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48 章
楊函這人說到做到，等池平安看完他的病人之後正好到下班的點，楊函非要請客吃飯。
池平安作為社恐一貫不喜歡和別人出去吃飯，何況和楊函還沒有熟到那個份兒上。可楊函顯然不這麽認為，在他那兒池平安和他已經算相當熟了。
“烤肉！給你補補營養。”楊函說，“你是不是自打住院以來沒怎麽好好吃過？”言下之意你瘦得跟嗎嘍一樣。
齊昱下了手術應當晚了，需要好好休息。他石膏板拆了後齊昱就回了自己公寓住，不過上下班還是會開車過來。池平安覺得自己其實已經可以坐地鐵，只不過行動緩慢一點，並不礙事。
他給齊昱發消息留言，讓他下手術後直接回家休息，不用管自己。
楊函也是個沒車的，他們沒車二人組只能打車出行，要去的店子在市中心，等到了時候又趕上飯點，排了將近一小時隊才入座。
“想吃什麽就點，千萬不要客氣啊。”
池平安象征性點了幾樣，剩下的讓楊函點。路上坐車加在外面排隊一頓舟車勞頓，這會兒疲憊得夠嗆，他還是個大病初愈的，但不好敗同事興致，雖然頭暈腦脹的，還是盡量顯得沒大問題。
實際有點反胃想吐。
菜端上來，楊函主動拿著夾子烤肉，說好久沒回家鄉了，現在口味基本和大陸趨同了，比如這家東北風味兒的烤肉，他就覺得十分好吃！
池平安嗯著，從他手裏接過夾子：“那你多吃點，我來烤。”除此之外他基本上插不進嘴。
楊函也不客氣，說著，忽然指指對方放到一旁屏幕亮起的手機，口齒不清：“你師兄給你打電話了。”
池平安放下夾子看手機，是齊昱的名字，接起問：“師兄？”
楊函百無聊賴地聽著對面池平安打電話，但談的竟然是你在哪兒，怎麽回家，諸如此類，待池平安放下電話，他說：“你們私交真好誒。”
何止是好，池平安笑笑敷衍：“哈哈，還好吧。”
“之前我就發現他對你很關心，齊師哥現在在談女朋友嗎？不過他談了和沒談沒什麽區別吧哈哈，你可能也不清楚。”
池平安含糊地：“嗯。”
他發現之前說趙祈的真沒錯，戀愛之後的人神經分外敏感，他發現楊函對齊昱格外關註。
池平安正覺得有點兒好笑，就聽楊函又道：“你在想什麽呢？等等要不要去酒吧？”
知道對面這位是個愛玩的，但明天還上班，池平安說：“不了不了，我腿瘸著還去泡吧，怪奇怪的。”
“那有什麽。”楊函嘀咕，“我帶你去不一樣的酒吧，保管好玩。”
池平安還在猶豫，其實是拒絕的意願更大，楊函便不再催促只當他在考慮，又自顧自地說起自己的感情史，甜蜜的、談崩的、被劈腿的，半天數出好幾個，哪個都有點懷念。池平安更加走神，難受勁兒還沒過，吃得葷腥更讓人胃裏不舒服。
等楊函漫長得回憶結束，眼看吃得差不多，倏地站起來：“我們走吧，去酒吧！”說完就去前臺結賬。
池平安：“？？？”
他還沒反應過來，對方連車都叫好了：“離這兒很近的，就在隔壁的酒吧街上。”
這人簡直了。
池平安平時是個不會拒絕人的，又遇上這麽個太主動的，更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就那麽被昏昏沈沈帶到酒吧，根本顧不上看什麽酒吧布置和感受氛圍，在卡座裏坐下就仿佛用盡全身力氣。
酒吧裏藍紫色的氛圍燈閃爍不停，籠罩著最前方的巨大舞池，舞池裏許多人貼身跳著舞，熱且哄鬧，彼此吐出的熱氣仿佛都被呼吸了進去。
而且有個問題，這間酒吧裏……那些跳著舞的……全都是男人。
傻子也能明白過來，這是個gay吧……
池平安一個安分守己的清純醫學生，畢業後成為醫院裏熱愛工作的清純醫生，哪見過這種場面。
