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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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旅行的話你想去哪裏？”正在看手機的齊昱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池平安從電腦上擡起頭：“我們嗎？”
一年的進修正式告於段落，池平安雖然有了兩個月休息時間，但在家裏窩著也是天天寫論文，閑不了一點。
“嗯，我們。”齊昱點點頭，“我能請一周的年假，我們可以去旅行。”
自打上班後就基本沒想過旅行這回事了，池平安更連年假都沒休過，實力詮釋什麽叫住院醫——每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住在醫院的醫生。
乍一提到旅行，腦子裏竟然蹦不出任何想去的地方。
過了半晌，齊昱並沒有開口提出建議，池平安猶豫道：“日本？……想去京都！”
池平安以前是個二次元，誰都不知道，也看不出來。
工作確實容易磨平人的獨特性，中二少年們也有一天會融入普通的早晚高峰人群中，就算不情不願也要成為那其中的一員。
但，中二少年終歸是中二少年，深埋在內心深處的中二魂不會消失，總有一天，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會被喚醒！
齊筱珍聽說他們要去關西，正好她和趙祈也想找機會出去玩，不如大家湊一起正好，問趙祈願不願意，趙祈也點頭說好，正好也可以請幾天年假。
誰知齊昱沒答應：“你們自己抽空再去吧。”
齊筱珍：“？？”
趙祈：“……怎麽，還嫌我們打擾了他們的二人世界是吧？”
總之最後還是把他們晾那兒人倆自己跑了。
他們這趟旅行沒做什麽計劃，平時做的規劃和安排太多了，好不容易休息下來，幹脆當成完全的放松，走到哪看到哪。
正值櫻花季，原本古樸沈靜的古都也都是摩肩接踵的人群。實在擠不過數量龐大的人流，他們只在各景點匆匆逗留就離開了，來到市區逛街。
及至四條河原町，池平安的二次元魂幾乎立刻被喚醒了。然而上了年紀的二次元早已被時代拋棄，琳瑯滿目的條目裏已經沒有很多他熟悉的名字。所以也只是看了看，並沒有買什麽。
齊昱歪頭看他拿起又放下：“不買嗎？”
“不買了吧哈哈哈，好難帶回去。”
逛了一天之後又排隊在街邊很火的壽司店吃了飯，吃完還不算太晚，又沿著街道散步走回民宿。
日本街頭常能碰到各色各樣的樂隊組合live，他們路過一個樂隊正在唱歌，還站著聽了好一會兒。
“Blinding flashes getting closer.”
“Sacrificing everything I knew.”
“This could be the day I die for you.”
“This could be the day I die for you……”
“好燃啊！”池平安鼓了鼓掌，主唱是個蠻好看的小哥，正低頭調試吉他，半長的卷發垂下遮著側臉，聞言看過來朝他們笑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池平安的話，用日語說了句什麽。
齊昱說：“這類歌你也喜歡？”
“對啊。”池平安點頭，這可是二次元的老家啊！在這裏聽到喜歡的歌在live，那意義能普通嗎？
齊昱側頭看著他，似乎在沈思，好像有點不明白怎麽人的音樂審美能跨度這麽大，從孫燕姿到搖滾樂都能接受的嗎？
總覺得面前的人還有很多他尚不知道的方面。
走回去的時候齊昱突然問：“你知道他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嗎？”
池平安有點驚訝：“師兄你還懂日語？”
“會一點吧，以前大學到東京交流過幾個月。”
“那他說的是什麽意思？”本來以為只是感謝語什麽的，難道不是？
