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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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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三宮正妃,其餘妃嬪有的帶著些小禮物前往拜訪,有些意圖巴結華妃的,就跑去春華宮和華妃訴苦,大罵貞恩狐媚惑主,要華妃好好教訓教訓她。華妃自然樂得照單全收,表面上還要裝出一幅賢良淑德的樣子,好言相勸著,順帶還給些小賞賜,自然引得那些妃嬪們連連稱道。雖然四正妃的地位相當,但目前掌後宮的卻是華妃,自認身份高於其他三妃,為四妃之首,其餘三妃理應聽從她的吩咐,更加不能和她爭寵。平日裏,這珍妃倒是一副溫順寡言好欺負的樣子,沒想到內裏居然這般奸猾,看樣子,是該好好教育教育了,順帶也給其他妃嬪們立個榜樣,免得旁人認為我好欺負。華妃思及此,朱唇輕啟:“來人。”

“娘娘有何吩咐?”

“明日寅時,把其他妃嬪都叫來本宮這裏聚聚。”

“是,娘娘。”

“等等,讓珍妃平旦就過來。”

“是,娘娘。”女侍雖然詫異於華妃的指示,然則懼於華妃威勢,不敢多言。一旁伺候的貼身女侍紅蓉噗嗤一笑,華妃橫過去一眼,紅蓉立刻半跪請罪道:“娘娘乃是後宮之首,雖然礙於祖制,娘娘無法更進一步,不過這後宮還是由娘娘說了算的,娘娘又何必去跟這小小的珍妃一般見識呢?豈不是顯得小氣了?”

“你懂什麽?珍妃雖然年幼,但她娘家的勢力可不容小覷,你以為這四大家族都是好惹的嗎?再加上當年妍太子妃所出之子寄養在其名下,又是陛下長子,極有可能是太子。若不能好好將她捏在手裏,將來還有我們的好日子過嗎?”

“是,娘娘。奴婢見識短,想得畢竟不如娘娘深遠。”

“不過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不出這口氣難洩我心頭之憤。罷了,這事到時候你看著辦,本宮就不出面了。”

“是,娘娘,奴婢明白娘娘的意思。”

隔日,貞恩果然準時到了春華宮,紅蓉給她賠不是,說是華妃娘娘昨兒個夜裏受了點風寒,暫時起不來身,請她多見諒,然後奉茶,請她在前院等候。貞恩也只是笑笑,沒有多說什麽,坐在位子上閉目養神起來。待得卯時,各宮妃嬪陸陸續續到了,見到貞恩早已在前殿都有些詫異,有些明白過來的,知是華妃給的教訓,不禁心下有些得意。不過貞恩正妃的地位擺在那裏,也只能上前草草請安。貞恩似乎對於她們的無禮並沒有放在眼裏,反倒很是溫和地和她們打著招呼。大家自討了個沒趣,也就悻悻然地坐下了。實妃倒是親親熱熱地和貞恩說著閑話,因為她比貞恩略大些,對著貞恩也就妹妹長妹妹短的叫著。暖妃一人坐在她的位置上,周身卻散發著和她封號不符的清冷之氣,除了跟她請安外,其他妃嬪也不敢多加無禮。

眾人等了許久,華妃才姍姍而來,她沙啞著嗓音道:“諸位妹妹,本宮昨日夜裏不慎染了風寒,今日起晚了,還望妹妹們莫要見怪。”

“娘娘身體重要。”“娘娘多註意身體啊。”底下的一幹妃嬪大多露出關切的神色,華妃秋波一掃,眼光停留在貞恩的身上,微笑著給她致歉:“珍妃妹妹,姐姐本來讓你早些來,是想和你說說體己話,不曾想……”華妃說到這裏輕咳了幾聲,貞恩柔柔地說道:“姐姐保重身體,等姐姐身體好了,妹妹一定來陪姐姐聊聊天。”

在喝了女侍遞來的潤喉茶,華妃咳嗽的情況有所緩解,才繼續說道:“今日本宮請諸位妹妹前來,是想和大家一起聚聚。我們姐妹們一同服侍陛下,一定要安守本分,遵從《女訓》,不可善妒爭寵,要成為天下婦女之表率。”

“是,謹遵華妃娘娘教誨。”一幹妃嬪從座位上起身行禮回話。華妃滿意地看著大家,又轉頭向貞恩吩咐道:“聽聞陛下讚妹妹書法娟秀,不知妹妹可否讓眾姐妹們飽飽眼福?”

