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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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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太陽已經落到了地平線之下, 但是夏日的暑氣並沒有隨之遠去,東京的大部分商店和景點都已經關門, 但是屬於銀座、六本木、澀谷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今天是周五, 大批在格子間裏受了一整個星期的窩囊氣的上班族都蜂擁而至玩樂解壓,在道路上堵出了晚高峰的風采。

保時捷365A的水平對向引擎發出獨特的不等長空轉聲, 在優異的噴射回音裏輕巧地穿梭在車流裏。但是車內的氣氛卻沒有絲毫預約的感覺。開車的vodka開口說道:“Kir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大哥懷疑了吧。”

坐在後座的藤原真央百無聊賴地翹著二郎腿,手肘撐在車門上,是個十分休閑放松的坐姿,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一下:“GIN誰都懷疑。”

Vodka意識到自己說了句蠢話,尷尬得一時忘了詞, 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GIN, 眼神一閃,勉強找補了一句:“但是無論如何Kir也是親手殺死了赤井秀一, 這都是我和大哥通過攝像頭親眼看見的。Angostura你說她是叛徒,有證據嗎?”

藤原真央無聲地笑了一下:“有啊。”

Vodka:“是什麽?”

“你猜。”

“總不可能是在你嚴刑拷打之下說出來的吧。”伏特加居然真的就著她的話猜測起來:“應該不可能,當年她獲得酒名,也是因為在中了一槍並且被打了吐真劑再加上被打到肋骨都斷了, 也依然不肯說半個字。”

他說的是當年水無憐奈被那位先生相中的事件,組織裏的人大都有所耳聞,大約在五年前,據說水無憐奈抓住了混進組織裏的臥底,她一直追蹤那家夥直到無路可逃,本來是一切進展順利, 沒想到她反而被對方抓起來拷問,等到GIN趕到的時候,Kir幾乎已經是奄奄一息。Kir用唯一找得到的武器,牙齒,把那名臥底的手腕搖到深可見骨的程度,接下來,她把那個完全失去鬥志的臥底的槍奪了過去,朝著他的腦袋開了一槍,被GIN評價為“只有真的兇猛的野獸才做得出來。”

當然,這不足以打消多疑又謹慎的組織成員的疑慮,關鍵性的證據是在那名臥底的衣服口袋裏找到了錄有他審訊Kir全過程的錄音帶,在此過程中,全程Kir都沒有吐出一個字。

手機通過藍牙連到了車內音響,一直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身後的道奇蝰蛇裏坐著的狙擊手,傳出了神經質一樣瘋狂又急躁的聲音:“說起來Angostura你最近和Bourbon那個混蛋走得很近吧,上一次得到情報說什麽在商場看到了赤井秀一的亡靈,結果完全就是那個家夥和貝爾摩德在裝神弄鬼。他居然還敢通過瞄準鏡朝著我笑!我那個時候就應該一槍崩了他!”

聽到Vodka毫無道理的推論以及Chianti暴躁的抱怨,藤原真央笑無聲地笑了起來,目光漫無邊際地掃過周遭化作殘影向後略去的夜景,忽然對GIN有了全新的認識——他居然忍受了這群豬隊友這麽久都沒有把他們掐死。

一直面無表情的GIN冷哼了一聲,“和土門康輝刺殺事件有關吧,你這個女人,掌握了什麽信息?”

兩個月前,Kir以水無憐奈電視臺女主播的身份活動,協助組織刺殺目標,眾議員參選候選人之一,父親是前防衛廳大官,自己本身也曾是自衛隊幹部的土門康輝。

結果在FBI的幹預之下,兩次刺殺行動都以失敗告終,不僅如此,還險些被早已設局等候的赤井秀一在七百碼外狙擊反殺,

藤原真央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瞇起,不慌不忙地說,“我只是單純地不喜歡水無憐奈這個搞笑的名字,不行嗎?”

下一秒,GIN已經拔出了他那把貝雷塔指向了藤原真央的太陽穴,上了油的金屬發出一聲流暢的哢噠聲,在封閉的車廂裏格外清晰。

他眉心緊蹙,嘴裏的煙咬得一跳一跳的,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少廢話。”

藤原真央撐著頭的手修長,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自己的太陽穴,好像有點沒耐心:“所以說,你有沒有想過組織為什麽要刺殺土門康輝,並且在對方宣布由於父親的醜聞敗露而放棄競選之後,就終止了刺殺計劃。”

黑衣組織是一個等級分明分工明確的跨國犯罪組織,高層人員享有更高的知情權,而其組成部分的其他人員包括諸如沒有獲得酒名的楠田陸道等人,都是這個龐大運作機器當中的一個齒輪,大家各司其職。

