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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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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勤帝自覺失態,深呼吸了一下,重又回到椅子上,將註意力從焱成的身上轉移到貞恩那裏,問:“到底怎麽回事?”

“臣妾今日去看焱兒,聽他說小公主經常哭鬧,餘妃又甚少前往探視,怕嬤嬤照顧不周,所以就帶著他一起去看看情況。孰料,還沒進門就聽到那嬤嬤在呵斥小公主。臣妾便將那大膽的嬤嬤給斥責了,然後就想要哄一哄小公主。一開始臣妾還以為是自己經驗不足,不能將小公主哄睡或是有其他情況。也請了乳娘來,但小公主就是不肯吃,臣妾看情況不對,趕緊請了禦醫來診治,哪知哪知……”說到這裏,貞恩就說不下去了,眼眶也紅了,她平覆了一下情緒,又繼續說道,“禦醫說公主年齡尚幼,經不起風寒,現在雖然情況穩定了,但仍未脫離危險,還說,還說因為公主營養不良,可能會對她今後的成長產生不良影響。臣妾已命人將保育嬤嬤和乳娘送入了內刑司進行懲戒,再將她們趕出宮去。”

天勤帝不語,良久才說:“這件事便由愛妃做主。你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好好去辦。”眼中劃過旁人難以察覺的傷痛。

“是,陛下,臣妾一定好好處理。”

“你們先退下吧。”

“是,臣妾(兒臣)告退。”

等她們走後,天勤帝無奈地按按眉心,後宮之中趨炎附勢之風該好好剎一剎了,居然傷到自己的骨肉,簡直不可饒恕。思及此,天勤帝對著伺候的太監吩咐道:“讓小羅來一趟。”

貞恩領著焱成重又回到保育宮,吩咐焱成乖乖聽嬤嬤的話,等他滿四歲了,就到自己宮裏來,也要經常去看看小弟弟小妹妹,焱成開心的答應了。而宮內的女侍嬤嬤們俱都戰戰兢兢,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細照看著小公主,同時,貞恩吩咐禦醫隨侍在側,好隨時照顧到小公主的病情,這才放心地離開去找小公主的生身母親——餘妃。

餘妃所住之處洛玉軒離保育宮倒是不遠,坐轎的話也就是一刻鐘的事,等貞恩到洛玉軒門口時,就聽見裏面隱隱傳來責罵聲:“狗奴才,你怎麽辦的事!?本宮好好的一件衣服怎麽洗完了就成這樣了?說,是不是你挾私報覆,故意將衣服剪壞,再說是洗壞的?”

貞恩皺眉,蓮步輕移步入軒內,但見周圍環境蕭瑟,雜草叢生,眉間皺得更緊。突然,一女侍捂臉哭著從房內跑出來,差點撞到自己,一旁的女侍連忙阻住了她前進的步伐,大喝道:“大膽,居然敢沖撞珍妃娘娘鸞駕!”

那女侍被嚇得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磕頭請罪:“珍妃娘娘饒命,珍妃娘娘饒命。奴婢,奴婢不是有意沖撞娘娘大駕。”

“起來吧,你家主子何事發那麽大火?”

“這……”女侍遲疑了一下,貞恩微微一笑,道:“你但說無妨。”

“回娘娘,是我家主子心愛的一件衣物被浣衣的奴才給洗壞了,所以正在發火……”

正說話間,一道大紅的身影出現的門口,怒氣沖沖地罵著:“狗奴才,膽子大了是不是?打你一下就敢跑,信不信本宮打斷你的腿!”

貞恩的臉一下子就拉長了,旁邊伺候的女侍見自家主子臉色難看了,連忙上前,對著那人微一福身:“見過餘妃娘娘,珍妃娘娘有事找您。”

餘妃一楞,這才發覺自個兒院子裏站了一隊人馬,自知失態,但嘴上仍硬:“本宮管教自己的奴才,要珍妃娘娘插什麽手?”

“依祖制,這後宮大小事務均由四正妃掌管,你管教你的奴才,本宮自然不會多言,但你自己的女兒不管,本宮絕不會袖手旁觀。”貞恩說話的語氣絕對不重,但說的內容卻莫名另餘妃心下一咯噔,忙問道:“小玲怎麽了?”

“她在保育宮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現下重病在身,能不能度過還是未知之數,你這個做娘的竟如此狠心,對她不聞不問,要不然她何以至此?”

這話仿佛說中了餘妃的痛處,她反而張牙舞爪了起來:“我對她不聞不問?哼,這宮裏誰不知道她娘我是個失寵的妃嬪。若當時她是個男兒身,我倒還能母憑子貴,可如今,就是一個賠錢貨。陛下對她也從未上心,我再去關心她有什麽用嗎?”

“你!你是她親生母親,居然也如此嫌棄她,她這麽小,有什麽錯?”

“當然有!誰讓她不是個男的。”餘妃回答得理直氣壯,貞恩氣得眼睛裏像要冒出火來。她平覆了一下情緒,沈聲問道:“本宮今日再問你一次,小公主你管不管?”

“不管,就算我想管也管不了。”餘妃毫不猶豫地回道,然後又像想起什麽似的,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我說珍妃娘娘,你對我女兒如此上心,可是為了得到陛下的關註?不如這樣,若是你真能用那賠錢貨引起陛下的註意,到時候可以別忘了妹妹我啊!”

青蘭此時再也聽不下去上前喝道:“大膽,你可知我家娘娘……”說到一半,被貞恩阻止了,青蘭對著貞恩急切地喊道:“娘娘!”似是不明白她為何要阻止自己。

貞恩冷著臉道:“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

貞恩深深看了她一眼,什麽話都不說,轉身就出了洛玉軒。臨走時吩咐守衛註意餘妃這一個月內的情況,及時來報。等出了洛玉軒,青蘭小聲問著貞恩:“娘娘,剛才您為何什麽都不說呢?餘妃如此大膽,應該給她個教訓才是。”

“我念著她們母女親情,想她可能是拉不下臉來答應我,也許後面便會自己去看看公主,我想給她一個月時間,也當作是給她最後一次機會。希望她能好好照顧小公主。畢竟,孩子能夠得到母親的照顧才是對她最好的。”

“娘娘想的周到。只是奴婢看那餘妃根本就不會這麽做。”

“看看再說吧。”貞恩嘆了口氣,對於這樣的情況,她所能做的也就只有這麽多了。

之後的一個月內,小公主的病情雖然常有反覆,但在禦醫和保育宮上下同心協力地照顧下,總算是滿滿好起來了,臉上也有了血色,雖然禦醫說會對她今後的成長帶來一些不利影響,但只有調養得當,應該能夠和其他同齡孩子一樣健康。其間天勤帝也有去往保育宮看望過她幾次,同時賜了藥材用品下來,使得保育宮的女侍嬤嬤們更加不敢怠慢於她。對於這樣的情況,貞恩很是欣慰,畢竟在這件事上,貞她出力良多,幾乎日日前往探望,惹得焱成都不高興了,直說小姨偏心,只要小妹妹不要他了。不過他對於小公主的態度也有很大轉變,也經常往那裏跑,不再嫌她吵了,還帶著玩具給她玩。可惜的是,餘妃至始至終都未曾前往探視過一回,聽到守衛和保育宮女侍的回稟,貞恩沈默良久,最後作出了一個令人吃驚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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