“我們剛才拉著手，他應該看到了。”齊昱眼角彎起來，那是個含笑的表情，“他說的是‘百年好合’。”說罷朝前走了。
池平安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小跑追上：“啊？真的是這個意思嗎？日語裏有這個詞嗎？”
“意思差不多吧！”聲音也是帶笑的。
……
次日早上，池平安條件反射地睜開眼，已經將近十點，一回頭，齊昱也還半張臉埋在被子裏，一向早起的人也沒起來。
很久沒睡過這種懶覺，一時感覺班味都散了不少。果然旅行還是最能讓人放松，當然，前提是毫無計劃的旅行。
屋外能聽到淅淅瀝瀝的雨聲，下雨了。
池平安把頭重新埋進枕頭裏，竟然有點不想起床，想就這麽什麽都不做地在異國他鄉無所事事地聽雨聲也挺好。
旁裏伸來一只手，放到他的腰上，把他朝過去攬了攬。
“師兄？你也醒了？”
“嗯。”齊昱也沒有起床的意思，兩人就偎在被子裏又迷迷糊糊和著雨聲睡過去了。
再醒來時可能就是中午了，“今天想幹什麽？”齊昱問。
“我還想睡覺……”
齊昱自己起了床，給他蓋好被子：“繼續睡吧，沒事。”
等池平安再再次醒來，齊昱不知去了哪裏剛回來，收了雨傘放到門口，從外面換鞋走進屋。
一看時間都是下午兩點多了，池平安起來刷牙洗漱的空隙，看到對方正擺出打包回的飯，袋子裏窸窸窣窣的還有不少其他東西。
“你買了什麽？”他好奇地探頭。
結果順著齊昱打開的袋子，看到裏面竟然全是昨天池平安看了看又放下的周邊。
“你又回去谷街了？怎麽都買回來了！”
“來都來了，不買很可惜吧。”
“但是……其實也沒地方放……”
“擺到家裏不可以嗎？”
池平安屈服了，也承認確實有點想買，但不方便帶回去，給旅行徒添麻煩，而且他也很久沒擺過這些了，家裏一向都是空蕩蕩的。
他顯得很高興，飛快走過去攀住對方脖頸，在齊昱唇角親了一下。剛洗完的臉和額發還沾著水，濕漉漉蹭到對方鼻尖上。
齊昱一把抓住他手臂，一手摁著後腦勺又吻了回去。
東西都被打包好裝著，放在大大小小的袋子裏，齊昱問：“不拆開看看嗎？”
“回去拆吧！不然不好帶走了。師兄你怎麽知道我想買這些？”
“你的那本解剖書上有不少花花綠綠的塗鴉，全畫的是漫畫小人頭像。”
池平安：“……”那是他大一時用的解剖書，那會兒還沒從中學的中二期進化過來，解剖課又太無聊，上課全畫二次元小人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在京都和大阪逛完，最後一站他們決定到鐮倉。
以前沒看出齊昱會是個購物欲比較旺盛的人，旅行的幾天裏他總是時不時買些小東西給池平安，而且還是他完全不知道的時候。
每次問“不打開看看嗎”，都被池平安以包裝拆開就不好帶了為由說回去再拆。
在鐮倉沙灘上看海的時候，齊昱拿來一盒酥餅：“這個總能現在拆開吃了吧。”
池平安看著他：“我……”
其實餅幹盒子有被拆開過又封上的痕跡，他看得出來。這幾天未拆開的禮物裏面有什麽，他隱約也已經猜到了。
只不過……當有些事情真的來臨的時候，反而不知道該用什麽反應來應對。
頓了片刻，他從齊昱手裏接過餅幹盒子，伸手扯開了系著的細絲帶。
嘩的，外層包裝紙四散開來，裏面哪有什麽酥餅，赫然是兩枚並排的鉑金素戒。
池平安抿一抿嘴角：“餅幹是已經被人吃了嗎？”
“戴上戒指才可以吃餅幹。”
黃昏的夕陽將海面染成金色，兩枚戒指在浮光的背景裏閃著光芒，池平安低頭，取出那兩枚戒指。
戴上前與戴上後的意義是很不一樣的，戴上之前他們尚可以算戀人，交往的朋友，那麽戴上之後呢？
“戴上之後就算愛人了。”齊昱說，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似的，緩緩開口，“這是很久之前我就挑好的，但接不接受的選擇權在你。”
“完全交給我選擇嗎？你就這麽相信我嗎？”
“嗯。”齊昱說，“你向來都很堅定。”
夕陽漸漸落了下去，金色的沙灘隨之又被渡上紫色的晚霞的顏色。他們在沙灘上擁吻很久，沙灘上人來人往，路過者不在少數。