楊函倒是很高興，擡高聲音才能讓對方聽到說話聲：“這兒有意思吧？”
有意思……才能有鬼了。
池平安這會兒才知道楊函這位灣仔原來是位彎仔。
楊函支著頭看他：“你知道嗎小池，在我們這圈子裏，你這樣的會很受歡迎！”
池平安：“……”他這樣是哪樣？
“像你師兄那樣的……”楊函嘖聲，“不大受歡迎。起碼在我看來是這樣。”
雖然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好奇心驅動下還是問：“為什麽？”
楊函說了兩個字：“冷硬。”而後道，“你就屬於溫柔掛的。”
“……哈哈。”這漫長的夜晚何時能結束。
隨後楊函盯了一會兒對方，似走神又似在思索，忽然問池平安：“你沒有女朋友吧小池？”
“……沒有。”
楊函又說：“那你要不要和我試一試？”
完全沒料到的走向，池平安差點嗆過去，拿起面前的酒杯猛灌，心道幹脆喝醉算了，或者有沒有什麽天神降臨來救他一下。
下一秒手機響了，無論是誰都簡直是救星，結果拿起來一看，還是齊昱打來的。
楊函皺眉：“怎麽又是他？”
電話接通的頭兩秒，對面似乎聽到來自這邊的吵鬧聲，頓了一下才平靜開口：“要回去了嗎，我去接你。”
還被楊函看著，池平安低下頭，別開眼神，對著電話點頭說好，就把定位給齊昱發了過去。
楊函不是強人所難的人：“他要來接你嗎？”
“……對。”
“這麽晚了還有什麽很要緊的事嗎？”
現在就很要緊，不然他也不會再叫齊昱這麽跑一趟。
最後楊函嘆了口氣：“我就問問嘛，你不願意的話就當開個玩笑，明天就忘了。”
街面擁堵，齊昱將車停到路邊的臨時停車線，下車來到定位的酒吧門前，擡頭看門上霓虹的燈牌。
他在國外多年，國外這樣的酒吧只多不少，他一看就認出來了。
不一會兒兩個人從裏面走出來，池平安走得不大利索，楊函想扶，他擺擺手說聲謝謝拒絕了。齊昱便走上前托住他的胳膊，池平安有點急切地側頭看他，對上他的目光有些渙散。
扶穩池平安後，齊昱對楊函說：“一起送你一程。”
“不要不要。”楊函立馬擺手，此刻他全都明白了，哪是是什麽你師兄好關心你，分明是你男朋友真心在意你。他心中震驚比方才的池平安只多不少。
“你們走吧，我不去附一方向，我打車回家。”末了猶豫地又喊一聲“齊師哥”，補一句：“我只是請小池吃個飯道謝，沒什麽別的意思。”
“早點回去吧。”齊昱沒客氣和挽留，更沒提別的。
車子發動的聲音吵醒池平安，他從迷離中醒過神，倏地坐直身，扭頭看到正開車的齊昱。
他想和對方說聲對不起。
齊昱沒有生氣的意思，只道：“你不知道楊函喜歡男生嗎。”
他確實才知道：“師兄你早知道嗎？”
“嗯。”救災那會兒就能看出來，齊昱繼續說，“你說和他一起出去的時候，我是有點驚訝。”
想到這信息差可能帶來的誤會，愧疚更加湧上心頭。齊昱還不知道酒吧裏發生的對話，池平安就更不知該告不告訴他。可若瞞著，他覺得不尊重。
“以後再有這種情況……還是保持點距離吧。”齊昱又說。
池平安恍惚明白，齊昱可能已經誤會了什麽。
可他不是那樣的人。
“……我不是！”池平安很快道，“可師兄你就沒看出郝警官的意思嗎？不也還是和他……”
話一出口，兩人都突然沈默。
車速緩慢降下來，車頭轉進一條小路，在路邊打著雙閃停下。
“我很早就拒絕過他了，我們現在沒有任何聯系。”靜謐裏，齊昱突然開口。
“……對不起。”脫口而出那樣的話他比誰都後悔，“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酒吧確是他自己走進去的，不怪罪牽扯任何人，但他一早也並不知道楊函有那樣的意思。
他們都不是逞口舌之快的人，也不想表現任何的不信任。
