靜詩秒懂,沖她豎大拇指:“要我我也去,有錢不賺王八蛋。”

馮聰挑了挑眉揶揄:“我還一直好奇,你們倆到底誰甩的誰?”

溫杭停頓片刻,而許柏安全程沒說話,一副不太所謂的樣子,順著車內後視鏡輕飄飄看了溫杭一眼。

目光相觸,溫杭頭皮發麻,盡量維持體面:“就是個活動而已,不算數的。”

馮聰不信:“能玩到最後一輪的,肯定看對眼了,我記得那活動成了好幾對呢,有的都結婚了。”

“沒有,”溫杭抿了抿唇:“最後定情環節我沒去。”

“真相了!”馮聰立刻精神起來:“原來是你飛(甩)的許柏安啊!”

“……”

“快說說,前面都好好的,最後怎麽不去了?他到底哪點招你嫌?” 他一臉幸災樂禍:“是不是嫌他年紀比你大!”

“……”

看溫杭腦袋耷拉下去,何靜詩忙解圍:“我們到了,就這下吧。”

兩人道了謝下車,溫杭拐進去就到了,看眼何靜詩:“你不還有段路嗎?”

何靜詩指了指旁邊的共享電動:“騎共享很快的。”

溫杭點頭:“那你到家發消息。”

兩人分開,各回各家。

溫杭回到租屋,抱著電腦碼字,想改個直觀點的文名,想到馮聰對於她跟許柏安關系的定義,伸手敲鍵盤,改完名,大腦卻進入卡文階段,她擺爛,到周一上班前才勉強更新一章。

只是早上醒來,發現莫名其妙進了高審,以為是審核抽風,溫杭沒當回事。

工作到一半她抽空看眼手機,發現昨天發表的最新章節被紅鎖,只好偷偷摸摸上網頁改文。

改了好幾遍都沒過,溫杭臨近崩潰,一回頭發現過了下班點,辦公室裏的人都走光了。

長時間盯電腦的眼睛酸疼,她滴完眼藥水,再看密密麻麻的電腦屏幕依舊頭昏眼花。溫杭煩躁得抓了把頭發,倏忽福至心靈,想到借辦公室打印機打印下來逐字檢查。

把稿子覆制到Word裏,點打印,離她最近的打印機故障打不了,溫杭想連資料室那臺,鼠標停在打印機列表上逡巡。

一個手滑,不知道點到哪臺。

界面顯示正在打印,溫杭懵圈,左看右看,也沒見哪邊的打印機有動靜,跑進資料室檢查一遍也沒有,正覺得詭異,大群裏突然彈出一條消息。

許柏安:「誰連了我辦公室打印機?」

溫杭撐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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