然而在這樣自由的海風裏，做什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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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的話你想去哪裏？”正在看手機的齊昱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池平安從電腦上擡起頭：“我們嗎？”
一年的進修正式告於段落，池平安雖然有了兩個月休息時間，但在家裏窩著也是天天寫論文，閑不了一點。
“嗯，我們。”齊昱點點頭，“我能請一周的年假，我們可以去旅行。”
自打上班後就基本沒想過旅行這回事了，池平安更連年假都沒休過，實力詮釋什麽叫住院醫——每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住在醫院的醫生。
乍一提到旅行，腦子裏竟然蹦不出任何想去的地方。
過了半晌，齊昱並沒有開口提出建議，池平安猶豫道：“日本？……想去京都！”
池平安以前是個二次元，誰都不知道，也看不出來。
工作確實容易磨平人的獨特性，中二少年們也有一天會融入普通的早晚高峰人群中，就算不情不願也要成為那其中的一員。
但，中二少年終歸是中二少年，深埋在內心深處的中二魂不會消失，總有一天，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會被喚醒！
齊筱珍聽說他們要去關西，正好她和趙祈也想找機會出去玩，不如大家湊一起正好，問趙祈願不願意，趙祈也點頭說好，正好也可以請幾天年假。
誰知齊昱沒答應：“你們自己抽空再去吧。”
齊筱珍：“？？”
趙祈：“……怎麽，還嫌我們打擾了他們的二人世界是吧？”
總之最後還是把他們晾那兒人倆自己跑了。
他們這趟旅行沒做什麽計劃，平時做的規劃和安排太多了，好不容易休息下來，幹脆當成完全的放松，走到哪看到哪。
正值櫻花季，原本古樸沈靜的古都也都是摩肩接踵的人群。實在擠不過數量龐大的人流，他們只在各景點匆匆逗留就離開了，來到市區逛街。
及至四條河原町，池平安的二次元魂幾乎立刻被喚醒了。然而上了年紀的二次元早已被時代拋棄，琳瑯滿目的條目裏已經沒有很多他熟悉的名字。所以也只是看了看，並沒有買什麽。
齊昱歪頭看他拿起又放下：“不買嗎？”
“不買了吧哈哈哈，好難帶回去。”
逛了一天之後又排隊在街邊很火的壽司店吃了飯，吃完還不算太晚，又沿著街道散步走回民宿。
日本街頭常能碰到各色各樣的樂隊組合live，他們路過一個樂隊正在唱歌，還站著聽了好一會兒。
“Blinding flashes getting closer.”
“Sacrificing everything I knew.”
“This could be the day I die for you.”
“This could be the day I die for you……”
“好燃啊！”池平安鼓了鼓掌，主唱是個蠻好看的小哥，正低頭調試吉他，半長的卷發垂下遮著側臉，聞言看過來朝他們笑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池平安的話，用日語說了句什麽。
齊昱說：“這類歌你也喜歡？”
“對啊。”池平安點頭，這可是二次元的老家啊！在這裏聽到喜歡的歌在live，那意義能普通嗎？
齊昱側頭看著他，似乎在沈思，好像有點不明白怎麽人的音樂審美能跨度這麽大，從孫燕姿到搖滾樂都能接受的嗎？
總覺得面前的人還有很多他尚不知道的方面。
走回去的時候齊昱突然問：“你知道他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嗎？”
池平安有點驚訝：“師兄你還懂日語？”
“會一點吧，以前大學到東京交流過幾個月。”
“那他說的是什麽意思？”本來以為只是感謝語什麽的，難道不是？
“我們剛才拉著手，他應該看到了。”齊昱眼角彎起來，那是個含笑的表情，“他說的是‘百年好合’。”說罷朝前走了。