齊昱說：“你沒錯，不用道歉。”誰都沒有錯。
池平安垂著頭沮喪，可他剛才一點兒懷疑的話都不該說的。齊昱下了臺還連夜趕來酒吧接他，卻平靜得仿佛只是一次普通的下班回家。
“對不起師兄。”他擡起頭，又說一遍。
“你身上有酒氣。”齊昱屈起手指碰了碰他發紅的臉頰，看見那緋紅已經漫到耳朵，“喝酒了嗎？”
剛才在酒吧等待齊昱過來的二十多分鐘裏他不停地喝了很多啤酒，借此躲避尷尬。
此刻望著齊昱清明的眼神，那目光也正凝視自己，酒精作用下，他忽然想親吻對方。
等到反應過來，雙唇已經湊近。稍一微微觸碰，他便被反客為主地壓在了座椅背上。
不知道車什麽時候開回的公寓，池平安跟著對方進門，彎腰在門口鞋櫃摸尋拖鞋：“我拖鞋好像不見了……”玄關似乎也不是熟悉的布局，伸手摸不到燈的開關。
池平安摸黑向前走，砰地和黑暗裏的齊昱撞個滿懷，擦著墻沿才將將站穩，而後天旋地轉地被抵到了墻上。
方才車裏的吻結束得太匆匆，此刻都有些意猶未盡的急切。池平安怕自己身上酒氣熏人，但那酒氣早不分彼此將他們全都包裹。
好像都醉了。
踉蹌中就被帶至了臥室，不知怎麽樣的步驟便又亂七八糟地滾到了床上。
晃動中，才驚覺出這裏並不是他臥房裏那張一米五的小床。
然而哪還有神思考慮這是在哪……耳邊只有齊昱克制的，很沈的呼吸音。而他趴在床上，被緊緊相貼的後背都顫抖。
後來他們到浴室想清洗酒氣，又在浴室氤氳水汽裏磨蹭至深夜。
等到出來躺進被子，面對著面，池平安湊近抱住對方，全身力氣都被耗盡，但手臂卻收得很緊，他心中的激烈情緒還久久不能夠平息，仰頭喃喃：“師兄，我好喜歡你啊。”
齊昱下頜脖頸被他的發頂蹭著，柔軟而細密。他低下頭，也緊緊擁抱對方。
“我也是。”他說。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楊函這人說到做到，等池平安看完他的病人之後正好到下班的點，楊函非要請客吃飯。
池平安作為社恐一貫不喜歡和別人出去吃飯，何況和楊函還沒有熟到那個份兒上。可楊函顯然不這麽認為，在他那兒池平安和他已經算相當熟了。
“烤肉！給你補補營養。”楊函說，“你是不是自打住院以來沒怎麽好好吃過？”言下之意你瘦得跟嗎嘍一樣。
齊昱下了手術應當晚了，需要好好休息。他石膏板拆了後齊昱就回了自己公寓住，不過上下班還是會開車過來。池平安覺得自己其實已經可以坐地鐵，只不過行動緩慢一點，並不礙事。
他給齊昱發消息留言，讓他下手術後直接回家休息，不用管自己。
楊函也是個沒車的，他們沒車二人組只能打車出行，要去的店子在市中心，等到了時候又趕上飯點，排了將近一小時隊才入座。
“想吃什麽就點，千萬不要客氣啊。”
池平安象征性點了幾樣，剩下的讓楊函點。路上坐車加在外面排隊一頓舟車勞頓，這會兒疲憊得夠嗆，他還是個大病初愈的，但不好敗同事興致，雖然頭暈腦脹的，還是盡量顯得沒大問題。
實際有點反胃想吐。
菜端上來，楊函主動拿著夾子烤肉，說好久沒回家鄉了，現在口味基本和大陸趨同了，比如這家東北風味兒的烤肉，他就覺得十分好吃！
池平安嗯著，從他手裏接過夾子：“那你多吃點，我來烤。”除此之外他基本上插不進嘴。
楊函也不客氣，說著，忽然指指對方放到一旁屏幕亮起的手機，口齒不清：“你師兄給你打電話了。”
池平安放下夾子看手機，是齊昱的名字，接起問：“師兄？”
楊函百無聊賴地聽著對面池平安打電話，但談的竟然是你在哪兒，怎麽回家，諸如此類，待池平安放下電話，他說：“你們私交真好誒。”
何止是好，池平安笑笑敷衍：“哈哈，還好吧。”
