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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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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妃子在同一時間有孕當真是樂壞了朝堂上下,尤其是那些老大臣,個個樂的呀,好像他們才是孩子的爹,倒是身為父親的天勤帝,卻莫名有些低氣壓,怨念深得很啊!那臉上仿若萬年寒冰覆蓋,散發著陣陣寒氣,凍得朝臣們都噤若寒蟬,生怕一個不小心,把皇帝大老爺給惹了,到時候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有人還不禁感嘆,尹家兄弟這時候居然不在朝堂之上,不用這般擔驚受怕,真是好福氣啊!當然,這些事情行在路上的尹家人是不會曉得的,撐死也就是打幾個噴嚏,認為自己受了點風寒罷了。

實妃懷孕只不過是錦上添花之事,她本就是四正妃之一,身份上已貴無可貴,只要不做出什麽罪大惡極之事,基本上她的地位是不會動搖的。所以,楊妃可以稱得上是最為高興之人,只要她的肚子夠爭氣,能夠生下一子,母憑子貴,那麽她的地位自然不可動搖,日後更有成為太後的可能。

而她母家在得到消息後,立刻讓她母親帶著人,星夜趕路去皇城,生怕女兒沒有經驗,傷到胎兒,內心是既喜且焦,渾然忘了,宮裏有那麽多禦醫,自己的女兒又怎麽會得不到最好的照顧呢?

貞恩此時變得更忙碌了,因為楊妃懷孕,關於織染局就只能先自己擔著了。同時還要照顧到兩位妃子,著實令她感到力不從心。最近,華妃經常找陛下,要求共同管理宮務,也許可以趁機將這些事情交予她處理。至於原因嘛,一是為他分憂,二來是不想讓華妃經常去找他,也許自己的那份私心還更加重一些吧。貞恩笑了笑,很快又斂起笑意,還有一件讓她心煩的事,自從他得知自己的妃子有孕之後,便再也沒有來過自己這裏。但據她所知,他也沒有往實妃或楊妃那裏跑得有多勤快,兩三天才去看一次而已。雖然隱隱有些曉得他不來的原因,但總覺得不可思議,這不是應當應份的事情嗎?就算內心再怎麽苦澀,難道自己還能學姐姐那樣,端落胎藥過去嗎?於法於情,這都是不被允許的。算了,不去想他了,到時候等他來了就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現在也不過是自己的空想。

“娘娘,特蕾娜和伊莎女官又來求見了。”青蘭的語氣中充滿無奈,“娘娘,您看……”

“就說我到陛下那兒去了,不在。”貞恩蹙眉,自從這兩人出宮後,就一天不拉的到她這裏報到,剛開始的時候,礙於兩人身份,她還是接見了,可每次的話題,都在讓她們回宮上轉,但這是他才能決定的事情,她不會去幹涉他的決定,更何況,她們曾經想對焱兒不利,就沖著這點,她也不會去為她們說情的。到底為什麽她們一定要回宮呢?貞恩很是疑惑,忽然想到……

“等等,青蘭,你把玉蓮給我找來。”喚住青蘭,貞恩吩咐道。

“是,娘娘,那特蕾娜和伊莎……”

“還是按照剛才的說辭回絕。”

“是,娘娘。”

很快,玉蓮便被找來,簡單一禮:“見過娘娘。”

“特蕾娜和伊莎到底為什麽一定要在宮裏?”貞恩也不繞圈子,直接開口詢問。

玉蓮的眼中閃過訝色,但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變化,仍是冷冷淡淡:“回娘娘,她們是為了火藥。”

“火藥!”被這個詞眼震得發楞,貞恩無意識地覆述了一遍。

“是,娘娘。”

貞恩這才緩過勁來,道:“就是當年大周威震諸國的那個火藥?這個秘方不是隨著大周的滅亡而消失了嗎?”

“當年這個秘方是分給幾人共同保管的,不知怎的,在大周滅亡後,無意流到海中國,被特蕾娜和伊莎的父親發覺。兩人都想找齊剩下的部分。據說,這剩下的部分就在這個皇宮中。”

“這事陛下知道嗎?”

“是,陛下已有所安排。”

一陣沈默之後:“你先下去,記住,保護好特蕾娜和伊莎。無論如何,絕不能讓她們在我們成天出事。”

“是,娘娘,奴婢告退。”玉蓮很快退下,而貞恩仍處在震驚之中,緩不過神來。這個皇宮的來歷,她是知道的,的確是當年大周遺留下來的。在經歷當年的戰火之後,仍然保存完善,經過整修之後,依然恢宏大氣,金碧輝煌,幾位共主對於居住於此沒有任何異議,更何況再造一座宮殿所費太過,必會產生民怨。所以就這樣一直延用至今。這樣說起來的話,這份秘方存於宮內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只是對於他的安排,貞恩一時也沒有頭緒,不知自己的舉動是否會打亂他的部署。轉念一想,既然他沒有讓玉蓮阻止自己的行動,想來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那自己還是繼續裝作不知道,該如何還是如何。只是希望這兩個人不會再影響到焱兒。若是再有下次,自己絕不會輕饒她們。管她們是什麽身份背景!