池平安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小跑追上：“啊？真的是這個意思嗎？日語裏有這個詞嗎？”
“意思差不多吧！”聲音也是帶笑的。
……
次日早上，池平安條件反射地睜開眼，已經將近十點，一回頭，齊昱也還半張臉埋在被子裏，一向早起的人也沒起來。
很久沒睡過這種懶覺，一時感覺班味都散了不少。果然旅行還是最能讓人放松，當然，前提是毫無計劃的旅行。
屋外能聽到淅淅瀝瀝的雨聲，下雨了。
池平安把頭重新埋進枕頭裏，竟然有點不想起床，想就這麽什麽都不做地在異國他鄉無所事事地聽雨聲也挺好。
旁裏伸來一只手，放到他的腰上，把他朝過去攬了攬。
“師兄？你也醒了？”
“嗯。”齊昱也沒有起床的意思，兩人就偎在被子裏又迷迷糊糊和著雨聲睡過去了。
再醒來時可能就是中午了，“今天想幹什麽？”齊昱問。
“我還想睡覺……”
齊昱自己起了床，給他蓋好被子：“繼續睡吧，沒事。”
等池平安再再次醒來，齊昱不知去了哪裏剛回來，收了雨傘放到門口，從外面換鞋走進屋。
一看時間都是下午兩點多了，池平安起來刷牙洗漱的空隙，看到對方正擺出打包回的飯，袋子裏窸窸窣窣的還有不少其他東西。
“你買了什麽？”他好奇地探頭。
結果順著齊昱打開的袋子，看到裏面竟然全是昨天池平安看了看又放下的周邊。
“你又回去谷街了？怎麽都買回來了！”
“來都來了，不買很可惜吧。”
“但是……其實也沒地方放……”
“擺到家裏不可以嗎？”
池平安屈服了，也承認確實有點想買，但不方便帶回去，給旅行徒添麻煩，而且他也很久沒擺過這些了，家裏一向都是空蕩蕩的。
他顯得很高興，飛快走過去攀住對方脖頸，在齊昱唇角親了一下。剛洗完的臉和額發還沾著水，濕漉漉蹭到對方鼻尖上。
齊昱一把抓住他手臂，一手摁著後腦勺又吻了回去。
東西都被打包好裝著，放在大大小小的袋子裏，齊昱問：“不拆開看看嗎？”
“回去拆吧！不然不好帶走了。師兄你怎麽知道我想買這些？”
“你的那本解剖書上有不少花花綠綠的塗鴉，全畫的是漫畫小人頭像。”
池平安：“……”那是他大一時用的解剖書，那會兒還沒從中學的中二期進化過來，解剖課又太無聊，上課全畫二次元小人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在京都和大阪逛完，最後一站他們決定到鐮倉。
以前沒看出齊昱會是個購物欲比較旺盛的人，旅行的幾天裏他總是時不時買些小東西給池平安，而且還是他完全不知道的時候。
每次問“不打開看看嗎”，都被池平安以包裝拆開就不好帶了為由說回去再拆。
在鐮倉沙灘上看海的時候，齊昱拿來一盒酥餅：“這個總能現在拆開吃了吧。”
池平安看著他：“我……”
其實餅幹盒子有被拆開過又封上的痕跡，他看得出來。這幾天未拆開的禮物裏面有什麽，他隱約也已經猜到了。
只不過……當有些事情真的來臨的時候，反而不知道該用什麽反應來應對。
頓了片刻，他從齊昱手裏接過餅幹盒子，伸手扯開了系著的細絲帶。
嘩的，外層包裝紙四散開來，裏面哪有什麽酥餅，赫然是兩枚並排的鉑金素戒。
池平安抿一抿嘴角：“餅幹是已經被人吃了嗎？”
“戴上戒指才可以吃餅幹。”
黃昏的夕陽將海面染成金色，兩枚戒指在浮光的背景裏閃著光芒，池平安低頭，取出那兩枚戒指。
戴上前與戴上後的意義是很不一樣的，戴上之前他們尚可以算戀人，交往的朋友，那麽戴上之後呢？
“戴上之後就算愛人了。”齊昱說，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似的，緩緩開口，“這是很久之前我就挑好的，但接不接受的選擇權在你。”
“完全交給我選擇嗎？你就這麽相信我嗎？”
“嗯。”齊昱說，“你向來都很堅定。”
夕陽漸漸落了下去，金色的沙灘隨之又被渡上紫色的晚霞的顏色。他們在沙灘上擁吻很久，沙灘上人來人往，路過者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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