“之前我就發現他對你很關心，齊師哥現在在談女朋友嗎？不過他談了和沒談沒什麽區別吧哈哈，你可能也不清楚。”
池平安含糊地：“嗯。”
他發現之前說趙祈的真沒錯，戀愛之後的人神經分外敏感，他發現楊函對齊昱格外關註。
池平安正覺得有點兒好笑，就聽楊函又道：“你在想什麽呢？等等要不要去酒吧？”
知道對面這位是個愛玩的，但明天還上班，池平安說：“不了不了，我腿瘸著還去泡吧，怪奇怪的。”
“那有什麽。”楊函嘀咕，“我帶你去不一樣的酒吧，保管好玩。”
池平安還在猶豫，其實是拒絕的意願更大，楊函便不再催促只當他在考慮，又自顧自地說起自己的感情史，甜蜜的、談崩的、被劈腿的，半天數出好幾個，哪個都有點懷念。池平安更加走神，難受勁兒還沒過，吃得葷腥更讓人胃裏不舒服。
等楊函漫長得回憶結束，眼看吃得差不多，倏地站起來：“我們走吧，去酒吧！”說完就去前臺結賬。
池平安：“？？？”
他還沒反應過來，對方連車都叫好了：“離這兒很近的，就在隔壁的酒吧街上。”
這人簡直了。
池平安平時是個不會拒絕人的，又遇上這麽個太主動的，更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就那麽被昏昏沈沈帶到酒吧，根本顧不上看什麽酒吧布置和感受氛圍，在卡座裏坐下就仿佛用盡全身力氣。
酒吧裏藍紫色的氛圍燈閃爍不停，籠罩著最前方的巨大舞池，舞池裏許多人貼身跳著舞，熱且哄鬧，彼此吐出的熱氣仿佛都被呼吸了進去。
而且有個問題，這間酒吧裏……那些跳著舞的……全都是男人。
傻子也能明白過來，這是個gay吧……
池平安一個安分守己的清純醫學生，畢業後成為醫院裏熱愛工作的清純醫生，哪見過這種場面。
楊函倒是很高興，擡高聲音才能讓對方聽到說話聲：“這兒有意思吧？”
有意思……才能有鬼了。
池平安這會兒才知道楊函這位灣仔原來是位彎仔。
楊函支著頭看他：“你知道嗎小池，在我們這圈子裏，你這樣的會很受歡迎！”
池平安：“……”他這樣是哪樣？
“像你師兄那樣的……”楊函嘖聲，“不大受歡迎。起碼在我看來是這樣。”
雖然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好奇心驅動下還是問：“為什麽？”
楊函說了兩個字：“冷硬。”而後道，“你就屬於溫柔掛的。”
“……哈哈。”這漫長的夜晚何時能結束。
隨後楊函盯了一會兒對方，似走神又似在思索，忽然問池平安：“你沒有女朋友吧小池？”
“……沒有。”
楊函又說：“那你要不要和我試一試？”
完全沒料到的走向，池平安差點嗆過去，拿起面前的酒杯猛灌，心道幹脆喝醉算了，或者有沒有什麽天神降臨來救他一下。
下一秒手機響了，無論是誰都簡直是救星，結果拿起來一看，還是齊昱打來的。
楊函皺眉：“怎麽又是他？”
電話接通的頭兩秒，對面似乎聽到來自這邊的吵鬧聲，頓了一下才平靜開口：“要回去了嗎，我去接你。”
還被楊函看著，池平安低下頭，別開眼神，對著電話點頭說好，就把定位給齊昱發了過去。
楊函不是強人所難的人：“他要來接你嗎？”
“……對。”
“這麽晚了還有什麽很要緊的事嗎？”
現在就很要緊，不然他也不會再叫齊昱這麽跑一趟。
最後楊函嘆了口氣：“我就問問嘛，你不願意的話就當開個玩笑，明天就忘了。”
街面擁堵，齊昱將車停到路邊的臨時停車線，下車來到定位的酒吧門前，擡頭看門上霓虹的燈牌。
他在國外多年，國外這樣的酒吧只多不少，他一看就認出來了。
不一會兒兩個人從裏面走出來，池平安走得不大利索，楊函想扶，他擺擺手說聲謝謝拒絕了。齊昱便走上前托住他的胳膊，池平安有點急切地側頭看他，對上他的目光有些渙散。