而對於GIN這種職業殺手,主要負責抹殺阻礙他們的敵人以及對手,連殺過的人的名字和長相都不記得的他,顯然沒有興趣研究這種問題。

但是GIN有極高的推理水平和布局能力,稍微順著她的話一細想就發現了其中的問題所在。

水無憐奈以不曝光土門康輝父親外遇的醜聞為理由,與其在杯戶公園約見了戶外的獨家專訪,在此地開闊處由狙擊手將其擊斃。後來受到阻礙,暫時撤退,制定了第二次計劃於鳥失大橋攔車狙殺,結果由於被安放了竊聽裝置計劃洩露,導致了水無憐奈被FBI圍追堵截車禍昏迷。

在水無憐奈落入FBI手中的第二天,電視裏就報道了土門康輝“因為父親二十年前有婚外情”而宣布退選的新聞,土門康輝接受獨家專訪方條件是日賣電視臺將這份消息壓下來不進行報道,不過那是水無憐奈的自作主張,電視臺那邊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交易。

在這個計劃中,以水無憐奈的專訪為核心展開的第一場刺殺,水無憐奈的舉動存在瑕疵,曝光醜聞雖然說不能絕對保證土門康輝的退選,但是至少會造成一定的負面影響。然而這樣做所帶來的另一方面後果便是這種曝光可能會被視為對手的蓄意抹黑。而從土門康輝退選就終止刺殺的命令來看,顯然此次刺殺並不是以土門康輝調查到組織相關利益為動機進行的。

那麽就只剩下另一種可能,在與其競爭的兩名候選人中,其中一名候選人是與組織密切相關的人物,刺殺土門康輝的行動能夠做到“一石二鳥”,一方面,為其抹去了其中一名對手,另一方面,還可以將此次暗殺行為嫁禍給剩下的那名競爭者,這樣,他便可以直接上位了。

顯然,水無憐奈在這次的事件中,了解更多的內幕。

以Vodka的智商顯然還不足以參與到他們的高端談話局來,他只是覺得GIN的臉色越來越那看,呼吸越來越沈,沒有來得自己的心跳便隨之加速,每當GIN重重吐氣時,他的心跳就加速幾拍,讓他頓時覺得心慌氣短。

GIN面沈如水,手上的槍收回了槍套裏:“那麽,你顯然是知道剩下那兩個人裏誰是組織的人了?”

藤原真央轉過頭去看他,眼角含著一點戲謔的忍俊不禁:“我只不過是個才獲得一年代號的小人物,我怎麽會知道這麽重大的事情。”

土門康輝的競爭對手是曾經研究發明了許多新藥的帝都大學藥學系教授常盤榮作,以及資產家的公子也是當紅演員,用時,如果當選就會成為二世議員的千頭順司。填海地度假村就是他們家投資的,最近遭受了不小的損失。

GIN警告她似地用食指點了點腰間的兇器,狹長的眼尾寫滿了不耐煩。

電話那頭的Chianti顯然也沒有聽懂他們在打什麽啞謎,不滿地大吼大叫:“你們在陰陽怪氣地說什麽!我今晚可以開槍嗎?我的來覆已經……”

GIN沒等她吼完,直接掛掉了電話。

緊接著他便收到了那個暴脾氣急性子的狙擊手一連五次試圖打進電話的提示音。

藤原真央看著GIN陰沈的臉色,忽然產生了點興趣,就像個手賤的小孩子,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他臉頰右側那道被子/彈劃傷的疤痕。

結果被GIN餘光看到了,毫不留情地一把拍開了她的爪子,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Vodka:“……”

我應該在車底,不應該在車裏。

藤原真央摸著自己被拍紅了的手背不悅地說道:“這有什麽好糾結的,我們的人當然是那個明顯落後的千頭順司啊,常盤榮作一個制藥的我們推選他上去做什麽?我們有自己的實驗室,還有長野那座監獄做人體試驗場,如果想要讓他幫忙研究APTX4869,有必要推選他去做議員嗎?”

說完,她直接推開車門下車,雙手插在風衣兜裏,頭也不回地走向馬路對面的ELE TOKYO。

作者有話要說:  啊,打手手的時候忽然想要拋棄透子站GIN。

其實Chianti還挺萌的,土門康輝案件的時候,第二次計劃執行,GIN說“你的子彈打不穿他的防彈玻璃”,Chianti直接說:“那不然咋滴,你脫光了跑到他車前去請求搭車嗎?”(這不是我瞎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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