“那是陛下謬讚了,妹妹拙字怎敢在眾位姐姐面前獻醜?”

“這是哪兒的話?陛下的讚美定然不會有錯,既然妹妹不肯獻寶,那姐姐也只好請妹妹幫眾位姐妹們抄寫一份《女訓》,這樣大家既能在飽眼福的同時,又能學習《女訓》豈不美哉?”

“華妃娘娘主意甚好,臣妾也想向珍妃娘娘討教一二呢,只是不知珍妃娘娘能否賜教?”既然華妃起了頭,自然有人跟著起哄,華妃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得色,“妹妹就不必推辭了,看大家都想和妹妹討教希望寫的一手好字,好向陛下討賞。妹妹可不要小氣藏私啊。”

“這裏這麽多妃嬪,你要讓珍妃妹妹抄到幾時?不如大家一起抄寫,寫的時候讓珍妃妹妹指點一二,豈不更好?”此時,一道暗含不滿的語聲傳來,華妃一楞,只見實妃盈盈從座位上起身,拉著珍妃的手道:“妹妹,既然華妃姐姐讓你給眾家姐妹指點一二,那不如就大家一起來抄,一來好互相學習,二來也能再次熟讀《女訓》,多好的事情。平日裏,眾家姐妹就是想聚,也聚不到一起呢。華妃姐姐,你說是不是呢?”說著,一道犀利的眼神便向著華妃射去。

華妃臉上一抽,實妃的話的確不假,若是反對,顯得自己無理,若是讚同,那自己想要教訓珍妃的意圖不就落空了?不由掙紮了一番,衡量再三,不得不同意了實妃的辦法:“實妃妹妹說的是,只是本宮這裏施展不開,不如大家一同前往墨軒如何?”說罷,狠狠剜了實妃一眼。

實妃渾不在意,笑饜如花:“姐姐說的是。姐妹們,大家移步墨軒吧。”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臣妾身體不適,就先回宮了,希望沒有擾了姐妹們的雅興。”暖妃起身略福了□,也不待華妃回話,便徑自走了出去。

“娘娘,這……”底下的妃嬪被她這大膽的舉動給驚到,華妃也是暗惱,但面上還要裝得大度:“暖妃妹妹多保重身體啊,回頭姐姐我讓人送你一支千年人參。”

暖妃腳步一頓,回身對著華妃一福:“多謝姐姐好意,臣妾先走一步。”說完即轉身步出春華宮,走得那叫一個幹脆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氣得華妃暗自咬牙。

這段小插曲過去,一眾妃嬪們三三兩兩向著墨軒而去。

註:成天皇朝後宮妃嬪品階

皇後:若皇帝立後,後宮只能有皇後一人,不可再納其他妃嬪。若有違反,廢黜其皇帝位。

四正妃:分住春夏秋冬四宮。春華宮稱華妃,夏衍宮稱衍妃,秋實宮稱實妃,冬暖宮稱暖妃。四妃品級相同,不分大小。

六妃:以姓氏稱呼,如張妃、李妃等。位次於正妃。

八嬪:以姓氏或名字稱呼。位次於妃。

嬪以下為秀女,每四年選秀一次,也可根據皇帝需要縮短或延長選秀間隔。秀女得寵幸者可升為嬪,若不得寵,四年後可選擇繼續留在宮中成為女官或出宮另覓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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