扶穩池平安後，齊昱對楊函說：“一起送你一程。”
“不要不要。”楊函立馬擺手，此刻他全都明白了，哪是是什麽你師兄好關心你，分明是你男朋友真心在意你。他心中震驚比方才的池平安只多不少。
“你們走吧，我不去附一方向，我打車回家。”末了猶豫地又喊一聲“齊師哥”，補一句：“我只是請小池吃個飯道謝，沒什麽別的意思。”
“早點回去吧。”齊昱沒客氣和挽留，更沒提別的。
車子發動的聲音吵醒池平安，他從迷離中醒過神，倏地坐直身，扭頭看到正開車的齊昱。
他想和對方說聲對不起。
齊昱沒有生氣的意思，只道：“你不知道楊函喜歡男生嗎。”
他確實才知道：“師兄你早知道嗎？”
“嗯。”救災那會兒就能看出來，齊昱繼續說，“你說和他一起出去的時候，我是有點驚訝。”
想到這信息差可能帶來的誤會，愧疚更加湧上心頭。齊昱還不知道酒吧裏發生的對話，池平安就更不知該告不告訴他。可若瞞著，他覺得不尊重。
“以後再有這種情況……還是保持點距離吧。”齊昱又說。
池平安恍惚明白，齊昱可能已經誤會了什麽。
可他不是那樣的人。
“……我不是！”池平安很快道，“可師兄你就沒看出郝警官的意思嗎？不也還是和他……”
話一出口，兩人都突然沈默。
車速緩慢降下來，車頭轉進一條小路，在路邊打著雙閃停下。
“我很早就拒絕過他了，我們現在沒有任何聯系。”靜謐裏，齊昱突然開口。
“……對不起。”脫口而出那樣的話他比誰都後悔，“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酒吧確是他自己走進去的，不怪罪牽扯任何人，但他一早也並不知道楊函有那樣的意思。
他們都不是逞口舌之快的人，也不想表現任何的不信任。
齊昱說：“你沒錯，不用道歉。”誰都沒有錯。
池平安垂著頭沮喪，可他剛才一點兒懷疑的話都不該說的。齊昱下了臺還連夜趕來酒吧接他，卻平靜得仿佛只是一次普通的下班回家。
“對不起師兄。”他擡起頭，又說一遍。
“你身上有酒氣。”齊昱屈起手指碰了碰他發紅的臉頰，看見那緋紅已經漫到耳朵，“喝酒了嗎？”
剛才在酒吧等待齊昱過來的二十多分鐘裏他不停地喝了很多啤酒，借此躲避尷尬。
此刻望著齊昱清明的眼神，那目光也正凝視自己，酒精作用下，他忽然想親吻對方。
等到反應過來，雙唇已經湊近。稍一微微觸碰，他便被反客為主地壓在了座椅背上。
不知道車什麽時候開回的公寓，池平安跟著對方進門，彎腰在門口鞋櫃摸尋拖鞋：“我拖鞋好像不見了……”玄關似乎也不是熟悉的布局，伸手摸不到燈的開關。
池平安摸黑向前走，砰地和黑暗裏的齊昱撞個滿懷，擦著墻沿才將將站穩，而後天旋地轉地被抵到了墻上。
方才車裏的吻結束得太匆匆，此刻都有些意猶未盡的急切。池平安怕自己身上酒氣熏人，但那酒氣早不分彼此將他們全都包裹。
好像都醉了。
踉蹌中就被帶至了臥室，不知怎麽樣的步驟便又亂七八糟地滾到了床上。
晃動中，才驚覺出這裏並不是他臥房裏那張一米五的小床。
然而哪還有神思考慮這是在哪……耳邊只有齊昱克制的，很沈的呼吸音。而他趴在床上，被緊緊相貼的後背都顫抖。
後來他們到浴室想清洗酒氣，又在浴室氤氳水汽裏磨蹭至深夜。
等到出來躺進被子，面對著面，池平安湊近抱住對方，全身力氣都被耗盡，但手臂卻收得很緊，他心中的激烈情緒還久久不能夠平息，仰頭喃喃：“師兄，我好喜歡你啊。”
齊昱下頜脖頸被他的發頂蹭著，柔軟而細密。他低下頭，也緊緊擁抱對方。
“我也是。”他說。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