一天夜裏,貞恩看著宮中賬冊,卻忍不住不斷襲來的倦意,趴伏在桌上,迷迷糊糊間,只感覺到有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將自己抱起,她知道來的是什麽人,但她實在太困了,打不起任何精神來,一個呼吸間,便再次沈沈睡去,只聽得耳畔一陣低低的嘆息“貞恩……”就什麽都不知道了。醒來後,她躺在床上,怔怔地看著床頂,一時反應不過來自己身處哪裏,轉頭,身邊早就沒了人,只有那過大的空間和微微淩亂的床單證明了有人睡過的痕跡。輕撫著身邊他睡過的床單,她不禁笑了。

時間如指尖流逝的細砂,轉眼間便是春末夏初,實妃和楊妃的肚子眼瞅著都大了起來,各種各樣的問題也接踵而至,實妃患有輕度風熱,飲食方面需極度註意,絕對不能碰油膩或者太鹹的東西,否則母體和胎兒都會有危險。楊妃本身體質比較虛弱,懷孕初期吃足了苦頭,越到後期也就越辛苦,幾乎成天躺在床上。兩個人生孩子都存在一定的風險,宮中的人都小心翼翼,生怕有何閃失。

最鎮定的當屬天勤帝了,半分都沒有顯露出即將當爹的喜悅,只是朝臣們已經感受不到剛開始時的那種緊張氣氛,心下感慨,哪有當爹的會不高興的,你看,現在適應了就好了嘛,渾不覺天勤帝生氣的真實原因。

“娘娘,娘娘,不好了!”一貫穩重的青蘭臉上滿是慌亂的神色,顯然發生了什麽大事讓她不覆鎮定。

“青蘭怎麽了?怎麽這麽慌張?”

“實妃娘娘她,她……”

“姐姐怎麽了?”

“實妃娘娘受到蜜蜂的驚嚇,有早產的跡象!禦醫們都在秋實宮那邊,穩婆也去了。”

“快,快,我們快去看看。”同樣慌亂的神色布滿貞恩的小臉,甚至有些泛白。實妃是宮中對自己,對姐姐最好的人,她可不能有事啊!

“是,娘娘,您小心,別傷著自己了。”

“通知陛下了沒有?”

“陛下還沒下朝,奴婢已經讓人在勤政殿候著了,等退朝後就告知陛下。”

“嗯,我們快些過去看看情況。讓人隨時準備著,一旦有什麽消息,第一時間去通知陛下。”

主仆兩人很快來到秋實宮,免了禦醫的參拜之禮,貞恩著急地問道:“實妃姐姐情況如何了?”

“回娘娘,實妃娘娘患有風熱,又受了驚嚇,有難產的跡象,恐怕……”

“什麽!?本宮命令你們,無論如何都要讓實妃姐姐母子平安!”

“是,是,娘娘,微臣一定盡最大努力。”

不斷有女侍端著熱湯進進出出,沒用過的布巾被送進去,實妃的痛呼聲不絕於耳,禦醫在聚在一塊兒討論著用什麽藥,忽然一個穩婆慌張地奔了出來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娘娘暈過去了!”

“掐娘娘的人中,無論如何一定要讓娘娘保持清醒,否則娘娘和龍子都會有問題。”穩婆趕快又奔了進去,內殿的情況看不真切,不知道到底怎麽樣了。

聞聽此消息的貞恩一下子脫了力,無力地靠在青蘭懷中,主仆二人互相扶持,青蘭在她耳旁喃喃道,“實妃娘娘一定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穩婆又奔了出來:“娘娘醒了!但孩子的頭還是沒有出來。”

“催產湯呢?趕快讓娘娘把催產湯喝了!”禦醫焦急地吩咐著,穩婆端著湯藥又進去了。實妃的痛呼聲又再次響起,然後又漸漸小了下去。禦醫連忙吩咐女侍趕快把千年野參拿來,切成片,讓實妃含在嘴裏。在野參的作用下,實妃又慢慢積蓄了氣力,穩婆則焦急地喊著,“娘娘,娘娘,再用力,再用力,馬上要出來了!”

實妃的痛呼聲時斷時續,周圍穩婆焦慮的呼喊聲,進出的腳步聲都令的在場所有都緊張不已。

許久之後,內殿裏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啼哭聲,喜悅頓時在秋實宮裏彌漫開來,穩婆奔出道:“娘娘生了一位可愛的小公主!母女均安。娘娘現在脫力睡去了。”

眾人的心這才放下了,幸好大人小孩都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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